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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太后依旧神色泰然,二人这才长吁一口气。

    谁知太后忽然转头看向皇后,两位福晋又紧张起来。

    只听太后沉声问道:“孟古青,我前些日子让福临去你宫里瞧瞧,听说你朝他扔了茶杯,可有这事儿?”

    二人紧张的心又放松下来,太后果然听不到皇后娘娘的想法。

    若是太后听到谁说自己亲儿子是短命鬼,定不会轻饶此人,皇后也不例外。

    另一头,孟婧心里大为恼火:

    【哪个臭不要脸的在这儿歪曲事实栽赃陷害!我自己宫里的东西我舍得砸?】

    两位福晋听着这骂声,还觉得有些爽快,甚至还十分有道理。

    这茶壶茶杯本是一套,砸了一个要再换一套趁手的可不容易。

    甜美的声音响起,与刚才传到两位福晋耳中的口气迥然不同:“姑姑息怒,那日我病重,躺在床上无力起身,皇上体恤,允了我躺着回话。是那吴良辅侍候皇上时不小心摔了水杯,皇上才离开,好让宫婢们打扫坤宁宫。”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姑姑若不相信,可让吴良辅前来与我对峙。”

    想都不用想,宫内乐于散布谣言的,就是这些下人,坤宁宫里的人胆小如鼠,就盼着皇后能得宠,自己以后才有好日子过。

    那到处说皇后坏话的还能是谁?

    【这阉狗舌头还挺长,幸好还有几年他就要掉脑袋了,死有余辜!】

    两位福晋听着这话,心头舒畅得很,吴良辅这人仗着自己在顺治那头得宠,私底下仗势欺人、卖官鬻爵。

    当初二人选秀进宫,没少被他讨要银子。

    虽然她们家中并不穷困,但被一个太监威胁的滋味儿实在不好受。

    太后也知道自己这侄女是个直率坦荡的,又瞧着他将顺治摘的干干净净,矛头只指向吴良辅,心中赞了赞侄女的懂事。

    她喝了一口清茶道:“如此便好,你代表的是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做事的时候,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孟婧嘴上答着:“是,侄女明白。”

    然而心里却在叫骂:

    【以前多尔衮压着皇上,现在您压着皇上,我是多尔衮赐婚的皇后,又代表您的部落,我一想起这身份,就觉着倒了大霉。】

    两位听着心声吃瓜的福晋对望了一眼,怪不得皇上自大婚以来都不曾宠幸皇后,原来还有这么多层原因。

    就是这一眼,让董鄂福晋和陈图塞尔福晋醒悟过来,原来对方也能听到皇后的心声!

    随后二人十分默契地各自喝起茶来。

    第4章 苟位第一步

    太后又说教了三人一番。

    帝后刚刚大婚,后宫还不充盈,原先就只有皇后,陈福晋,董鄂福晋和阿格福晋;笔什赫福晋刚诞下皇长子,才被提为福晋。

    太后语重心长道:“孟古青,你是草原的骄傲,但这是大清的后宫,今后为了皇嗣绵延,你切不可拈酸吃醋。”

    孟婧顺从道:“妾遵命。”

    但她心中却叨叨个不停:

    【这后宫今后起码四五十个后妃,这醋我吃的过来吗?】

    四五十个?陈福晋和董鄂福晋听到这儿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那得多大的竞争啊?

    【吃醋要是有用的话,我能被废?】

    什么被废?

    两位福晋好像又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都如坐针毡一般扭动着身躯,想将耳朵摆得离皇后近点,探得更多消息。

    【肯定又是那阉狗吴良辅,成日散布皇后善妒的谣言,我今天偏要反着来!】

    “启禀姑姑。”孟婧站起身,冲太后行了一礼,“妾认为,后宫如今一位福晋刚刚诞下皇嗣,一位福晋有孕,妾作为皇后,皇上以礼相待,反而让皇上心情不得放松,不如为皇上进行一次选秀,也就是让皇上在合适的人选中挑些自己喜欢的福晋,充盈后宫。”

    听到这里,太后没有任何表情,两位福晋却皱起了眉头,宫内进来新人,自然是要争宠的,多一个人,压力便大一分。但广纳后宫本就是历朝历代皇帝需要做的事,她们只是小小的福晋,也并没与皇上有多深的感情,如何能左右这些?

    【反正这陈福晋和董鄂福晋都是有儿子傍身的,后宫多少人跟她们关系都不大。】

    两位福晋又对望了一眼。

    陈福晋心中更加好奇了,之前听皇后的声音说自己这胎是女儿,这会儿又说自己有儿子,莫非自己今后还会得宠?

    人总是对好话深信不疑,陈福晋心下十分欢喜,对皇后此人都平添了几分好感。

    陈福晋忽然感觉有些困倦打了个呵欠,太后身边的苏姑姑看在眼里,轻轻附耳向太后提醒。

    太后忙命人将陈福晋送回寝宫。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孟婧心中不禁惋惜道:

    【哎,虽然这陈氏有儿子,儿子也算争气,但她自己却没享到儿子的福,实在可惜。】

    董鄂福晋在一旁又是一阵抓心挠肝,上一次是大阿哥不行,这一次又是被废,又是陈福晋可惜,不行在哪里,可惜又在哪里?这见一次卖一次关子,她回宫必须拿纸将心中的困惑记下来才行。

    见董鄂福晋也还留着,太后三言两语便要打发她回去。

    董鄂福晋明显不想离开,但又不得不听从太后的指令,只得不情不愿扭扭捏捏地退出寿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