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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霍真真打断他的话,神情严肃:“我祖母、我父亲、以及千千万万过去的霍家军都记得他,那些人只能抹去关于他的记载,但永远抹不干净他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他亦在许许多多大宋子民心中。”

    “聂大哥。”霍真真神情微冷,眸光坚定:“不要妄自菲薄,世人不是故意忘记,只是有人把真相藏起来了,待有朝一日,会有许多人知道曾有一个聂将军,过去也会洒泪血保卫大宋子民。”

    聂晁愣愣的看着眼前向是发着光的少女,他不知道她的话里有几分真假,但着实让他向往。

    “聂公子。”江书砚眉心微拧,出声警告。

    聂晁哑然失笑,难得心底生出一丝无奈,此情此景,竟还有人如此在意他的眼神,他不过是向往她话里的未来罢了。

    “江大人慌什么?”聂晁故意挑衅。

    江书砚波澜不惊的神色里起了一丝波澜,嗓音低沉:“不慌,只是时间不多,事态紧急,聂公子还是继续说你得到的消息。”

    聂晁被噎了一下,正准备继续开口,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有人气势汹汹的朝里闯了进来,他神色一顿,无奈的笑了下。

    “阿阑,我吩咐过他们,让你不要过来的。”

    第36章 疑云密布

    金安阑沉着一张脸,直接靠到椅子上,然后翘起个二郎腿,冷哼一声,淡淡道:“怎么,如今连说事情都要避着我?”

    “不是。”聂晁一时有些尴尬,朝另外两个人露出一个抱歉的神色,伸手去拽身旁人的衣袖。

    金安阑一把扯过,心里气急了。说好的一起面对,怎么他就一个人背着自己来和他们说这些过往,把他这个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放到哪儿了。

    “阿阑,这是待之后我在同你赔罪。有人在此…先紧着要事。”聂晁凑近他一些,轻声低语。

    霍真真发现,金安阑来之后,聂晁身上的那股死气沉沉的气息消散了许多,她和江书砚对视一眼,然后诧异道:“这是?”

    聂晁看了眼还在生闷气的人,讪讪道:“他就江大人口中的金五,是大当家的儿子金安阑,自我来这里后,便常受他照顾。”

    “只是照顾?”金安阑瞪着个眼睛看他。

    聂晁伸手抓住躲闪的人,凑过去悄声道:“阿阑,他们都是外人,今日就先放过我?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不许反悔?”金安阑神色警惕的看着他,生怕他又骗自己,上次的答应的事情到现在还没兑现呢。

    聂晁神色尴尬看了眼四周,朝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气急的人这才神色缓了下来,他抬手朝江书砚招了招,笑道:“好久不见,江兄。”

    “不是昨日才见过?”江书砚眸子微挑,意味深长道:“我倒是没想到,向来肆意洒脱的金五兄弟竟然还有这副面孔。”

    金安阑神色一僵,挺直了腰板,正色道:“休要胡言乱语,你们方才谈到哪了?”

    聂晁道:“过去的那些已经说完了。”

    金安阑顿了一秒,看向他的神色多了缕担忧。

    聂晁被他这一打岔,反倒心情好了许多,他收敛住笑意,神色凝重看向对面的两人,沉声道:“那夜,那群人在霍老夫人来之前曾说出过一个名字,陈华,陈大人。其余的一概不知,只是那群人言谈中对此人十分惧怕,大抵是一个手段狠辣的人。”

    霍真真神色凝住,江书砚朝她轻摇了下头。

    现下官场并未听到过此名,十几年前的人更是需要时间去查寻,江书砚思索片刻,开口道:“以此人为线索你们可有发现什么?”

    “并未。”金安阑替他回答,当年聂晁初来和平帮时整个人萎靡不振,行动就如行尸走肉一般,还是父亲当时的一顿毒打把他从魔障里打醒。但他终究年岁太小,等有能力去查的时候,当年的蛛丝马迹早被人抹的干干净净。

    “这些年我走南闯北,也未能找到符合他口中的那个人。”

    江书砚眉心皱了皱:“从刑部入手应该会比你那边好查一些,待回燕都后我就开始查找,主要找到这个人,顺着蛛丝马迹,总能找到那夜的真相。”

    “你说,祖母有没有可能知道什么?”霍真真喃喃道,神情有些飘忽:“我是不是回去后该问问她?她怎么会那么巧那夜去救你。”

    “我曾问过老夫人。”聂晁忽然开口,他眼中有夹杂着抹伤心:“她说…她是受父亲所托…只是那封信到她手上太晚,待她赶到时已经晚了。我从没想到,那夜父亲走的时候似乎已经知道他的结局。”

    “其实,我有时候也怀疑过,那日他求救的不是霍将军,甚至过去也被抹杀,会不会是他做了什么谋逆…”

    “晁哥!”金安阑斥责道,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这种话不能随便说,一旦被人传出去,又岂止是一条人命的事情。

    “不会的,若真是那般,祖母不会放任我来此,也不会让父亲亲自带聂猗长大的,将他送到一个普通人家不是更好的安排?”

    聂晁愣了下,蓦地嘴角勾起抹浅笑,这世上还有人听到那些猜忌后能第一时间选择相信父亲,聂晁是真的心底有一股暖流涌出。

    过往坚持的日夜,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我自然也希望父亲与那事无关,可那日,霍将军被调离出京,等他赶回来的时候,早已经一片狼藉,是当今陛下举着圣旨坐在那个位置上。”

    “我只知道,他后来自请前去边关镇守,一去就是十几年。”聂晁语气无奈。

    “霍将军的离开和那夜脱不了干系。”江书砚捏了捏眉心,正色道:“其中事情只能等他返京之日才能知道,陈华这个人暂时我来想办法,但现在首要的是,你们那些官银究竟是什么情况?”

    “事情已经上报的刑部,陛下此次本就派了其他官差前来,我和郡主来此只是春游,若是冲撞起来,得不偿失。”

    江书砚将此行最重要的事情说了出来,这趟春阳山之行原是他的计划,但意外被人横插一脚,如今陛下派的另一个人来此处理,恐怕会惹出乱子。

    金安阑嗤笑一声,嘲讽道:“春城知府给上面报的是我们盗取官银?”

    “我父亲好歹曾是霍家军的斥候,他最不屑干偷鸡摸狗的事情,这和平帮也是为了给无家可归的人一个家。”

    “那批官银根本与我们无关!”

    金安阑越说越愤怒,他们和平帮向来遵守本分,从未烧杀抢劫过,兢兢业业二十年如今被安上这种罪名。

    他眸中似有火光闪烁,一脸怒意:“那日是他们故意在我们必经之地等我们,那天是山庄正常的采买日,几个兄弟一同下山,途径那处管道歇息的时候那群官差莫名其妙就和他们吵了起来。”

    “帮里兄弟说,原本想要息事宁人,可那些人越吵越凶甚至直接动起手。我和平帮素日不与人结怨,但也不是软柿子任人宰割,兄弟们不可能坐着等欺负。到最后不过是动完手就立刻离开,他们所谓的官银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没有官银?”江书砚皱眉。

    这与春城交上来的奏章不符,那么其中定有人在说谎。

    “可他们为何挑了你们?”他疑惑道。

    金安阑也不清楚,这群人到底是为何突然拿和平帮开刀,他们从来没和春城的官府打过交道,更何况,这些年本本分分。

    “近期你们可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江书砚提问。

    金安阑摇头不语。

    聂晁突然出声:“上个月山庄接到一个任务,看押一个物件去历城。但是我们也有查看过,那里面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或许?他们有什么特别要求吗?”江书砚提醒聂晁。

    只见他眼神忽然沉了下来,喃喃道:“唯一特殊的就是,此行他们不光有东西,还有他们的人,相当于是他们一半人,我们一半人,这是我们头一次和人共同看押东西,而且也是轮番看守。”

    江书砚:“所以验货并不是只有你们,你的人手最后一次验货是什么时候?”

    聂晁愣怔一秒,沉声道:“是,他们有个规定,验货只能是对方的人在场,而且,我们一次,他们一次,在进城前最后一次是他们验货,在那之后,我没办法接触到货物。”

    “但是...我们验货的时候也只是普通的粮食,若是其他东西要怎么藏....”

    “可粮食需要这么多人手用这种办法去看守吗?”霍真真突然开口提问。

    至少在她的眼中,粮食虽然贵重,但不值得用这么多人去看押。

    聂晁哽住半响,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批货物是历城何人让你们看押的?经手过程你都遇到过什么人?”江书砚眸光凝重,语气严肃:“管事的人面部特征?口音?或者身份什么的你都知道多少?”

    聂晁按了按眉心,沉思片刻,开口道:“上家是谁我们没有直接见到人,但这送货的人是金叔认识的老顾客,所以这次要求奇特也就没有特意去追究。”

    “我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当时交货时有一个人脖颈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并且带着眼罩,只有一个右眼是正常的,身形高大魁梧,皮肤黝黑。”

    当初同意这一单的时候,他其实有犹豫的,但那人拿出是老顾客的说辞,他不愿得罪顾客,又看到只是普通吃食,实在是大意了。

    “现在就差人先去历城打探,这个就交给你们了,可以吗?”江书砚看向聂晁和金安阑。

    两人点了点头。

    “你放心,这交给我去办,我一定查清楚到底运的是什么东西。”金安阑神情认真。

    “陛下派来的人该如何?”霍真真拧着眉心。

    “这个我来想办法。”江书砚淡淡道:“出京之前,我从陛下那里要了一封手信,为的就是以防万一,现下刚好派上用处。”

    “我随后差人将这封信送至张大人手上,他就会理解陛下用意,之后只会在春阳山转一圈做做样子。”

    “届时,你们切记,不要真的和他动手,安排好帮派里的人好好的在山庄不要出去,他们在外面围上约莫一天就会离开。”

    “好,如果他不动手,我们自然不会如何。”金安阑点头答应。

    “二当家不好了!二当家!”

    “山下被官兵围了!”

    外面忽然传来几道喊叫声,四人目光相对,眉心微微皱起。

    第37章 失控

    金安阑率先冲出房间,嗓音里是明显的怒意:“立刻带我过去,真当我和平帮是吃素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门当软柿子捏,他金安阑可以忍,但是整个山庄的兄弟是绝不能被这些人一再侮辱。他可以息事宁人,但倘若对方真要冒犯,就算用牙咬也定要给他们撕下一层血衣。

    “聂公子先拦住金五,我去看看来的是哪位,切记不要冲动!”江书砚对聂晁交代一遍,又对着霍真真点了下头:“郡主在此等候。”

    “我和你一同去。”霍真真毫不犹豫的跟上去。

    江书砚顿了下,看着她眸中闪烁着坚定的神采,嘴里想要拒绝的话终是没有说出来,迈着大步朝那几人跑去的方向飞速疾行。

    待几人追上金安阑的时候,他正神色古怪的看着山下的一角。

    霍真真伸长脖子朝下看了看,这三三两两、稀稀拉拉的人,确定是燕都派来的军队?

    四眸相对,眼里全是问号。

    直到霍真真耳朵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他?李琮!

    糟了,霍真真心底叫苦,定是春兰没能安抚好那些人,她想着的是,让周平吓唬吓唬那些公子小姐,下山之后应该全都老实躲在家里,至少几日之内不会来这座山附近。

    这现下这个局面,霍真真心里发虚,她想起她的那个化名,和之前伪装的委屈的过去,实在是…难以向江书砚说明。

    那岂不是要她丢死人?

    “这就是你们派人来攻打我们和平帮的?”金安阑眸光疑惑不解,阴阳怪气道:“这几个虾兵蟹将,这到底是给我们打牙祭,还是来剿我们的?”

    霍真真眼底闪过一抹尴尬,嘴张了又合,半天没说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