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新国度》 第一章 复生青青(新人新书,求推荐!) 015年月14号,今天是西方的情人节。 我叫况复生,今年二十四岁。 这是我的生理年龄,实际上我比你想象得要老的多,几乎没有人知道我曾做过六十年的僵尸,还有二十几年的人。 如果你面对一个八十多岁的年轻人,会是什么感觉? 我是aitingbar的老板,同时也是一个警察。 谈起为什么要做这两份工作,和两个人有关,大哥佑和小玲姐姐。算起来差不多有十年没见到他们了,有时我会想,也许他们又被带去盘古圣地,开开心心地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 可是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盘古了,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是在004年,那时人王,圣母与命运决战,大哥佑和小玲姐姐参战,虽然生死未卜,但我相信他们又创造了一个奇迹,而且这个奇迹会一直延续下去。 也许他们现在正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也说不定,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们会重逢,一定会的。 白天我是一名警察,晚上我就是酒吧的老板。 说实话,这间酒吧充满了我对小玲姐姐的回忆,同时也是她的心血。 十多年来,我一直小心经营,服务员换了一拨又一拨,却怎么也找不回当年和sdu队员一起把酒言欢的感觉。 他们大概都已经投胎了吧,做僵尸的就是有这个毛病,有些事时间过得越久,印象就越深刻。 还有,做僵尸的唯一好处是时间对你来说根本毫无意义,你可以等着心爱的人轮回转世,看着她出生,成长,结婚。 但这也是它最大的坏处,因为你不得不忍受她在你怀里老死的痛苦,而唯一的解救办法就是把她变成和你一样。 啊!不知道大哥仁有没有遇到珍珍姐姐呢? 不过我真的等到了,一个叫青青的女孩进入了我的世界。 正如大哥佑做了六十年僵尸就是为了遇到小玲姐姐一样,我觉得我做僵尸就是为了等她。 好在我已经不是僵尸了,我可以陪她度过一生,然后安详地死去。 今天是情人节,两年前我也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青青。 她是一个时装模特,老实说,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性感,傲娇,目中无人。 两个字形容,就是“港女”。 可是她不一样,她笑起来很甜,可以让我忘记烦恼,忘记时间的存在。 她虽然做着这份工作,但是她的理想是成为一个小说家,希望每一个故事都能有一个美满的结局,包括现实中。 每次想到这个,我都想笑。 美满的结局? 怎么可能! 只有在书上才会有你想要的结局,现实中,呵呵,我已经目睹过很多的悲剧。 啊! 如果不是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僵尸,我一定忍受不了这十多年的孤独,因为我的朋友们都死了,珍珍,正中,奋仁,未来,毛优还有飞虎队的大家。 有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是一只僵尸,不敢爱,不敢恨,因为这些东西有一天会比你先行离去。 现在我认为我已经找到了另一半,我要像大哥佑一样,勇敢地去爱,创造奇迹,即使下一秒是世界末日,这一秒我们仍在一起。 从珠宝店出来,看着手中装着戒指的盒子,默默对自己说:“况复生,加油!你一定行!呼、呼!” 我上了计程车,来到一家米其林三星店,那是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 那时我刚刚当上警察没多久,但是凭借我的阅历和当年一代辣手神探况天佑的笔记,我破获了许多疑案,因此同事们邀请我去那家店庆祝。 peter,我的同事兼死党,一直崇拜大哥佑,在得知我是他弟弟之后,整天贱贱地死缠着我要见他。 我要是知道大哥佑在哪里的话,早就撂挑子不干了,还轮得到他? 不过我一直在敷衍他,说大哥佑去很远的地方办案去了,等大哥佑回来第一时间通知他,他才沦为我的死党兼跟班。 peter看见了不远处一个打扮时髦的女郎在独自喝酒,用胳膊肘捅了捅我:“复生,你看十点钟方向的那个美女,你觉得怎么样?” 我看了一眼,随即对peter说:“嗯,,8,4,确实不错!” “哎,她在一个人喝酒呢,一定很寂寞。复生,好机会啊!来,向我们展示一下你的泡妞神技吧!” “对不起,我已经过了那个放荡不羁的年纪了,要去你去。” “你这意思是你不行啦?” “谁说的?”我急了。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复生,亏你还是aitingbar的老板,腰包丰厚,而且看看你这头发,看看你这双迷倒众生的眼睛,看看你这结实的肌肉,如果不做警察的话,可以去做男模了,大把的美女还不往你怀里钻?现在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泡妞大法,好让我们也学学,大家说对不对啊!”peter起哄。 “好!”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附和喊道。 “好,”我尴尬地笑了笑,“算你小子狠,不就一个小妞吗?对我况复生来说小菜一碟,你们看好了!” “加油!复生,我们看好你哦!”群众仍在起哄围观中。 我走到她身后,她身上散发着法国香榭丽尔香水的味道,这是一个有品味的女人。 我看了看她手上的红酒,然后说道:“小姐,你手上的红酒闻起来很香,可以让我再闻一闻吗?” 她轻轻一笑,把酒杯递到我面前:“当然可以,如果你能猜出它的年份和产地,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哦?” 我一愣,她知道我是来搭讪的? 我一边看着她,一边把酒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我笑了:“法国波尔多酒庄8年的红酒,这种酒可不多见,品味不错哦。” 我凑进她,几乎碰到她的鼻子,她并不躲闪:“你一定是有故事的女人,用这些奢侈品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女人!” “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她好奇地看着我。 “你虽然喜欢喝红酒,却并不懂酒。这种酒叫世纪之吻,是相爱的两个人交换誓言时喝的,可是我现在认为你在暴殄天物!”我自信地笑道。 “那,你猜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她一脸淡定地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一呆。 “其实人,是最表里不一的生物。我看到的你和现在的你不太一样,你看上去不像你现在的年龄那么年轻。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变成这样,”她也靠近我,我几乎能感到她的呼吸吹动着我脸上的汗毛。 那些围观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她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真实年龄和看上去不一样。 我的大脑飞速地转动,设想着各种情况。 她是僵尸吗? 还是以前我曾遇到过的女人。 “喂!你怎么了?”她摇了摇几乎石化的我。 “啊!没事,我只是有点不舒服,我先走了!” 不能再聊下去了,不然,我的秘密就守不住了。 “哎!你别走啊,还有件事,你忘了?” “什么事?” “就这么空手回去会被你的同伴取笑的,而且我也说过,你答出了我的问题,我就会告诉你我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她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摸出了一张卡片,“诺,这是我的名片,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因为你是唯一懂我的人。” 我回头笑了笑,原来我们的对话她早就听见了,我也摸出了自己的名片给她。 “aitingbar?”她看了看名片,“你在等着谁?” “两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他们去了哪里?”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这样也好,有值得等的人至少不会寂寞。” “那么你呢?你有值得等的人吗?”我饶有兴致地问她。 “也许曾经有过,但是……” 她没有再说,只是啜饮了一口红酒。 “也许你该好好想想,也许等你想明白了,也就不用这些来掩饰自己。” 我离开她的座位,不得不承认,刚才那些无疑是我这辈子说过的最漂亮的话,否则也不会把到那么漂亮的妹子。 回到我的席位,peter抢过名片:“真不愧是复生,这么快就要到了联系方式。青青,时装模特,真不错哎!那么下一步就要开始拍拖,然后去开房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一把夺过名片,“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好,请问是况复生先生吗?”服务员端着一杯酒走过来。 “我是。”我回答。 “是这样的,刚才那个桌的小姐为您点了一杯世纪之吻,请您收下。”他指了指我刚才回来的方向。 青青向我举杯示意,我也急忙端起酒杯,慢慢地将它喝尽。 我和她相识到在一起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我们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她理解我,我也能理解她。 作为一个美女,她曾经是有过一段恋情,当时她还没有做模特,男方是一个贫穷的人,青青并不嫌弃他,还一直鼓励他,照顾他。 有一次他做生意失败破产,为了替他还债,文化水平不高的她做了平面模特。 说白了,就是吃先天的老本儿。 好不容易债还清了,但是作为一个模特免不了传一些八卦绯闻,男的受不了,加上自卑,就和她分手了。 自此她便成了封面上的女王,是一个谁都不可侵犯的女神,她要让自己强大,才能避免再被抛弃的覆辙。 但我是谁? 我是况复生! 八十多年来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我就是打开青青心门的那个人,抛开外表,她就是一个会撒娇、会哭、爱笑的邻家女孩儿。 她的善良,淳朴使我深深地爱上了她。 今晚,我将向她求婚,我要让她获得真正的幸福! 计程车终于到达了米其林店,她早在那里等我。 她就是有这个习惯,宁可自己等你,也绝不会让你等她。 她背着双肩包,身上穿的白色t恤和我穿的刚好是情侣款。 我付了钱,下了车,她看到是我来了,脸上立刻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没等我过去,她就已经小跑着过来抱住我:“复生,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了哦。” “傻丫头,我这不是来了吗?你也可以进去等啊。” “不,我想第一眼就看到你。” “好了,我之所以会迟到,是要给你选礼物。” “啊?什么礼物?我要看,我要看!” “这个嘛,保证是惊喜。我们先进去,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时间。”我故意卖着关子。 她使劲地点着头,像小鸡啄米一样。 “况先生,您的预约我们已经安排妥当,二楼情侣包间,我们为您特制烛光晚餐,保证是一流的服务。”侍者带着他们一边走一边介绍。 “你们这里的服务生国语都过关了吗,说的好像我们要开房一样。”我调侃道。 “这个,只是礼仪用语之类的,国语的训练倒是没有。”侍者回答。 青青的好奇心一向很重,她目光不曾离开过我的手。 “好了,二位,侍酒师和菜品马上到位,请就坐。”侍者说完就转身离去。 房间内没有开灯,只是正中央的桌子上摆放着两个烛台,屋子被烛光照亮,墙壁被小彩灯映出了各种各样的颜色,音响播放着柔和的古典音乐。 总之就是两个字,浪漫。 我想不管是谁,在这种气氛下被求婚的话,百分百会答应的。 我们相对而坐,这样可以互相看着对方。 许久,我们都没有说话,尽情地享受音乐带给我们的平静。 “这是二位点的世纪之吻。”侍酒师进来打断了平静的气氛。 他打开瓶塞,为我们斟上三分之一酒杯的酒。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两年前在这个地方。”我先开口。 “当然,也是因为这杯酒,我爱上了你,你也爱上了我。” “这杯酒就是我们的媒人,我建议,干了这杯酒!”我举起酒杯。 “干杯。”青青也举杯,我们同时一饮而尽。 “这两年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我曾徘徊在生死之间,是你一直对我不离不弃。”我微笑道。 “我也曾遭遇过人生的低谷,因为你的陪伴,我走了出来,所以为我们所经历的人和事,干杯!”这次青青主动举起酒杯。 我感觉我们两个人的默契越来越深,所以又喝了一杯。 青青的脸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所以有些绯红,在烛光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娇羞动人。 我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青青,你真漂亮!” 青青不好意思地笑了:“你啊,就会哄女孩子开心,我都不记得这是第几遍了。” “五千零六遍,自我认识你的那天开始,”我握住她的手,“青青,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开启新的篇章了。” “啊?你……你是什么……什么意思啊?”她的脸更红了。 “你不是一直在奇怪我的礼物是什么吗?现在可以看了。”我伸手去摸口袋,青青则把头低下。 “铃铃铃……”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一边摸出手机,一边在心里大骂是哪个混蛋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来搅局。 一看是peter那个王八蛋,我就挂掉了电话。 “你不接吗?” “peter那个家伙打电话来有几次是好事?” “铃铃铃……”手机再一次响起。 “还没完没了?”我想再一次挂掉,但被青青阻止了。 “接吧,万一是很重要的事呢?反正也不差这么一会儿。” 我不情愿地接了电话,听完电话后我就决定离开:“青青,是这样的,警局突然有事,我必须回去处理一下。” “明白,一定是很重要的事,”青青笑了笑,“天底下能让我的男人在他求婚的时候走掉的人恐怕没几个吧。” “你……你都知道了?” “你忘了啦?我可是可以看透别人内心的人,你说想给我一个惊喜,才搞得烛光晚餐,我就知道了。去吧,办完事就回来,我在这里仍然等着你的礼物,你的戒指一定会戴在我青青手上的。”青青握住了我的手。 “青青,我该怎么去爱你呢?谢谢你!”我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起身离开。(未完待续) 第二章 凶手,是马小玲?(一) 香港,凌晨一点,九龙湾码头,警车的灯光把这里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啊!复生,你总算来了。”peter见我来到这里,非常兴奋地喊道。 “你知不知道我要求婚了?”我幽怨的看向他,抱怨道。 “这个等会儿再说,”他领着我走到一个集装箱的侧面,“平常案件怎敢劳您大驾,这不是碰上特殊案件了嘛?” “特殊案件?”我一头雾水。 “是僵尸杀人!”他故意张大嘴巴,做出僵尸张嘴的样子,“我知道你是处理这方面案件的专家,所以不找你我找谁啊。” 是,你不知道我曾经也是僵尸。 我在心里吐着槽。 我看到了那个人,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码头工人的服装。 他身材发福,怒目圆睁,脸色苍白,嘴巴张得很大,嘴角仍然在渗着血,最让人在意的是他脖子上的两个牙洞。 “死者名叫蔡家明,4岁,祖籍广东佛山。三年前来到香港,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妹妹,叫蔡家美,8岁,现在九龙一家商场做促销。蔡家明于凌晨零点四十五分在九龙湾码头被人发现,全身无明显外伤,体内血液被抽干。”peter汇报着案情。 “如此看来,他真的是被僵尸咬死的。”我仔细地检查了他的尸体,又用石蕊溶液喷到他的牙洞上,蓝色的反应正好证明他被僵尸咬死。 “哇!又来了,我还以为僵尸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呢。”众人议论纷纷。 “peter,你这么着急找我来,一定还有别的原因。”我敏锐地察觉到peter的脸上泛起的一丝异样。 “复生,你过来看看。”peter向人群中招了招手,一个瘦瘦小小的男人走了过来,“让他告诉你吧。” “是这样的,大概半个小时之前,我因为尿急,所以来到海边撒尿。当我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人趴在他的身上不知道在做什么。”那个男人回忆着。 “女人,什么样的女人?” “因为光线很暗,所以看不清脸,”男人摇摇头,“不过可以看出她的轮廓,哇!她的身材很棒,蜷曲的长发一直垂到胸前,特别是那双长腿。刚开始我还以为阿明不知道哪来的运气竟然和这么漂亮的小姐在那里偷情,后来那个女的走了以后,阿明就一动不动了。我走近一看,他已经没了呼吸。” “等等,你能看到她的长腿,难道她穿着超短裙?”我的心突然被什么电击了一下。 “大概是。”男人点点头。 “复生,他描述的凶手和你经常提起的失踪的马小玲非常像,所以我打电话找你来是想要你知道这件事。”peter拍着我的肩膀说。 “这个世界上穿着超短裙的女人不下几百万,凭什么认定她就是马小玲?”我脸色难看地说道。 “况sir,我们找到了这个。”一个警务人员走过来把一个塑胶袋递给我,里面放着一个吊坠。 “这是什么?”peter拿过来仔细瞧了瞧。 “这是当年天佑哥送给小玲姐姐的,我只见过一眼。后来听小玲姐姐说她把它丢在了宋朝,可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自顾自地说。 “那就错不了了,凶手就是马小玲!”peter斩钉截铁地说。 “不可能,小玲姐姐不会杀人的,对,她一定是来捉那个女僵尸的,我和你说过她们马家是捉鬼捉僵尸的对不对?”我为小玲姐姐辩护着。 “很遗憾!”peter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刚才我们已经拿马小玲的dna和尸体上残留的唾液的dna相比对,结果……” “完全符合吗?”我的心突然狂跳一下。 peter闭上了眼睛。 “不会的,小玲姐姐不会杀人的,肯定不会的!”我蹲下来,抱着头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 “复生,你冷静一点,你好好想想,你已经十年没见过她了,在这十年里可以改变很多事,她变成僵尸也有可能啊。”peter说。 “不,”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虽然我知道当年人王,圣母一役小玲姐姐身负重伤,命在旦夕,要救她只能把她变成僵尸,并且会狂性大发。 但是天佑哥和小玲姐姐不是可以创造奇迹的吗? 为什么会发生这个事? “小玲姐姐一定不是自愿的,她一定是血瘾发作,控制不了自己对不对。”我抬起头问peter。 peter叹了口气:“复生,你需要休息,这件案子交给我们来办,毕竟对方是你敬爱的人。上级已经批准你休假一周,这件案子你还是别管了,这些日子去和女朋友散散心吧。” 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但是要抓小玲姐姐我做不到,而且我不相信小玲姐姐会做出这种事。 但是现场的证据好像都指向小玲姐姐,我该怎么办? “把尸体运回去,其他人清理现场。”peter指挥众人做事。 我站起来,准备离开,然后听到peter在身后叫我:“复生,你去哪里?” “我吗?我也不知道。反正这件事已经是你在负责了。”我随口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去哪里,走着走着,我来到了aitingbar。 我轻笑一声:“老朋友,看来还是你最懂我。” 我推门进去,吧台服务员是我上个月雇佣的,她叫mary,听起来很像我的上……不知道多少个女友的名字。 她一头干净利落的齐耳短发,做事也很勤快,并且善解人意。 “老板,这么晚才回来,求婚怎么样了?”她开始八卦起来。 “别提了,先给我半打威士忌。” “吹了?”她接着八卦。 “没什么,只是老板娘回来了而已。” “什么?”她有些听不懂。 “要不我给你解释清楚,然后炒你鱿鱼,要不现在你给我酒,相安无事,你自己选好了。” mary乖乖地把酒递给我。 我白了她一眼,收拾这个八卦女人就得这么做。 我径自上楼,接下来她和服务员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想来无非是我和青青之间的n多种猜测,管他们呢。 来到房间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查看有关今天杀人案的最新进展,可惜仍然毫无收获。 peter果然是我的死党,他没有刊登出缉捕小玲姐姐的通缉令,而是在暗中调查。 这一点我还是要感谢他的。 “铃铃铃……”手机铃声响起,我拿起电话一看,是青青。 我犹豫再三,还是放下电话,任它在那里振动。 “拒接女朋友电话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哦,你想她明天早晨拿着手枪来找你吗?”一道黑色的人影突然显现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章 凶手,是马小玲?(二) 我向黑影看了一眼,随即又把视线移到电脑屏幕上:“呦,这不是我们的地藏代理大人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复生你别这样说,你以为当个地藏代理很容易吗?我也是脱不开身啊。”徐流星坐到我旁边。 “知道你不容易,自打地藏王和求叔离开后,整个冥界的事务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但是我们毕竟是好朋友,应该时常来的嘛!如果要我原谅你,把这杯酒喝了。”我递给他一杯威士忌。 徐流星摆摆手,从身后掏出一个瓷瓶:“我不喜欢洋酒,我啊,还是喜欢我们那个年代的酒。” “这香气,难道是?”我猛嗅一下。 “绍兴花雕,我找了很长时间。”徐流星有点得意。 “不行,我也要喝!”我兴奋地冲上前抢酒。 “哎哎哎,凭什么?”徐流星忙把酒收了起来。 “你欺负我一个凡人!我们俩的交情还不止这点酒吗?” “这样吧,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接你女朋友的电话,我就请你喝。”徐流星有些赖皮地笑道。 “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回答。 徐流星一拍额头:“复生,你都是快要结婚的人了,有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 “你别看我平时很风流,实际上我一把年纪,内心还是很保守的。” “那你为什么心情很不好?” “我先问你,最近地府收到过小玲姐姐的魂魄吗?” “没有,我查过生死薄,关于马小玲的一切记录都消失了,她很可能已经变成了僵尸。” “真是这样吗?”我的心凉透了。 “还有一件事我感觉很奇怪,”徐流星接着说,“几年前你拜托我查找关于司徒奋仁和王珍珍的转世的事,我查了,可是地府未显示收到过他们的魂魄,为此我专门去查了生死薄。” “结果呢?”我追问道。 “关于他们页码不知道被什么给污染了,看不到他们的生卒年月。” “这点大哥仁是僵尸还可以解释得通,可是珍珍姐姐的也没有了才奇怪,她是一个人,天佑哥根本没咬她啊。”我推论着。 “这样看来只有一种解释,应该和僵尸王将臣有关。” “将臣?”我一惊。 “一般能够在生死薄中除名的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变成僵尸,另一种就是被什么东西保护着,使命运看不到他的未来。你想想,珍珍死的时候,谁正好回来?” “是将臣,那一晚珍珍姐姐被堂本静打死,天佑哥暴走,正在这时将臣回归。” “而且你知道还有谁被除名了吗?”徐流星突然神秘地说。 “是叮当阿姨吧?” “复生,你变聪明了!” “照你的意思,是将臣杀了他们,然后又救了他们,把他们放在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他有病啊!”我有些不相信。 “有时候神的智慧不是你我所能揣摩的。”徐流星叹了口气。 “对了,你这个警察最近有没有接触过很奇怪的案件?”徐流星接着问。 “奇怪的案件?没有啊。”我马上回答。 人总是这样,对于不愿面对的事,我们总是选择逃避。 “这样,如果你碰到什么奇怪的事,及时联系我。”徐流星说的很认真。 “出了什么事吗?”我好奇地问道。 “好吧,本来是不应该告诉你的,”徐流星顿了顿,“有一个被禁锢了几千年的恶灵从地府的最深处逃了出来,现在所有的死神都出动追捕它,我怀疑它已经来到了人间。” “什么恶灵,值得死神全部出动?”我心中一惊。 “睚眦。” “传说中龙王的第二个儿子?”我差点吐血。 “几千年前,它因为吸食人类魂魄而被上天降罪,剥夺肉身,灵魂永远囚禁于地狱。但是这千年来它的怨气不断增长,已经变成了一个极为强大的怨灵。现在的它不过是一个重复杀戮的机器罢了。”徐流星眉头紧皱。 “当然,睚眦必报嘛。”我翻了翻白眼,“这么说,它这次回来是来向人类复仇的?” “没错,但是睚眦鬼魂吸食人类魂魄,也就是说人死了,地府也收不到那个人的鬼魂。所以……” “所以,你来找我这个阳间警察?”我笑了,“对不起,我最近要休假一周,案子的事现在和我没关系。” “怎么了?很少见到你这个拼命三郎这么没斗志。” “现在是早间新闻,下面为您播报一则新闻,今日凌晨零时四十五分许,香港九龙湾码头发现一具男尸,经警方查明,失踪多年的驱魔女天师马小玲有重大作案嫌疑。”电脑上忽然闪现出这条新闻。 “什么?凶手是马小玲。”徐流星很吃惊。 “该死!peter这个王八蛋还是把这案子公诸于世了!” “案子?你信马小玲是凶手?”徐流星反问我。 “不信又怎么样?现场所有的证据都证明她是凶手。再说,如果现在的小玲姐姐是僵尸,那么她就不是以前的马小玲,我又能怎么办?”我大声喊道。 徐流星“啪”地一声给我一个耳光:“看看你的样子,像是一代辣手神探况天佑的弟弟吗?该怎么办,不是问我,是问你自己!她杀人,你亲眼见到了吗?你是一个警察,找出真相是你的职责。如果连你也不相信马小玲,那么她就真的是凶手了。现在我就去地府查查有没有收到那个人的魂魄,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徐流星说完就转身消失了。 我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脸,自嘲道:“况复生,你究竟在做什么啊,竟然相信小玲姐姐会杀人!不,不可能的,我一定要找出真凶,还她一个清白!” 我把酒全部扔进垃圾桶,披上外套准备出门,正好看到青青挎着背包在门口等我,她把右手放在身后,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咽了一口唾沫,因为每当她这样笑的时候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上次她这样笑的时候,我足足跪了一天的键盘。 她身后不会真的藏着把手枪吧? “咳咳,青青,早啊。” “小生生,这是要去哪儿啊?”她笑着。 我脖子梗忽然感到阵阵凉意。 “我的电话你都不接,看来你真的很忙。” “是啊是啊。”我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既然这样……”她用左臂搂住我,在我的耳边说,“带我一起去办案吧!” “what?”(未完待续) 第四章 凶手,是马小玲?(三) “有什么好吃惊的,作为你未来的老婆,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吧。”青青不依不饶地说道。 “姑奶奶,你安分一点,好吗?你听清楚,这是办案,是玩命,很危险的!” “如果你没有能力保护我的话,你就不会向我求婚,不是吗?或者,你对自己没信心?” “我……”我想不出可以反驳她的话。 “还不行?那么我只能去购物来安慰我寂寞的心!”她把右手拿出来,我定睛一看,是我的钱包。 我说怎么找不到,原来是落在了餐厅,而且那里面几乎是我所有的积蓄。 “好好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只能旁观。”我况复生纵横情场数十载,所向披靡,没想到在青青这里折戟沉沙了。 她这个购物狂只要一购物,我下个月就可能吃泡面,不,泡面都吃不起了。 “真的,太好了!”她眼睛里泛着光,笑容洋溢地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复生,你真好!” 我对她的热情毫无抵抗力,只能傻傻地笑了。 上了车,她问我:“现在去哪里?” “百货商场,去找受害人的妹妹,蔡家美。”我把车子发动起来。 “可是现在过去,好像太早了点吧,而且你一夜没睡,能行吗?”青青有些忧虑。 “你以为我警界拼命三郎的名号是白来的?坐稳了。”我踩下油门。 当我们到达百货商场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上班的人们开始蠢蠢欲动。 香港虽然繁华,却也是人口极为密集的区域,如果我们再晚来一会儿,估计就要被堵在路上了。 我们把车停在了距离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停车位上。 “来,给你。”青青风风火火地跑回来,关上车门,递给我一个竹筒饭,和一盒水煎包。 “你不吃吗?” “最近在减肥,你不一样,自打昨晚你就没有吃过。”她嘟着嘴。 “等会儿再吃吧,饥饿感能让我保持清醒的头脑。”我把食物放在一旁。 我觉得我有些事要告诉她了,本来我应该告诉她的,因为小玲姐姐很有可能已经回来了,如果青青要接受我的话就必须同时接受身为僵尸的天佑哥和小玲姐姐。 “青青,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信就有,不信就没有。”她脸朝窗外,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变化。 “那么僵尸呢?” “应该有吧,不过我没有见过。”青青回过头,她的眼睛已经红了,“你今天是怎么了?尽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僵尸呢?”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青青咬着嘴唇,“我曾经想到过你可能不是人,但是我仍然骗自己。除非你亲口说出来,否则我不会信。” “青青,你别哭,我曾经是僵尸,不过十几年前就变回人了。”看到青青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我急忙解释。 “哦,我问你一个问题,”她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如果你现在还是僵尸,你会不会咬我?” 又是这个问题! 我问自己,如果我是僵尸,会不会咬她? 这样的事情有很多,莱利咬了诗雅,得到的却是50年的怨恨;天佑哥没有咬珍珍,得到的却是一生的遗憾。 眼前这个女人突然让我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她在得知真相后没有表现出恐慌的表情,而是问我这个几乎所有僵尸都会面临的问题。 “这个问题很难吗?”青青笑笑,“其实也不用着急,等你能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也就是我答应你求婚的时候。” “青青,我……” “目标出现了。”青青手指前方,一个穿红色连衣裙,戴大墨镜的女人行色匆匆,进了商场大门。 “你怎么知道是她?” “刚才peter发给你一条彩信,刚好让我看到了。” 我摸出手机,果然有一个来自peter的信息,上面照片中的女人与刚才见到的极为相似。 “我们去问问她关于她哥的情况。” 这家百货商场虽然在香港来说不是最大的,却也算的上品位不错。木质地板运用了法国工人的切割工艺,四周都被贴上了暖色调的贴纸,雕花的屋顶上嵌入了各式的水晶吊灯,还有珐琅彩的瓷器和吊兰作装饰。更显眼的是中央的鱼形喷水装饰,都显示了这家商场的雍容华贵,能在这里上班和购物的人,大多不是普通人。 “哇!我还没来过这里,这件衣服好漂亮,那件也不错,复生,买给我吧!”青青被琳琅满目的商品迷花了眼。 “安分点儿,青青,别忘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我小声地对她说道。 “这办案和购物本来就不冲突啊,看我的!”她兴冲冲地跑到蔡家美卖衣服的地方,挑起了衣服。 “您好,小姐,您真有眼光,这件衣服是刚上市的新货,搭配您真是太合适了。”蔡家美十分职业的微笑道。 虽然年仅四十,但蔡家美笑起来确实好看,长得也不错,身材也好,化着淡妆,微笑时会露出两颗小虎牙。 “真的吗?复生你看看。”青青把衣服放在自己身上比一比。 “确实不错。”我哪有心思陪她买衣服,所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好,就要这件!”青青兴奋地大声说 “好的,小姐。” “哎,别叫我小姐,我叫青青,不如我们交个朋友。”青青伸出手。 蔡家美先是楞了下,然后笑了,握住青青的手:“蔡家美,很高兴认识您,青青” 不是吧,女人之间的友谊来的这么快? 我在心里暗暗吐槽。 “对了,我还想买几件衣服,你帮我参谋参谋?”青青提议道。 “好啊。” “想想我们女人,这一生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找个依靠,结婚生孩子,不然就太孤独了。”青青突然说道。 “其实我认为女人即使不靠男人也可以过得更好。”蔡家美淡淡一笑,说道。 “呵呵,说的也是。”青青笑了笑,“你是一个人住吗?没有男朋友?” 蔡家美摇头:“我只有一个哥哥,不过我们关系并不好,平时也很少联系。” “哦,那他有没有什么仇家之类的,或者和谁结过怨?”青青继续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他怎么了?”蔡家美忽然激动起来。(未完待续) 第五章 凶手,是马小玲?(四) “呃,这个……”青青意识到自己表现的过于着急了。 “你好,香港警察!”我无奈地走过去出示证件和蔡家明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 “嗯,他是我哥哥。”蔡家美点点头,“请问他出了什么事?” “他死了,就在今天凌晨!”我直接说道。 “什么?不可能!”蔡家美脸色一变,一张脸逐渐扭曲,变成痛苦的样子,一下子瘫在地上。 我蹲下身子对她说道:“我们想知道,凌晨零点到一点你在哪里?” “你们怀疑我吗?我怎么可能杀他,他可是我的亲哥哥!”蔡家美突然哭了起来 “虽然是你的亲哥哥,但是你们的关系势如水火,不是吗?我的一位同事了解到,前天他还打了你。现在谁都帮不了你,能帮你的只有不在场证明。”我对她说。 “那个时候我在和牌友打麻将,一直打到凌晨三点。这是他们的电话,你可以去确认。”她抹去眼泪,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纸。 “谢谢,不过你的手机要一直保持开机状态,我会再联系你的。青青,我们走。”我接过那张纸,放进自己的上衣口袋,对青青招呼道。 “复生,我们真的不要那件衣服吗?很漂亮的哦。”青青的视线不曾移开自己看中的衣服。 “走啦。”我拉着她,不,基本上是拖着她走,我几乎能感到被众人异样的眼光秒杀。 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我肯定全身百孔千疮了。 百货公司门口。 “喂,别太过了啊,戏演完了,该收工了。”我望着天空翻着白眼。 “听不懂你说什么。”青青望着身后的商场,嘟着嘴巴。 “神探。”我不情愿地说道。 “哎,早这样说不就完了嘛。”她笑嘻嘻地窃喜起来。 “那你发现了什么?” “她在说谎,或者是隐瞒一些事情。” “你怎么知道?” “微表情啊,在听到哥哥挂了的时候,她没有表现出瞳孔扩张,毛孔收缩,呼吸急促等反应,正好证明她早就知道她哥哥已经死了。” “也许她看到了早间新闻。” “可是刚才她为什么要隐瞒?无论如何,她一定和这件事有关。”青青肯定地说道。 “青青,你越来越有成为神探的潜质了。”我不禁说道。 “那是,你以为神探的女人那么好当。”青青有些得意。 “可是关键在于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她有嫌疑。”我把手机放回口袋,“刚才我已经确认过了,昨晚他们打麻将打到了凌晨三点。“ “不过……有一点我很在意,如果她没去海边,我怎么会在她的身上闻到一股海腥味?除非她会分身,或者用了什么障眼法之类的,不然她是怎么办到的?”我的脑海里推测着各种可能性。 “看你的样子好像认定蔡家美是凶手?”青青看着我。 “不要怀疑我作为一个神探的直觉。” “我们去现场看看,或许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青青提议。 “叮铃铃……”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我按了通话键,是peter打来的。 我放下电话,脸色凝重的对青青说道:“不用了,就在刚才,又发现了一个受害者。” “什么?这么说,蔡家美不是凶手?” “这个还不能肯定,我现在要赶过去。” “我……”青青想说什么却被我用手指头捂住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杀人现场你是不能去的,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你现在赶快回家,我答应你,事情办完了,我就去找你。”我说的很快,不知道她听没听得进去。 她深吸一口气,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 我送她上了出租车。然后开车到peter说的地点。 那是香港一处繁华地区的一幢公寓,外观很普通,并不显眼。 “死者叫何美丽,9岁,是一个美容师。根据尸体僵硬程度来看,推测死亡时间应该在早上六点到七点之间。”peter对我说道。 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现场,何美丽的尸体就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蔡家明有些相似,她同样怒目圆睁,脸色惨白,嘴角流血,身上也没有明显外伤。 唯一的不同是,她的脖子没有牙洞。 “奇怪,她没有被咬?”我压抑不住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那么死因是什么?” “这个法医还在查。”peter来到我身边,“复生,以你的经验,这次的凶手是不是上次的凶手。” “这个我还不能肯定,如果是连环杀手的话,为什么这次和上次只有一点不同?” “复生你看,房间内显得很凌乱,刚开始我们以为是谋财害命,但她的财产没有被人动过。”peter指着房间四周说。 忽然一处不起眼的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在尸体正前方的木质桌子上有一处不和谐的凹痕,上面还有一些白色粉末。 我走近桌子抚摸了一下,突然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看这个痕迹,应该是某种锋利的金属造成的。”peter也根据痕迹作出了自己的猜想。 “这里应该发生过打斗。”我推测道。 “啊?不会吧,这里的居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啊?”peter难以置信。 “这个你别管,马上让鉴识科查明凹痕上的物质是什么?”我镇定地说道,“我要证明我的猜测。” “好!”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况sir,死者的社会背景和死因已经查明,死者是不久前死在码头上的蔡家明的未婚妻,她一个人住在这里,没有与人结过怨。她的工作单位和同事们也反应,她平时没有和客人发生过口角。” “看来这件案子与上一件有莫大的关联啊。”我托着下巴思考着,“然后呢?死因?” “没有死因,死者的各个器官都很正常,也没有外伤,血液同样正常,可以排除窒息死亡的因素。”工作人员回答。 “怎么可能?她确实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peter抓了抓头发。 “好了,这里交给我们了,你先去做你的事。”我对工作人员说了句,然后转向peter:“或许有这样一种解释,有人说人是由灵魂和肉体两部分组成,如果它们二者分离,这个人就会死的看不出死因。” “不是吧?你是说她的灵魂离开了她的肉体?这报告你让我怎么写?谁信啊?”peter懵逼了,他宁可相信外星人也不愿想将灵异犯罪事件写进报告里。 不用想也知道,大sir会将他骂的狗血淋头。 “放心吧,报告我来写,毕竟多年的兄弟嘛。”我安慰他。 “复生,还是你对我最好。”peter感激万分地说道。 “去去去,少来这套。不过,她的灵魂为什么会离开肉体?魂魄去哪里了?魂魄?”我思考着,突然一个记忆碎片闪进我的脑海:“我记得流星说过的,睚眦专门吸食人类的魂魄,这么巧它刚离开地府这里就发生了两起诡异的命案,难道,和它有关?”(未完待续) 第六章 马小玲霸气归来!(一) 想到这里,我急忙对peter说道:“这里先交给你,我有事先回去一趟。” “喂!复生,你别走啊!” 我转过头来对他说:“要不报告你来写?” peter立刻挂上笑容,嬉皮笑脸微微弯腰,一副狗腿样地伸手:“请!您老慢走!” 算你小子识趣。 我轻轻地“哼”了一声就扬长而去。 回到家里,我从保险箱里取出一支香。 这是徐流星给我的,他说如果我有事找他的话就把香点上,然后他就会现身来见我。 有时候我会觉得很麻烦,直接给我一个电话号码不就得了。 如果你告诉别人你有一个通向地狱的电话号码,估计那人晚上就睡不着觉了吧,哈哈。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接了一通电话,是peter的。 “复生,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那上面是少量的银。” “是吗?那就错不了了。“我挂掉电话,自言自语。 “什么错不了了?”徐流星出现在我面前,“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你记不记得跟我提过睚眦这个怨灵?” “记得,你找到它了?”徐流星眼睛一亮。 “没有,只是猜测,不过我想小玲姐姐可能不是凶手。” “你怎么知道?” “第一起案件,有目击者看到和小玲姐姐长得很像的人,现场还找到了她的东西,而dna的鉴定结果更是说明她是凶手。不过换个角度想一想,如果小玲姐姐在咬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呢?”我进行推理。 “已经死了?什么意思?” “起先我没这么想过,直到今天发现了第二名受害者,她除了没被僵尸咬过,其余的都跟第一位受害者一模一样。这一切都解释不通,不过加上专门吸食人类魂魄的睚眦,这一切就通了!”我越说越自信,越来越觉得我的推理十分正确。 徐流星一拍额头:“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在第一起命案中,是睚眦先杀死蔡家明,后来被赶到的马小玲吸了血。而第二起命案中,何美丽直接被睚眦杀死,没有马小玲的参与。” “不,小玲姐姐当时在场,应该和睚眦大战了一场。” “你怎么知道?” “现场留下一处剑痕,上面有银的碎末,而小玲姐姐的伏魔剑,正好是银质的。银是软金属,要想在硬木上留下那样大的切口,除了马家世代相传的伏魔剑,应该没有其他的兵刃了。”我叹了口气,“可是,如果小玲姐姐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天佑哥又在哪里呢?” “别着急,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流星,其实这只是我的推理。要想证明小玲姐姐的清白,我们得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小玲姐姐咬他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当然是人们能信的证据。”我问道。 “当然有。”徐流星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有没有听说过死人的最后一眼?” “那是什么?” “确切地说,人的眼睛就像一部照相机,它无时无刻在记录着周围发生的一切。当人死的时候,这部照相机会定格在最后一瞬间。如果蔡家明死在马小玲赶到之前,那么他看到的最后一个人就不会是她。这个取样的工作是相当地麻烦,不过我可以用法力帮你。”徐流星拍了拍我的肩膀,“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先要找到那个男的尸体。” “这个没问题,我们马上去停尸房。”我打开门。 “喂!我不能见阳光的!”徐流星大喊。 “真麻烦,进来。”我随手拿了一把雨伞打开,徐流星笑了笑钻了进去。 看管停尸房的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戴着一副很大的老花镜。 我向他出示证件:“你好,我是警局的况长官,现在要勘验85号尸体。” 他扶了扶眼镜,看看证件,又看看我,随后转身说道:“跟我来吧。” “流星,我们进去吧。”我不经意间对身旁的徐流星说。 老头好奇地看着我,我尴尬地笑了笑。 徐流星翻翻白眼:“早就告诉过你,普通人是看不到我们的。因为你曾经是僵尸的缘故才能看见我,别把其他人都看得和你一样好吗?” “啊,这蚊子真讨厌!”我抬手佯装赶蚊子。 我得承认,这是我说过的最烂的谎话。 老头摇摇头:“现在的警察啊,压力真是太大了,像我这种人,虽然每天和死人打交道,生活却也自在。” 听着他畅谈人生感想,我不禁呵呵一笑,孩子,我都可以当你爸爸了! 他领着我们来到停尸房内,打开85号柜,蔡家明的尸体一丝不挂地呈现在我们面前。 “你检查着,我在外面等你。不要太久了,这里很冷。”说完,老头离开房间。 哼!本来就没打算让你呆在这里。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 “人活一辈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过一副臭皮囊罢了。”徐流星看着尸体,感慨道。 “大哥,我让你来不是让你作诗的,拜托你快点开始吧。你是地藏代理,而我只是一介凡人,呆久了会冷得受不了的。”我央求道。 “好吧。” 徐流星闭上眼睛,金色光芒在他的指间流转,他把手指放在尸体眼睛上方,嘴里念着咒语之类。 突然他把手一甩,一幅图像便映在墙上。 那是一个穿红色上衣的女人,表情异常狰狞。 “这就是他的最后一眼吗?”我问道。 “应该不会错。”徐流星说道,“这是他最后看到的人,这个女人是谁?” “蔡家美,他的妹妹。” “这么说凶手不是马小玲,而是他的妹妹了?” “不,事情变得越来越诡异了。蔡家美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怎么会吸食人的魂魄?还有她的不在场证明,难道她懂得分身幻术吗?”我努力地思考着。 “睚眦是龙种,本来就没有人的具体形态。如果它要复仇的话,应该会找一个人合作。”徐流星说道。 “对啊!如果行凶的是睚眦,那么这发生的所有的一切就成立了。”我一拍巴掌,“设想它逃出地府后找到了蔡家美,而蔡家美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做不在场证明,睚眦则跑去杀人。” “应该是这样。”徐流星点头附和。 “可是它为什么又要杀何美丽呢?” “叮铃铃……” “喂,你女朋友来电话了。”徐流星提醒道。(未完待续) 第七章 马小玲霸气归来!(二) 我急忙接电话,青青在电话那头问我:“查得怎么样啦?我的大侦探。” “已经有很大的进展了。”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这里有什么进展?” “你那里?”我噎住了,“别告诉我你还没回家?” “哼!回家不是我的性格,你知不知道那家商场的衣服超棒的!”青青的兴奋溢于言表。 “说正事!” “哦,本来我是折返回来买衣服的,可是我听见其他的售货员在谈论蔡家美的事,我就好奇的问了问。原来蔡家明在案发之前曾经来找过她,当时蔡家明扬言如果蔡家美不给她钱的话,就把她以前的事都抖落出来。”青青说,“至于是什么事就不得而知了。” “这就是动机吗?”我嗫嚅一句,“我知道了,青青,快回家吧,我办完事就打给你。” 我挂了电话,对徐流星说道:“凭借这张图片和青青的证词,我想可以把蔡家美抓捕归案了。” “复生,给你。”徐流星把一枚钉子塞到我的手里,“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犯人,那自然用不着这个。但是你面对的是恶灵睚眦,不能掉以轻心。这是锁魂钉,如果你遇到它千万不要正面冲突,想办法把它钉住,然后尽快通知我!” “嗯。”我点点头。 我拨通peter的电话:“喂!peter,马上查清蔡家美的家庭住址,然后叫上兄弟们,对蔡家美实施抓捕!原因等我到了就告诉你。” “喂!复生,真的没问题吗?”peter拿着我给他的照片,“就凭这几张照片就认定蔡家美是凶手,这是哪儿来的?你不会为了要帮你的小玲姐姐脱罪而伪造的吧?” 我直视着他:“再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要成为像我大哥佑那样的神探,就要坚信一句话:人人都说杀人灭口,其实死人也是可以说话的。这次的报告由我来写,你只负责行动!昂等斯坦?” 不愧是大哥佑的铁杆粉丝,他听完之后,很认真地点着头。 现在十多辆警车停在天鹅小区的外面,为了不打草惊蛇,警察们都穿上了便服,慢慢摸进了蔡家美所住的楼房。 “你们听着,现在是黄昏时分,过一会儿天色会更暗,所以我们要速战速决。另外,这次抓捕的犯人非常危险,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立刻撤退!明白了吗?”我低声对众人说道。 “不就是一个女的吗?有什么危险的?”不明真相的peter发着牢骚。 “我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我再说一遍!明白了吗?”我低吼着。 “yes,sir!”众人异口同声地低声喊道。 “她在50号房!行动!”我下达了命令,众人纷纷拔枪,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公寓楼。 他们都是警界中的精英,没多大工夫,除了五楼以外,其他楼层的居民都已经打点好了,无论发生什么,或者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此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五楼没有开灯,环境显得昏暗阴森。 我带着他们小心翼翼地来到五楼,周围很静,没有人,我们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怎么突然这么冷?” “是啊,是不是冷气开得太大了?” “住口,别说话!”peter打住众人的议论。 “大家小心!”我紧紧握住另一只手上的锁魂钉。 “复生,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居民都关着门,而且都没有开灯?他们不会这么早就睡了吧!”peter环顾四周,疑惑地问我。 “嗯,我发现了!总之别管,这次的任务是抓住犯人!”我警惕的看着周围。 “哎!这里有一面镜子?”同行的一名警员突然走向那面镜子,借着手电筒的光,镜子中浮现出他的脸。 “小朱,快回来!都什么时候了,还照镜子。”peter斥责这个平时爱臭美的部下。 突然间,小朱的脸逐渐扭曲,最终变成了惊恐。 但是我们看不到,只能看到他的身影在黑暗中逐渐模糊。 “啊哈哈哈哈!你不是我,不要过来!不要!”小朱就像中了邪一样开始胡言乱语,他的声音像是笑声,又像是哭声,没有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只是在下一秒他开始惊惧地奔跑起来。 “咔咔!”玻璃碎裂,他从五楼的窗户跳了下去,当我们在阳台伸出头看下去的时候,他的身下已经是血流如注了。 “小朱!”peter怒吼。 居民们貌似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吵醒,纷纷躁动起来,他们在房间里敲着门,砸着门。 “什么情况?”peter转过身。 “你认为常人会不懂得开门吗?看来它的能力远远超过我的想象,快撤!”我强忍着痛失战友的痛苦,对众人下令。 “卡!”房门被打破,几个动作极不自然的人手舞足蹈的张着血盆大口向我们冲来。 “是僵尸!开枪!”peter大喊。 “别开枪,快撤!你们都想死在这里吗?”我焦急的喊道。 “可恶!”peter猛砸了一下墙壁,很不甘心,“兄弟们,走!” 警察们都撤走了,我面对着来人,默默地在心中说道:“小朱,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 我拿着锁魂钉,狠狠刺进一个“人”的心口,可是那个“人”突然间就消失了。 “幻觉?”我判断道。 于是我用锁魂钉把那些幻觉都消灭了,很快来到50号的房门前。 我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蔡家美还是睚眦,所以我做好了两手准备。 我踹开房门,可是房间内空空如也,只剩一扇被打开的窗户。 窗帘被晚风吹得来回浮动,桌上还有一张照片,那是她和蔡家明的合照,只是蔡家明的部分已经被刀子划花了。 这更坚定了我内心的推断,蔡家美,正是凶手! 我来到窗户前,那里有一颗钉子,上面的红色纤维引起了我的注意,她是从这里逃走的! 平常人从这里跳下去非死即伤,看来是睚眦帮助了她。 不,她没有逃走,还在这间屋子里,这是障眼法! 环顾屋子,我突然灵光一闪。 我仔细地观察着这个屋子,房间内的摆设似乎有些不自然。 我掏出手枪,指着空无一人的墙角:“蔡家美,不用躲了,我知道你还在这里!” 墙角忽然出现一条裂缝,蔡家美穿着黑色皮衣走了出来:“不愧是警界传说,名不虚传,不过你是怎么发现我还在这里的?”(未完待续) 第八章 马小玲霸气归来!(三) “哼!就是你的穿着,你想制造出已经逃跑的假象引开我。可惜那根红色纤维正好提醒了我,那件红色衣服正好是今年的最新流行款,它明明只有四个扣子,而你却有五个。” “那又怎么样?只是扣子数量不同而已。” “对于常人来说的确没什么,但对于强迫症患者来说,这是是不能容忍的。” 她的嘴角稍微动了一下,我更加坚信刚才的判断:“说实话,那种款式的衣服是非主流的,不太符合大众的审美,因为它缺了一个扣子。普通人或许不会在意,但你却硬生生地给它加了一个扣子,足见你是个有强迫症的人。这房间的摆设有些杂乱无章,试问一个强迫症患者能容忍自己的房间在这种情况下就逃之夭夭吗?这大概是你杀害何美丽的动机吧。” “哼!谁让那个贱人乱动我的东西!死了活该,正好送她去见那个人。活着不能在一起,死了就能长相厮守了,哈哈!”她毫不在乎的说道。 “你说什么?他是你的亲哥哥,你怎么忍心杀害他?” “我是他的亲妹妹,他就忍心伤害我?”她突然变得暴躁起来,“你无法体会拥有黑暗过去的女人的无奈!我父母死的早,我本来和他相依为命。但他作为哥哥,却好逸恶劳,好吃懒做,让我一个女人来照顾他这个大男人。为了能吃饱饭,我不惜去卖淫。后来我好不容易脱离苦海,在商场谋了一份工作,可他却三天两头地来找我要钱,还说,如果不给的话,就把我以前卖淫的事都说出去。我才刚找到工作,又找到了一个男朋友,我绝不会让他毁了我的一切!”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情你,因为你身上背负着三条人命,蔡家美,我现在正式拘捕你,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呵呵,你说什么?人又不是我杀的,你有什么证据抓我?”她笑了笑,“不过就算你要抓我,我想我的朋友也不会同意的。” 阵阵寒意不断向我逼近。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脖子就已经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掐住。 那是一双手,与其说是人手,不如说是利爪,它黝黑的长指甲扣在我的颈动脉上,我想如果我动一下的话,它的指甲会划过我脖子上的动脉。 我的身后浮现出和她一模一样的脸,不过,比她更加苍白,更加狰狞,还发出恶魔般的咆哮。 “你就是睚眦?”我淡定地问道。 “你认识我?”睚眦的声音苍老而沙哑,令人听着难受。 “认识,有一个朋友托我给你带了一份礼物,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礼物?朋友?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利用谈话暂时分散了它的注意力,然后转身将锁魂钉送入它的心口。 “啊!”睚眦发出痛苦而凄厉的哀嚎,锁魂钉就在它的身上,可是它自己却拔不下来,并且钉子剥夺了它的力量,睚眦现在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你是死神?” “不,我只是一个警察,谁犯了法我就抓谁,即使是鬼也不例外!”我看到它确实没有还击之力,所以松了口气。 “怎么会这样?快放了它!”蔡家美慌了,她还指望依靠睚眦脱罪,现在的情况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蔡家美,别再执迷不悟了,它一直在利用你的恨杀人。相信我,法律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审判。”我极力劝她。 “哈哈哈哈……就算我迷途知返又怎么样,大错已经铸成,无可挽回,我身上背负着两条人命,束手就擒也只有死路一条。反正都是死,我和你拼了!”蔡家美拿起桌子上的台灯朝我砸过来,我顺势闪开,然后从背后抓住她,把她按在桌子上,给她戴上了手铐。 一切看似很顺利,可是一道白光突然从外面射了进来,照在睚眦身上,霎时间,钉在它身上的锁魂钉消融了。 睚眦重获自由,哈哈大笑着变成了一团黑气在房间内游荡,恐怖凄厉的声音回荡在房内:“蔡家美,现在是你做选择的时候了,要么你被这个警察抓走,要么把你的灵魂交给我,我替你实现复仇。相信我,我会把那些欺负你的人全部杀死!” 我的心“咯噔”一下,事情正在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我忙对蔡家美说道:“别相信它的话,你会万劫不复的!” “多嘴!”睚眦怒吼着,突然一股大力把我掀倒了。 “我答应你!”蔡家美现在已经完全疯狂了。 “好!好!好!”黑气笼罩她全身,蔡家美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闪烁的黄金瞳把房间都照亮了,那是属于龙的金黄色的眼睛。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我,睚眦,终于又回来了!” “你把她怎么了?”我大吼着。 “能怎么了?这是她自愿的,把肉身让给了我,而她的灵魂却要永堕地狱了!哈哈……”它狂妄地笑起来。 “你骗了她!” “我是魔,她竟然愚蠢地相信我的话。”睚眦突然不笑了,它以极快的速度向我冲来,扼住我的脖子,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不过我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她也没这么快答应我,所以,我会让你死的痛快点。” 睚眦狞笑着把我从窗户丢了出去,它想把我伪装成自杀。 不过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就要死了,那些我爱的人,我就要来找你们了。 不过,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青青,或许,她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吧。 突然,我感觉下降的速度慢了一些,有一只手托住了我,我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臭小子,都这么大了还不让我省心。” “小……小玲姐姐。”我难以抑制心中的兴奋。 她把我放在地上,然后对我说到:“得了,叙旧的话以后再说,现在开工了!” 睚眦站在五楼的窗户上,看到马小玲的出现,脸上立刻露出厌恶的神情:“又是你这个臭婆娘,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马小玲笑了笑,她似乎比以前更漂亮了:“正是因为有你这种渣滓阴魂不散,我才阴魂不散呐!” “废话少说,你想收我,没那么容易!” “既然千年之前马家祖先可以消灭你,那么今天我马小玲一样也可以!”她抽出伏魔剑一跃而起,朝着睚眦刺了过去。 睚眦右手弯曲,变成布满鳞片的利爪,她抓住伏魔剑,利爪和剑身迸出强烈的火花。 马小玲突然一个后空翻,一脚踹在睚眦的胸口。 睚眦后退几步,随后张开嘴,从喉咙深处吐出龙炎。 马小玲急忙闪开,然后取出一道符,口中念念有词:“龙神敕令,水神阴姬借法,诛邪!” 符化万千水滴与睚眦的龙炎抗衡。 水火力量相持不下,小玲姐姐倒是不太担心,渐渐地,睚眦的力量越来越弱,小玲姐姐瞅准时机:“诛邪!” 水的力量冲破睚眦的领域,把她的龙炎熄灭了。 小玲姐姐趁势攻击,她的速度十分惊人,在短短几秒的时间内,伏魔剑就已经挥砍了上千次,纵然蔡家美的身体被睚眦强化过,也敌不过小玲姐姐的剑刃。 最后小玲姐姐用剑抵住睚眦的脖子:“我给你一个机会,把蔡家美的灵魂交出来。” “哈哈!”睚眦苦笑,“凡人就是凡人,身体总是这么脆弱,如果我还是原来的身体,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 “我再说最后一遍,交出来!”小玲姐姐把剑往里靠了一分。 “那我告诉你:不,可,能!哈哈!” “既然如此!你去死吧!”小玲把伏魔剑收起,幸运星升起,“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 神龙发出响彻天地的龙吟,它穿过蔡家美的身体,就在那一刹那,白光又一次出现,它照在睚眦的身上,睚眦瞬间连同白光一起消失了。 “奇怪,怎么会这样?”小玲姐姐疑惑不解,“神龙,回来!” 神龙呆呆地看了一会儿,不情愿地化作幸运星,回到了她的手里。 “小玲姐姐,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兴奋地冲上前抱住她。 “复生,你长大了!”她笑着抚摸着我的额头对我说道。 “对了,这十年你去了哪里?天佑哥呢?” 她长叹一声:“复生,我们回去再慢慢说,好吗?” 我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九章 神秘代码“0”(一) aitingbar,已至深夜,员工们都已经下班回家,可是二楼的灯依然亮着。 对于况复生来说,今天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他等了十年的人终于回来了。 “这个房间还是没变,和当初我离开的时候一样。”马小玲在自己的房间转了转,然后坐在床上。 “是啊,我定时让人整理你的房间,因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来,我希望你回来的时候还能找到自己的房间。”况复生拿着东西进来,他把一杯红色的液体递给马小玲,“要不要喝点东西?” “复生,你知道我是……” “说起来我要向你道个歉,小玲姐姐,曾经我竟然怀疑你是杀人凶手。” “这也难怪,当时我肚子实在是太饿了,看到一个刚死的人,就吸了他的血,没想到会引来这么大的麻烦。不过我没想到你会成为一个警察。” 况复生握住马小玲的手:“小玲姐姐,你告诉我,是不是天佑哥把你变成的僵尸,这些年你们去了哪里?他人呢?” “其实咬我,最痛苦的是天佑。他不想我受到永生不死的折磨,但是他更不能失去我,没有马小玲就没有况天佑,就像没有女娲就没有将臣一样。我是他生存下去的意义,如果我死了,我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还记得那天我中了人王的伏羲箭,陷入弥留之际,在教堂他对我说了好多,我只记得最后一句,要相信奇迹。当我醒来的时候,天佑已经不在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只知道我变成了一只嗜血的怪物,而且还是极端暴戾的那种。当我看到在我面前走过的每一个人,我都想扑上去。你知道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吗?复生。” “我知道,因为我曾经也是一只僵尸。不过,马家的血不是和盘古的力量相冲吗?你现在看起来很好啊,没有一点疯狂的样子。”况复生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哥哥告诉过我,马家融合的是命运的力量,我想大概是命运被消灭后,这种力量被削弱了。”马小玲说道,“不过我并不认为命运被彻底消灭,虽然我没有迷失本性,但是对鲜血的渴望无时无刻的在折磨着我,有好几次我都差点没忍住,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回来找你的原因。”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况复生问道。 “感谢莱利吧,当初他为了控制自己的嗜血魔性,将自己关在城堡的地下室内,于是我就去了英国,一边克制自己一边修炼马家道法。也许这是还我两千多年前的债吧。” “天佑哥呢?你有没有再见过他?” “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不过我感觉他不曾离开过我,我们的心是在一起的。”马小玲笑着说道,“我这次回来其实是受盘古长老所托,去取一样东西,可是钥匙丢了。” “盘古长老?他们不是被灭族了吗?”况复生有些吃惊。 “其实长老在很早的时候就把她的影像放在天佑送给我的吊坠里,只不过上次我把它遗失在了宋朝。前不久我发现它在一个英国古董商人那里,我花高价买下了它。说起来真是气死我了,那明明是我的东西!” “是不是这个?”况复生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个吊坠。 “就是它!”马小玲兴奋地叫起来,拿过那个吊坠,“它也是现在唯一能打开盘古圣地入口的东西。” “这里面藏了什么?” “它最初的设定就是只有我和天佑两个人才能打开。”马小玲把吊坠打开,况天佑的影像出现,他仍然在说着那段话:“让我们从这一刻起,忘记时间的存在吧。其实时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有意义的就是这一刻,我们都还活着,还在一起。就算下一秒世界末日就要到来,只要下一秒还没有到来它就不是事实,事实只有一个,就是这一秒我们还在一起。” “天佑哥!”况复生激动的喊道。 “天佑!”马小玲的眼中噙满了泪水。 突然影像偏转,变成了一个穿白袍的女人,她开口说道:“马小玲,你能看到这段影像,就说明盘古已经完成了他的计划,命运被消灭了。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命运不可能被消灭,伏羲杀的不过是它的一个实体而已。命运充斥在人间的各个角落,盘古的目的是消灭命运,显然事情并没有结束,他的另一套系统已经启动了,不过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我们只知道瑶池圣母在被软禁的地方留下了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它被某种东西保护着,我们看不到它。盘古圣地的红雪病毒已经随着圣母的死而消失了,你需要把它找出来。盘古已经无能为力了,人类的未来就要靠你和况天佑。很抱歉让你们为盘古的错误承受这么多,不过被灭族也许是我们的报应吧。” 说完,影像瞬间消失。 “她是谁?” “盘古长老,是她教天佑制的这条坠子。我必须去一趟盘古圣地,圣母留下的东西很可能关乎人类的未来。” “我和你一起去。”况复生忙道。 “不行!太危险了,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复生,你留在这里。” “不!”况复生回答得很坚决,“我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我可以和你们一起承担。别丢下我,小玲姐姐,因为我不想再等十年二十年,我现在是人,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 “复生……”马小玲的脸上先是惊愕,随即淡淡地笑了,“好吧,不过你要听我的话。” “好的,小玲姐姐。”况复生满口答应。 马小玲紧紧握住那条坠子,将它抛了出去:“诛邪!” 坠子化成了一道光门,两人走了进去。 盘古圣地,历经了一场浩劫之后,这片存在了亿万年的世外乐土,归于死寂。 大地被沙土覆盖,只有荒凉二字可以形容。天空是血红色,这里没有白天与黑夜之分。 马小玲和况复生一路寻找,没有发现任何一个盘古族人,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 他们大概也像其他僵尸一样,肉身灰飞烟灭了吧。 马小玲心想。(未完待续) 第十章 神秘代码“0”(二) “这就是盘古圣地吗?简直像是末日。”况复生皱着眉头,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这里原来不是这样的,它是可以让人忘记烦恼,忘记痛苦的地方。因为圣母的病毒,居住在这里的盘古族人都死去了。天上的那些正是红雪病毒,不过它们都死了,却仍然漂浮在空中。”马小玲望着天空说道。 “还真是可怕。” “我们得赶快去他们软禁圣母的地方。”马小玲说道。 “可是那个地方到底在哪里?” “不知道,不过关于盘古圣地的禁地,我倒是知道一处。”马小玲回忆,“记得我和天佑在这里的时候,有一次我到了那个地方,可是被盘古族人强行带离了那里。后来他们告诉我,那里面很危险,那个地方叫太阳神殿,或许我们可以去碰碰运气。”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况复生立刻向前跑去。 “喂!你知道在哪里吗?” “啊?这个……小玲姐姐,你带路。”况复生挠了挠头。 “哼!”马小玲走到况复生面前,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笑道,“跟我来吧。” 太阳神殿,虽然是以太阳为名,可是它却融合了极阴极寒之气,可以说这里比南极还要冷,也只有这样才能够抑制圣母的怨气和怒气。 “小玲姐姐,这……这里好……好冷……我……我想还……还是……出去吧!”况复生缩成一团,牙齿咯咯直响,浑身发抖。 “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受不了这寒气,不过我有办法,”马小玲从随身携带的小箱子里拿出了一道符,“龙神敕令,火神祝融借法!” 符化成一道金黄色的领域包围住况复生,他没有那么冷了,马小玲告诉他:“复生你记住,这道符的力量只可以维持十五分钟,如果到时我们找不到那地方,你必须离开这里,否则你会被冻死的,知道吗?” “嗯,知道了。”况复生点头。 太阳神殿作为盘古禁地,却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因为从里面透出的寒气足以给人巨大的威压。 推开门进去,里面显得很空旷,正中央除了一扇巨大的冰做的屏风,什么都没有。四周都用坚冰打造,光秃秃的,可以映出人的影子。穹顶很高,光线从那里照射进来,不过殿里仍旧显得很昏暗。 “其实想想圣母也挺可怜的。”况复生抚摸着屏风说,“为了执行盘古的计划,在这个没有生气的地方孤独地度过了千千万万年的岁月。” “圣母也算是我们的朋友了,我们同样是身不由己,同样是盘古的牺牲品。我能成为僵尸也是拜盘古所赐,我们都是可怜人,不是吗?”马小玲对况复生说道,“原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没想到才刚刚开始。我马小玲何德何能,马家四十代祖先做的事都没我做的多。” “小玲姐姐,没事的,只要找到天佑哥,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难倒你们的。”况复生笑道。 “天佑!”马小玲脸上闪过一丝伤感,“你在哪里啊?” “啊嚏!”况复生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对马小玲说道,“小玲姐姐,时间不多了,我们赶快找那个东西吧。” “我知道,不过你看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怎么找啊?” “等等,长老说那件东西被什么东西保护着,或许是盘古封印之类的。龙神可以消灭盘古的血脉,小玲姐姐,也许神龙可以帮我们。”况复生灵光一闪,高兴地叫道。 “喂!召唤一次神龙很贵的。”抠门的马小玲挑了挑修长的眉毛,“再说又不一定行。” “小玲姐姐,试试吧,大不了我付你报酬嘛。” “呦!行啊你,当了老板就是不一样。”马小玲狡黠地笑道,“那好,八千八,一分不能少。” “这至少证明我的小玲姐姐在这个方面一点都没变。”况复生翻了个白眼。 “就你话多。”马小玲升起幸运星,口中念念有词,“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 神龙携带着龙气在神殿中飞舞,龙吟在冰层的反射下震耳欲聋。 突然神龙穿过那扇屏风,霎时间,神殿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冰柱开始碎裂,穹顶也开始坍塌,冰棱掉在地上,炸开了花,二人几乎连站着都困难。 “怎么会这样?”况复生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别管那么多了,先离开这里。”马小玲一边拉着复生的手艰难地靠近出口,一边用剑砍掉掉下来的冰柱。 况复生现在很后悔和她一起来,因为自己现在成了小玲姐姐的累赘。 十年之前如此,现在同样如此,凡人就是凡人,就算你长大了,还是帮不了小玲姐姐。 “复生,小心!”马小玲把况复生推倒在地,而自己则用身体护住他,任由巨大的冰块砸在她的身上。 几分钟后,震动停止了,而他们也被冰块覆盖。 马小玲用力把压在身上的冰块清除掉,把况复生拉起来。 “小玲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你忘了,我是僵尸啊,死不了的,我可不想你天佑哥回来的时候见不到你。”马小玲摸着况复生的头,说道。 “哎?那是什么?”况复生指向马小玲的身后。 那是几根巨大的泛着蓝紫色光芒的冰柱,可能支撑起太阳神殿的就是它们,里面有几个人的影子。 “他们是?”况复生走到其中的一个冰柱前,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大哥仁!” “珍珍?”马小玲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的确,冰柱里的人正是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的司徒奋仁和王珍珍,而另一个冰柱里的人是金未来。 他们闭着眼睛,仿佛陷入了永恒的长眠。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他们不是早就死了吗?”马小玲揉了揉眼,怀疑自己的眼睛花了。 “小玲姐姐,其实……” “不行,不能让珍珍呆在这里,嘉阿姨很想再见她一面。”马小玲拿起伏魔剑就向冰柱砍了过去。 这时一个黑影突然闪了出来,他一掌打在剑上,马小玲猝不及防,翻转着后退了好几步。 那人继续攻击,马小玲只能挥剑格挡,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有给她出招的机会,而且她也没有料到盘古圣地竟然还有人。(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神秘代码“0”(三) 黑影的力量很大,马小玲有些招架不住。 无奈之下,马小玲只好露出僵尸之身,与他对掌,两人都被强大的力量震退了好几十米远。 “马小玲,没想到再见你时,你已经变成了僵尸,而且力量远超我的想象。”那人一身黑袍,还遮住了脸,不过那双红色的眼睛炯炯有神。 “将臣,你还活着?”马小玲从声音判别出这个人正是将臣,那个她从小就立志要收服的对象。 “哈哈哈哈哈……老朋友,你还记得我。”将臣露出脸,还是那张脸,帅气的一点都没有变,“只要还有人记得我,我就一定不会死。” “你还真是命大,圣母的红雪病毒都杀不死你。”虽然将臣拿马小玲当朋友,但是马小玲似乎对将臣并没有什么好感。 “与其说是圣母要杀我,还不如说是她救了我。”将臣不以为意地说道,“当时我也以为自己快死了,但是恍惚中我来到了这里,因为我想死在最爱的人的身边。可是无意间发现了圣母留在这里的唯一的病毒的解药,这才逃过一劫。” “奇怪,圣母为什么要这么做?”况复生好奇地问道。 “大概是故意的吧,她知道了一些超脱于盘古捕捉命运计划之外的一些真相。”将臣解释道,“我在这里找到了关于她的一些影像,不过为了不让命运知道这件事,她没有明说,只告诉了我一个奇怪的数字——0。” “0?什么意思?”马小玲问道。 “如果我知道的话,命运还会被消灭吗?”将臣接着说道,“圣母只说盘古从来都不是人类的朋友,他们帮助人类消灭命运不过是实现自己的野心。所以她恨盘古,恨他们夺走了属于她的一切。” “你也是盘古,为什么告诉我?”马小玲问。 “在我的眼里,没有是非善恶,只有女娲。”将臣淡淡地说道。 “你刚才说要和最爱的人死在一起,难道女娲也在这里?还有这些本该死去的人出现在这里,是怎么回事?” “在我将臣漫长得数不清的生命中,有两个女人令我刻骨铭心。一个是女娲,另一个则是叮当。”将臣手一挥,屏风碎掉了,刚才的强震都摧毁不了的屏风在将臣的领域中还是碎了,两个五色水晶显现出来,里面是两个女人。 “姑姑真的在这里?太好了!”马小玲的脸上泛起微笑。 “你看到的他们其实还没死,我当初表面上杀死奋仁和未来只是为了激起况天佑仇恨的力量。未来的母爱让我感动,奋仁为了救回心爱的人,心甘情愿地把灵魂出卖给我,所以我不会让他们死。” “怪不得当初奋仁说他还会回来的。”马小玲自言自语道。 “叮当,到了最后她想让我毫无顾忌地杀了她,因为这段感情实在令人痛苦,所以我成全了她。可是在杀她的那一刹那,我的心很痛,它似乎告诉我:将臣,你不可以这样做。但是我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女娲。所以我选择让叮当忘了我,再给她一次机会,因为命运对她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将臣你还是老样子,对感情说是很专一,却是似懂非懂。”马小玲笑笑。 “也许吧,这些人除了女娲你都可以带走。她的肉身已毁,元神极度虚弱,必须在这个水晶里调养。我不能离开她,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至于将来怎么样?就看马小玲和况天佑了。” “那他们什么时候会醒?”马小玲问道。 “他们随时都可以醒,不过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愿。” “啊!”况复生跪在地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好冷!” “复生!” “如果你再不带他离开这里,他很快就会变成一座冰雕。”将臣微微一笑,说道。 “哼!龙神敕令,掌上中庸借法,诛邪!”马小玲念出咒语,冰柱里的人化作几道光魂进入小玲的幸运星盒子里。 “复生,我们走!”马小玲搀起况复生,深深地看了将臣一眼,走出太阳神殿。 将臣背着手,若有所思地看着女娲:“马小玲,我们还会再见的。” “哎呦!”况复生把马叮当重重地放在床上,“累死我了!” “喂!你轻点儿!”马小玲不满地喝斥道。 “小玲姐姐,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扛回试试?” “少废话,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你是……”况复生转念一想,“不对啊,这间酒吧已经是我的名字了,因为你已经被列为失踪人口了。”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不过你放心,别忘了我是一个警察。”况复生拍拍胸脯。 “警察?呵呵,上次差点让睚眦那个恶鬼吓尿了。”马小玲戏谑地说,“不过不知道是谁救走了它。” “别提这件事了。”况复生转头看着躺在床上的马叮当,“比起那个,现在我更关心叮当阿姨什么时候醒来?” “这个将臣说的很模糊,他们可能会在下一秒醒来,也许永远都醒不过来。现在只能祈求上天保佑,因为我们失去太多太多……” “可是他们睡在我们和天佑哥的房间,我们睡哪里啊?” “睡客厅不就行了”马小玲白了况复生一眼,“不过这里倒是有四个房间,刚好可以容下他们四个人。” “不过我一直在奇怪第四个房间是谁的,我不记得了。”况复生摸了摸头,一脸疑惑。 “难道除了你,我和天佑,还有第四个人在这里住过?不可能是当年的sdu,是谁?想不起来了。”马小玲摸着自己的头,突然她警觉起来,吸了吸鼻子。 “小玲姐姐,怎么了?” “好浓重的尸气,刚才明明没有的。” “这里死人了?”况复生惊恐地咽了一口唾沫。 “不,是僵尸的尸气,不好!”马小玲迅速地跑出房间,冲进况复生的房间,看见床上的司徒奋仁的身体不断地散发着黑色的气息。 “怎么会这样?”况复生惊呼。 “小心,司徒奋仁可能要发狂了!”马小玲拿出伏魔剑把况复生挡在身后。 司徒奋仁突然睁开双眼,绿色的光芒点亮双瞳,他露出僵尸牙,嘶吼着向马小玲和况复生冲来。 “复生小心!”马小玲推开况复生,用剑挡住司徒奋仁的攻击。 司徒奋仁转而攻击况复生,马小玲为了救他,被司徒奋仁扣住脖子,按在墙上。 马小玲则把伏魔剑放在司徒奋仁的颈上。(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降灵大会(一) 况复生见状,急忙上前拉住他:“大哥仁,你在干什么?她是小玲姐姐啊!” “滚开!”司徒奋仁甩手把况复生推到了门口。 马小玲知道如果自己还是人的话,刚才早就死在这个发狂的司徒奋仁手上了,此刻她也露出了僵尸牙,紫色和绿色的光芒交织,两个僵尸的尸气在房间内掀起了一阵狂风。 “司徒奋仁!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马小玲!” 司徒奋仁并没有理会她,依旧对她呲着牙。 “那好,不认识我可以,那么珍珍你总记得吧!” “珍珍?”司徒奋仁闭上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马小玲撇嘴一笑:“她就在隔壁房间,你是打算杀了我,还是去看看她?” 司徒奋仁放开手,转身跑到隔壁房间。 “小玲姐姐,你没事吧!”况复生过来搀扶起马小玲,“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十多年不喝人血,那是什么滋味?而且他一直为失去珍珍而痛苦,醒来对他来说大概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马小玲深有同感地说道。 “原来如此。” “我们去看看他吧,也许珍珍也快醒了!”马小玲说道。 况天佑的房间内,司徒奋仁握着王珍珍的手,亲了一下,然后对正在昏睡的王珍珍深情地说道:“珍珍,你知道吗?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在今天以这种形式再见到你。当你说我们可以开始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我司徒奋仁的前半生活的根本不像一个人,是你让我明白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可是,当我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没有了呼吸。命运对我们真的很不公平,没有你的日子,我就像一个行尸走肉,最痛苦的是我变成了一个不老不死的僵尸,留在这个世上孤独地承受着一切。本来我以为被将臣杀死就可以去找你,没想到我们都没有死。珍珍,你醒醒啊!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没用的,你这样根本叫不醒她!”马小玲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什么意思?” “将臣说的很明白,不是他们不可以醒,而是看他们愿不愿意。”马小玲解释道,“你是怎么醒来的?” 况复生递给司徒奋仁一个血袋:“大哥仁,把这个喝了吧。本来是为小玲姐姐准备的,不过你现在更需要它。” “谢谢!”司徒奋仁吸了一口,“我差不多都快忘了血的味道了。” “你我都知道那并不好喝。” “好喝与否并没有什么关系,从我们变成僵尸的第一天起,就像吸毒一样离不开了。”司徒奋仁自嘲一句,接着又吮了一口。 “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我不知道,我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唯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一轮血红色的月亮,一个英雄和一个美人,许下了万世的缘分。我又看到命运将他们的每一世都活生生地拆散,于是我变得愤怒,后来我就醒了。” “那个美人是不是珍珍?”马小玲问道。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那么大哥仁,你既然醒了,今后有什么打算?”况复生问道。 “在珍珍醒来之前,我哪里都不想去,所以就暂时住在你的酒吧。” “喂!你有没有搞错?你在这里白吃白喝啊,有钱交房租没?”马小玲立刻不干了。 “好啊!我现在就出去,我没有钱,没有身份证明找不到工作,万一哪天我肚子饿了又一次失去控制,那时应该会有很多无辜的人惨死吧。” “你、你竟然威胁我!”马小玲怒不可遏。 “我也没办法啊,对于世人来说,我司徒奋仁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司徒奋仁摊摊手,满不在乎地说道。 “好,你想留在这里,那就在这里当服务员吧!复生,你来安排。”马小玲打了个响指转身就走。 “啊?又是我?”况复生摆出一副苦瓜脸,到底谁才是老板啊! 司徒奋仁笑着拍了拍况复生的肩膀:“好好干!”随即又去看珍珍了。 “叮铃、叮铃。” 酒吧的门铃响了,mary赶着去开门,青青怒气冲冲地冲进来,眼睛迅速地在吧里扫了一遍,然后“蹬蹬”地上楼,刚好撞见了出来的马小玲。 “对不起啊,对不起!”青青急忙道歉。 “小姐,你这么着急要找谁啊?”马小玲上下打量着这个横冲直撞的女人。 “我找况复生,也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他在吗?”青青回答的时候况复生正好从房间内出来,确切地说,他是被司徒奋仁赶出来的。 “况复生!”青青瞪着眼睛,气冲冲地喊道。 “青青,你怎么来了?”况复生一愣。 “我还要问你呢,这几天你去哪儿了?”青青质问道。 “这几天?”况复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足足三天,打电话打不通,来酒吧找你你不在,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青青捶打着况复生的胸口。 “好了好了,没事了。”况复生把她抱在怀里,心想这盘古圣地与人间太有时间差了吧,在那里呆了不到半天,这里就三天了? 马小玲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俩:“复生,这是……?” “噢,忘了介绍,小玲姐姐,她是青青,我的女朋友。”况复生依旧搂着青青,“青青啊,这就是我经常向你提起的马小玲,她可是驱魔女天师哦。” “啊!原来你就是小玲姐姐,复生经常向我提起你,你真漂亮。他说起你的样子,有时候我都会吃醋呢。”青青笑着说。 “哪里那里,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你才是年轻漂亮。”马小玲谦虚地说道。 “不,还是你比较漂亮。” “不,你漂亮。” …… 当两个女人互相吹捧的时候,夹在中间的男人应该怎么办? 况复生突然喊道:“停!” 两个谦虚的女人立即住嘴。 况复生满脸笑容,像小孩子撒娇一样扭动着屁股,对青青说:“青青啊,你今天来不单单只是看我吧。” “不愧是神探,一猜就中!”青青对他竖起大拇指。 可是况复生心里却吐槽,这还用猜,你哪次来找我不是还有别的事,像因为思念而单纯地来见男友那种小女生应该做的事,你才不会干呢,因为你想我的时候都是这样:“复生,我请你吃饭。” 可是,最后基本上都是我买的单。 “几天以前,警局的小朱因公殉职,所以警局为他举行了追悼会。可是他的家人因为没有见到小朱最后一面,所以决定今晚为他举办降灵大会,peter找不到你,所以让我来找你,问问你,去不去?” “小朱和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有责任去见他最后一面。”况复生坚定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降灵大会(二) “对了,小玲姐姐,你要不要一起来?”青青也对小玲发出邀请。 “我对它没兴趣,不过除了南毛北马两家传人,竟然还会有人懂得招魂?”马小玲靠在门口,双臂放在胸前,一副傲娇的样子。 “对了,小玲姐姐是专业的,那个巫师八成是一个神棍,或许你可以帮到什么忙,或者可以找到天佑哥的线索也说不定。”况复生突然兴奋起来,“因为警界的高层,大企业家,还有特首代表都会到场的。” “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员,怎么会惊动这么多大人物?”小玲奇道。 “他们有一个家族企业,规模庞大,与香港的政治高层,经济大亨都有交往。”况复生解释道。 “有点意思,可以赚钱了!”马小玲打了个响指,说起钱,她就高兴。 “要不要叫上大哥仁,他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放心吧,有珍珍在,他不会失控的。”马小玲转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你们在说什么?”青青好奇地问。 “别问了,我去准备准备。”况复生叹了口气,青青觉得莫名其妙。 马小玲翻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箱子,一愁莫展:“存货都没有了,只剩一个天雷镇,啊!我去哪里买啊!” 确实,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毛家人这么重要,他们是制符的行家。 以前她所有的物品都是何应求卖给她的,上次从盘古圣地回来,求叔已死,还有他的弟弟为她制造符咒。 可现在呢?马家人不驱魔还能干什么? 她把仅有的一枚天雷镇收好,然后在衣柜里找出了一件淡蓝色短纱裙穿上,偶然间她发现了那件龙战衣。 马小玲把它取出来,抚摸着它,然后对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马叮当说道:“姑姑,你总说马家女人的婚纱就是这件龙战衣。不过我承认马小玲是马家四十代女人中最没用的一个,可我也是最幸福的一个,我可以有眼泪,为我爱的人哭。等我找到天佑,我一定会穿上洁白的婚纱步入神圣的教堂。所以姑姑你要醒过来,我要证明我们可以摆脱宿命。你一定会看到的!” 降灵大会的现场就在朱家的大宅里,与其说是大宅,不如说它更像一座城堡,散发着威严的气息,也只有财力雄厚的朱家才能拥有这样大气的宅子。 从深红的大门进去是一条长达00米的笔直的甬道直通城堡的正门,沿路基本上都是草地,还有各色的花卉,以及喷泉,石雕等。 园艺工人在清理着,他们都是穿着黑色的衣服,胸前带着白花。 虽然时间还早,可是这个巨大的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不少人,他们在交谈着,有些聊着八卦,有些则吹嘘着自己的业绩,更有些人说自己的公司要上市了,像赶集市场一样,几乎没有人谈及小朱的死,最多碰到朱家人就是说一句“节哀”的话。 “啊!果然是有钱人,和香港首富的豪宅有的一比。”青青环顾宅院,不由得发出赞叹。 “听说这座城堡是朱家祖先传下来的,他们把它视作珍宝。就在五年前,朱氏企业面临破产的边缘,他们也舍不得把它卖掉。”况复生说道,“不过能拥有这么大的房子,他们的祖先应该很富有吧,这个小朱并没有向我说过。” “其实房子大了,心也就空了。”青青淡淡地说道,“复生,将来如果我们结婚了,我不奢求能有多大的房子,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我保证,我一生一世都会陪着你!”况复生坚定地回答。 看到充满爱情的一对男女,马小玲的心痛了一下。 刚才是在嫉妒吗? 想起天佑,马小玲想,和他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甚至是生与死,为什么两个人仍然不能在一起? 马小玲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忽然间她好像看到人群中好像有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人,他的背影像极了况天佑,可是一闪就消失了。 “天佑!”马小玲不由自主地追了出去,可是在人群中没有再见到那个身影。 “小玲姐姐,怎么了?”况复生追过来问,“你看到天佑哥了?” “我不知道,刚才看到一个人,他很像天佑。” “小玲姐姐,可能是因为你太思念天佑哥了,所以产生了幻觉。如果他在这里,为什么不出来找你?”况复生劝慰道。 “不,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在这里。”马小玲简直自己没有看错,继续扫视着人群。 “小玲姐姐,我虽然没有见过天佑大哥,但我知道你很爱他。他不想见你一定有他的原因,相信我,你们一定会再见的。”青青也劝慰道。 “真的吗?” “嗯。”青青点点头。 此刻,穿着黑色皮衣的人独自站在阴暗的角落,注视着马小玲。 “复生,你来啦!”peter过来打招呼,“我就知道小朱的降灵会你不会不来的。” “小朱是我在这个世上仅有的几个朋友之一,他死了,我又少了一个朋友。”想起小朱,况复生眼神一暗,声音低沉。 “噢,这位是……”peter看到马小玲。 “她就是马小玲。”况复生介绍说,“小玲姐姐,他是我的同事,peter。” “原来你就是复生口中的马小玲,对不起,上次差点把你当成犯人。” “没事,都过去了。”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抓住蔡家美,证明你的清白。”peter凑到马小玲耳边说,“你放心,只要你不杀人,我不会透露你的僵尸身份。” “peter警官果然和复生是好兄弟,我先谢谢你了。”马小玲皮笑肉不笑,毕竟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是一件非常不爽的事。 “啊,复生啊,看到那个没有?”peter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中年发福,西装革履的秃顶男人说,“他就是刘警司,香港的警察都归他管,有时间一定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啊。” “对不起,我没兴。” “喂!你脑子瓦特啦!这是升官的好机会,机不可失哦。” “呐,peter,现在我考考你的八卦能力,你觉得他和特首是什么关系?”况复生阴险地看着他。 “这……我怎么知道?”peter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况复生为什么这么问。(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降灵大会(三) “哎,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想啊,如果他们之间有关系的话,你能巴结到他,就能巴结到特首啊。”况复生捅捅他。 “可是,我真不知道啊。” “笨,去打听打听啊,我看好你哦。” “谢了,兄弟,我不会忘记你的。”peter兴奋地跑去打听。 “真看不出来,peter竟然是这种人!”青青气愤地说。 “话不能这么说。”况复生反驳道,“peter从小就是一个穷孩子,他立志当一名警察惩恶扬善,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可是他一个低级警员,努力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得到提升,他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非常有限,所以他想要更高的职位,才能发挥更多的力量。” “看来是我错怪他喽?”青青嘟着嘴。 “你呀,以后别这样武断了。”况复生语重心长地说道。 突然他察觉到了马小玲的一丝异样,她摸着自己的额头,站立不稳。 “小玲姐姐,怎么了?” “不知道,只是刚才头痛了一下,不过没事,现在已经不痛了。”马小玲勉强站起来。 “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去看看医生?”青青关切地说。 “啊……不用了,这是小玲姐姐的老毛病了。你知道作为一个天师,很忙的,对不对啊,小玲姐姐?”况复生使劲儿朝马小玲使着眼色。 “呃,对,老毛病了。”马小玲心领神会地说道。 “嗯?”青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直觉况复生和马小玲之间有事瞒着自己。 “复生。”一个中年妇人突然出现,她坐在轮椅上,穿着一件深紫色的丝绸披肩,头发有些花白,不过梳得一丝不苟。 她时不时地扶着那副镶金的老花镜,身后还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的管家。 “啊,朱伯母,您好。”况复生毕恭毕敬地行礼后,关切地问,“身体还好吧?” “还行,只是小朱突然离去,我这心里啊,着实难受。” “朱伯母,您一定要节哀,您的感受我能理解。他和我一起合作已有三年了,我还记得他曾经为我挡过一颗子弹,这件事我况复生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复生,我要和你说,小朱绝对不可能自杀,他那天晚上还说要回来和我过生日,他怎么可能会跳楼?” “朱伯母,他跳楼是我们亲眼所见的。” “不会的,不会的!”朱夫人气冲冲地拍打着轮椅。 “其他的我不敢肯定,不过这栋房子怨气冲天,看来里面并不干净。”马小玲摘下阴阳眼镜。 “复生,这位是?” “她?哦,她叫马小玲,是我很好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们就像亲姐弟一样。”况复生作亲昵状。 “马小玲?”朱夫人打量着眼前这个长腿美女。 “朱夫人,我认为不应该在这里进行降灵,如果有鬼魂吸收这里的怨气变成厉鬼就麻烦了。”马小玲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朱夫人说。 “你不信也得信。”马小玲眉头一皱,语气坚决地道。 “朱伯母,你相信小玲姐姐吧,她可是驱魔龙族马家的第四十代传人!”况复生力挺马小玲。 “原来是马家传人。”朱夫人轻轻一笑,“南毛北马,当年威震道茅两家,不过就是不知道谁家更强?” “什么意思?”马小玲眼睛一眯,这个朱夫人居然知道南毛北马,不简单啊。 “我们已经请了毛家传人作为此次降灵会的主持,如果你想证明马家比毛家强,那就留下来吧。”朱夫人淡淡地说道。 “毛家传人?”况复生马小玲面面相觑。 主持这场降灵会的是南方毛家的传人? “现在时间还早,降灵会在晚上九点开始,还有时间。复生,我带你们去小朱的房间看看。”朱夫人挥手,示意管家将自己推走。 “喂!别走,快告诉我那个人是谁?”马小玲不依不饶。 她觉得那个人是毛家传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何应求和毛优都死了,何有求心灰意冷,早已避世,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毛家传人! “复生,复生!”peter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peter?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朱夫人问道。 “伯母也在?”peter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复生,伯母,我不能参加小朱的降灵会了,警局出了事,有三名死刑犯不翼而飞。” “怎么会这样?”况复生一呆。 “可能是趁现在警局内部防备空虚跑走的。”peter推测说。 “那我也去。”况复生打算和peter一起去。 “不,你留在这里,这点事我可以处理,你替我送小朱最后一程,告诉他,我peter永远是他的好兄弟!”peter说完对朱夫人鞠了一躬,然后走了。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青青也感到不解。 “应该是很普通的案件,交给peter去处理吧。”况复生边走边说。 “你们做警察的真是辛苦,看到你们就让我想起小朱。他很乐观,很喜欢查案。可惜啊……”朱夫人把眼镜取下来,用纸巾擦了擦眼泪。 “伯母,请节哀,保重身体。”况复生安慰道。 “谢谢。”朱夫人点了点头。 进入城堡里面,一阵凉风袭来,里面很宽敞,也很凉快,地上铺着朱红色的地毯,上面有一个巨大的紫荆花的图案。正对门的是一个壁炉,虽然被擦拭得很干净,但是从风格来看,年代已经很久远了,壁炉的两侧是呈对称的弯曲的通向二楼的楼梯,那是朱家人的房间。 马小玲拿出化妆盒式的罗盘,在一楼到处走,可是罗盘上的指针好像坏了一样的乱转。 “你老了!”马小玲赌气地对罗盘扔出这句话,把它合上。 “伯母,您的房间是在二楼吗?”青青问 况复生对她使了个眼色。 “小姑娘,听你这意思是瞧不起我这瘸腿的老太婆喽?”朱夫人不以为忤的微微一笑,她让管家把她推到了一扇隐蔽的电梯旁,“坐电梯会快一点。” “伯母,对不起啊。”青青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一行五人走进电梯,马小玲才摘下阴阳眼镜,刚才她又把它戴上。 “小玲姐姐,怎么了,自打来到这里你就神秘兮兮的?”况复生低声问。(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降灵大会(四) “我只是觉得奇怪,刚才在外面明明能看到这个宅子被阴气包围,可是进来之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马小玲同样低声对况复生耳语道。 “小玲姐姐,你没看错吧?” “绝对没错!”马小玲肯定地说道,然后转向朱夫人,“夫人,以前有人在这里无故枉死吗?” 朱夫人心中一跳,脸色微变,故作镇定道:“朱家身世清白,怎么可能会有人无故枉死在家中。” 马小玲深深地看了朱夫人一眼,知道她一定有所隐瞒。 但朱夫人不想说,她再问下去也只是浪费口舌。 “叮!”电梯到达二楼,笔直的通道就在他们的前方。 通道的两侧就是房间,一个年轻男子神色慌张,在通道内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朱夫人一见到他就怒不可遏:“阿豪!你在干什么?” “啊!”那人见到她,吓了一跳。 “伯母,那个人是?”况复生问。 “我的大儿子,朱榟豪,也是我所有儿子中最没用的一个!”朱夫人冷冷地盯着他:“平时就游手好闲,凭着朱家的产业,醉生梦死。” 朱榟豪垂头丧气地走过来,叫了一声:“妈!”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大家都在下面接待客人,你还不去?”朱夫人厉声道。 “是是是!”他像一条败狗一样滚下了楼梯。 “让你们见笑了。”朱夫人带着歉意地笑道。 “她的眼睛很复杂,我竟然看不透她。”青青望着朱夫人离去的身影,轻声说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况复生对青青轻声说道。 “这就是小朱的房间。”朱夫人指着一扇门,管家拿出钥匙打开门,里面的一切都是整整齐齐,小朱生前把这里整理的像是女生的闺房,随处可见各种小熊的饰品,就连窗帘的颜色也是粉红色。 “这是女生的房间吗?”青青惊奇道 “怎么会?这些东西都是小朱女朋友最喜欢的。那些熊和颜色都是。”朱夫人答道。 “那他的女朋友呢?今天来了吗?”青青问。 “一年前就去世了。” “啊?”青青感到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不过我想他们现在在一起了,小朱很爱她的。”朱夫人看着小朱的房间,伤感地道。 “对了,降灵会会在这里举行,你们好好准备一下。” “我想在这里看看。”况复生说。 “可以。”朱夫人示意管家把自己推出去。 写字台上,放着一张照片剪辑,一边是小朱,况复生和peter的合照,另一边是小朱和一个漂亮女孩儿,看的出来那是他的女朋友。 小朱笑的很灿烂,能看出他充满了幸福感和满足感。 况复生把照片翻过来,背面只有一行字:“致我最爱的人!” 况复生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丝难过的表情。 青青上前抱住他,给他安慰。 突然一个白色的瓷瓶映入眼帘,它静静地躺在写字台的桌脚,青青好奇地把它拿起来,仔细端详着:“这是什么?” “不知道,应该是小朱用的吧。”况复生把瓶塞打开,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啊。” “里面好像没东西了。”青青拿过瓶子倒了倒,没什么东西掉出来。 “怎么了?”马小玲走过来。 “小玲姐姐,我们发现了这个瓶子,不知道里面装过什么。”青青把它交给马小玲。 她端详了一下瓶子,放到鼻子下闻了闻:“阿嚏!” 马小玲紧皱鼻子,“这什么东西?这么呛。” “啊?不会吧,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闻到?”青青感觉奇怪。 “我的嗅觉比你们灵,”马小玲搪塞道,“复生,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在房间里找到的。”况复生回道。 “那是安眠药。”正巧朱夫人从屋外走了进来,朱榟豪跟着她,还有几个女性。 “安眠药?”马小玲疑惑着说。 “小朱从小就有夜里失眠的毛病,安眠药是帮助他睡眠的。” “可是……”马小玲越想越不对。 “好了,降灵会马上开始。有什么话以后再说,这些都是朱家的直系血裔,他们都想来送小朱最后一程。”朱夫人道。 “既然这样,那个毛家传人是不是也该出场了?”马小玲没有忘记这档事。 朱夫人挥挥手,管家去了外面,不一会儿带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进来,很显然他有些老,戴着一副眼镜,胡子被修剪得一丝不苟。虽然头发中已经有了许多白丝,但是精神很好。 对于许多人而言,看到他的第一眼很难把他和捉鬼的人联系在一起,但是对于况复生和马小玲来说,这个人是那样的熟悉。 况复生拉了拉马小玲的衣角,激动地说道:“小玲姐姐,你看到没有!” “嗯,看到了,可是这不可能的,求叔已经死了,可是,他明明是个人!”马小玲目不转睛地盯着貌似何应求的人。 他没有看马小玲,好像完全把她当成空气。 貌似何应求的人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各位,降灵会现在开始,请把灯关上!” 仆人们依照他的吩咐关灯,房里顿时一片漆黑。 “小玲姐姐,不用摆符阵吗?”况复生在黑暗中悄悄地问。 “如果他真的摆了符阵,他就不是求叔。”马小玲轻轻一笑,怀抱双手,摸了摸下巴“我倒是要看看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求叔取出了九只蜡烛摆好,用红线穿过它们,然后点上:“这是冥灯,是指引鬼魂回家的,现在还要他生前最喜欢的一件物品。” 早已准备好的管家把那张照片交给求叔,求叔把它放在桌上,取出一道符纸,用蜡烛的火点燃,在照片上方绕了几圈,然后突然向上一抛大喊:“朱榟雄回来!” 许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降灵,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只是感觉房间里突然变得很冷,阴风阵阵。 小朱的声音开始在房间里飘荡,声音凄厉,仿佛从地狱中放出的恶鬼:“你们欠我的,必将以血偿还!” 与此同时,aitingbar中,皎洁的月光照进房间,金未来静静躺在床上,吸收月光。 突然一个黑影从窗户中摸了进来,他的眼中充满了杀气。 他看到金未来,右手便曲成爪状,扼住她的喉咙。 这时,月亮渐渐西斜,月光照亮了金未来洁白无暇的脸。 黑影的眼睛渐渐变得柔和而又复杂。 司徒奋仁在王珍珍的房间里察觉到了异样,僵尸的能力使他更能感知周围环境所发生的变化。 他迅速来到金未来的房间,发现那个黑影把金未来扛在肩上。 “你是什么人?把未来放下!”司徒奋仁厉声道。 “不是人!”那个黑影因为月光的关系使司徒奋仁看不到他的脸。 司徒奋仁没有办法,只有硬抢,可是那个黑影转个身就像蒸发了一样消失了。 “瞬间移动?”司徒奋仁捶了一下墙壁,恨自己的没用,“不行,得赶快通知马小玲!”(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降灵大会(五) 朱家大宅,一片漆黑的房间里,众人都在期待着小朱的灵魂归来。 可是他的那句“欠我的,将以血偿还”的话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何应求面不改色,一动不动。 “大师,我儿子怎么样了?”朱夫人急忙问 “您的儿子应该已经回来了。”何应求答道。 马小玲看着这一切,手中的伏魔剑早已蓄势待发。 “阿雄!你在哪里?妈妈好想你啊,你知道吗?”朱夫人对着四周大声喊道。 “夫人,您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回来的可能不是您的儿子。”何应求告诫她。 “呼呼呼!”不知道什么时候,窗户上的玻璃破了一个洞,风灌了进来,可是风到了屋里并没有停止,它吹得屋内的摆设都开始动了起来,并且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们把目光纷纷投向求叔,求叔娴熟地拿出一把桃木剑,穿过一道符,点燃,口中念着咒语,然后挥剑将燃烧后的粉末混进风里。 风停了,朱榟雄化作灵体。 因为在来到这里之前,每个人的眼睛上都喷了牛眼泪,所以朱榟雄的样子在他们的眼里清晰可见。 不过他已经和平时不同,面容极度扭曲,身上还散发着黑色的不知名的气息。 “臭老头!别妨碍我!”小朱大声喝道。 “你做其他的事我不管,只要你敢伤害他们,我何应求今天就收了你!”求叔拿着剑指着他。 “阿雄,我是妈妈,你要干什么啊?”朱夫人脸上老泪纵横,儿子变成这样,她的心很痛。 “妈?我死的好冤啊!妈!我要报仇!” “告诉妈,你是怎么死的?妈会为你讨回公道!” “我,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他的表情非常痛苦。 “夫人小心!他吸收了大量的阴气,已经变成怨灵了!随时都会失控。”求叔提醒道。 “那请大师快做法收了他吧!”一旁的朱榟豪忙道。 求叔将符化为灰烬,口中念念有词:“神兵火急如律令,天火降临!” 火焰从桃木剑中喷薄而出,那是可以灼烧灵魂的,小朱瞬间被火焰吞噬。 “不,阿雄!”朱夫人本以为这是一场送别会,结果她亲眼看到小朱的灵魂被火焰焚烧,心中万分悲痛。 可是火焰被黑色气流冲散,刚才求叔的法术根本没有伤到他,而是被他身上的黑气排开,没等求叔再次使用法术,小朱便操纵着他身上的黑气将求叔围住,使求叔动不了了。 “说的太对了,我不需要别人为我报仇,我要做的就是让害我的人跟我一起沉沦地狱!哈哈哈……”小朱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只厉鬼。 “小玲,快出手,现在只有你的天雷镇能对付它!”求叔大喊,“再不赶紧,朱家将要遭受灭顶之灾!” “哎呀,求叔,现在想起我来了?刚才你可是装作不认识我啊!”马小玲笑着嘲讽道。 “刚才的事晚点再说,大不了你以后找我买东西,我给你打五折!” “这么好!一言为定喽!”马小玲像打了鸡血一样,一跃而起,“龙神敕令,风神借法!诛邪!” 法术打散了求叔身上的黑气,小玲拿着伏魔剑指着小朱。 “你是什么人?” “马小玲,专门清理像你们这样的脏东西。”马小玲一脸自信地傲娇道。 “管你是谁,挡我者,死!”黑气再一次涌动,小朱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和愤怒。 “你是复生的朋友,我本不想这么对你,不过现在没办法了!”马小玲取出那唯一的一颗幸运星,把它向上一抛。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马小玲念出咒语,金色的神龙出现在屋内。 围观群众都看傻了眼,马小玲当年叱咤风云的时候,在场的多数人都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儿。 神龙呼啸着卷着狂风和雷电,小朱纵有黑气保护着,也敌不过马家神龙。 龙身穿体而过,然后又回到了马小玲的手中。 小朱的黑气逐渐消散,他跪在地上,抬头看向一眼况复生:“复生,我们是好兄弟,你为什么不帮我?” “到现在你还是执迷不悟,那个积极乐观的阳光男孩才是我的兄弟,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真的不想你一错再错!”况复生把头别过去。 “原来如此,我是被人害死的,所以我心有不甘,请你们一定帮我把那个人找出来!”小朱闭上眼睛,化成了幸运星。 “喂!刚才是谁在和你说话?”马小玲看着手中的幸运星,喊道。 “别说了,小玲,他不会再说话了。”一旁的求叔说道。 “你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朱夫人背对着大家,摇了摇手。 “可是妈……” “出去!” “是,各位,我们出去吧。”朱榟豪对众人示意。 “求叔,我想你应该告诉我一切的来龙去脉了吧。”马小玲走在回去的路上,问身边的求叔。 “我知道如果我不告诉你的话,你一定不会罢休的。”求叔无奈的摇摇头。 “噢,原来您就是何应求何爷爷呀,我经常听复生谈起你!”青青笑着对何应求说道。 “青青,别打岔。”况复生拉了下青青的胳膊,小声说道。 “爷爷?我很老吗?你是复生的女朋友,应该像他一样叫我求叔。” “好的,求叔,听复生说,您老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是鬼是人?”青青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这件事和我的弟弟有关,是他用还阳禁咒救了我。”求叔回忆道。 “天逸先生?这么说他……”马小玲心中一惊。 “不错,他死了。当时他万念俱灰,一心求死。可是他又想弥补自己犯下的错,所以用他剩余的寿命换取我的重生。当然,这是两年前发生的事了。” “原来如此。对了,求叔,这个朱家大宅怨气冲天,在里面降生的鬼都会受其影响,作为道法高深的你来说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为什么你要来做这场降灵会?”马小玲对何应求来这里感到十分不解。 “一来我需要钱,二来我要破除朱家的诅咒。” “诅咒?”(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降灵大会(六) “我和朱夫人的丈夫以前有过一段交情,可是他无端惨死,像今天的小朱一样自杀,而且朱家四代子孙已有十几人横死了,我怀疑和那股不散的怨气有关,所以我答应了朱夫人的请求。” “那你刚才假装不认识我,哼。” “我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没想到小朱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要不是你,我差点就……唉,不说了。” “不,不是他的力量强,是他身后的那个人。”马小玲眉头微蹙,“自从我回来之后,好像有人在暗中安排这一切,司徒奋仁,叮当姑姑,珍珍,未来,将臣,女娲和你都再一次地出现在我的生活之中。” “天佑呢?”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或许……”说到这里,马小玲忽然站立不稳,向前跌倒。 况复生马上抱起她,求叔急忙问道:“她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真为她担心。”况复生忧心忡忡地道。 “把她送回aitingbar,我替她看看。”求叔说道。 “好!” 不远处的路灯下,穿着黑色皮夹克的人握紧了拳头:“对不起,小玲!现在还不是我们相见的时候,你一定要坚持住!” 他整理了一下衣帽,缓缓消失在黑暗中。 aitingbar。 况复生和青青搀扶着马小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马小玲脸色苍白,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 况复生忙催促求叔:“求叔你快给小玲姐姐看看啊。” “急什么。”求叔从容地拿起马小玲的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马小玲面前画着符之类的东西。 求叔突然紧皱眉头:“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怎么回事?”况复生问。 求叔看向青青。 “如果有些事是我不该知道的,我可以回避。”青青耸耸肩。 况复生拉住她的手,歉意地道:“青青,对不起,我想有些事是你应该知道的,我不想让你后悔。求叔,你就直说吧。” “马家的人变成僵尸是陷入疯狂的,可是小玲没有黑化已经是奇迹了。可是命运的力量在她的体内依旧有残留,她每次变身都会牵动这个力量成长。你也知道,命运的力量与盘古的力量相冲,我担心再这样下去,小玲迟早有一天会陷入疯狂。”求叔担忧地说道。 “那小玲姐姐不变身不就行了?”青青对马小玲的僵尸身份并不感到意外。 “这只是一个量的过程,可是如果有一个诱因的话,小玲体内的两种力量会成倍地增长,她一样会发狂。” “是什么诱因?”青青问。 “不知道,不过僵尸的力量来源于爱,我想这个可能和天佑有关,同时可能也只有天佑可以唤醒她。” “求叔,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小心的。” 马小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小玲,你是求叔看着长大的,毛优已经不在了,你就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想你出事。” “嗯!”马小玲点点头。 “呼!你们总算回来了,”司徒奋仁从房间里出来,“你们刚才说的话我已经听到了,可是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 “完颜不破?你怎么在这里?”求叔看到司徒奋仁,讶然道。 “完什么?”司徒奋仁很好奇。 “求叔,他是司徒奋仁。”况复生小声说道。 “不会吧?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求叔大吃一惊。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好像也死了。”司徒奋仁反唇相讥。 “求叔,不只是司徒,还有姑姑,珍珍以及未来。”马小玲道,“是将臣救了他们。” “将臣救得?怎么可能?”求叔感到不可思议。 “具体的以后再说,司徒,你刚才说还有更重要的事,什么事?” “未来被一个神秘人抓走了。”司徒奋仁皱着眉头道。 “怎么会这样?你是僵尸,连个人都看不好,真没用!”马小玲责备司徒奋仁。 “未来也是我的亲人,她被人抓走,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可是对方极有可能是僵尸,而且会瞬间移动,我抓不到他。”司徒奋仁的语气中透着无奈,因为没有喝新鲜的人血,他至今仍是那个营养不良的没用的僵尸。 “好了,现在不是互相责备的时候,司徒,我会用符咒保护珍珍,明天你就去寻找未来,我和小玲要再去一趟朱家。”求叔打破僵局。 “也只有这样了,去朱家的事你不说我也会去。”马小玲道。 “小玲,你好好休息,司徒,带我去看看珍珍。”求叔道。 司徒奋仁点了点头,转身走进珍珍房间,求叔也跟着进去。 “复生!”马小玲摸出那个今天在朱家找到的白色瓷瓶,交给况复生,“你去查查,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成分。” “里面不是安眠药吗?” “不,我闻到了里面还有别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小朱是被谋杀的?” “这个还不能肯定,我想结果能证明一切,这个就拜托你了。”折腾了一天,马小玲确实是累了,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况复生把毛毯盖在她身上,然后和青青一起走出酒吧。 “青青,你有什么想法?”况复生突然问。 “什么想法?” “比如,你知道了小玲姐姐是僵尸,或者是我突然冒出来的那一大堆朋友。” “复生,小玲姐姐的心只要没变,不管她是人还是僵尸,她还是小玲姐姐。至于你的朋友,我想和他们相处应该没什么困难。”青青叹了口气,“你还是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吗?如果你是僵尸,会不会咬我,让我永远陪着你?” 况复生避开青青的目光,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太难了。 他曾经亲眼看着阿秀姐姐老死在天佑哥的怀里,那种生离死别的痛是刻骨铭心的。 可是,如果咬她的话,这是一种很自私的行为,因为你没有权利让其他人分担你永生不死的痛苦。 “计程车来了,今天过得很充实,谢谢你!复生。”青青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随即上了车。 一切都发生地太快,况复生杵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弹。(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天佑小玲(一) 王珍珍房中,求叔正在给王珍珍检查。 “求叔,珍珍怎么样了?”司徒奋仁焦急地问道。 “身体一切正常,只是意识被什么东西封印了。既然你们是被将臣所救,下封印的人应该就是他。”求叔推断道。 “我去找他!”司徒奋仁起身要走。 “你疯了,你去哪里找他?就算你能找到他,你有能力让他为珍珍解除封印吗?”求叔忙起身阻止。 司徒奋仁气急败坏地说道:“我们之间已经错过太多时间了,难道就这样干等着?” “放心吧,将臣从来不会说谎,既然他说他们会醒过来,就一定会醒过来。” “可恶!” 忽然,徐流星带着两个死神现身,他们一起对求叔鞠躬致礼:“见过地藏代理!” “流星?我现在是人,已经不是什么地藏代理了。”求叔微微一笑,朝他们罢了罢手。 “当时是危机时刻,我才做的临时的地藏代理,现在您回来了,请您收回地藏代理一职!”徐流星恳求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自杀,然后下来做地藏代理?”求叔反问,“我这条命是我弟弟给的,他以前做了许多错事,我要活着,偿还他的罪孽。” “可是……” “不用说了,你是冥界的人,不应该插手阳间的事。”求叔随即又补了一句,“流星,你做代理比其他人更让我放心。” “是。”见求叔态度坚决,徐流星不好推辞,只好答应。 他看到一旁的司徒奋仁,微微一怔:“完颜不破?” “流星,他叫司徒奋仁,不是完颜不破。” “完颜不破是谁?为什么你们都把我当成是他?”司徒奋仁皱眉。 “你的前世,我后面会慢慢告诉你。”求叔道。 圆月爬上了天空的穹顶,月光照亮了这片树林,树木投在地上的影子相互交织,似魔鬼的利爪,偶尔有几只蝙蝠飞过。 这片山林被香港政府列为重点保护区,所以一直未被开发,平时也是人迹罕至,更别说是在这样的深夜了。 夜色朦胧中可以见到一处不起眼的山洞里有点点的火光,山洞里,金未来靠在石壁上,闭着眼睛依旧沉睡。 在她不远处有一个男人穿着黑袍,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火堆。 火焰的红色在他眼中跳动着,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如果不是他的眼睛不时地眨一下,你真的会认为那只是一尊雕像。 他看了一眼未来,走过去,先是用手指戳了她一下,见她没反应,就用手摇摇她:“喂!你醒醒啊!我有好多事要问你啊。” 金未来才是雕像,任他怎样摇,怎样喊,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的眼中写满了失落,无精打采地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进入静止状态。 看来今夜他要这样度过了。 第二天清早,警局里就已经热闹起来,警员们为各种案件忙碌。 况复生无精打采地出现在警局门口,说实话,他是被迫来的,因为今天是他的休息日,昨天已经和他的上司陈警官说好的,再加上昨天晚上睡得很晚,所以现在是他的肉体醒了,灵魂还在打着盹。 进入警局,同事们都是千篇一律地打着招呼:“复生,早啊!”“早啊!”之类的,他也只能不断点头微笑回应。 peter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小子怎么现在才来,陈sir都等得快疯了。对了,昨天的降灵会怎么样?” “嗯,还好。”况复生不想告诉他小朱成为怨灵已经被马小玲收了。 “也好,他走的安心我也就放心了。” “对了,peter有件事想你帮我。”况复生从口袋里取出瓷瓶:“不是和鉴识课的欧阳警官很熟吗?让她帮我查查看这里面有什么?” “什么东西?”peter仔细端详着瓶子。 “因为不知道才让你查嘛!拜托你了,兄弟,下次请你吃饭。” “一言为定!如果你敢食言的话我就把你屁股上有三颗痣的事告诉青青。”peter威胁道。 “你敢!”况复生恶狠狠地盯着他,紧接着嘴角微微上扬,眼睛眯了起来:“你怎么知道她不知道这件事?” “什么?你们竟然那个了?不,我的青青女神,况复生,我恨你!”peter大笑着拿着瓶子跑了。 复生当场石化,这个二货! 其实自己当时不过是在洗澡,碰巧青青推门进来。 青青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不过现在peter倒是没有什么可以要挟况复生的把柄了。 “复生!”一个警员叫他。 “就来!”况复生一边回答一边来到会议室,里面已经挤满了人,这些人大多是警界中的精英,大概只有特首的婚车车轴被打爆,或者是有外星人入侵香港的时候这些人才会聚在一起。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讨论着案情。 况复生坐在陈警官的身旁,因为在其他人眼里,他就是精英中的精英。 只有况复生知道,真正的精英是况天佑,自己只不过是代行他的职责罢了。 陈警官虽然人到中年,但是一身西装让他看起来很精神。他用洪亮的声音开始了今天的会议:“各位同僚,我想案情已经很明朗了。昨天是我们警局的耻辱,也是整个警界的耻辱。三名极度危险的死刑犯越狱了,对于市民来说,他们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危害公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身为警务人员,我们赌上警察的尊严,一定要将他们捉拿归案!” 一个精英警员举手:“据我所知,警局的监狱号称可以抵御八级地震,为什么会让这三个手无寸铁的犯人逃走呢?” “这个我们正在调查,从现场来看,并没有什么门锁被破坏的痕迹,墙壁和地面也是完好无损。” “那他们会魔法,消失喽!”另一位精英警员笑道。 “不可能,这个世界哪有什么魔法。这应该是什么精妙的障眼法。”陈警官否决道。 “请提供三个犯人的详细资料。” “马上!” 打开投影仪,一张人脸清晰地呈现在屏上。(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天佑小玲(二) “他是魏豹,连环杀人案的凶手!1岁,无业,只是一个小混混,杀害多名妇女和老人,谋取钱财!” 紧接着,又一张脸浮现出来。 “这是周胜,香港黑帮的头目,经营多家**,卖淫窝点。” 当第三张图出来的时候,况复生猛地站起来,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那张令他厌恶的脸不禁让他脱口而出:“堂本静!” “复生,你认识他?”陈警官吓了一跳 “他应该已经死了的啊。” “事实上他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什么堂本静,他叫mark,5岁,中文名叫叶正。他被判死刑的原因是纵火罪,造成了大量人员的伤亡。你认错人了。”陈警官说。 “也许吧。”况复生坐回原位,脑中思索万千。 那时候消灭堂本静的代价是巨大的,珍珍姐姐为此惨死,天佑哥险些堕入万劫不复之地,这样的事但愿不要再来一次了。 “对了,复生,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陈警官问道。 “我认为这件事很可能已经牵涉到了灵异犯罪,我想警方可以寻求马小玲的帮助。”况复生觉得这件事还是要让马小玲知道。 “马小玲?我听说过,她不是失踪十年了吗?” “她回来了,现在就在我家。” “就算她回来了,警方也不能聘用她,以前的sdu就是一个教训。这件事由我们警方自己处理!” “可是如果真的有灵异罪犯的话,警方就无力解决了。”其他人也表示出了担忧。 “你们是警察,就应该相信科学,竟然会去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陈警官斥责道。 “这样,我请求让sky回来。”况复生说 “sky?他不是去美国受训了吗?” “对,他是前sdu队员,算起来也是马小玲的徒弟,让他负责这个案子既可以应对突发事件,而且说出去也不会影响警察的颜面。”况复生说。 “嗯,对,这是个好方法!”其他人赞同道。 “好吧,既然你们都同意,我马上联系美国方面。但是复生,这个案件交给你全权处理,sky辅助你。” “yes,sir!” 况复生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这件事让自己来总比让其他人做放心。 从会议室出来,况复生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peter突然冒出来:“复生,看你这样子,这个案子似乎是胸有成竹了?” “什么胸有成竹,我有快要死的感觉!” “对了,那个瓶子的事有结果了。” “这么快?” “我好兄弟的事哪能怠慢啊,要不是欧阳警官一直暗恋我,哪能这么顺利。”peter得意地说道。 “她是个好女孩,别错过了哦。” “她挺婆婆妈妈的,鬼才喜欢她!”peter嘴硬的说道,然后靠近况复生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原来如此。”况复生摸了摸下巴。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种东西,这是犯法的。”peter皱着眉头。 “放心吧,是捡来的。瓶子我带走,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了。”况复生接过瓶子。 等况复生到aitingbar的时候,正赶上马小玲和求叔要出去。 “小玲姐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朱家,有些事需要去查清楚。”马小玲回答,“你不是要和我们一起去吧?” “不是,我有事还要回警局,我来是告诉你们瓶子的事。”他把瓶子交给马小玲,“peter已经查出瓶子里面除了混有大量安眠药成分以外,还有一种苯胺类物质,是一种强效的催眠剂,虽然量很少,但是长时间的积累下来,会让人产生幻觉。” 马小玲看了一眼求叔,肯定了心中的猜想,小朱是被人谋杀的。 “司徒奋仁呢?”况复生问。 “他按照我说的去找未来了。”求叔道。 “但愿他能找到未来姐姐。”。况复生道,“叮当阿姨他们没事吧?” “放心,他们有我的强力符咒保护,很安全。” “求叔,我们走吧。”马小玲发动了车子。 “你们一定要抓住杀害小朱的凶手啊。” “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马小玲坚定地说。 清晨的阳光撒满了树林,驱散了夜晚的阴霾,一切都很平静,不知名的鸟还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 山洞里火堆的灰烬还有着火星,男人睁开眼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迎着阳光享受着清晨的宁静。 金未来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男人走到她面前:“我的木头人,你还是不打算醒来吗?” 他知道说这些没用,索性就坐在金未来身旁,不知道是对金未来说,还是自言自语:“我也好想就这样睡去,没有任何烦恼,可是这个世上有太多的事让我放不下。以前的事,现在我觉得又多了一个让我放不下的人。” 金未来的眼皮突然动了动,可是他并没有察觉,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感觉我们已经认识了很长时间。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是不是?你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要去杀你的。”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在笑自己。 金未来的眼睛渐渐睁开,她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一时间感到十分不适。 “你醒了?”他看到金未来睁开眼睛,喜出望外。 金未来定睛一看,顿时张大了嘴巴:“堂本静!” 那个人看了看左右,确认没有别人后,好奇地问:“小姐你叫谁?” “叫谁?你连你是谁都忘了吗?” “我当然知道我是谁,我叫mark,是香港公民。” “mark?原来你不是堂本静。”金未来失落地道。 “小姐,那个堂本静是谁啊?” “你很关心我?” “不,不是,就是觉得你和我很有缘分。”mark尴尬地挠挠头。 “是啊,缘分,你和他长得实在是太像了。”金未来无奈地笑了笑。 “对了,既然你醒了,我就劝你别回aitingbar。” “aitingbar?” “对,尤其是离马小玲他们远一点。” “为什么?” “因为背后有一个大人物要对付他们,我担心会伤害到你。”mark严肃地说。 “你为什么不阻止?”(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天佑小玲(三) “我阻止不了,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只知道他做的决定没有任何人能改变。” “谢谢你,不过我不能答应你,那里有我的朋友,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他们一起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了你们那些所谓的正义,牺牲自己的命值得吗?”mark突然狂躁了起来。 “你不相信正义?你没有朋友吗?你不是我,根本无法体会到有朋友的感受。” “以前我也曾执着地坚信着正义,可是在现实面前,它脆弱地不堪一击。”mark低下头。 “能和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没时间了!”mark的视线移向洞口,用身体把金未来挡在身后,“有人来了!” 一块巨石飞了进来,mark露出僵尸之身,一拳将石头击的粉碎。 石头中显现出司徒奋仁的身影,司徒奋仁认得这张脸:“堂本静!” “怎么又是他?”mark开始厌烦这个名字。 “外公,他不是阿静,是另外一个人!”金未来急忙解释。 司徒奋仁并没有理会,当年堂本静杀死王珍珍的情节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他逐渐愤怒。 “外公,他真的不是阿静!”见到司徒奋仁的样子,金未来急了。 “啊!”司徒奋仁大吼一声,强大的力量把mark震退,“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这张脸是他的,你就要死!” 司徒奋仁飞身跃起,一个漂亮的连环踢,踢向mark。 虽然mark和司徒奋仁一样是二代僵尸,但他成为僵尸没多久,缺乏实战经验,所以被司徒奋仁的连环踢逼到山洞死角。 司徒奋仁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拎起来,冷笑道:“你太弱了!” “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人,为什么不给我解释的机会。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义?”mark艰难地说。 “别和我提什么正义,杀了你就是我的正义!”司徒奋仁呲着牙。 “吼!”金未来变身僵尸,抓住司徒奋仁的手,从背后抱着他,对mark喊道:“mark,快走!他真的会杀你的!” “未来!放开我!”司徒奋仁奋力挣扎,他虽然很想杀mark,但是不忍伤害金未来。 “未来?这个名字很好听,有希望就有未来,我们会再见的!”mark笑了笑,转身消失了。 “放开我。”司徒奋仁见mark已走,便不再挣扎。 金未来放开他,司徒奋仁的责备接踵而至:“未来,为什么要帮他,如果他是另一个堂本静,怎么办?” “不会的,他本性善良,不会是他的。”金未来不住摇头,说着就要向外走。 “你要去哪里?”司徒奋仁叫住她。 “我要去找他。” “你疯了?大家都在aitingbar等你。” “我没疯,我看的出来他做僵尸很不开心,所以我要看着他,不让他做错事。小玲那里拜托你告诉一声,说我晚点会回去。” 看着金未来消失的背影,司徒奋仁一脚把地上的火堆掀翻。 “求叔,你知不知道0都有什么意思?”马小玲在车上突然问道。 “0?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盘古长老曾留下遗言说消灭命运后,盘古的另一套计划就会启动。后来,我们在盘古圣地找到了圣母留下的信息0,这很可能和那个计划有关。我还发现,我回来之后,以前消逝的人和事物都再次回到了我身边。” “你想说什么?” “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力量在操控着一切。” “这个0,或许我们可以去问问人王,他是盘古族人。” “那还是以后再说吧。”马小玲踩了一下油门。 “看来,十年前的事你还是没有释怀。”求叔暗道。 朱家门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不好,有人抢我生意!”马小玲大叫一声,疾步前行。 他们推门进去,正碰上朱家的管家。 他见到马小玲,毕恭毕敬地说道:“马小姐,何先生。” “里面在干什么?”马小玲毫不客气地问道 “大少爷说要请人为朱家驱邪消灾,这事夫人也同意了。有一位自称是马小玲徒弟的人找上门说可以办到这件事,不过要支付他一定的报酬。”管家说道。 “徒弟?我哪来的徒弟?八成是来招摇撞骗的,带我进去!”马小玲一怔,随即眉头一皱。 管家带着马小玲和求叔进入城堡,里面正在开坛做法。 朱家人围坐在四周,驱魔人身着道袍,拿着桃木剑,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马小玲走进来,看到那人,一愣:“正中?” 求叔小声说:“小玲,正中死了。” “我知道,这人看起来很像他。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马小玲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管家走到朱夫人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朱夫人看向马小玲:“马小姐还真是不请自来啊。” “我来这里是受人所托,别指望我会免费帮你,除非你付钱。” “可是你的徒弟好像挺乐意的,他出的价是你的五分之一。” “我很奇怪,家大业大的朱家,什么时候会在一点小钱上那么吝啬?” “……”朱夫人无语,她犯了一个错误,和马小玲斗嘴,这个世界上能说的过她的人,除了况天佑,还有谁? “正中”用桃木剑在蜡烛上绕了几圈,然后大喊一句:“妖魔鬼怪,速速现形!” 他拿剑向上一挑,红色的液体便显现出来。 “正中”收法,把剑收在身后,走过来对朱夫人说:“夫人,恶鬼已经被杀死了,现在你们可以高枕无忧,睡个安稳觉了。” “哦,志贤,谢谢你,不过你应该先见见你的师父。”朱夫人微微一笑,伸手指向马小玲。 “师……师父?”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穿着超短裙的绝色美女。 “她就是马小玲,你的师父。怎么,你不认识她?” “啊……这个……”“正中”支支吾吾。 “马小姐,他到底是不是你的徒弟?”朱夫人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 马小玲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然后一步一步地走近这个长得和金正中一模一样的男人。 男人的眼睛躲闪着马小玲的目光,低着头,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步步后退,手心冷汗直冒。(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天佑小玲(四) “没错,他就是我徒弟。”马小玲笑道。 “小玲。”求叔对她使了个眼色。 金志贤松了口气。 “不过,我看你这个徒弟好像不怎么尊敬师父。”朱夫人说。 “这是我自己的事,为了惩罚他自作主张,现在我让他立刻领了钱,回aitingbar罚抄马家守则00遍,不抄完不准吃饭,不准睡觉!”马小玲盯着朱夫人说。 “可……可是……”金志贤还想说什么。 “你有问题?”马小玲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中透露着不容否决的威严。 “是,马……师父!”金志贤忙点头答应。 管家说:“跟我来吧。” 马小玲低声对求叔说:“我有些事需要去处理,这个瓶子交给你,想办法了解事情的真相。” “我知道了,小玲,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小心点。”求叔说道。 “朱夫人,我有事先告辞了。”马小玲转身走了出去。 “何大哥,你今天来是因为小朱吗?” “确切来说,是的。小玲收了小朱的魂魄,这是她的职责,请你不要怪她。” “我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任何人,一切都来源于朱家祖先的诅咒。”朱夫人闭上眼睛,脸上很痛苦。 “你终于要告诉我真相了?” “如果我再不说,这个秘密就永远成为秘密。好在刚才马小玲的徒弟已经把那个恶鬼杀死了,我可以说了。” “恶鬼没有死。”求叔纠正说,“刚才的一切都是骗术,桃木剑的表面上了蜡,里面是空心的,灌满了鸡血,他在火上烧就是为了让蜡融化。” “什么?他不是马小玲的徒弟吗?”朱夫人大吃一惊。 “不是。不过如果小玲不那样说,他今天可能就走不了了。” 朱夫人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不过你放心,我最了解小玲,她一定会帮你的。现在你把那个诅咒告诉我吧。” 朱夫人点点头。 金志贤从朱家出来后就步行来到一家成衣店,他用刚刚得到的钱租了一件西装,然后在水果市场买了点水果,径自来到市中心的医院,马小玲一直跟在他身后。 在进入病房之前,金志贤还特意照了照镜子,确认自己精神状态良好后,他轻轻推开病房的门。 躺在病床上的是一个可爱的小萝莉,只是脸色不太好,她的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小小的年纪就已经饱受病痛的折磨。 她看见金志贤进来,脸上立刻泛起可爱的笑容:“哥,你来啦?” “妹妹,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 “对不起,是哥哥没用,这些年都治不好你的病。” “只要有哥哥在我身边,病治不好又有什么关系?” “不,我希望你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样,可以跑,可以跳。”金志贤声泪俱下,“你放心,哥哥已经找到了一份高薪的工作,很快就可以筹到钱为你做手术了。” “真的?”她高兴地说。 马小玲推门进来,脸上洋溢着微笑,手上捧着一大束鲜花。 “哥哥,这个漂亮的大姐姐是谁啊?” 金志贤见是马小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马小玲并没有揭穿他,而是对躺在床上的女孩说道:“小妹妹,我是你哥哥的朋友,这束花送给你,希望你早日康复。” “谢谢你,大姐姐。” “我想和你哥哥单独说说话,可以吗?”马小玲微笑道。 “当然可以了。” 马小玲偏过头向金志贤使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出去。 金志贤点点头。 “谢谢你。” 走廊里,金志贤向马小玲道谢。 “你要做的好像不是向我道谢,而是先道歉吧。”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冒用您的名号,只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那是你的妹妹吗?她得的什么病?” “白血病,已经找到合适的骨髓移植者,可是手术费是个大问题。” “你这样招摇撞骗迟早会被人抓,一旦出事了,你妹妹怎么办?” “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过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失去她我就找不到生存的意义。” “你想不想做我的徒弟?”马小玲突然说道。 “什么?你肯收我为徒?” “我马小玲从来不低声下气地求人做我的徒弟,当然是有条件的。金志贤的名字不适合你,如果你要拜我为师,就要改名叫金正中。前一个月你要给我000块,后几个月我会给你发工资,每小时0块,出去收魔每小时提升00%。另外你可以留在我朋友的酒吧做服务生赚取外快。干不干?” “干!只要能救我妹妹,让我做什么都愿意!”金志贤头如捣蒜。 “先别着急答应,做这行并不容易,随时都可能丧命,你先好好考虑下。”马小玲取出一张名片交给他,“想好之后,明早八点来aitingbar找我。” 马小玲离开,金志贤看了看病房中的妹妹,他实际上已经没有选择了。 “求叔,怎么样?”马小玲回到朱家。 “事情果然不简单。”求叔道,“那个怨灵已经存在了一百年,当年朱家是本地的名门望族,可是朱家的少爷偏偏喜欢上了一个贫穷的采茶女。两人私订终身,可是这种自由恋爱在当时来说是被礼教不容,最后那个采茶女在绝望中死去,朱家少爷也是郁郁寡欢,最终也死了。可是他对朱家的怨恨并没有就此结束,就长期留在这个他为心上人准备的城堡里,不愿轮回。” “也难怪朱家的子孙接连离奇死亡,是祖先造的孽,却让子孙来承受,呵呵。” “你说谁?”求叔问。 “当然是他们了,别拿马灵儿说事!”马小玲白了求叔一眼,“既然知道原因,我想好怎么解决了。” “那我去找流星,对了,那个瓶子被动了手脚的事,朱夫人并不知道。” “是吗?不过我想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不过还得要准备准备。”马小玲一脸自信地说。 这时,一个身影闪过,瞬间消失了,马小玲认得他。 真的是他吗? 可是为什么他不见我? 马小玲惆怅地想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天佑小玲(五) 夜,静悄悄地来临。 雨,似乎下的有些不合时宜。 被夜雨笼罩下的朱家大宅更增添了一丝诡异。 按照预定计划,朱夫人已经让佣人,保姆,保镖和园丁们回家,现在整个朱家就只剩下管家,朱夫人和她的儿子朱榟豪,马小玲,求叔以及况复生。 况复生是马小玲叫来的。 求叔已经事先准备好法坛,他们要做的就是让居住在这个房子里的怨灵轮回。 马小玲取出白色的瓷瓶,交给朱夫人:“我知道小朱以前都是把这个瓶子随身携带,自从他死后,那个瓶子就不知去向了。现在我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送给你,希望你可以原谅我收服小朱。” “谢谢。”朱夫人的语气中没有一丝起伏,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爽,不过也算勉强接受马小玲的做法。 “对了,我忘记说了,这个瓶子已经停产了,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拿到的。”马小玲故意说,然后对况复生使了个眼色,况复生立刻会意。 “一切都准备好了。”求叔说,“现在我要开坛作法。” “求叔,小心点。”马小玲提醒。 “放心吧。” 求叔用剑挑起一张符纸,掠过烛火,符纸立刻被点燃。 “阎罗开道,众鬼现形!” 一沓符纸飞了起来,开始燃烧。它们分散在城堡的各个角落,不知名的领域开始形成。 随着领域扩张,四周的阴气逐渐聚合起来,最终它化成了一个身穿清朝服装,脑后有一条辫子的人形。 它挣扎着,但被求叔牢牢地禁锢。 “放开我!”清朝人喊道。 “他是谁?”朱夫人瞠目结舌。 “他就是朱家祖先死后怨气化成的怨灵。这些年一直在这个房子里,不愿转世轮回。现在已经变成了孤魂野鬼,也是因为他的怨气,所以朱家子孙都没有好结果。”马小玲解释道。 “为什么我没事?”朱夫人好奇地问。 “这个就要问他了。”马小玲看着那个所谓的朱家祖先。 “你要想清楚,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何必这样执着?”求叔大声说。 “你永远无法体会这里曾带给我的快乐,本来我应该和柳妹在这里成亲的,就是这些姓朱的害死了她,我要为她报仇!” “你已经害死了很多人,不要再给自己增添更多的罪孽,否则就要下十八层地狱,永远受苦。”求叔劝道。 “下十八层地狱又怎么样?没有柳妹,哪里都是我的十八层地狱!”朱家祖先苦笑,“也许现在柳妹已经投了胎,再也不认识我了。既然这样,就把我收了吧,我也应该解脱了。” “又是一只痴情鬼。”马小玲把双臂抱在胸前。 “她不会忘记你的,”徐流星突然现身,“我曾见过她。” “重头戏来了。”马小玲笑道。 “真的,她在哪里?”朱家祖先激动起来。 “当年我还是一个死神,看到她在奈何桥边对孟婆苦苦哀求,说她不想喝孟婆汤,因为她不想忘记一个人。我想那个人就是你。”徐流星接着说道,“最后是地藏王大发慈悲,允许她不用喝孟婆汤就转世投胎。” “那她现在在哪里?我想见见她。” “当年地藏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将她前世的记忆封印了起来,我想就是为了今天。”徐流星看向朱夫人,双指轻轻一点,她就昏了过去。 “朱夫人就是你口中的柳妹转世,你不想杀她是因为她和你心爱的人长得很像。” “是她?”朱家祖先感到很意外。 朱夫人的眉头动了动,睁开双眼。 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最终她的目光落在朱家祖先身上:“逸郎?” “你是……柳妹?” “是我啊!逸郎,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她想要站起来,可是双腿却软弱无力。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朱家祖先朱逸激动地道。 求叔解开他身上的禁锢,他飘到朱夫人身旁。 朱夫人想要抓住他,可是现在的他就好像空气,根本抓不住。 “我现在已经是鬼了,我们阴阳相隔,你还是忘了我吧。” “如果我真的能忘了你,我当初就可以喝下那碗孟婆汤,我忘不了你的。” “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你真的想和她在一起,就要转世轮回。人鬼是不可能有结果的,相信我,如果你们真的有情,下辈子你们一定会再见。”马小玲说。 “真的可以吗?” “只要你放下心中的仇恨,就可以得到轮回的机会。”马小玲肯定地说。 “柳妹,你等我!” “逸郎,只要你能回来,我等多久都愿意!记住,过奈何桥的时候不要喝孟婆汤,因为我怕你的来生会忘记我!”朱夫人的眼眶里满是泪水。 “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朱逸转身对众人说道,“各位,其实有一件事我还是放不下,就是我走之后,请你们替我照顾好柳妹。” “放心,小朱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况复生说道。 “谢谢你们,现在我真的了无牵挂了。”朱逸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忽然,地面露出了一条白色的裂缝,巨大的升降机浮了上来。 电梯门打开,一个和蔼可亲的白衣大叔缓缓地走出来:“朱逸,你在人间已经了无牵挂,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放心,这位大叔人很好,他是送你去轮回的。”马小玲笑道。 “好。”朱逸点点头,跟着白衣大叔进入了升降机。 朱夫人深情地注视着它缓缓上升,最终消失在天际。 “流星,谢谢你。”求叔拍着徐流星的肩膀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徐流星微笑道。 “你前世的记忆已经解封,今后该何去何从?”马小玲对朱夫人说道。 “我要留在这里,继续经营朱家。这里有我们美好的回忆,我要等他回来。” “这样也好。” “小玲,难道你忘了还有一件事吗?”求叔提醒说。 “我知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天佑小玲(六) 窗外的雨一直下着,朱家二楼的一间房里闪现出一个黑影。 他没有开灯,而是借着微弱地手电筒的光在四下寻找着什么。 突然他在桌角找到一个白色的瓶子,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地笑容。 “果然是你,你还真是沉不住气,杀害小朱的凶手。”况复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他“啪”地一声打开灯的开关,黑影露出真容。 “朱家大少爷!” 朱榟豪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许久,他回过神来:“你在说什么?杀害小朱的凶手怎么可能是我?” “小朱出事当天神智突然失常,所以才坠楼身亡。而你,在他平时吃的安眠药里放了神经毒药,剂量很小,不容易被人发觉。可是这药量积累到一定程度,人就会癫狂致死。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朱榟豪。”况复生狠狠地盯着这个害死他兄弟的凶手。 “你真会开玩笑,你有证据吗?就算是警察,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就冤枉人,小心我告你诽谤!”朱榟豪不依不饶地道。 “那你手上的瓶子是怎么回事?”况复生指着他手上的瓶子。 “我碰巧来他房间收拾,刚好找到它,正打算把它交给我母亲。” “哦?可是我在你的房间找到了这个。”况复生拿出一个标着英文的药瓶,“上面肯定有你的指纹,这种药在香港是禁售的,如果你把它随便丢掉的话,可能会引来麻烦,所以你打算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再偷偷把它处理掉,对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只要拿这个药瓶里的成分和那个瓶子里的对比一下,我想应该会找到某种契合点吧,到时候你再向警察解释吧。”况复生耸耸肩。 朱榟豪咬牙切齿,他的眼睛转了一下,看见窗户开着,就把手中的瓶子丢出窗外。 “啪”地一声,瓶子碎裂,雨水不断地冲刷着碎片。 “你!”况复生故意做出气急败坏的样子。 “现在证据没了,你们顶多说我私藏禁药。呵呵,杀人,你们有什么证据?” “这么说,人是你杀的?” “是我又怎么样?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朱榟豪激动地大声说道,“从小到大我样样比他强,父亲死后,是我,一直帮助母亲撑起这个家。而他呢?他做了什么?母亲宠他,还让他做下一任家主,凭什么?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杀你的弟弟!” “本来我只是想让他疯的,我也没想到他会掉下楼摔死,哈哈哈,这是个意外,能怨我?” “你根本没法和小朱比!”管家推着朱夫人进来了,马小玲和求叔跟在他们的身后,“小朱为人真诚,善良,而你,自私,贪婪,还爱妒忌,你为朱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可以登上家主之位,你根本不配提他!” “为什么?同样都是你的儿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朱榟豪见到事情败露,加上朱夫人不留情面的喝斥,恼羞成怒地喊道。 “你利欲熏心,杀害你的亲弟弟,你已经不是我的儿子了!”朱夫人难过地别过头。 “随你怎么说,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杀害了小朱,我现在是朱家唯一的继承人!哈哈哈……”朱榟豪狂笑。 “证据?你是说这个吗?”马小玲拿出白色的瓶子,朝朱榟豪一晃。 “怎、怎么可能?那个瓶子我已经扔出去了!”朱榟豪傻眼了。 “我随随便便使了个障眼法,这么容易中计,真蠢,真的瓶子在我这里。”马小玲笑盈盈地说道。 况复生走过去,将手铐拷在朱榟豪的手上:“朱榟豪,现在怀疑你涉嫌谋杀朱榟雄一案,我以香港警察的身份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不过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朱榟豪低着头沉默不语,况复生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杀了我的好朋友,我不会杀你,法律会给你一个公平的审判。走!” “哼!”朱榟豪冷笑。 “好了,收工!”马小玲打个响指,“朱夫人,账单我会寄给你的。” “好。”朱夫人面无表情,也许经过刚才一连串的打击,她也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事。 一种熟悉的感觉忽然从马小玲的身后传来,自从她来到朱家后,这种感觉已经出现了三次。 她这次只能用僵尸的感官去感知周围的环境,她看到一个人影,那熟悉的轮廓。 她急忙转身对求叔说:“求叔,这里交给你,我有事先走了。” “小玲……”没等求叔说完,马小玲已经消失在雨幕之中。 “这次不能再让你跑掉!”马小玲暗暗对自己说。 她极速行进,可是对方的移动速度也是惊人的,只能说明一点,对方也是僵尸! 难道真的是他? 黑影跑到一条小巷里就停住,他一挥手,路灯全部熄灭,天地间仿佛只有雨和他。 马小玲追了上来,在距离他十米的地方停住,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一步一步地朝他走近。 “别过来!”那人喝止她。 马小玲听的真真切切,那个声音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中,那是况天佑的声音。 “天佑,真的是你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你为什么不见我?”马小玲哭了,泪水混杂着雨水从脸颊流下来。 “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 “不管是什么原因,你告诉我,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 “你真的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况天佑”突然一个转身,一记重拳打在马小玲的肩膀上。 马小玲猝不及防之下,就重重摔倒在路边的巨石上。 马小玲吃力地爬起来,“况天佑”的声音也变了,发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因为我想你死!” “你不是天佑,你是睚眦!”马小玲记得那个女人的声音,被睚眦附身后的蔡家美,可以说她就是睚眦。 “马小玲,当日的一切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今天我要你十倍奉还!”睚眦恶狠狠地说。 “真是睚眦必报,哼!”马小玲想要聚起身上的力量,可是刚才睚眦的重击太厉害,加上自己猝不及防之下中招,所以无法使出力量。 睚眦金黄色的眼睛忽然变成红色,原来她已经变成了一只僵尸。 “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你,把那个罪犯揪出来的手法真是高明。呵呵,现在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罢了。”睚眦得意地笑着。 突然她的手向前伸,一道电弧从她指间射出来,马小玲被电弧带到空中,虽然僵尸是不死之身,可是电疗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的。 马小玲很痛苦,她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人和事,王珍珍,金正中,姑姑,姑婆,还有,况天佑! 她不知道他在哪里,现在她感觉好累,好想永远地睡去。 突然,她感觉身上的痛感消失,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就像有一个坚实的臂膀让她依靠。 马小玲猛地张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副令她朝思暮想、刻骨铭心的脸。 况天佑的脸。 马小玲笑了一声,摸着况天佑的脸,柔声道:“天佑,我是不是到了天堂?” “小玲,只要我们在一起,哪里都是我们的天堂。”况天佑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马小玲还能感觉到身体有一丝隐隐的痛感,到了天堂的人还能感觉到痛吗? 马小玲回过神来,发现天仍然在下着雨,自己在半空中,在况天佑的怀中缓缓下降。 路灯重新亮起来,灯光把他们两人全身照的金黄。 马小玲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在自己被睚眦折磨的时候,地上的巨石突然飞了起来,撞在睚眦身上,打断了睚眦施法。 而天佑然出现一跃而起,在半空中一个漂亮的公主抱,抱住了下落的小玲。 “天佑!”看着俊朗不凡的脸庞,马小玲的心好像有一只小鹿在乱撞。 “对不起,小玲,我来晚了。”况天佑的眼神很复杂,既有初见小玲的欣喜,又有晚来一步让马小玲受到折磨而痛苦的几分自责。 “你能来就好,我很想你。”马小玲把况天佑抱得更紧了。 无论一个人平时表现得多么坚强,在心爱的人面前,她的身心总是脆弱的。 “我也想你,我说过,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只可惜一别就是十年了。” “没关系,我们都没有老。”马小玲低声说,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已经到地面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下来。” 况天佑故作思考的样子,然后回道:“等你想要下来的时候。” “那我一辈子都不下来。”马小玲娇羞地把头靠在况天佑的怀里。 睚眦站起来,看着他们两个人。 “小玲,我们有些事现在要处理。”况天佑看向睚眦。 “你是谁?”睚眦问。 “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我最恨别人欺负小玲,即使是女人,结果只有一个,死!”况天佑冷冷地说道。 况天佑抱着马小玲,突然极速地冲向睚眦,他们的身影顿时在雨中消失了。 睚眦虽然是红眼,属于第一代僵尸,可是力量明显不及况天佑,况天佑的腿风从四面八方涌来。 马小玲也没有闲着,况天佑要打她前胸,马小玲就把她的手控制住。 这夫妻俩绝对是天生一对,配合得非常默契,好像任何对手都能被他们弄死。 睚眦被屌打了一顿,趴在地上起不来。 “是谁把你变成僵尸?”马小玲质问道。 “你们不会知道的,因为你们永远不会是他的对手!”睚眦大声狂笑着。 况天佑呲着牙,眼睛射出骇人的红光。 忽然那道白光又一次出现,亮得使人睁不开眼,当白光消散,睚眦已经不见踪影。 “可恶,又是他,呃!”马小玲骂了一句,忽然捂住伤口。 “小玲,别说话,我先带你回去。”况天佑抱着马小玲说道。 (第一卷传说归来结束)(未完待续) 第一章 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密集的令天地的界限都分不清楚。 深夜,街上的行人很少,霓虹灯下偶尔闪过几辆出租车,地上的积水被轮胎溅出了花,不过很不幸,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年轻女人中招了。 “喂,你还有没有公德心啊!超!扑街!”她一边骂,一边朝出租车竖起中指。 惹事的出租车司机没有停车,还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拇指向下的手。 “可恶!”女人气的直跺脚,她穿的一身高档名牌,这下好了,全被积水弄脏了。 女人走到一个电话亭,收起雨伞,然后在身上的口袋里摸了好久,才找到一枚硬币,把它投入硬币口,拨通了电话。 “喂,亲爱的,今天加班加到很晚了,现在天又下着大雨,你来接我吧!”她说话的语气嗲声嗲气的,能人掉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什么?应酬重要还是我重要啊?总之我不管,你再不来的话你就永远见不到我了!”女人生气地挂断电话。 她看着外面的大雨,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能停,她男朋友是指望不上了,无奈下,女人撑起伞,走出电话亭。 她不知道的是,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了她,虽然可以感受到背后袭来的阵阵寒意,可是当她向后望的时候却什么也没看到。 黑暗的小巷里,一道绿色的光芒突然出现,那是充满饥渴的目光。 那个人露出獠牙,无声无息地靠近那个女人。 就在他即将碰到那个女人时,一股力量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带回了小巷。 而女人感觉到的,不过是身后刮过一阵风。 “是你?”mark看着眼前的金未来。 金未来用前臂顶住mark的脖子,深邃的蓝色眼睛看着他,“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我是僵尸,就要吸人血啊?”mark疑惑地看着金未来。 “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没有吸过人血?”金未来问。 “是又怎么样?我变成僵尸才没多久。” “跟我来。”金未来放开他,拉着他向前走。 两人风风火火地从医院跑出来,他们的嘴角还沾着血迹。 “你所说的方法就是来医院偷过期的血包?”mark对金未来的做法很不解,“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如果刚才你咬了那个女人,就是害了她。我们成为僵尸就已经很不幸了,不能再把这种不幸带给其他人。”金未来说,“答应我,以后不要吸活人的血。” “我没觉得做僵尸有什么不幸。” “刚开始的时候我和你一样天真都这么想,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所谓僵尸不过就是既孤独又可怜的怪物,你必须忍受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离你而去,包括我的丈夫和孩子。”金未来说到这里,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虽然我不懂,不过我不想看到你伤心,我答应你,不咬人,不吸活人的血。”mark替她拭去泪水。 “谢谢。”金未来破涕为笑。 “现在为您播报一条紧急新闻,昨天三名罪犯越狱,警方发出通缉令,希望知情群众提供关于他们的线索,同时建议广大市民为了人身安全,减少外出。”医院外墙的电视屏幕上显示出三个人的照片,金未来吃惊地指着电视:“mark,那个是不是你?” mark没有说话,金未来回头看的时候,mark早就不见了。 “珍珍,我回来了。”司徒奋仁推门进来,把伞放在墙角,可床上没有王珍珍。 “珍珍,珍珍!”司徒奋仁找遍了房间都没有找到王珍珍,越想越不对劲,迅速来到酒吧前台,问mary:“你有没有看到珍珍出去?” “谁是珍珍?”mary懵了。 “就是戴着眼睛,笑起来很好看的女孩。”司徒奋仁焦急地道,他希望可以从mary口中得到一点信息。 “我今天看到一个陌生女人从里面走出去,我还以为是小偷,可是看起来又不像,不知道是不是你口中的那个珍珍。”mary回忆说。 “她去哪儿了?” “不知道,她没有说。” 司徒奋仁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准备外出寻找王珍珍,正巧遇到了抱着马小玲回来的况天佑。 “况天佑?你终于回来了。”司徒奋仁看看马小玲又看看他,“不过今天没有时间和你废话,我要去找珍珍。” “珍珍怎么了?”马小玲急忙问。 “她失踪了。” “司徒奋仁,你真没用,先是未来,现在又是珍珍。我告诉你,如果珍珍有什么事的话,我一定收了你!” “你放心,就算我司徒奋仁不要命,也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司徒奋仁冲了出去。 况天佑把马小玲抱到自己的房间,把她放到床上。 “如果复生知道你回来了,他一定会高兴的不得了。”马小玲看着况天佑的眼睛。 “那我去找复生喽。”况天佑故意站起来。 “不要!天佑!”马小玲拽住他,“我不想你走。” “傻瓜,我不会走的。”况天佑重新坐在马小玲的床前。 “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小玲,你要记住,不管我做什么,况天佑永远爱你。我之所以不见你,是因为一个叫妙善的人告诉我,我们在一起会让这个世界陷入毁灭。” “为什么?” “不知道,不过妙善说的话从来没有错过。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你的身后,默默地保护着你。”况天佑握住马小玲的手,亲了一口,“可是没有你的日子,每一天对我来说都很难熬。当我看到你被那个怪物折磨的时候,我突然明白,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你,那么它对我就毫无意义。” “所以你及时出现救了我。” “不仅如此,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说到这里,况天佑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小玲,嫁给我好吗?” “你不是已经求过婚了吗?而且我已经答应你了,”马小玲难以抑制脸上的惊讶和喜色。 “那不一样,上次是在盘古圣地,不是在人间,所以要再求一次。”况天佑认真地说。 “那……”马小玲坏坏地笑着,“我就得重新考虑一下喽。哎,对了,好像有一个游志杰,人长得帅,而且又有钱,他是个不错的人选。嘻嘻。” “巫婆玲!臭警察现在要娶你为妻,你答应吗?”况天佑笑道。 马小玲立刻点头:“当然答应啦!全世界的男人再好,我马小玲只愿与你况天佑结婚,千秋万世,至死不渝!” “好啊,原来刚才你都是骗我的。”况天佑一下子把马小玲扑倒在床上。 马小玲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况天佑的眼睛:“天佑……” 两人的距离很近,马小玲喘着粗气,脸色绯红,况天佑深情地看着她:“小玲,你真漂亮!” “是……是吗?”马小玲开始躲闪天佑的眼睛,似乎有些害羞。 况天佑的唇吻上马小玲的唇,马小玲没有拒绝,而是双手环住况天佑的脖子,激烈地回吻。 “等等,小玲,你听我说,”眼看就要那个,况天佑马上放开马小玲,“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是担心我受伤了吗?别忘了我现在是僵尸,不会死的。”马小玲不肯放手。 “小玲,我爱你,所以我要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有什么区别吗?婚礼不过就是一个形式。” “你能体会到一个活了九十多年的人,心里是多么保守吗?婚礼过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好吧。”马小玲叹了口气,把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然后在况天佑的脸上亲了一口,“现在戒指在我手上,你跑不掉的。” “小玲。”两人拥抱在一起。 “对我来说,只要有你在身边,一切就足够了。”马小玲说。 “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况天佑说。 凌晨五点,雨逐渐变小,海岸码头上,渔民老周悠闲地坐在船头,嘴里叼着一支烟,身旁还放着一瓶老白干。 雨后清凉的海风吹在他的脸上,顿时感觉心旷神怡。 其实他不是天生的渔民,只是退休之后没有事情做,所以每天天不亮他就会在码头上放一个小板凳,一来可以享受钓鱼的乐趣,二来可以看到美丽的日出,这基本上是他退休生活的最大动力。 可是今天不一样,他看到了一束白光照到海面上,可是周围并没有人。 老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白光并没有消失,而是进入到了水里,仿佛直通向海底。 老周屏住呼吸,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然而并没有什么动静。 他权当自己是老花眼,依旧钓着自己的鱼。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海平面以下几百米的地方,一场从亘古以来就开始施行的阴谋正在酝酿中。 这里和大多数的海底一样,地形极为复杂,而且十分昏暗。 不同的是,在一个类似于盆地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凸起,没人能看出它是什么? 可能是岩石,它的表面布满了青色的海藻和海带,各色的鱼在其中游荡。 白光照射到这里,鱼群瞬间被吓退。 对于潜水员来说,那不过是镁光灯的一闪,可是就在一瞬间,白光带着睚眦进入到了那个物体内部。(未完待续) 第二章 这个物体里外几乎有天壤之别,从外面看去,它只是一块破石头,但是里面却如同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宫殿规模巨大,完全由水晶打造,四周都是各种颜色的会发光的石头。 穹顶是一个巨大的人形水晶,他面对着地面,面庞很清晰,是一个英俊的少年。 少年的右手伸出水晶,眼神中流露出神的威严。 他背后巨大的蝙蝠形的翅膀甚至比他的身体还要大,他手指着的方向是宫殿正中央的一座由水晶砌成的类似于玛雅金字塔的建筑。 塔顶不断向外散发出白雾似的东西,睚眦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回来了?”声音低沉,却像洪钟一样每一个字都震慑人心。 “是的,主人。”睚眦不敢抬头。 “事情办的怎么样?” “任务被马小玲破坏了。” 无形的力量施加在她身上,睚眦撞在墙上,水晶碎裂了。 “谁让你去杀马小玲?违抗我的命令,换作以前,你早就死了!” “可是马小玲在的话,会妨碍我们的计划。”睚眦捂着胸口低头说道。 “总之,你不但不能杀她,还要好好地保护她。”声音中包含着让人不容拒绝的力量。 “为什么?”睚眦疑惑不解。 “你的问题太多了!孤一向赏罚分明,你擅做主张,刚才是对你的罚。不过,你引出了况天佑,不杀你是对你的赏。” “主人,我为什么打不过况天佑?” “僵尸的终极力量是爱,他的心中充满了对马小玲的爱。而你,心中充满了对人类的恨,所以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不用担心,很快,他们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是,主人!” “退下!” 睚眦走后,金字塔的顶端出现一股黑气,有个人隐匿在黑气之中。 黑气直往上冲,最终附在人形水晶中。 水晶的眼睛闪过红光,发出震天的咆哮,它扇动着两只翅膀,消失在一片苍茫的海中。 香港机场,况复生和peter两人在候机大厅里焦急地等待着,因为况复生主动请缨让sky来调查嫌犯越狱案,所以接机的任务也就落到了他的肩上。 peter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是经不起复生的死缠烂打,硬被他拉过来陪伴。 “奇怪,都快七点了,sky怎么还没来?”况复生看了一眼手表,又看了看四周。 “别着急,像我一样,淡定。”peter坐在长椅上,手上拿着一瓶饮料,因为无聊,所以对着吸管吹泡泡。 “我可没你那么悠闲。”况复生白了他一眼。 “对了,复生,你和青青怎么样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你别这么八卦好不好?”况复生何尝不在想这个问题,平时同事在一起工作的时候也会问,那时他只能搪塞说“快了快了!” 可是真的快了吗? 那个问题他到现在都没有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不是兄弟我八卦,像青青这样好的女孩子可要好好抓住,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peter一口气把饮料喝完。 “不用你说,我知道。”况复生白了他一眼。 “抓小偷啊!”候机大厅传来一位大妈的叫声。 况复生和peter立刻意识到出事了,马上寻觅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个裹着黑色外套,戴一副大框墨镜的男人神色匆匆,看样子有小偷的嫌疑。 两人立刻追上去,可是因为大妈的叫声,候机大厅已经乱作一团。 有帮忙抓小偷的,有检查自己行李物品的,好不热闹,这也给况复生他们靠近小偷增添了很大的难度。 眼看着小偷就要离开大厅,sky提着大包小包出现在门口,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个戴黑墨镜的男人向他冲来,手里还攥着一把小刀,大喊着:“闪开,不要命啦!” sky右脚向后一点,做出一个擒拿的姿势,抓住小偷的手腕,反手一转,巨大的疼痛使小偷松开手中的刀。 sky抱住他,来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这下小偷被彻底制服。 保安们赶来,sky把小偷交给他们后,就拾起地上的行李,准备走出去。 “sky,我在这里!”况复生看到他,兴奋地挥手大叫。 “复生?”sky也在人群中认出了况复生。 “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总之是很多年了,这些年你在美国待得怎么样?” “在美国挺好的,不过有一件奇怪的事情一直困扰着我,所以我就赶回来了。” “什么事?” “我最近总是梦到一个女孩,她很模糊,我看不到她的脸。但是我内心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一定要找到她。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你一定是思春了,美国不是有臀上可以放一只高脚杯的热带美女吗?你都看不上?”况复生打趣道。 “既然你喜欢那样的美女,不如你代替我去美国,我留在香港喽。”sky开玩笑说,“我记得你好像交了女朋友,叫青青什么来着,我想她肯定会支持的。” “打住!不说这个。”况复生赶紧岔开话题,想sky介绍peter,“这是我的同事兼好友兼死党peter。peter,sky,我的好朋友。” “初次见面,多多照顾。”peter和sky握了握手,“不过我想我们没有时间再闲聊了,刚才我接了个电话,说陈sir发飙了。” “陈sir?”sky疑惑道。 “警局的新上司,办案能力一般,邀功能力第一。”况复生对他是满满的吐槽。 “什么事?”sky问。 “永和大街发生一起貌似是僵尸杀人的事件,陈sir让我们过去处理一下。”peter简单说了下,然后对况复生说道:“不会是她吧?” “不可能,小玲姐姐不会杀人的!”况复生一口否认。 “老板娘回来了?”sky惊喜。 “嗯,已经回来一段时间了,你先去警局报道后再去看她吧。”况复生说。 “好。”sky点点头。 永和大街,案发现场,身着名牌的时髦女郎横尸在场,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好像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身旁还有一把沾血的雨伞。 “唉,真可怜,年纪轻轻就被僵尸咬死了。”peter看着地上的尸体,感慨道。 “她什么时候死的?”况复生问法医。 “推测死亡时间是昨晚的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死因是失血过多。”法医回答。 陈警官走过来见到几个人就没好气地说:“你们怎么这么半天才来,接个人需要这么久吗?” “对不起,陈sir,是我的原因,因为我有些事耽搁了。”sky主动背锅。 “算了,念在你初来乍到,我就不追究了。现在这件案子就交给你们,一周之内必须破案!”陈警官下命令道。 况复生等人在心里对他竖起了中指。 况复生偶然看到一旁商场门口的摄像头,对众人道:“或许可以看看当时发生了什么。” 在取得商场工作人员的许可后,警察们打开了当晚的录像,在十一点四十八分的时候,天还下着小雨,女郎打着伞刚好从商场经过,她忽然向后转身,见什么都没有,于是接着走。 这时,她身后出现一个人影,可是画面突然变成一片雪花。 “怎么会这样?”况复生问。 “可能是昨晚的雨使摄像系统短路了。”工作人员敲击着键盘说。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在最后出现的那个人影身上,想办法把画面变得清晰一点。”况复生命令道。 “我尽量。”工作人员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画面逐渐清晰,虽然还是有点模糊,但是依稀可以看到他是谁。 “是他!”况复生一惊。 “谁啊?”sky问。 “从监狱中越狱的三个囚犯之一,mark!”况复生说道。 “好,现在立刻全力通缉mark!”陈sir发号施令。 “等等!如果凶手真的是他,那么他已经是僵尸了,以警察的力量是对付不了他的,我强烈请求邀请马小玲来协助我们。”况复生提醒说。 “sky不是回来了吗?有他在,还怕收服不了一只僵尸?”陈sir始终不同意请马小玲。 “sky虽然学过马家道术,但是要对付僵尸道行还不够。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陈sir!”况复生坚持要请马小玲。 “复生说的对,陈sir,如果是对付普通的鬼怪,我还可以应付,可是僵尸的话我并没有把握。”sky附和况复生的提议。 “你……我让你回来不是让你来告诉我你不行的!”陈警官气坏了,拍着桌子喝道。 “对不起!sir,我真的不行。” sky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004年的灭世之战他至今仍历历在目。 出生入死多年的战友在瑶池圣母面前是多么的脆弱,顷刻之间就灰飞烟灭,僵尸的力量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了的。 “如果政府不请马小玲的话,我况复生愿意自费请她!”况复生说完就转身离开。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句话纯属废话,以小玲姐姐对他的疼爱,她会向他要钱? 会吗? 不会吧? “我也去看看师父。”sky也跟着走出监控室,只剩陈警官在那里生着闷气。(未完待续) 第三章 “还记得那些年,我们曾一起跌跌撞撞走过。” 这句话是王珍珍与马小玲之间最真实的写照。 站在当年与马小玲一起上高中的门口,晨风吹乱了王珍珍的长发。 说起来她这十年来都没有剪过头发,现在头发已经长到膝盖了。 没错,王珍珍醒了,但是她发现自己完全身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这个世界陌生到让她感觉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她想要逃离,却也在寻找着自己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的理由。 她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那晚香港美丽的夜空和况天佑痛苦的神情里。 但这里变化太大了,她找不到回家的路,找不到嘉嘉大厦,找了一夜,只找到了当初的高中,想起与马小玲经历的一切,她的心里还是暖暖的。 几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带着一个下水井的盖子来到距离王珍珍不远的地方,其中一个人说:“这是最后一块了,赶紧干完,一会儿去嘉嘉大厦。” 听到这句话,王珍珍从回忆中惊醒,她赶紧跑上前问道:“这位大哥,你刚才说的是嘉嘉大厦吗?” “是啊,小姐,你有什么事吗?”那名工人问。 “你能不能带我去?我迷路了。”看到王珍珍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这几个大男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嘉嘉大厦现在的样子远远出乎王珍珍的意料,昔日这里绿树成荫,红砖绿瓦,可现在却显得破败不堪,死气沉沉。 “嘉嘉大厦怎么会变成这样?”王珍珍捂住嘴巴,不敢置信。 想当初大家在嘉嘉大厦相处得多么愉快,可是现在面目全非。 “小姐,你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吧,这幢大厦已经荒废了很多年了。”其中一个工人说。 “为什么?”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这个大厦马上就要拆迁了,你还是离开这里吧。”另一个工人说。 “我知道原因。”大厦旁边摆书报摊的老大爷说。 “大爷,您知道?”王珍珍急忙走到老大爷面前。 “唉,说起来,这是件不幸的事。”老大爷回忆说,“那是十几年前,大厦业主的女儿突然去世了,她从此失去了生活的目标,心灰意冷地到了国外,这大厦也就没人租了。那是一个不幸的女人,丈夫死了,连唯一的女儿也死了。她很思念女儿,终日以泪洗面,最后眼睛都哭瞎了。” 王珍珍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下来。 “姑娘你怎么了?”老大爷好奇地问。 “没事,您知道这个业主现在在哪里吗?”王珍珍拭去泪水。 “听说她前些日子回国了,好像是得了什么绝症,只剩下一口气了。”老大爷叹了一口气。 “快告诉我医院在哪里?”王珍珍发了疯一样问。 “如果你买我一份地图的话。”老大爷把一份地图交给王珍珍。 “好,谢谢。”王珍珍转身就跑。 “喂!姑娘,你还没给钱呢!”老大爷喊。 “啪!”一枚硬币掉在桌子上,“她的钱我付。” 老大爷望着眼前的这个打扮得有些妖艳的女人,摸不着头脑。 按照地图的指引,王珍珍找到了那家医院。 她毫不迟疑地跑进去,到住院登记处询问了欧阳嘉嘉的病房。 当她到达408病房正要推门进去的时候,被一个医生拦住了。 “你是谁?要干什么?”他问道。 “医生,里面是我的妈妈,请让我进去看看她。”王珍珍哀求道。 “她是你妈妈?”医生很疑惑,“据我所知,里面的病人根本就没有任何亲属,你是从哪里冒出来?” “我只是失踪了一段时间,你相信我,我真是她的女儿!” “既然如此,请出示你的身份证明!”医生不信,用生硬的语气说。 王珍珍摸了摸空空的口袋,她刚醒来,身上什么都没有,从哪里去找身份证? 王珍珍无奈地叹了口气。 “让她进去!”一个打扮得十分妖艳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近他们,随口说了一句。 “是。”医生没有多想,为王珍珍开门。 此时王珍珍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她向那个女人说了一声“谢谢”后,就进了病房,身后的女人嘴角露出一撇让人猜不透的微笑。 病房里,欧阳嘉嘉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衰老的皮肤没有了往日的光泽,她闭着眼睛,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好像要在祈祷,又好像在等待死神的降临。 “妈!妈!”王珍珍在她耳边轻轻地呼唤。 欧阳嘉嘉疲惫地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说:“你、你是谁?” “妈!我是你的女儿珍珍啊!”王珍珍握住欧阳嘉嘉冰凉的手,激动地喊道。 “你骗人!珍珍早就走了,你们是好心,想要完成我这个将死之人的心愿,对吗?”嘉嘉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这样也好,至少我可以带着对女儿的思念离开这个世界。” “世上只有妈妈好……”王珍珍轻轻哼起这首歌,不过唱的跑调了。 欧阳嘉嘉忽然像被电了一下,她激动地说:“像,实在是太像了,连那个跑调的音也像!” 王珍珍抚摸着欧阳嘉嘉的手,柔声说道:“还记得小时候我睡不着觉,你就给我哼这首歌,后来我想学,你总说我五音不全,老是在同一个地方跑调改不过来。” “这个秘密只有我和珍珍知道,难道,你、你真的是?” “我就是珍珍啊,妈,你仔细看看我啊!”王珍珍激动的喊道,她仔细地看着欧阳嘉嘉的脸,想要把这十几年的光阴都找回来。 可是欧阳嘉嘉已经陷入了弥留之际,在她眼前的不过是一个模糊的重影。 欧阳嘉嘉用尽全身力气抚摸着王珍珍的脸庞:“珍珍,我的乖女儿,你总算回来了,你知道吗,妈妈很想你。” “我知道,我知道,是女儿不孝!”王珍珍哽咽着叫道。 “珍珍,别哭,能在死之前再见到你,我也能够笑着去见你的爸爸了。”欧阳嘉嘉咳了一声,“珍珍,我、我好像看到你背后有、有人。” 王珍珍回头看去,什么都没有:“没人啊,妈。” “呼,我的时间不多了,珍珍,妈妈还有最后一个心愿。” “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王珍珍悲痛欲绝地喊道。 “妈妈想和你再唱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好吗?” 王珍珍闭上眼睛,流着泪点了点头。 “世上只有……”欧阳嘉嘉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最后她的手无力地垂下来。 王珍珍伤心地说不出话来,更别提唱歌了。 看到欧阳嘉嘉走了,她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许久,王珍珍坐在医院的花坛边,眼睛盯着正在开放的花儿发呆。 她的脸上无悲无喜,一个妖艳的女人走到她身边。 “你这样憋着会憋出病来的,想哭的话就哭吧。” “啊!我没事!”王珍珍被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吓了一跳。 “再用力,这件衣服就被你扯坏了。”女人笑着说。 王珍珍脸一红,赶紧松手,抚平被自己揉皱的衣服 “面对亲人的离去,哭,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不哭一般有两种原因,一是你对她没有感情或者恨她,另一种是压抑自己的悲伤,故作坚强。”女人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我没事,也许是我经历过一次死亡,对于生死看得淡了吧。”王珍珍望着天空,悠悠地说道。 “没有人能真正看透生死,对于人,都存在着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惧,这是人的天性使然。因为人真的太脆弱了,除非,你不是人。” “你真会开玩笑,对了,我还没感谢你刚才帮了我呢,谢谢你。”王珍珍向她伸出手。 “没事,小事一桩。”女人也握了握王珍珍的手。 “不过,刚才真奇怪,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医院的人,那个医生为什么要听你的?” “嘘!秘密。”女人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神秘地笑道。 “不说也无所谓啦,这个世界,奇怪的事太多了。我要走了,再见。”王珍珍起身要走,不巧她撞到一个人的怀里,确切点说,那个不是人。 王珍珍抬头一看:“阿仁?” 司徒奋仁笑笑:“珍珍,太好了,你总算醒了。” 看到司徒奋仁,王珍珍再也控制不住压抑的悲伤,她扑倒在司徒奋仁的怀里痛哭起来。 司徒奋仁有些惊讶,一边搂住王珍珍,一边怒视那个女人,厉声喝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原来,她找的只是一个依靠。”女人冷笑一声,“女人果然是这世上最口不对心的动物,不论平时装的有多坚强,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不过就是一块棉花糖罢了。马小玲如此,她也如此。” “阿仁!妈妈死了!妈妈死了!”王珍珍的泪水如开了闸门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司徒奋仁的前襟都被泪水浸透了。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有我呢,没事。”司徒奋仁抚摸着王珍珍长及膝盖的头发,柔声安慰。 突然王珍珍在司徒大人怀里瘫软了下去,司徒奋仁忙抱着她喊道:“珍珍!珍珍!”(未完待续) 第四章 “你鬼叫什么,她还没死呢,只是伤心过度,晕过去而已。” “你到底是谁?” “怎么说呢?你可以叫我蔡家美,不过我更喜欢你叫我睚眦。”睚眦露出僵尸牙,“小僵尸,看好你的女朋友哦,我对她很有兴趣。” “你敢打她的主意!” “哈哈,有什么不敢的。不过你别想和我打,这里这么多人,你知道后果是什么。”睚眦威胁道。 司徒奋仁抱起王珍珍转身甩下一句话:“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敢伤害珍珍一根汗毛,我司徒奋仁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哟,底气还挺足的,呵呵,看来这个叫珍珍的女人没看错人。至于我嘛,看心情喽。呵呵……”睚眦看着司徒奋仁的背影,阴险地笑了。 aitingbar的早晨从来都是忙碌的,况复生这个家伙一直都很懒,加上况天佑和马小玲刚回来,打理aitingbar的事务都交给了mary。 马小玲悠闲地坐在自己二楼的办公室里,显然她已经忘记了楼下是aitingbar,所以试图重操旧业,一直在网上查找信息。 马小玲的面前放着一个白色的带盖的纸杯,上面插着一根吸管。 因为她不想看到血的颜色,所以况复生为她想了个办法,将血注入到这个不透明的白色纸杯中,这样喝血就像喝饮料一样轻松。 况天佑没有陪在马小玲身边,一直窝在房间里不出来,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叮铃……”门铃响了。 “进来!”马小玲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电脑屏幕。 金志贤探出头来,东张西望。 “既然来了,就别鬼鬼祟祟的。”马小玲似乎知道来人是谁,仍然盯着电脑屏幕。 “呃,师父,徒弟金志贤前来报到!”金志贤有些贱贱地大声说道。 “我昨天说的很清楚,成为我徒弟的一个条件就是改名字,从今以后你叫金正中。”马小玲看了他一眼。 “是,徒弟金正中见过师父!”金志贤,哦不,现在叫金正中,马上改口。 “看样子你还不算太傻,过来给我姑婆上香。”马小玲把他带到马丹娜的遗像旁,点上香,对着马丹娜的遗像说道:“姑婆,我把正中找回来了,虽然他不是真正的正中,还请你继续保佑他。” 金正中好奇马小玲点香的方式,于是自己尝试着做。 可是试了两三次还是没有反应,最终还是用打火机点燃。 “师父,现在我们开始学什么?”金正中凑近马小玲问。 “现在告诉你马家的第一条戒律,就是凡是师父的话,徒弟都要照做,不能违抗,记住了吗?” “呃,这和专权有什么区别?”金正中小声嘀咕。 马小玲瞪着金正中说:“第二条,不准对师父的话提出异议!现在去把地拖了!” “是,师父!”金正中很不情愿地说。 “抱怨倒挺多的。”马小玲看着金正中的背影,嘴角翘起。 “小玲姐姐,我回来了。”况复生一进门就高兴地喊道,“你看谁回来了?” sky从况复生背后走出来,对马小玲恭敬地行礼:“老板娘!” “sky,是你啊,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见到sky,马小玲心里很是高兴的。 “哎,我终于做出来了,你们来看看。”况天佑拿着一沓纸从房间里出来。 况复生见到是天佑,激动地冲上去抱住他,左捏捏,右捏捏:“你真的是大哥佑吗?” “臭小子,你大哥还能有假的?” “天佑哥!”况复生高兴地大喊。 “你的事,小玲已经告诉我了。好了,别这个样子,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哭哭啼啼地,让你小玲姐姐看见笑话你。” “我……我只是太高兴了。”况复生擦了擦眼泪。 “对了,天佑,你刚才说什么完成了?”马小玲问。 “这个。”况天佑晃了晃手中的纸,“我们婚礼的策划书。” “什么?你们要结婚了?这么快?”况复生吃了一惊。 “是啊。”况天佑搂住马小玲,“我们已经错过太多的时间了,我打算用以后的时间好好地爱她!” “我看看。”况复生抢过况天佑手中的策划书,一页一页地翻起来,一边看,一边不住地摇头。 “有什么问题吗?复生。”况天佑问。 “天佑哥,你这策划书实在太out了,现在是1世纪了,你这套早就过时了,更离谱的是连跨火盆都出现了。”况复生满头黑线。 “有什么问题,红溪村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大哥,现在是1世纪的香港,小玲姐姐肯定不愿意。” “我听天佑的!”马小玲粘着况天佑笑道。 况复生一拍脑门,翻了个白眼:“小玲姐姐能不能理智一点?婚礼人生只有一次,大哥,探案你有一手,但是在婚礼策划上,你不如我。相信我,我来给你们策划,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梦幻般的婚礼!这个吧,作废!” 况复生把稿纸往后一丢。 “那是我忙了一个早晨才做出来的。”况天佑有些不舍。 “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sky问。 “下个月初一是个好日子,我建议选在那一天。”求叔突然冒出来。 “求叔,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况复生问。 “没礼貌!我昨晚就回来了,一直住在天佑的房间。”求叔板着脸。 况复生这下彻底明白了,可以想象两个加起来都快两百岁的老东西在一起做婚礼策划书的样子。 “那不没几天了吗?”sky对况复生说,“如果你做婚礼策划的话,怎么去抓mark啊?” “是啊,陈sir只给我们一周的时间,真麻烦!”况复生皱着眉头。 “那个mark是谁?为什么抓他?”况天佑问。 “其实我也正想找小玲姐姐帮忙,mark很有可能是一只僵尸,而且昨晚杀了一个人。”况复生说道。 “又有僵尸杀人吗?”马小玲脸色一变,这辈子和僵尸的缘分真是难解难分了。 “你凭什么断定他杀了人?”金未来回来了。 “未来姐姐?” “未来,你醒了?”马小玲高兴地说。 金未来点点头,然后看向况复生:“复生,告诉我,你亲眼看到他杀人了吗?” “这个倒是没看到,不过当晚死者只与他接触过,而且mark本来就是在逃的杀人犯,我们有理由怀疑他就是凶手。” “不会的,他明明答应过我不会杀人,不会的!”金未来的眼睛失去了神采。 “未来姐姐,你见过他?”况复生问,“请你离他远一点,他是危险人物。” “复生,你听我说,这件事交给我,我会找到他问清事情的真相。如果真是他做的,我会亲手了结他。”金未来正容道。 “不行,太危险了。”复生急道。 “你刚才也说了,他现在很可能是僵尸,你们去不是白白送死吗?” “复生,你就答应未来吧,她的性格你应该了解。”况天佑对况复生说。 “这样真的好吗?不用我去帮忙?”马小玲问。 “放心吧,他不会伤害我的。小玲,你好不容易才和天佑走到一起,你就安心地准备做你的新娘子吧,我一定会准时来参加你们的婚礼的。” “谢谢!”马小玲甜蜜地笑道。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为你留着一杯喜酒的。”况天佑认真地说。 看着金未来离开,求叔叹了口气:“看来以后又要多事了。” “好了!开工!”况复生打个响指,精神振奋地说。 “干什么?”况天佑问。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筹备你们的婚礼啰。婚礼的场地,请帖,婚服以及一些助兴节目,接下来有的忙了。”况复生干劲十足地说道,其实他一直梦想着这一天的到来,能看着天佑哥和小玲姐姐两个最亲的亲人走进婚姻的殿堂,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sky,你也来帮忙。” “啊?我也来?”sky指着自己的鼻子,诧异道。 “不只是你,还有求叔。”况复生看向求叔。 “哦,我也有份?”求叔乐了。 “既然要做,就再添个人吧。”马小玲把金正中叫来,“给你们介绍,我的新徒弟,金正中。” “你好,你好。”众人异口同声地向金正中打招呼。 实际上大家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自打马小玲和况天佑回来,以前的人和事貌似都按照某个特定的程式又聚在一起。 “正中,大家都很好的,慢慢相处就习惯了。”马小玲对金正中说。 “知道了,师父。” “人倒是齐了,可是谁陪小玲姐姐去选婚纱呢?我们这些大男人总不能都跟着去吧。”况复生摸了摸头。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马小玲笑道。 “我陪小玲一起去。”王珍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她身后还跟着司徒奋仁。 “珍珍?”马小玲兴奋地扑上去,“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小玲,我快喘不过气了。”王珍珍被马小玲抱的快喘不过气。 马小玲急忙松手,讪笑:“对不起,看到你我太高兴了。” “小玲,你还是老样子。”王珍珍温柔地笑了笑,看向况天佑:“天佑。”(未完待续) 第五章 “珍珍,小玲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欢迎你回来。”况天佑笑道。 “况天佑,恭喜你!”司徒奋仁抱拳祝贺。 “你不恨我了吗?” “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吧,况且珍珍已经回来了,我没有理由再恨你。” “这样不就好了嘛,珍珍姐姐和小玲姐姐去选婚纱,我陪天佑哥去选礼服,其他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况复生说。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司徒奋仁问。 “大哥仁,这么殷勤,真是少见啊。”况复生打趣道。 “少来,我只是想积累下经验,以免将来和珍珍结婚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司徒奋仁白了况复生一眼。 “谁说要嫁给你了。”王珍珍搂着马小玲的胳膊,眨了眨眼,调皮地说。 司徒奋仁看着耸耸肩,笑了笑。 “我想去看看姑姑。”马小玲突然说。 “对,该去看看。毕竟是你的长辈,这件事理应让她知道。”求叔赞同道。 众人来到马叮当的卧室,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要苏醒地迹象。 “姑姑,我要结婚了,你不要再睡了好吗?你起来了,就能看见我马小玲实现了马家四十代女人的梦想。”马小玲轻轻地说。 “叮当,赶紧醒来吧。”司徒奋仁也呼唤着她。 “叮当阿姨要睡多久?”况复生担忧地说。 “从你们先后苏醒的情况来看,叮当应该是陷入了某种心结。”求叔推测。 “求叔,是不是解开了心结,他们就会醒过来?”况天佑问。 “天佑说的没错,司徒醒来是因为珍珍,未来能醒是因为像堂本静的mark。所以他们的意识应该是被困在了心结所形成的梦魇里面。”求叔回答。 “对啊,对啊,我在醒来之前是梦到了阿仁。”珍珍急忙说。 “那么能打开叮当心结的人只有他了。”况天佑意味深长地看向马小玲。 “将臣!”马小玲幽幽的说道。 众人打量着躺在床上的马叮当,就好像在观察着一件古董。 他们不知道马叮当在做什么梦,这只有做梦的她自己知道。 高耸的哥特式教堂,肃穆庄严,虔诚的教徒在吟颂着圣歌,须发皆白的牧师站在耶稣的圣像之下,表情严肃,英俊帅气的男子身着骑士的服装在等待着。 马叮当看了看自己,白色的手套,袭地的白色长裙,还有那纯白的百合花,她就是这场盛会的女主人公。 台上的男子正是她多少次午夜梦回、朝思暮想的人。 马叮当很高兴,她快步走上前。 但她慢慢地停住了脚步,一个穿着黑色礼服,梳着华丽头饰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他身边。 原来王子等待的公主并不是她,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可是她已经在教堂里面了,所以她有些无所适从地站在原地,听着他们的爱情誓言。 “将臣!”况天佑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宣誓。 “况天佑,为什么要逼我?”将臣很痛苦 “不是我逼你,是你自己在逼你自己。”况天佑聚集力量,挥舞着拳头朝将臣不断轰击。 将臣没有反抗,他对身边的女娲说道:“从今以后,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不要!”马叮当冲上去,但高跟鞋限制了她的速度,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 况天涯拳头的能量穿过女娲的身体,将臣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女娲消散了,而将臣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呆在原地,许久没有说话。 “为什么要阻止我?女娲可是要灭世的!”况天佑责问马叮当。 “如果我告诉你原因,你一定会以为女人很笨,尤其是马家的女人,更笨。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他,将臣没有女娲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我不想他变成一个行尸走肉!” “可他曾经杀过你!”况天佑说。 “这就是马家女人最蠢的地方,她可以为了一个男人连命都可以不要!”马叮当坚定地道。 不知什么时候,将臣已经走到马叮当身边,扶起她:“不管是女娲,还是马叮当,她们都愿意为将臣付出。” 将臣对身旁的牧师说:“对不起,请继续。” “这是……”马叮当茫然地看着他。 “我要娶你为妻。”将臣笑着说。 “可你刚才要娶女娲。”马叮当大声道。 “没错,我娶的就是女娲。”将臣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马叮当一边摇着头一边往后退,她不要成为别人的替代品,这样的感情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突然她发现身上的婚纱已经变成了黑色,马叮当突然感到莫名地恐惧,她想跑,她发现这个世界很陌生。 一面镜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看到了镜子中自己的倒影。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同时又那样的熟悉。 将臣依旧笑着,马叮当歇斯底里地大喊:“不可能,我怎么会是她?不可能的!” 猛地,马叮当从睡梦中惊醒。 “呼……” 她疑惑地环顾着这陌生的房间和这张陌生的床,唯一熟悉的就是床头放着马小玲的照片。 马叮当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回忆起那场噩梦。 忽然她发现地上有一条平安绳,正是多年之前自己送给将臣的。 我怎么会在这里? 马叮当抱着头,苦苦地思索。 “臭小子,老实交代!单独带我出来,是不是肚子里又有什么坏水?”况天佑别过头对况复生喊道,却被理发师硬扯了回去。 此时,况天佑正在理发店,被理发师摁在椅子上剪头发。 况复生说大哥佑的头发太长了,容易让别人误会是人妖,所以死缠烂打地把他拉进了理发店。 而况复生呢,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看着报纸,不时地看看况天佑。 听见况天佑的牢骚,他装作无辜地样子说道:“大哥佑,我能害你吗?有人说婚姻是坟墓,可是他们个个都跳下去,结果弄得一个个苦大仇深。所以最后几天你要好好的享受到最后的自由,自然要痛痛快快地玩了。否则一旦结了婚,你想出来玩还得要看小玲姐姐的脸色了。” “小玲不会的。”况天佑看着镜子中况复生坚定地说道。 “女人都是最善变的动物,结婚前一个样子,结婚后又是一个样子,唉!”况复生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说得好像结过婚一样,也难怪,你这个八十多岁的老人精,肯定谈了不少恋爱吧?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况天佑说。 “你是说秀姐姐吗?”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可是我们要做的是珍惜现在,而不是活在过去的回忆里。我爱小玲,就要给她一辈子的承诺。”况天佑的眼睛深邃起来,“复生,别像大哥佑一样在感情上拖泥带水,就因为我这个性格,让小玲受到太多的伤害。我看的出来,那个女孩一直在等你,如果你爱她,就别让她等太久。” “天佑哥,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况复生勉强笑了笑。 “明白就好,不知道小玲那边怎么样了?” “放心吧,小玲姐姐有珍珍姐姐陪着,不会有事的。而且在选婚纱方面,我已经请了一个专家去支援了。”况复生对自己的安排很自信。 “专家?”况天佑回头看向况复生,又被理发师蛮横地扳了回去。 婚纱店,货架上琳琅满目地摆放着各式婚纱,低胸的,披肩的,应有尽有,看的王珍珍和马小玲眼花缭乱。 “哇!这么多婚纱,我们到底选哪件好啊?”王珍珍看着这些婚纱,欢喜地道。 “现在的社会真是越来越开放了,这领口竟然可以低到这里。”马小玲随手拿起一件,把它放在身前比了比,耸耸肩。 “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一名热情的女服务员走了过来。 “我们是来选婚纱的。”马小玲说。 “请问是哪位要结婚?” “她。”王珍珍指向马小玲。 “小姐,您真有眼光,从您的身材来看,这款婚纱是最合适您的!”女服务员微笑道。 你这话对谁都这样说吧? 马小玲心中暗暗吐槽。 她放下那件婚纱,微笑道:“不了,这件领口太低了,不适合我,我再看看吧。” “噢,是这样啊,那不打扰您了。对了,今天店内搞活动,前100名顾客将免费提供一杯冰酒。”说完,女服务员转身离开。 王珍珍和马小玲对视一眼。 “干杯!”两只玻璃杯碰在一起,王珍珍和马小玲各自啜饮了一口杯中的冰酒。 “小玲,我们好像很久没有像这样一起喝酒了。”王珍珍晃动着酒杯,悠悠地说道。 “是啊,上次好像是在嘉嘉大厦,算起来已经有十几年了。”马小玲感慨道。 “十几年了,我们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变化呢,干杯!”王珍珍举起酒杯,“小玲,真的没事吧?你喝冰酒的话。” “虽然肚子会有点疼,不过这么多年不见,和你喝酒,疼一次也没关系。”马小玲也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珍珍,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吗?”王珍珍天真无邪地好奇地问。 “关于天佑……” “如果是天佑的话,小玲你没必要向我道歉。相反,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王珍珍打断马小玲的话。 “珍珍?”(未完待续) 第六章 “其实我一早就知道天佑心里最爱的人不是我,是我太天真,以为只要在他的身边,总有一天他会爱上我。可是直到我死的那天,他最爱的人依然是你。所以我知道,感情真的是强求不来的。”王珍珍喝了一口酒,笑了笑,“现在你们要结婚了,作为好姐妹,我衷心地祝福你。” “珍珍,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马小玲感动地握住王珍珍的手。 “你别担心我嫁不出去哦,至少有一个傻蛋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担心我,嘻嘻。” “你说的是司徒奋仁吧,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昏迷的时候,耳边总是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我们要生生世世永远在一起。” “也许这就是你前世的缘分吧。” “也许是吧,黑雨曾经说过,我前世生于日本,嫁给了一个很有权势的人。可是后来含恨而终,今生他会偿还欠我的一切,小玲,你说这个人会不会是司徒奋仁?” “照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他。”马小玲撇撇嘴。 “阿嚏!”司徒奋仁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你没事吧?”金正中递给他一盒纸巾。 “我没事,只是不知道谁在背会念叨我。”司徒奋仁接过纸巾,擦了一下鼻子,“不过复生真是麻烦,一个婚礼弄出这么多鬼点子,忙坏了我们,自己倒是跑出去玩了。” “别抱怨了,你看不出来他想这个想了很久吗?尊重他人的劳动成果嘛。”求叔熟练地抽出一根丝带。 “不过要对其他人保密,这些东西得到婚礼当天才能用。”sky提醒道。 “选婚纱真的好难,每一件都那么漂亮。”王珍珍看着一件件婚纱,难以抉择。 “嗯,最近没上网,不知道又出现了什么新品牌。”马小玲也不知道选哪件好。 “小玲,你看这件怎么样?”王珍珍拿着一件v字形婚纱往自己身上比。 “好看是好看,可是会不会太暴露了,我担心天佑会接受不了的。” 这时,一个戴着茶色太阳镜的时髦女郎进入婚纱店,径直走到王珍珍面前,摸了摸那件婚纱,然后摇头说:“做工太差,而且还有突出的线头,明显是低档产品!” 接着她又看了看其他的婚纱,没有一件合她的意,一旁伺候的服务员表情十分精彩。 “你们这个店没有好货色吗?”女郎傲娇地说。 马小玲和王珍珍完全懵了,因为她们让出了这个女郎是谁。 她来干什么? “什么?你让青青去小玲那边了?”况天佑刚从理发店里出来,况复生对他说道。 “她好歹也做过平面时装模特,时尚方面她可是专业的。大哥佑,有问题吗?” “我没问题。”况天佑意味深长地看着况复生,“我只是担心你下个月连泡面都吃不上了。” “我知道女人购物是很疯狂的,不过你放心,我给小玲姐姐的银行卡里只够买一件婚纱。”况复生得意地说道。 “是吗?不过我记得你给她的好像是信用卡。”况天佑微笑道。 “什么?”况复生脸一变,马上摸了摸全身上下的口袋。 果然,那张信用卡不见了,况复生立马一副苦瓜脸:“惨了!” “这位女士真有眼光,这里的婚纱都不入您的法眼。”店长笑盈盈地出来,这时候只有她才能摆平这个场面。 马小玲和王珍珍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个青青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青青把眼镜抬到额头上:“我想你这店里应该没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婚纱吧,我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您真会说笑,我们店虽然开业不久,高档的婚纱虽然不多,但也有一件。”店长为了店里的形象,也为了留住客人,不得不示意服务员去把原本舍不得摆出来的高档婚纱取来。 这件高档婚纱完全不同于店里的任何一件,它的做工极其细腻,每一朵花都像活的一样,裙摆飘逸,却不失雍容大气,上面镶嵌着8颗耀眼的宝石,最特别的是它有一个特制的坎肩,胸前是一颗巨大的蓝宝石。 “哇!好漂亮啊!”王珍珍惊呼。 “这是……”青青仔细打量,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cymbeline!没想到你们店里有这个牌子的婚纱。” “有眼力,一眼就看出它是cymbeline。是的,这件就是法国第一品牌旗下的产品。”店长恭敬地说道。 “店长,我有问题!”马小玲一脸不快地叉着腰说,“刚才我们选了那么久,你为什么不把它拿出来?” “这位女士,是这样的,这件衣服是不祥之物,女人是碰不得的,所以我只打算把它收藏起来,不对外出售。”店长严肃地说。 “哦,有趣。”青青用手去触摸那件衣服。 “小心!”店长大喊一声。 “啊!”青青的手像触电般缩了回来,“好痛!”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们就是不相信。”店长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马小玲拿出阴阳眼镜戴上,仔细观察这件婚纱。 没有发现,马小玲问道:“这婚纱哪里来的?” “它可是一个老古董,应该是0年前cymbeline的第一批产品。我从一个地下卖家那里淘来的,它的价格出奇地低,被我淘到了。”店长说道,“我记得那个卖家说它还有一个名字,叫‘朱丽叶之殇’。据说是当年的设计师根据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原型设计的,而且还作为大学话剧里朱丽叶的婚纱。由于穿这件婚纱演朱丽叶的演员没有一个好下场,所以这件在当年算是天价的衣服就流落在各种地下的交易渠道中。” “奇怪,这是巧合吗?”马小玲想起马叮当以前说的那件事。 “怎么了?小玲。”王珍珍小声问道。 “这事很复杂,以后再告诉你。”马小玲说完,看向店长霸气地道,“我从来就不怕什么鬼鬼怪怪的东西,如果真的有鬼,那就让它尽管来找我马小玲。” 说完,马小玲大步向前,伸手去摸这件衣服。 “小玲,小心啊!”王珍珍担心地道。 “小、小心……”店长吓呆了,马小玲的手搭在衣服上,却一点事都没有。 “小玲……姐姐?”青青也呆了,她现在手还在痛。 “是因为我是僵尸?”马小玲暗自猜测。 “太奇怪了!我收藏这件婚纱快五年了,您是迄今为止第一个可以触碰她没有被拒绝的女士人!”店长激动地道,“您穿上试一试。” “这个……”马小玲有些不好意思。 “小玲姐姐,你就穿上试试吧,我想穿还没有这个机会呢。”青青羡慕地道。 “好吧。” 五分钟后,马小玲从更衣室里出来。 现在的马小玲穿上这件婚纱,简直是每个男人心中的女神。 婚纱的每一分都恰到好处,仿佛那是专门为她订制而成,裙摆拖出很远的距离,轻盈,没有一丝多余的杂乱。 她的曲线被完美地展现出来,白色,如同圣洁的女神降临人间,目空一切,高傲神圣。 宝石熠熠生辉,映衬的马小玲更加光彩夺目,美艳无比。 “女神!”店长脱口而出,“这根本不是什么不祥之物,它一定在等待着您,这一定是专门为您设计的婚纱!” “小玲,你好漂亮啊!”王珍珍赞不绝口。 “看来,这件衣服真的很适合小玲姐姐。”青青也称赞道,“店长,这件衣服多少钱?” “不要钱!” “不要钱?”青青惊讶道。 “我一直相信这件衣服是有灵性的,有灵性的东西我不能收钱,不然会遭报应的。”店长摆摆手,微笑道,“只要你们以后多为小店宣传一下就好了。” “好,一定!”青青搪塞道。 只是帮一个店做宣传,就能换来价值连城,不,无价的婚纱,太值了! “所以,你们买了这件奇怪到只有小玲姐姐才能穿的高档婚纱,而且没有给钱?” aitingbar里,众人聚在一起,况复生一脸震惊地问青青。 青青点头:“不过别让天佑哥看到,婚礼当天让他看见小玲姐姐穿婚纱的样子,像傻子一样,嘻嘻!” “太好了!下个月不用吃泡面了。”况复生本来担心自己可能要破产,现在知道婚纱是免费的,松了口气。 看来大哥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况复生喜滋滋地暗道。 “买完婚纱的时候,时间还有点早。”看到况复生的样子,知道他在想什么的马小玲嘴角浮起一丝邪魅的笑容,“后来我们去了商场。” “什么?”况复生大吃一惊。 王珍珍把大包小包提了上来,笑容满面地喊道:“来来来,这是给大家买的礼物,人人有份哦。” 看着这些礼物,况复生整个人都不好了,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你们用我的卡买的?” “当然。”马小玲笑道。 “那是信用卡啊!”况复生脸一黑。 “哦?是吗?怪不得,我说你小子怎么有那么多钱,原来是能透支的信用卡啊!”马小玲呵呵一笑。 “小玲姐姐,透支了多少?”况复生提着一颗颤颤发抖的心问道。 “嗯……大概十万吧。”马小玲摸着下巴,想了想,对况复生伸出一根手指。 “十……”况复生感觉心在滴血,还有十万头羊驼在胸口上奔腾,再加上一口血憋在喉咙,应了一句话:nozuonodie。(未完待续) 第七章 况复生含着泪,故意装作轻松的样子,心如刀割地勉强笑道:“十万,呵呵,没什么,只要小玲姐姐高兴,这点钱……” “我就说嘛,复生平时最大方了。”马小玲对王珍珍笑道,天真单纯的王珍珍哪里知道况复生的经济实力,所以迎合马小玲点了点头。 看着大家欢天喜地的分礼物,况复生的心淌着血:“下个月,不,至少半年都吃不上泡面了!” 也许是心有灵犀,青青靠近他的耳边说道:“复生,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吃泡面的。” “青青!”青青的话如天籁一般,况复生恨不得抱紧她。 “哟!这么热闹,有没有我的礼物?”马叮当突然出现在门口,笑道。 “姑姑!你终于醒啦!”马小玲第一个冲上去拥抱她,其他人也把视线集中在马叮当身上。 “悲伤永远是短暂的。”况复生站起来,热情地扑上去,“叮当阿姨!” “……”对况复生这么快就恢复心情,青青很无语。 夜幕逐渐降临,位于市中心的仁和医院也开始变得灯火通明,就诊的人群络绎不绝,医生也在不断忙碌着。 月亮爬上了天空,月光照耀下的医院大楼显得格外静谧。 “小周,二号病床的病人需要输血,你去血库取500毫升的存血。”年轻的主治医师把一个单子交给护士。 护士点点头,取了钥匙就朝血库走去。 她打开门,按照医生的要求取了500毫升的血,正准备离开时,一个黑影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拎起来,她想要喊救命,可是根本出不了声。 黑影突然停住,击昏护士后将她放在地上,然后抢走掉在地上的血袋。 不巧的是,他被正在巡逻的保安看见了。 “什么人?站住!”保安大喊着抽出电棍就追。 两人从东面跑到西面,可是那里是死路,根本走不通。 千钧一发之际,黑影突然被什么力量拉了上去。 保安追到这里,见没有人,摸了摸头,顺着原来的方向追出去。 “mark,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偷血包吗?”金未来问。 “是的,我答应过你不杀人,不吸活人血,我能想到的办法就只有这个。”mark点头说道。 金未来会心一笑:“其实我是来抓你的。” “什么?” “你别担心,原本我对你还有点怀疑,不过通过你刚才的表现,我断定你没有杀人。”金未来解释。 “杀人?” “你看。”金未来掏出死者的照片。 “我没杀她。”mark摇头说。 “我知道,人人都说金未来是个傻女人。不过我知道,天底下能相信我说的话的人,除了尼诺,就只有你了。” “不要对我这么好。”mark说,“抛开我是僵尸这一个身份,我始终还是一个杀人犯。” “你当初为什么杀人?” “你无法体会,失去至亲的痛苦。”mark回忆,“我的妹妹,是天底下最好的妹妹。可是,她死了,死于食物中毒!” “然后呢?” mark突然变得愤怒:“那家食品公司长时间用工业盐代替食用盐生产食品,所以导致了我妹妹的死。我那时候很愤怒,但我还有理智,我去起诉他们,可是那个老板和警界的高层有很深的交情,所以我们败诉了,最后还反过来告我们诬陷。” “没有证据吗?” “证据?早就被他们毁了。”mark苦笑道,“那晚我喝了很多酒,拿起妹妹的照片,我在想,她现在在天堂怎么样了。突然之间,我产生了一个很恐怖的想法,我要送那个人去天堂向我妹妹赎罪。我买了五十斤汽油,挑了一个他在工厂的时间,一把火烧死他。没想到,那天他因为要应酬,临时走掉了,结果那些员工成了他的替死鬼。你告诉我,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他害了那么多人,至今仍然逍遥法外。而我,却成了阶下囚,现在又成了不人不鬼的僵尸,为什么?” mark越说越激动,泪水流出眼眶。 “我回答不了你,因为我也杀过人。不过,你跟我来,或许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金未来转身就走。 mark在后面跟着:“你带我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金未来神秘地说。 对于马家女人来说,从她们拿起伏魔剑的第一天起,她们的命运就已经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不过,今天是个大日子,马小玲将承载着马家四十代女人的希望,穿上洁白的婚纱,走进婚姻的殿堂,嫁给她心中最爱的况天佑。 马小玲起了个大早,做了一会儿瑜伽,保证自己的精神处于一个极佳的状态。 现在,马叮当为她梳妆打扮。 “小玲,你还是那么年轻。”马叮当一边为她梳着头发,一边看着镜子里的马小玲说道,“和你站在一起,都显得姑姑老了。” “怎么会呢?姑姑你一点都不老。”马小玲安慰道。 马小玲对衰老这个名词很敏感,特别是以前的朋友们重新回来后。 是啊! 她是僵尸,可以不老不死。 可她的亲朋好友们每一天都在变老,一步一步地迈向死亡。 这就是作为僵尸最大的痛苦,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他们变得和自己一样。 可是他们会为了避免这种痛苦而去咬其他人,这样以来,根本就不用女娲或者命运灭世,人间也会灭亡。 “小玲,如果不是这些年,我被封印,估计我现在已经变成了你姑婆那样了。”马叮当边为马小玲梳头发,边感慨。 “……”马小玲没有说话。 “我和你说这些,可没让你把姑姑变成僵尸的想法哦。”马叮当把一个发卡别在马小玲头上,“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人总会成长,结了婚了,以后你就不是一个人,要学会照顾家庭,照顾你的男人,承担起一个作为妻子的责任。” “我懂,”马小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们了。这是我第三次穿上婚纱,以前有天佑我觉得已经足够了,可是我现在才知道,我还需要你们,朋友,亲人。今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原来有些东西你不得到就不会知道它的美好,可是得到了又害怕失去。失去了就只有孤独,除了天佑我一无所有。” “也许这就是马家女人的命运,失去的总比得到的多。”马叮当拿来耳环,戴在马小玲的耳垂上,“真可笑,我们算不算马家最差劲的两个女人,都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我和天佑是因为前世的缘,那么你和将臣呢?姑姑。”马小玲转过头看向马叮当。 马叮当一征,随后无奈地笑道:“也许是孽缘吧,我和他之间的不可能的,他最爱的,是女娲。” “可你最爱的就是将臣,不是吗?”马小玲反问。 “说起来我们的关系真的很微妙,有时候我可以感受到他的爱意。但是他和女娲在一起的时候我想我只剩下嫉妒了。”马叮当笑道,然后把头纱熟练地为马小玲戴上,“小玲,不说这个了,今天你可是主角。” 马小玲重新把头别过去,刘海垂下来,几乎遮住了眼睛:“姑姑,你还爱着将臣。” 马叮当的梳子突然掉在地上,然后急忙捡起来没有再说话。 “就算他杀过你,他在你心里的感觉从来没有变过。”马小玲悠悠地道,“因为我们两个很像,就说我吧,不管天佑变成什么样子,我对他的爱始终没有变过。” “是不是很傻呢?” “就算是傻,也要一直傻下去。”马小玲笑道。 “这就是马家女人的执着吧。其实司徒也不错,如果他没有遇到珍珍,而我又没有遇到将臣,也许我们会在一起呢。”马叮当看了看马小玲,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好了。” “其实我觉得司徒奋仁那家伙都比将臣好多了。”马小玲轻声嘟囔。 马小玲的头饰做好了,斜刘海垂到左边眉毛那里,后面的头发被五根雕花的紫色水晶发卡束起,连带着白色的头纱,左右各五条用各式水晶串联起来的流苏。 柳叶眉下的眼睛很精神,眼线画的也是恰到好处,脸上被上了一层粉红色的粉,看起来就像是害羞的少女。 唇膏的颜色选的也是粉色系,看到就有种想上前亲一口的冲动呢。 “真漂亮!”马小玲被马叮当的手艺折服。 “我们家小玲本来就天生丽质。”马叮当笑道。 “好了吗?好了吗?”青青冒冒失失地闯进来,王珍珍跟在她身后。 “快了,现在只差婚纱。”马叮当转身去房间拿婚纱。 马小玲忽然想起了什么:“姑姑,别动……” 看到马叮当拿出婚纱,没有意料之中的出事,马小玲呆住了。 马叮当疑惑着看马小玲:“小玲,怎么了?” “姑姑,你没什么异常的感觉吗?” “没感觉啊?怎么了?这婚纱有问题?” “没……没问题。”马小玲的脑子里很乱,她想到了什么,可就是说不出来口。(未完待续) 第八章 “好啦,小玲,快去换上婚纱,快来不及了。”王珍珍催促着。 马小玲拿起婚纱就去换上。 “天佑哥,你就放轻松点吧,小玲姐姐又跑不了的。”况复生好笑地道。 他今天穿了一件笔挺的西服,脚上是擦的锃亮的皮鞋,头发不知道用了多少发胶,整个打扮像《英雄本色》里的发哥,总之简单归纳为一个字:帅,迷倒万千少女的帅,至少况复生是这样认为的。 “我哪里紧张了?”况天佑反驳。 况天佑一身新郎装,显得几分帅气。和年轻的况复生不同,他显得更有几分成熟和稳重。 “在过去的十分钟里,你已经来回踱步了00多次,还不紧张?”况复生嘿嘿一笑。 “说点别的吧,复生,你选的这个场地真不错,怎么找到的?”况天佑环顾四周。 婚礼场地处在一个别墅区,有一片水域,可以直接通向外海,有些地方还有几艘快艇停泊着,偶尔会看到几只海鸟飞过。 水域的边缘处有一块排球场大小的露台,交换戒指和宣誓的地方就在这里,而且已经被司徒奋仁他们装饰得像天堂一样。 红地毯铺在松软的草地上,通过一片树林,伸向远方,而且还有数千个彩色气球做成的心形长廊。 长廊两侧摆放着白色的座椅,是为客人和亲友准备的。 现在来的人不多,况天佑和况复生站在露台上等待。 “要说这个场地,还得感谢朱夫人。”况复生说道,“小玲姐姐帮他们家破除了诅咒,还超度了小朱,所以,这块场地是她帮忙选的,算是还她的人情。” “不愧是生意人,算的这么清楚。”况天佑很喜欢这里的环境,“不过,这地方确实不错。” “天佑哥喜欢就好。” “谢谢你,复生!” “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哪有什么谢不谢的?”况复生拍着况天佑的肩膀,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况天佑,要谢的话就谢我吧,为了你,我和珍珍一起出去的机会都没了。”司徒奋仁穿着黑色礼服走了过来。 “谢谢!” “得了,你的嘴里就没别的词。”司徒奋仁摇了摇头,摆摆手。 “珍珍姐姐呢?她没和你在一起吗?”况复生问。 “女人有女人的事,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里等着。”司徒奋仁道。 “复生。”求叔走了过来,sky跟在他身后,“刚才我看到十几个拿着乐器的人,你不会把整个交响乐团都请来了吧?” “哪有啊!”况复生有些惋(zhuang)惜(bi)的表情,“预算不够,只能请一支乐队。不过放心,他们都是专业的。” 如果再给你点钱,你就能把特首的仪仗队请来。 sky心里默默地吐槽。 “求叔。”况天佑像求叔打了一声招呼。 “天佑,能看到你和小玲结婚,我心里很高兴。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她的心里比谁都渴望爱和被爱。可惜,因为以前的使命,她不能这么做。现在好了,你们结婚了,以后你可要好好待她。”求叔含着热泪说道。 “求叔,你放心,小玲对我来说,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她是我活下去的意义,我一定不会辜负她!”况天佑坚定地说。 “那我就放心了。”求叔笑了笑,眼神很复杂。 peter跑了过来。 “你干嘛去了,这么慢!”况复生指责道。 “对不起,堵车。”peter喘了一大口气,“陈sir来了,被他知道那件案子你们就惨了。” “怕什么?大不了就辞职不干,我可以回去做我的酒吧老板,一样自在逍遥。”况复生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 “逍遥你个大头鬼,你走了我怎么办?”peter气道。 “你应该感谢我,因为我之所以先暂缓那件案子的调查,是因为你的偶像回来喽。”况复生嘴角一翘。 “偶像?”peter一愣。 况复生指着正在和求叔聊天的况天佑说:“他就是我的大哥,警界传说况天佑!这场婚礼的男主角是他!” “真的!”peter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冲向况天佑。 “靠,这小子,敢无视我,这么快就叛变了,说好的兄弟呢?”况复生满头黑线。 况天佑有些懵逼地看着眼前这个两眼放光的年轻人,要不是感觉到他没有杀气和恶意,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你……你是?”受不了peter火辣辣的目光,况天佑勉强挤出几个字。 “您真的是况天佑?”peter激动地问,一副脑残粉见到偶像的即视感。 况天佑点点头。 “太好了,终于见到偶像了!”peter高兴地差点跳起来,他激动地握住况天佑的手,“我是您的铁忠粉,peter,能请您签个名吗?” 铁总粉? 况天佑看向况复生,况复生只是撇着嘴,点点头。 况天佑无奈地说道:“好……” peter兴奋地搜遍全身,只找到了笔,却没有纸。 他把笔递给况天佑,然后挽起袖子:“佑神,我没带纸,请您签在我的胳膊上吧。” 况天佑对付这种脑残粉没有经验,只能照做。 “太好了!不仅弄到了佑神的签名,还亲眼见到他的婚礼,这次真是不虚此行,这下警局的那些妹子还不个个崇拜我!哈哈哈!”peter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况天佑看着他,尴尬地笑着迎合,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行了,不要打扰天佑哥。”况复生将他拉过来,没好气地说。 “复生,你放心吧!陈sir那边我会替你求情的!”peter感激地道。 “你求情顶个毛用啊。”况复生皮笑肉不笑地白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复生,恭喜,恭喜啊!”陈警官在几个警察的陪同下向婚礼现场走来,“真是少年才俊,这么快就成家了。” “……,陈sir,你误会了,今天结婚的不是我,是我大哥况天佑。” “难道是……” 况复生微笑着点头。 陈警官马上扔下况复生,快步走向况天佑。 “又被无视!”况复生一拍脑门。 “别抱怨了,”peter搂住况复生,“你大哥的名头就是比你响嘛。” 况复生目光落在他胳膊上的签名:“你半个月都不用洗澡了。” “那还用说?” “让我死吧!真是受不了他们!”况复生翻了翻白眼,转过身去迎接其他的宾客。 “复生,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peter跟了上去。 “况天佑,是你吗?”陈警官从背后叫住况天佑。 “是啊,您是?”况天佑疑惑地看向陈警官。 “我是复生的上司,叫我陈sir就好,恭喜你!”陈警官伸手。 “谢谢!”况天佑握了握他的手。 “你的大名我在警校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再见到你,还是这么年轻,还要结婚了。” “陈警官说笑了,只是保养得好而已。” “天佑,不介意这么叫你吧。”陈警官不等况天佑说话,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以你的能力,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您的意思是?” “加入警局,警局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陈警官,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以前的我希望保护市民,惩奸除恶。可是经历过很多事情后,我才发现,我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现在只想保护我最心爱的人。”况天佑婉言拒绝。 “人各有志,”陈警官叹了口气,“我不勉强你,只是像你这样的人才……唉,我还是觉得有点可惜。” “我弟弟复生完全可以胜任这份工作,他只是还需要磨练,我相信,假以时日,他完全可以超越我。” “好吧。”陈警官点点头,“再次祝贺你。” “谢谢!” 求叔靠近况天佑说:“天佑,新娘到了。” “噢,我就不打扰了。”陈警官急忙说。 “抱歉,请就坐。” 况复生眼睛一扫,差不多了,便对着乐队打了个响指:“music,起!” 伴随着婚礼进行曲的响起,在场的宾客齐刷刷地站起,目光纷纷投向红地毯的起点。 况天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礼服,扭了扭蝴蝶结,怀着激动的心情等待马小玲的到来。 马小玲从树林中缓缓走出,仿佛从树林中诞生的精灵,又仿佛从天而降的天使,美丽而自然。 前面的小花童撒着花,马小玲蒙着头纱,手中拿着洁白的百合花,她的头发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身后的两个小花童托着马小玲那袭地的长裙。 婚纱衬托着她的光彩,注定她是今天唯一的女主角。 作为伴娘的马叮当和王珍珍一左一右搀着她。 “姑姑,搀好我,这高跟鞋太高了。”马小玲低声对马叮当说道。 “放心,没事的。”马叮当直视前方,嘴角动了动。 “小玲,放松点,深呼吸。”王珍珍在旁边小声说道。 “珍珍,我好紧张啊,在盘古圣地,都没这么紧张。” “小玲,我有办法,听我说。你看着天佑,想着你们以前的事,就不会紧张了。”王珍珍想了个办法。(未完待续) 第九章 “天佑吗?” 马小玲看向露台上的况天佑,况天佑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马小玲露出深情的笑容,她甚至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况天佑的。 在他失控的那次,她才明白自己对况天佑的感觉,她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这个僵尸。 就像她对诗雅说的那样,她奋不顾身地爱下去,即使最后变成灰烬,也无怨无悔。 这一刻,况天佑和马小玲的眼中只有彼此,周围的世界在他们的眼中黯然失色。 马小玲不再紧张,她一直看着况天佑,一步一步前行,走到心形的长廊里。 “嘭!” sky,司徒奋仁,求叔,况复生分别站在地毯的两侧,手里的彩花筒爆裂,五颜六色的丝带漫天飞舞。 马小玲,马叮当和王珍珍三人顿时被覆盖在里面。 “咦,小玲这样都没有反应?”马叮当把遮住眼睛的丝带拿下来。 “看来效果很显著嘛。”王珍珍低声说。 “珍珍,接下来就交给你了。”马叮当笑着放开手。 “放心,我不会让她摔倒的,”王珍珍继续扶着马小玲向露台走去。 “小玲,小心点,要上台阶了。”王珍珍小声提醒。 但马小玲一直注视着况天涯,完全没有理会她。 不过还好,总算是安全地上台阶,来到况天佑面前。 马小玲立定,直勾勾地看着况天佑的眼睛。 况天佑伸出手,王珍珍把马小玲的手放在况天佑的手上,轻声笑道:“交给你啦。”然后转身离去。 “小玲,经过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我们终于走到了一起。”况天佑深情地说。 “嗯,我们以后永远都不分开。”马小玲坚定而深情地说道。 “太好了,我们终于赶上了婚礼。”金未来看着露台上的佑玲二人,对身后的mark说。 “你说要带我找答案,就是来参加这个婚礼?”mark有些不解。 “以后你会明白的,快点,等会喝喜酒去。”金未来兴奋地说。 “喝什么喜酒啊,要拉肚子的。”mark急道。 “走嘛。”金未来拽着他走到况复生身边。 “未来姐姐,你来的真是时候。”况复生高兴地打招呼,看到mark,脸一变“他怎么来了?” “不欢迎我的话,我可以走。”mark冷声道。 “别任性了,mark。”金未来拉住他,对况复生说,“我查清楚了,他不是凶手。” “今天是天佑哥和小玲姐姐的大日子,我没工夫理你,等事情过去再说。” mark猛地挣开未来:“要不是因为未来,我才不会来这里。” 金未来笑了笑说道:“复生,进行到哪里了?” “嘘!马上要开始了。”况复生小声说。 神父已经就位,现场一片肃静,音乐声也停止了,况天佑和马小玲手牵手面向他。 神父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说:“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来到况天佑先生和马小玲小姐的婚礼现场。在这里,他们将接受主的祝福,共同迎接充满挑战的未来。” 他转向况天佑:“那么,况天佑先生,你愿意娶马小玲小姐为妻,从今以后,不管疾病,健康,贫穷还是富贵,都始终对她不离不弃,始终敬她,爱她吗?” 况天佑深情地看向马小玲,微笑道:“我愿意!” 神父转向马小玲:“马小玲小姐,你愿意接受况天佑先生成为你的丈夫,从今以后,不管健康,疾病,贫穷还是富贵,都始终对他不离不弃,敬他,爱他吗?” “我愿意!”马小玲坚定地说。 “好,现在交换戒指!” 况天佑掀起马小玲的头纱,柔声道:“小玲,你今天真漂亮!” 况小玲温柔地笑了笑,脸上浮起红晕。 婚礼进行曲再一次地响起,sky和王珍珍分别从两侧走上露台,来到两人身边,将盛有戒指的盒子打开,况天佑和马小玲分别取出戒指为对方戴上。 马叮当看着眼前的一幕,开心地笑了:“姑姑,如果你看到这场婚礼,应该会很开心吧。” “应该会的,多好的一对,可惜。”一道男人的声音突然在马叮当的耳边响起。 “谁?”马叮当扫视现场,在场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佑玲的身上,没有发现行为可疑的人。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也是一对,马叮当。”声音再次响起,“况天佑因为我变成了僵尸,而马小玲身上的那件婚纱,原本就是属于你的,你不觉得他们是因为我们才能走到一起的吗?” “你到底是谁?”马叮当发现一个戴着白色口罩,用风衣帽遮蔽自己的人,可是转眼就消失了。 “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因为很快你们就笑不出来了。”说完,声音消失。 他说况天佑是因为他变成的僵尸,难道……是他! 不对,刚才那个人的气息阴森寒冷,绝对不是他。 他到底是谁? 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马叮当思索万千,却毫无头绪。 “喂、喂!”况复生接过乐队的话筒,试了试音,然后正容道,“ladiesandgentlemen,感谢你们参加天佑哥和小玲姐姐的婚礼。作为他们的弟弟,我感到万分荣幸。可是到现在他们还没有亲吻对方,大家说,能这样放过他们吗?” “不能!”现场的观众笑着起哄。 “kiss!”况复生对着话筒喊了一声,然后将话筒对着台下。 “kiss!kiss!……”观众们继续起哄。 “这个臭小子,回去再收拾他。”况天佑苦笑。 “怎么?你不想吻我?”马小玲歪着头问 况天佑露出洁白的牙齿:“想,比任何时候都想!” 他扶住马小玲的后脑,嘴对嘴地吻了上去。 马小玲也不甘示弱的回应。 “哇!”现场一片欢呼声。 况复生对着话筒叫道:“哇!法式深吻啊,天佑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够男人!那么在场的各位,let'sparty!” 观众的热情被况复生点燃,为了这场party,况复生特意请来了专业的舞团,帅哥美女一上场,自然是夺人眼球的。 况复生也自己体验一把,跟着舞团跳起了街舞。 “我估计他现在连方便面都没得吃了,”青青看着他,嘴角挂着笑意,“不过,在这个高兴的日子里,不用想那么多,我也来!” 青青拖着一把椅子走上舞台,一甩头发,跳起了热辣的劲舞。 “他们还真是天生一对。”况天佑拉着马小玲的手,看着台上跳的起劲的况复生和青青。 “这样也好,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开心过了。”马小玲微笑道。 “天佑,小玲,恭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金未来拿着高脚酒杯走过来。 “未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马小玲欢喜地说。 “哪能啊,好朋友的婚礼怎么可以错过呢。不过,我现在穷,给不了份子钱,多多包含啊。”金未来举起酒杯,“来,小玲,敬你一杯!” 马小玲举杯时,况天佑拿过她的酒杯,对金未来说:“未来,这杯酒我代小玲喝。” “天佑,你不够意思啊,刚结婚就这么护着老婆。” mark拉了拉金未来的衣襟:“你想让新娘肚子痛,错过今晚的新婚之夜吗?” “哦,对啊,我忘了。”金未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杯酒还是天佑喝吧。” 二人碰了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看着他们两人结婚,我真的好开心!”王珍珍站在司徒奋仁旁边,兴奋又激动。 “我也是,他们经历了很多,”司徒奋仁感慨,“总有一天,我也会为你办一场比他们更好的婚礼!” “阿仁,你信不信我们有万世的缘分?” “信,因为我们做的是同一个梦。” “可我是人,你是僵尸,我总有一天会死的。我死之前,你会不会把我变成僵尸?” 司徒奋仁抱住她:“没有如果,我们要做的就是珍惜现在的时光,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王珍珍依偎在他的怀里,暗道:可是你的心并不是这样的。 “这种酒的味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尝过了,原来是aitingbar的老板娘回来了。”一个长相雄伟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细细地品着酒的味道。 “人王伏羲?”看见他,况天佑脱口而出。 “我们好像并没有邀请你。”马小玲对他瞪眼。 “我叫任伏羲,把王字去掉。你们没有邀请我,不过正在跳舞的那个小子邀请了我,我能不来吗?” “总之你来,我马小玲第一个不欢迎!” “我况天佑也是!” “确切来说,我来这里更多的是因为嫉妒,”任伏羲站起来,“你们很幸福,也很幸运。只是我和瑶池,永远都不能在一起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不是来破坏你们的,盘古的计划已经完成。只是你们的结合很可能会让永恒国度再次降临,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只是来给你们提个醒,万不得已,我会采取行动。” “什么意思?”况天佑眉头一皱,心中升起杀机。 “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以后的事看你们。”任伏羲把酒杯放在桌子,深深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这个伏羲,搞什么鬼?”马小玲疑惑道。 “大家尽兴不尽兴?”况复生跳完一支舞,拿着话筒气喘吁吁地说。 “尽兴!” “还有更尽兴的!”况复生大声喊道,“现在有请天佑哥和小玲姐姐为大家献舞一支!大家说,好不好?” “好!” “复生这小子又来?”况天佑皱着眉头说。 “天佑,我忽然有个想法。” “呵呵,我们好像想到一块了。” 况天佑和马小玲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况天佑用公主抱的方式抱着马小玲急速离去。 “新郎新娘要逃跑,大伙儿别让他们跑了!”况复生急忙大叫。 顿时人潮涌动,况天佑抱着马小玲在前面跑,几百号人在后面追,场面甚是宏大而有趣。 “可惜,不能变僵尸,不然还能跑的再快一点。”况天佑对怀中的马小玲笑道。 忽然,况天佑一跃而起,刚好落在湖上快艇的甲板上。 落地的马小玲发动马达,况天佑则在驾驶室掌舵,两人配合得亲密无间。 快艇溅出两朵巨大的水花,呼啸着冲向外海。 况复生想要登上快艇追,被司徒奋仁一把抓住。 司徒奋仁:“你想干什么?” “废话,把他们追回来啊,我还有好几个剧情没体验呢。”况复生没好气地说道。 “你还是省省吧。”青青走过来对他说,“他们二人去度蜜月,你跟着去算什么意思?” “啊?”况复生傻眼了,婚礼还没完全结束就去度蜜月? “他们会回来的,你不如留着你那些鬼点子,以后还用得着。”司徒奋仁看向王珍珍。 “唉。”况复生不甘心的叹了口气。 “天佑,我们去哪里?”马小玲坐在船上,看着周围的海。 “世界这么大,哪里不能去?”况天佑看着大海,豪气顿生。 (第二卷终)(未完待续) 第十章 “天涯,我待你像我亲妹妹一样,你却联合他们一起来破坏我的好事!你太让我失望了!”阿来指着况天涯喝斥道。 “你懂得什么是爱吗?青青爱的一直是复生,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成全他们,而不是占有。”马叮当喝道。 “胡说,青青刚才亲口对我说,她爱的人是我!”阿来铁青着脸反驳。 “那你现在让她再选一次!”马叮当嘴一撇。 “青青,你告诉他们,你爱的人是我!”阿来对青青说。 “对不起!”青青盯着阿来的眼睛说,“我始终无法去爱一个不懂爱的人,我不想骗你。刚才为了救复生,我不得不这样做。我真正爱的人,始终是况复生。” “青青!”况复生向她伸出手。 青青把头一撇,小跑着来到况复生面前,况复生紧紧地抱着她。 “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我自始至终都相信。”青青把头深深地埋进况复生结实的胸膛。 况复生闻着青青头发上的幽香,闭上眼睛,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看到两人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最难受的自然是雾妖。 他摇头苦笑,不知道是在嘲笑他自己还是在嘲笑况复生,他只说了一句:“女人,果然是天底下最不能相信的生物。” “小心,他要失控了!”马叮当一直在感受阿来身上的气息。 “我要你们全部死在这里!”阿来的脸逐渐扭曲,最后变得无比狰狞。 他试着调动树灵的力量,却没有反映。 “阿来哥,放弃吧,雾海庄园所有的居民都要对引路者敬让三分,藤妖也不例外。所以有引路者在这里,它不敢轻举妄动的,我们过回以前的生活,好吗?”况天涯不想放弃他,仍然在劝说雾妖。 “妖就是妖,你们之间的联盟就是这么脆弱。”马叮当冷笑道。 “我可不怕什么引路者!呵呵,你们慢慢感受死亡的乐趣吧!”甩下狠话后,雾妖转身消失,出现雾妖的真正原形。 它浑身被白色的雾气包围,隐约可以在里面看到一个人形。 马叮当早就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她拿着伏魔剑径直刺向雾妖。 但雾妖是没有实际形态的,在伏魔剑刺进他身体的一瞬间,化成了四道雾气紧紧包围马叮当。 马叮当的视线受到了极大的阻碍,无法判断雾妖究竟隐藏在哪道雾气中,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马叮当下意识地想用风系法术,可她发现化妆箱已不见了,而且雾气有毒,马叮当感觉自己的体力在一点一点地被削弱。 但她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否则被雾妖趁虚而入就麻烦了。 金正中虽然已经学了一段时间的法术,可是他来到雾海庄园纯属意外,这样凶恶强大的妖怪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所以他现在拿着佛掌在原地瞎比划,根本就发挥不出这个法器的威力。 “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阿来哥!为了保护我爱的人,我,选择与你一战!”况天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突然紧握成拳头,抬头望向迷雾,眼神是冰冷的紫眸,仿佛那个斩杀巨龙的女孩又回来了。 “吼!”况天涯一跃而起,脚下席卷着狂风,也许是遗传了父亲况天佑的极速,她的动作极快,肉眼几乎难以捕捉。 周围的时间静止下来,雾气停止流动,况天涯阻挡住四道分散的雾气,并且把它们向中间集中。 雾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的身体似乎不听他的指挥。 切割时间和空间,这就是魔星真正的力量吗? 雾气渐渐消散,马叮当的身体显现出来,况天涯抱住她,带她离开雾妖的迷阵。当况天涯慢下来,时间也似乎恢复如初,马叮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对金正中喊道:“正中,用佛掌!” “好!”金正中忙集中精神,佛掌发出一道强光,雾妖已经被况天涯圈成了一小团,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佛光禁锢了。 马叮当趁这个机会升起幸运星:“临,兵.......” “叮当阿姨,等一下!”况天涯忙阻止她念咒,转过头对雾妖说,“阿来哥,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前的你,是那样热心,善良。为什么会变成一个魔鬼?” “天涯,我也不想的,只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啊!”阿来露出非常痛苦的神情,他咬着牙说,“快杀了我,我好难受,我不想害任何人,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他是水的化身,内心本没有善恶之分。可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原来的善念是来自于你。天涯,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受到人类日益增长的邪念的影响,所以他控制不住自己是因为得到的邪念超过了他的善念,尤其是被欺骗!”早就看穿一切的马叮当解释道。 “看来你都知道了!”雾妖的脸重新变得狰狞,显然在他的内心,善恶已经分出了胜负,“不过,输的会是你们!我就算死,也要你们陪葬!” 一道雾气悄无声息地靠近况复生和青青,原来刚才雾妖还留了一手。 青青和况复生拥抱着,刚好况复生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这层雾气,他急忙推开青青,雾气像一条寄生虫钻进了他的身体。 一股灼烧的剧痛感迅速传遍了况复生的全身,他趴在地上,感觉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燃烧。 他想要叫出来,可是痛的没有力气。 “复生,复生!”青青惊慌地俯下身喊叫,但况复生浑身难受极了,没有听到青青在叫他。 马叮当见状,厉声喊道:“混蛋!把解药交出来!” “哈哈哈哈哈!我雾妖的毒没有解药,他会慢慢地痛苦的死去!”雾妖得意地叫道。 “臭妖精,你去死吧!”马叮当剑指雾妖,准备下杀手。 “叮当阿姨,不要轻举妄动,杀了他,复生叔叔会马上死的。”况天涯忙提醒马叮当。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复生体内的毒吸出来,只是,这么做的话,吸毒的那个人就会死。”马叮当皱着眉说。 “让我来吧,我是魔星,不会死的。”况天涯说。 “不行!天涯,虽然你是魔星,但是在现实世界,你已经不存在了,所以现实的一切你都无法改变。”马叮当道出残酷的真相。 “桀桀桀桀……我说过,就算我要死,也会有人陪我去死的!”雾妖发出瘆人的笑声。 “我不信!”况天涯走过去,试着吸出况复生体内的毒气。 可惜,正如马叮当所说,没有用。 “可恶!”况天涯一拳捶在旁边的一棵树上,那棵树“轰”的一声断掉在地上。 青青平静地扶起况复生,把他放在一棵树旁坐下。 她一边为况复生整理头发,一边柔声道:“复生,你知道吗?这样的情景在我的梦中已经出现了好多次。以前我一直认为我不是一个爱做梦的女孩,自从认识你以后,我觉得有时候做做梦也挺好的,至少有了追求。我的前半生在贫苦中度过,本以为来到城里,有了一份高薪的工作就可以和我爱的人长相厮守,可是妒忌和猜疑毁了这份感情。后来,在酒吧认识你,我一直认为是命运对我的眷顾。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真的,这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青青低头在况复生的耳畔轻声说了一句,“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关于那个问题,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青青都只属于况复生。” 况复生知道她要干什么,想要阻止,可是身体根本就难以动弹,雾妖的毒耗尽了他的体力。 青青俯下身,向况复生的嘴吻去。 况复生身体微微颤抖,这是他八十多年来最衰的时候。 他最爱的女人为了救他,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而自己呢,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自己身上的毒一点一点地吸出来。 况天涯想要上前阻止,毕竟这是一命换一命的事,他们之间无论谁死,活下来的那个人都是最痛苦的。 马叮当拦住她:“我们不要插手,这是她自己的决定。” “青青,你真是太傻了!为了个男人,这么做值得吗?我不甘心,我有哪点比不上他?不公平!”雾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变得更加狂怒。 他拼尽全力,终于挣脱了佛掌的禁锢。 受到力量反噬的金正中倒在地上。 雾妖没有再与众人纠缠,而是选择了逃跑。 “王八蛋,让你跑了我就不姓马!”马叮当愤怒地追了上去。 况天涯对金正中说:“正中叔叔,照顾他们两个!” 说完,况天涯追了上去。 “都说了不要叫我叔叔……”金正中无语。 况复生觉得自己的身体没有那样痛了,体力也在逐渐恢复。 他看着眼前的青青,她的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啊……”青青痛苦地呻吟。 况复生急忙抱住她,他感受到青青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刚才他所体会到的痛苦,现在轮到她了。 “青青,不要死,我不要你死!”况复生失声痛哭。(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复生,我,我很高兴,认,认识你。我,我们下,下辈子再,再见吧。”青青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我现在感觉好,好轻松……” 况复生扶住她的肩膀,低头喊道:“青青,不要睡,不要睡!啊!” 况复生喊得声嘶力竭,痛人心肺。 变成普通人以来,他一直以为自己长大了,当了警察,可以保护身边的人。 可是,成为一个普通人,没有强大的力量,遇到一些事情,仍然需要有人来保护他,甚至为了救他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况复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他从来就不是英雄,也不想当英雄。他只有一个小愿望,就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幸福地度过一生。 可是现在,命运又给他开了一个玩笑,眼睁睁地看着青青就要死去,他却无能为力。 况复生的眼神越来越坚定:”这就是所谓的绝境吗?好吧,小魔鬼,你赢了,你给我出来!” 况复生向着周围的空气喊起来,可是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气的破口大骂:“王八蛋,缩头乌龟,给我滚出来!不然拔光你的牙!小魔……” 况复生还想接着骂下去,忽然发现又来到上次来的那个地方,魔鬼况复生出现在他身后:“你鬼叫什么?不知道我在换衣服吗?” 况复生转过头,看见他换上一袭黑色的长风衣,领子很高,几乎遮住了整个脖子,腰间的一条皮带闪闪发亮,脚上穿的是一双小皮靴。 更特别的是,他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显得很有条理。 他笑嘻嘻地说:“怎么样?噢,我说的是这身衣服。” “我没有工夫和你废话!”况复生冷冷地说。 “别急啊,我当然知道你找我的原因。我这样打扮就是为了今天的这场仪式。”魔鬼况复生臭美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况复生揪住他的衣领,厉声喝道:“别浪费时间,青青快死了!” “很好!”魔鬼况复生拿开况复生的手,嘴角浮起笑意,“虽然还不到一个小时,但这次的你比上一次更坚决,在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火焰。来吧,用你的鲜血解除古老的封印,找回本就属于你的力量。我最恨别人抢走属于我们的东西,他们将被钉在耻辱的十字架上,沉入地狱的深渊!” 况复生毫不犹豫的用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盘古封印上。 “不愧是我六十多年的兄弟,够狠!”魔鬼况复生轻轻笑道,“我引诱了你十几年,你始终没有答应我,难道,那个女孩在你心中的地位真的很高?呵呵,没关系,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说完,魔鬼况复生消失了。 况复生发现他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穿在自己的身上,而且源自将臣的血脉开始改造他的身体,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身体里不断提升,他的眼睛也渐渐变成绿色,僵尸牙也露了出来。 在旁的金正中看到况复生的变化,目瞪口呆。 “青青,青青……”况复生轻声呼唤。 青青勉强睁开眼睛,看见绿色眼睛的况复生,发白的嘴唇微微上翘。 “现在我告诉你我的答案。”况复生轻声说,“不再想什么下辈子,不管什么千秋万世,我况复生此生有你,足矣!” 青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闭上眼睛。 况复生张开嘴唇,两只尖利的獠牙露了出来,他埋下头,在青青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下去,鲜血的滋润使况复生的眼睛越来越亮。 他把昏迷的青青交给金正中:“替我照顾好她!” “你要干什么?”金正中问。 “像一个男人一样去战斗!”况复生冷冷的道。 金正中叹了口气,看着青青脖子上的两个牙洞,心里直打鼓。 与雾妖的战斗仍在激烈的进行,况天涯出尽全力,毕竟况复生是她敬爱的人,她无法容忍伤害他的人。 雾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惹到了马家女人,因为这就意味着你这一生都不能消停。 看看况天佑和将臣就知道了,一个娶了马家女人做老婆,另一个被马家女人足足追杀了两千多年。 这里是一片山谷,雾妖逃到了雾海庄园的核心地带。 这里没有树,也没有水,四处都是一片荒凉,地上铺着黑色鹅卵石,两侧则是突兀的山崖,在不远处还有一座高耸的火山。 “你们真的不要命了?”雾妖大叫,他受不了这两个一直追杀他的疯女人。 “不要命的是你!诛邪!”马叮当扔出一道符,一道飓风卷起地上的石子,向雾妖吹去。 雾妖隐匿身形,化成了雾气进入飓风之内。 他很聪明,知道如果和飓风硬碰硬,他的力量必被削弱,所以他因势利导,跟随着风向,渐渐地适应它,改变它,把它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飓风反过来向马叮当和况天涯吹来,这时,况复生及时赶到,他进入飓风,高速地转着圈子。 他转的方向和飓风的风向相反,在僵尸的力量加持下,况复生硬是制造出一个反向飓风,抵消了原来的。 雾妖被逼出来,况复生拼尽全力,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 趁着雾妖负伤,马叮当念动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 神龙穿透了雾妖的身体,雾妖终于开心地笑了:“谢谢你们,把我的邪念消除了,我想,我现在真的解脱了。” “其实,你也是个可怜人!”马叮当叹了口气。 “天涯,你要坚强,没有阿来哥的日子你要学会一个人走下去!” “阿来哥!”况天涯看着即将消失的雾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况复生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突然间,大地开始抖动起来,地上的石子也不住地滚动。 “怎么回事?地震吗”金正中搀着脸色苍白的青青来到这里,就遇上了地震。 “你们看!”况天涯指着身后的火山喊道。 没错,火山喷发了,浓浓的黑烟冲向天空,岩浆从火山口流出来,火光竟然映红了半边天。 “我们快找个地方躲起来。”金正中急道。 “不对!你们赶快离开这里,这不是单纯的火山爆发,是他醒了。”况天涯急道,“原来阿来哥说的同归于尽是指这个。” “他是谁?”马叮当问。 “我之前和你们说过,这里是龙之谷,他是这个世界的王者,黑龙之王,刚才的打斗声吵醒了他。”况天涯胆战心惊地说道。 果然,一只黑色的巨爪盖在火山口上,黑龙王显现出他的身形。 他比任何一条龙都漂亮,人类画师绝对画不出这样的生物。 他张开巨大的膜翼,嘶吼着,全身黑色的鳞甲,像一个黑色的武士,身体呈流线形,强健的肌肉和骨骼彰显着他的力量。 “快走,他很强大,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况天涯十分紧张。 黑龙王似乎不打算给他们逃跑的机会,他震动双翼,像一架战斗机一样俯冲下来。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它!”雾妖说道。 “阿来哥,你这样做会……”况天涯担忧地道。 “我知道,永世不得超生,对吗?天涯,谢谢你,我做了错事,你还这么关心我。”雾妖看向青青,“对不起,青青,是我害了你,请你原谅。” “我原谅你。”青青挤出一丝微笑,“因为你,我才知道复生有多么爱我。” “谢谢!”雾妖露出满足的微笑,“许多人都说雾妖的性格随人而定,永远没有自己。不过,今天我打算做一件好事,虽然代价很大。谢谢你们,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爱。爱,不是占有,也不是索取,它是无怨无悔地付出。所以我认为这么做是值得的。” 雾妖张开双臂,化成一道雾气拖住黑龙王。 “趁现在快走!不然阿来哥的牺牲就白费了!”况天涯向众人喊道。 “求叔说让我们到来时的地方,烧掉符纸就可以回去了!可是只剩下十分钟,我们赶不到那里啊。”马叮当皱眉,除了况天涯,他们都没有办法短时间内赶到目的地。 “没关系,我来带青青和正中。”况复生对马叮当说。 “复生?”看到他的绿眼睛,马叮当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僵尸的速度比风还快,在引路者阿黄的带领下,他们顺利地来到了雾海,可是黑龙王也追了上来。 “看来雾妖没有撑多久。”马叮当皱着眉说道。 黑龙王很暴躁,因为它看上的猎物没有一个能逃脱他的魔掌。 看到众人之后,黑龙王想都没想就喷出一大口龙炎,温度之高令经过的海水迅速汽化。 危险时刻,龙炎忽然被弹开,众人望向天空,看见一对金色的膜翼。 它们只属于一个人,哦不,一个僵尸,而且还是僵尸的祖宗,僵尸真祖将臣。 将臣来到众人身前,伸展出膜翼护住众人。 黑龙王一口龙炎用尽,喘了一口气,他凝视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心中感受到巨大的压力。(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将臣?你怎么在这里?”看到将臣,马叮当掩嘴惊呼。 “叮当,久别重逢,你只会问一句我为何会在这里吗?”将臣说道。 “不说算了。”马叮当转过身。 “叮当,你还是老样子。”将臣摇头笑道。 现实世界,求叔在阵法前苦苦支撑,他抱怨着:“还不回来,我的老命快撑不住了。” 就在几分钟前,他还在喝咖啡,手中的杯子突然被将臣抢去,他闻了闻:“晚上喝太多咖啡对老年人可不好。” “将臣,小玲都告诉我了,你没有杀叮当他们,我本来应该感谢你。不过想起当年被你杀死的情景,我还是不爽的。” “不愧是毛家传人,在我面前也敢这么说话。”将臣把杯子还给求叔,“当年杀你是迫不得已,所以我来向你道歉。” “能让僵尸真祖亲自出马的事一定不是小事,说吧!”一眼看穿真相的求叔啜饮了一小口咖啡。 “我在咖啡里注入了力量,足够你撑起时空之门一段时间,我要你送我进去。” “将臣也有有求于人的时候?” “求人是小事,我不希望叮当死,你也一样,不是吗?”将臣把玩着放在桌上的桃木剑。 “将臣,你一定要把他们带回来!”求叔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吼!”黑龙王咆哮着,似乎在向将臣宣战,他很讨厌这种被无视的感觉。 “你们快走,我来殿后!”将臣背对众人说道。 “小心!”马叮当深深地看了一眼将臣的背影,带着众人顺着来时的方向离开。 黑龙王欣喜若狂,他本来就是为战斗而生,他踩着无数的尸体爬上异世界的王座,却过了几千年没有对手的生活,所以最后他选择沉睡,一来可以打发自己漫长到无聊的时间,二来等待能和自己抗衡的对手出现。 他刚才苏醒只是为了寻找一些食物,可是将臣的出现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他的力量让黑龙王战斗欲爆发。 “大个子,我不想伤你,走。”将臣淡淡地说道。 “自大!”黑龙王伸手就是一爪,被将臣轻易地避开。 黑龙王发出龙吟,上半身立起来,收起膜翼,操控下面的海水像千万条海蛇一样升起,形成数万条水柱,然后像发射导弹一样向将臣飞去。 每一个水柱都蕴含着可以摧毁一辆装甲车的力量,当所有的水柱和将臣碰撞在一起,形成一片水雾。 黑龙王凝神看着前方,他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效果。 “真正的元素掌控者吗?”雾中,将臣的手中拿着一个水球说道,“可惜,这种程度的攻击,对我来说根本没用。” 黑龙王瞳孔一缩,这个对手绝不简单,他动用火元素,像将臣喷出龙炎。 将臣用刚收集的水球轻易地将龙炎挡回去,黑龙王大惊失色地收回龙炎。 将臣张开双翼,飞到黑龙王面前一记左勾拳挥出,边打边说:“你太胖了。” 接着是一记右钩拳:“你吃的太多了。” 一记上勾拳:“老是睡觉容易长胖。” 最后他一脚踢在黑龙王的胸膛上:“建议你下次减肥成功以后再来和我打,不过我未必有心情。” 黑龙王掉进海里,心中一片沮丧。 实力太悬殊了,他根本不配做将臣的对手。 来到时空之门前,金正中先进去,况复生拉着况天涯:“天涯,跟我们走吧,这里不适合你,你不是很想念你的爸爸妈妈吗?和我们回去就可以见到他们。” 况天涯摇头:“没用的,复生叔叔,我回不去的。在你们时空的历史中,我从来就没有存在过。现在知道爸爸妈妈过的很好,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 “放心吧,爸爸妈妈已经结婚了,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有一个女儿,她的名字就叫天涯。只要你们还记着我,况天涯就会存在。时间不多了,你们快走吧!”况天涯微笑道。 “天涯,虽然我我不太愿意,不过在临别之际,我想你能叫我一声姑婆。”马叮当说。 “姑婆!”况天涯笑得很甜,叫得也很甜。 “真乖!”马叮当摸了摸况天涯的头发,心中依依不舍。 “你是一个值得去爱的人。”将臣来了,“放心,有将臣叔叔在,天涯永远不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叔叔,你人真好。”况天涯笑道。 “天涯,多保重!”况复生挥挥手,时空之门关闭,众人离开了雾海庄园。 况天涯对着空气挥手:“再见了,我的朋友们。” 恍若隔世,再次回到aitingbar的众人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欢迎回来!”求叔张开手臂,不过没人和他拥抱,求叔嘴一抽,无奈地在心里暗骂众人对待他这个老人家太没有礼貌了。 “求叔,谢谢你!”况复生笑道。 青青在况复生的怀里睡着了,经历了这一切,她真的累了。 “咦,将臣呢?”求叔发现回来的人里没有将臣。 “不知道啊。”况复生东张西望。 马叮当自顾自地来到天台,点上一支烟,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 这是她刚刚发现的,应该是将臣留给她的,上面只有一句话:后会有期,叮当! 字很漂亮,看的出来他写的很认真。 “你也玩起了神秘?将臣。”马叮当望着漫天的繁星,吐了一口烟圈。 米兰,斯卡拉广场,已经是黄昏时分,暑气渐渐散去,天空中仍然笼罩着一层薄雾。 西方的天空是火一般的红,那是火烧云,在这个季节经常能见到。 由于气候的不同,米兰的火烧云要比香港的漂亮,偶尔还会泛着蓝紫色的光芒。 人们纷纷停驻脚步拍照留念,包括生活在米兰的本地人。 况天佑和马小玲自然不会放过眼前的美景,毕竟是在度蜜月,对他们来说,蜜月只有一次,为了使自己的蜜月更加充实,他们用了几乎整整一天的时间在米兰的各个地方拍照,留下自己的足迹。 马小玲偶尔会买上一两件化妆品,不过都由况天佑付帐。 女人嘛,就是应该黏在老公身边,看到喜欢的东西就爱不释手,不给买的话转身就走的任性。 “好漂亮啊!”马小玲看着照片,高兴地说到。 照片里,马小玲身穿白色的超短裙,粉色的露肩上衣,摆着“v”字形的手势。 她的身后是斯卡拉歌剧院,火烧云映红了她的半边脸,她微笑着,一脸的幸福。 “当然了,我老婆人就是这么漂亮,拍出来的照片都这么好看。”况天佑搂住马小玲的纤腰。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马小玲笑道。 “也许是入乡随俗吧,听说意大利的男人都很风骚,很会说话。” “总感觉这样不太好,毕竟是公众场合!”马小玲的脸红了,不知道是被火烧云映红的,还是因为害羞而脸红。 “知道吗?如果在香港,当街亲热的话,会被别人看成是有伤风化。可是在米兰,人们会对这个男人竖起大拇指哦。”况天佑道。 “是吗?”马小玲看着况天佑,半信半疑。 况天佑刚要亲马小玲,却被一位大叔打断。 那是一个中年大叔,身上穿着保安服,应该是剧院的保安人员,最特别的就是他的两撇,哦不,是两大团胡须,几乎盖上他的嘴。 他看着况天佑和马小玲,吹胡子瞪眼地唧唧歪歪说了一大通意大利语。 马小玲看向况天佑,他对马小玲笑笑:“没事,他只是来提醒我们,歌剧会在七点准时开始,让我们不要迟到,因为剧院有规定,歌剧开始后就禁止入场了。” “哦。” 况天佑用意大利语向他说了一声谢谢。 大叔摇摇头,他打量了一下马小玲,然后点点头,一只手拍拍况天佑的肩膀,另一只手则对他伸出大拇指,挑了挑眉毛,然后转身离去。 “还真是一个猥琐的大叔。”马小玲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嘟囔一句。 “我早就告诉过你,意大利的男人很风骚。”况天佑心里很高兴,因为他的马小玲受到了刚才那个保安的赞赏。 “所以你和他们学坏了。” “不过他们对老婆可是很好的。” “这一点可以学。” “好啦,我们得进去了,不然就晚了。”况天佑牵起马小玲的手,向剧院的门口走去。 “其实我们应该去看电影的,没想到来看歌剧。”马小玲边打量着这座气势恢宏的剧院,边道。 “是啊,如果是在美国,可以去看一场电影,还有去迪士尼乐园。不过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文化特色,既然来了意大利,我们就要看看它的歌剧,还有这座举世闻名的建筑。” 况天佑和马小玲之所以会来看歌剧,是因为它有严格的规定,演出在傍晚开始,午夜前结束,任何人不能迟到,即使你是即将登台演出的演员。 之所以这样规定,传说是斯卡拉歌剧院前身被毁疏于管理的原因,也难怪刚才的保安大叔会好心的催促他们进去。(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斯卡拉歌剧院被称为世界上屈指可数的几家豪华剧院之一,并不是因为它的外表,因为从外面看,正门上方的三角楣上有浮雕,下面的个拱形门道为入口处,中间有阳台,显得很普通。 但是内部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它分为三个部分,其中剧场池座容纳观众,乐池则是乐队或者交响乐团的地方,他们负责为歌剧配乐;另外就是舞台了,歌剧中所有的情感都将由演员传递出来。 它们极为庞大,就池座而言,它可以容纳600多名观众同时观看,并且一至四层都设有包厢,每个包厢都有六个座位,况天佑他们的座位在二层的一个正对着舞台的包厢里。 在池座中心高18.8米的穹顶上面悬挂着一盏十分精致的大型水晶吊灯,它是由6个五颜六色的小灯组成,更显得大厅富丽堂皇。 在入场前,况天佑他们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阿诺?”马小玲首先喊道。 “啊,是你们。”阿诺回头向两人打招呼。 “对啊,这么巧。”况天佑对阿诺没什么好感,只能干巴巴地回答,“你怎么在这里?” “剧院方面在歌剧哈姆雷特里加入了摇滚的曲风,所以作为摇滚乐队,我们被邀请来进行一段配乐。”阿诺解释说,“这都是我们乐队的成员,贝斯手瑞克,鼓手昂多,还有主唱吉姆斯。我嘛,就是吉他手。” 那些人纷纷点头示意,马小玲也象征着笑了笑。 那个黑人昂多惊于马小玲的美丽,竟然拿起她的手亲吻了一下。 况天佑眼角一抽,心中大为不快,虽然他知道这是欧洲国家的一种礼仪。 阿诺忙解释:“不好意思,昂多是个直爽的人。” “在莎士比亚的悲剧里加入摇滚,院长吃错药了吧。”为了转移况天佑的注意力,马小玲忙换个话题。 但况天佑看到了那个昂多的眼睛,那里面不只有惊羡,还有贪婪。 “也许是创新吧。”阿诺笑着摸摸后脑勺,“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大爱看古典戏剧,什么重口味的,三角恋的,他们都喜欢看这个,所以主办方也是想尽办法,希望加入流行元素,博取眼球吧。” “小玲,进去吧,快要开始了。”况天佑催促,他认为在这里对话完全是耽误时间。 “好,阿诺,期待你们的表现。”马小玲挥手告别。 阿诺也挥了挥手。 看着他们离去,昂多露出狡黠的笑容,他想要追上去,被阿诺按住肩膀。 他看着阿诺,阿诺摇摇头,流露出不容拒绝的眼神。 昂多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暗骂一句:“shit!” 况天佑和马小玲所在的包厢,里面都是清一色的白人,有穿着时髦的贵妇,也有西装革履的商人。 “咚!”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剧场陷入一片黑暗。 马小玲坐在况天佑旁边,她本就没打算要看这出戏,她听说过这是关于人性的黑暗与光明的戏剧。 她对这种戏剧没有一点兴趣,想的是等到累了,可以在况天佑的怀里睡去。 戏剧在一片掌声中开始,从第一幕到最后一幕,如行云流水般。 有人对这个悲剧持平淡态度,有人则泪流满面,甚至有人能聊出后面的剧情是什么。 况天佑听着周围的人小声谈论后面的剧情,无奈地笑了笑。 他抱紧怀中的马小玲,正如她想的那样,在戏剧开始不久,她就躺在况天佑的怀中睡着了。 戏剧唯一的看点就是结局的时候,哈姆雷特复仇时,crazysnake乐队劲爆的摇滚乐了。 他们似乎点燃了全场沉闷的气氛,他们配合地很好,与剧情张弛有度,赢得了观众的掌声。 这时,一个微小的变化引起了况天佑的注意,他吸了吸鼻子,问道一股血腥味。 马小玲也被这血腥的味道惊醒,起身看向况天佑:“天佑,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闻不到这股血腥味,他们都等待着这部戏剧落幕。 哈姆雷特最终饮下毒酒,剧情也被推向了高潮,乐队卖力地演奏,但况天佑和马小玲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演出上。 “啪嗒,啪嗒” 水滴的声音传入况天佑的耳里。 “天佑!”马小玲拉了拉况天佑的衣角,手指向舞台上一个常人注意不到的地方,只有僵尸,才能看见,并且看的清楚。 舞台正中央的一小块地方红了,那是血的颜色,而且,不断地有血滴下来。 正上方,是奢华的水晶吊灯,血腥味从那里逐渐蔓延开来。 “小玲,你要控制自己!”况天佑似乎能感受到马小玲牙齿相互摩擦的声音。 “我还能坚持!”马小玲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血瘾,忽然脸色一变,“奇怪,这音乐声好像变了。” “有吗?”况天佑没有觉得音乐有什么异常。 马小玲解释:“该有的高音没有上去,低音也杂乱无章,阿诺他们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你知道这首曲子?”况天佑问。 “我不知道,这是绝对音感。”马小玲笑了笑,“是姑婆告诉我的,没想到我从小唱歌五音不全,竟然会有绝对音感。” “还是第一次听你说。”况天佑扶着马小玲,他知道活人血对僵尸的诱惑丝毫不亚于毒品对一个正在戒毒的人的诱惑。 况天佑看了看在乐池演奏的乐队,他们看起来很和谐,没有任何异常。 鼓手昂多拼命地敲着架子鼓,藉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鲜血的诱惑实在太强了,他的手背上青筋暴突,指甲变得很长,这一切都被阿诺看在眼里。 他一面弹着吉他,一面搜寻着血的来源,最终目光停在了吊灯上。 阿诺的眼睛红光一闪,一个物体从吊灯上垂直掉下来。 那是一个年轻女人,穿着华丽的衣服,她在降落到地面之前应该还活着,因为,她喊了一声“啊!”然后才重重摔在地上,没有了声音,血从她的身下汩汩地流出。 “啊!” 这一幕吓坏了在场的人。 那个女人是演王后的,刚才因为喝了毒酒死去,戏份结束后就先退场。 现在她从天而降,还摔死在地上,剧院方面的第一直觉是要稳住现场观众的情绪,避免发生严重的意外事件,否则这家延续了两百多年的剧院就真的晚节不保了。所以他们临时决定让演员们继续演下去,对外宣称剧情有了一些小改动,然后派了两个“士兵”把“王后”的尸体拖了出去。 于是,这出戏变成了演员们的临场发挥,好在演员们的素质够高,竟然硬生生拼凑出一个不太像结局的结局。 观众们信以为真,以为真的是改了剧本。 只有况天佑心里清楚,刚才那个女人真的死了,应该是有人把她放在吊灯上,割开她的手腕。 这个人割手腕的时候很有技巧,令手腕的出血量少,但伤口也难以愈合,血就会顺着吊灯滴下来,引起大众的注意。 她在掉下来之前还活着,这个凶手极有可能还在这家剧院里。 况天佑扫视观众席,希望可以找出形迹可疑的人。 鲜血的气味铺天盖地地袭来,马小玲难以支撑,她的喉咙燥热又难受。 她一手撑住椅子,一手按住自己的脖子,周围的人在她的眼睛里逐渐变得异常清晰起来。 他们的一举一动,包括他们身上散发的汗味,喝水时喉结上下移动的情景,都落在她的眼里。 有那么一刻,她看到一个漂亮的金发女孩,长的像芭比娃娃的女孩,独自一人在座位间徘徊。 她想要吸那个女孩的血,幸好她的理智占了上风,那个女孩很快回到她妈妈的身边。 “小玲。”况天佑察觉到马小玲的异常,看向她。 “天佑,我饿了。”马小玲抿了抿嘴唇。 “你不是下午才喝了血包吗?这么快就饿了?” “也许是血腥味的诱惑吧。”马小玲皱着眉“我们快离开这里,我怕我撑不住了。” “好!” 这时,观众席响起热烈的掌声,哈姆雷特落幕了。 幕布一降下来,工作人员便开始忙碌起来,刚才那个女人在搬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确定死亡,于是众人马上报警。 crazysnake队员悄无声息地离开现场,甚至连片酬都没有拿。 刚才难受的不只是马小玲,这女人的鲜血不管是对僵尸还是对吸血鬼,都是难以忍受的诱惑,不过他们的自制力都出奇地好。 况天佑和马小玲已经走了出来,呼吸到新鲜空气,马小玲感觉好了点。 “小玲,你以后多喝点血包,血瘾发作起来,可是很痛苦的。”对这方面,况天佑深有体会。 “知道啦,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胃口这么大,我可喝了两包血诶。”马小玲嘟着嘴,伸出两根手指。 “喝那么多,小心发胖。”况天佑心不在焉地开着玩笑。 “好啊,不管我胖成什么样子,这辈子你都甩不掉我的。”马小玲看出他的心事,配合他的玩笑说道。 “天佑,还在为刚才的事担心吗?”(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嗯,如果那个人要自杀,直接跳下来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是被谋杀的?” “有可能。不过交给警察去处理吧,不要让这件事坏了我们的心情。” “诶?那不是阿诺他们的车吗?”路灯下,马小玲看到一辆白色箱型的面包车。 “奇怪,乐器都在这里,他们人呢?”马小玲感到奇怪。 “他们一定有问题。”况天佑断言。 “他们应该不是凶手吧?”马小玲看到况天佑如此坚决,微微蹙眉。 “就算不是凶手,也应该与那场谋杀有关,我们得找到他们。”况天佑闭上眼睛,用自己的嗅觉去捕捉阿诺一行人的气味。 突然,况天佑张开眼睛,指着一条幽深的小路:“他们去了那个地方。” 况天佑拉着马小玲沿着小路一直找下去,因为已经接近午夜,这条小路的路灯也很少,所以一路上几乎看不到任何人。 小路在一棵古槐树旁就分成了两条路,况天佑嗅了一下,然后说:“他们在这里分开了。” “那我们分成两路,分头去找。”马小玲提议。 “好,你要小心点。” “你也是,对了,天佑,找到他们的话,先别伤害他们。” 况天佑点了点头。 二人在岔口分开,况天佑走左边,马小玲走另一边。 看到况天佑走远,马小玲半蹲下来,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她的血瘾根本没有缓解,这次不是血腥味的诱惑,只是单纯的肚子饿。 她走到路边,扶着路灯低着头,喘着气。 突然一阵恶心袭来,她干呕了一下,单膝跪在地上。 “就算是肚子饿,你也不用这样吧,别抗议了!”马小玲抱怨着自己的胃,可是没用,她继续干呕。 一阵脚步声从马小玲身后传来,她立刻警觉起来。 虽然没有回头,但闻到一股女人的香水味,这让马小玲的内心一阵狂喜。 因为透过香水的味道,她闻到了鲜血的气息。 作为一个吸血僵尸,马小玲现在应该立刻转过头,扑上去咬穿那个女人的脖子,将她的血吸尽来满足自己。 但内心告诉她:这样做的结果会令她万劫不复。 马小玲极力控制自己,她的指甲在路灯杆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她用嘴唇包住僵尸牙,含糊不清地说道:“快回去,回去!拜托你不要再往前走了,我怕我真的会忍不住。” 跨着名牌包包的女士听不懂马小玲的中国话,看见马小玲背对着她,身体不住颤抖,以为她需要帮助,就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她每前进一步,就离死神近了一步。 马小玲痛苦地低下头,那位女士也来到了她身边。 她一边说着马小玲听不懂的意大利语,一边用手拍马小玲的肩膀,她的右手中指上还贴着一个创可贴,应该是刚贴上不久。 马小玲沉默着用手抓住女士的手,猛地抬头,紫色的眼眸发着寒光,僵尸牙露出,发出低吼,脸上还挂着死神的微笑。 女士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式的后退几步。 在她的眼中,马小玲脸色苍白得像电影里的幽灵一样。 和幽灵不同的是,马小玲满头大汗,看起来很虚弱。 在最后的一刹那,马小玲还是凭借自己的意志,将嗜血魔性压了回去,代价就是整个人像刚跑完马拉松一样,虚脱了。 女士试探性地问了几句,马小玲只是不住地摇头催她:“我没事,你快走吧。” 马小玲不想见到她,因为她怕自己最后真的会失控。 语言不通是一个很大的障碍,可是况天佑不在身边。 女士不肯离去,马小玲只好强撑起自己的身体向女士相反的方向走,以此来证明自己真的没有事。 见到马小玲能站起来走路,女士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马小玲长舒一口气,然后靠着墙坐下。 她从来都没有对鲜血这样渴望过,即使是她在刚变成僵尸的那几天。 以她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去追阿诺他们了,所以马小玲待在原地等况天佑过来找她。 几分钟后,小路的另一端传来女人的惨叫声和一股浓重的血腥气,马小玲认得这股气息,是刚才的那个女人的。 这一次马小玲没有忍住,她的肚子实在太饿了,所以她一个转身,冲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此时,月亮已经爬上了天空的穹顶,月光给这座古典的意大利小城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如果说白天属于人类,那么夜晚,就属于传说中的怪物们。 在一条幽深的小巷里,贝斯手瑞克拼命地跑,他的速度极快,脚几乎不着地。 这家伙如果是人,博尔特什么的就该回家摘椰子去。 但他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显然说明他不是人类。 他一边跑,还不忘回头,好像在躲避着什么人,如同鬼影般的人。 这条小巷的尽头是一条小河,瑞克心中窃喜,因为他要是到达那条河,就可以甩掉身后的尾巴,水对他来说,就是他的天堂。 “快了,就快了,还差一点!”瑞克心中叫道。 在小巷的一个拐角处,突然伸出一个平底锅。 瑞克一个猝不及防,头被锅重重砸了一下,整个人趴在地上。 不过他恢复的很快,在倒地的一瞬间,像电影里的僵尸那样直勾勾地站起来,扫视着周围。 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拍着平底锅慢悠悠地走出来,高傲地看着瑞克,他的眼睛同样是红色的。 瑞克知道眼前这个人不好惹,所以下意识地要转身跑。 但刚一回头,就被一双靴子踢中了下巴,瑞克在空中翻了一圈,然后摔了个狗啃泥。 这时候况天佑循着气味赶到这里,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不知道这些人要干什么,索性在一旁静观其变。 瑞克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踢他的人:“呦,小妞力道不错嘛!”(意大利语) 从黑暗中走出一个大概十六七岁模样的女孩,金黄色的头发披散在胸前,她的脸非常精致,是一名标准的意大利美女,如果没有那双骇人的红色眼睛的话。 为了行动方便,女孩的身上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年龄不大却发育的很成熟,身材简直可以用火辣性感来形容。 她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浓妆艳抹,腰间挂着一把名贵的大马士革刀。 女孩的声音好像风铃一样:“是吗?还想再来一下吗?”(意大利语) “我喜欢火辣的美女,”瑞克笑得像个地痞,他知道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所以要想个办法逃出去,“但我对女吸血鬼没什么兴趣,不过,你强烈要求的话,我可以让你爽到极点。” 那个大汉似乎不想再浪费时间,露出利齿,向瑞克咆哮着。 他们也是僵尸? 况天佑暗道。 瑞克决定突围,他张开背后的蝙蝠翅膀垂直向上飞了起来。 可惜没用,因为那个漂亮女孩早就飞到他的头顶上。 她将手握成拳头,还调皮地对拳头吹了口气,然后给了瑞克一记重拳。 瑞克掉到地上,把地砖砸裂了。 他站起来,大汉没有给他反击的机会,他从背后抱住瑞克,然后一用力,一声响亮的骨头碎裂的声音传到况天佑的耳里。 女孩也回到地上,她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银钉,径自朝瑞克走过去。 瑞克知道死神就要来临,但他不想坐以待毙,使劲挣扎。 女孩走到他身边,靠近他的耳朵,用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在你死之前,告诉你一件事,我最想杀的,就是吸血鬼男孩。” 银钉很快插入瑞克的心脏,坚决果断的作风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个女孩子。 “啊、啊、啊!”瑞克惨叫,他全身泛起银光,最终被光芒吞噬,灰飞烟灭。 银钉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威尔,通知长老会,目标瑞克,已被清除!”女孩对大汉说道,“其他人怎么样?”(意大利语) “刚得到消息,吉姆斯也被清除了。”(意大利语)威尔回答。 “这么说就剩下昂多和诺克吗?”(意大利语)女孩淡淡地说道。 “你们在找我吗?”(意大利语)阿诺突然出现在房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他的眼睛也变成了红色。 “诺克,和我们回去,我会求长老会原谅你!”(意大利语)女孩带着类似恳求的语气说。 “回去?如果我想回去,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了,那个地方已经不属于我。尼娅,我还是喜欢这么叫你,跟我一起走,好吗?”阿诺劝道。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尼娅拔出腰间的大马士革刀,看的出来她对这把刀很是珍爱,刀柄上还有一个小熊的贴纸。 “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阿诺皱着眉头。 “除非你变回以前的诺克,辛格!”女孩低着头,夜风吹起她的秀发。 “尼娅,我从来没有变过,变得是你们!”阿诺跳下来,他没有直接攻击尼娅,而是转身奔向威尔。(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威尔有着庞大的体形,在吸血鬼中属于纯力量型。 他可以掀翻一辆火车,但是碰到像阿诺这样的纯速度型吸血鬼就不是对手了。 早就知道这个阿诺不是什么好人。 况天佑在一个小角落像看戏似的看着他们。 阿诺凌空飞起一脚踢在威尔的胸口上,他后退了几步,然后想用双臂压倒对手,却被阿诺灵活地闪开。 阿诺一记重拳打在威尔头上,然后双脚踏在威尔的肩膀上,高速旋转起来。 尼娅显然低估了对手,她没有想到阿诺的力量提升得这么快,看的出来,威尔已经处于下风。 她想去救威尔,可是阿诺的领域她进不去。 威尔被阿诺像楔螺丝钉一样楔进土地里面,动弹不得。 阿诺捡起银钉,恶狠狠地说:“还记得你们是怎样对待我的兄弟吗?” “不要!”尼娅大喊。 银钉刺进了威尔的头部,他的下场和瑞克一样,灰飞烟灭。 尼娅含泪,威尔已经跟了她很多年,竟然被眼前的这个恶魔杀掉。 她挥着刀向阿诺砍去,阿诺只是一味的躲闪,有的时候,他明明可以攻击,但都没有出手。 最后,阿诺瞅准一个机会,击中尼娅的手腕,夺过那把刀,然后扼住尼娅的喉咙。 “尼娅,你现在还没有资格拿起这把刀,你杀不了我的。” “杀了我!” “这是一个好主意,与其让你在那个乌烟瘴气的长老会里受人驱使,灵魂一点一点被侵蚀,倒不如现在就让你解脱!”阿诺笑了笑,将手中的银钉刺向尼娅。 “不好!”况天佑立刻冲出去,用身体挡在尼娅身前,银钉刺进他的心口。 阿诺没料到会蹿出一个人,松开抓住尼娅的手,后退几步。 况天佑单膝跪在地上,头发遮住他大半张脸。 “先生,先生,你没事吧。”得救后的尼娅关切的问。 “天佑?怎么是你?”阿诺看清来人是况天佑,吃了一惊。 “原来你是吸血鬼。”况天佑抬起头,血色的眼睛直视阿诺,他把插在心口的银钉一点一点地拔出来,上面没有一丝血迹。 “怎么可能?就算你不是吸血鬼,被银钉插中心脏也是必死无疑。” “不管我是谁,今天我不会让你伤害这位姑娘。”况天佑缓缓站起。 “天佑,你是我朋友,我不想你插手我们的事。” “如果我非要管呢?” “那就是与我为敌。”阿诺突然冲过来,“下场只有一个,死!” 况天佑同样冲了过来,他也是速度型僵尸。 两个僵尸打成一团,几乎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况天佑露出僵尸牙,大吼一声,一拳打在阿诺的胸口上,把他打出十几米远。 阿诺见自己占不到便宜,就化成几十只蝙蝠飞走了。 况天佑仍然呲着牙,以示警告。 他扶起尼娅,尼娅感激地说:“谢谢你,原来你也是.......”(意大利语) 况天佑只是笑笑,把银钉还给尼娅:“还给你!”(意大利语) 尼娅点点头,用中文说:“我叫布洛尼娅·凯瑟琳,谢谢你救了我。” “况天佑,你会说中文?” “嗯,我父亲曾经在清朝末年去过中国经商,他经常说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所以让我学习汉语,方便和中国人打交道。” 顿了顿,尼娅疑惑地看向况天佑:“既然况先生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还要救我?仅仅是因为我们是同类的关系吗?” “不,是因为我太太,我觉得你很像她,性格都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善于隐藏自己。” “您太太,她也在米兰?” 况天佑点点头,然后想起了一些事:“啊,小玲!尼娅小姐,我有急事先走了,你自己小心!” “况先生,况先生!”见况天佑已经跑远,尼娅嘟囔,“真是个怪人。” 幽暗的小巷里,浑身是血的贵妇人坐在地上,双手撑着一点点地向后挪动,眼睛惊恐地看着逐渐逼近的恶魔,那款名牌包包掉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昂多舔着手上的鲜血,贪婪地看着在地上毫无还击之力的女人,说道:“我最喜欢和我的猎物玩了,让他们跑,却怎么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等我累了,再一口咬断他们的喉咙!嘿嘿,你也不例外。”(意大利语) 他并不知道他的两名队友已经变成了飞灰,现在的他已经被嗜血的欲望控制住,激动与欣喜让他忘了恐惧,现在的他不过就是想要这个女人的血和满足他的欲望罢了。 马小玲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 确切点说,她已经不是马小玲,而是一个被自己嗜血本性所控制的怪物。 女人想要逃,昂多用手抓住她的肩膀,指甲深深地扎进她的皮肤。 女人发出痛苦的哀嚎,昂多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接着他把女人转过来,咬住她的脖子,开始吸血。 马小玲的喉咙发出一声低吼,她鬼魅般出现,昂多吸血被打断,向马小玲呲牙咆哮。 马小玲轻笑一声,一瞬间来到昂多身后,打了他一掌。 昂多飞了出去,女人瘫软无力地倒下,血仍然从她脖子里流出来。 马小玲眉头一皱,她闻到一股恶臭,女人的血已经被这个吸血鬼污染了。 马小玲怒不可遏,她揪住昂多,使劲往墙上摔,然后把他整个人提起来。 昂多不是不想反击,只是马小玲的速度实在太快,他根本就击不中对方。 马小玲露出僵尸牙,咬在昂多的脖子上。 靠,吸血鬼的血太难喝了! 马小玲紧皱眉头,把那口血吐了出来,这下,她得难受好几天了。 昂多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然后灰飞烟灭。 也许是那口血的原因,马小玲逐渐清醒过来,她看着地上那个女人的尸体,看着那两个清晰的牙洞,整个人愣在那里,像一具雕塑一样。 她不敢想象自己居然杀人了,而且杀的还是一个普通人。 况天佑赶来,看到地上的尸体和嘴角沾血的马小玲,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他想听马小玲亲口说:“小玲,刚才发生了什么?“ 见到况天佑,马小玲一下子搂住他,眼泪唰唰地流出来:“天佑,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在极力隐忍,可、可是,我实在太饿了,我、我杀了人!” 况天佑紧紧搂住马小玲,安慰道:“没事的,小玲,没事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 “天佑!”马小玲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我们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什么都忘记了。”况天佑亲吻马小玲的耳朵。 马小玲抬头看着况天佑,她泪眼婆娑,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忽然,马小玲昏了过去。 “小玲,小玲!”况天佑焦急地喊道,见马小玲毫无反应,立即抱起她离开小巷。 黑暗中出现两个人影,女人对男人说:“雷克斯,那个女人抢了我们的猎物。”(意大利语) 雷克斯轻轻一笑:“那不是更好,省的我们动手了。那个女人我很有兴趣。”(意大利语) “那种东方女人你也看的上眼?” “希尔,她杀死那个混蛋的时候,表现出的力量丝毫不亚于我们的长老。如果我们得到这种力量,这个吸血鬼世界的法则将由我们来制定。”雷克斯的眼中透露着无尽的贪婪。 “不要高兴的太早,她既然拥有杀死昂多的力量,就说明她也可以杀死你。”希尔叹了一口气,“还有我。” “我有办法,跟我来。”雷克斯神秘一笑。 米兰教堂不远处的别墅,莱恩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今天的报纸。 人活到这个岁数,睡眠就很少了。 台灯在他旁边,由于电压不稳,灯光一闪一闪的。 窗户没有关上,夜风袭来,窗帘被吹的上下抖动,莱恩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喊道:“管家,管家,给我拿件衣服。” 一分钟过去了,管家既没有来,也没有任何回音,这让莱恩感到很奇怪,因为管家一直都是随叫随到,除非他病的起不来床。 于是他放下报纸,走出房间,突然在窗帘后面出现一个人的影子,一动不动。 莱恩不知道是谁,一步一步靠近那个人,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能和他开玩笑的人几乎已经死绝了。 “管家?” 莱恩抄起台灯的底座,在距离那个人几步之遥的地方,突然用台灯照在那个人的身上。 “唏——” 莱恩瞳孔紧缩,倒抽一口冷气。 眼前的人的确是管家,但是他怒目圆睁,嘴巴张开,嘴角还有一丝血迹,但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管家突然倒在地上,莱恩咽了一口唾沫,走到管家尸体前,低头细看。 管家的脖子上有个两个牙洞,血很鲜红,看来刚被咬不久。 窗户边又闪进来一个人,他掐住莱恩的脖子,狠狠把他摔在地上。 莱恩咳出一口血,看向来人,一愣:“竟然是你!” 阿诺擦了擦沾血的嘴角,向地上管家的尸体吐了一口唾沫:“这老东西的血简直真让我反胃!” 接着对莱恩说:“别用那种眼光看我,如果是一百年前,或许你还能与我一战,但现在,我每天都在进步,而你,每天都在衰老。想要报仇,下辈子吧!”(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我不会死,我一定会亲眼看着你这个恶魔灰飞烟灭!”莱恩咬着牙说道。 阿诺冷笑一声,踹了莱恩一脚,这一脚踢断了他的两根肋骨:“你当然不会死,你死了就不好玩了。让况天佑赶快离开这里,这是我对你的最后警告,我不想让他坏我的事,否则,下次拧断的将会是你的脖子。” 莱恩哈哈大笑:“哈哈哈……你害怕了?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吗?我也告诉你,只要天佑在这里一天,你的阴谋就不会实现。至于死,哼,我已经无所谓了,从凯瑟琳被你带走的那一天,我的心就已经死了。要么今天你杀死我,要不然,总有一天我会送你去见上帝!” “老不死的东西,你找死!”阿诺握紧拳头,脸上露出杀机。 “咣!”大门突然打开,况天佑抱着马小玲冲了进来。 况天佑转身抬脚,阿诺毫无准备,被他一脚踢在脸上,整个人飞起来,撞在墙上。 况天佑站定,盯着倒地的阿诺,低吼着。 阿诺站起来,同样露出了尖牙:“况天佑,我的事你别管!” “其他的事我可以不管,但你敢伤害我的朋友,我不会放过你!”况天佑狠狠地道。 “那好!况天佑,我们后悔有期!”阿诺心有不甘,但他很清楚,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况天佑的对手,所以他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逃走。 “天佑!”况天佑想要追,被莱恩叫住。 况天佑把马小玲放在莱恩的座椅上,然后走过去把他扶起来。 “莱恩,你怎么样?” “没事,死不了!”莱恩摆摆手说。 “那个吸血鬼为什么找你?” “这个说来话长,小玲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她今天血瘾犯了。”况天佑犹豫了,继续说道,“还……还杀了一个人。” 莱恩叹了口气:“不管是吸血鬼还是僵尸,人血都是必不可少的。虽然他们一个是为了报复上帝,一个是为了生存。” “莱恩,有什么方法吗?小玲很痛苦,看到她的样子我真的很心痛。” “小玲有负罪感说明她内心是善良的,杀人吸血不是出自她的本意,我会想办法。”莱恩安慰道。 况天佑走到马小玲身边,拿起她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面。 “天佑,你要振作起来。记住,现在还是你们两人的蜜月期!” “蜜月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尽快让她恢复过来。” 黑色的保时捷汽车停在别墅的外面,雷克斯和希尔从车上走下来,他们行动迅速,转眼间来到门口。 他们的举止极为优雅,像古罗马帝国的皇室一样,他们分开两边,低下头。 原来他们不是主角,主角是随后而到的像公主一样的金发女孩——布洛尼娅.凯瑟琳。 她走进门,笑脸看起来有几分天真,但况天佑知道她杀瑞克的时候可不是一个可爱的萝莉。 尼娅问:“谁是马小玲,马小姐?” “你找她有什么事?”况天佑问。 “况先生,这么巧啊!我记得我们才刚分开,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尼娅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免不了寒暄两句。 “别叫我况先生了,叫我天佑吧,我喜欢别人这样叫我,尤其是我的朋友。” “况……不,天佑,其实我很想好好谢谢您的,但是今天没有时间,我急需找到马小玲。” “你找她什么事?” “这个……好像不太方便吧。” “她是我太太,有什么不方便?” “什么?马小姐是您的夫人,真是不好意思,事情是这样的,因为马小姐替我们干掉了一个追捕很久的嫌犯,所以长老会决定邀请马小姐来参加晚宴。”尼娅喜道。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请你回去告诉他们,他们的好意,况天佑和马小玲心领了,晚宴我们不会去的。”况天佑拒绝。 尼娅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失落,似乎料到况天佑会拒绝:“我不是一个勉强别人的人,我的任务是把长老的话带到。至于你们去,还是不去,就不关我的事了。” “谢谢。”况天佑微微点头。 “天佑,你不用谢我,相反,我该谢谢你。”尼娅笑得很开心。 那个笑容? 莱恩心中一惊。 “好了,话已经带到,我回去了。”尼娅告别。 “等等,”雷克斯突然说道,“凯瑟琳小姐,我有一句话要对况天佑说。” “好,不过不要耽误我太长时间。”尼娅淡淡地说。 “况天佑,你可以替你的夫人拒绝长老的邀请。但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事都将石沉大海。”雷克斯虽然态度看起来毕恭毕敬,但这模样看起来很欠扁。 “你什么意思?”况天佑眼中寒光一闪。 “你就不想知道昂多和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吗?”雷克斯被他眼中的寒意看的心生惧意。 况天佑一个闪瞬,出现在他面前,眼神冰冷地道:“说!” “如果我说的话,你可以和你夫人一起来赴宴吗?”雷克斯感受到对方传来的巨大威压,一边抗衡,一边硬着头皮说道。 “你有两个选择,生,和死。我没兴趣和你谈条件。”况天佑平静地说。 “况天佑,如果我死了,那么你的夫人,美丽的马小姐将会永远陷入杀人的阴影中。” “雷克斯,如果你知道什么,请告诉天佑。”尼娅对雷克斯说。 “凯瑟琳小姐,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完成长老交代的任务。” “对不起,小玲现在的情况不可能会出席。”况天佑看了看座椅上昏睡的马小玲,“她伤心过度晕了过去,什么时候醒来,还是个未知数。” “既然如此,天佑,你代小玲去吧。反正你们是夫妻,谁去都一样。”尼娅提议。 “可是,凯瑟琳小姐,长老请的是马小玲!”雷克斯坚持道。 “你是上司,还是我是上司?我已经决定了,按我说的做。”尼娅语气坚决,“天佑,你看呢?” 况天佑没有回答她,而是盯着雷克斯:“你最好把事情说清楚!” “凯瑟琳?是你吗?”莱恩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问道。 “你是谁?”尼娅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是我啊!我是莱昂纳多,你不认识我了吗?”莱恩老泪纵横,他终于见到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人。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尼娅摇了摇头。 “不可能,你叫布洛尼娅·凯瑟琳,对吧?我曾经的恋人也叫这个名字。”莱恩激动地说。 “那就更不可能了,如果我是你的恋人,那我现在应该是老太婆才对。” “不,我的恋人,在一百多年前就被魔鬼带走了,他很可能咬了她。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 “无聊!”尼娅不想再听,转身就走。 “不,凯瑟琳!”莱恩用尽全身力气追上去。 尼娅伸出手,莱恩立即被尼娅的领域包围,痛苦地跪在地上。 况天佑用手按住莱恩的肩膀,另一只手则创造出了一个领域与之对抗。 况天佑立刻感到尼娅的力量竟然与自己不相上下,明明只是一个地位不及吸血鬼长老的吸血鬼,怎么会拥有强大的力量? 这么说来,与阿诺的那次对战,明显是她放了水。 她为什么这么做? “尼娅,他是我的朋友。”况天佑淡淡地道。 “麻烦你叫他以后不要再来烦我。”尼娅收住手,“天佑,我们在外面等你。” “明明就是她,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我?”莱恩锤着地面。 “莱恩,你冷静一点,也许你真的看错了。” “不可能!天佑,你认为我老糊涂了?你知道吗,有些东西在人的记忆里是永远存在的。那一抹纯真的如天使般的笑容只属于布洛尼娅·凯瑟琳,那个我最爱的女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定是那个混蛋抹去了她的记忆,让她忘记了我!”莱恩咬牙切齿。 “这样,我会帮你多留意她,小玲就拜托给你照顾了。” “谢谢你,天佑。” “不客气,我倒要看看那些吸血鬼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朝莱恩告别后,况天佑转身走出别墅,来到保时捷旁。 雷克斯已经为他打开车门,况天佑没有看他,直接上车,对坐在副驾驶座的尼娅说:“去哪里?” “吸血鬼俱乐部。” 尼娅对希尔说:“开车!” 保时捷嘶吼着,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莱恩让仆人把管家的尸体抬走,又让女佣将马小玲抬到她和况天佑的婚房。 看着昏睡的马小玲,莱恩想起了尼娅,不由地黯然神伤。 突然,一道金黄色的光芒引起莱恩的注意,它从外面照射进来,直接照在马小玲的身上。 循着光芒的源头,莱恩来到他的卧房,那是他的保险箱,钛合金制造,完全密封,可是里面的东西发出的光竟然穿透了厚重的钛合金板。 莱恩赶紧取出钥匙打开保险箱,发现是永恒心锁在发光。(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莱恩很是惊奇,因为前几天它被送来的时候还是一件暗淡无光的小饰品。 现在,它好像重新活了过来一样,焕发着光泽。 莱恩把心锁拿到马小玲的房间,光芒笼罩在马小玲身上。 莱恩这才明白,心锁是因为马小玲而苏醒。 这时,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在光芒的照耀下,莱恩看到马小玲的腹部有一团紫色的气息,并且这团紫气在不断吸收着光芒,不断地游动,增长。 “这是?”莱恩惊讶无比。 “吱——” 黑色保时捷在一家正在营业的舞厅前停下,希尔下车,为尼娅打开门。 况天佑自顾自地下了车,完全当雷克斯是空气。 “欢迎来到吸血鬼俱乐部,天佑。”尼娅背对着舞厅对况天佑笑道。 “在电影里面,吸血鬼的大本营不是应该在城堡里吗?”况天佑调侃道。 “电影都是骗人的,其实吸血鬼为了寻找食物,必须融入到人类社会里面。”尼娅一边解释,一边推开舞厅的门,“这里是二十四小时营业,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时间会不够。只要你想玩,可以玩个够本,在这里尽情地放纵自己。” “这里不是吸血鬼的聚集地吗,为什么这些都是人?”况天佑走过潮水般的人群,他们在闪烁的灯光下伴着劲爆的舞曲跳着辣舞,似乎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有痛苦的存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自我陶醉的笑容。 “等下你就明白了,看到这些人,你有什么想法?”尼娅问。 “他们的灵魂在一点点地受到剥蚀,这样下去只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况天佑微微蹙眉。 尼娅笑而不语,带着况天佑来到舞厅最里面的一扇房门前,将眼睛靠近门上的小孔处,这时一个女声响起:“欢迎,布洛尼娅小姐!” 随后,门开了。 “天佑,请进。”尼娅伸出手。 况天佑点了点头,走进去,门后世界的风格与刚才的舞厅完全不一样,空间很大,穹顶很高,光线很昏暗。 这里完全由烛火照明,火焰仿佛永不熄灭,依稀能看清门的后面是一条笔直的红地毯。 一群卫道士穿着黑袍分列两旁,地毯通向三位吸血鬼长老的座位,他们看起来很年轻,也很帅气,不像电影里演的一副青面獠牙的样子。 “客人来了。”中间的长老说道,“我建议我们应该用中文,才能体现对客人的尊敬。” “洛克菲勒,收起你那套吧,你的中文水平只够教幼儿园的小朋友。”左边的长老嘲笑道。 “德古拉,请注意你的言行,我们是有身份的人,不,是有身份的吸血鬼。”洛克菲勒正色道。 “尼娅,不是说客人是一个女人吗?怎么带个男人回来。”右边的长老没有心情参与他们的斗嘴,直接问道。 “马小玲小姐出了一点状况,来不了,由她的丈夫况天佑先生代为赴宴。”尼娅恭敬地回答。 “况天佑?不知道是不是他。”洛克菲勒听到这个名字后,顿时一惊,然后与其他两位长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你们认识我?”况天佑好奇地问。 “真的是他?”德古拉既惊且喜,“有些年了吧,000年的时候,将臣的手下突然找到我们,希望我们可以在001年一月二日到来之前把所有的人变成吸血鬼,否则人类世界将会灭亡。幸运的是,这场危机解除了,而解除掉这场危机的人,听说他的名字叫况天佑。他不仅救了人,还救了以血为生的吸血鬼。所以无论是还是僵尸,还是吸血鬼,都称他为僵神,僵尸之神的意思。”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而且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就不要再提了。”况天佑不愿提起当年的事,那场和将臣女娲等人的战斗,他的朋友们几乎都死了。 “哈哈,来人,给贵宾看座!”洛克菲勒手一摆,两个卫道士搬了一张雕花的椅子过来,让况天佑坐下。 “先自我介绍,我是吸血鬼长老,洛克菲勒伯爵,这是我的搭档德古拉伯爵和弗肯基伯爵。” “况天佑。” “既然是请客,而且还是贵客,自然要摆丰盛的宴席了。僵神,你一定会喜欢的。”洛克菲勒笑道。 洛克菲勒拍了拍手,古堡的大门再一次打开,希尔带着众多穿着性感,暴露的女人走了进来,然后用意大利语对众人说:“这是今晚的终极狂欢,一起嗨起来吧!” 况天佑眉头一皱,这才明白洛克菲勒所说的宴会是什么。 “砰”地一声,大门紧紧关闭,女人们意识到苗头不对,纷纷敲打着门,希望可以离开。 女人们的呼喊声充满绝望,卫道士们丝毫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他们用近乎残暴的方式抓住那些女人,长老们张开双翼飞到那些女人的面前,吸血鬼的法则从来都是长老们最先进食,因为他们要创造出优秀的吸血鬼,需要足够的鲜血来维持自己的力量。 洛克菲勒抓住一个女人的肩膀,张开利齿,毫无怜悯地咬了下去,被咬的女人传出痛苦的嚎叫。 况天佑紧握拳头,骨节发出“咯咯”的脆响,目光变得锐利。 他突然站起来,尼娅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天佑,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就算你能救得了她们一时,也救不了她们一世,她们迟早会成为吸血鬼的盘中餐。” 况天佑冷冷地道:“我只是做我看见的事,其他的事我看不到,也与我无关,见死不救从来都不是我况天佑的作风。” “是吗?从前有个人和我说过同样的话,所以……”尼娅嘟囔着松手。 况天佑身形一动,瞬间,所有的卫道士都被一股大力弹开。 没人能看得到况天佑的身形,只知道在一秒钟后,所有的女人都在况天佑的身后。 况天佑转过身,眼神坚毅,语气坚决:“对不起,我不喜欢这场宴会。” 洛克菲勒非常想宰了眼前这个不识时务的人,无奈况天佑眼睛的鲜红色盖过了在场的每一个吸血鬼,如果硬碰硬,会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洛克菲勒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赔笑道:“看来这些女人入不了僵神的法眼,也好,让她们去吧。” “可是长老……”希尔开口道。 “按我的意思去办!”洛克菲勒伸出食指说。 希尔无奈,只好照着他的话去做。 女人们吓傻了,没有人感谢天佑,只想尽快离开,她们出去以后随即就传来惨叫声。 况天佑愤怒地看着洛克菲勒:”你把她们怎么了?“ “吸血鬼的存在不能公诸于世,所以必要的工作还是要做的,刚才只是清洗她们的记忆而已。”洛克菲勒露出狡黠的微笑,“不过,负责清洗的人能力有限,会留下后遗症,她们或许会彻底忘记自己是谁,或者变成白痴,或者会精神错乱,总之都有可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况天佑的心里充满愧疚,他以为自己救了她们,没想到却弄害的她们成为活着的植物人。 这是一件比死还要痛苦的事,而洛克菲勒小人嘴脸暴露无遗,他明显是对自己挑衅,但是说的又合情合理。 况天佑不想和这些披着人皮的恶魔继续待下去:“你们请我来,不应该只是进食这么简单吧。” “不愧是僵神,”洛克菲勒笑道,“其实我们是想请你帮我们杀一个人,不,是一只吸血鬼。” “谁?” “诺克·辛格!” “这是你们吸血鬼之间的事,与我无关,我也没有兴趣参加。很晚了,告辞!”况天佑断然拒绝,他不是好管闲事的人。 “难道你不管你朋友的死活了吗?那个莱昂纳多先生。”洛克菲勒胸有成竹地说道。 况天佑站定,回头直视洛克菲勒:“你们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别打他的主意!” “不是我们想干什么,而是诺克想干什么。”洛克菲勒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你的好朋友被那个诺克打成了重伤。告诉你,诺克·辛格一天不死,你的朋友就会永远处于危险之中。再说,你迟早有一天会离开意大利,你能一辈子保护他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没有选择,因为最了解他的人是我们。” 况天佑冷笑:“你们可是吸血鬼长老,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诺克曾经是我们这里实力最强的。但是,他的野心太大,竟然打起了路西法大人的主意。”洛克菲勒解释说,“路西法大人被上帝处决,但他在人间留下了他的力量,然而,诺克窃取了这股力量。” 尼娅低下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是恶魔的力量,诺克并不能很好的掌握。”德古拉补充道,“相反,它把他拖向了深渊,他开始了杀戮,以至于吸血鬼的存在已经到了曝光的边缘。所以我们要在他彻底丧失本性之前抹掉他。”(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所以你们要让我太太来做这件事?”况天佑问。 “不错,诺克得到了路西法大人的力量,普通的银器和十字架已经杀不了他。”尼娅突然说,“要杀他只能用审判之矛!” “当年上帝用它将路西法大人刺死在十字架上,而它也随同路西法大人的遗体流落人间,现在在我们这里。”弗肯基也插话道。 “你们跟我来吧。” 洛克菲勒拧动座位上的一个机关,旁边的一扇暗门打开,里面同样是一个很大的空间,但是装饰比刚才的更加华丽,有鎏金的柱子,有各种各样的怪兽雕塑托举着火把,穹顶上的彩绘是天使在云端俯瞰世人。 有一件东西很占地方,是一个竖起的灵柩,呈很规则的立方体结构,上面有两幅彩绘,一幅是天使在抚摸自己洁白的翅膀,另一幅是魔鬼拿着叉子站在熔岩之上,表情狰狞。 在灵柩的中间镶嵌着一个很精致的类似于哑铃的金色物体。 “这就是路西法大人的遗体,也是他力量的载体,那个东西就是审判之矛。”德古拉指着那个金色物体说。 况天佑盯着那个巨大的灵柩,他开启了自己的异能,灵柩的内部在他的眼中清晰可见。 里面空无一物,路西法不在这里! 况天佑心里一惊。 洛克菲勒伸出手,表情像是在做一件伟大的事,审判之矛听到召唤,从灵柩上飞了出来,落到洛克菲勒的手里。 况天佑盯着它,在莱恩的家里他见过一幅油画,路西法的确是被一根长矛贯穿了心脏,可是,这个长矛和眼前的这个东西的相差实在太大。 “你说它可以杀死阿诺?我不需要这件东西也可以做到。” “我想以僵神的力量应该不难做到,可是你杀死了他,路西法的力量仍然存在,它会继续引诱其他人堕入深渊。”洛克菲勒将审判之矛递给况天佑,“只有它可以禁锢路西法的力量,和诺克一起毁灭。” “可是……”况天佑接过长矛,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接触到长矛的一瞬间,体内的僵尸血就沸腾了,强大的力量涌了上来。 况天佑支撑不住,单膝跪在地上,手中的审判之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它的下端伸出了约半米长的尖刺,上端则变成了权杖的模样。 “神迹,这个世界上,能够让审判之矛露出本身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你,另一个则是上帝,难道你就是审判者?”洛克菲勒震惊了,他越来越觉得刚才没有向况天佑动手是一个明智之举。 “不,这是盘古的力量,你们从哪里得到的?”天佑遇到过这种霸道的力量,第一个就是将臣,另外就只有人王伏羲和瑶池圣母了,他们都是盘古族人。 “我们也不知道。”德古拉说,“审判之矛在上帝诞生之初就已经存在,因为它具有弑神的力量,所以上帝为它命名为审判,用以维持天地的秩序。后来他把这件神器留在人间,为了防止路西法的复活。” “那你们为什么不毁了它?你们不是希望他可以复活吗?”况天佑冷笑。 “有时候传言未必可信,人们都知道路西法是上帝最为器重的大天使,可是他却是一个真正的恶魔,像暴君般的人物。”弗肯基说道,“当初我们心甘情愿跟随他叛离上帝,沉沦地狱。他死之后,我们一直竭尽全力维护吸血鬼社会。可是他这次复活是为了毁灭我们,创造出一批新的吸血鬼,他们会更加强大,更加优秀,速度,力量还有外形。最重要的是他们不怕阳光,十字架和银器。我们不会容忍这种背信弃义的行为,他已经不是我们所追求的信仰了。” “你们的事我不想管,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况天佑从不相信这些人形恶魔之间会存在什么情义,他心中最牵挂的仍然是马小玲。 “如果要去的话,我会让尼娅跟着你。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想杀死诺克的人。”洛克菲勒说,“况先生,请允许我这样叫你,我想,我们应该已经成为朋友了吧。” “不可能,我们从来就不是朋友。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况天佑收起长矛,正要转身离开,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们真的确定路西法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洛克菲勒一楞。 “没什么意思。”况天佑转身离去。 尼娅跟在他身后,雷克斯和希尔没有跟上来,这种级别的战斗,他们两个要是参与其中的话,无疑会成为炮灰。 门“砰”地一声关上,长老会变得一片寂静。 长老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本来他们想拉况天佑和马小玲入伙的,可却碰了一鼻子灰。 “别做出一个怨妇的模样,如果想要力量的话,你们可以来找我,我最亲爱的部下们。” 一个神秘少年突然出现在路西法的灵柩上,像神一样俯瞰着这些在他眼中如蝼蚁般的吸血鬼。 保时捷再次发动,这次开车的是尼娅,况天佑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天佑,你是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尼娅直视着前方。 “呃……你的驾驶技术不错,在哪里学的?”况天佑顾左右而言他。 “呵呵。”尼娅不禁笑了起来,“看来你很少和女孩搭讪啊,真不知道你那个漂亮的老婆是怎么追到手的。” “你对我来说,是一个谜一样的女孩。”况天佑稍微放松了一点。 “既然你不知道从何问起,我就先问你一个问题吧。你觉得我们这些吸血鬼怎么样?” “你和他们不一样,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他们是恶魔,没有人性的。” “天佑,我也是吸血鬼,而且做吸血鬼的时间比你做僵尸的时间要长。我也杀过人,从本质上我和他们没有区别。”尼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至少你人性未泯,不是吗?”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关于莱昂纳多的吧。”尼娅在海岸旁将车停了下来,“下去吹吹凌晨的海风吧,今天的夜晚还真是漫长呢。” “你记得他?”从车上下来,况天佑暗道,果然如此。 “记得,还很清楚呢。”尼娅眺望着大海,“天佑,你说,大海的那头是什么?” “彼岸。”况天佑幽幽地说。 “就好像三途河,不知道彼岸花开了没有。”尼娅的眼神闪过一丝伤感。 “生命本就是一个循环,像我们这样脱离生死的人来说,很难见到彼岸花。” “我不记得自己做了多少年的吸血鬼了。遇到莱昂纳多是一个意外,爱上他是意外中的意外。其实忘记一个人真的很难,以前那个人的影子就像一个调皮鬼一样,总是在你不经意间跳出来,影响着你现实的生活。” “这种感觉我能体会,我曾经也经历过一次婚姻。她很好,是一个贤妻良母,直到有一天她老死在我的面前,我就知道这一辈子都会活在对她的回忆中。那段时间,我甚至在别人身上寻找她的影子。直到遇到小玲,她很强势,一副女强人的样子。其实剖开她坚硬的外壳,她的心其实很柔弱。其实,我仍然没有忘记以前的太太,可是我已经决定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有些东西既然甩不掉,就让它留在你内心的最深处,也许,那就是你活过的证明。” “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不能像你这样坦然面对。因为那个人,我已经毁了他的一生。我不能再见他,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我都好。” “爱本身没有对错,只要不后悔,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况天佑笑了笑。 “我好想明白你为什么能娶到马小玲了。”尼娅向他做了个鬼脸。 “我以前在感情方面一直拖泥带水,以至于错过了很多。”况天佑问道,“对了,你为什么坚持要杀阿诺?” “因为我爱他,所以我要亲手了结他!”尼娅苦涩地笑道,“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这么说?自我有记忆以来,他就在我的身边陪伴我。那时的他热情,阳光,正直。对我来说,他就是我的太阳。我曾发誓,此生非他不嫁。可是,他变了,为了追求力量,不惜将灵魂出卖给路西法。他离开长老会,滥杀无辜,他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他了。我知道这不是他的本意,他每天都在饱受着煎熬,在深渊里跌倒却永远爬不上来,所以我要亲手结束他的痛苦。” “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况天佑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想杀他,就不会每次处处手下留情。” “你都看出来了。” “你明明有杀死他的能力,为什么还要放过他?” 尼娅望着天空没有说话。 “其实我们都一样,在感情上总是犹豫不决。”况天佑也抬头望向天空。 “不管怎么样,我们之间注定只能活一个,要么他杀死我,要么我杀死他,这是命运的诅咒。” 尼娅起身,走向保时捷。(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你背负这么多,不累吗?”况天佑看着尼娅的背影问,“去哪里?” “你去见小玲,我去见莱昂纳多。也许,这是最后一面了。”尼娅打开车门,登上驾驶座。 “你终于想通了。”况天佑微笑道。 “托你的福,上车吧,天佑。”尼娅喊道。 保时捷拉出一道弧线,绝迹而去。 无论黎明前有多么黑暗,光明总会到来。 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似乎在唱诵英雄的挽歌,又好像在书写一篇爱情的悲歌。 “总之,如果小玲醒了,你就把这件事告诉她。”尼娅一边说着一边把别墅的门推开。 “我知道。” 客厅里,马小玲和莱恩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她的精神看起来不错,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天佑?”马小玲见到况天佑,高兴地叫道。 “小玲,没事吧?”况天佑上前扶住她的肩膀。 “我没事了,为了我,你受苦了!”马小玲抚摸着况天佑略显憔悴的脸庞,深情地道。 “我一点也不觉得苦,对了,告诉你一件事,你昨晚没有杀人。”况天佑笑道。 “我知道,”马小玲拿出放在桌脚的垃圾桶,里面全是空的血袋,大概有十几个,“如果我真的杀了人,吸了人血,应该会对这些过期血产生排斥。” “你竟然喝了这么多血?”况天佑吃了一惊。 “天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算了,还是让小玲说吧。”莱恩笑道。 “什么好消息?” “不告诉你。”马小玲调皮地眨了眨眼,“你反应这么迟钝,就钓钓你的胃口。” “小玲,你迟早会告诉我的。”况天佑笑了笑,“先介绍我的朋友,布洛尼娅·凯瑟琳。” 一听到这个名字,莱恩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样,呆立在场。 尼娅从外面进来,没有看莱恩,而是先和马小玲打招呼:“你好,马小姐。” “叫我小玲好了,天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马小玲笑了笑, “对不起,我还要再借用你的先生一段时间,我们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尼娅笑道。 “凯、瑟、琳!”莱恩一字一顿地说道,他不期待尼娅能认出他,只希望她可以回头看他一眼。 “唉。”尼娅轻叹一句,转过头来,看向莱恩:“莱昂纳多,好久不见了。” “凯瑟琳,你终于认得我了?”莱恩激动地想要冲上去抱住她。 “stop!”尼娅喝止了他,“别过来!我们就这样谈一谈。”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我找你找的很辛苦。”莱恩很听话的站在原地。 “我一直在这个城市,我不见你,你永远也找不到我。” “为什么?” “为什么?莱恩,你看看你,都老成什么样子?你后来谈过恋爱吗?如果没有我的话,你现在已经结婚生子,享受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天伦之乐!”尼娅激动地道。 莱恩没有说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块怀表,打开,里面是一幅油画的缩印版,画的是尼娅穿着米黄色的外套,有些天然呆的坐在塔桥上看着大笨钟:“那是在1900年,我第一次在伦敦遇到你,那时我只是一个画师的学徒。看到你,我好像看到了天使。你说这个世界很安静,也很温柔。我猜不透你,但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认定你是我今生的唯一。你说你在等一个人,我说无所谓,只要我坚持,你的心迟早会属于我的。我为你画了这幅画,作为我们爱情的象征。可是那个夜晚,你被诺克·辛格带走了。之后,我就一直找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执着?”尼娅无奈地摇摇头,“我欠你的太多了。” “不,只要你回到我的身边,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告诉你这些,只是说明我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为了你,就算再等上一百年也值得。” “不要这样说,我怕难以回报这份爱,所以,请忘了我,去过属于你的生活吧。”尼娅转过头,她不想让莱恩看到自己的泪水,“从今以后,我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莱恩如遭雷轰地后退几步,用手扶住桌子,表情很痛苦:“一百年前,是你带我进入了天堂。一百年后的今天,你又无情地把我推向了地狱。我不明白那个诺克有什么好,在你最无助的时候,他在哪里?他有什么值得你爱的!”莱恩最后吼了起来。 “有!他比你年轻,比你帅,而且可以永远陪着我,你行吗?”尼娅故意说。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就不会等你一百年!” “随你怎么说。” “他们之间好像有很深的心结,天佑,我们要不要帮帮他们。”马小玲悄声对况天佑说道。 “不用,这是他们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况天佑知道尼娅的用意,与阿诺一战她早就抱有必死的决心,她不想莱恩一直傻傻地等下去。 “可是我心里好难受。”马小玲摸着自己的心口说。 “小玲,要相信奇迹。” “砰!” 一个物体从天而降,那是希尔,她嘴角流着血,看样子受了很重的伤。 “希尔,你怎么了?”尼娅急忙跑过去扶起她。 “布、布洛尼娅小姐,长、长老会完、完了!”希尔用尽全力说。 “谁干的?”尼娅其实已经知道是谁,可她还是想确定一下。如果不是他,自己会心安一点。 “诺克·辛格,他就是路西法,雷克斯被他杀了,长老们被抓去了教堂,救……” 希尔闭上眼睛,随即灰飞烟灭,看来是阿诺故意放她来向尼娅报信。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尼娅愤然起身。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况天佑道。 尼娅点头。 “天佑,我也去。”马小玲也说道。 “不行,太危险了。”况天佑断然拒绝。 “就是危险才要去,你忘了,我们说过,不能同生,但愿同死……” “千秋万世,至死不渝。”况天佑拥抱马小玲。 “等等,我也一起去。”莱恩说道。 “莱昂纳多,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我的事不用你管!”尼娅伸手,无形的领域张开,形成一道结界将莱恩困在原地,不能动弹。 “我不信,你心里一定还爱着我!”莱恩急喊。 “天佑,我们得抓紧时间,天快亮了。”尼娅不再和莱恩废话,对况天佑说了一声,先一步出去。 “天佑,请你把我放出来,快!”莱恩向况天佑喊道。 “对不起,莱恩,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留在这里最好。” “我早就将生死看的很淡了,我去是为了保护我心爱的女人。也许你认为我已经老到什么忙都帮不上吧,呵呵,我可以死,但绝不能让她比我先死,因为我爱她!天佑,你知道的,我执着了一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请你成全我!好吗?” “既然你这样说,我还能说什么呢?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况天佑伸出右手,手指曲成爪状,像掀床单似的除掉尼娅制造的结界。 “谢谢你,天佑!” 门外,尼娅驱车来到况天佑面前,见到一旁的莱恩,并不奇怪,只是说了一句:“上车!” 米兰教堂,此时已经接近黎明时分。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可能已经被清除掉了,毕竟神要做的事,人一般是阻止不了的。 洛克菲勒,德古拉和弗肯基被钉在三个十字架上,血一滴滴地掉下来,十字架限制了他们的力量。 人为刀俎,他为鱼肉,现在这些吸血鬼长老丝毫不见当时的高贵模样。 他们狠狠地盯着下面正在点着蜡烛的诺克·辛格,不,应该叫他路西法才对。 他今天穿的很正式,打着领结的黑色礼服,棕色的方口皮鞋,金色的头发蜷曲,还扎着耳钉,看起来就像一个文艺小青年。 他怀着崇敬的心情点亮每一支蜡烛,注意力丝毫没有放在那三个长老身上。 当他点完最后一支蜡烛后,轻轻吹灭手中拿着的蜡烛,将它放在一旁。 路西法看向长老们:“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们一定很不甘心,每天小心翼翼地害怕我复活,却没想到我已经复活了,不,是根本没有死才对。” “路西法大人,我们知错了,放了我们吧,我们一定效犬马之劳。”洛克菲勒不住求饶。 “洛克菲勒,不用求他,他的目的就是消灭我们,所以今天我们一定会死,只怪当初我们站错了阵营!”弗肯基说。 “亲爱的弗肯基,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喜欢你这暴脾气。放心,我会让你死在最后,毕竟这些年蒙受了您的不少照顾。”路西法温顺地行了个礼。 “咚!” 教堂的门被轰打,况天佑,马小玲,布洛尼娅,莱昂纳多赶到了。 “诺克,快放了他们!”尼娅喊道。 “来的正好,欢迎大家参加旧时代的葬礼和新时代的诞生礼!”路西法打了个响指,教堂的穹顶开启,一道阳光直接照在洛克菲勒的身上。 很快,洛克菲勒哀嚎着化成了飞灰。(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你疯了!”尼娅喊道。 “不,疯的人不是我,是你!”路西法指着尼娅,厉声道。 “哼!多说无益!”尼娅抽出马士革刀直接挥向路西法,结果路西法侧身一闪,以惊人的速度夺过尼娅的刀。 “早就和你说过,你还不配使用这把刀。”路西法笑道,随后刀光一闪,刺中尼娅的手腕,然后尼娅被路西法一掌击飞。 “你这个恶魔,敢伤害尼娅,我和你拼了!”莱恩挥舞着拳头冲上去。 “不知死活的老东西!”路西法将刀向莱恩掷去,况天佑突然出现将刀击飞。 “况天佑,我正要找你!”路西法阴笑道。 “只要你做坏事,我就来找你,不用你来找我。” “哼!”路西法冷笑,他又打了一下响指,穹顶的第二道天窗开启,阳光照射进来,这次轮到了德古拉。 “不要!”尼娅大喊。 “尼娅,他们都是因你而死。”路西法淡淡地说,接着他又要打第三个响指。 “天佑,快阻止他,如果长老全部死掉,吸血鬼世界就会灭亡。”尼娅大喊。 “不管你是阿诺还是路西法,你最好想清楚,真的要毁了自己创造的吸血鬼世界吗?”况天佑站在原地冷静地说道。 路西法放下手,打趣道:“中国有句话叫做先礼后兵,况天佑,你没有动手,是因为这句话吗?” “你刚才是在逼我动手?” “算是吧。”路西法轻笑一下,“我还是很好奇,你不喜欢他们,为什么还要阻止我?” “确实,像他们这种人渣死一百个也不可惜,但我不想我的朋友不开心。”况天佑淡淡地说道,“其实,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和你交个朋友。” “朋友?免了吧,不过你的朋友布洛尼娅和莱昂纳多马上就会死的。”路西法指着他们两个说。 “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况天佑猛的抬起头,眼中透露着血色,僵尸牙在口中若隐若现,“干掉你!” “求之不得!”路西法将手一甩,弗肯基从十字架上摔下来,路西法指着他说,“我可不想你那么快被晒死,至少在临死前,见识一下吸血鬼真正的力量,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毁掉你们。” 路西法张开双翼,双臂伸平,教堂内所有的摆设都漂浮起来,接着他双手一拍,它们像雨点一样朝着况天佑撞去。 况天佑旋转着身体跳起来,一拳轰过去。 红光一闪,教堂的物品全部成了碎末。 “你就这点能耐吗?”况天佑大吼着冲向他。 路西法神色从容,背后的双翼合拢,包裹住他,随即展开,在他面前出现了一把做工精致,外表华丽的利剑——末日审判,属于大天使长的武器,究极领域的神器,具有绝对的切割意志。 他反手握剑:“况天佑,我的能耐可不止这一点,不过,我还是要小心,因为你是,僵神!” 路西法喊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就挥剑横扫,况天佑及时躲开,这霸道的一击几乎把教堂劈成两半。 还好整个教堂已经处于路西法的结界之中,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天佑!”马小玲很想去帮忙,但考虑到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所以多少还是有些顾忌。 不过,她不太担心自己的老公,因为他是况天佑。 “小玲,我没事,不用管我!”况天佑站起来,盯着路西法的眼睛,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审判之矛,“保护好尼娅和莱恩!” “审判之矛?你以为我会怕它?呵呵,以前也许会,但是现在,不可能!”路西法挥舞着神剑冲了过来,况天佑上前迎战。 审判之矛,末日审判,两件神器的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强烈的电光和火弧,更发出雷鸣般的巨响。 现场气流紊乱,两人每一次撞击,都会带来强大的冲击波,这种级别的战斗已经不是尼娅和莱恩能参与的。 况天佑吃惊路西法的力量竟然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增强了这么多,简直可以用判若两人来形容。 路西法看到况天佑吃惊的表情,得意地笑了。 时间倒回四个小时前,阿诺,也就是路西法,刚从莱恩家出来,心情沮丧,跑到河边吹着清凉的风,回想自己如何被况天佑打败。 “需要帮助吗?”一个少年的声音突然传来,好像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你是谁?”路西法大惊。 环顾四周,看见清澈的月光下,竟然有一个浑身散发着银光的长着双翅的人悬浮在半空。 “你不用管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就行了。”那个人的身形逐渐清晰,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人形水晶,却比肉体还要灵活,他扇动着翅膀在路西法上空盘旋。 “帮我?你知道我是谁,你能帮我什么?”路西法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物体。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的一切我都了解。”神秘人哈哈一笑,“大天使长路西法,拥有仅次于上帝的崇高地位,还拥有震慑天地的力量。为了一个叫做布洛尼娅·凯瑟琳的女人,你放弃了所有,堕天魔化,率领三分之一堕天使逃离天界。同样为了这个女人,你用自己的生命交换她复活。可是,审判之矛并没有真正杀死你,只是令你沉睡,看来上帝对你还是不错的嘛。嘿嘿,你默默守护着她,但是她现在却要杀你,而你也想杀她,因为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你爱的女人。可是半途却又遇到况天佑的阻碍,你现在很困扰,不是吗?我真为你的命运感到可悲。” “我已经抹去了她前世的记忆,这件事没人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路西法脸色一变,他觉得眼前这个人超越了上帝。 “我说过,你的一切我都知道。”神秘人发出哂笑,“我来就是告诉你,要对付况天佑,魔鬼是帮不了你的,能帮你的只有我。我可以赐予你超越况天佑的力量,如果你愿意,上帝的位置都是你的。”神秘人张开双手。 “条件是什么?”路西法问。 “很好,我喜欢和聪明人做生意。”神秘人微微一笑,“我要你去杀马小玲。” “杀马小玲?为什么,我们的敌人不是况天佑吗?” “那是你的敌人。”神秘人突然露出脸色一整,露出一丝威严,“杀她的原因你没必要知道。” “好!没问题,只要能干掉况天佑,这都不是问题。”路西法露出仇恨的眼神。 “这是你的剑?”神秘人抽出路西法的佩剑,轻蔑一笑,“晨耀之星?不,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叫末日审判!” 神秘人飞到路西法头顶正上方,双翼伸展到极致,化成一道红光进入路西法体内。 当他再睁眼时,鲜红色照亮了黑暗。 路西法和况天佑在教堂激烈地战斗,这里基本上被他们毁的七七八八,地面上一片狼藉。 路西法使出全力一击,用他的末日审判与况天佑的审判之矛碰在一起:“况天佑,我今天不会再输给你!” “路西法,只要你不伤害尼娅和莱恩,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况天佑劝说道。 “哼,这一切已经回不去了,当我选择堕落的时候就已经回不去了!”路西法大吼,“啊!” 路西法爆发了,体内力量被神秘人强行提升,甚至到达了盘古族人的水平,居然将况天佑震退,还将他手中的审判之矛打飞。 路西法瞅准时机,趁着马小玲的注意力全在况天佑的身上,向她杀去。 “小玲!”况天佑大喊,此时的路西法就像一头发狂的雄狮。 马小玲刚反应过来,他的拳风就打在马小玲的小腹上。 马小玲被打的倒飞了出去,将牧师的讲台撞成两半。 “路西法!”路西法的行为让她彻底愤怒,她捡起距离不远处的审判之矛,向路西法刺了过去。 路西法张开双臂,露出神秘的笑容,似乎在等待着尼娅刺向他。 审判之矛刺穿路西法的身体,尼娅眼睛通红,还带着些许的泪花。 “这感觉真好。”路西法用手托起尼娅的下巴,望着她的眼睛,“已经很久看到你这个样子了,还记得上次是在海边,我为你掀起被海风吹乱的额发,那时你说如果能永远这样就好了。可是我做到了,你却没有做到。” 尼娅慌忙低下头,躲闪他的目光。 路西法在尼娅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我好像错了,你还是你,一点都没变。如果你再往下刺一点,就可以要了我的命。尼娅,为什么?为什么还对我手下留情?难道你不知道,如果你不杀我,你就要死吗?” 路西法几乎陷入疯狂,他的拳头不断地打在尼娅身上,最后,尼娅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已经奄奄一息。 “凯瑟琳!凯瑟琳!”莱恩拖着他那行将就木的身体来到她身边。 马小玲在地上挣扎着起来,她的肚子很痛,况天佑焦急地在她身边守候着她。(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比起干掉路西法,况天佑更关心马小玲的情况。 马小玲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地呻吟道:“天涯,天涯……” “小玲,别说话,好好休息。”况天佑紧紧抱住她。 马小玲的腹部散发出一团紫气,脸上的表情不再痛苦。 她闭上眼睛,接着睁开,瞳孔的颜色已经变成紫色。 她盯着路西法,眼中满是仇恨,手渐渐握成拳头,身上发出滔天杀气。 “小玲……”况天佑惊讶地看着逐渐站起来的马小玲。 现在的马小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她的悲喜,一头长发披散,夹杂着些许的紫色。 她伸出手,嵌在椅子上的那把大马士革刀飞到她的手上。 她跳起来,直接挥刀砍向路西法,路西法挥剑迎击,但他砍到的只是马小玲的残影。 无论路西法如何攻击,都只能击中马小玲的残影。 她隐匿了自己的身形,对路西法发起每秒数百次的攻击。 路西法的剑虽然厉害,但根本伤不到她。 一瞬间,马小玲避过末日审判的锋芒,重拳击向路西法的后心。 路西法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一击避无可避。 突然,尼娅从身后抱住他,替路西法挡住马小玲的致命的一击。 路西法转身,尼娅冲他微笑了一下,然后倒了下去。 “尼娅?”路西法瞪圆了眼睛,他挥剑击退马小玲,双臂抱住尼娅。 马小玲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冷漠,没有丝毫的愧疚与伤心。 “小玲,你怎么了?以前的你不会这么残忍!”况天佑抓住马小玲的肩膀,大声喝斥。 “天佑,我是为了我们的天涯。谁敢伤害她,谁就得死!”马小玲恶狠狠地盯着路西法。 “天涯?” “天佑,小玲她怀孕了。”莱恩大声喊道。 况天佑看看马小玲的肚子,再看看马小玲的脸,既惊且喜:“我要当爸爸了?” 路西法怀抱着即将死去的爱人,看着况天佑和马小玲恩爱的样子,心中不禁怒火中烧。 马小玲趁况天佑陷入狂喜中,朝着路西法杀去:“怎么?你很羡慕吗?哼,是你亲手杀了你最爱的人。” 马小玲不断重击路西法,每一拳都不亚于一辆火车的冲击力。 路西法并不反抗,尼娅死了,他就像罗盘失去了地球引力的指引。 马小玲仍然朝他挥拳宣泄自己的愤怒,况天佑上前抱住她,箍住她的双手:“小玲,冷静点,够了!” “天佑,别拦我,让我杀了他!”马小玲向路西法呲牙咆哮。 况天佑没办法,只好使出终极一招,爱情之吻。 一开始马小玲挣扎的厉害,片刻之后她就安静了下来,目光变得柔和:“天佑……”她在说出这个名字后就晕了过去,况天佑把她放在一张略显完整的座椅上。 路西法茫然的走来走去,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最后跪在地上,抱住尼娅的遗体,苦笑道:“我只是想要你回到我的身边,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捉弄我们?” “尼娅爱的始终是你,从来都没有变过。因为你的猜疑,不仅毁了她,也毁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况天佑俯下身子对路西法说。 “路西法,你根本不配尼娅的爱!”莱恩老泪纵横,向路西法骂道。 路西法将脸贴在尼娅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下辈子,我们还是做个普通人吧。尼娅,你常常说,最喜欢大海,以后我们一起去,好不好?我们做一对快乐的渔民,每天都要给我们的孩子讲吸血鬼的故事。没有恐怖,没有仇恨,只有爱!” 他抱起尼娅,走到有阳光的地方坐下,亲吻尼娅的嘴唇,好像她还活着一样。 两人的身体在阳光下逐渐消散,路西法的最后一句话传给了况天佑:“况天佑,你要小心,马小玲已经被一个神秘人盯上了,他很强大。再见,朋友,我和尼娅要去属于我们的地方。” 路西法和尼娅完全消失,莱恩看着阳光,说道:“他最后把你当成朋友了,天佑。” “我知道。”况天佑有些伤感地道。 “噗!” 莱恩突然吐出一口鲜血,颤颤巍巍地在墙角坐下。 况天佑大惊,急忙上前问道:“莱恩,怎么了?” 莱恩轻轻笑着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总会经历这个过程。” “你……” “没想到,凯瑟琳最后还是给了我答案。在我和路西法之间,她还是选择了他。呵呵,我尊重她的决定。”莱恩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这个身体,早就千疮百孔了,我是靠着对凯瑟琳的执着才活到今天,已经足够了。现在,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凯瑟琳想去的地方,我才不会让路西法那个小子单独陪她!哈哈!” “不,你别说话了。知道复生吗?他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他一直很想见你。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去找医生。”况天佑痛心地道。 “天佑,谢谢你,就算我今天不死,总有一天会死的。人生本就充满了离别,但是又充满了偶遇。少了我,你还会遇到新的朋友,新的生活。你还有在中国的很多朋友呢,所以,不要把我变成僵尸,让我追随凯瑟琳而去吧。”莱恩说着,又吐了一口血。 况天佑别过头,眼泪流了下来,这种生离死别的场面使他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人和事。 “我们是幸运的,天佑,我相信很少有人可以保持长达一个世纪的友谊。”莱恩的体力渐渐衰弱,他用最后的力气掏出了永恒心锁,“还有最后一件事,就是它,这是我偶然在拍卖会上得到的,它竟然对小玲有反应,我相信他们之间应该有着某种联系。刚才路西法说有人在幕后操控,小玲现在已经怀孕,魔星的力量很惊人,我担心小玲控制不住。你现在马上返回中国,和你的朋友在一起,我担心有那个人在暗中谋划着不利于你们的事!” “这是永恒心锁,藏有永恒国度的地图。”况天佑一下子就认出来。 “看来,你们和它很有缘份。也好,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了。凯瑟琳来接我了,我、我先走一、一步了。”莱恩微笑着,停止了呼吸,手臂无力地垂下来。 “莱恩,莱恩!”况天佑喊道。 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就失去了三个朋友,况天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神秘人站在一个屋顶上,看着教堂的方向。 他披着长披风,对着耶稣的雕像行了个礼,然后捡起地上的末日审判和审判之矛,自言自语地:“马小玲,不错,看来比预期还要出色,但还不够。愿主原谅我……呵呵,孤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谅,即使是神,也要被孤踩在脚下,哈哈……” 大笑声中,神秘人张开双翼,飞升而起,很快就消失在空中。 教堂被毁,媒体自然要大肆报道,最后米兰市市长不得不亲自出面调停解决。 警察也开始着手调查,但是查来查去也没有结果,最终他们将责任推给了欧洲臭名昭著的黑手党,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次日,天空雷声滚滚,不多时,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墓地,地面变得泥泞不堪,况天佑穿着黑色礼服,撑着雨伞,站在莱恩的墓前。 马小玲站在他的身后,穿着他买的罗马鞋,一身黑色纱裙,头发披散在双肩,默默看着眼前。 除了他们以外,就是莱恩的仆人和他的弟子。 莱恩活了一百多年,漫长的一生中,朋友极少。活下来的,现在只有况天佑一个人。 墓碑上,用中文和意大利文刻着冯弗林斯·让·莱昂纳多(1885——015),旁边是尼娅和诺克·辛格的墓。 因为涉及传说中的堕落天使路西法,所以况天佑就用了他的在人间的名字。 况天佑把一束野菊花放在莱恩的墓碑上:“老朋友,你曾经说过,你死之后希望有人在你的墓碑上放上一束花。现在我做到了。有人说,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在走向死亡,如果我不是僵尸,可能现在站在这里的人就是你而不是我。你说的对,有时候活着未必是一件好事,死亡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死了一了百了,活着的人会永远铭记死去的人,然后怀着这份回忆走进坟墓。可是,我是僵尸,在你最后的时刻,我真的很想咬你。因为永恒的生命会遇到很多朋友。但是他们一样会老,会死,除了咬,你无能为力。这种生离死别经历得多了也许会习惯吧,但到最后,就会丢掉人性。对于生死,就像白开水一样平淡,没有咬你是因为有种宝贵的东西叫成全。我很幸运,有小玲陪着我,我会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不会让你的遗憾延续下去。莱恩,我最好的朋友,我会常常看你的。还有尼娅,下辈子别活的那么苦。” 况天佑俯下身体,将威士忌洒在三个人的墓前,然后起身,看向马小玲。 “天佑,你没事吧?” “没事,小玲,这里善后工作已经做完了,我们今天就返回香港。” “嗯!”马小玲微笑着点头,她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有时候,遗忘是件好事。 马小玲依偎在况天佑的怀中:“天佑,你说莱恩他们会不会在另一个世界相遇?” “一定会的,因为爱是超越生死和时空。”况天佑望着雨幕,悠然地道。 …… “真倒霉!刚才收保护费,竟然被一个娘们挠了一下!”纹身男对身后的男人抱怨着。 “大哥,没事,改天我们去端了他们的店”(意大利语)身后一个瘦瘦小小的男人说。 “好兄弟!”大哥拍拍小弟的头。 “大哥,你看,前面躺着一个人。”小弟指着街角拐角处。 “不会是死人吧,真晦气!”大哥啐了一口。 “看他的衣服应该值不少钱。”小弟见钱眼开。 “真的?过去看看。”大哥一声令下,众小弟跑到那人旁边。 这个人趴在地上,一身黑袍。 大哥用脚捅了捅他,没有反应,然后把那个人翻了过来。 他不是别人,正是吸血鬼长老之一——弗肯基伯爵。 他猛地睁开血红的眼睛,谑笑着露出锋利的獠牙。 …… 漆黑的夜空被黎明的曙光冲破,映红了少女清澈的眸子, 那潮水般的红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流星陨落,手中的利刃斩出一道寒光,只剩下淡红的血色和落寞的悲哀。 少年发出恶鬼般的咆哮,是在嘲笑命运吗? 命运给予他们爱情,却又亲手毁灭,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在灯火阑珊时,像飞蛾扑火般书写生命最后的壮烈。 有些东西开始了就可以猜到结局,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有人说,人在命运面前是无力的,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但是,人与命运最大的区别就是人可以有选择,选择什么样的开始就要承担甚么样的结局,不求结局是好是坏,但求无怨无悔。 ——祭奠布洛尼娅与路西法之间的爱情 (第三卷终)(未完待续) 上架感言 这本书其实是三年前写的,断断续续到现在累积大概有八十多万字了,还剩下两卷就完结,也就是说,本书有八十多万存稿,目前的进展到剧情的尾声了。 这本书作者君其实没有想过去拼成绩,看日期大家都知道,从9号到现在上架,不到一个月就有十五万字,说实话,可能分类太小众的原因吧,没什么成绩,收藏还不到一个巴掌手指头多,只是这书与其留在电脑里发霉,还不如发出来拼一拼,主要是奔影视版权而来(容作者君吹一吹牛吧),因为大家应该能看出来本书的内容是什么了。 不错,在上世纪初到本世纪初叶,那个三部曲,本书其实是影视同人衍生,延续第三部或者第二部,用自己的角度,写出三部曲的最终版,因为在作者看来,第三部其实并不是最后的完结,在第二部和第三部里面,有太多的谜团没有解开,作者君斗胆,以最贴近前作的剧情写出后面的故事,希望能给它一个圆满的结局。 就这样吧,喜欢看的就看,不喜欢也不强求。 018年1月1日凌晨0点0分(未完待续) 第十章 (二合一大章 ) “隔壁在搞什么鬼?”司徒安置好珍珍后就去开门,但是将臣突然出现在门口,笑着向司徒打招呼:“你好啊!” “将臣,你来干什么?” “你不应该感谢我吗?是我给了你和王珍珍第二次生命,否则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呢?”将臣笑着说。 “谢谢你!” “司徒奋仁,在我咬的所有人当中,你是最迟钝的一个。”将臣在房间里走着,“我来是给你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 “其实每个僵尸都有他自身的特殊能力,现在我要帮你开启你身上的异能!”将臣说。 “为什么要帮我?” “你总是问为什么,有些东西要靠你自己去发现!”将臣二话不说就给了司徒一个耳光。 当司徒清醒过来,将臣已经不见了。 “什么鬼?”司徒暗自发了一句牢骚。但是很快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一丝异样,好像身体被撕裂了一样。 便利店,正值换班的时候,山本智也换下工作服,与前来换班的夜班服务员交接,一个穿着西服的老板模样的人出现。 山本智也恭恭敬敬的问候:“老板!” “嗯,智也啊,你工作也挺辛苦的,早点回去休息,你这个人就是这么老实,我就喜欢这样的人,下个月我会在提升你工资的10%,好好干!”老板拍着智也的肩膀说。 “谢谢老板!”山本智也感谢道。 “去吧!”老板说。 他的家离便利店并不远,并不需要坐公交或者是其他的交通工具。 他拨通电话:”喂,亲爱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板决定又要涨我的工资了。” “嗯,那挺好的。”电话那头传来女声。 “你这么晚还不睡,在干什么呢?” “我在我闺蜜家,今晚不回去了,你自己早点睡吧!” “你放心,我承诺过会给你一个好的生活,我一定会努力的。” “好啊,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挂断声。 山本智也收起电话,用钥匙打开自家的门,确切地说那是他租的房子,室内很简陋但是很整洁,一张床几乎占去了一半的面积,还有一张写字台,此外就是他的衣橱了,有几件衣服甚至还有补丁,写字台上有一张很老很旧的照片,上面是一个女人,一个像王珍珍的女人,不过她穿着和服。 作为一个穷人在香港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蜗居就已经算很不错了,包租婆人很善良,平时也给予他不少帮助。 山本智也稍作洗漱,就打算上床睡觉,但是他拿起了那张照片,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或许是那天在aitingbar......... 他叹了一口气,将衣橱的衣服清理出来,从最里面拿出了一个细长的用布条包裹的物体,他把布条打开,露出了猩红色的刀柄,那是一柄日本太刀,寒光逼人,在刀柄上好像还刻着什么文字。 “祖母,你知道我很想你吗?这个世界不喜欢我,喜欢我的就只有你了,对了,我最近交到一个女朋友,她也喜欢我,所以我不能放弃,不是吗?”山本智也对着那把刀说。 但是刀是死的,它不会做出任何回答。山本智也无奈,只能用布条重新把它包好,放回原位。 夜深了,山本智也也已经沉沉睡去,水晶人穿着黑色长风衣突然出现。他隔空打开那个衣橱,取出了那把刀,然后看看酣睡的山本,莫名地说了一句:“废柴!” 睚眦走进那座水晶宫殿,水晶人背对着她:“你最近好像在忙,叫你这么半天才来。” “没什么,我只是在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睚眦回答。 “哦?我记得我好像没有让你给王珍珍送钥匙啊!” “我只是为了接近他们而已!” “但愿如此,我现在没有闲情追究你,给!”水晶人取出了刀交给睚眦。 “这是.........”睚眦似乎能感到刀的悲鸣。 “妖刀村雨,日本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妖刀,也是一把被诅咒的刀。”水晶人解释道,“当年它的主人铸剑师村正被德川家康所杀,后来所有的刀剑都被焚毁,只剩这一把,村正含冤而死,对这把刀降下诅咒,凡是被此刀所杀的人,灵魂都会被永远禁锢在这把刀里面,永世不得超生。” “是要我拿着这把刀去杀人?”睚眦问。 “你还不配使用这把刀,去送给马小玲,就当是我庆祝她重生的礼物吧。”水晶人幽幽地说。 “是!”睚眦回答,实际上她差点就被这把刀诱惑了,她本身就代表了仇恨,现在这股力量正在被这把刀牵引,准备随时爆发,睚眦立刻把刀抛了出去。 “哼,用布条把它包上!”水晶人淡淡地说。 睚眦很清楚这把刀如果到了马小玲的手里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也算是报了当初的一箭之仇了。 妖刀就是妖刀,永远只会找使用者内心深处的弱点,击破它,让使用者成为自己的奴隶。 水晶人走到水晶墙壁前,手指在墙上轻轻一点,上面立刻浮现出aitingbar的情况,当然小玲被冰封的情况也一目了然,他轻轻说了一句:“这帮蠢货,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吗?” “对了,让魏豹放手去干吧,不必顾忌!”水晶人补充道。 “是!”睚眦没有多问,她知道如果主人不说,问了也是白问的。她只是瞥了一眼冰层下的小玲。 “求叔,小玲一晚上没动静,我总是有些担心。”天佑对求叔说。 求叔拖着疲惫的黑眼圈回答:“确实太安静了,和上次未来的情况完全不同。”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你日夜在这里守着她,能出什么事,也许是青青的能力起作用了,不用担心!”求叔打了一个呵欠,“你一夜没有休息了,去睡一会儿吧。” “我睡不着。”天佑仍然忧心地说。 “啊!”隔壁突然传来珍珍的叫喊声,紧接着是杯子碎裂的声音,天佑立刻跑了出去,求叔被吓了一下,困意全无,跟着天佑到了珍珍的房间。 珍珍缩在床的一角,用被子遮盖自己的身体,自己也紧闭着眼睛,头发还是乱糟糟的,像鸡窝一样。司徒像狗一样蹲伏在床的另一角,笑嘻嘻地盯着珍珍,嘴里还吐着舌头。 “珍珍,你怎么样?”天佑走过去问她。 “天佑,我好害怕!”珍珍一下子钻到了天佑的胸膛里面。 “别怕,慢慢说,是不是司徒奋仁欺负你?!”天佑对司徒怒目而视。司徒同样向天佑呲着牙。 “不是,是我打了他!”珍珍解释说,“今天早晨我一醒过来就看到他色眯眯的看着我,甚至还.......还舔我,所以一不小心我就........” “什么?司徒还有这爱好?”求叔笑了笑,看到他那滑稽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摸摸他的头,但是差点被司徒咬到,求叔下意识地缩回:“哇,你真是属狗的?” “没事了!”天佑安慰珍珍。 “天佑,你有没有发现阿仁今天很奇怪啊!”珍珍问。 司徒突然从床上跳下来,在地上翻起跟头来,嘴里还神神叨叨的:“我是哮天犬!二郎神在哪里?” 众人惊愕。 司徒趴在求叔身上闻了闻,然后皱皱眉:“你身上好臭!” “这是古龙香水!”求叔纠正道。 “切!我要去找二郎神,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司徒神秘地问道。 “你今天吃错药了吧!”求叔好奇地问。 司徒没有说话,自顾自地往外跑,不过是趴着走的。 “哪里跑!”求叔在手上画着符:“太上老君神兵火急如律令,破!” 求叔的掌风一扫,司徒随即被定在了原地,他的表情僵硬了,最后他“汪”了一声,形体随后消散。 “求叔,这是怎么回事?”天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二代僵尸就这样挂了吗? “啊!”珍珍又是一声大喊。 “别吵,不可能啊,刚才的法术连一只普通的僵尸都杀不了的!”求叔也在暗自纳闷,“难道是假身?” “那他的真身在哪里?”天佑问。 “不知道,去问问叮当吧,她比较了解司徒!”求叔提议说。 “什么?我了解司徒吗?我承认那是以前,今天就不太能理解了,你们自己看吧!”叮当在吧台调酒,顺便指了指司徒的方向。 天佑和求叔顺着叮当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明白叮当是什么意思了。 司徒板着一张扑克脸,拿着酒盘往桌上猛地一放,生硬地说:“客官慢用!” “等等!”那位年轻顾客不满了,他傲慢地说,“你们酒吧的服务态度就这样吗?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小子这般无礼,老夫出来混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娘胎里呢!”司徒依旧是那副扑克脸。 “呦呵!敢问您是哪位大人物,比尔还是李嘉诚?”顾客戏谑地说。 “吾乃关云长是也,相当年过五关斩六将,一杯酒的工夫就斩了华雄,谁能比得上老夫,哈哈哈哈!”司徒笑着捋着自己的胡须,虽然他脸上半根胡茬都没有。 “您真是厉害!”顾客把钱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冲司徒嚷了一句:“神经病吧你!” “神经病?虽然我不太明白,但是我认识一个名医叫华佗,医术不错,或许可以治疗你所说的神经病!”司徒接着补刀。 那名顾客走了,走的时候向司徒伸着中指。 “现在你们明白了吧!”叮当点起一支烟。 “这应该也是司徒的假身,奇怪,这是他的能力吗?”求叔推测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应该找到司徒本人,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佑说。 “咚!”门被打开,另一个司徒走了进来,浑身散发着一种英气。 “司徒!”叮当首先和他打招呼。 司徒没有注意到他,而是看着那个自称是关羽的司徒,大吼:“关羽,貂蝉在哪里?” “貂蝉?她是我的!” “这又是什么乱入角色?”叮当问,原来她还以为是司徒本人呢。 “应该是吕布吧!”求叔回答。 “看来司徒挺喜欢看三国的嘛!”天佑也说了一句。 “那就用武力解决!” “来人,取我的青龙偃月刀!” “我的方天画戟也不是吃素的!” “还愣着干嘛?在他们拆掉我的酒吧之前,上!”叮当大喊。 如果你要问况天佑究竟有多爱马小玲,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为了马小玲可以放弃整个世界,但是他真的做的到吗?小玲曾经说过这个世界还是很温柔的,至少它给予了她一个梦幻般的婚礼,和一场爱的冒险,还有天涯,天佑是不可能毁灭小玲所喜欢的东西的。刀光与剑影,善恶存系于一念之间,执善?执恶?这是命运的抉择,也是小玲的抉择,天佑爱她,就是当穿着黑色晚礼服的女孩向他伸出手说:“我要去地狱,或者是天堂,你要一起来吗?”的时候,天佑毫不犹豫地抓住她的手:我和你一起去。从今以后,风里雨里,痛苦幸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致天佑小玲,见证永恒的爱情 “别担心!”求叔手中接着画符,这次用双手捻了一下,同时清除了那两个分身。 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瞬间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在场的顾客都惊呆了。 “求叔,最后再帮个忙!”叮当拿出了一个绿色的荧光棒,“让他们忘了这件事吧!” “你去干什么?”天佑问。 “去外面透透气。”叮当随口说。 “如果见到司徒,让他来找我!”求叔说。 “知道了!”叮当走出去,感受着清晨的气息,然而司徒就站在她对面马路的红绿灯下,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呼!真巧啊,还以为你躲起来了呢!”叮当笑着喝了一口咖啡,现在他们在一家欧式的咖啡厅里,这里虽然算不上什么奢华的地方,但是从它考究的砌墙工艺与木质的屋顶板来说,已经算是优雅自然了。 “这一定是你的分身干的,不是,我说你到底还有多少个分身啊?”叮当无奈地苦笑。 “我不知道,因为我还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司徒觉得自己很委屈,平白无故背黑锅,这事搁谁身上都不好受吧。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有这种能力的?” “昨天晚上将臣来找过我,,是他帮我开启的异能!” “将臣?!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问了,但是他没说。” “我知道了,你先回酒吧吧!求叔或许可以帮助你。”叮当站起身。 “你要去找将臣?” “不知道,我只是想去散散心而已。午饭不用等我了!“叮当推门出去。 红色法拉利轿车缓缓开入香港大学,因为正值暑假,所以大学里面的人零零散散的,作为大学校友,叮当很轻松地获得了入校参观的许可,这台车今天落到了她的手里,因为珍珍去学校的话已经选择了坐公交车,司徒也是刚刚回去,钥匙是天佑给她的,复生这个人不日上三竿他是不会起床的,警局那边也是peter一直在打掩护,估计等到他睡醒去取车的时候又是一顿暴跳吧,天生就是挤公交的命。 在香港大学转一圈你就会发现自己好像到了英国一样,处处是英伦的风格,偶尔还会有几个穿着燕尾服的绅士走过,毕恭毕敬地向你脱帽行礼。然而叮当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见那些帅哥,或者说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她停好车,走下来,径自朝着本部大楼走去。 要说本部大楼的话应该是这所大学历史最为悠久的了,是典型的英伦风,它以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风格为依托,底部是花岗岩做成的柱廊,顶部还有一座高塔和四座角塔,造型十分别致,室内也很清凉舒爽。 叮当来到二楼的陆佑堂,这是港大的大礼堂,也是学生活动的中心,当年叮当就是在这里排练的话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奇怪的是礼堂的门口明明写着休息的字样,但是门却虚掩着,里面传出了悠扬的小提琴旋律。 叮当推门进去,拉小提琴的人并没有出乎她的预料。 将臣独自站在舞台上,面对着空无一人的观众席,忘我地拉着小提琴。他穿的也很正式,黑色礼服,系着蝴蝶结,黑色长裤也被熨得没有一丝褶皱,灰色的方口皮鞋,喷过发胶的头发在聚光灯下熠熠生辉。 叮当进来以后,将臣就停止了。 ”抱歉,打扰到你了。“叮当首先说。 “不妨事。”将臣看着她说。 “为什么在我要找你的时候你总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也许是一种叫做缘份的东西,更有人把它称为心有灵犀!” “心有灵犀?我和你吗?”叮当笑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学校方面同意了?哦,我差点忘了,你是僵尸真祖,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地方是你去不了的?” “叮当,既然我说过要学做人,就会遵守人类社会的法则,我能来这里是因为我以前在这里念过一段时间的书,学校保留了我的档案。” “那我应该叫你姜真祖了?” “随便了。”将臣重新拿起小提琴,“我新学的小提琴,能否赏光?这是只为你一个人演奏的。” “我也是很随便的,反正今天也是来玩的,姑且听听你学的怎么样吧!”叮当选了一个靠近前排的正中央的位置坐下。 将臣提起弦钩,重新演奏。旋律飘扬,叮当静静地听着:“这是贝多芬的d大调,才刚学就演奏大师的作品吗?” 将臣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接着演奏,他演奏的很到位,也很投入,这首曲子由他演奏出来就好像高山流水,空谷绝音,一切都是那么舒畅,自然。叮当从头到尾都只有肯定地点头。 一曲作罢,叮当不自觉地鼓起掌来。 “你是我的第一位听众,也是第一位给我掌声的听众,谢谢你,叮当!”将臣说。 “不用谢我,是你演奏的真的很好,看来我那么多年的努力还不及你半天的刻苦。”叮当走到他跟前,“但是有一样东西你永远也学不过我,那就是做人!” “我会努力的!” “这不是努力就可以的。”叮当摇摇头说,“现在我要问我的问题了,为什么要开启司徒奋仁的异能。” “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将臣放下小提琴,把它装在盒子里,“如果我告诉你,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信吗?” “信!”叮当很肯定的地回答,“将臣说的话从来不会有假。 ”但是你别忘了,我在学习做人,一门必修课就是学会人类的虚伪和谎言,你不怕我骗你?“ “那我也信!” “为什么?” “你没有给我肯定的回答,所以我也不会告诉你。”看到将臣沉默的样子,叮当接着说,“算了,既然有些事你不想说我不勉强你!” “谢谢!” “我要走了,还想去其他地方转转。”叮当走到门口,“对了,有件事提醒你,你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内心,不错,有进步!” “真的?!”望着叮当离去的背影,将臣笑了一下。 “抱歉,我没打扰到你吧!”水晶人突然出现,靠在墙上。 “是你!”将臣眼睛一瞥。 “嗯,关于司徒奋仁那件事,感谢你了!”水晶人说。 “别这么说,毕竟我也是盘古族人!” “你知道就好。”水晶人顿了顿说,“还有一件事,最后就拜托你了。” “况天佑你不用担心,他不会是你的对手的。”将臣诡异地笑着。 “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我的血统不完整,所以关键时刻要靠你这个拥有完全血统的盘古了。” “没问题!”将臣别过头去。 “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女人.......” “没有关系!”将臣立刻说。 黄昏,夕阳西下,天马上就要黑的样子。香港海洋公园,一队刚刚结束旅行的大陆游客在导游的领导下返回自己的旅馆,看的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很疲惫,他们是今天最后一批离开公园的,所以现在基本上已经没有人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你们在说什么?”珍珍完全一头雾水。 “我们并没有详细地翻译,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小玲向珍珍解释说,“上面用日记的形式记录了一个秘密。” “哼!海底迷城,亚特兰蒂斯,人鱼之国,最后的公主。”求叔苦笑。 夜已经深了,伏羲走出学校门口,门卫大叔还在热情地向他打招呼:“任老师,要走啦!” “嗯,对啊。”伏羲憨笑着回答。 “你们做老师的真是辛苦,工作到这么晚。” “都是为了学生,时间久了就不觉得辛苦了。”伏羲回答,实际上他只是不知道如何打发过多的时间,所以向学校申请加班,或者是帮同事代班,总之就是要让自己有事情做。 他在便利店买了两瓶啤酒和半只烤鸭,一小碟花生米,打算带回住处度过一个漫长的夜晚,但是他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劲了。 “什么人,别藏着掖着了,出来吧,我没心情捉迷藏。”伏羲停下,向周围的空气大喊。 “不愧是人王伏羲,什么都瞒不过你。”妙善和她的随从赤卧现身了。 “妙善上师?我记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交集的。”伏羲好奇地盯着妙善,“如果你想找有缘人的话,我想你找错了。” 伏羲转身就走,妙善不慌不忙地说:“我想请你帮个忙,这个忙不止是帮我,也是帮你。” “你可以去找况天佑,现在我只想过平凡的生活。”伏羲头也不回,一直向前走。 “依照盘古的计划,你和瑶池圣母本应双双死于004年的那场大战,可是为什么到了最后只有你活了下来。”妙善接着说。 伏羲突然停下。 “那是因为你的使命并没有完结,盘古早就为你准备了另一种结局。”妙善嘴角微微上扬,“他们是不会让你过什么平静的生活的。 ”你最好把话讲清楚。”伏羲转过头来盯着妙善说。 “简单来说这是类似于手记的东西。”办公室里小玲依偎在天佑的怀里,向众人解释着那些日记的内容,“后面的东西是他在日本创业的经历,无足轻重,只是最开始的一篇让人很是在意。上面的时间可以追溯到1998年月1日,也就是十八年前的今天,当时发生了一件轰动日本全国的事,一艘名为“贝露丹迪号”的德国产万吨级游轮驶离日本东京港口,作为游轮的首次试航,有关方面在日本国内挑选了上千名乘客登船,按照预定路线它要横穿太平洋,于七天后抵达美国旧金山港口,可是就在第二天,游轮的无线电信号突然消失,起初人们只是认为轮船受到某种磁场的干扰,但他们明显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贝露丹迪‘号游轮不止消失电波里,还消失在了卫星云图上,人们感受到了极大的恐慌,因为’贝露丹迪号‘装备着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通讯设备,三米厚的合金外壳足以让它抵御十级的风浪,可是当天天气晴朗,根本没有风浪。事情变得严重起来,以致于日本海上保安厅和美国联邦调查局联合展开对‘贝露丹迪”号的搜寻。” “那最后找到了吗?”珍珍追问道。 “没有人知道‘贝露丹迪’号去了哪里,海上搜救队在航线上寻找了半个多月,结果连轮船残骸都找不到。”天佑接着小玲的话说。 “按照游轮的速度推算,它失联的时候正好抵达龙三角海域,所以人们自然将这件事引向了那片臭名昭著的死亡之海,而且过了十八年,当年那家生产游轮的德国公司早就因为巨额保险赔偿破产,事件的起因已经无从查证了。”小玲补充说。 “可这不就是一桩悬案吗?近一个世纪发生在百慕大和龙三角的诡异事件有很多,为什么这件事你们这么在意?与你们今天来找求叔的主题有什么关系?”司徒撇撇嘴,不以为意。 “难道你不想知道这背后的答案吗?”小玲白了一眼司徒,然后傲娇着说。 “是因为亚特兰蒂斯。”求叔直入主题,“龙三角区域正是失却之眼说的亚特兰蒂斯的入口,小玲,你是想说佐藤佳彦和亚特兰蒂斯有关联是吗?” “失联的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想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了,如果我猜的没错,当时佐藤佳彦就在’贝露丹迪‘号上,他是’贝露丹迪‘号唯一的幸存者。”小玲点点头说。 “那他写的到底是什么?”司徒突然来了兴致。 “这里有一段是在航行第一天的那个晚上写的: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美妙的歌声,那歌声使人忘记了一切的烦恼,仿佛到了天国,宁静,安详,快乐,向海面望去的时候,啊,那些人,哦不,他们简直就是神,天使一样精致的脸庞,丰满的身材,一双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她们只露出上半身,借着灯光可以看到她们皮肤洁白如雪,我们看着他们,而她们也在呆呆地充满好奇地看着我们,我想她们是上帝派到人间的精灵,来指引人们去往没有痛苦和悲伤的天国,隐约中我看到天国的大门向我敞开。”小玲拿着资料念了起来。 “难道是美人鱼?”珍珍眼睛放起光来,“电影里不是经常这样演的吗,年轻的水手在海边遇到美丽的少女,一见倾心,殊不知女孩是一条美人鱼,只因为多年之前水手曾经救过她,所以女孩为了能再次见到他,以鲜血舍去鱼尾,却无奈水手终究老去而伤心地流下眼泪,水手得到人鱼眼泪获得不老不死之身,二人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 “珍珍,你童话故事看多了吧。”小玲轻轻拍了一下珍珍后脑勺,“有时候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致命。” “小玲说的没错。”求叔接着对珍珍说,“珍珍,他们不是美人鱼,而是人鱼,可以说是大海里面最凶残的掠食者,如果你见过他们捕猎时候的样子,就不会称她们为美人鱼了,她们不会对猎物存有丝毫的怜悯之心。我想那些乘客都是被人鱼的歌声所迷惑,才会见到那些天使般的幻象,然后自愿跳下轮船,被那些人鱼吃掉。” “求叔,你怎么会对这些有研究的?”小玲问道。 “其实你上次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有意告诉你来着,人们将人鱼刻画成了一个美好的形象,说什么得到人鱼的眼泪就可以长生不死,为什么?因为所有见过人鱼的人要么被人鱼杀死了,要么就是死于各种离奇的意外,总之,他们都死了,包括祖师爷毛小方毛道长。说到底这像是埃及法老的诅咒,从古至今不乏出海寻找人鱼以获得巨大宝藏和永恒生命的探险家们,可是他们几乎没有人能够正常地回来,不过人鱼越是神秘,人们的好奇心也就越重,文学作品也把他们描绘成美好的东西,到头来只是增加失踪人口的数量罢了。”求叔谈起这些人鱼好像气就不打一处来的样子。 “求叔,你见过他们?”天佑惊讶地问,如果求叔说的都是真的那他能活到今天简直就是奇迹啊。 “当然见过,我还差点死在那些怪物手上。”求叔扶了扶老花镜回忆说,“我记得那是在我十五岁那年吧,还是十六岁呢?现在记不清了。居住在沿海的渔民们因为频繁受到海妖的侵扰,于是请祖师爷毛小方出海降服海妖,当时我刚入门没多久,为了安全起见,祖师爷让我待在伏虎堂,我没听,于是趁着黑夜偷偷爬上祖师爷的船并且躲在甲板下的杂货仓里面。等到他发现我的时候船已经驶离海岸八个多小时,天色也变黑了。他没有办法,只好就近把船停在一座小岛上。那晚的月光很强,海面平静地像一面镜子。就在这时,不知道传来了一阵歌声,那声音虽然悦耳,却是人鱼那致命的歌声,我朝着大海走去,幸好祖师爷及时拉住我,用符咒塞住了我的耳朵,他们现身了,不是美少女,也没有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相反他们丑陋不堪,身形细长,骨骼扭曲,嘴里生着獠牙,脸上因为布满细小的鳞片而变得异常狰狞,眼睛瞳孔也呈现出冷血动物般的线形,下半身虽然是鱼形却像蛇一样在沙滩上蜿蜒前行。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岛上的海妖,我们躲在岩石后面目睹了一场群魔的盛宴,血腥,狂野,海妖虽然修炼多年,但在人鱼面前却变得那样不堪一击,战斗只持续了大概五分钟,海妖终究被绝对的力量碾压,人鱼的利爪撕裂他们的身体就像撕鱿鱼片一样轻松。就在他们即将将海妖吞噬殆尽的时候,我们的气味终究没能躲过他们的鼻子。” “你们被发现了?”天佑说。 “没错,它们攻过来,但当时我什么都干不了,祖师爷将我挡在身后,独自迎敌,我感觉自己拖了祖师爷的后腿,可是当时的情景容不得我多想,我清楚地感觉到一只利爪撕开了我的脊背,鲜血的温度不断温暖着我逐渐冰冷的身体,我眼前黑了下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回到香港,我问祖师爷发生了什么,他不想说,似乎那件事成为了他的梦魇,没过多久,祖师爷就因病过世了,我一直认为是那个诅咒害死了他,可是如果诅咒真的灵验,为什么我还能活到今天?” “毛道长隐瞒的事一定和你能逃过诅咒有关系。”小玲推测说,“如果我是您,一定会查出真相。”(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它的背后是一片一望无垠的大海,几艘渔船停在岸边,好像要出航的样子。 “这房子是在三年前建成的,因为商业价值不高,差点成了烂尾工程。”小周开始向将臣介绍,“但是公司依然坚持,最后以最少的预算建成了它,不过不要以为它是豆腐渣工程,我们的建筑师还是一流的,里面通风透光,厨房,卫生间,卧室都是按照现代潮流设计的.......” “你不用向我介绍了,只要能住的舒适,什么品味,什么潮流都无所谓。”将臣说。 “说的是啊!”小周频频点头,然后掏出钥匙打开别墅的大门,上了二楼,一开门,一股清新的海风迎面扑来,对面的落地窗敞开着,风从外面吹进来,窗帘在风中起舞,室内空无一物,显得有些空荡。 “嗯?窗户怎么开着,大概是清洁人员忘记关了吧!”小周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将窗户关上,“在这里你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布置房间。” “布置房间的事情我和我太太会做的,我们还是先把手续办了吧!”将臣说。 “先生,您不再看看房子,看满不满意吗?”小周继续问。 “不用了,我很满意,你觉得呢?”将臣转向女娲。 “还不错啊,关键你喜欢就好!”女娲笑笑说。 “看到没有,我太太都满意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将臣说。 “既然如此,姜先生,你跟我来办理相关手续吧。”小周转身走。 “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将臣小声说,然后跟着小周出去了。 女娲的高跟鞋踩着红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她环顾四周,房间虽然没有任何家具摆设,但她想象着今后的生活,也准备这样生活下去,没有其他人,只有她和将臣,她的嘴角露出了笑容,看来是想到了美好的事情。她来到落地窗前,打开窗户,风吹起了她的鬓发,面对大海总会使人心情舒畅,忘却烦恼。女娲闭上眼睛,感受这一刻的美好。 但是美好总是短暂的,就如同人生中的顺境一样,远处的一声汽船鸣笛,打乱了她的思绪,耳边马小玲的声音响起来:“你是一个窃取了他人人生的小偷,凭什么得到幸福。”“你们把姑姑的心伤的体无完肤,然后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在一起结婚,不觉得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吗?” 突然她的心口开始剧痛起来,脑海出现了一幅画面:神圣的教堂,将臣亲手取走叮当的灵魂,在叮当的眼睛里,女娲看到了绝望和无助。那一刻她感同身受,就好像将臣取走的是她的灵魂一样,只有一个感觉,心痛,痛的身体难以支撑,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她捂住心口的位置,从窗前跌下去。 “女娲!”将臣及时赶到,但是他没有抓住女娲,女娲就那样掉下去,而楼下正好有一颗突起的石头,将臣没有多想,跟着跳下去。 女娲睁开眼睛,看到将臣向她伸出一只手,而他的脸上,是焦急,是惶恐不安,她想要伸出手抓住将臣,但是她犹豫了,缩回了那只手,将臣要救的究竟是谁?是她,还是马叮当?她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从马叮当死,她活过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她和将臣之间不可能再是两个人,她用的是叮当的肉体,本来就不应该具有叮当的记忆,但是那种痛苦是那样真实,只能说叮当灵魂中的感觉烙印在了肉体身上,这是多么大的痛苦,那么它的来源又是多么大的爱呢?自己究竟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呢? 将臣“啊”地大喊一声,抓住女娲的手,将她搂进怀里,然后翻身,用身体做护盾,替女娲承受了那块石头的撞击,他没有管别的,直接大声质问女娲:“为什么要这样?” “我......”女娲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们才刚刚有一个家,为什么选择离开我?”将臣不解地说。 “我只是不小心掉下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女娲带着歉意说。 “不对,你哭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将臣看着女娲说。 “没有,只是一个意外,”女娲从将臣的怀里起来,故意笑了笑,“对了,手续办全了,我们就要去置办家具了,走了,还有很多事要办的。” 但是将臣始终不能释怀,他感觉女娲一定有事瞒着他。 九龙隧道坍塌现场,黄色的路障被排成一排,摆在隧道的外面,交警手里拿着警棍,吹着口哨维持治安,看来事故刚刚发生不久的样子,被堵住的车辆仍未散去,人们大多是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感到震惊,同时也为自己的生命受到这样的威胁而愤怒,所以当承建这段隧道的公司负责人赶到现场之后,有几个青年甚至想要对其挥拳相向,幸好被交警拦住了,记者总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他们叫住了那位大腹便便的企业家。 “先生,请问您对这次事故有什么看法?”年轻的女记者递过话筒,身旁的男人则扛着摄像机准备录像。 企业家正了正头上的安全帽,一脸严肃:“记者小姐,我现在不方便回答你的问题,里面还有许多人等着去救援,有这个时间不如去为他们祈福吧。” “那您能否透露一点相关的信息。“女记者自然是不肯就此放弃,”我刚才看到群众情绪有些失控,您应该适当地澄清一下吧。“ 企业家吐出一口气:”我只能说,事故原因目前正在调查,不排除不可抗力的因素。“ ”您是要把工程的质量问题归结为不可抗力吗?”女记者依旧不依不饶。 “小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告诉你,我这辈子谁都可以欠,就是没有欠过自己的良心,修建隧道的每一块砖瓦,每一颗钉子都是经过严格质量把关的。”他的脸色有些不悦。 “不是,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记者意识到自己刚才失了言,急忙辩白。 “那你是几个意思啊?今天你必须把话给我说明白!”企业家对着镜头说。 “外面怎么那么吵?”一名消防员看着隧道外面。 “外面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干活吧!”另一名消防员叹了口气说。 “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倒霉,今天本来该休假的,却碰到这么个事!”他将一块碎瓦砾扔在小推车上。 “谁让你是人民公仆呢?拿着朝廷的俸禄,就得为特首分忧啊!认命吧。” “我记得好像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吧。” “呦,你这么好的文采,怎么没去读书,却做了一个消防员,干什么不比这强啊?” “唉!这就是命运啊,本来挺好的,家里为我挑选了一所不错的大学,但是高考那天发生了点意外。”那个消防员开始休息,顺手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来。 “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那是,你以前也没问过我啊,嗯......那是十年前的事了,那天我本来是准备高考去的,我记得那时天下着雨,站台上没有一辆车,这时候一辆公交车停下来,我上去了,车里坐满了人,那都是一群孩子,本来没什么异常,但是经过一条隧道后司机却让我下车,说是我不符合乘车标准。” “后来呢?”听到他的故事,众人的好奇心也被调动了起来。 “后来我被他赶了下来,车开走之后,我就顺原路返回,但是我已经找不到回不去的路了,隧道里很暗,那时候我只能在隧道里兜圈子,为了找回原来的路,我在墙壁上刻了一个十字,后来不知道怎么地我就出来了,但是那已经是高考过后十天了。” “不是吧,你穿越了?”众人半信半疑。 “我不知道,如果我真的在里面呆了十天,为什么没有睡觉?感觉只是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而且我隐约听到了一个孩子的哭声,那是一个男孩子的哭声。” “喂,要女孩子的哭声才吓人!”他们把这当成了一个鬼故事。 “随便你们怎么看,我只是把它当成了一场梦,如果你们今天不提,兴许我就把它忘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错过高考,后来被警校录取,才成了一名消防员。”他把烟掐掉,扔在地上用脚捻了捻。 “喂,你说的那个十字是不是这个?”一个高个子盯着还未倒塌的墙壁突然问。 “怎么可能?”他笑着摇摇头,但当他看到那个十字,自己也傻眼了。 “怎么,是你写的?” “不可能。”他把双手放在那个刻得有些歪歪扭扭的十字上,惊恐地睁大眼睛,“这件事发生在十年前,而这条隧道是最近修建的,这上面不可能会出现这个字。” “那就不是你写的吗?” “不,这上面的字的确是我的,为什么?”他转身看着自己的队友,话到了嗓子眼却噎住了,他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股恐惧感从心底逐渐升起(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十年前他因为上了一辆莫名其妙的公交车,错过了高考,结果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可是如果他没有上那辆车,而是上了其他的车呢?或许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诗人,或者是剧作者了,他错了,这场梦没有结束,而且还持续了十年,那一刻他真正感到了命运的可怕,手心里不断冒出汗来。 “这里也有痕迹!”消防员们惊呼。 “这里也有。” 仿佛一刹那间,原本光滑的墙壁上显现出了一些奇怪的符号,有些是化成了小动物的形状,有的则是小星星,更有甚者,出现了一些没有人认识的古文字。 他们错了,这条隧道并不是最近才修建的,而是存在了不知多长时间,可能比人类的历史还要长,众人的后脊梁发凉,他们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触及到了那个不能触碰的禁区,而且就在这时,怪异的声音传来,周围却静的出奇,外面吵闹的声音也停止了。 “你听是什么声音?”他不敢大声说话,甚至不敢做深呼吸。 “是风声啦!”其中一个人自我安慰。 “是他,他来找我了!啊!”他惊恐地大叫,然后立刻向外跑。 众人被他这么一吓,也跟着向外跑,隧道里顷刻间没有了人。 “是不是药下的太猛啊!”天佑对小玲说,而眼睛却看着那些消防队员的背影。天佑,小玲,天涯和正中从隐身状态显现出来。 “不这样,怎么能吓到他们呢?”小玲合拢双手,收了法术。 “这也是你弄出来的吗,妈妈?”天涯看着墙壁上的图形说。 “怎么可能?应该是妙善口中说的那个奥丁之眼搞的鬼,不过也帮了我们不少忙。”小玲笑着说。 “那个人说的故事应该是真的。”天佑说。 “正因为这样,我们才应该把失却之眼送回他来的地方。”小玲说,”说到底它不过是一个亡魂,久留人间只会给它增添更多的罪孽。” “师父,快点吧,不然等他们反应过来再回来就麻烦了。“正中提醒道。 “知道啦,用不着你提醒!”小玲瞥了正中一眼,然后对天涯说,“天涯。” “嗯,我试试!”天涯点点头,将村雨平放在自己面前,寒光照亮了她的紫色眸子,时间倒回半个小时前,那时在aitingbar门口,妙善对天佑说:“通往失却之眼的道路已经全部被封死,你们要怎么进去?” “既然你知道方法,就请告诉我们。”天佑平静地说。 “其实你们之中就有人能进去!”妙善看着天涯说。 “我?!”天涯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有点吃惊。 “天涯为什么能进去?”小玲追问道。 “这和她的能力有关,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她作为僵尸的天赋异能已经觉醒。”妙善回答。 “那是什么?”天佑说。 “是斩切时空的能力!”复生回答说,“以前在雾海世界的时候我曾见过那里的天涯用过这种能力,但当时只是为了对付雾妖,暂时让时间变慢,但是这种能力真的可以穿越时空吗?” “只要她想就可以做到!”妙善看着天涯笑了笑,“不只是失却之眼创造出的影世界,她可以打开任何维度世界的大门,包括........永恒国度。” “永恒国度是什么?”天涯好奇地问。 “别问那么多了,我可不想天涯被描述成钥匙的样子。”小玲搂住天涯上了车。 “你们可以试试,看我说的对不对!”妙善轻声说。 “信你才怪!”小玲随口丢下一句。 天涯的异能渐渐汇集,力量涌入村雨之中,刀身发出淡紫色的光芒,“吼!”天涯怒吼一声,将村雨猛然向前砍去,刀光没有对前面的障碍物产生破坏效果,而是在废墟前强行开辟出一道白色的时空裂缝,裂缝周围还有一个类似阵法的东西。 “太好了,成功了!”小玲微笑着说,“天涯,你真棒!”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天涯天真地笑着。 “师父,快点。裂缝正在慢慢愈合!”正中说着,白色的裂缝在逐渐变小。 “我们快进去。”天佑说。 “嗯!”众人一同进入了失却之眼。 这时那些消防队员也带着人赶到了,周围一切的痕迹都消失了,包括墙上的那些记号。 ”鬼呢?“企业家质问那名消防队员。 ”怎么会这样?“他摸着光滑的墙壁。 ”早就说过,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了!“另一名消防队员拍着他的肩膀说。 ”你们慢点,我跑不动了!“正中气喘吁吁,在后面大喊,最后索性停了下来,从刚开始进入这个奇怪的空间开始,他们就在不停地奔跑,但是无论跑多久,这里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四周很黑,看不出周围有什么景物,就像没有边际一样。 ”早就让你锻炼身体,怎么样,尝到苦头了吧!“小玲笑笑说。 ”正中叔叔,你没事吧!“天涯说着扶起正中。 ”还是天涯乖。“正中说,然后向小玲抱怨,”师父啊,这样一直玩命地跑,铁打的汉子也撑不住啊,你们是僵尸没事,可我只是一个凡人。“ ”你接受了马家那么多法力,竟然还这么虚?“小玲摇摇头说。 ”小玲,我知道你想尽快救珍珍,但是正中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必须冷静地想想现在究竟在哪里。“ ”天佑,你也知道,如果今晚十二点前救不出他们,他们就永远回不来了,还有那些孩子,而且这里的时间明显比正常的时间要快,你要我怎么冷静?“小玲焦急地说。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应该冷静,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下去,只是在浪费时间。“天佑抓住小玲的肩膀说。 小玲别过头去,她不得不承认天佑说的都是正确的。 ”天涯,能不能再试试,这里和爸爸妈妈上次来时的情况不一样,可能不是我们要去的那个时空。“天佑对天涯说。 ”爸爸,我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失却之眼究竟在哪个时空啊!“天涯显得有些无奈。 “嗯?下雨了?”正中摸着额头说,果然,一颗冰凉的水滴滴在天佑的鼻子上。 “雨?我们每次去那里的时候不都是在下雨吗?”小玲突然想到。 “这不是雨,好像是眼泪!”天佑将那水滴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说。 “眼泪?”小玲也闻了闻,皱起眉头。 雨越下越大,众人猝不及防,还是小玲有办法,用寒冰异能做了一把大伞为众人挡雨。 “呜呜呜!”滂沱大雨中,小男孩的哭声响起,声音甚至盖过了雨声,却很轻柔,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充满了哀怨与绝望。 在众人前方不远处,是一个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小男孩坐在路口正中央,独自一人哭着,街上没有一辆车,雨中他的身影有些模糊。 “阿奋?!”天佑一眼认出了他。 “兔崽子,真是让我好找啊!”小玲将拳头弄得噼啪作响,然后冲上前去,把他拎了起来,全然不顾众人还在雨中。 “呦,挺会装可怜啊,你再装啊,装的再像一点,这样就可以得到我们廉价的同情。”小玲说 “姐姐,你在说什么?”阿奋带着哭腔说。 “别告诉我你忘了,你联合那个周校长把我和我的朋友困在梦魇里的事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快带我去找那个混蛋!”小玲高声说。 “我不会去找他,因为他已经疯了!”阿奋接着哭。 “疯了?你还能想个更好的理由吗?”小玲哭笑不得。 “信不信由你,前因后果我会讲给你们听,但请你们一定要救他!还有我的那些朋友。” 小玲将阿奋放下:”告诉你,别撒谎啊!“ “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校长已经将学校用结界保护起来,没有我你们是找不到的,而再过几个小时,那些人就永远出不去了。”阿奋停止哭泣,雨也变小了。 “小子,你在威胁我吗?”小玲白了一眼阿奋。 “信不信由你们。”阿奋说,“还有,不要叫我小子,我比你大多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天佑看着阿奋问。 “我不是在帮你们,是在帮校长,现在的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我都不认识了。”阿奋继续说,“我一个人在这里已经是很不幸了,所以我不想那些孩子再遭遇这种不幸。” “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小时以前,我发现这里与外界的联系忽然中断了,所以我去找了校长。 阿奋开始回忆: 阿奋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校长正在埋头看着手里的文件,随口说了一句:“请进!” 阿奋推门进入,校长看到他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哦,是阿奋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校长,我想问问你那些人什么时候可以离开?”阿奋小心地说。 “离开?”校长表情有些惊讶。 “对啊,就像以前一样,他们已经到了该回家的时候,如果再不回去,他们的家人都会担心的。”阿奋盯着校长。(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你错了,阿奋,这次我不会让他们回去。”校长站了起来,走到阿奋身边,让他坐在椅子上,“来,坐下,要不要喝点饮料?” “为什么?他们不属于这里。”阿奋没有心情喝什么饮料。 “正因为他们不属于这里,所以我才要把他们留下,阿奋,你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世界,这里充满了暴力,仇恨,嫉妒和丑恶,在学校高墙之外你没有朋友,难道你又要回到以前那种孤孤单单的日子吗?”校长皱着眉。 是啊!他一直都是孤独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诞生在这样一个世界,命运对他太不公平,为了能有人可以和他说话,他请求校长拉外面的和他一样的孩子来到这所学校,他也拥有了很多朋友,但是相处的时光对他来说总是短暂的,他们和他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有时候他也想过让那些人永远陪着自己,但是那样做就太自私了,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原谅。 “我们可以再请他们进来啊!反正我们的时光还长着。”阿奋说。 “如果是以前,或许我会这样想,但是自从那些人来过之后我就不这样认为了。”校长说。 “谁?” “况天佑,马小玲和他们的朋友。” “他们是好人。” “好与坏总是相对而言的,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你现在可以为他们求情,但是当你和我一起用能力把他们困在梦魇中的时候,你敢说你不是自私的吗?” 阿奋低下头。 “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马家的职责也不会允许马小玲放过我们,所以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 “可是这样做.......” “预言我们都很清楚,现实世界将会面临一场浩劫,他们就算出去了再过一段时间也会死,不如让他们留在这里陪着你,这里几乎没有时间的概念,既可以免去一死,又可以免去衰老的痛苦,你也不用再为没有朋友而苦恼。”校长依旧在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阿奋。 “这始终是我们的主观愿望,是去是留我们应该给他们一个选择。” “我们给他们选择,谁来给我们选择?况天佑他们就快来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你出去吧。”校长的态度忽然变得强硬起来。 “知道吗?你变了,变得很自私,完全不像当初我刚认识你的时候那样。”阿奋站起来转身就走,语速很快。 “我没变,一直没变。“校长看着阿奋的背影说,眼神变得深邃而悠远。 ”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帮我制止校长的行为。”阿奋对马小玲说。 “如果校长成功了,最高兴的应该是你才对,干嘛还要制止呢?”马小玲狐疑地看着阿奋说。 “我虽然自私,但还是还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没有那么大的胸襟说什么舍己救人之类的,我在意的只是校长,他才是我最重要的人,不想看到他再错下去。”阿奋回答说。 “这件事你即使不说我们也会这么做,但是我在意的是校长口中说的那场浩劫究竟是什么?还有那个预言是什么东西?”况天佑问。 “帮我完成这件事,我就告诉你们。”阿奋笑了笑,继续说,“这地方充满了陷阱和结界,你们相信我就跟着我走。” 况天佑和马小玲没办法,因为他们自己都没信心在短时间内找出失却之眼并且救出那些被困的人,只好跟在阿奋后面,雨已经听了,但是天空依旧乌云密布,和上次来时不同,街上冷清地没有一个人。 “街上为什么没有人?”马小玲突然问。 “是校长做的。”阿奋依旧面向前方,不仔细看你不会发现他是一个盲人,他继续说,“他是这里真正的主宰,只要他想要做的,就没有办不成的。到了!” 他在一根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旁停下:“就是这里。” “啊?学校的大门怎么变成一根电线杆了?”金正中吃惊地说。 “但是在我眼里,这里有一扇门!”阿奋笑着说,然后跪在地上,向电线杆磕了一个头。 结界裂开了一条缝,里面渗出了一股力量,将众人吸了进去。经历过短暂的黑暗之后,紧接着豁然开朗,周围的景物都变了,况天佑他们好像在一个戈壁滩上,四周草木稀疏,都是青灰色的瓦砾,碎石块,天很蓝,没有云彩,阳光照在人脸上很舒服,不远处有一个用毛毡做成的帐篷,顶上的烟囱不断向外面喷吐着白烟。 “这是什么地方?”况天涯看着周围的环境问。 ”嗯?阿奋不见了?”金正中看向四周,却没有阿奋的身影。 “该死,我们又被那个小子骗了,这里应该是幻境,他想困住我们。”马小玲声音里有些愤怒。 “小玲,别那么轻易下结论,我觉得他这次没骗我们。”况天佑对马小玲说。 “天佑,你就是太相信人了,那就是一个心机婊.......”马小玲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滚!”从帐篷那里传来这句咒骂的声音,是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众人向声音的来源望去,一个男孩倒在地上,他旁边还有一个站着的男人,从他们的穿着来看,应该是少数民族。 “那是阿奋吗?”况天涯指着那个男孩说。 “是他!”马小玲愤怒地盯着阿奋,正要冲过去,况天佑一把拉住她。 “仔细看!”况天佑看着阿奋说。 众人这才发现阿奋手中拄着一根拐棍,慢慢地自己站起来,况天佑继续说,“我们见到的阿奋是不用盲棍的,这里的一切已经超过了我们认知的范畴,先静观其变吧。” 马小玲点点头。 “拜托你,医生,请你一定要救救我爸爸。”“阿奋央求着那个男人。 “我也拜托你好不好,这里不是慈善堂,我也有一家老小需要吃饭呢,你没钱就不要来了,就算有,你爸已经病入膏肓,没救了,劝你早点准备后事吧!”那男人显得很无奈。 “可是我有力气啊,可以干活,我愿意在你做一辈子工作,不要钱的。”阿奋哭着哀求。 “小不点,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们,你爸的病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这样......”男人从怀里掏出一盒药片交给阿奋,“这些药你先拿着,回去给你爸爸服用,死马当活马医吧。” 阿奋接过那些药,感激涕零:“谢谢你,医生,谢谢!”他拿着药立刻往回走,因为眼睛看不见,其间还摔了一跤,但是他又立刻爬起来,向着自己的家走去。 而那个男人只是不断地叹气。 “太过分了!”马小玲没好气地看着那个男人。 “师父,我觉得他人挺好的。”金正中为他辩解道。 “你懂什么?现在有人生命垂危,他竟然给人感冒药去救人,这不过分吗?” “什么?那我们得赶紧去阻止他啊!”金正中立刻走过去,本来想给那个男人一点警告看看,但是他的手在接触那个男人身体的一刹那,竟然穿体而过,而且那个男人好像看不见他们几个人的样子。 金正中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他转头问马小玲:“怎么会这样?” “如你们所见,这里是属于我,也是属于阿奋以前的回忆,是已经过去的事,你们无力改变,他们看不见你们,也听不见你们,在这个世界,你们是不存在的人。”虚无的声音响起,那是周校长的声音。 “你这个混蛋,赶快把珍珍他们放了!”马小玲对着天空大喊。 “放人?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了。”周校长继续说。 “阿奋呢?你把他带哪里去了?”况天佑说。 “我能把他带到哪里去?他除了这个该死的地方哪里也去不了?”周校长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愤怒。 “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况天佑继续问,“我在你的办公室里找到过一张照片,上面有你们的合照,你是他父亲?但这是不可能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能的,阿奋的确是我的儿子!” “天佑,别和他废话,别忘了时间紧迫!”马小玲提醒况天佑说。 “这一点你们完全不用担心,这里的时间几乎是静止的,待多久都没关系。”周校长笑着说。 “我们怎么才能出去?”况天佑问。 “很简单,把这份回忆看完,看完之后,你们就能体会到我内心的愤怒和痛苦!”周校长的声音逐渐消失。 “喂,别走啊,混蛋!”马小玲依旧骂着周校长,但是天空没有了回应。 “小玲,我们不是一直想知道这背后发生了什么事吗?这是个好机会啊!”况天佑小声说。 “好吧,去看看吧!”马小玲长叹一口气说。 阿奋最后来到一座破旧的毡房前,毡子有很多都破了洞,而现在的季节正好是冬天,真不知道这样的房子怎么遮挡寒风,阿奋摸索着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将刚刚得到的药小心地揣在怀里,然后面带笑容走了进去。 况天佑一行人紧随其后。(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房子里陈设极其简单,一个掉了漆皮的床头柜,一张小方桌上整整齐齐摆着两副碗筷,旁边火炉上放着一个简陋的铝制水壶,水泥地上虽然坑坑洼洼,却也干净,双人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阿奋一进屋就高兴地喊爸爸。 ”是小不点回来了?“他见到阿奋后脸色立刻挤出笑容,尽管那笑容很勉强,尽管阿奋根本看不到。 ”嗯!“阿奋使劲地点着头,摸索着走到父亲的床前,”爸爸,我刚才去找过别里克叔叔了,他说你的病就快好了,而且他还答应让我留在他身边做学徒,爸爸,你一定要好起来。” “爸爸真没用,还没来得及治好你的眼睛,现在还要你来照顾,我.......” “爸爸,什么都别说了,妈妈走了之后就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们不是答应过她要好好活给她看吗?所以你不能再说这种丧气话,否则妈妈在天堂会不高兴的。”阿奋故意露出生气的样子。 “好,爸爸答应你,要好好活下去!”他摸着儿子的头说。 “那张脸是周校长,这是怎么回事?”小玲看着阿奋父亲的脸,顿感吃惊。 “我想他快要告诉我们原因了。”天佑说。 看着父子俩相依为命的样子,正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妹妹,当年他们也是这样互相拥抱着取暖。 “哦,这里有别里克叔叔给你的药,吃了就会好的!”阿奋从怀中掏出药放到父亲的手上。 看着手中的感冒药,他苦笑着,也看着满脸兴奋的儿子,眉宇间掠过一丝忧愁。 突然,天佑等人身后的场景像电影一样切换起来,而这部电影的导演正在某处看着他们,而他们却没有丝毫的主动权,现在是某日的上午,天气依旧晴朗,阿奋驱赶着一头老黄牛在田间耕作。汗水不断流淌出来,但他顾不上擦。 “想想真是可怜,这么小的孩子......”小玲看着忙碌的阿奋说,先前的那种不悦已经烟消云散了。 “为了爸爸,我想就算吃再多的苦他也是愿意的。”天涯说。 “天涯长大了!”小玲笑笑说。 耕地的犁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阿奋摔倒了,当他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土里的一个什么东西被翻了出来,它拥有飞镖式的螺旋外形,看起来像是金属制造的,飞镖的正中间雕刻着一只眼睛,非常精致,但是阿奋是看不到的,他拿起它,就像命运的相逢一样,他抚摸着它,一股欣喜涌上心头,在他心里一定认为这是一个不平凡的东西,所以用布小心包好,放在怀里,他不知道的是,那只眼睛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的心跳,发出了幽蓝的光芒。 “失却之眼?!”小玲大声说,本能地想要把眼睛夺过来,但是电影的情节又一次切换了,这次是阿奋的父亲,这次是他来求那个别里克大叔,身后还牵着那头瘦削的老黄牛。 “小玲,你忘了吗?我们改变不了什么的。”天佑提醒小玲说。 “真是不甘心!”小玲有些气愤。 “我们是老朋友了。请你帮我这个忙!”父亲对别里克说。 别里克看了看因为病重而身形佝偻的阿奋父亲,又看了看那头牛,很不情愿地点点头:”行,我帮你问问,这牛就放我这里了,放在你那里我看过不了几天它就饿死了!” “谢谢!”阿奋父亲向别里克鞠了一躬,然后颤颤巍巍地走了。 这时场景再一次切换了,还是那所破毡房,阿奋把失却之眼放在桌子上,对它说着什么话,但是声音太小了,听不太清。 他的父亲开始剧烈咳嗽起来,甚至起身吐了一口血,阿奋闻到了血腥味,急忙跑到父亲身边:“爸爸,你怎么样?刚才是什么声音?”阿奋惊慌失措。 “没什么?”父亲又咳嗽了两声,接着说,“小不点,你想不想去上学?” “上学,你在说什么啊,爸爸,我去上学,谁来照顾你啊,而且家里哪有钱供我上学?”阿奋吃惊地问。 “这你别管,爸爸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去上学?”他吃力地说。 “嗯......”阿奋想了想说,“当然想了,在学校里面会有许多朋友的,他们会和我一起玩,只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关键是你想就可以,可悲的是有些人连想都不敢想,怎么会得到呢?你把床头柜打开!”他指着床头柜说。 阿奋把柜子打开,里面除了少数几件衣服以外,还有一个很占空间的家伙,那是一个用葛布缝制的书包,上面排列着大大小小十几个不同颜色的补丁,用歪歪斜斜的针线与书包相连,从外观上勉强可以看出一个书包的原型。 “这是?”阿奋拿起书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爸爸没你妈妈那么好的手艺,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所以连夜赶制了这件书包,明天就让你别里克叔叔带你去上学。” “可是爸爸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这你别管了,别里克叔叔是一个好人,是他出的钱。” “那你怎么办?” “爸爸已经好多了,现在都能为你制作书包了,所以别担心爸爸了,倒是你不能再这么耽误下去了,现在时代再变,没有知识怎么能行呢?你安心学习,就是对爸爸最好的报偿了!” “爸爸!”阿奋又一次哭了,一下子抱住了他。 “好了,去看看里面东西准备的齐全吗?” “嗯嗯!”阿奋欢喜地走开了。 “呜!”又是一口血,他瘫在床上,眼神中满是痛苦与不甘。 天佑一直抓着小玲的手,因为刚才小玲有好几次差点情绪失控,小玲哭了,天佑的眼眶也已经红润,只是戴着茶色眼镜,不容易看出来罢了。天涯和正中也是异常地安静。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在别里克的带领下,阿奋来到了那所学校——金太阳盲童学校,而学校门口就停着那辆诡异的148路公交车,不断有学生从车上下来,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微笑,仿佛在祝福这美好的一天,但是也是噩梦的开始。 很快,阿奋就作为一名正式的学生进入了学校读书,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学生之间的差距就显现出来,歧视与嫉妒悄然滋长,因为阿奋的家庭,常被人取笑是没有娘的野孩子,也因为自身的怯懦,他没有交到一个朋友,反而一天比一天沉默,每天晚上与失却之眼的自言自语也越来越多,而且父亲的病情也越来越重。有一天他受到了隔壁班的高个子男生的欺负,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书包,身上被打的伤痕累累,却不告诉父亲,说是不小心跌倒的,但是父亲又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呢,但是因为打人的人是校长的亲戚,他也只好将这口气咽了下去,终于有一天,当别里克站在教师门口看着阿奋的时候,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他顾不得那么多,一路跑回家,父亲已经奄奄一息了。 “爸爸,你怎么了?起来啊,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生活下去吗?你这是在干什么?”阿奋哽咽着说。 “小不点。”父亲嘴唇稍微动了动,“对不起,爸爸可能要去找你妈妈了。” “爸爸,你骗人!一定会好的,我们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呢!记得你答应要给我做一个风筝的,你说过骗人鼻子会变长的。” “如果将来你看到天上有一朵像是风筝的云彩,那就是爸爸了,记住,无论爸爸走到哪里,心始终在你这里,在你的身上有爸爸的希望。”他几乎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一直以来叫你小不点,是为了好养活,现在爸爸要走了,你要学会坚强,从现在你就叫阿奋吧,记住,美好的人生是靠自己奋斗得来的。爸爸相信你!”他的眼皮渐渐沉了下去。 “爸爸,你不要睡!”阿奋哭着大喊。 “可是爸爸真的好困好困,就睡一小会儿,一小会儿.......”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爸爸!”阿奋哭的是那样撕心裂肺。 小玲忍受不住了,转身跑出了毡房。“小玲!”天佑急忙跟着出去。 “让我安静一会儿,天佑,就一小会儿!”小玲背对着天佑,用手背轻轻拭去眼泪。 “傻瓜,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默默承受!”天佑从身后抱住小玲,用脸贴着她的脸。 “我最讨厌这种看着悲剧发生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感觉。”小玲抽泣着说。 “我们虽然是僵尸,但是对于许多事情却也是无可奈何。正因为这样,才有我们值得追求的东西,如果我们变成了什么都可以做到的那种神一般的存在,那还有什么东西,什么目标值得我们去追寻,有时候得不到的东西,才知道它的可贵!才会让人懂得去珍惜。”天佑在小玲耳旁说,“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生因为缺陷而完美。” “臭僵尸,说的好像什么都懂的样子!”小玲笑着擦了擦眼泪。(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好了,巫婆玲,开心一点,毕竟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五十年。”天佑拍着小玲的肩膀说。 “师父!”正中突然跑出来。 天佑小玲急忙进了屋子,阿奋已经因为伤心过度晕倒在父亲的遗体旁,但是他眼角的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最后滴在了失却之眼上,失却之眼散发出强烈的淡蓝色光芒,四周的元素开始向失却之眼汇集,它就像从沉睡中苏醒一样,悬浮在半空,睁开了那只眼睛,它看着阿奋,眼神忽然充满咒毒,忽然又充满怜爱,最后它飘到阿奋父亲的正上方,化进了父亲的身体里,奥丁的力量开始治愈这副残破的躯体。 “师父,他会复活吗?”正中问。 “不可能,他已经死了,灵魂早已经离开了,失却之眼这么做,不过是借尸还魂罢了!”小玲回答说。 蓝光消失了,他重新睁开了眼睛,却不是阿奋的父亲,而是拥有奥丁力量的失却之眼。 “师父,将臣不是说人的躯体不能承受神的灵魂吗?”正中接着问。 “这你也要问我,如果是奥丁的灵魂,当然不可以,但这只是他的一部分,是不完整的。”小玲解释说。 他一边轻轻撼动着阿奋,一边呼唤他的名字:“阿奋,阿奋!” 阿奋睁开眼睛,听到父亲的声音,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爸爸,这是天堂吗?你来接我了?” “怎么会呢?我们都还活着,是上天见我们可怜,就暂时没有收走爸爸,让爸爸回来继续照顾你啊!”他高兴地说。 “太好了,爸爸,从今以后,我们以后永远不分开。”阿奋兴奋地说。 “总算是还有美好的结局。”天涯也从心底里为他们高兴。 “如果他能一直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小玲说。 以后的一年时间里,他们基本上是在快乐中度过的,不仅去了很多地方,而且也交到了许多朋友,失却之眼真的为阿奋制造了一个风筝,看着阿奋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馨,但是命运没有放过他们。 一年父亲节,一个长得很胖的同学对阿奋说:“阿奋,其实这段时间与你相处,你也没那么讨厌,不如我们忘掉以前的事,做朋友吧。” “真的,谢谢!” “我以前那么欺负你,现在你还要谢谢我?!” “我们都是同学嘛!我很愿意和你做朋友。” “父亲节要到了,你准备好礼物了吗?”他突然问。 “没有!”阿奋摇摇头。 “这样,我听说在后山上长着一种很好看的花,花瓣的颜色有七种,传说对着它许愿就会梦想成真的,你把它送给你爸爸,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真的,太好了!” “这种花要一个人诚心诚意地去采才会灵的,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别告诉别人啊!”胖同学笑着说。 “别相信他,他在骗你!”小玲大声说。 但是她说的话阿奋是听不到的,他已经完全相信了,他走之后那个胖同学和几个躲在暗处的学生说:“那个胆小鬼一定不会去的,这赌局我赢定了。到时候你们谁也别想逃。” 但是他想错了,那天下午,阿奋就去了后山,因为那条路走了许多遍,他还是爬了上去,却没有再下来。 时间已经是晚上了,父亲找到了山脚下,看见了奄奄一息的阿奋,急忙抱起他:“阿奋,你怎么了,快醒醒,别吓我!” 阿奋勉强睁开眼睛:“爸爸,对不起。” “傻孩子,你说什么对不起呢?为什么独自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他已经近乎疯狂了。 “爸爸,请你回去告诉小胖,他说的七色花我没有找到,会不会是他记错了?对不起,爸爸,今年的父亲节礼物可能要落空了,真的很抱歉,明年.......”阿奋死了,就在失却之眼的怀中死去,同样的,他心中仅为阿奋而存在的那一点良知跟着阿奋的死去而湮灭,剩下的只有复仇之心。 电影到了最终场,地点是金太阳盲童学校,那天风雨交加,雨下的就像瓢泼一样,但丝毫浇不灭那场大火,他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即使是对年幼的孩子,他杀了学校的所有人,又用火焰将学校化为灰烬,自此金太阳盲童学校就像幽灵一样漂浮在失却之眼为它创造的时空里。 “和未来说的一模一样,这场火原来是他放的。”小玲说。 火焰在她的眼里映成了深红色:“阿奋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和你们做朋友,可是你们为什么总是排斥他,看不起他,现在好了,你们会永远陪着他,一个也跑不了,哈哈哈哈.........” 仿佛恶鬼的哂笑,电影最终落幕,天佑小玲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学校的校礼堂中,周围是整齐的座椅,前面有一个近十平米的舞台,而周校长一身正装,站在舞台正中央,微笑着向众人打招呼:“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再度光临学校,我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姓周。” “你到底想搞什么鬼?”小玲质问道。 “马小姐,我只是请你们来做客而已。” “免了,赶快放了珍珍和孩子们,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小玲抽出伏魔剑。 “我已经说过了,能不能救他们还要看你们的能力,在这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况先生,看到刚才的回忆,你有什么看法?”周校长对天佑说。 “我虽然很同情你们的遭遇,但是我不赞同你的做法。”天佑说。 “你觉得那些人不该死吗?” “不管怎样,仇恨都不能用杀戮来解决,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可以为了一个普通的人类的孩子做到这种地步。” “况先生,你刚才说的一句话我很赞同,人生因为缺陷而完美,而奥丁是怎么对我的,我是他的一部分,就像手足一样,但是他为求力量竟然将我像垃圾一样丢掉,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但是人呢?将我丢在土里肆意践踏,这些我都没有怨言,因为我是缺陷,是像垃圾一样的东西,是阿奋给了我第一次温暖,从那时候起,我就决定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即使是形神俱灭,你们一定很好奇他对我说过什么。”周校长手一挥,阿奋的声音响起: 今天我捡到了你,虽然我看不见你的样子,但我相信命中注定你我相遇,你一定很奇怪我会对着你说话,因为没人和我说话,以前是对天上的鸟儿,水里的鱼儿,但是晚上爸爸不允许我出去,所以我就自言自语........ 真是太好了,今天我得到了第一个书包,也得到了上学的机会,我想除了爸爸,能替我高兴的也就只有不会说话的你了,明天就要见到新同学,真的很开心。 阿黄走了,爸爸说有一个好心的人家收留了它,也是,它为我家服务了这么久,也该去歇歇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它。 今天隔壁班的那个男生又欺负我了,胳膊上有一块淤青,但是不能让爸爸看见,你会替我保守秘密,对吗? 今天爸爸的情况真的很不好,虽然他说没事,但是我有一种感觉,死神就在我们周围,他们随时会带走爸爸,我该怎么办?........ 每次对话不多,但是都表达了一个主题:阿奋已经将这个来路不明的东西当成了知心伙伴,因为他把心里话说出来的时候,它至少不会嘲笑他。 “多么可怜的孩子!”周校长闭着眼睛摇摇头,“生活虽然清苦,而且还要照顾爸爸,但是他从来没有一句怨言,他不像有些人那样去苛求更多的东西,而是守护自己所拥有的,真是可悲,他要守护的东西只有微不足道的这么一点,可是命运还是要抢走,凭什么?他没有做过坏事,凭什么要受到这样不公正的待遇,相比之下,那些人做错了事,却仍然活的好好的,我不服!所以我要替阿奋讨回这个公道。”周校长越说越气愤。 “阿奋的遭遇的确使人同情,但是就算这样,你也不应该杀那么多人,那些孩子是无辜的!”天佑盯着周校长,语气坚定。 “无辜?如果不是他们,阿奋不会死,也不会停留在这个阴森的鬼地方,哪里也去不了!”周校长越说越激动,“所以我要让他们在这里永远陪着阿奋,这样他就不会孤单了。” “这个空间是你为阿奋创造的?”小玲问。 “没错,阿奋死了以后,那帮死神就来了,我怎么能让他们带走他呢?所以就用自己的能力创造了这个世界,然后封印了阿奋以前的记忆,目的就是希望他可以忘掉以前不开心的事,开开心心地在这里生活下去。”他突然指着天佑小玲厉声说,“可是你们,现在还要来夺走他,毁掉他这唯一可以栖身的地方,你们和那些夺走阿奋幸福的家伙一样可恶!” “你这根本不是在帮他,是在害他,是在为阿奋增添罪孽。”小玲眼神一凛,“说我们可恶,其实真正可恶的人是你,如果阿奋在五十年前去转世投胎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儿孙满堂,享受快乐的晚年生活,可你呢?你害怕孤独,害怕失去阿奋,就建造了这个牢笼,好让他在这里永远陪着你,你的私心的结果就是让他在这里做了五十年的孤魂野鬼!” “不可能!为了他我可以做任何事,你永远不会体会一个做父亲的心情!”周校长大声说。 “是吗?你自己好好想想阿奋这些年真正快乐过吗?”小玲冷笑,“我想你是不知道的,因为你不是他的父亲,说什么为了帮阿奋复仇而杀人,真是可笑,其实那只不过是为了宣泄你内心的仇恨和不满而找的借口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不,你胡说!我杀了你!”周校长暴怒了,面孔逐渐扭曲,狰狞地仿佛魔鬼一般,黑色气流从他身上向四周扩散,像是从地狱伸出的魔爪伸向小玲,天佑的力量外化,形成一个保护盾罩住众人,阻挡了黑气的蔓延。 “小心!”天佑提醒说。 “知道!”紫色的光芒像熔岩一样在小玲眼中流转,伏魔剑出鞘,一瞬间,白色电光冲破音障,破开黑气,与失却之眼的力量相撞,气流四散,周校长单手拦住了小玲的剑气,伏魔剑的剑尖在他的手掌中间,却没有再向里面刺进一分一毫。 “怎么?说中了你的心事,想杀我们灭口,然后再骗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阿奋,都是为了贯彻自己心里所坚持的正义吗?”小玲带着类似嘲笑的口吻说。 “你竟然会读心术?真是小看你了。”周校长笑了笑,然后双手弯曲成爪状,黑色气息在他手中凝聚成黑色的球形,控住伏魔剑,并且不但向内吸引,小玲动弹不得。 天涯的村雨接踵而至,带着绝对的斩切意志,村雨发出凄厉的悲鸣,黑光一闪,周校长不得已放开控制着伏魔剑的那只手,小玲挣脱出来,顺手点燃了一道符:“龙神敕令,掌上中庸借法,诛邪!” 小玲扔出那道符,金色的锁链从四面八方伸向周校长,像毒蛇一样将他缠住。 “正中!”小玲大喊。 “来了,佛掌!”金色佛印飞出,正中的佛掌力量命中失却之眼。 天佑双手凝聚起力量,瞬间来到周校长身前,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地上,地板碎裂。 小玲在天佑制服周校长的同时放出幸运星,开始念咒:“临,兵,斗......” (你们认为失却之眼真的会这么菜吗?这样演下去,没几分钟就要出字幕了。。。。)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人!”天佑呲着牙说。 “哈哈哈!”失却之眼狂笑起来,“杀了我啊,然后,你,我,马小玲还有在这里所有的人一起消失吧!” “小玲,等等!”天佑喝止小玲,然后揪着周校长的衣领说,“你在说什么?” “况天佑,你一向聪明,怎么这个时候犯起糊涂来了,这个空间一直在用我的力量支撑着,如果我死了,你想想会发生什么事?”周校长狞笑着,“那时候不管是人还是僵尸,都会迷失在虚无空间,你们虽然不会死,但是再也回不了现实世界了。” “混蛋,你敢威胁我们!”小玲用剑指着他的脸说。 “你们可以试试啊!当然,以你们的能力可以立刻逃出去,但那也就意味着你们放弃了你们的朋友。”周校长眼睛向上一斜,墙壁上出现了两幅画面,一幅画面显示了那些被困的盲童,而另一幅则显示了王珍珍,司徒奋仁,完颜不破以及睚眦在一块不知名的荒原上和一个红衣男子打斗。 “珍珍!”小玲大声呼唤她,但是珍珍并没有听到。 “这是什么?”天佑问。 “这就是所谓消失的历史,存在于他们灵魂深处的记忆,既然被说成是历史,就代表已经发生过了的事,可是由于他们的介入,历史的轨迹已经被改变,能不能出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周校长说。 “那原本历史的结果是什么?”天佑问。 “同归于尽!就算他们再怎么努力,这个结果都不会改变。” “马上放了他们!”天佑掐住周校长的手愈来愈紧。 “我说过,你们有本事就自己救他们出来。”周校长表情显得很轻松。 “叔叔,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你。”天涯显得有些拘谨和着急,眼角有一些泪痕,她对周校长深鞠一躬说,“但是珍珍阿姨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请你不要伤害他们,因为天涯真的不想失去他们。” 周校长没有想到刚才那个如杀手一般冷傲的人现在忽然变成了一个小孩子,恍惚间,在天涯身上,他看到了阿奋的影子,当年阿奋也是这样对他说着蠢萌蠢萌的话,好像生怕有人抢走他的东西一样,他长舒一口气:“要救他们不是没有办法,在事情结束的时候如果他们还没有死就会自己出来,但是那基本不可能,因为这场游戏的结局设定就是同归于尽,也就是说,他们要想出来,就只有死。” “也就是只要他们活着,就能出来?”天佑说。 “没错,你们想要帮他们,但是我不会帮你们进去。”周校长冷笑。 “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小玲笑笑,然后对天佑说,“准备好了吗?天佑?” “嗯!”天佑放开周校长,起身点点头。 “正中,你留在这里看着他,如果他搞鬼,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小玲将一枚幸运星放在正中手上。 “嗯,明白,师父!”正中说。 “你们要干什么?要硬闯吗?没有我的能力你们休想进去。”周校长瞪大眼睛。 “如果你真的对我们足够了解,就应该知道我的异能是什么!”小玲看着自己的手,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就在刚才与周校长对战的一瞬间,她复制了失却之眼的异能。 小玲将手放在那幅影像前面,异能领域展开,一家三口被白光包围,进入了珍珍等人所在的幻境。 周校长笑了笑,好像在自嘲:“马小玲,能力复制,看来真是小看马家女人了!”接着他把目光投向正中,正中立刻将佛掌横在自己面前,作出防备姿态。 ”别紧张,我对你没什么恶意,你是金正中对吗?不,应该叫你金志贤。”周校长笑着说。 “我已经忘记了这个名字了。”正中说。 “只要你的妹妹金熙媛还在,你就不会忘记这个名字。” “你怎么会知道我有一个妹妹?”正中好奇地问。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阿奋是我唯一的亲人,而你妹妹也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们具有着相似的命运,那么问题来了,当有一天你面临和我一样的境遇,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周校长说。 “你什么意思?” “就是说假使你的妹妹有一天面临死亡,你会怎么办?” “怎么可能,我妹妹正在一步一步地康复,她会好起来的,你别这里诅咒她!”正中用佛掌指着周校长说。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假如有一天你妹妹死了,你会恨这个世界吗?恨它夺走了你生存唯一的理由,那时你会不会惧怕死亡,会不会与世界为敌呢?”周校长继续说。 正中沉默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妹妹死去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每当他看到妹妹被病痛折磨,他总是希望妹妹可以撑下去,但是周校长的问题让他重新审视曾经的这种心理,希望妹妹不要死到底是为了妹妹,还是自私地想要妹妹即使要忍受那么多痛苦也要陪着自己活在世上?那种理由真的可以成为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吗? ”也许当你有一天想明白了,就会理解我今天的做法!“周校长笑了笑。 时间和地点来到那场大战的荒原上,魔界之门洞开,五勇者,司徒和不破与魔灵战斗着,睚眦因为受伤,所以用一个结界将自己和珍珍罩住,使他们免受魔灵的侵袭,他的表情倒是很淡然,无论谁胜谁负,对她来说都没有影响,保护珍珍对于她而言就像保护自己的玩具一样,她才不想游戏这么快就结束了。罗睺在祭台上不断吸收着玄阴之气,而圣女因为失血过多,脸色逐渐苍白了。 四散的魔灵汇集在一起,突然以黑色圆形的领域向外极速膨胀,强大的冲击力掀倒众人。天勇者单手撑地,对司徒说:“魔灵是打不完的,这样下去只会白白地消耗我们的体力!” “对,要想快速结束这一切,只有先杀罗睺!”司徒盯着罗睺说。 “我和兄弟们牵制魔灵,罗睺就交给你们了!”天勇者站起来说,“魔灵现在聚在一起,正好是一个机会,罗睺已经吸收了玄阴之气,我们没有把握杀他,而你们不同,你们是如此强大,人类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但是机会只有一次!” “放心吧,我们会尽自己所能!”不破看着罗睺说。 “嗯,我答应你们!”司徒点点头说。 “好!”天勇者笑了笑,然后大喊,“兄弟们!” “哈!”五位勇者都在用自己最后的力量为守护人类的未来而战斗,他们分别站在祭坛的五个方位,从大地升起的五根光柱汇集,修罗阵再开,五芒星再次显现,星光像瀑布一样从天空垂下,抵消了罗睺的炼金领域,魔灵们暂时被修罗阵的力量封住。 罗睺回过头来,眼神中充满了恶毒:“没人可以阻止我!” “罗睺,你的对手是我们!”司徒和不破分别从罗睺的左右两侧升起,并且化成了一青一白两道光剑飞向罗睺,一瞬间,气流变得异常紊乱,祭坛上只看到绿色,白色和红色三种气流相互交叠,拳风,腿风碰撞产生的巨大风暴,几乎将祭台瓦解,为了葬月仪式继续进行,圣女被罗睺用力量保护起来丢出去,并且平稳地落地,天勇者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心里很是焦急,但他不能撤走自己的力量,否则一切就会前功尽弃。 祭台上胜负已分,罗睺在玄阴之气的帮助下力量暴涨,将二人甩了出去,又用法术将司徒的身体毁灭,不破重重摔在地上。 “阿仁!”珍珍大叫一声。(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哈哈哈!就凭你们.......”罗睺还没有说完,司徒从背后抱住他,束缚住他的双手。 “怎么可能,中了我那一招竟然不死?你是什么东西?”罗睺显得很吃惊。 “怎么,没想到吗?我不是人,却有一颗人的心,而你,空有一副人的形态,却塞了一颗恶魔的心!”司徒笑了笑,不破见势猛击地面使自己跳起来。 “司徒奋仁,我来助你一臂之力!”不破以重拳击中罗睺的心口,紧接着又是一串连击,三人一起从祭台上飞了出去,最后他们分别受重伤倒地。 “阿仁,阿仁!”珍珍立刻跑到司徒身边。 “喂,别出去啊!”睚眦显得有点猝不及防,她想让珍珍回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气得她直跺脚,“笨蛋!” “珍珍,我做到了!”司徒对珍珍说。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珍珍握着司徒的手,眼中噙着泪花,“我一直都相信你。” 不破喘着粗气,看着二人,眼中掠过一丝伤感。 ”情话留到下辈子再说吧!”罗睺突然起身,一掌劈散修罗阵,五位勇者被罗睺掌力所伤,修罗阵被破,魔界之门再一次洞开。 “怎么会?”司徒和不破同时瞪大了双眼,看着毫发无伤的罗睺。 “你们也认为这不可思议对不对?”罗睺看着司徒,脸上挂着得意的表情,“你可以复活,我为什么不能复原呢?告诉你们,有了玄阴之气,我的复原能力是你们的十倍,当然也多亏了你们才能让那五个家伙放松警惕,我早就说过,没人可以阻止我登上世界王座的步伐。” “罗睺!”天勇者的声音响起,罗睺向他望去,脸色顿时变得异常愤怒。 天勇者用刀割开自己的手腕,与未婚妻的手腕上的伤口相互交叠,笑着看罗睺,那笑容似乎是在嘲笑:“你一直想要的圣洁的圣女鲜血现在已经毁了,就算你今天将我们都杀了,你的梦想也不会实现。” “可恶!你这个下作的东西,就算死都不愿意成全我,好,你既然这么想死,我就送你和这个女人下地狱!”罗睺一边愤恨地说一边走向天勇者,表情逐渐扭曲。,然后回头 “大哥!”风勇者冲过来,但那都是徒劳的,他的力量和罗睺有着天壤之别,罗睺一掌打在风勇者的胸口,他吐了一口血,然后无力地倒下去。 “风!”天勇者歇斯底里地大吼,“你这个恶魔,要杀杀我,别伤害我的兄弟。” “哦,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我改变主意了,我决定让你最后死,让你看着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个一个地死在你的面前!”罗睺突然露出近似变态的笑容。 “住手!”天勇者大吼,但是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罗睺扼住地勇者的脖子,看着天勇者说:“这是地勇者,看清楚他的模样,因为今后他只会出现在你的梦中了。” 罗睺用力掐死了地勇者,接着是火,空两位勇者,天勇者绝望地嚎啕大哭,司徒和不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一切,他们受的伤实在是太严重了。 “一切该结束了,天勇者!”罗睺伸出右手,力量汇集,但是当他看到圣女的脸时,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回头看了看珍珍,眼神中流露出贪婪的目光然后回头对天勇者说,“你以为你赢了吗?” 罗睺来到珍珍面前,得意地笑起来,“原来你们是一样的,我原本以为我的梦想就要破灭了,老天对我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罗睺抓起珍珍飞向祭坛。 “珍珍!”司徒趴在地上,想要运用僵尸的力量,但是他的身体此刻聚不起力量。 一束红光从天而降,像一把利刃阻断了罗睺的去路,睚眦眼神冷冷地盯着罗睺。 “你不是要帮我吗?”罗睺有些诧异。 “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服务,你没有帮我,凭什么要我帮你?” “你要阻止我?” “这里的人谁都可以杀,唯独她不行!”睚眦继续说。 “为什么?” “她是属于我的,我最恨别人抢走属于我的玩具!谁也不行!”睚眦厉声说。 “如果我一定要这么做呢?” “那你就是我的敌人!” “你有信心打赢我?” “哼!没有,但是如果她一定要死,一定是死在我的手里!”睚眦眼中流露出了杀气。 “你想干什么?”罗睺说。 睚眦极速冲向罗睺,罗睺攻击,却只打到了一个残影,真正的睚眦一掌打在珍珍的肩膀上,珍珍吐了一口血,飞了出去:“阿仁!” ”珍珍!“司徒单膝跪地,将手深深插进土地里,力量渐渐汇聚在一起,绿色的眼瞳更加明亮,他一跃而起,接住珍珍。 “珍珍,你怎么样,醒醒啊!” “阿仁!”珍珍缓缓地睁开眼睛,血丝不断从她嘴角流出来。 “你疯了!”罗睺看着睚眦说。 “是啊,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既然你想成为世界之王,我就折断这把钥匙,因为王者只有一个,而他永远不可能是你!”睚眦笑着说。 罗睺被她彻底激怒了,二人开始打起来。 “珍珍,你不要说话,我带你出去,这一切会好起来的。”司徒着急地说。 珍珍摇摇头:“没用的,你我都知道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不会的,你不会死!” “我有一些话一直想要对你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珍珍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别再说话了,等我们出去,有的是机会。”司徒哭着说。 “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阿仁,记不记得上次我答应过你,如果还有机会重新开始的话,我会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 司徒点点头。 ”可是复活之后,在天佑和你之间,我真的充满了迷茫,我不知道自己心里还有没有他,如果我找不到答案就和你在一起,那对你不公平。“ ”那现在呢?你找到答案了吗?”司徒吻着珍珍的手哽咽着说。 “找到了,就在我以为会死的那一刻,我发现心里满满都是你,我希望你能来救我,而且你真的来了!”珍珍皱了一下眉头,“黑雨说过我们有万世的缘分,却世世不得善终,就让这个诅咒在我们这里终止吧。” 珍珍越来越痛苦,司徒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珍珍,摇着头说:”不要,不要!“ 司徒最后大吼起来,青绿色的纹路爬上他的脸颊,力量爆发,卷起的风墙中断了睚眦与罗睺的打斗,司徒的眼中不再有悲伤,而是仇恨:”等着,我去把他们杀了!“ ”难道我爱的人是一个内心充满仇恨的人吗?“珍珍小声说。司徒停住了,他回头不解地看着珍珍。 ”你要被仇恨吞噬你的内心吗?“珍珍接着问。 司徒的表情越来越痛苦,好像在控制着什么东西:”珍珍,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我要你做回司徒,不要去报仇!就算你把他们都杀了,你也不会开心的。“珍珍闭着眼睛说。 ”珍珍,我想.....“司徒试图用嘴唇包住自己的僵尸牙。 “想到什么就去做,只要你是遵从着自己的内心,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因为我的心,是属于你的!”珍珍说话的力气越来越弱,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司徒考虑,司徒露出僵尸牙,向珍珍的脖子咬下去。 一道紫光将司徒弹开,小玲抱住珍珍,然后质问司徒:“你想干什么?” “你没看到她快死了吗?”司徒大声说,“这是救她唯一的办法。” “废话,我当然知道!”小玲取出一道黄符贴在珍珍脑门上。 “你这是干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了吗?”小玲大声说,“你们现在只是灵魂体,肉身还被困在失却之眼里,怎么会死呢?而且珍珍只是灵魂受了点伤,所以才会这么虚弱,这道符是保护珍珍灵魂的,只要让她灵体合一就会没事,大惊小怪,就算你刚才咬了她也无济于事的。” “那我们得赶快出去啊!”司徒说。 “你们谁都别想走!”罗睺控制上千魔灵,它们如潮水一般飞向众人。 “你们慢慢玩吧,小爷不陪你们了。”睚眦走到天佑小玲刚刚来时的结界旁,向众人弄了一个飞吻,然后从结界飞了出去。 “这个混蛋!”小玲很想宰了睚眦,但是现在的条件并不允许。 “小玲,准备冰封!”天佑对小玲说,然后跳起来高速旋转,周围的气流迅速涌动,最后形成了一股飓风,将那数千魔灵尽数吸入飓风之中,然后盘旋着被强力的气流卷进魔界之门,小玲看准时机,开始挥剑舞动起来,舞姿曼妙,身形轻盈,举手投足之间,却包含着无限的力量,属于青青的寒冰异能领域展开,周围温度骤降,冰龙乍现,小玲站在龙头上飞向魔界之门,然后她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冰龙呼啸着穿过魔界之门,冰层紧紧封住了那些魔灵。 而小玲和天佑则平稳地落地,天佑甩了甩头发,表情坚毅地看着罗睺。(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罗睺气急败坏地说。 “况天佑!” “马小玲!”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我吗?”罗睺仍然不甘心失败,他现在想的只是杀掉这些阻碍他计划的人。 “天佑,小心!”小玲说。 “嗯,保护好珍珍!”天佑异能开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已经拥有玄阴之气的罗睺交手,二人打的难解难分,最后,天佑用右手前臂抵住罗睺咽喉,快速撞向祭坛,冲天的火光乍现,祭坛被彻底摧毁。 “吼!”天佑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双臂展开,将所有的碎石块抛上天,然后紧紧抱住罗睺蓄力一跃而起,速度惊人,因为与大气层的摩擦,二人开始剧烈燃烧起来,在漆黑的夜幕中只看到一个火光冲天而起,因为持续的燃烧,罗睺的自愈能力并没起到多大的效果,二人直接飞到了大气层的外层,然后天佑回身一脚踢在罗睺身上,罗睺开始陨落,和他一起陨落的,还有那数千块燃烧着的石块。 罗睺直接降落到地上,在地面掀起了一米高的尘暴,还有那些石块如流星雨般砸向他,火光,风声,沙尘和冲击力此起彼伏,小玲用自己的力量将周围的人保护了起来,只是周围的树木都被强大的力量夷平了。 流星雨持续了近半分钟,它们在地面上留下了约五十米的巨坑,天佑也回来了,但是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燃烧殆尽了,待尘埃落定,天佑拉起小玲和天涯的手:“该走了!” “可是罗睺!”小玲说。 “他撑不了多久了,别忘了时间不等人。”天佑对小玲说。 天涯扶起不破,司徒抱起珍珍,六人一起从那结界出去。 罗睺从废墟中站起来,哈哈大笑:“我还没死!我还没有输!” “是吗?那你就带着你那可笑的梦想,下地狱去吧!”天勇者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然后就是利剑穿过身体的声音。 罗睺低头看着自己胸膛上染血的利剑,难以置信。 “就算我输了吧,但是你别得意,万世之后我会再次回来,到时我一定会让你们哭的很难看!”罗睺仍然说着,嘴角淌出血来。 “我可以杀你一次,就可以杀你两次,万世之后五星勇者将会再次重聚,一定会阻止你的阴谋。”天勇者抽出那把剑,罗睺倒了下去,魔界之门透过冰层,伸出了无数条触手,将罗睺包围,剥离了他的灵魂,将其带入了魔界,魔界之门关闭。 “这就是你的报应!去魔界做你的白日梦吧!”天勇者说。 周校长的身体金光一闪,六人重新回到了失却之眼,珍珍的灵魂回归本体,只是有些虚弱。 “师父!你可算出来了,刚才睚眦.......”正中立刻说。 “我知道,不怪你,你做的很对!”小玲笑笑说。 “真是难得,你们竟然能把人救出来,这局算是我输,你们把人带走吧!”周校长说。 “不行,还有那些孩子,我们也要带走!”天佑说。 “我已经很仁至义尽了,别逼我好吗?”周校长显得很无奈。 “不是我们在逼你,而是你自己在逼你自己,已经五十年了,有些事该放下了。”天佑继续说 天涯看了看手表,然后挥动村雨,开启异能,凭空展开一条白色的时空裂缝,礼堂中瞬间多出二十几个身着黑衣的死神,而领头的正是流星,他走上前微笑着对天涯说:“谢谢你,天涯。” “不客气!”天涯也是微笑着回应。 “等等,你们怎么会来?”小玲诧异地问流星。 “是天涯通知我们的。”流星回答说,然后看着周校长,“五十年前,我受命来收取阿奋的魂魄,却没有找到,灵魂丢失,责任重大,地藏王一直命我追寻,五十年来一点线索都没有,还好刚才天涯通知我,然后又用她的异能将我们带到这里。” “你什么时候通知的流星?”小玲好奇地问天涯。 “就在刚才啊,我们回来的时候,我去了一趟地府,将这里的事告诉了他,妈妈说过,对于鬼魂,最好的办法就是送他们去投胎,所以我就请流星哥哥来帮忙。”天涯一脸天真地回答。 天佑小玲相视一笑,天佑摸着天涯的头说:”聪明。“ “你从刚才开始就在骗我,还利用我的同情?”周校长瞪着天涯说。 “对不起,我只是想要救珍珍阿姨他们,就像你说的,这个世界上能拥有的东西就只有这么一点,当然要尽全力保护。”天涯说。 “你执着了五十年,应该放下了,送阿奋去投胎吧!”流星劝道。 “什么都是假的!”周校长苦笑,“我还能相信谁?答案只有一个,就是自己,既然你们来了,就在这座坟墓永恒的长眠吧,啊!” 黑色气息不断蔓延,那些金色的锁链被熔断,他的力量正在以几何倍数增长。 “刚才的法术根本没有困住他吗?”小玲吃惊地说。 “他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天佑看着周校长说。 “天罗地网!”流星大声说,众死神立刻行动,这张号称连将臣都撕不开的网展开,并且迅速裹住周校长。 然而就在一瞬间,周校长化作一团黑气四散,透过网的缝隙,黑气在网的上方汇集,周校长向上伸出一只手,然后猛地挥下,无形的力量施加在众死神身上,他们趴在地上,被重力压得不能动弹。 “真是不长记性,记得阿奋和你们说过的吧,这个空间由我创造,一切的规则都是我制定的,我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bug,真正的主宰,凭你们想抓我吗?”周校长对众人说。 天佑小玲极速移动,但是他们很快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无限度得放慢,就好像有人为了看清电影的一个镜头而放慢播放器一样。周校长自由自在地走到他们面前。轻轻一笑,然后用黑气包裹住他们,将他们悬在半空。还有正中和天涯,流星,众死神。 “你们真的以为我是罗睺那样的存在吗?如果是在现实世界,我未必打得赢,但你们错就错在在我的世界和我打,告诉你们,你们没有丝毫的胜算。”周校长得意地说,“现在我们做点什么呢?当然是等待新的一天的到来啊!” “你这样做阿奋真的会高兴吗?”天佑问。 “当然,有这么多朋友陪他,他会很高兴的。” “不,我并不高兴!”礼堂的大门被打开,阿奋走了进来。 “你说什么?”周校长吃惊地说。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但是我现在知道了,爸爸!”阿奋面无表情地说 “怎么会?我明明封住了你的记忆。” “混蛋,你以为我们就没有后手吗?”小玲说。 时间倒回小玲救珍珍之前。“如果这家伙捣鬼,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小玲对正中说,同时对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将幸运星放到正中手上。 在周校长观看战斗的时候,正中偷偷地对幸运星施法,幸运星飞起,自动找到了阿奋所在的地方,然后融进了阿奋的身体里。 “你只知道幸运星是天雷镇,可以放神龙,却不知道我给正中的那道符可以破除阿奋身上的一切封印。”小玲继续说,“早在上次来的时候,我就发现阿奋身上有着某种类似封印的东西,他说的虽然合情合理,却也有很多逻辑上的问题,所以我特地找求叔制了这道神符,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你们,我杀了你们!”周校长气急败坏。 “爸爸!”阿奋的声音制止了他,“你还要错到什么时候?” “连你也认为爸爸错了吗?你们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要把你从爸爸身边带走,去接受轮回之苦!” “他们是谁不要紧,我在意的是你是谁?你是我的爸爸,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阿奋说,“我知道自己是被人害死的,但是直到临死的那一刻都没恨过任何人,因为我知道即使恨也没用,与其带着仇恨离开,不如去学会宽恕,这样死了以后也能安心,但是没想到爸爸竟然将同学们全部杀死,还把他们困在这个地方。这样的事决不是我爸爸做出来的。” “阿奋,我.......”周校长一时语塞。 “爸爸是为了我好对吗?我知道,否则你也不会在这个地方陪我这么多年,我承认自己有时候是很自私,但是我们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已经很不幸了,那些孩子也有疼爱他的父母,为什么要把这种不幸变成更多人的不幸呢?” “别人的事和我无关!我只是希望你能快乐。” “爸爸,你知不知道我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那一刻是有多开心,这些年我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直漫无边际地寻找出去的路,有充满希望逐渐变为绝望,甚至感觉自己是一个被世界遗弃的人,现在好了,我有了可以重新做人的机会。”阿奋说。(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这些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说出来有用吗?并不能改变什么?” “对不起,当初爸爸的一念之差竟然让你孤独了这么多年。”周校长坐在地上,力量逐渐消失,天佑小玲等人回到地上。 “师父,要不要......”正中请示小玲说。 小玲摇摇头。 阿奋走过去,抚摸着周校长的脸庞:“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我的爸爸了。” “你说什么?”周校长吃惊地睁大眼睛。 “爸爸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这种道理我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也就是在那一天,我的朋友消失了,虽然你不是我的爸爸,但是你真的像一个爸爸一样在照顾我,那是我人生中度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你就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一个好爸爸。” “可是也是因为我,才会让你经历这么多痛苦。”周校长痛苦着说,“我算是什么爸爸?” “你别这么说,我感谢你带给我的一切,我会在这里永远陪着你,但是请你放了那些孩子!”阿奋请求道。 周校长搂住阿奋:“爸爸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爸爸一件事。” “您说!” “回人间去,去走你该走的路!”说到这里,他突然目露凶光,手弯成爪状冲向小玲。 “小玲小心!”天佑一个箭步冲上前,下意识地用全力冲向周校长,这次天佑感觉周校长完全没有发力,他闭上了眼睛,像是在迎接死亡的到来。 天佑选择了成全,他穿体而过,小玲和正中分别升起天雷镇。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 两条巨龙发出响彻云霄的龙吟,阿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周校长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阿奋,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神龙呼啸着穿过他的身体,然后回到了小玲和正中的手上,正中自然又虚脱了,被天涯搀扶着。周校长又坐在地上,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神情很轻松,这次他是真的解脱了。 “爸爸,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阿奋急忙问。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人得到解脱。”周校长笑笑说,”对不起,我这个爸爸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在某处结界中,数十个孩子抬头张大嘴巴,从他们的嘴里跑出了数十个灵魂,然后从周校长的身体里跑到众死神的手中。 “这是五十年前那些孩子的魂魄,请你们带他们去投胎!另外,那些孩子已经被我剩余的力量送回人间了。” “可是你这样死了,这个世界不是会变成虚无吗?外面的那些人怎么办?”小玲问。 “就如同光明与黑暗的对立,这个世界有光明就会有黑暗,只要人间还存在,影世界无论多少次都会重生。” “爸爸!我舍不得你!”阿奋抱住周校长说。 “孩子,爸爸已经错了这么久,就当是爸爸唯一可以为你做的吧,只是以后没有了爸爸,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答应爸爸!” “嗯嗯!”阿奋哭着点点头。 “况天佑,马小玲,希望你们能帮我照顾阿奋,替我送他一程!” “你放心,我们会做到的!”天佑说。 “除了阿奋,我还有两样东西要交给你们。”周校长取出一本书。 “这是?”小玲瞪大眼睛。 “你们应该见过了吧,这是地书,书的扉页有一个书签,上面拥有我的能力,希望可以对你们有帮助!”周校长说。 “原来是地书,怪不得你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还可以改变历史发展的轨迹。”小玲接过书,“你是怎么得到的,它不是已经随着圣母的毁灭而消失了吗?” “这本书原本是奥丁的持有物,如果真的像你所说,那这本书是穿越时空来到我这里的,既然这本书已经出现,那么天书和人书就快出世了,地书拥有强大的力量,你们要好好保管!” “那另一个东西呢?”天佑问。 “是一个预言。”周校长抬头,“016年6月6日,撒旦即将挣脱命运的牢笼,他将以真神的姿态,对人世间进行审判。” “撒旦是谁?”天佑追问。 “不知道,但是预言已经明确地指明了时间,而现在正好是016年年初,也就是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个预言?”小玲接着问。 “一个叫亚特兰蒂斯的地方。”周校长回答。 “它在哪里?” “日本龙三角中心,深海之下,我能告诉你们的只有这么多了。”一束白光打下来,照在周校长身上,“没有时间了。况天佑,马小玲,你们是可以创造奇迹的人,记住,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永远不要放弃希望,阿奋,能遇到你真的很开心,如果还有下辈子,我还是愿意做你的爸爸,正中,记住我问你的问题,因为在你的眼中我看到了迷茫,希望到时一切还有的补救。我要走了,再见,各位!” 周校长逐渐升起来,阿奋哭喊着:“爸爸!” “他是没有遗憾的。”天佑说。 “他勉强还算是一个好爸爸吧!”小玲回答说。 “不过我们好像又有事情做了。” “你会不会觉得累,觉得这种事情真的不好办!” 天佑牵起小玲的手:”只要有你在,有天涯在,不管是千难万险,只要况天佑做的到,一定会尽力去做。因为我是一家之主,我有责任保护我的妻子和孩子。“ 小玲看着天佑,露出会心的笑容。 ”来,跟着叔叔走,他会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流星把阿奋交给一个死神,然后对天涯说:”这次多亏了你,不如请你喝杯咖啡!“ ”好啊!“天涯天真地笑了。 ”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这里就快消失了1“不破提醒说。 四周开始地动山摇起来,天涯急忙开启异能,时空裂缝又一次显现出来,众人离开了失却之眼。 未来是什么?未来就是一场充满未知的冒险。 明媚的阳光泼洒在古香古色的街道上,这里并不像香港,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车水马龙,街上空无一人,道路两旁绿柳成阴,环绕着青色的古墙,现在好像是中午的样子,蝉拼了命似的叫,没有一丝风,空气中弥漫着不知从哪里飘来的薰衣草的香味。阳光透过柳树的空隙照在将臣脸上,他正安详地躺在一棵树的分杈上,双臂交叉放在胸前,嘴角挂着些许的笑意,他闭着眼睛,享受着这温暖的阳光和难得的安静。两三只蚂蚁正在树枝上寻觅食物,它们咬断一片树叶的根部,却没有力量支撑,叶子掉下来,正好落在将臣的额头上,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将树叶拿下来,看看上面,又向下看了看,叹了口气。 他好像并不诧异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他笑了笑,将树叶放在那几只蚂蚁身旁,蚂蚁们立刻四散而逃,将臣看着它们出神,这时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段乐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那是古筝的声音,听声音的大小,弹琴的人就在不远处的某个地方。 将臣伸了个懒腰,从树上轻轻跳下,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服,然后循着乐声走去。街上没有人,也就没有嘈杂的声音,很快,他来到了一座大院前,声音和气味就是从这里面出来的,这个房子看上去有点明清时代的风格,像是影视剧中那种大户人家的感觉,红色的门紧紧关着,门的上方的牌匾上书写着“别翠苑”三个字,也是按照古代的风格从右往左书写。门口有一对石狮,它们一只爪子伸向前,神色严肃,却没有丝毫的威压感,给人的感觉好像招财猫在卖萌一样。将臣看着这对狮子哭笑不得:“搞什么鬼?” 虽然是这样说,他还是推开门进去了,就好像进自己家一样没有敲门,旧式庭院,小桥流水,将臣行动迅速,似乎不想浪费时间,他穿过正房直接来到后花园,那里除了薰衣草几乎没有其他植物,那是一片紫色的花海,香气扑鼻,还有蝴蝶在花草间飞舞。一条羊肠小路弯弯曲曲地通向花海的边缘,那是一小片湖,湖水清澈见底,甚至能看到在湖底穿梭的红色的小鱼。一座凉亭坐落在湖中心,没有路通向它,看上去它就像一座鸟笼。而里面确实关着一个人,那是一个身披白色轻纱的妙龄女子,她在里面轻抚琴弦,悠扬曼妙的乐声飘荡在午后的阳光中。 将臣穿过花海,花粉将他白色风衣的衣摆染成了粉红,但他丝毫没有在意,而是径自来到湖边,驻足倾听,音乐的名字他听过,是那首《myheartwillgoon》。 一曲作罢,将臣一边鼓掌一边大声说:“弹得好,比上次又有了进步。” “你来了?”那女子轻轻说。 “你叫我,我怎么会不来呢?”将臣笑着说。 那女子听到将臣的话,顿时目光一冷,将手中的琴扔向将臣,将臣转身轻轻地接住它:“这把琴世上只有一把,弄坏了我可找不到第二把琴让你弹。”(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正因为是你送我的,所以我要把他还给你!”那女子转过身来,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庞,那女子就是叮当,不过是穿着古装的叮当。 “怎么这么大火气?上次见你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将臣瞬移到凉亭里,将琴还给她。 “是啊,上次见你的时候女娲还没有活过来呢!”叮当接过琴没好气地说。 “原来是为了女娲,你在吃醋吗?”将臣摊摊手说。 “我又不是醋坛子,吃哪门子的醋啊,只不过自从她回来之后你就再也没找过我了!”她坐下,把琴放在琴台上,看着将臣说。 “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错,纠正一点,是我找你来的,不是你主动来找我的,这一点你要搞明白!”她伸出食指说。 “算是吧,这次怎么回事?干嘛要穿成这样?如果不是席琳·迪翁的这首歌,我还真的以为自己穿越了呢!” “你穿越剧看多了吧,找你来当然是有重要的事啦!”她笑了笑说,“我记得我们还有一天的约会没做呢,怎么样?你要不要履行承诺呢?” “你在开玩笑吗?”将臣不解地盯着她。 “没有啊!看我今天特意穿的这件衣服,这最后一天的旅行主题就是古代一日游,走啦!” 将臣拉住她的手腕:“我想你搞错了,你不是叮当,拜托你别用她的口吻说话!” 她猛地挣开将臣的手,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我当然不是她,她不是被你封在那个狭小的水晶球里面了吗?我只是很好奇,当你说出叮当的名字的时候,心里有没有痛?”她用食指指着将臣心脏的位置。 “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要走了!”将臣拉下脸来,看来他真的有些不悦。 “老朋友,别那么较真嘛,刚才只不过是我开的一个玩笑。”她立刻变得嬉皮笑脸的,“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喝杯茶。”她挥了挥手,桌上的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茶具。 “梦终归是梦,没有道理可言!”将臣看着凭空出现的茶盘,叹了口气,缓缓跪坐在她的对面。 “可是心理学上说,梦是人潜意识的反映,虽然看似没有逻辑,却是内心最真实的反映。”她跪坐着,一边为将臣烹着茶一边说。 “你的手法越来越娴熟了。” “平时没事做,又出不去,就随便找点书来读,看着看着就学会了。”她抬眼看着将臣,“再说了,人家有名字的,下次称呼别再用你了。” “可是你一定要取一个和叮当差不多的名字吗?”将臣苦笑。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那个女人,何必在意我的名字呢?”她娴熟地将茶壶里面的第一杯水倒掉,然后用清水冲洗了一遍茶叶,再次注水放在火炉上加热,“再说,我和她长得不是很像吗?铃铛这个名字还是实至名归的。” “可你是你,她是她,二者怎么能混淆呢?” “名字虽然不一样,但是心却是一样的。”铃铛微笑着,眼神逐渐悠远起来,“我们就像双胞胎姊妹一样,一个住在你的心里,却只能拥有这么一小块地方,一个住在你的身边,却始终不能和你在一起。” 将臣眼中掠过一丝淡淡的忧伤,铃铛看到他的样子,立刻笑着说:”不好意思,是我太感性了,来,喝茶!“铃铛将茶杯递给他。 “谢谢!”将臣只说了这一句,然后品了一口茶,点点头,“嗯,不错,西湖龙井,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铃铛笑了笑,“对了,还没庆祝你重新找回女娲呢?” “你为我感到高兴吗?”将臣说。 “当然,我就在你的心里,能感受到你的喜悦,但是除了喜悦,你的心里增添了更多的忧伤,是因为叮当吗?”铃铛也喝了一口茶,然后继续问,“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老实告诉我,取走叮当的灵魂,让女娲取而代之是不是因为塞廖尔五世?”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将臣突然对铃铛怒目而视,平静的湖水起了一些波澜,然后立刻归于平静,“你说错了,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女娲,我要和她在一起,谁也阻止不了。” “很好,你刚才已经给了我一个正确的答案了。”铃铛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既然说到塞廖尔五世,那我们就来说说他。”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分寸。”将臣拒绝说。 “不,你没有,否则你当初不会狠心封印叮当。”铃铛对将臣说,“我和叮当最大的不同就是拥有你的记忆,也就是说我是那个唯一可以帮到你的人,告诉我好吗?” “别再提叮当了,好吗?”将臣说。 “好,不提就不提。”铃铛笑了笑,“自从况天佑,马小玲重回香港,发生了许多事,而这些事件的背后就是塞廖尔在捣鬼不是吗?” “他不是真正的塞廖尔五世,只是一个满载着权力欲望的孤魂。”将臣皱着眉说。 “这么说,没有回旋的余地了?”铃铛忧心地说。 “人间还有它存在下去的意义,但是这个鬼不会理会盘古的计划,灭世终究不可避免。” “况天佑和马小玲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铃铛对天佑小玲还是很有信心的。 “虽说是这样,但是这次的敌人已经超出了他们理解的范畴,那是凌驾于盘古之上的神,拥有最完美的力量和智慧......” “可他终究不是完整的不是吗?这样我们就还有机会,真正的绝望是从放弃希望开始的,我们要相信奇迹一定会再次发生。” “奇迹,我连自己的奇迹都创造不了啊!”将臣看着蓝天,闭上眼睛。 “你是指那件事?” “努力了这么多年,仍然过不去。” “我说了,真正的绝望是从放弃希望开始的,一百次不行,我们就试一千次,是游戏就总会通关的,关键在于你到底有没有恒心和毅力。”铃铛向将臣伸出右手,“我要再去试一次,你来不来?” 将臣看了看她的手,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握住了她的手。 铃铛打了一个响指,场景色调立刻从亮变暗,他们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原野上,天空被灰色的云块盖住,地上的荒草有被烧过的痕迹,不远处聚集了一批身穿白色斗篷的人,他们就像朝圣的教徒一样看向同一个方向,原野的中间被竖起了一座高大的玛雅金字塔式的建筑,建筑顶端竖起了两根耸入云霄的柱子,从柱子顶端延伸出了两根青蓝色的带着闪电电光的链子,他们用它锁住了一个人,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跪在地上,双手被链子高高吊起,低着头,头发垂下来,盖住了脸颊,看不清她的模样,而塔下的那些人口中还念念有词,他们的外围是一批身穿银白色铠甲,手拿圣剑银盾的战士。 “怎么样?准备好了没有?”铃铛问了问身边的将臣,他们就在一块岩石后面,前面有一扇圆形的门,好像是什么封印之类的。 “嗯!”将臣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金字塔塔顶的那个女人。 “那么为了你心中的答案,去战斗吧!”铃铛说,“你放心,还是老样子,我帮你解决外面那些无脑暴力流!” “拜托了!”将臣还没有说完,铃铛就已经冲了出去,她冲过那扇门,武士们立刻拔剑大喝:“什么人?” “我们已经是老熟人了,要不要每次都像初次见面一样,我都快吐了!”铃铛苦笑加嘲讽着。 “擅闯禁地者,死!”战士们拿着剑和盾冲向铃铛,铃铛双臂展开,那把琴飞到半空,她接住它,琴音四起,地面卷起了沙尘,极大地干扰了视线,将臣看准时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出去,他跳起来,在即将接触那座塔时,一道光墙将他弹了回来,落到地面上。 现场的人开始躁动起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一根法杖站出来,看着半蹲在地上的将臣,然后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放弃吧!你救不了她!” “我只是想知道她是谁,是不是女娲?”将臣问。 “这已经不重要了,你只需要记得如果不是你,她今天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机会已经给过你了,可是你没有好好珍惜,现在却像一个乞丐一样在我这里索要机会,你不觉得很讽刺吗?” “你不给?没关系,我可以自己争取!”红色的光芒在将臣眼中闪烁着,双翼展开,力量如喷泉一样涌上来。 “冥顽不灵,记住,劫已经是盘古族的叛徒,抓住他,与这个女人同罪!”老者指着将臣对周围的人说。 “不好,有人趁虚而入,他们是一伙的!”其中一个战士说。 “回去支援!” 铃铛用琴音祭起结界,将自己与那些卫士包裹起来,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着什么急嘛!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战斗,在我死之前,你们谁也别想打扰他。” “好,我们先杀了你,再去杀那个人,让他与你团聚!”战士们冲上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铃铛看着将臣的身影,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元素气流飞撞,将臣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却也敌不过盘古族长老联合起来的力量,几个回合后,将臣体力不支,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我早就说过,你来救这个女人纯属是以卵击石,趁现在塞廖尔殿下忙着族中事务无暇顾及你,赶快离开盘古族!”老者看着虚弱的将臣说。 “那我应该感谢你喽,感谢你没有对我处以天刑,哈哈哈!”将臣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这可是我的梦境啊!在这里我最大,你们是什么东西,我要做的事你们能阻止的了吗?”将臣大吼着,他猛地站起,双臂延伸展开,双翼伸展到极限,云层开始雷电涌动,将臣振动双翼,跳到半空,力量汇集,用闪电做成了一把光剑,向众长老劈了过去。 长老们嘴里念动着咒语之类的蚊音,手指比划着类似阵法之类的东西,看似杂乱无章,但是片刻之后,一个强大的阵法之盾就在众人头顶上方形成了。 将臣的光剑劈在盾上,散发出类似星爆的力量。这股力量直冲云霄,驱散了天空的阴霾,这次冲击终究以将臣的失败而告终。他非但没有劈碎那个盾,还被盾的力量反弹,飞了出去。 将臣猛地惊醒,发现自己满头大汗,躺在今天新买的床上,身边女娲睡的正香,月光从窗户进入屋内,他轻手轻脚地下床,披了一件外套,走到窗户前,窗户正开着,清凉的海风不断从外面吹进来,海面反射着月光,波光粼粼,天空晴朗,没有一丝云,星星闪烁着,将臣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拿出那个封有叮当灵魂的水晶,盯着它,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 背后,女娲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将臣的身影,眼神幽邃而深远,仿佛在看一个陌生的男人。 时至深夜,九龙隧道外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有的只是一盏昏黄的白炽灯,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和一个喝醉酒的上了年纪的守夜人,他象征性地走了走,腰里别着一个收音机,正在播放一些戏曲节目。忽然一阵冷风刮过,他的酒醒了一大半,虽说白天的那件事已经证实是那些消防员在说谎,但是人一旦老了,就开始信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他屏住呼吸,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连个鬼的影子都没有,他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回到帐篷里继续喝酒去了。 在他刚才没有照到的地方,青蓝色的法阵展开,中间白色的裂缝显现,天佑,小玲,司徒,不破,珍珍,正中从时空裂缝中走出来。 天佑借着月光看了看手表:“刚好十二点整,我们成功了。” “嗯!”小玲点点头,然后对司徒说,“珍珍怎么样?” “不知道,你不是说她没事吗?为什么现在还是昏迷不醒?”司徒质问道。 “我又没有说过她一点事都没有,她的魂魄受了伤,最好带到求叔那里去看看!”小玲看着司徒怀里的珍珍说,“他在的仁和医院就在附近。” “师父师父,把我也带去吧!”正中央求道,“我也不放心珍珍啊。” “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分明是想去见你妹妹!”小玲揪着正中耳朵说。 “还是师父了解我!”正中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你呢?”小玲对不破说,“盲童学校的工作没了,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我无所谓啊,在哪里都可以生存!”不破轻描淡写地说。 “你也一起来吧!”小玲继续说,“顺便让求叔帮你在医院找一份工作。” 不破想了想,看了看珍珍,然后点点头。 “等等,天涯呢?”小玲大声说。 说到天涯,大家是面面相觑,环顾四周也没有找到她的身影,就在这时,小玲身上掉下一个小纸条,小玲将它捡起来,那是天涯的字迹。 “爸爸妈妈,我和流星哥哥去地府将阿奋的魂魄送去投胎,不用担心,事情办完后会立刻回来,天涯!还有一个笑脸!”小玲借着手机的灯光将纸条上的内容读完了,然后大声说,“靠,竟然去地府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可能她怕告诉你之后你会拒绝吧!”天佑叹了一口气说,“放心吧,流星会照顾好她的。” “我越来越理解女大不中留这几个字了,她才四个月大,就有了自己的主意!”小玲实在是难以理解。 “又不是去约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我们应该为天涯的成长感到高兴啊!”天佑接着安慰小玲,“她不再是寸步离不开我们的那个小姑娘了。” “她是魔星,是不会有事的,但是珍珍是人,多耽误一刻就会多一分的危险。”司徒在一旁说 “知道啦,真啰嗦!”小玲白了一眼司徒,然后用法术解开咒语,那辆红色的法拉利轿车凭空出现了。 “哇!师父你是怎么做到的?”正中叹为观止。 “黑暗结界听说过没?你以后要学的东西多了。” “师父啊,我想说,这车只有五个座位,六个人是不是太挤了点。”正中看着车里面的座位说 ”没关系,我也正打算回aitingbar,我自己去打出租车。”天佑笑笑说。 “天佑,你不去了吗?”小玲诧异地说道。 “珍珍有你们在身边不会出什么事的,相反我比较担心复生的情况,他独自去调查那件案子,总是令人担心!你们赶快去吧!”天佑转身就走。 “都是你干的好事!”小玲带着责怪的语气对正中说。 “师父,这不能怪我啊!” “你们还走不走了?”司徒大声说。 “走!”小玲同样大声回应,然后不满地发动车子。 几名死神带着阿奋的魂魄走在阴森的古道上,两旁的树木倒是郁郁葱葱,可惜这里荒无人烟,周围静寂得可怕,死神们大多都是面无表情的,而阿奋也低着头,有些不开心的样子。天涯和流星跟在他们后面不远的地方,慢悠悠地走着。 “这里就是黄泉古道了。”流星向天涯解释说,“再往前走就是地府的入口。” “不知道阿奋会怎么样?下一世他会做什么?”天涯看着阿奋的背影说。 “因为他已经做了五十年的孤魂野鬼,所以已经错过了投胎的最佳时机,可能下一辈子他做不了人。”流星回答说,”可能会做一只猫,也可能是一条小狗。” “那对他来说太残酷了,他和他的父亲不是就不能再聚了吗?流星哥,你帮帮他好吗?”天涯转头对流星说。 “对不起,地府有地府的规矩,就算我是地藏代理也不能违背。” 天涯的目光失落下去,流星看着她,接着说:“不过作为地藏代理,我有权利知道他父亲转世之后的下落,我会派人将阿奋送过去,就算做不了儿子,做一只宠物也是不错的。起码他可以陪在父亲身边。” “真的吗?太好了,流星哥,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天涯立刻转忧为喜。 “生与死,本就是一个循环,就算阿奋会转世成为一个小动物,只要积累一定的功德,他要不了几世就可以转世为人,我实际上并没有做什么。”流星笑笑说,“天涯,看你这样关心阿奋的事情,是从他的的经历想到了自己吗?” “以前我不懂,为什么妈妈要背负种种的罪名把我生下来,为此我还恨过她,但是现在,我好像渐渐明白了亲情那个词的含义了,一切都源于那份最真挚的爱,周校长是这样,妈妈也是这样,还好我明白的不算太晚,还有机会去珍惜,但是阿奋.......” “你在同情他!”流星说。 “这种心情就是同情吗?”天涯好奇地望着流星。 “嗯,这是一种当你看到别人没有你所拥有的东西的时候所引发的心情。”流星点点头解释说。 “谢谢你,流星哥。”天涯笑着说。 “谢我做什么?” “因为你让我学会了同情,妈妈要我学会去感谢那些给予我知识的人!”天涯有些孩子气地说 “那你应该去感谢阿奋,我没有做什么的。” “就算没有我也要感谢你,没有你我想我们没那么快就解决这次案件。”天涯笑着说,“对了,我去看看阿奋。” 天涯说完就蹦蹦跳跳地跑开了,流星看着天涯欢乐的身影,会心一笑,然后轻声说了一句:”快乐对她来说就是这样简单吗?“ 黄泉之路的尽头就是地府的入口了,几十见方的空间聚集了男男女女十几个死神,他们身着制服,在各个办公桌之间来回穿行,忙碌的景象堪比现代都市剧里面大公司的场景。 “哇!好热闹啊!”天涯看着这一切都惊呆了。 “其实这已经很好了,以前有上百人挤在这里呢,自从史蒂夫乔布斯来到这里之后,更新了地府的办公系统,人数才缩减到了十几个。”流星解释说。(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那个史什么夫的是什么人啊?是阎王吗?”天涯好奇地问。 “电视剧都是骗人的,地府哪里有什么阎王啊,只有一个地藏王,但是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了,而那个史蒂夫乔布斯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死了之后本来应该被安排去投胎的,但是这家伙到哪里都是一个商人,他看出地府机构组织冗杂,人力资源过度浪费,于是向我提出申请,为地府工作开发专门的应用系统,条件是让他做死神,并且这些人的都归他管理!” “可你是地藏代理啊,这不是要取代你吗?”天涯接着问。 “他只是想要实现在阳间没有完成的抱负而已,而且如果他真的可以帮到地府,使它向一个好的方向,听谁的,有什么关系呢?”流星反问道。 “虽然我不太理解,但是好像有点道理。”天涯摸着下巴说。 “你好,请出示入境许可证!”年轻的死神拦住众人。 “是我!“流星凑近那个死神。 ”代理!“他急忙端正了自己的态度,”见过地藏代理!“ “见过地藏代理!”其他死神也跟着叫了起来。 “没事,大家继续工作!”流星对众死神说,然后他又凑近那个拦住他们的死神,指着阿奋说,“帮我查一下他的资料!” “有名字吗?” “阿奋!” “没有姓?是孤魂野鬼吗?” 流星点点头。死神有些犯难,然后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等等。” 他从一旁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白色圆筒型的东西:“这个是今天新到的产品。” “这是什么?”流星问。 “史蒂夫乔布斯新研发出的产品,通过激光扫描鬼魂的瞳孔,然后与地府的数据库相连,自动检索孤魂野鬼的身份。”他拿着激光扫描仪在阿奋眼前晃了晃,电脑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了阿奋的身份信息。 “他竟然都研制出了这样高大上的东西?”流星调侃着说。 “您说那个外国佬?嗨,他整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潜心研究,还有漫长的寿命,什么东西研究不出来?”死神一边盯着电脑一边说。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天涯问。 死神看着屏幕,皱着眉摇摇头:“情况不太乐观啊。” “怎么个不乐观法?”流星问。 “他已经死了五十年,早就过了投胎的法定期限,就算要投胎,也会做最下等的生物。” “什么?” “昆虫之类的,比如一只蚂蚁,或者一只蜜蜂。” “什么?不要啊!”天涯着急地说,并看向流星。 “我知道了,把阿奋的资料打印出来交给我,以后的事我来安排。”流星对死神说。 “代理,这样不好吧,这些事我们来做就好了。” “这是特殊案例,地藏代理有权亲自处理,你去处理其他事情吧。” “可是......” “你不让我亲自处理,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比如......”流星瞪着那个死神,眼中流露出不容拒绝的威严,“你不相信我的能力,还是觉得我这个地藏代理做的不够资格处理这件事。” “没有没有。”死神慌忙摆手,急忙将文件全部打印了出来交给流星,赔笑道,“我只是怕您累着!” “放心吧,我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你去忙别的吧!”流星笑笑说。 “是是!”死神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继续工作了。 “我们走!”流星小声对天涯说,然后离开了地府入口。 他们走向地府的深处,流星一边走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签字笔,在文件上写写画画,他走的很快,天涯有几次想和他说话,却是欲言又止。流星写完后将签字笔放回原位,然后回头对天涯说:“你有事想问我?” “嗯,我们去哪里啊?阿奋真的会变成蚂蚁吗?”天涯小声问。 “去送阿奋轮回,不过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你会让他们父子团聚,就一定会做到,跟我来!” 望乡台入口,女死神正在为即将投胎的鬼魂登记资料。 “望乡台?”阿奋看着入口用液晶显示屏显示的红色的“望乡台”三个字小声说。 “阿奋,从这里开始,我们不能再陪着你了,你要自己走完剩下的路。”流星对阿奋说,将自己手中的文件交给他,“等一下你要进入望乡台,将这份文件讲给门口的那个人,在望乡台中,你会回顾自己一生所经历的一切,然后进入奈何桥,喝碗孟婆汤,将你刚才所看到的一切全部忘掉,最后你会被死神带进有六扇门的房间,那些门代表着六道众生,死神会根据文件上的内容选择你要投胎的那一道,明白了吗?” “喝了孟婆汤之后是不是就会忘记爸爸?” “没错,不只是他,甚至是我们,你也会忘掉!”流星解释说。 “不要,我不要忘记爸爸!”阿奋抱着头说。 “你必须学会忘记!”流星将阿奋的手拿下来,“这是为了你下一世的幸福着想,听我说,有时候忘记是一件好事,它代表了一个新的开始,难道你还想保留过去那些痛苦的回忆去影响你下一世的生活吗?记住,魔法可以毁灭人的记忆,但是任何魔法都消除不了你和父亲之间的感情,相信我,如果你们之间真的还有缘分未尽,你们会再次相遇的!” 阿奋抬头看着流星,无奈地点点头。他带着文件走过去,将它交给女死神,死神看看文件,又看看阿奋,紧接着看看流星,流星微笑着向她点点头,死神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在文件上盖了一个戳,然后让阿奋进去。阿奋回头看着天涯和流星笑了笑说:”谢谢你们,也替我谢谢况天佑,马小玲和她的朋友们,你们的恩德只有来世再报了。“ ”你放心去吧,一切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流星对阿奋说。 阿奋转身离去,流星回头看了看天涯,天涯低着头,双手手指交叠在一起,食指不停地在打转。”你还有事情要和我说,对吗?“流星问。 ”嗯,我.......”天涯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我感觉自己好像又做错事了。” “怎么说?” “这件事毕竟是我要求你做的,如果上面怪罪下来,你就说是我逼你这么做的,总之这件事不能让你替我担责任啊!“天涯看着流星的眼睛说。 ”我们换个地方说活!“流星看了看周围的鬼魂说。 他们来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流星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天涯不解地看着他。 ”你太可爱了,天涯!按照常理来说人不是应该拼命地推卸责任的吗?我只是在文书上改了几笔而已,而且地藏代理只有我一个,如果撤掉我,他们短时间内找不出第二个能够胜任这个职位的人,放心吧,上面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再说这件事毕竟是我同意这么做的,我也想帮助阿奋,所以你没必要拼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流星笑着说。 ”可我的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啊!“ ”这样吧,如果你想要找心理平衡的话,不如陪我喝杯酒,就当是你赔礼道歉了。“流星提议说。 ”啊?喝酒啊,可是我不会啊!“天涯显得有些羞涩。 ”有什么关系?我当初也以为自己不会喝酒,但是进了军营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海量的。”流星接着说,“失却之眼的这件事是你帮了我,我觉得有必要请你喝杯酒,怎么样,给不给我这个朋友的面子?” “那好吧!”天涯勉强答应了。(这毕竟是小说,渲染的是纯真的友情,现实中广大的女性同志遇到类似的情况就要慎重考虑了,除非........他是你的家人) “干杯!”天涯和流星碰杯,他们现在在流星的办公室内,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摆满各种文件的写字桌,一盏台灯,一把座椅,蓝色的窗帘像是新挂上去的,一尘不染,墙壁上特意留出了很大的空间,上面摆满了相框,可是里面的相片基本上都是手绘的,讲述的是古代的人和事,唯一的一张彩色照片就是小玲在宋朝拍的那张,上面的所有人,小玲,箭头,流星,老徐,雷王,无泪以及诸位将士,他们笑的都很开心。 流星为天涯在写字桌上腾出了一块地方,天涯坐在那上面,但是桌子明显略高,天涯不时地踢动着双腿,而流星坐在座椅上,将白酒倒进高脚杯里面。天涯喝了一口,然后立刻皱眉,伸出舌头:”好辣好辣!“ ”如果你真的觉得不好喝我可以为你换上红酒!“流星用绅士的口吻说。 ”那你为什么不喝红酒?“ ”我不喜欢那种味道,我还是很怀念我们那个年代的酒,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老古董,一个老顽固。”流星问天涯。 天涯摇摇头说:“不觉得啊,你是一个好人!我不换酒,我和你一起啊!” “为什么?刚才你还觉得难以下咽!”(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天涯看着杯中的酒,咽了口唾沫,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勉强了!”流星看着天涯说。 “谁说的,只是一杯酒而已!”天涯向流星笑了笑。 “你为什么要这样?”流星问。 “因为我们是哥们嘛!”天涯笑嘻嘻地说。 “你知道哥们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天涯回答得很直白,然后低头说,“好吧,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 “怎么你觉得我现在坐在地藏代理的位置上不开心吗?” “这墙上的东西是在讲述着什么嘛?”天涯看着墙上的那些照片问。 “只是过去的历史罢了!” “是你过去的回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会在上面,但是上面同样有你!” 被天涯这样一说,流星沉默着不说话了。 “虽然我只有几个月大,但是我非常喜欢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时光,连我都知道那些回忆的可贵,你会不知道吗?其实你不想让阿奋喝那孟婆汤的,过去的回忆不只有痛苦,还有美好,那是我们存在过的证明。”天涯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掐了掐眉心。 “天涯!”流星抬头说。 “我知道,身为地藏代理的你不得不这样做,人真的是很矛盾的动物,学习做人真的是一门很博大的学问呢!”天涯笑了笑。 “八百年,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漫长得让人几乎窒息,但是八百年前的事现在想起来就好像昨天发生过的一样,八百年里,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孤独会在每个夜晚侵袭我,渐渐的,我让自己麻木起来,将履行死神的职责看成生存下去的唯一目标,做死神的时候,我是别人眼中的死神nick,做了地藏代理,我又成为别人眼中的地藏代理。”流星看着墙上的照片说,“知道吗?天涯,在遇到你之前,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也只有你,把我当作流星看待,我相信命运让我们相遇是有他的道理的,所以我想.......” 流星回过头来的时候,天涯已经东倒西歪了,站立不稳了。 “天涯,你怎么了?”流星急忙扶住她。 天涯眼神迷离,脸上也是红扑扑的,她带着醉意观察流星,然后咧嘴笑了,指着流星的头说:“流星哥,你怎么有两个头啊,这一定是我在做梦。” “不是吧,才一杯酒,醉了?”流星诧异地说 “不行,我要去找爸爸妈妈!他们一定在等我回家!”天涯起身说。 “好,我送你回去!”流星想要搀扶天涯,却被她拒绝了。 “走开,别拦我!”天涯大声说,但是她说完就晕了过去,幸好流星及时接住了她,天涯倒在他的怀里,还不时地像猫一样在他怀里蹭一蹭,流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好,天涯头发的香味强烈刺激着他的鼻子,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也难怪,作为一个男人,怀中抱着一个像棉花糖一样的松松软软的女孩,不动心就不正常了,虽然这个女孩醒着的时候可以一拳干爆一头美洲狮,但是她小鸟依人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嘛。 渐渐地,天涯的呼吸声逐渐深沉下去,她睡熟了,流星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看着天涯酣睡的面庞,轻声说出了那句没有说完的话:“所以我的公主,请让我做你的骑士,永远守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圆月悄悄移到了穹顶的正中央,但是不巧一片乌云遮挡住了月亮的光芒,这是坐落于香港郊区的一幢公寓楼,因为已经很晚了,公寓旁边的马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就连公寓楼也只是零星地亮着几盏灯,随着汽车的一声长嘶,一辆黑色的捷豹停在了公寓楼门口,车门被打开,一位穿着时髦的年轻男子将青青从车上扶下来,但是看青青的样子,她已经酩酊大醉了,双脚站立不稳,全靠男的支撑着她。 “我的姑奶奶,只是公司聚一个会,您至于喝成这样吗?”男的不住地在发牢骚。 “jerry,我告诉你,我.......没醉!来,接着干!”青青手舞足蹈着说,“没事儿,大家高兴嘛!” “诶呦,您就消停会儿吧!”jerry摆出了一副苦瓜脸,然后一边说着一边将青青拖进了公寓楼。 “jerry,我说你怎么像个大娘们一样,知道什么叫做酒逢知己千杯少吗?你说你,啊?当了我三年的经纪人了,到现在连酒都不会喝,以后怎么跟我出去混啊?”他们在电梯门口等着电梯,青青一边拍着jerry的肩膀一边说。 “是是是!您老海量,如果我喝醉了,看谁把你送回来。” “呦,你不相信姐们的实力吗,jerry?”青青用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然后晃了晃手机,带着类似**的口吻说,“信不信,只要一个电话,就会有一大波帅哥开着豪车堵在公司门口来接我。” “我相信啊!”这点jerry还是比较认可的,当初青青失恋的时候,追她的富家子弟不在少数,但是作为一个心高气傲的御姐,那些人通常是被青青狠狠地在人格上羞辱一番后拒绝,后来青青找到男朋友之后这件事才平息了下来,但是时隔两年,那些人心里还是惦记着她,男人总是这样,对于越是难以驯服的女人,就越是有兴趣,而青青就像是一头难以驯服的野马,想到这里,jerry苦笑了一下,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唉,不对啊,你男朋友呢?” “男朋友?谁啊?”青青作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哦,好像是叫复生来着。” “今晚宴会上就看见你在敬酒了,青青啊,我们共事的时间也不短了,别人看不出来,我可看的出来,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啊?”jerry劝说道。 “开玩笑,我们之间哪有什么矛盾啊?你想多了吧!”青青笑着说。 “他出轨了?”jerry惊呼,这时电梯门开了,jerry扶着青青走进电梯。 “你全家都出轨啦!”青青声音极大,几乎震破了他的耳膜,“我告诉你,只有我出轨的份,还轮的到他?” ”好了,我错了,姑奶奶!”jerry做出了一个“stop”的手势,然后又说,“你......出轨了?” 青青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微笑着说:“逗你呢!其实早在四个多月以前,复生就已经打算向我求婚了。” “我没听错吧,都四个月了,他还没向你求婚?”jerry诧异地说道。 “我并没有怪他的意思,只是这些时间发生了许多难以预料而且无法合理解释的事情,有些事连我自己都变得无所适从。”青青不再是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而是安静了下来,头发因为刚才的推搡所以有些凌乱,但这时的她倒是显得有点楚楚可怜。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从来没和我说过?” “如果我说我变成了超级赛亚人你信不信?” “你在开玩笑吧!” “看,我说什么来着,就说你不会相信的。”青青白了jerry一眼,然后自顾自地说,“总之,道歉是男人的义务,如果他真的是我认可的男人,就应该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不容拒绝地把戒指戴在我的手上,否则,他凭什么降得住我!” “拜托您也得给人家留点面子嘛!” “jerry,知道为什么现在都没有女朋友吗?告诉你,追女孩子,就要拿出十二分血不要脸的精神!死要面子,你就要死了!”青青接着手舞足蹈,“那些人,我只不过才说了他们两句,就不敢再次表白了,哈哈!” jerry在一旁则是满头黑线的样子。 “叮!”电梯到站,电梯门打开,一股冷风吹过,青青酒醒了大半,她指着jerry说:“记住,今晚你什么都没听到,你只是出于友好送我回来,我回来之后呢,就很快睡着了,什么都没有发生,知道吗?” “嗯,知道,我向圣母玛丽亚保证。”jerry郑重其事伸出三根手指发誓。 “嗯!”青青点点头,然后下了电梯,jerry在电梯里偷笑着。 “对了,明天我要请假一天!”青青突然转过头来,jerry立刻不笑了。 “没事,我们是搭档嘛!这件事包在我身上!”jerry拍着胸脯保证说。 “谢谢!”青青同样笑了一下。 “那我先走了,你赶紧回去吧!”jerry按下电梯按钮,向青青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后就乘电梯离开了。 青青走到408号房间门口,掏出钥匙,走廊的电灯忽然发出了“呲呲”的声音,并且闪了几下,周围的气氛忽然变得诡异起来,青青警觉地向四周看了看,却是空无一人,风不断从走廊尽头的一扇洞开的窗户吹进来,她摇摇头,然后笑着用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自言自语:“看来真是喝多了。” 青青将钥匙插进锁孔,然后开门,但她很快发现自己家门口莫名其妙多出了一盆花,那朵花的形状奇特,不论是花瓣还是叶子都是只有五片,花呈现出血一样的红,而且花瓣全部聚拢在一起,看不见花蕊,青青感到很好奇,顺手把它拿起来看了一下,正巧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她腾出一只手从包包里拿出手机,屏幕显示来电正是复生,青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是就在这时那紧闭的花朵突然弹开,在她分神的时候从花蕊的地方射出了两根尖刺,并且刺进了青青的脖子。 “啊!”一阵酥麻刺痛的感觉袭来,青青大喊一声,花盆坠落,在地上碎开了花,她急忙将那两根刺拔下来,然后看着那朵花逐渐枯萎。(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什么人在开这种恶趣味的玩笑?”青青一边愤恨地说一边把手机放回包包里。 “这不是一个玩笑,只是送给你的一个见面礼!”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扇开着的窗户上显现出一个人影,他穿着一身黑袍,戴着帽子,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是从声音来看,他是一个男人。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友好的表示!”青青盯着那个人说。 “不过没关系,很快你就会知道我的诚意!”黑袍人说。 “你是谁?来找我做什么?”青青直奔主题。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黑袍人继续说,“不过就算不告诉你,你也很快就会知道,我今天来只是因为一个小朋友不懂游戏规则,他必须付出代价。” “谁?” “一个与你很亲近的人,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只是想请你去我那里做个客。”黑袍人伸出手。 “收起你那一套吧,你想要我当人质,来借此要挟那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青青分明已经知道黑袍人说的那个人是谁。 “有些事不要说的这样武断,我不是要你做人质,也不想要求那个人做些什么,只是我的道路不能有任何阻力!” “你以为我会相信?”青青带着嘲笑的口吻说,“你在害怕,对吗?否则你也不会想到用我来牵制他!” “不管你说什么,今天都必须跟我走!” “你真是说笑了,既然我知道了你的目的,就更不能成为那个人的累赘!”青青说完就瞄准了黑袍人身后的一个死角快速从窗口闪了出去。 “你认为你能逃得掉吗?”黑袍人站在窗口望向窗外。 青青只是想尽可能逃到人少的地方,倘若真动起手来,至少不会伤及无辜,也不会暴露自己的僵尸身份,但是她明显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公寓后面的一片空地上,藤蔓突然从地底生长出来,就像章鱼的触手一样捆绑住青青的手脚,黑袍人悬浮在半空,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他的手脚已经变成藤蔓,像毒蛇一样扭动着,他看着青青:“别挣扎了,你跑不掉的。” “你不是人?!”青青大声说。 “我怎么会是人那种会老会死的东西,我可是永生不死的神!”他张开双臂说,言语中透露着张狂。 “你不过就是一个树妖,还妄想长生不死吗?” “没错,天人五衰,三界六道众生,都逃不过这个结局!”他越来越疯狂,”可是我偏偏不信,我要逆天改命,我要永生不死。“ ”你会为了你的疯狂付出代价!“青青双手握成拳,然后力量爆发,挣脱了藤蔓的束缚,但她也变成了僵尸的样子。 ”僵尸?!“ ”如果你真的想长生不死,为什么不变成僵尸?“青青看着他说。 ”我的目的可不是变成你这个样子,以血为食,那一点都不好受,我要的,是真正的没有代价的长生,就连命运也束缚不了的那种。” “那你就趁早死心吧!” “为什么?” “复生和我说过,世界上能做到那一点的人只有盘古族人,而你,根本不可能!”青青反驳道。 “小姑娘不要这样以为自己什么都了解,这个世界还有许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就算盘古族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担心,我手里的王牌足够弥补回所有的损失了,而你需要知道的是,我的梦想就快要实现了,而这一刻,还需要你的见证啊!”黑袍人得意地说。 “那你就接着做梦吧!”青青开启异能,冰棱像一颗子弹般被发射出去,被黑袍人用树藤挡住,反弹回去,青青灵巧地躲开了,冰棱深深插进了一棵小树的树干里。 “你就这点本事吗?” “着什么急啊,好戏还在后面!”青青聚起周围的寒气,然后右手突然向上伸,温度瞬间降至了冰点之下,蓝色的冰雪风暴在青青周围形成,可是就在一瞬间,青青不动了,风暴消失,她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圆圆的,表现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身体没有任何知觉,但是意识还算清醒。 黑袍人降到地面,手脚变回原来的样子,走到青青身边:“你以为我和你说这么多话是在白说吗?我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候,看开噬骨之刺终于起作用了。” 青青想起了刚才刺中她的那朵花。 “如果和你硬碰硬,我肯定打不过你这个三代僵尸,所以有时候用点小手段也是必须的。”黑袍人看了看自己黑色的长指甲,然后接着说,“看你的眼神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这么一个小妖精的毒会对你产生效果,我以后会告诉你的,放心,这点毒只会让你丧失行动能力,我一定会代那个人好好照顾你的!” aitingbar,天佑打开门进来,店里的人已经很少了,只有几个烂醉如泥的人在趴在桌子上酣睡,kary则在吧台上单手拄着脑袋小睡。天佑没有打扰她,放轻脚步,径自上了二楼,复生坐在墙角,头发凌乱,精神有些萎靡,身边摆满了空啤酒罐,桌子上还有许多未打开的啤酒,就那样杂乱无章地放着。 “复生?!”天佑蹲下轻轻摇了摇复生的肩膀。 “啊?天佑哥,你回来了?”复生睁开眼睛,看到天佑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珍珍姐姐他们都没事了吗?” “没事了,小玲在陪着他们,比起他们,我现在更关心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起闷酒来了,这可不像你啊!” “那什么样子才像我啊?”复生笑着说。 “我记忆中的你,是那个穿着暗黑系服装,喷着高级香水,流连于酒吧之间,看到漂亮女孩子就上去有事没事搭讪两句的多情浪子啊!” “大哥,你又取笑我了,我有女朋友啊!”复生苦笑。 “你还不算傻,知道自己还有女朋友。”天佑搔了搔额头,然后喝了点啤酒,“老实告诉大哥,你们多久没有联系了?” “大哥,这你也知道啊?差不多快一周了吧!”复生想了想说。 “我们做了六十年的兄弟,你有什么事能瞒过大哥佑的?”天佑坐下,拿起一罐啤酒打开,“来,我陪你喝!” “天佑哥,你刚从失却之眼回来,一定累了,还是先去休息吧,这件事我能自行处理。”复生劝道。 “你要是能自己处理的话还用在这里喝酒吗?”天佑笑笑说,“如果你真的体谅大哥,就把心里的不快告诉大哥,你为什么不见她,还是,你根本不敢见她?” 复生无奈,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看着它出神。 ”这是给青青的?”天佑看着戒指说。 “没错,我原本打算向她求婚的,但是求婚的那个晚上,小玲姐姐回来了。”复生回忆说。 “没想到是天佑哥和小玲姐.......” “不,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你们回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至于求婚这件事,一次不成还有第二次嘛!”复生摆摆手说,“可是我想的还是过于美好了,事情总是接二连三的发生,最后我还是变回了僵尸,可是这还不够,我把青青也变成了僵尸,是我把她带进了一个充满危险的世界。” “可是你不救她,她就会死。你后悔过吗?”天佑问。 “我不后悔,如果当初我没有咬她现在才会后悔!”复生坚定着说,“或许这很自私........” “复生,这不是自私,当我们所爱的人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如果我们只是想着把她变成僵尸后会经历像我们一样的痛苦,而不去考虑她们的感受,这才是自私。”天佑继续说,“如果彼此之间真的相爱,就算变成僵尸,心还是一样的。” “你想了这么多年,终于想通了!” “感谢你小玲姐姐吧!”天佑笑了笑说,“我明白了,你的问题是对未来的迷茫,怕你担不起这个责任,对吗?” “如果我们都是人,我可以轻松地将这枚戒指戴在她的手上,可是现在它真的好重,重的甚至拿不起来。” “大哥要告诉你的是,青青既然已经被你变成了僵尸,作为一个男人,你必须对她负起责任,如果你真的爱她,别让她等你太久,就算未来充满各种未知,能陪她一起走下去的人也只有你,知道吗?” “我已经打过电话了,希望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可是她没有接电话!”复生说。 “我想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打电话这种没诚意的事你都做的出来?”天佑提醒说。 复生突然一激灵站起来:“我明白了,大哥佑,我现在就去找她。” “唉!你别光想自己的事啊!案子查的怎么样了?”天佑叫住复生。 “我差点忘了!”复生回来说,“上次你让我留意日东集团,今天还真有重要发现。” “什么发现?” “今天他们在香港会展中心举办了关于比赛的开幕式,香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去了。”复生接着说,“在佐藤佳彦致开幕辞的时候,我想到了你说的他们很可疑,就用幻术去刺探他的记忆,可是我被一股很奇怪的力量挡了回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他有法力?!是僵尸吗?” “这个我不知道,但我想他应该和这几起命案没有关系。”复生为佐藤辩驳道。 “复生,有情有义这没有错,但是查案就是查案,不能感情用事,作为一名警探,不能放过任何的可能性,即使那个人是你最信任的人。” “如果对方是小玲姐姐,你会怎么做?” “我会继续查下去,直到查出真相为止,因为我相信她不会做出这种事,所以才要找出证据来证明我的想法并没有错!”天佑把手放在复生的肩膀上说。 “我明白了,谢谢你,大哥佑!” “兄弟之间,就别说谢谢了,赶紧去找青青吧,她在等着你。” “嗯!”复生点点头,然后跑了出去。 天佑笑着长舒了一口气。 未来的店内,此时已经是人去楼空,经历了一天的繁忙工作,本来是应该休息的时候,但是未来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自从变成僵尸之后,睡眠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夜里她有了更多的时间去给心灵放个假,现在的她穿着宽松的睡衣,将头发束成了高高的马尾,在厨房里独自忙碌着。而mark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 “来来来,尝尝我刚做的草莓派!”未来戴着手套一路小跑冲过来,把草莓派放在mark面前的桌子上。 mark扫视了一眼桌上的派,又看了看未来灰头土脸的样子,立刻笑了起来:“辛苦了!” “别说别的,快尝尝啊,我跟着菜谱学了很久的。”未来将食物放到他的面前说。 “额......我们是僵尸,吃了会拉肚子的。”mark有些难为情。 “你以为我会怕那些吗?拉肚子也不会阻挡我们享受美食的步伐,别找借口,尝尝嘛,亲!”未来微笑着说,然后慢慢靠近他。 “好好好!我吃,我吃还不行吗?”mark翻了翻白眼。 “这还差不多!”未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mark看着那个草莓派,抿了抿嘴唇,然后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放到自己嘴里,眉头一皱,接着强挤出笑容,艰难地说出了几个字:“其实,味道还不错!” “真的!”未来自然是喜出望外,用叉子挑了一大块放到嘴里,然后瞪圆了双眼,mark则在一旁观察她的表情变化。 未来仍然是挤出笑容:“还是挺不错的嘛!啊,哈哈.......” “哈哈,哈哈哈!”mark也笑了起来,二人相对笑了五秒,然后又同时收敛笑容。 “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想让我开心,但是这个草莓派一点都不好吃,或许我真的没有厨艺的天赋。” “别紧张,这件事可以慢慢来,总有一天你会做出一道美味的佳肴的。”mark鼓励她说。 “说的好像我永远会照顾你一样?”未来说。 “怎么?你没有这个打算吗?” “不知道,看心情了,再说你还要给我交房租呢!” “哎呀,我们俩什么关系,你就不能把房租调低一点吗?”mark故意向未来身边靠了靠。 “停,打住,我们什么关系,你以为是同居的情侣吗?告诉你,我们充其量只是舍友而已,你还想要什么关系啊?”未来故意说。 mark突然眉头一皱,用手捂着肚子。 “你干嘛?”未来还没有说完,肚子就传来一阵剧痛,二人同时瞄准了厕所,然后同时计时:“三,二.......” 还没有到一的时候,未来就已经冲了出去。 “喂,你耍赖!”mark在后面喊着。 “你太老实了,哈哈!”未来首先冲进了厕所。 十分钟后,随着冲厕所的声音,两人分别从两个厕所出来。 “你说明明有两个厕所,我们还争什么啊?”mark首先说。 “你不争我干嘛要抢啊!” “老实说,你那草莓派不会是毒药吧!我足足泄了十分钟!” “毒药?怎么没毒死你啊?”未来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倒在沙发上。 电视开始播放一条晚间新闻:“今天上午十时许,由日本日东集团主办,本港台承办的‘紫荆花’杯音乐选秀节目开幕式在香港会展中心举办,到场的有日东集团总裁佐藤佳彦,本港台台长罗环,黄河实业主席李家英........” 在听到李家英的名字的时候,mark像是被电击了一下,他紧紧盯着电视屏幕,手上青筋暴突。 电视上播到了佐藤佳彦在红毯上致开幕辞:今天我很荣幸来到这里,也很感谢各位媒体界和香港商界的朋友,谢谢你们对日东集团的支持,众所周知,音乐是人类宝贵的财富,自古至今,人类历史上诞生了众多譬如莫扎特,贝多芬等名垂青史的音乐家,而‘紫荆花’杯就是为了选拔出一批优秀的富有音乐潜力的人才,进入由日东集团捐资修建的专业音乐学院.......” “你说这个叫佐藤的日本人,怎么就这么帅呢?”未来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说,“你说对不对啊!” 但是mark没有应答,未来回头看他,发现mark眼睛红红的,充满了愤怒,沙发上的真皮已经被他抓破了,未来从没见过他这样,就惊恐地睁大双眼问:“喂,你怎么了?” “是李家英,他回来了。” “是啊,他怎么了?”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妹妹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食物中毒吗?” “没错,那家企业就是隶属于黄河实业,那种违规添加剂也是他授意添加的,这龟孙子在出事后就逃去了美国,现在风波过去了就回到了香港。”他在强压着自己的愤怒。 “我知道,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你不是已经答应我要放下仇恨了吗?” “怎么放的下,因为他我做错了事,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还有我妹妹的血债。”mark恶狠狠地盯着电视,“他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吗?哼,没门,他所犯下的罪孽,一定要用血来偿还。” 电视播完出了佐藤佳彦的最后一句话:届时,我们会请李家英主席担任本次比赛的评委。紧接着就是一片喧闹的掌声。 月光下,孤独的人影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远处广场的大电视上正在播放着这条新闻,她抬起头,露出冰蓝色的双眸,看着佐藤佳彦的脸,双手握紧了背包的肩带,轻声说了一句:“哥哥,好久不见了! 香港圣保禄医院,这是香港少数几家带有宗教性质的私立医院之一,也是拥有百年历史的医院,这里的大部分医护人员都取得了修女修士资格,所以他们把圣保禄医院看成一个修行的地方,生命垂危的病人在这里总能听到耶稣基督的声音,然后安详地离开世界。除此之外,医院环境也是相当不错的,这里远离闹市区,医院外围绿色巨人一般的古树郁郁葱葱,将里面的建筑层层包围起来,深夜时分,停车场上只零零散散地停着几辆豪车,看门的老大爷一个人在值班室里靠在办公桌上打着盹,医院大楼内灯火通明,病人们和陪护的家属大多睡下了,但是其中一间病房内还是熙熙攘攘。 珍珍躺在床上,仍然没有醒,她的额头上放着一条写有符咒的毛巾,求叔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转向一旁的小玲,司徒和不破:“你们真是幸运,今天正好碰到我值班,要不然珍珍的病情就要被耽误了。” “我就是算准了你今天值班才来的!”小玲靠在墙角,看着珍珍说。 “究竟是谁下手这么狠,差点震散了珍珍的元神。”求叔问。 “这已经不重要了,求叔,珍珍怎么样?” “放心,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幸好小玲你处理的及时,要不然落下后遗症就麻烦了。”求叔点点头说,“我已经用毛家独门心法聚合了她的元神,再给她开一点安神的药,很快就会醒的。” “嗯,那就好!”小玲长舒了一口气。 ”谢谢求叔!“司徒和不破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别谢我了,要谢就谢小玲吧,使她救了珍珍。“求叔扶了扶老花镜,看来他的老花眼越来越严重了。 “求叔,其实今天来还是有另外一件事要麻烦你的!”小玲继续说。 “我知道,是关于完颜不破的吧!”求叔看着不破说。 “他在学校的工作丢了,你能不能在医院给他找一份工作?”小玲说。 “我想你担心的不只是完颜不破,还有珍珍的工作也是没有着落的。”求叔皱了皱眉,“就在今天傍晚,失踪的孩子们回到了父母的身边,现实中的那所学校也因为没有失却之眼能力的支撑而消失了,它像幽灵一样的出现,又像幽灵一样地消失,这也就意味着复生费尽心机为珍珍找的工作也丢了。” “我并不担心珍珍,她喜欢孩子,又富有爱心,还有做老师的经验,她会找到一份工作的,相反,我担心完颜不破。”小玲继续说。 “我可以继续做回我的古董收藏家!马小玲,你不必这样,求叔也有他的难处。”不破婉拒道。(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哦?那你告诉我,那就是你生存的理由吗?” “我.......”不破一时语塞。 “难得小玲一片好意,你就留下吧,况且医院里缺少病人的陪护,你就做这个工作吧,收入虽然不高,但是满足温饱不是问题。”求叔说。 “那好吧!”不破看了看昏迷的珍珍,然后点头答应求叔。 “你们在这里陪着珍珍吧,小玲,跟我出来拿药。”求叔转身朝门口走去。 “知道了,求叔!”小玲应允,然后小声对司徒二人说,语速极快,“你们看着珍珍,别让她出什么事。”小玲跟着求叔推门出去了。 “她睡觉的样子真可爱!”不破看着熟睡的珍珍说。 司徒走到他的对面,挡住了不破的视线:“你现在还要追求她吗?我不介意给你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别误会,我并没有想要和你争的意思!”不破嘴角轻轻上扬,然后走到窗口,透过玻璃看着满天的星海,眼神幽邃了起来,像是无法触及的深渊,“在失却之眼的时候我们都很清楚不是吗?我们和她有着万世的缘分,但是生生世世不能善终,天勇者如此,山本一夫如此,我更是如此,所以你不能,如果这就是我们的命运,那就去改变它,奇迹是属于每个人的,况天佑和马小玲可以创造奇迹,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八百年了,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王珍珍是属于司徒奋仁的,完颜不破早在八百年前就应该死了,和岳银瓶一起。” “所以......”司徒试探性地问道。 “所以我选择去成全你们,不管将来的结局如何,去痛快地爱一场,我会永远地默默守护着你们,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不破把手搭在了司徒肩膀上,像是战士出征前首长交代任务一样,但更多的就是兄弟之间的信任,“别问我为什么,就当是我这个前世唯一可以为后世做的事吧。” “这就是马小玲说的你找到的生存的理由吗?”司徒回头看向珍珍。 ”这可能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理由了!“不破笑笑说。 药房的空间很大,走进去就仿佛走进了中世纪皇家图书馆一样,空气中弥漫着中草药特有的香味,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排排的刷着红漆的中药柜了,它们有三米多高,要想够到最上面的药就必须有梯子的帮助了,一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来往往,有些是取药,而有些则是清查药品的存量。 “末日预言?”求叔一边说一边从梯子上爬下来。 “‘016年6月6日,撒旦即将挣脱命运的牢笼,他将以神的形态,对人世间进行审判!’那个失却之眼就是这么说的。”小玲双臂抱胸,靠在药柜上。 “他有没有可能会骗你们?”求叔说着将一个小药瓶放进了上衣口袋。 “他没有理由那么做。”小玲想了想,继续说,“问题是这个撒旦是谁,他在哪里?” “我想撒旦只是一个意象化的说法,如果他真的是基督教神话里的那个魔鬼撒旦,事情就好办了!”求叔开始配药了。 “怎么说?” “不用你出马,以天佑的能力,他一个人就可以搞定!”求叔笑着说,就像在说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一样。 “求叔,我们不带开玩笑的。”小玲露出不悦的神色。 “我想是你的神经过于紧张了,除了盘古族人,现在还有谁有能力去灭世啊!”求叔轻松地说,“别自己吓自己了。” “我也希望他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小玲叹了口气,“求叔,你知不知道一个叫亚特兰蒂斯的地方?” “那不是一个消失了的古文明吗?这有什么奇怪的。” “我们知道的亚特兰蒂斯遗址是在大西洋的海域,而失却之眼说的那个遗址是在日本海域,龙三角地带,深海之下。”小玲抬头,“想必求叔你也知道,这龙三角可是与百慕大三角齐名的死亡海域。” “这倒是有点研究的价值了。”求叔停了下来,“这件事你可以去问问妙善,她知道的事情要比我多得多。” “我也想找她,可是她很奇怪,好像在回避着什么东西,却不肯告诉我们。” “或许是她觉得时机未到吧,妙善做事自有她的道理。“ “真不懂这些所谓的高人,都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可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真懂还是假懂。”小玲轻描淡写地说。 “好了,你就不要吐槽了,有什么事和天佑再一起商量吧,他毕竟是你的丈夫,另外我会帮你查查祖师爷的手记的,看看到底有没有关于亚特兰蒂斯的信息。” “毛道长真的会知道关于亚特兰蒂斯的事吗?” “不知道,不过他既然记载了关于雾海庄园的事,又告诉了我们进去的方法,这件事应该会有记载吧!”求叔翻了翻白眼,语气中包含着质疑。 “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求叔。”小玲说完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你一定是累了,不如在我这里休息一会儿。”求叔提议道。 “不了,珍珍交给你我放心,我现在得回酒吧了,天佑一个人回去了,我不放心,而且天涯也还没有回来。” “那好吧,你去吧。” “嗯,珍珍醒了告诉她我过段时间来看她!”小玲说完就转身走开了,求叔将药装好,正准备离开,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记忆碎片,那是很久远的事了,在他小时候跟随毛小方道长学艺的时候,他岂止是记得亚特兰蒂斯,在一个星海浪潮之夜,伴随着悠扬的歌声,他差点死在那些怪物手里,那优美却又致命的生物,与其说是亚特兰蒂斯的居民,倒不如说是一群守墓者,反正毛道长是这样对他说的。 小玲开车回到aitingbar的时候就已经是清晨了,原来在酒吧喝醉呼呼大睡的人现在逐渐清醒过来,披上自己的外套然后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小玲将车开进车库,然后走出来,进入酒吧,mary等人脱下工作服换上了便装正准备离开,mary见到小玲就立刻笑着上前打招呼:“小玲姐,早!” “早!”小玲同样微笑着回应,“要走了吗?” “嗯,下班了!”mary点点头说。 “天佑呢?” “他啊!在厨房呢!”mary凑近了小声说。 “哦!”小玲望向了厨房的位置。 “快去找他吧,我们先走了,拜拜!”mary挥挥手说。 “拜拜!”小玲笑着回头说。 小玲按照mary的提示走到了厨房门口,天佑果然在里面干的热火朝天,他把头发束成了一个小辫,说起来他还真是不怎么关心自己的头发,上次剪发还是在结婚之前,复生拉着他去的发廊做的短发造型,然而四个多月过去了,他就任由头发疯长,现在又变成了以前的样子,不过那头发好像刚洗过,有些蜷曲,被胡乱地用一根小皮绳束在一起,毫无造型可言,而且他围着一个宽松肥大,明显和他体形不相称的hellokitty的围裙,明晃晃的刀在他双手之间迅速起落,案板上鱼的鱼鳞便翻飞地剥下来,看他的样子就好像古时候菜市场上的屠夫一样,邋遢而又干练,小玲这样想着,不由得笑出了声。 天佑回头看是小玲,立刻笑了起来:“你回来了?” “一般在日剧里,这句话都是家庭主妇对家里男人说的。”小玲笑着走上前。 ”可惜这不是日剧,而是港剧!“天佑笑着将那条鱼的鱼头剁下来。 “说的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今天做什么吃?”小玲双手背在背后,往前探了一下身子。 “剁椒鱼头,糖醋鱼!” “啊,都是鱼啊!”小玲皱了皱眉。 “行了吧,今天菜市场鱼类大减价,这条鱼才10块钱!” “不是吧,那些卖鱼的都傻了吗?”小玲吃惊地看着这条比案板还大的鱼。 “据那个卖鱼的说是今早冲上岸的,白捡的便宜。”天佑回忆说,“据说还有一头虎鲸!” “什么鬼,就算天上掉馅饼也不该这么掉吧!”小玲突然眼前一亮,“这鱼不会有毒吧。” 天佑用手指嘟了一下小玲的脑门:“想什么呢?赶紧去准备吃饭了。” “好了好了,我去我去!”小玲故意懒懒散散地说,其实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虽然作为僵尸不能吃任何东西,但是天佑为了使小玲的生活更像一个正常人,所以每个月都会选一两天亲自下厨为小玲做一桌丰盛的佳肴,别看她这样不耐烦,但她每次都会把饭菜吃的精光,然后去厕所一泻千里,并且将其称之为每月必经之历练,久了就把它看成是像女人来例假一样正常了。 虽然答应了天佑去准备,但她还是来到了电脑前,打开网站查询灵灵堂清洁公司的账户,因为解决了失却之眼事件,那些孩子的家长应该会把钱打进公司的账户的,然而当她看到账户余额的时候就傻眼了,那里显示的余额只有简简单单的10000元整,小玲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把那些0数了一遍,仍然是4个0。(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不会吧!”小玲点开账户的明细,发现总共有大大小小几十笔汇款,但是最大的一笔才500块钱,最小的一笔仅仅只有0元钱。 “啊,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先谈好价钱再接生意的。“小玲猛地往后一躺,座椅旋转起来,而小玲是满脸的苦大仇深。 ”如果那些家庭都是有钱人的话就不会送孩子去那种偏僻又廉价的学校了。”天佑从厨房里走出来,他的头发已经披散开了,正在用毛巾擦着手,看来是饭菜已经做好了。 “可是算上这次办事用掉的工具的费用和支付给正中的工资,这次又白干!”小玲将头仰着。 天佑看着小玲笑了笑,这时他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喂,是我,是.......” 天佑看了看小玲,然后默默地走到一旁接电话去了。 “什么情况?”小玲暗自纳闷之际,流星突然凭空出现,怀里还抱着醉醺醺的天涯。 小玲见状立刻闪到流星身边,接过天涯,然后质问流星:“天涯怎么了?” “我们喝了点酒,然后........”流星不好意思地说,“然后她就成这个样子了。” “你怎么回事?天涯是不能喝酒的,你不知道吗?”看着流星茫然的表情,小玲只能无奈地说,“对,你不知道。” “嗯?回来了?”天涯揉了揉眼睛,伸了一个懒腰,醉意仍旧没有过去。 ”天涯,你醉了,妈妈扶你去房间吧!“小玲轻声对天涯说。 ”不要!“天涯回答得很干脆,”我还要和流星哥哥喝酒呢。“ ”自己不能喝干嘛非要逞强呢?“小玲对天涯说完然后瞪着流星说,那里面似乎有一只狮子要跳出来,”你不会趁机揩天涯的油吧?” “没有,绝对没有!”流星慌忙摆手说,对于他来说,天涯就像一个小妹妹一样,就算他再怎么饥渴,也不至于去打一个心理年龄只有十一二岁的女孩子的主意吧。 小玲依旧带着怀疑的目光盯着流星,还是复生的出现缓解了尴尬的局面,他从酒吧外面拎着一个透明的编织袋进来,脸上仿佛有一层阴霾。 “小玲姐,啊,流星也在啊!”复生含糊着打着招呼。 “复生,你又怎么了?”小玲看出了他的不高兴,所以问。 “青青不见了!”复生将那个编织袋放在桌子上,垂头丧气地坐下,“昨晚我去找她,结果她家没有人。” “是不是她出去了?你有没有打她电话?”小玲问。 “打了,手机关机!”复生尽可能地简洁地回答,好像没有了力气,“而且她家附近有打斗的痕迹,我还找到了这个。” 他从编织袋里掏出了一块锥形的冰棱,“这块冰里有异能,应该是青青做的,门锁上还插着钥匙,应该是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遭遇了某个家伙,被他抓走了。” “如果青青真的被某人抓走,那么这个人一定不会简单。”天佑接完电话回来了。 “是陈sir打过来的?”复生看见天佑拿着电话走出来,立刻问。 天佑点点头。 “为什么你们都知道?”小玲好奇地问。 “的确是陈警官打过来的。”天佑对小玲说,“我现在已经一名正式的警探了!” “为什么这件事我不知道呢?” “其实自从结婚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打算了。”天佑笑着说,“只是结婚以后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也忽略了这件事,陈警官在结婚那天就已经提出让我回警局,我答应了他考虑,就在前几天,我答应了他的要求,这件事是我没有告诉你,抱歉。” “你在说什么啊!一个男人是应该有事业心的,而且有人帮我分担家庭的日常开支,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小玲说着,脸上写满了傲娇。 “现在重要的还是连环杀人案,根据复生提供的情报,我觉得日东集团肯定与这件事有关系,复生,一会儿你和我去警局报到吧!”天佑对复生说。 “不,天佑哥,你帮我向陈sir请假吧,我打算去找青青!”复生抬头说。 “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去找jerry,他是青青的经纪人,我想从他身上可以找到一些线索。”复生懊恼着说,“其实这件事都怪我,如果我能随时陪在她身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复生,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人要向前看!”天佑对复生说。 “我知道,所以在找到她之后,我打算正式向她求婚!” 天佑鼻子呼出一口气,然后拍了拍复生的肩膀。 “对了,大哥。”复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如果你真的想调查日东集团,这张报名表或许会有用。” “佐藤佳彦?!”天佑拿过报名表,看到了那张纸右下角那个歪歪斜斜的佐藤佳彦四个字。 “这是佐藤佳彦给我的,说是可以直接进入预赛!”复生摸着下巴回忆说,“这次的音乐比赛日东集团官方说是为了打开香港的市场,而佐藤佳彦对我说的却是为了找他的失散的爱好音乐的妹妹佐藤佳奈。我查过资料,以前佐藤佳彦从来没有对外面公布过这个妹妹,为此我黑了日东集团的系统去查佐藤佳彦的资料,结果仍然没有找到这个妹妹。佐藤佳奈就好像是凭空捏造出来一样。” “你的意思是音乐比赛其实是另有目的。”天佑说。 “其实换个角度想想,不是佐藤佳奈不存在,而是她的信息都被佐藤佳彦封锁了起来,试问如果把一个人从出生起就锁在一个狭小的房间,而能与她接触的人只有佐藤,谁会知道有那么一个房间关着那么一个人。”小玲随口说道。 “小玲姐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本来想混进比赛去寻找线索,但是现在好像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了。”复生无奈地苦笑。 “可是我们也不懂音乐啊!”小玲在旁边泼着冷水。 “音乐?我懂啊!”天涯忽然清醒了许多,但是语言上还是没有逻辑,“要去参加比赛吗,我去! ”天涯,这里已经很乱了,你就别再添乱了啊!“小玲哄着天涯说。 “不要看不起我!”天涯带着倔强的口吻说。 话已经说出去了,钢琴被准备好,一曲行云流水,莫扎特的第三钢琴协奏曲完毕,在场的人都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而天涯则在座位上嘿嘿嘿地傻笑。 “你教过她?”天佑小声问小玲。 “我可没有。”小玲回答说,“刚才的那首曲子完全没有走音,又是一种特殊的异能吗?” “不可能,僵尸身上只会存在一种异能的。”天佑回答,“再说你怎么会听出天涯没有走音。” “你忘了我有绝对音感的吗?”小玲做了个鬼脸。 “难道是遗传?”复生看着小玲说。 “我对音乐可没什么造诣!”小玲当即否定。 “我想起来,在天涯小时候她曾经坐在我的旁边听我弹这首曲子,但当时她只有这么高。”复生将手掌比在自己的腰上,”而且我只弹过那么一次而已。“ “不管怎么样,看来天涯具有很高的天赋,如果能加以开导.......”小玲笑了笑,然后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复生。 复生无奈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和煦的阳光照进了小智的房间,他还躺在床上睡着,脸上还带着幸福的微笑,他在做一个梦,一个做了很多次的梦,还是在小雨霏霏的城市,道路上车流如注,他站在最高处,眼中倒映着如潮水般的霓虹光芒,眼神冰冷,如同神祗降临人间,古奥威严,所有人身上延伸出的命运丝线最后汇集到他的手上,只要他稍稍动动手指,就可以左右任何人的命运。金钱,地位和女人,只要他想,这些东西就都可以立刻实现。他很享受这种感觉,脸上不时地露出微笑。 但是好梦总是短暂的,他醒了,阳光照进他的眼睛,窗户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他起身,回想着刚才的那个梦,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他猛地往后一躺,闭上眼睛希望可以再次梦到那个场景,可是他睡意全无,过了十分钟,仍然没有睡着。 “真是可怜!在现实中得不到的东西却要依靠梦那种虚无的东西来实现吗?”在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了这种如同洪钟一般的声音。 “你是谁?”小智腾地站起,警惕地望向四周。 “看这里!”那是一个棕色的长方形的木质盒子,现在正在散发着绿色的光芒,里面放着审判之矛,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却依然保留着它,可是它现在像鬼魅一样说话了,颇像电视剧里某个被封印的妖物复活一般。 “妖怪!”小智惊恐着说,下意识地想要寻求小玲的帮助,“小玲姐!” “别白费力气了,在我的领域里,任何人都不会知道这个房间里正在发生着什么。”那声音继续说,“你也不必害怕,我是你的朋友。”(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朋友?我可不喜欢让一个妖怪做我的朋友。”小智非常害怕,着急地跑到门口,但是门把手几乎是与门是一体的,他拧不动,只能紧闭双眼,等待他所预知的死亡。 “妖怪?哈哈哈!”那声音突然变得狂放不羁起来,盒子周围冒出了一大团黑气,最后汇集成了一个黑色的人形,黑气上有两个红点,貌似是他的眼睛,“我怎么会是妖那种低贱下作的东西,我可是神,亘古以来最强的真神。” “如果你真的是神,为什么要找上我?” “《阿拉丁神灯》看过没有,其实我和那个灯神是一样的性质,我们都在寻找着有缘人,然后帮助他们找到幸福。” “我凭什么相信你,看你的样子也不像一个神。”小智小心地问道。 “谁告诉你神就一定要踏着七彩祥云,身上布满佛光的?神话里的那些神是不能与我相提并论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负,“那个梦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真实,你很喜欢那种感觉,梦醒之时又感觉内心十分空虚?” “是你?” “没错,那个梦是我给你的,但是梦终归是梦,只要你想,这些都可以在现实中实现。”魇张开了双臂,做出了要拥抱小智的样子。 “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们都是被世界遗弃的人。”魇幽幽地说,“我们身上有很多相似点,一样地憎恨自己的命运,一样地寻找着自己的存在感,这注定了我们一路的。” “神也会憎恨自己的命运?”小智不解地问,“你们拥有永恒的生命,无限的力量,充分的自由,为什么要憎恨命运?” “这三种东西都是你想要的吗?” ”我.......”小智陷入了迷茫。 “这些我都可以给你!”魇轻描淡写地说。 “真的吗?”小智眼中放着光,诚然这些都是他最想要的东西。 “前提是你要把你的灵魂交给我!”魇突然话锋一转。 “不,你是魔鬼!只有魔鬼才会交易灵魂!”小智重新陷入了恐惧的深渊。 “别傻了,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先学会舍弃一些东西,那些乐于助人,不求回报的神仙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那种情节中。”魇笑笑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除非你自愿,否则我不会强行拿走你的灵魂。” “那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我是不会把灵魂交给你的,也不需要你的任何帮助,请你离开!”小智坚决着说,他不喜欢把自己的灵魂交出去,因为世界虽然大,他拥有的就只有自己的灵魂,出卖灵魂,就等于山本智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先别回答得那么快,你没有获得过权力,就不知道权力的美好。”魇继续说,“你还记得那家便利店的员工和你的前女朋友吗?” “当然记得!” “是他们害的你今天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你恨他们吗?” “我能到今天是我自己的命,怨不得别人!” “你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并不这样想,对吗?”魇好像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你其实非常恨他们,如果不是那些员工从中作梗,你说不定能当上便利店的经理,如果不是你那个女朋友傍大款,说不定你们现在还在一起。” 小智默不作声了,而魇轻轻挥了挥手,一束白光进入了小智的身体里。 “你做了什么?” “别紧张,这就是权力!”魇的声音仿佛洪钟一般,“现在他们的命运都在你的手上,该怎么做你自己掌握吧!” 魇的声音消失了,随之消失的是他创造的结界,木头盒子安安静静地躺在桌子上,小智一时出了神,这时敲门声响起来,把他吓了一跳,小智赶忙去开门,来人正是天涯,她笑着说:“小智哥,刚起床吗?” “额......对啊!”小智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说。 “妈妈叫你吃饭啦!” “好啊,我马上来!” “快点,爸爸做了好多好吃的呢!”天涯说完就蹦蹦跳跳地走开了,小智关上门,想起刚才的一切,就好像是梦一样,去掌控别人的命运,那怎么可能呢? 他穿好衣服下楼的时候一桌丰盛的美味就已经准备好了,天佑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天涯,小玲和复生在帮着他,虽然是一顿平常的早餐,但是在小智看来却有另外一番味道,因为吃饭的都是况家人,可以说这是一顿家宴,他这个日本人却被邀请,是不是预示着什么呢?有那么一刻,他幻想着自己成为了况家的女婿,那一定是很幸福的事吧。 “小智,过来吃饭!”小玲看到小智随口丢下一句。 “我来帮你们!”他兴冲冲地拿过小玲手里的菜盘,小玲歪了歪头,又走进了厨房。 很快,况家人和山本智也围坐一桌,早饭吃的很尽兴,席间小智一直在给天涯夹菜,而天涯一直在说着谢谢。天佑和小玲似乎并没有什么心情去关心小智泡天涯这种事,一直在商量事情,复生则是忧心忡忡的。 ”等一下我去警局报到,你带着天涯去报名吧!“天佑对小玲说,”别忘了留意佐藤!“ ”嗯,我会注意的!“小玲点点头,然后对天涯说,”天涯,一会儿和妈妈一起出去。“ ”好啊!“天涯笑着说,出去玩这种事她是求之不得呢。 ”小玲姐,你们去哪里啊?“小智突然问。 ”你这么关心干什么?“小玲白了他一眼,”总之是去办正事,小智,今天我放你假。” “为什么?”小智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有孝心,你应该抽时间去医院看看你祖母!” “小智哥,你有祖母啊?”天涯猛地转头,头发跟着摆动。 “不是,这有什么误会吧,我祖母.......”小智一头雾水。 “通”地一声,小玲把一张纸拍在桌子上:“这是医院的病危通知单,是今天刚刚寄来的,你祖母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谎称自己没有亲人!” “小智,是真的吗?”天佑看了看单子然后带着质问的口吻问小智。 “不是,天佑哥,这是不可能的!”小智将信将疑地拿起那份病危通知单,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山本樱”的名字,五年之前他曾经接到过一份相似的病危通知单,那是祖母山本樱因为肝癌晚期弥留之际,他跪在医生办公室门口哭着乞求医生挽救祖母的生命,但那一切都是徒劳的,没有人救她,祖母走了,他体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绝望,但是这张通知单仿佛穿越时空而来,除了日期,医院的名字,诊断结果甚至主治医师的名字都一模一样。 小智愣在那里,心说会不会是搞错了,小玲打断了他的遐想:“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放你假了吗?好好照顾你的祖母,别让她到最后一刻都见不到你!那样我会看不起你的!”小玲起身,对天涯说,“天涯,准备走了!” “啊?!我还没吃完呢。”天涯嘟着嘴不情愿地说。 “走啦,再晚一点就赶不上二路汽车了。”小玲双臂抱胸,“妈妈还要给你买一套礼服呢!” “新衣服!”天涯立刻跳了起来,搂住小玲的胳膊对众人说,“爸爸再见,复生叔叔再见,小智哥再见!妈妈,我们走了!” “玩的开心!”天佑笑笑说,然后看着呆若木鸡的小智说,“别介意,天涯会这样是深受小玲的遗传。” “哪有,我只是还在为这个通知单感到疑惑。” “我吃饱了。”复生起身,一推碗筷就迅速离开了。 “复生哥怎么了?” “他有自己的心事而已,你还是赶紧去办自己的事!”天佑把筷子放下,“这里我来收拾!” “我想先去换件衣服!”小智笑笑,起身上楼。 他关上门,仔细看着那张通知单,正在思考的时候,那洪钟一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一定很奇怪山本樱已经死了五年,为什么医院还会寄她的病危通知单给你。” “又是你搞的鬼?” “是我!”清脆的女声响起,在他没有发觉的时候,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画着淡妆,穿着红色小衬衣的年轻女人,她坐在小智的床上,翘着二郎腿,随口说,“这种事情对我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我不过是稍稍诱惑了那个医生一下,他就就范了。” “你是谁?什么时候来的?”小智忽然感觉今天很不正常,就和做梦一样。 “我说了,我是来帮你的,你没有勇气复仇,我就帮你创造复仇的机会!”魇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个女人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她会帮助你实现你的梦想。” “她?!”小智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算是中等身高,高达八厘米的高跟鞋衬托着她那修长的美腿,红色外套下露着紫色套裙**边的裙摆,头发被烫成卷垂在头的右侧,精致的面庞和五官无一不在说明她是一个地道的美女。(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蔡家美!”睚眦伸出手表示友好。 “我听过你的名字,你是警方通缉的要犯,你杀了人!”小智惊恐地退后想要打开门。 “你最好想清楚了,你这么做究竟能得到什么?”睚眦不慌不忙地说,“你举报了我,顶多能领取一笔赏金,但是别忘了,在香港这种地方那些钱又算的了什么,钱很快就会花完,而你还是那个一无是处的人,没有人会看的起你,如果你觉得这无所谓,你可以去警局,我就在这里不会逃跑!” 小智镇定了下来,轻轻关上门。 “看样子你的心里已经做出了选择。”睚眦走上前。 “我要怎么做?” “你想要怎样做就怎样做,我只是来协助你的!”睚眦一步一步逼近,小智本能地往后退,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眼睛太深邃了,他看不透她,而且她身上散发着一股香味,这种味道和天涯身上淡雅的清香是截然不同的,它浓重而又热烈,足以**一个男人内心最深处的欲望。 “呦!这样就害羞了吗?”睚眦带着狡黠的笑,“是不是没碰过女人啊?哦,我记得你是有女朋友的,估计连牵手都没牵过吧。” 小智咽了一口唾沫,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话可说,睚眦说的都是事实。 ”别紧张,只要我们好好合作,什么都是你的,包括我在内!“睚眦拉住小智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胸脯上,”只要你说一句。” 小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仿佛一股暖流流过全身,以前他曾无数次地幻想过要将一个女孩据为己有,但那终归是幻想,他在二十岁时有了第一个女朋友,也是最后一个,这一点在那之后就变得无比迫切,但是新女朋友却是一个保守主义者,她坚持这件事要等到结婚之后才做,小智答应了,一直拼命努力赚钱准备买房结婚,然而那个女人却骗了他,她和一个大款偷情,花着他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去梳妆打扮来讨那个男人的欢心,他怎么能不恨呢?现在眼前的这个性感尤物比之前的那个女朋友不知道好几百倍,而且唾手可得,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但他还是惊惧地跑开了,直接冲出了酒吧,一切都源于祖母山本樱对他说的那句“做人要正直,要保持理智,拒绝诱惑“他一直觉得祖母说的话是对的。 “真是个没用的废物!”睚眦双臂抱胸,露出衣服冷冰冰的样子。 “有时候看起来越是没用的,内心的力量才越是巨大。”魇突然说,“山本智也孤势在必得!” “我知道该怎么做!” “睚眦,从奥丁之眼那里回来之后你变得越来越果断了,这件事你办的不错。” “谢谢主人,但是我还有件事不明白。” “讲!” “现在对山本智也动手是不是太早了点,距离审判的时间还有很长。” “不,现在的时机刚刚好。“魇继续说,”况天佑和马小玲已经知道了预言的事和那本地书,他们很快就会知道孤的身份,必须要先下手为强,绝不能让况天佑和马小玲阻止我!” “我明白了!”睚眦笑了笑,心说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却还是在忌惮着况天佑和马小玲。 香港某豪华商场,小玲将法拉利停在了商场门口,小玲和天涯下了车,快速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身着蓝紫色制服的导购员小姐热情地迎上来,“二位一定是姐妹啦,现在店里正在推出一款姐妹套装礼裙,我看就很适合二位啊!” “不,我只是替我女儿选一套比赛用的礼服而已。”小玲指着天涯随口说,天涯微笑着向导购员小姐点点头。 “女儿?!”导购员打量着二人,有些诧异,但是毕竟有着多年的经验,面对这样的尴尬场面自然有办法处理,她又恢复了如初的笑容,“哎呀,这位太太还真是显年轻啊,令爱想要选什么样的礼服,这里都可以满足您的要求,请跟我来。” 导购员将他们带上了三楼,这里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放在玻璃柜里展示的,琳琅满目,小玲粗略地扫视了一遍,衣服的种类大多都是礼服,有些甚至还在综艺节目上见过。 “如你们所见,这些衣服的款式都是米兰时装周优秀作品的杰出代表,都是出自名师之手的。”导购员为小玲讲解着这些衣服的来历。 “抱歉,你不必向我解释那么多,衣服是谁设计的和我没关系,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是想知道天涯喜欢哪种样式。”小玲笑着对导购员说,那是她一贯的风格。 天涯在衣柜之间来回游走,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就像游荡在森林里的精灵一样。忽然,她在一个玻璃柜前停下了,她把手放在玻璃上,眼睛盯着里面的衣服。 那是一件红黑相间的哥特式洛丽塔裙,天涯看着它发呆,小玲走过去轻声问:“喜欢吗?” 天涯使劲地点点头:”妈妈,就要这件吧。“ ”好,我们要这件!“小玲回头对导购员说。 ”这个......“导购员面露难色。 ”怎么?不卖吗?“ ”不是,只是这件几乎没有人买的。”导购员小声说,“看你挺面善的,不妨告诉你,对外可别说是我说的,这种颜色这种款式的衣服不吉利,你们说是去参加比赛,我担心它会给你们带来厄运的,那边橱柜里的白色塔夫绸露肩裙就很适合她!”导购员指向一旁的柜子。 而小玲则是看了看天涯,天涯嘟着嘴摇摇头,小玲叹了一口气,对导购员说:“我们一家人从来不信命运,只要天涯喜欢就好,你只负责刷卡!” 小玲掏出银行卡放到导购员的手里,导购员无奈,只能去前台结账。 “妈妈,你真好!” “能告诉妈妈为什么要选这件吗?” “嗯........没有理由,喜欢就是喜欢,不需要理由!”天涯笑着说。 “臭丫头,真是有些妈妈当年的风范了!”小玲用手指嘟了一下天涯的脑门。 “接下来去哪里?” “当然是去比赛报名了,我要让那些评委们都看看,马小玲的女儿才是最光彩夺目的。”小玲搂着天涯说。 警局的局长办公室,本来应该是一派繁忙的景象,但是现在警局所有的精英都被陈警官召集在一起,大家都感到有点莫名其妙,所以趁着陈sir还没有来的时候,一直在底下窃窃私语: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为了最近的那起毫无头绪的连环杀人案?” “不至于吧,我们前几天才开的会。” “难道是他要抱儿子了?”其中一个人说。 ”少来,他上个月才结的婚。” “你们都在扯什么啊?”关键时刻还是peter站出来说话了,“告诉你们吧,其实今天有一位大人物要来!” “是那个日东集团的主席吗,叫什么佐藤来着?”年轻的女警官推测说,还犯着花痴,“真的好帅啊!” “切,佐藤算什么,他当年叱咤风云的时候,那个叫佐藤的家伙估计还叼着奶嘴呢。”peter瞥了一眼那个女警官。 “peter,说了半天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那个大人物是谁?” “一百块钱告诉你!”peter小声说。 “要不要这么狠啊?”那人满脸鄙夷。 “哼!”peter把手抄进口袋,他原本就没打算要靠着天佑赚钱,只是想卖个关子而已。 陈警官带着笑意推门进来,他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像是中了彩票大奖一样。他站在最前排对众人说:“各位同僚,请允许我为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况天佑。” “况天佑,是那个警界传说?” “传说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不过我听说他失踪了。” “什么啊,我听到的版本是他被美国fbi录用了,最近才回香港。” “她结婚了没有?” “刚结婚不久,据说他的老婆是一位驱魔女天师。” ......... 人群里炸开了锅,各种八卦,各种传说飞起,比较淡定的还是peter,算起来他还是况家的半个亲属,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天佑步伐稳重地走进来,黑色长风衣在腿边飒飒生风,胸口的位置上挂着他的工作牌,一直走到了陈警官身边,微笑着说了一句“陈sir!” ”嗯!”陈警官点点头,然后转向众人,“各位,从今天开始,况天佑警官将会和大家一起工作,大家掌声欢迎新同事!”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但是有人也在纳闷:“过了这么多年,况长官还是这么年轻啊。” “那是,毕竟是传奇人物嘛,人家保养得宜呗!”peter随口说,他心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时间没有想到特别合理的理由,就随便胡诌了一个。 “你真是把况长官当成自己亲爹了?” “怎么说话呢?那叫偶像,知道吗?”peter不服气地说,“比起你那棒子国的偶像强多了。” “下面请况警官为大家说两句。”陈警官的声音传来,台下就没有人说话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天佑点点头,面向众人,语气平和:“大家好,我是况天佑,也许大家在警校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这个名字,在你们眼里,我是一个像夏洛特,福尔摩斯一样的传奇人物,但是在现实中,我和大家一样都是普通人,我有家庭,喜欢女儿喊我一声‘爸爸’妻子喊我一声‘老公’,所以我希望你们忘记况长官这个名字,忘掉他的所谓传奇经历,从今以后,我们都是朋友,大家要像兄弟姐妹一样和睦相处,为了我们共同的信仰而奋斗。” 天佑说完,台下又响起一片掌声,陈警官挥手示意众人停下:“况复生警官因为一些事情需要离职一段时间,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由况天佑警官继续跟进食心杀人魔一案!” “复生怎么了?他生病了?”复生在警局的女人缘一向挺好,无奈他已经名草有主了。 “这个大家不用担心,他没事!只是因为一些私事耽搁而已!”陈警官急忙说,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他还在为这件事大发雷霆,说什么复生不够仗义,没心肝之类的话,但是当天佑说出愿意替复生继续调查案子的时候,他就立刻雷雨转晴了,说着这件事有天佑你帮忙盯着就再好不过了,复生请再长的假都没关系的话,在陈警官的心里,况天佑这个名字就是一块金字招牌。 短暂的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大家纷纷向天佑做出友好的告别,只剩peter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况长官,况长官!” “我已经说过了,不要叫我况长官!”天佑回过头来,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略显猥琐的男人。 “是我啊,我是peter!”peter指着自己说。 “哦,我知道你,你是复生的好兄弟,我们有过几面之缘。”天佑笑笑说。 “你想起我了!”peter激动地说,“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就是希望您可以收我为徒弟,成为像您一样的人,师父,您收我为徒吧!” “可是我没什么可教你的!”天佑看了看周围,然后说,“如果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就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会那么行!” “复生和我讲过关于你的一切,我崇拜的不是你的力量,而是你的心胸和品格,所以不管您是什么身份,我都要让您做我的师父!” 但是天佑还是犹豫了,收徒弟这种事他可从来没有考虑过,peter见这招不管用,就使出了必杀技:“如果您坚持不肯答应,我就.......我就给您跪下了。” “好好好,我答应你了!”天佑见peter给自己跪下,又不好被别人看到,只好先勉强答应,等他这股热劲过去了再说。 “真的!”peter差点没跳起来。 “但是有一点我要说明,在别人面前不许你叫我师父,叫我天佑!” “可是......” “这么快就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吗?” “好吧,我知道了!”peter多少有点无奈,“那师,不,天佑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想去见见佐藤佳彦!”天佑说,“现在我对日东集团很有兴趣。” “可是那个人财大气粗,未必会见您啊!” “他会见况天佑的。”天佑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去见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两个小时之后在日东集团门口等我!” 天佑丢下这句话就自顾自地走了。“老朋友?”peter摸了摸头说。 太阳缓缓爬上了天空,日照越来越强烈,本港台一号广播大厅门口已经贴出了“紫荆花”杯音乐比赛的横幅,这次比赛分为器乐组和声乐组两部分,器乐主要就是钢琴,声乐的形式不限。可以说本港台对这次的比赛尤为重视,现实的情况也不得不驱使他们这样做,因为收视率的下降他们一度面临破产的边缘,这次与日东集团合作是最后翻盘的机会,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连台长罗环都忙着在大厅里张罗,这个时候大厅旁边的准备室里已经汇集了不少人了,人群中大多是身穿正式礼服,准备参加比赛的男男女女,每个人都会在门口领取一张报名表,填完相关信息之后将报名表交给报名处,他们就会得到一张专属自己的号码牌,以供面试之用。人们来来往往,腰间别着专属自己的号码牌,有的站在镜子前整理自己的衣服,有的则是在背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稿子。只有一个女孩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手指转着**边的裙摆,样子就像一个正在听课的小学生,但是她身上的那件洛丽塔裙却又显得高贵冷艳。 小玲坐在天涯身边,眼睛扫视着人群,说实话,她对眼前这些精心打扮的人完全无感,要说起漂亮,她们真心和身边的天涯没得比,天涯在来之前换上了那身露肩低胸的哥特洛丽塔式套裙,好在发育的还算不错,这种暗黑系的服装她完全可以驾驭,而且她没有对这种暴露的服装表现出排斥的情绪,天涯的头发被梳成了典型的公主发型,凸显出纤细的玉颈,刘海不安分地垂在精致的脸庞两侧,因为天涯不喜欢在脸上涂那么厚的油彩,所以小玲只是帮她画了淡妆。天涯皱了皱眉,伸手去摸了摸脚上那双紫色的镶有蓝水晶的高跟鞋,她是不习惯穿高跟鞋的,穿上它还没有走几步,天涯的脚踝就已经被磨得生疼了。 “如果觉得累的话,就把鞋脱了!”小玲对天涯说,“反正你前面还有十几个人。” “在这里脱鞋真的合适吗?”天涯认真地问。 “没什么合不合适的。”小玲笑着摸摸天涯的脸说,“妈妈挡着你,这样就不会有人看见了。” 小玲用身体挡住天涯,而天涯则在后面偷偷地脱下了那双高跟鞋,又把它偷偷放进了手提袋里,然后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想起了《灰姑娘》的故事,就是小时候您常给我讲的那个。”天涯继续说,“那个故事讲的就是关于一双像这样的水晶鞋的故事。” “可惜现在社会上灰姑娘不在少数,而王子却是寥寥无几的。”小玲叹了口气,“王子拯救灰姑娘这种情节只会出现在童话故事或者言情偶像剧里面。” “妈妈,你说如果我在这里丢掉一只鞋,会不会有王子拾到它去找我呢?”天涯天真地问道。 “臭丫头,你是想恋爱了吧!”小玲满腹狐疑地盯着天涯,头脑中却在思考着那天晚上天涯和流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恋爱?恋爱是什么?妈妈,大家说的爱情到底是什么?”天涯歪着头看着小玲,希望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那一刻小玲愣住了,是啊,爱情是什么?几乎每个父母都会被子女问及这个问题,青春期的她也是如此,但是丹娜姑婆的答案却是毒药,是痛苦的深渊,爱上天佑之后她才发现爱情其实是世上最美妙的情感,爱人之间可以为了彼此无私地付出,可以超越生死,命运的桎梏,但是小玲的心底突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恐惧,天涯会问爱情的含义,是不是意味着她正在经历一个正常女孩子青春期所经历的一切,这是她和天佑希望的,但是时间越久,小玲就越是恐惧,如果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天涯会找到一个她爱而且也爱她的人,然后结婚去过属于她的生活,从结婚的那一刻开始,天涯就不再是眼前这个乖巧的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孩子了,这怎么可以?别人都是要经过十几年二十几年的时间才会分离,而自己的时间为什么要这么短,而自己甚至都没有好好地抱过天涯,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吗?真是可怕啊,报应这种东西在没有到来的时候你可以随便说,但它要来的时候你才会知道它的可怕,可怕在你不知道它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报应在自己身上。 “妈妈,妈妈!”天涯轻轻摇了摇小玲。 “奥.....额.......这个爱情嘛!”小玲回过神来,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天涯的问题,“爱情......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的。” “啊?怎么又是这样?”天涯懊恼地说。 “怎么了?” “电视剧上说孩子在问爸爸妈妈问题的时候,他们总是会说‘孩子,等你长大了之后自然就会明白一些道理’”天涯学着电视剧里人物的口吻说,“没想到妈妈也是这样的。” “天涯,不是妈妈不告诉你,而是爱情这种东西真的不好说,因为每个人对于爱情的感觉都是不同的。”小玲笑了笑,继续说,“你看过《哈利波特》吗?” 天涯点点头。 “那里面有一种叫做多味豆的东西,我们把爱情比作它,也许妈妈品尝它的滋味是甜的,而你品尝到的滋味却是酸的,天涯,等你找到那个值得守护一生的人就会明白。”小玲说,她甚至不相信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天涯眨巴眼睛点点头,让她松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突然之间,空气中一股淡淡的海水腥气迎面扑来,夹杂着一些甜味,这一点被小玲母女快速捕捉到了,他们一同扭头望向气味的来源。 那是一个衣衫褴褛,乞丐般模样的女孩,从外形上看她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头发乱糟糟的,衣服破了几个洞,光着脚,脚踝的地方红肿得很厉害,但是她身上背着的一个用丝绸包裹的半圆形的东西却与她的穿着形成巨大的反差,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小乞丐或者流浪者在捡垃圾的时候无意间捡到了一个宝贝一样。 在场的人都躲得远远的,以防把自己精心准备的衣服弄脏,在他们看来,就连一个乞丐都敢来报名参加比赛,看来本港台真的是没什么希望了。那个女孩也没有理会任何人,就像其他人都不存在一样,径自走向报名处,将自己刚刚填好的报名表交给了那个戴眼镜的中年妇女。 那个女人看到报名表的时候顿时大惊失色,她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乞丐一样的女孩,然后将手头上的工作推给旁边的人,自己跑了出去。 她的异常显然引起了现场不小的骚动,他们开始注意起这个有些瘦弱的女孩,从她身旁走过的时候都会刻意地去看几眼,但是女孩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等待的时间有些无聊,她随意地往后看了一眼,正好与天涯的视线对上,这一刻天涯才看清楚那个女孩的脸,并不是乞丐那样粗糙的略显干瘪的脸,而是拥有着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如同娟娃娃一样的脸庞,凌乱的头发并不能掩饰住她的美,很显然,他们都错了,这是嵌在顽石下的一颗璞玉,只是欠缺一位优秀的雕刻师,啊不,是一位化妆师。 与天涯的对视只持续了几秒钟,这几秒中天涯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有那双蓝色的眸子,天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孤独和悲伤像海水一样袭来,更深处的还有着一份倔强和威严,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属于皇者的气质。 那个女人很快就回来了,她毕恭毕敬地将报名表还给女孩,然后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女孩并没有感到意外,跟着女人走到广播大厅外面,一辆纯黑的轿车等候在外面,穿黑色西服的人为她打开了车门。众人立刻察觉到了这个女孩身份的不一般,包括小玲,她趁女孩不注意的时候将追踪符贴到了女孩的背后,然后打电话通知求叔跟踪女孩的位置。 “51号况天涯!”娇滴滴的女声传来,穿着旗袍的司仪小姐照着名单念道。 “天涯,到你了!”小玲提醒天涯说,天涯急忙穿上高跟鞋站起来,小玲帮她整理皱巴巴的衣角。 “妈妈,我有点害怕!”天涯做着深呼吸,清晰的锁骨跟着起伏。 “没事的,天涯,放轻松,记住妈妈教给你的。”小玲顿了顿,继续说,“如果那些人敢欺负你的话,你只管一拳轰翻他们就好!” “真的可以吗?” “妈妈特许你那样做,但是只限于今天而已!”小玲笑笑说,“加油!” “嗯,谢谢妈妈!”天涯宽心了不少,踩着高跟鞋走进了大厅,广播大厅舞台正中央摆放着一架钢琴,舞台下观众席第一排坐着五位面试官,他们全部西装革履,有一两位天涯在电视上见过,他们是在香港乐坛有着重要位地位的几个人,但是其中一位却显得画风陡然,那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黄河实业主席李家英。大多数人都好奇这位身价过百亿的富豪为什么会在这么个小比赛中露脸,还充当评委,但是好奇归好奇,这个中缘由只有人家自己心里明白。 天涯的出场颇有点惊艳全场的感觉,虽然现场没有其他观众,但是五位评审却在心底认可了天涯,他们看着天涯连连点头,交头接耳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天涯站在舞台上,平复了一下心情,按照小玲教的开始做自我介绍:“各位评委老师上午好,我是51号选手况天涯.....”她说的干巴巴的,就像是机器人在按照固定的语言程序播放录音,从出生到现在,与她说话的人还不足二十个。 按照预定程序,天涯做完自我介绍,接下来应该演奏一曲,但是李家英示意她停下:“好了,我们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 “是我不够格吗?”天涯担心地问。 “不,你已经通过了面试。” “啊?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不需要做什么,佐藤先生推荐的人不需要面试,你可以直接进入预赛了。”李家英笑道,“而且,小姑娘,我看好你哦。” 一切正如复生所说,那张写有佐藤佳彦名字的报名表起了作用。天涯高兴地离开大厅,见到小玲就拥抱了她:“妈妈,我通过面试了。” “恭喜你!”小玲笑着说。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 “这已经是很好的开始了,接下来的几天复生叔叔会教给你专业的方法。”小玲说,”接下来要回家吗?” “不,我想出去玩一会儿,开车去兜风。” “你会开车吗?” “看你开过!”天涯回答得简单明了。 “还是妈妈带你去吧!”小玲晃了晃车钥匙,她不担心天涯会出什么事,她担心的是其他人的安危。 “小玲,这么巧你也在?”未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玲回过头去,未来带着mark站在那里,mark的脸上似乎非常不高兴。 “未来,你们出现在这里我才感到奇怪呢?带mark来参加比赛?”小玲好奇地问,未来她是知道的,她只要在家里嚎一嗓子,估计连老鼠都没了。 “我们是有事要办的啊,诶?天涯今天真漂亮,是要参加比赛吗?”未来注意到天涯的装束。 “谢谢未来阿姨!”天涯笑着说。 “没错,我带她来报名,现在已经通过了面试。”小玲回答说。 “不错不错!天涯很像你啊小玲。”未来对天涯赞不绝口,“既漂亮又性感,天涯长成大姑娘了。” “说吧,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小玲知道未来在故意岔开话题,所以直接切入正题。 “我找李家英!”mark冷冷地说。 “李家英?他在那个房间里!”天涯并不知道这句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只是单纯地想要帮人指路而已,就顺手指向自己刚出来的那个面试的房间。 mark听完就怒气冲冲奔着那个房间而去,小玲意识到情况不妙,急忙用身体挡住那扇门:“你干什么?” “让开,我要杀了那个人。”mark直视前方,眼神中满满的杀意。 “为什么?” “马小玲,如果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被人无端杀害,你会怎么办?”mark认真地问。 “我想我会让那个凶手死。”小玲平静地说,“但是当我亲手杀死他的时候,自己也会变成一个凶手。” “即使是这样你还是要去做?” “没错,人的一生总会有比生命还要珍贵的东西去守护,这个东西一旦破灭,生命也将失去它原有的意义。”小玲苦笑,如果换做是以前的那个一心只知道守正辟邪的丫头,她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就比如我现在的家庭,就是值得守护的东西,如果有一天被人破坏了,就只剩下两种结果,要么我死,要么他死。” “很好,你应该能体会到我现在的心情,让开!” “小玲,李家英就是当年害死他妹妹的罪魁祸首啊!”未来小声对小玲说。 但是小玲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她揪住mark的衣领:“跟我来!” 小玲三人离开了准备室,但是小玲将那辆法拉利的车钥匙遗留在了座位上,天涯捡起它,然后离开了电视台,在停车场发动了那辆火红色的法拉利,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打算和母亲去处理他们那一代人的恩怨,只是想去散散心,车开到哪里算哪里,但是她明显疏忽了自己方向感极差这一点。 电视台一层女厕,简单而快速的打斗刚刚停止,小玲用前臂抵住mark的咽喉,将他按在马桶上。刚才的打斗中二人都露出了僵尸形态,就算mark开启异能也是没用的,小玲天生的异能就是复制,mark根本打不过她,而未来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毕竟两边都不好插手。现在紫色和绿色的目光对视着。 “为什么不让我报仇?”mark不甘心地说。 “仇可以报,但绝不是现在!”小玲瞪着mark说,“如果你那样做就会打草惊蛇,所有人的努力都将白费,更多的人都将死于非命。” “什么意思?” “和你说了也白说,总之在事情解决之前你最好安分一点,如果你敢乱来,别怪我不顾及未来的面子收了你!这件事过去之后你想怎样是你的事,如果有人出钱请我去收你,我想我不会手下留情,因为你手上沾了血。”小玲冷冷地丢下这句话放开他然后对未来说,“未来,帮我看着他!” “我知道了,小玲。”未来点点头说。(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报不了仇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老天爷!”mark大喊。 “你活着就只是为了报仇吗?”未来大吼,眼中开始泛起涟漪,连mark都吓了一跳,“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你不去寻找,为什么偏偏要活在仇恨的阴影里面,如果你报了仇妹妹可以回来的话,好,不用你说,我现在就把那个李家英的给灭了,但是你记住人死不能复生,报仇又能怎么样,你心里的空缺是永运无法弥补上的。想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快乐,但是自从李家英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未来,你听我说.......” “不,我不能要求你做什么,也没有资格要你放下仇恨,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如果有一天小玲要收你的话,我一定会挡在你的面前。”未来走到门边说,“我不想多年之前的事再次重演。”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mark木讷地看向前方,“我是一个亡命之徒,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 “值不值得不是由你说了算的,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啊,可是你从来都没有看出来。”未来仰起头,希望眼泪可以倒回去,“今天我说出这句话不为别的,因为如果现在不说将来就可能没有机会说了。你好自为之。” 未来推门出去,mark像一个神经质一样茫然无措,他艰难地爬起来,那句话如同炸雷一样在他脑中回响:因为我爱你啊。 “未来,未来.......”mark急忙追了出去。 小玲走到准备室,发现天涯已经不见了,连带的还有那把钥匙,她一拍脑门:“糟了!一不留神就被这小妮子溜了!” 天涯开着车慢慢地在街上穿行,看来小玲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天涯的驾驶技术虽然没有经过专业的指导,却能在狭窄的过道里游刃有余,她开的这样慢不是因为要欣赏沿途的风景,而是遇到了更加糟糕的情况——她迷路了,她向不少人打听了aitingbar的住址,也许是某种东西冥冥中在和她作对,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仍旧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向,想要请人带路却没有一个值得相信的人,特别是穿了这件礼服之后。说实话她有点后悔独自一个人偷跑出来。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那是小智的背影,他走在街道的阴影里,不知怎地,她觉得小智是那样孤独,就忍不住上去打招呼。 “小智哥!”天涯摇下车窗,笑着对小智说。 “天涯,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身上的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小智回头,见到天涯心里自然欢喜得很。 “这个以后再说,你的祖母怎么样了?”天涯带着关心的语气问。 “她走的很安详!”小智没办法,只能按着魇编造的谎言继续圆下去。 “哦,小智哥,上车吧!”天涯打开车门说。 “这,不太好吧。”小智这才看清天涯的全貌,那件吊带抹胸裙差点没让他鼻血喷涌, “老实说,我迷路了。”天涯带着不好意思的表情说。 “那好吧。”小智没有再说什么,他今天带出来的零钱本来就不多,吃了中饭之后本来还有一点钱的,只是没想到那个该死的自动贩卖机把他的十元纸币吞掉之后就不再吐出来,自己又不敢去找人理论,以致于他连坐公交车的钱都没有了。现在天涯邀请他坐车正好解了燃眉之急。他坐在法拉利的副驾驶座上,却没有丝毫的舒适感,相反他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脸上火辣辣的,后视镜里的他估计已经脸红到脖子根了,却又不敢看。他没有想过天涯会穿这样的衣服,好吧,他已经梦见过很多次了, 二人一路上没有说话,小智更是不敢扭头去看天涯,因为看到最多的还是她那白皙的皮肤,清晰的锁骨以及山峰一样圆润的曲线,这无疑又会让他热血沸腾。 “小智哥,车里很热吗?”天涯首先打破了沉默,相比小智,她倒是显得轻松自在。 “不热啊!” “那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啊?” “额,这个.......”小智陷入了尴尬的境地,还是一个地点的出现缓解了尴尬,那是小智以前工作的便利店,就是从这里开始,他的人生跌向了深谷,“停!”小智大喊一声。 天涯立刻反应,轻松点刹,车子稳稳地停在便利店的门口。透过那些落地玻璃窗可以看清员工们的表情变化,那辆价值500万元的法拉利轿车注定了这位客人不是一个普通人。 “怎么了?”天涯只是轻声问。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小智说,然后打开车门走下去。他清晰地记得魇所说的每一句话:你现在已经拥有了决定那些人命运的权力,是生是死都在你的一念之间。小智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他只是想要去见见那些“朋友”。 便利店和以前没有多大的变化,只不过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店里没有一个客人,他昔日的那些朋友站立一排,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低着头,店长坐在椅子上愤怒地盯着他们。 在他还在纳闷的时候店长就已经带着歉意的笑迎上来了:“小智,果然像那个女人说的,你回来了。” “您知道我要回来?” “不只如此,我还知道这些家伙干的勾当,是我误会了你,小智,你是一个好员工,回来工作吧。”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你怎么会知道这一切。” “如果不是今天那个女人来告诉我一切,我还被这些家伙蒙在鼓里。”店长饱含歉意地说。 “那个女人是谁?” “她没有说,不过她说她是你的朋友。”店长三句不离正题,“怎么样,要不要回来工作,为了让你消除心头的怨气,这些人的去留由你决定!” 小智一愣,看了看那些人,就是他们害的自己丢了工作,他们可怜巴巴地看着小智,投射着“小智,我们错了,你原谅我们吧”的眼神。这就是权力吗,只要他一句话,这些人的命运都会有巨大的改变。 “小智哥,什么事情要这么久啊,我们还有许多地方要去玩呢。”天涯走了进来,她渐渐习惯了穿高跟鞋走路。她确实没有什么耐心的,刚才在车里等得不耐烦了,就亲自来找他。 众人见到天涯的时候眼睛都直了,不知道是哪个皇室丢失的公主,也不知道小智这个衰人是不是走了八辈子的狗屎运能泡到这么靓的妹子,够淡定的还是店长,他小声问小智:“这位小姐是?” “她是我的朋友,店长,有些事已经过去了。”小智回答说,虽然他很想报复这些家伙,但是在天涯面前还是要保持大度的一面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在aitingbar已经找到了一份新工作,我很喜欢那里的生活,所以不会再回来工作了,这些人还是让他们留在这里吧,天涯,我们走!” 小智丢下正在发愣的众人,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拉起天涯的手就往外走,店里的众人追了出去,眼见着小智拉着那位美女上了那辆豪车,然后面面相觑。 “小智哥,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是遇到什么喜事了吗?”天涯看着小智说。 “是吗?我不觉得啊。” “还说呢,都写在你的脸上了。” 小智在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的脸,却感觉那很陌生,以前他几乎不照镜子的,因为镜子里的他是一张颓废的脸,他厌恶那样的自己,但是现在看起来却显得容光焕发,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天涯发动了车子,小智陷入了沉思:那个神秘的女人到底是谁呢?睚眦的脸突然闪过他的脑海,是那个女人,心底里的声音一直告诉他那个女人是招惹不得的。 法拉利行驶过一个狭窄的小道,那里毗邻一个菜市场,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在那里小智又见到了熟悉的身影——他的前女朋友,那个狠心抛弃他的女人,她双手抱着纸箱,肩上挎着的包包垂下来,无精打采地走着。老相好重逢自然免不了寒暄几句。 小智示意天涯停车,自己走了出去。 “小智,真的是你?”那女人把纸箱扔在地上,直接拥抱了小智,“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小智双臂下垂,冷冷地说:“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以前都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小智,你原谅我好不好?”她哭哭啼啼地说。 “你的那个男人呢?他不是会给你更好的生活吗?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别提那个喜新厌旧的男人了,他找到了一个新的女人,今天和我提出分手,什么诺言,一切都是假的,公司又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将我解雇,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她继续说,“小智,我现在明白了,以前的生活虽然清苦,却是真实的,是我崇拜贵族的生活,是我始乱终弃,得到今天的报应是罪有应得,但是我还有你啊,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 “不,已经回不去了。”小智推开她,“当我最无助,在街上被人痛打的时候,你在哪里?是不是在那个男人的被窝里面?”(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已经真心实意地认错了。” “我为你伤心过,但是很快我就发现那一切都是徒劳的,你说的对,人要向前看!”小智平静地说。 那女人很快注意到了小智的不同,他不再是以前那个颓废的青年,他是开着价值五百万的法拉利来的,车里还有一个极品的美女在等着他,她不知道发生在小智身上的事,现在也没有心情知道了,只是无奈地苦笑:“哼!你现在的生活过得很不错嘛!祝福你!” “你要去哪里?” “既然我们没有关系了,就不必问了。”女人捡起地上的东西,瞥了一眼车里的天涯,然后扬长而去,小智多少有点伤感,但是他不后悔。 “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吗?”天涯问。 “算是吧,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回家!”小智笑笑说。 “嗯嗯......”天涯迟疑地点点头。 教堂,因为今天是休息日,所以里面只有一位老嬷嬷在打扫卫生,人上了年纪就好打盹儿,打扫完卫生之后她就在一处有阳光的座椅上打起瞌睡来,就在她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一个白衣男子进来了,那是将臣,他在耶稣受难像前点起了一排排的红色蜡烛,而且一边点一边在胸口前画着十字,在点燃最后一根蜡烛之后,天佑推门进来了,将臣没有回头看,嘴角挂起一丝微笑:“你来了!” “为什么我每次想找你的时候总是能找到你。”天佑平静地说。 “这可能是某种叫做‘血统召唤’的东西吧,别忘了,虽然你拥有了一代僵尸的实力,却始终是将臣之后。”将臣将手里的蜡烛熄灭,走向天佑。 “那你应该知道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看的出来,在你的心里有很多的疑问,我们不如坐下慢慢谈!”将臣说。 二人在靠近前排的座椅上坐下,那位老嬷嬷压根不知道教堂里有两个人,依旧睡着。 “女娲呢?她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她去购物了,我反正也没有事情可做,就到这里来见你了。”将臣回答,“我们好久没有这样说过话了,上次是在什么时候?” “我们分开还没几天呢?” “我是说像这样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谈话。” “那就是好多年了吧,在盘古圣地的那次也不算。”天佑回忆说。 “没错,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变了很多。” “是你告诉我的,无惧无畏,敢爱敢恨才能成为一只真正的僵尸,我做到了。”天佑笑笑说,“将臣,这些年你倒是没怎么变嘛,还是那样复杂,令人捉摸不透。” “因为你和马小玲终于修成了正果。”将臣双臂抱在胸前。 “其实你也可以的,我个人感觉马叮当要比女娲适合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我可以杀她一次为什么不可以杀她第二次,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为什么还要问这个问题?” “如果换做以前,你这样说我会相信,但是经历过人王圣母事件之后我对‘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这句话颇有理解,不得不说你们盘古族人都是实力派演员!”天佑苦笑,“你一定还有事瞒着我。” “我看你是想多了,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女娲!”将臣认真地说。 “你不用刻意强调了,究竟是为了什么以后我想挥剑分晓的,今天来还是要问问你关于亚特兰蒂斯的事的。” “奥!亚特兰蒂斯,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想当考古学家吗?”将臣开玩笑说。 “是奥丁之眼告诉我们的,还有一个末日预言,我想这个亚特兰蒂斯应该是和末日有关的线索,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原来你又想当救世主了。” “救世主不是我想要当的,我希望世界和平,因为体会过家庭的幸福所以才会去守护更多家庭的幸福!”天佑看着天花板上的彩绘说。 “亚特兰蒂斯是一个充满梦幻般的国度,它拥有着完美的居民,发达的远超现代的科技,但是就在它最辉煌,最文明的时候湮灭了,就此消失在了人类的历史之中,现在的它不过就是一座冰海王陵而已。”将臣解释说。 “上一劫的坟墓?不是永恒国度吗?”天佑见有了突破口,激动地说。 “我知道的也只是凤毛麟角而已,盘古圣地的太阳神殿里保存着最完整的记载,但是它因为马小玲将司徒奋仁等人带离神殿而不复存在了。”将臣说着,他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他掏出手机,“不好意思,是女娲,我要走了,关于亚特兰蒂斯的事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三天之后我仍然会在这里解答你的疑问,如果你还想听的话。” 将臣将衣服整理好出了教堂,天佑有些泄气,但是等待他的事情还有很多,不知道三天以后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老嬷嬷一觉醒来,教堂里仍然是空无一人,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耶稣受难像前的那一排被点燃的蜡烛。 青青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在一处被野火烧焦了的荒原上,着了火的枯藤向她扑来,她迈不开腿,喊不出声,无法变成僵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火焰吞噬。她猛地惊醒,发现自己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坐在一个雕花的木椅上,圆木桌椅,名贵的挂饰,精心的摆设都在说明着主人的气派与品味的不凡。她依稀地记起自己是被某个神秘人用毒刺迷昏然后被带到这里来的,他没有捆住自己的手脚,可是想动却没有力气。 “你醒了!”佐藤佳彦拿着一杯水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很轻松,似乎有什么喜事。 “是你把我掳来的?!” “不错,现在已经能开口说话了,看来毒已经消退了不少嘛!”佐藤佳彦笑着说,然后把杯子递给青青:“要不要喝点水?” 但是青青只是瞪着他,佐藤收回了手:“奥!我差点忘了,你不喝水的。”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青青大声质问道。 “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也没有要与你为敌,我只是希望复生不要来阻挠我的事,等到我得到长生不老之后,自然会放了你。” “永生不死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为此不惜牺牲其他人的生命。” “当然重要,如果拥有了无限的时间,我就可以成为妖中之王,进而到三界主宰,那个时候我也就不用吃人心来维持自己的青春,这是在救人啊!” “真是可笑,竟然把自己那卑鄙龌龊的欲望说成是救人,你能再恶心点吗?”青青嘲讽道。 “你!”佐藤气得捏碎了杯子。 “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永生,你死了这条心吧!” “哼!”佐藤突然病态地笑起来,“我会让你见到我如愿以偿的那一天的。” 年轻的女职员走了进来,对佐藤躬身说:“老板,小姐回来了。” “小姐?!”青青小声说。 “很好,让她进来。” “是!”女职员退下。 “忘了告诉你,我最亲爱的妹妹回来了,但是我不能让她知道你在这里。”佐藤笑了笑,手指变成看一根尖刺,刺中了青青的脖子,但是青青在晕倒之前将自己的一滴僵尸血滴在了地板上。佐藤启动机关,青青连带着座椅被送进了办公室的一扇暗门,而佐藤自己坐在了桌子前。 衣服破旧,瞳色冰蓝的女孩走了进来,准确地来说她是佐藤佳彦的妹妹佐藤佳奈。她嘴唇翳动,叫了一句“哥”。 “嗯,玩够了?”佐藤笑着说,“欢迎回家。” “我并没有要回家的意思,我来只是要问问你音乐比赛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不是还要杀人?”佐藤佳奈冷冰冰地问。 “在你眼里哥哥就是一个杀人狂魔吗?” “你不是吗?” “我们是亲兄妹,好久不见,难道一见面就要这样吗?”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妹妹,就收手吧,我不会向任何人提及你的身份。” “那你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哥哥,我从小就中了妖毒,如果不吃人心的话我就会迅速变成一个人见人厌的怪物。”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哥哥啊,就算全天下人都看不起你,我也不会抛弃你的。”佐藤佳奈带着哀求的口吻说,“哥,别一错再错了。”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总有一天会证明我是最强的!”佐藤佳彦咆哮道。 “是吗?”佐藤佳奈恢复了一贯冷峻的态度,“那么我会尽我所能阻止你。” “只要你想回来,家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佐藤佳彦忧伤地说,“让人帮你换身衣服,天气比较凉!” “谢谢!”佐藤佳奈丢下这句话,走出了办公室。 佐藤佳彦靠在椅背上,用手指掐着太阳穴,电话座机响起,他接通了电话:“喂,什么事?” “老板,有一位叫况天佑的警官要找您!”电话那头的女声传来。 “哼!刚弄走一个况复生,现在又来了一个况天佑,况家人真是够烦的。” “老板,要不要接?” “当然要接啦,警民合作嘛!让他们进来吧。”佐藤佳彦挂掉电话。(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天佑和peter在日东集团大楼一层的大厅里,女服务员微笑着对他们说:“总裁现在方便见客,请随我来!” “好的。”天佑说。她带着天佑二人进入电梯,然后按下了二十一层的按钮。 “你很冷吗?”天佑突然问。 “不冷啊!”peter立刻答道。 “不是问你,我说的是这位小姐。”天佑对那位服务员说。 “我,不冷!”她将发抖的右手背在身后。 “佐藤先生应该是一位平易近人的人吧。”天佑接着问。 “嗯,他对员工很好的。”服务员没有看他,“而且很有领袖风范,又是一位成功人士。” “你很崇拜他吧。” “这里所有的人都很崇拜他。” “听口音,你是日本人?” “没错,我正在学习国语,但是学得不太好,让您见笑了。”服务员对天佑歉意地笑了笑。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说活也是蛮有特点的。” “我叫中山美雪,很高兴认识你,况先生。”中山美雪握了握天佑的手。 “你在这里工作多长时间了?” “香港的话只有一个多月,在日本总部已经工作三年......”中山美雪忽然反应过来,“况先生是把我看成嫌疑人来问话吗?” “不,只是朋友之间加深了解而已。”天佑笑了笑。 “我可不记得和况先生成为朋友。” “有时候成为朋友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也许只是一个眼神。” “和你说话真有趣,到现在为止我只知道你的名字,连你到底是谁都不知道,我凭什么把你当成我的朋友。” “我只是一个小警察,哪里有罪恶哪里就会有我的身影。”天佑将手抄进口袋里,然后随口说。 谈话很快就结束了,电梯到达了二十一层,中山美雪带着天佑和peter走出电梯,来来往往的职员不时地与他们擦肩而过,大多数都是女职员,个个身材火辣,前凸后翘,更要命的是她们身穿紧身束腰的工作制服,其中还有几个对peter和天佑抛了媚眼,害的他差点喷了鼻血,天佑完全没有在意,在他看来,空气中弥漫着某种不知名的气味,虽然它被香水的气味挡住了,中山美雪更加淡然,好像已经历尽沧桑,看破红尘了一样。中山美雪径直走向了总裁办公室,她推开门走进去,对坐在真皮座椅上的佐藤佳彦行了一个90度的躬身礼:“老板,况先生已经带来了。” “好,带他们进来,你下去吧。”佐藤关闭了桌子上的个人电脑。 “是!”中山点点头,退出门口。 天佑和peter一前一后走进了办公室,天佑向佐藤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你好,警察!” “你不用告诉我,我知道你是谁,随便坐。”佐藤站起来,走到咖啡机前,“要不要喝点什么?咖啡怎么样?” “咖啡虽然很香,但是我不怎么喜欢喝,还是给我这位搭档喝吧。”天佑笑着说。 佐藤冲了一杯咖啡,亲自端到了peter面前。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peter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还是接过了那个杯子。 “没什么,我是一个生意人,来者是客这个道理一直是我的信条。”佐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然后对天佑说,“况天佑况警官,我听说过你的大名,你今天来是为了那起连环杀人案?” “是的,因为案件有很多疑点,所以我想来看看佐藤先生对这起发生在贵公司的案子有什么看法。”天佑回答。 “我记得这件案子是由况复生警官一直跟进的,怎么,他没来吗?”佐藤看了看peter,然后说。 “你很关心复生?” “没错,他是我的朋友。”佐藤淡淡地说。 “他有事请假了,我来代班的。” “他没事吧,真是的,出了事也不知道通知我一下。”佐藤脸上流露出悲伤惋惜的表情。 “我想还是来讨论案情吧。”天佑将话题拉了回来,“不知道佐藤先生这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哦,好。”佐藤清了清嗓子,“警方和公司高层已经对本公司的员工进行了详细的盘查和审核,事实结果证明,他们都没有嫌疑。” “这一点我们都知道,但是在第一起事发现场曾有目击者目击到一个带九度琴,浑身散发海腥味的女人,佐藤先生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这一点复生已经和我说过了。”佐藤叹了一口气,“不过我并不认为她就是凶手,毕竟没有人看到她动手杀人,也许她只是一个路人。” “佐藤先生认识她?” “不,在我脑海里并没有这样的一个人。”佐藤摇了摇头说,“这件事对日东集团的名誉造成了不少的影响,我想会不会是以前的竞争对手,或者是被公司开除的员工干的。” “为什么?” “说出来不怕况先生笑话,日东集团自从上任总裁堂本先生离世之后就一直萎靡不振,为了让它重新崛起,我采取了很多并不光彩的手段,被排挤,被打压到破产的企业不在少数,这次集团重新落户香港,肯定会引起很多仇家眼红,而剜心的杀人手段只是嫁祸给灵异罪犯。” “这么想来好像是有些道理,那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有那么几个,等一下我找人列给你。”佐藤说。 “既然如此,感谢你对警方的帮助。” “这不只是帮助你,也是帮我们公司恢复名誉,可以说是各取所需吧。”佐藤站起来说。 “我想我们还会见面的。”天佑也站起来。 “这就要走了吗?”peter立刻站起来走上前,但是他明显有点着急了,踩到了自己的鞋带,一下子趴在了地板上,好在地上有地毯,否则他估计要被撞的头破血流了。 “你没事吧?”佐藤问。 “我没事,我没事。”peter连忙说。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天佑还是俯身去扶他,突然,他愣住了,就在大红色的地毯上,有一小块颜色变深了,虽然外表不容易看出来,但是凭借僵尸超级感官,他看到了,而且他知道那是什么,一滴血,一滴僵尸血。天佑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可是那块区域被佐藤抢先一步踩住了:“怎么了,况先生,你们两个没事吧。” “没事!”天佑扶起peter,但他的鼻子可没有闲下来,空气中的气味被一层一层地解析,除去香水味,他还闻到了海水的腥味,但这并不是他现在要找的,他要找的是那滴僵尸血的源头,天佑猛地将头转向了那扇暗门前的招财猫雕像。 “况警官?”佐藤试探性地问道。 天佑慢慢向暗门移动,最后将手放在了招财猫雕像上,暗室里,血仍然不断从青青的手心渗出来。佐藤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他很清楚天佑将雕像转动的后果,所以将手背在身后,手指屈成爪状,一根毒刺生成。天佑背对着他,眼睛呈现出血一样的红,好像真的有鲜血在他眼底流动,握住招财猫的手开始用力。 “你们在干什么?不是该离开了吗?警局还有很多事要做呢。”peter突然说。 天佑微微一动,他抹了抹雕像的表面,用手指捻了捻,然后回头对佐藤说:“我想佐藤先生应该注意一下办公室的卫生了,上面积了很多灰尘。” “是手下的人不注意,我会好好教训他们的。” “今天的谈话很愉快,我想是时候该回去了。”天佑说。 “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回来找我。” “会有这个机会的。”天佑回头对peter说,“peter,我们走了。” “哦!”peter应道。 天佑和peter出去的时候正好遇到李家英进了办公室,天佑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离开了。 “佐藤先生,那个人难道是况天佑?”李家英带着猥琐的语气问道。 “你认识他?” “曾经见过几面,但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一点没变。” “而你却要行将就木了。”佐藤苦笑,“但你不能和他比,人家可是僵尸来着,血统高贵的将臣之后,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可笑的半妖,被人界和妖界不容的异类。” “什么?”李家英睁大了自己浑浊的双眼。 “你害怕衰老和死亡,可以去求他将你变成僵尸,虽然他不一定会这样做,但即使你变成僵尸,也会终生以血为食,做一个见不得光(意象化说法,不是吸血鬼见光死的意思)的怪物。但是我不一样,我可以让你真正地拥有长生不老。”佐藤看着他说。 “佐藤先生,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的意思只是况天佑这个人不好对付,他可能会影响我们的大计啊。”李家英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 “这一点你并不需要担心。”佐藤说,他的脸上充满了自信,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如果神葬仪式不能顺利进行,那么世界就会被毁灭。” “佐藤先生,你要干什么?”李家英惊恐地说。 “你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吗?”佐藤幽幽的说,“很难想象是不是,一个小小的树妖竟然妄想毁灭世界。”(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佐藤挥了挥手,一幅影像被映在墙上,那是一个未知的密闭空间,周围怪石突兀,但是中间的凹地上有一个圆形的散发绿色光芒的炼金矩阵,矩阵上方有一颗类似心脏的东西在跳动。 “这是什么?”李家英更加惊讶了。 “一枚用炼金术制造的炸弹,我把它放在了地心,那里周围都是脆弱的岩石,它的上方就是数以千万吨的岩浆,你能想象这枚炸弹爆炸后的效果吗?”佐藤带着得意地微笑,“短时间内,这些岩石会破裂,熔入岩浆里面,岩浆的体积和压力会暴增,那么全世界范围内的火山将会爆发,岩浆会摧毁地面上的一切,火山灰会遮天蔽日,世界将重回冰河时代。而拆除炸弹的方法只有我知道,你觉得况天佑会怎样选择呢?” 李家英吃惊地说不出话来了,但是佐藤依旧在自顾自地说着:“如果他不阻止我,牺牲的只是一小部分人,如果他非要阻止我,那么我会让世界为我陪葬。” “这个,佐藤先生,还没有到达这种地步吧。” “家英啊,你怕了。”佐藤重回一副正经的样子,“你别忘了,你已经接受了我的妖血,没有回头路了,如果没有神葬仪式,你就要不断地杀人吃人心来保持你的容貌正常,那会比死还要痛苦的。相信我,只要我们好好合作,计划终会成功的。” 李家英虽然很怕死,但是他承认佐藤说的都是对的,这个神葬仪式本来就是不成功便成仁的,他低下头,叹了口气。 走出日东集团的门口,peter拿着手里的那张写满的名单发着牢骚:“唉!忙活了大半天,得到的线索还是这么模糊,他们的仇家这么多,要逐一问话的话得到什么时候啊?” 天佑一把抢过那张名单,脸色轻松地撕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peter先是惊讶,然后是阻止,但他根本就阻止不了。 “这份名单是没用的。”天佑将那些碎片丢尽垃圾筒。 “什么意思?怎么会没用呢?” “难道你没发现我们一直被佐藤佳彦牵着鼻子走吗?”天佑苦笑,“他给我们这个,只是为了让我们把视线移开日东集团罢了,我倒是觉得案子肯定和这家公司有关。” “就算他要转移我们的视线,但好像也在情理之中吧,我想没有一家公司会乐意接受警方的盘问。” “你还记得那个叫中山美雪的人吗?”天佑问。 “记得啊,那个服务员身材真心不错。”peter对中山美雪的印象也止于此了。 “那是一个刑警啦!”天佑淡淡地说。 “刑警?她哪点像刑警了?”peter心说妈呀这反差也太大了。 “教给你的第一课就是要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她的食指第三个指节那里有厚厚的老茧,而且虎口比其他地方的颜色要深一些,手会抖动也是为了时刻保持肌肉的灵活,一切都证明了她曾长期使用手枪,所以我才会故意问她是不是冷,可她却要刻意隐藏这一点。” “这么说她是卧底?不过使枪就一定是警察吗?可能是山口组呢?”peter还是无法接受这样巨大的反差,就好像你从超市买回了一个南瓜,却发现那只是一个披着南瓜外壳的苹果。 “如果是黑社会,那么她就不应该向我发送求救信号了。”天佑继续说,“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唇语,是‘sos’。” “奥,我明白了,这个女刑警因为某个特殊的案子来到日东集团卧底,但是卧底的过程中发生了某件事让她想要逃离却不得不待在这里。” “不错,不过我们还不知道那件事是什么。”天佑说完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是小玲打来的,她正坐在一辆出租车上往回赶。 “天佑,刚才求叔来过电话了,他说已经查到那个身上带有海腥味的女孩的去处了。” “是哪里?” “日东集团大楼,那是追踪符显示的那个女孩最后去处。” “好,我知道了,回去后再细说。”天佑挂断电话,“看到没有,好像所有的线索最后都指向了这家公司。” “真是难以想象。”peter想了几秒,最后嘴里才蹦出这句话来。 夕阳西下,西方的天空像是着了火一般,几片云慵懒地待在太阳的旁边,被那炽热的光芒染成了淡金色,高架路采用了桥梁的结构将两个岛屿连接了起来,桥上是来往的车辆,桥下则是深不见底的海水,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本来应该井然有序的高架路堵车了,栏杆的旁边聚集了不少人,他们组成了一个半圆形,所有人的焦点都汇集在一个穿着浅蓝色外套的女人身上,她坐在栏杆上,把脚伸出栏杆外,眼睛眺望着远方,火光将她的眼睛映成了深红色,阳光下金色的头发随风飞扬。 “小姐,年轻轻轻的有什么想不开可以告诉大叔我啊,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一位戴着高厚度近视眼镜带着一股文艺气息的大叔说。 “对啊,生命诚可贵啊!”另一位打扮时髦的女士应和着,“什么事都好解决的。” “姑娘,你是不是失恋了?”一个老头说出了他的推测。 “老家伙,你这样她会更伤感的,应该这样问,是不是你男朋友欺负你了,大家一起帮你去揍他!”一位留着怪异发型的青年挽起袖子,露出了右手前臂上的青蛇刺青,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 未来没有回头,表情也没有变化,自己并没有轻生的念头,来到这里也只是想要静一静,想清楚一些事情,看着夕阳一点点地落下去,然后回家。但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所以懒得去解释。 人越聚越多,最后不知是谁打了报警电话,警察赶到现场之后就试图让群众分散未来的注意,然后趁未来不注意的时候从后面将她从栏杆上抱下来。但是当他靠近未来的时候,未来突然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就好像是告诉他“如果你敢上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吓得警察一直往后退,实际上未来只是不想让别人打扰她而已,等到自己在这个地方待腻了自然会走的。 未来突然站起来,向着阳光闭上了眼睛,然后深吸一口气,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人群中突然骚动了起来,一个惊慌失措的男人突然冲了出来,他似乎并不担心未来会从桥上跳下去,他从身后猛然抱住了未来。 未来既惊且喜:“你怎么来了?” “对不起,未来。”mark喘着粗气说。 “看到没有,我就知道是小两口吵架了。”老人得意地说。 “闭嘴,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感人的场景了。”青年目不转睛 “你是怕我死吗?放心啦,就算我真的从这里跳下去也死不了的。”未来的眼睛依旧盯着太阳,“而且你没必要向我道歉,因为你没有对不起我。所以放开我!” “我不放!”mark大吼,未来的眼睛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感,“对不起,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我等什么?多久才是长?”未来仍旧看着远方,“你现在应该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无论多久我都会一直等下去。” “可是我觉得现在做的才是最应该做的事。”mark接着说,“未来,我爱你。” “你爱我?你知道什么叫爱吗?”未来转过头来,认真地问,“你告诉我,一个内心充满仇恨的人知道什么叫爱吗?” mark迟疑地将未来放开,未来冷笑一声:“看,你现在还能说你爱我吗?” “如果我说我愿意为了你放弃仇恨呢?”mark低吼着。 “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意为了你放弃报仇。”mark眼睛直视未来,并且带着真诚的微笑说,“我已经失去妹妹,不能再失去你。” “那你妹妹的仇。” “你说的对,就算我杀了那个人,我妹妹也不会回来的,过去是仇恨蒙蔽了我的双眼,让我忽略了很多东西。”mark慢慢地走近未来,“未来,我并不能保证给你一个富裕的家庭,也买不起钻戒,但是我会努力工作,挣钱养家,好好地爱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未来用手捂住了嘴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说实话,这一刻她等了不知多久,虽然是自己表白在先,但还是感觉很开心。 “答应他,答应他!”在场的围观群众开始起哄起来。 “笨蛋,你以为我会在意那些吗?”未来将手拿开,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这么说,你答应了?”mark惊喜地说。 “拜托,就算你要求婚,就算没有戒指,至少应该跪下吧。”未来带着傲娇的口气说。 “奥!”mark急忙单膝跪下,牵起未来的手说,“金未来小姐,你愿意嫁给叶正先生为妻。” “我愿意!”未来轻声说,mark急忙起身拥抱并亲吻了未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喔!”现场一片欢呼声,一场悲剧变成了皆大欢喜的结局,人们心里都挺为之动容的。 “真是苦尽甘来啊!”戴眼镜大叔摘下眼镜,擦了擦眼泪。 “这位仁兄被感动到落泪有情可原,但是老头,你干嘛哭的这么嗨啊?你不应该早就看破一切了吗?”纹身青年戏谑地对老人说。 “你懂个屁啊!我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再次见到这样的人间真情,我又相信爱情了。” ....... 在那火红的夕阳中,二人相拥的背影在地上留下了长长的斜影。 (越是灿烂的烟火就越接近于消亡。。) waitingbar,天涯将车子开进车库,和小智一起走进了酒吧。 “小智哥,我去换身衣服,你先上去吧。”天涯笑着说,然后跑向了自己的房间。 “好的。”小智轻声说出这句话,但是天涯已经听不到了。他笑了笑,然后上楼打开房间的门,然后将门反锁,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简直像做梦一样。 “真的像做梦吗?”古奥威严的声音响起,是魇的声音,“但这就是现实。”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小智被吓了一跳。 “我是神,没有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魇不紧不慢地说,“今天的感觉是不是特爽啊,不仅报了一箭之仇,而且与况天涯的接触是那样亲密。” “但是我并没有用你赋予我的力量,我不欠你什么。” “你真是天真,你以为我赐予你的是什么?法力?错,是权力,这是与前者完全不同的概念,用人的话来讲是一种高大上的东西,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想想就可以成为现实。” “你想让我进入你的圈套,在权力的漩涡中难以自拔,最后收取我的灵魂?”小智大声说。 “你还不傻!”魇笑了一下,“但是你不是已经品尝到了权力的滋味了吗?那很好不是吗?” “你这种魔鬼真恶心!” “是在说你自己吗?”魇接着说。 “什么意思?” “我是神,可不是魔鬼,我会充分尊重有缘人的意愿,也会提供给他们选择的机会。”魇说的仍旧不紧不慢,“想想吧,当便利店的店长提出让你回去工作,当你的前女友乞求和你复合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如果你答应了,就会回归从前的生活,甚至比那还要好,我也没必要跟在你屁股后面厚着脸皮索要你的灵魂,可是,你拒绝了,拒绝回到原本生活的权利,为什么?” 魇的话让小智平静了下来。 “我来告诉你吧,因为你认为自己可以得到更好的生活,这并没有错,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利,凭什么你就没有呢?况天涯怎么样,即乖巧又懂事,比你那个前女朋友不知好了多少倍,还有那个叫蔡家美的辣妹,只要你想要,这些女人就都是你的,权力有什么不好,就算错了也是对的,前提当然是交出你的灵魂啦!” “不,我不喜欢!”小智是喜欢天涯,但是他不喜欢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得到她。 “我开个玩笑而已,你那么认真干嘛?”魇带着轻松的口气说,“但是我忠告你一句,女孩子是要靠追的,有些心情不讲出来是永远无法传达给对方,暗恋永远成为现实,如果你不抓紧点,女孩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别人.......是谁?”小智问道。 墙上出现了两幅影像,分别是sky和流星,其中sky带着护目镜和耳塞在训练场进行射术训练。 “他们是谁?” “先来介绍一下左边这位穿黑色西装的人,哦,他不是人,他是地府的总代理地藏代理徐流星,也是最有希望成为地藏王的人,说白了,将来他就是地府的主宰,一界之主。”魇分别介绍着,“右边的这位就是警界精英sky,在美国特种部队担任教练,前途也是无可限量的。” 小智呆呆地望着这两个人,自卑的情绪又一次从他的眼睛里表达出来:“天涯有这样的人保护她,应该会很好的吧。” “和你说了多少遍,你和别人的差距究竟在哪里,凭什么别人可以得到的你得不到?如果你是一只饥肠辘辘的狮子,和其他的狮子同时看上了一块肥肉,你怎么办?你自卑,你觉得自己比不过别人,就不去竞争,结果你饿死了,其他人都吃饱喝足生存了下去,只有你是最可怜的。”魇有些愤怒地说。 “我该怎么做?”小智幽幽地说。 “当然是去争取机会喽,为什么要让心仪的女孩溜走呢?”魇接着说,“当然,我在这方面是没什么经验的,不过我会给你助攻的,出来吧。” 睚眦从窗户闪了进来,身材依旧那样妖娆。 “是她?”小智的语气中带着怪异,他对睚眦确实没有什么好感的。 “你应该感谢我的。”睚眦笑着说。 “从现在开始,蔡小姐会为你制定全方位的计划,这方面你只要听从她的意思就好。”魇接过话头说。 “这好像不符合你的计划,帮我得到天涯你以为我还会把灵魂交给你吗?”小智说。 “我并不担心,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就算我做了一件好事吧。”魇带着轻松的口气说。 “那好,信你一次。”小智回答。 “你真的要我帮他?”睚眦通过心语对魇说。 “还记得我说过的那句话吗?真正的绝望是从放弃希望开始的,要想放弃希望首先就要给他希望,然后再将希望破灭,感情始终是两个人的事,到现在为止都是他的一厢情愿,或许到时不用我们出手,况天涯就能将他逼到绝望的边缘。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全力帮助他,不断地给他希望。”魇的声音戛然而止。 “说起来我还是很可怜这个人的。”睚眦在心里说着,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魇。 小玲推开酒吧的门走进来。mary已经在准备开业了。 “mary,见到天涯了吗?”小玲直接问。 “不知道啊,我来的时候酒吧的门就是开着的,可能楼上有人,不过是不是天涯我就不知道了。”mary回答说。 “嗯!”小玲点点头,然后走到楼梯上大声喊,“天涯!” “妈妈,我在浴室洗澡呢。”天涯房间的浴室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小心你的鸭子,别又把下水道堵了。”小玲说,这是天涯每次洗澡必须要被提醒的一件事,她洗澡的时候特别喜欢摆弄一只黄色的橡皮鸭子,不过她总是把它忘在浴缸里,洗完澡放水的时候就会把下水道堵住,但是经过无数次的证明:小玲的话是多余的。 “嗯,知道啦!”浴室里天涯的声音接着传来。 “呼!”小玲长舒一口气,回到吧台那里对mary说,“mary,来杯威士忌。” “小玲姐,看你有点忧愁啊!碰到什么烦心事了吗?”mary一边将酒递给小玲一边说。 “烦心事?一堆的烦心事。”小玲把酒一饮而尽,“我看你也有心事啊。” “是啊,说实话,我有点想念叮当姐了,她出差什么时候回来啊?”mary好奇地问。 “回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小玲叹了口气。 “你和天佑哥的蜜月什么时候继续啊?”mary接着问。 “蜜月只有一次的。” “上次不是只过了一半吗?不把那一半补回来,岂不是太亏了。” “你干嘛要像未来一样长一颗八卦的心啊,小心将来嫁不出去。”小玲开玩笑说。 “我嘛,又不是没有男朋友。”mary害羞地说。 “呦呦呦!”小玲坏笑起来,“我就说嘛,像你这么漂亮的人怎么会找不到男朋友呢,快说,什么时候的事啊?都不通知我一下。” “小玲姐,你说什么呢?人家最近才找到的嘛!”mary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些绯红。 “什么时候带来见见?”小玲依旧坏笑。 “小玲姐,你还说我八卦呢。” 天佑风风火火地走进酒吧,直奔吧台,对mary说:“mary,来瓶冰锐。” “天佑,你复生上身啦!”小玲戏谑着说。 “是吗?上班第一天,这种情况也是在所难免的,现在警局的办公系统和以前真是大不相同了,凡事讲求效率,以前那种办案方式不行喽。”天佑说着将冰锐举起来痛饮了一番,“天涯呢?” “她在洗澡。话说回来,我给你打的那个电话到底有没有派上用场?” “嗯。”天佑点点头,“我想那个女孩和日东集团有着莫大的联系,如果我猜的没错,连环杀人案的主谋就是佐藤佳彦,而且在他的办公室里我发现了一滴僵尸血,可能是青青的,但我不能确定。” “啊,那就糟了。”小玲脸上露出了一丝忧虑。 “你们在说什么?是不是找到了青青的线索?”复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但是他好像并没有听到天佑小玲对话的全部内容。 “复生,你来的正好,我有话对你说.......”天佑想要将实情告诉复生。 “额,复生啊,我们想要告诉你的事就是连环杀人案已经有了重大进展了。”小玲打断了天佑。 “是吗?”复生垂头丧气地往楼上走。(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复生,青青找到了吗?”小玲突然问。 “没有,我问过jerry了,他昨晚是有送过青青回家,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知道。后来我去问了那些邻居们,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一个人静静,晚饭别来叫我了。”复生说完就上楼了。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复生青青在日东集团的事。”天佑问小玲。 “天佑,如果复生知道了这件事,就一定会去救她,你说过的吧,‘能抓走青青的人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真是佐藤佳彦抓走青青,那也代表他也可以制服复生,那么他非但救不了人,还会把自己贴进去。” “是我太大意了。”天佑点点头说,“我晚上必须去一趟,弄清楚青青到底在不在那里。” “嗯,一切小心。”小玲低声说。 但是就在他们目光触及不到的死角里,复生听完了整段对话,他一直怀疑天佑小玲有什么事在瞒着他,现在一切真相大白,他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然后快速跑开了。 “师父!”一个欢快中带着猥琐的声音传来,小玲不用回头看就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正中还带着一个漂亮的金发女郎,只是肤色显现出一种病态的白。小玲回头看时,不禁有些错愕。 “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师父了呢?”小玲先是摆出一副严师的姿态对正中说,然后又变成了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姐姐对那个金发女郎说,“熙媛,看来你康复的不错嘛。” “嗯嗯,医生说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这都是托您的福啊,小玲姐。”金熙媛露出了甜甜的微笑,然后转向天佑,“这位就是你时常提起的天佑大哥吧。” “你好,常听正中提起你,今天见到真人比他描述的还要漂亮呢,还有叫我天佑哥就好了。”天佑笑笑说。 “天佑哥过奖了,我觉得你和小玲姐真的很配啊。”熙媛依旧笑着。 “你妹妹真会说话。”小玲看着正中说。 “是吗?”正中摸着头傻笑着,这是他到这里来第一次被注意到。 “珍珍醒了吗?”小玲问。 “哦,她已经醒了,司徒在陪着她。”正中回答说。 “今晚在这里吃饭,我下厨!”天佑建议说。 “好啊。”熙媛满口答应着。 “你干什么,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正中用手肘捅了捅熙媛。 “正中,是你拿你自己当外人了。”天佑笑着说,“熙媛,没关系的,如果你愿意,从今以后,aitingbar就是你的家,只要你想来,这里随时欢迎。” “谢谢你,天佑哥。”熙媛说话的时候眉梢略微皱了一下,身体微微倾斜差点摔倒,幸好被小玲接住了。 “你怎么了?”小玲问。 “没事,只是觉得有点晕,大概是久病初愈,又赶了很远的路,所以才会累得有些头晕吧,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熙媛保持着那纯真的笑容。 “要你别逞强的,还让这么多人为你担心。”正中拿出了长兄的严厉来。但是刚才熙媛的状况也把他吓得够呛。 “正中!”小玲白了正中一眼。 一桌丰盛的晚宴很快就准备好了,众人围坐在一起,天涯换了一件白色的纱裙,仍然戴着那对明晃晃的三叶草耳环,她和熙媛好像很投缘的样子,二人一直有说有笑,还谈论着当下哪种衣服款式最为流行,两个人看起来就好像一家人一样,正中看到熙媛并没有与人相处上的障碍,打消了原来的顾虑,陪着天佑喝起酒来。但是席间熙媛竟然无声地流起眼泪来。 “熙媛姐,你怎么了?”坐在她旁边的天涯首先问。 “是啊,有谁欺负你了吗?”小玲紧接着问。 “不,没人欺负我,我只是.......我只是太高兴了。”熙媛笑了笑,用手背抹去眼泪,“我和我哥从小就是孤儿,在别人眼里,我们是扫把星,是克死爹娘的孩子,从来没有人像你们这样对待过我们。” 小玲握住熙媛的手说:“也许你以前可以这么说,但是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熙媛,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苦难已经过去,以后的生活你不会再有眼泪了,你要笑着面对新的生活。”天佑接过小玲的话说,“这里永远是你的港湾,累了就回来吧。” “谢谢,谢谢你们给我一个家。”熙媛又一次流下激动的泪水。 “现在我们可以继续吃饭了吗?”小玲笑着对熙媛说。 “当然。”熙媛的笑总是可以让人忘记烦恼。 但是就在一家人谈笑风生的时候,小智躲在二楼栏杆后面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脸上表情或喜或悲,是的,他被忽略了,天涯没有告诉小玲自己遇到小智的事,小玲自然也就不知道小智在酒吧里,一切他都明白了,早晨并非是天涯邀请他去吃早饭的,而他想要成为况家女婿的幻想在现在看来不过就是一个纯屌丝的想法,只要是况家人的朋友就都有可能参加他们的家宴。他应该愤怒吗?凭什么?他算什么人?小智自嘲着,所以脸上的表情才捉摸不定。但某个瞬间他注意到了金正中和金熙媛身后有一个黑影,黑影上的两个红点甚是骇人,小智认识他,那个声称要帮助他夺取世界王座的人,但是黑影又转瞬即逝了。 凉爽的夜风吹在人脸上总是让人感觉心旷神怡,日东集团的员工大多已经下班,大楼只亮着不到十盏灯,门卫大叔坐在树荫下的竹制躺椅上,哼着小曲,手里转着漆黑的警棍,他用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过着惬意而安逸的生活。 一阵冷风刮过,他不自觉地紧了紧身上的制服,直起身子左右张望了一下,周围依旧安静,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他叹了口气,又躺会了那张躺椅上。 大楼里面一改白天热闹的气氛,空气中透着些许的诡异,灯光虽然很明亮,但是眼前似乎仍有一层迷雾挥之不去,可是这些在监控镜头里是看不到的。这栋大楼拥有最完备的监控系统,所有的视频数据流正在源源不断地输送进位于十五层的监控室,这里除了各种显示仪器,就只剩下一老一少两名身着制服的保安了,年轻的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此刻正躺在椅子上打盹,而那个比较老的则是皮肤黯淡,满脸胡茬的中年人,此刻他正紧紧盯着电脑屏幕,观察着大楼内的一举一动。这是他们约定好的要轮流监控,因为下午佐藤佳彦离开的时候再三叮嘱过今晚要格外注意安保工作,尤其是二十一层他的办公室区域,而且今晚巡逻的保安从十人增加到了二十人,具体原因他没有交代,只是说为了某种应急措施。可就是他这一句话,他们就要忙活一个晚上了。连香港特首都能搞定的日东集团总裁竟然还会怕小贼吗?中年保安在心里发着牢骚。 “现在情况怎么样?”他通过传呼机向那些正在巡逻的保安询问。 “a区正常!” “b区正常!” “c区同样正常!” “好,继续保持警惕!”他随口说。漫漫长夜总是让人感到孤独,这时候他真的想喝点酒,但是因为工作的原因他能喝的除了水,大概也就只有桌子上摆着的红牛了。那是公司里一名叫小丽的女员工特意为他买的,小丽是一个笑起来很美的年轻女孩,他和她在生活和工作上都没有什么交集,但当他接过小丽的红牛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自己本来就是一个穷屌丝,活了四十多年至今仍然是单身汉,究竟何德何能能够得到漂亮妹子的青睐呢?但是人总会有走狗屎运的时候吧,他感觉小丽喜欢自己,虽然这种可能不大,但他还是相信他是有机会的。 他这样想着,竟然笑出了声,然后急忙捂住了嘴巴,看向身旁的年轻人,年轻人依旧酣睡着,他这才放下心,空气中突然飘来一阵香气,他认得这种味道,和小丽送她红牛时候闻到的一模一样,紧接着敲门声就响了起来,他急忙起身去开门。来人正是小丽,但是他很快注意到这个小丽只穿着比基尼。 “小......小丽?!”他差点喷了鼻血。 “嗨!晚上好!”小丽向他打了打招呼。 “你这么晚了到这里来干什么?” “没办法,加班啊!”小丽耸耸肩说。 “那你干嘛穿成这样?”他看着小丽的脸,眼睛不敢向下瞄一眼。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小丽白了他一眼,“还不是那些同事闹得,本来下班之后大家一起打算去浴室洗澡的,但是不知道是谁把我的衣柜挂了锁,等我洗完之后回来她们都已经走了,我没办法才来找你的,你能帮我把衣柜打开吗?我不能就这样回家啊。” “可是,我......我还有工作要做。”他用眼睛斜了斜身后。(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那好吧,本来我以为能够依靠的人就只有你了,既然你工作忙,那我就只能另想办法了。”小丽悻悻地往回走。 “你别走,其实.......”中年保安低着头害羞着说,“其实我可以帮你,等着,我去拿上传呼机。” 他急忙跑到控制台那里,披上外套,拿起传呼机就往外走,甚至都没有提醒那个年轻人起来继续监控。 “我们走吧!”中年人笑着对小丽说。 “好。”小丽笑笑说,但是不经意间,她看向年轻人的方向,眼中绿光一闪,年轻人似乎睡的更熟了,竟然打起了呼声。 aitingbar,天佑走到复生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复生,复生,你在吗?” 过了许久,里面仍然没有动静,天佑继续说:“复生,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你要相信青青,她既聪明又机灵,是不会有事的,要不这样,明天天佑哥和你一起去找好吗?” 依旧没有动静,天佑找来备用钥匙打开房门,复生房间里被收拾得非常整齐,被褥平整完全没有复生上床休息过的痕迹,房间另一侧的窗户洞开着,冷风不断吹进来。 天佑猛地抬头,迅速离开了房间。 小丽带着中年保安走到了位于第十层的浴室,但是那浴室的门已经被锁上了。 “小丽,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中年保安立刻回头征询小丽的意见,但是小丽一记重拳打在他的头上,他晕了过去,小丽扶住了他,让他靠在了一旁的墙角。 异能领域解除,小丽变回了复生的样子,他的眼睛泛着绿光,敞开的黑色长风衣一直拖到了膝盖,本就俊俏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妖艳,复生只是轻轻对他说:“对不起了,我不能让你坏我的事,其实你应该庆幸的,如果今天带你出来的是真的小丽,你可能就没命了,你最好还是忘了她吧。” 复生摸出那台传呼机,学着那个人的语气说:“现在各单位注意,在第三层发现可疑人物,请安保人员尽量向底层移动。” 复生起身离开,但是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那个安保人员竟然睁开了眼睛。 接到通知的保安都在从顶层向较低的楼层移动,复生趁这个时机破坏了二十一层的监控设备,监控室里的画面瞬间变成了雪花,复生快速用万能钥匙打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走进去,然后轻轻地关上。复生打开手电筒,四下搜寻着可能有用的线索,但是办公室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方,书桌上除了文件还是文件,似乎没有任何与青青有关的东西。他甚至有点后悔,后悔自己瞒着天佑和小玲独自来这里找青青,或许他应该详细地问问他们青青到底被关在哪里,也不至于现在像一直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他走着走着,不知道被什么绊倒了,他用手电筒照向脚边,那是书桌最下层的抽屉,它突了出来,里面还有着什么东西,复生将抽屉完全打开,里面是一本纯黑色硬质外皮的本子,包装精美,本子的边缘还雕饰着繁密的花纹,但是从它模糊的封面来看这个本子似乎有些年头了。复生戴上橡胶手套,翻开本子,可是上面记载的全是日文中的平假文,有些地方还有数字,看起来像是日记之类的东西,复生有些犯难,因为上学的时候他的日语课就从没及格过,虽然得到游日本大奖之后自己有认真的补习过,但他还是勉强认识几个单字而已。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急忙摸出手机给日记本逐页拍照,他不认识并不代表别人不认识啊。 复生从后向前拍,一直拍到了第一页:“嗯?最开始的一篇竟然是1998年?难道他从,4岁就开始记日记吗?” 复生心里越想越害怕,现在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说明,天佑当初的担心是对的,佐藤佳彦绝对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四周变得寂静,复生的听觉也在以几何倍数增长,透过水泥墙壁,一阵急促的心跳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站起来,循着声音的源头走到那扇暗门前,声音经过反射已经让他辨不出声音源头确切的位置了,所以只能轻声问:“青青,是你吗,你在哪里?” 但这是徒劳的,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青青,如果你在的请你回应我好吗?是我太傻,是我太笨,是我不够资格做你的男朋友,但是请允许我救你出去,我不希望看到你痛苦。” 暗门前的招财猫雕像突然转动了起来,暗室的门也被打开,复生欣喜不已,急忙冲了进去,暗室里白炽灯泡还在亮着,地上堆满了杂物,有的地方还结了蜘蛛网,与外面整洁的办公室简直是天壤之别。青青坐在最中央的椅子上,低着头一动不动,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青青!”复生跑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摇了摇她的身体,但他很快感觉到青青的身体异常冰冷。 青青被头发遮住的双眼猛地睁开,那是一双漂亮的金黄色的瞳孔,美丽却也很致命,她狂暴起来,冲着复生露出僵尸牙,喉咙深处不断发出低吼的声音,她挣扎着,脸色苍白,眼神中带着杀意,就像电影里的丧尸,可是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紧紧地捆绑住了。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复生有些猝不及防,他后退了几步,然后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青青,你这是怎么了?我是复生啊!”不管青青怎样挣扎,复生就是死命地抱住她。 渐渐地,青青的身体没有那么冷了,眼神中的杀意消失,她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汗珠已经浸湿了她的额发,她轻轻地说:“复生,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是来救你的啊!”复生盯着她的眼睛说,“可是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喝过血了,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了不让自己彻底陷入疯狂,我才用异能将自己的身体变成近似冰封的状态。”青青解释说。 “这个可恶的佐藤!”复生狠狠地说,“你别担心,我马上带你出去找血包!” 青青摇摇头说,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就算你能把我救出去,我也随时会失控的。”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这里受苦啊!”复生大声说。 “你能来,我就已经很满足了。”青青勉强笑了笑,“放心吧,佐藤佳彦既然要我做要挟你的筹码,就不会轻易让我失控的,相反,你必须答应我去做几件事。” “我不想去做什么事,我只想你平平安安的。” “复生!如果是以前,我会和你走的,不管挡我们的人是谁,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命就不再是我们的了。”青青坚决着说,“这一切都是佐藤佳彦的圈套,他是一个妖精,一个想要永生不死的妖精。” “我知道。”复生点点头,“这有什么关系,我们还用怕一个妖精吗?” “如果是一个已经疯了的妖精呢?”青青皱了皱眉,“他似乎有着某种可以控制僵尸的能力,我们未必打得过他,而且他在地心的某处安装了一颗炼金炸弹,如果我们强行和他开战,说不定炸弹就会引爆,世界将会面临毁灭性的后果,你是救了我,但是代价不是我们所能承受的。” “可恶!”复生咬着牙说。 “复生,你必须去找天佑哥想办法找出这颗炸弹的位置然后摧毁它。”青青继续说,“另外,阻止神葬仪式。” “什么是神葬仪式?” “我不知道,只是听到佐藤佳彦的谈话里提及这个东西,好像是和他能够长生不死有关。”青青回忆说,“但是不管它是什么,我总感觉是不好的东西,因为任何的永生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可能很小,也可能无限大,所以你必须去阻止他。” 复生低着头没有说话,手指关节被握的劈啪作响。 “如果你还是那个我爱的那个男人,就照我的话去做!” “我知道了!”复生轻轻说,他站了起来,青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但是复生转身出掌,绿色的光团打进青青的身体,青青晕了过去,复生为她解开手脚上的绳子:“对不起,我决不能忍受你在这里受苦,那会比死还要难受,下地狱就让我一个人下好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你出去。” 复生背起青青向外走,但是门口似乎有一处光墙,复生走了出去,光墙把青青挡在了里面。当复生想要回去的时候,招财猫雕像又一次转动,暗室的门瞬间闭合。 “谁敢拦我!”复生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僵尸形态开启,青绿色的拳风在他手掌之间汇集,可是灯光乍起,办公室内突然亮如白昼,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迅速突入房间,复生背对着他们,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那些人,气流在他的嘴边呼呼生风。 “别动,警察!”警察们将枪口对准了复生。(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复生转过身的时候他已经变得正常了,这一切虽然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当中有不少警察认出了这个穿着黑色长风衣,造型帅到爆的人就是他们的警探况复生,可是无奈职务的关系,只能保持持枪的姿势。 “复生,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做这种事。”陈警官从警察们的身后走出来,脸上一副不相信却又不得不信的表情,跟在他旁边的是佐藤佳彦。 “复生,我原以为我们是朋友,没想到你竟然是商业间谍,怎么样?找到可用的信息了吗?”佐藤一本正经地说。 复生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但是他的大脑却在飞速地运转着,该怎么办?自己好像被算计了,但是如果现在打开暗室的门情况就会大有好转了,青青在里面,佐藤至少会担负一个绑架罪,可是这样真的好吗?青青可能随时失控吸人血,而且如果把佐藤逼急了,那颗炸弹...... ”复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陈警官接着问。 “不是我做的。”复生否决道。 “可你为什么深夜在这里?难道是来找我谈心的?“佐藤佳彦说。 ”是啊,你最好给我们一个合适的理由。” 想要理由是吧,好啊,我女朋友被眼前这个衣冠禽兽抓了,我是来救她的,可是没想到被他摆了一道,陈警官你赶快救人啊,然后青青被救出,再然后这个混蛋引爆炸弹,大家一起玩完。复生想着想着叹了口气:“不是我做的。” 陈警官向前掏出手铐拷在复生手腕上:“对不起,这个理由我无法信服,况先生,我现在以私闯民宅涉嫌盗取商业机密的罪名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复生瞪了佐藤一眼,佐藤嘴角露出了一丝胜利的笑容。就在复生被众人带离日东集团大楼的时候,天佑正好赶到了。 “发生了什么事,陈sir?”天佑问。 “你问你弟弟吧!”陈警官看了一眼复生。 “天佑哥,他们说我涉嫌盗窃。”复生有些无奈。 “不可能的,我不相信复生会做出这种事。”天佑盯着陈警官说。 可是陈警官也是一脸无奈:“我也不相信啊,可是我们办案不就是讲求证据吗?复生在现场被抓了一个现行,你让我怎么办?” “好了,天佑哥,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别难为陈sir了。”复生脸上突然变得轻松起来,“幸好还有你啊!” 佐藤打开暗室的门,对着躺在地上的青青说:“起来吧,况复生根本就没有打晕你。” 青青缓缓睁开眼睛,半坐起来:“你到底想要把复生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不过他最近应该是出不来了。”佐藤笑笑说,“这一切还得感谢你啊,要不是你,况复生怎么会上套呢?” “你利用我对付复生!?”青青愤怒着说。 “没错,看来你在他心里还真是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啊,明知是圈套但他还是来了,只可惜没有抓住况天佑。” “你打不过他们就利用他们心中的善良,你真是可恶。” “说的对啊!我就是可恶,他们真的是很善良的人,为了那些小警察的安全竟然把你丢在这么阴暗的地方,你不觉得自己有点悲哀吗?” “悲哀,我是替你感到悲哀,我永远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你无论走到哪里都只是一只没人爱的可怜虫,我不怪他们,因为这正是我爱他们的理由。”青青带着嘲笑的口吻说。 “哼!我根本不需要爱!”佐藤拿出一个血包丢在青青面前,“这是对你的奖励,如果你发疯了,我想况复生也会跟着发疯的,这个世界上还是疯子少一点比较好,如果你想将来你们还能团聚的话,就把这个喝了。 “对不起,请你交出携带的个人物品。”一个警员对复生说。 “一定要这样吗?”复生问。 “这是规定!”警员回答。 复生无奈,只好把证件,手表,短刀和手枪交了出去,最后只剩下了他口袋里的那台手机。 “请交出来!” 复生笑了笑,将手伸进口袋里握住手机,力量瞬间爆发,手机出现了一条条的裂纹,他把手机拿出来。 “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没办法啊,刚才手机不小心摔了一下。”复生满口胡说八道,“我想现在它应该打不出电话了,可惜里面还存着我女朋友的照片呢。” “况sir,别介意,别看陈sir那样,其实他也不相信,只是没有证据大家都不好放人啊。”那警员小声说。 “既然如此你就帮我个忙呗。” “你说,兄弟们一定办到。” “嗯。”复生点了点头,走向天佑,“天佑哥,这台手机坏了麻烦你帮我去修一修吧。” “复生,相信大哥,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天佑保证说。 “我知道你会的,你只要相信无论世界怎么变,我的心永远都不会变的。”复生笑着说。 天佑接过手机,对押送复生的警员说:“好好照顾他!” “嗯,一定!”警员说。 天佑看了看已经碎的不成样子的手机,又看了看那栋漆黑的大楼。 郊区某别墅的屋顶,女娲躺在躺椅上看着漫天的繁星,脸色平静,眼神幽邃而深远,突然她的目光停在了天穹的某个地方,虽然已经失去了法力,但她依旧是一位神,她能感觉到那个地方绝不寻常,最后那个地方竟然形成了一幅幻想,就好像自己置身于宇宙之中,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星体,那星体如同黑洞,不断地向外散发着巨大的力量,而它的旁边的那个物体是什么?是飞船吗?她看不到,现实将她拉回了原本的世界,自己仍然是仰望天空的那个人。 距离她不远的楼梯间,将臣静静地看着她,他不敢向前,女娲的样子像极了某个人,她也喜欢这样仰望夜空,似乎夜空能够包容她那无穷无尽的哀伤,往日的记忆如同潮水一样袭来,他终于支撑不住,走下楼梯,而女娲的表情就像刚做完异常噩梦一样。 将臣回到房间,将那个紫水晶再一次拿了出来,想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将水晶举到半空,想要将它打碎,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女娲的元神本来就是鸠占鹊巢,如果叮当灵魂解封,那么她将对肉体有着绝对的支配权,女娲元神将会无处安身。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能那么做,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爱的人是女娲,最后索性将水晶放了回去,躺在床上逼迫自己睡觉。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就在将臣苦恼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水晶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 那是平静得没有一丝风的蔚蓝色大海,沙滩被午后阳光映成了金黄色,海鸥时常在天空盘旋,海滩上没有其他人,一把哆啦a梦主题的遮阳伞撑起一片荫凉,伞下的女孩身穿比基尼躺在椅子上,小麦色的皮肤彰显着她的健康,她披散着头发,将双手枕在脑后,一副深色的五角星形状的墨镜使人看不清她是睡着了还是在享受这惬意的午后时光,世界很静,没有浪潮的声音,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她突然坐起来,左右张望了一下,看样子有些无聊,于是将手停在半空打了一个响指。 “在这充满情调的午后为您奉上一杯加冰的柠檬汁,马叮当小姐,请您慢用。”将臣模样的人穿着花格子衬衫,戴着太阳眼镜突然出现在叮当的身后,并且递给她一杯柠檬汁。 “谢谢!”叮当笑了笑,将柠檬汁一饮而尽,然后将冰块放在嘴里嚼起来。 而那个人就在她旁边微笑着,没有多余的话。 叮当将那片柠檬放进嘴里,用眼角瞥了瞥那个人:“你是几号?” 那个人突然立正,义正词严地说:“是,马叮当小姐,118号为您效劳!” “怎么都到了一万多号了?”叮当有些吃惊。 “为了寻找您遗失在海里的耳环,昨天将臣5000到将臣117出海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而前面的5000个都在您的城堡里打理您的日常起居。所以今天由将臣118为您服务。”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耳环,至于那么多人去吗?” “马叮当小姐,那些兄弟都是自愿的,本来我也想去的,可是当我赶到海边的时候,没船了。”118号回答。 “不要说的我好像是女王什么的。” “不,在我们的心里,您就是女王。啊!”118号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个“将臣”,其中一个一拳将118号打倒在地。 “你这个混蛋竟然趁我们睡觉的时候偷跑出来向女王献殷勤,弟兄们,扁他!”其余的人立刻拳脚相加。叮当只是撇撇嘴,因为她知道这些并不是真的将臣。 那个将臣绅士一般地走过来,然后单膝跪在地上,牵起叮当的手吻了一下:“女王大人,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你是?” “119号!” “哦,其实我没什么,如果你真的想做点什么,就帮我揉揉肩吧。”叮当想了想说。 “乐意为您效劳!”119号笑着说,其他“将臣”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有的为叮当涂抹防晒油,有的为她做脚部按摩,搞的叮当好像是万军丛中一枝花一样。而118号已经被其他人埋进了沙堆里。 其实叮当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只记得自己被将臣取走了灵魂,醒来之后就在这座孤岛上了,本来以为是像囚徒一样的生活,没想到岛上丛林深处竟然会有一座用大理石砌成的城堡,里面都是宛如欧洲皇室风格的标配,更加特别的是,这里拥有着无数性格迥异的“将臣”,他们脱线的程度并不亚于司徒的异能,虽然性格完全不同,但是除了118号,其他将臣都尊称她为女王大人或者公主大人之类的。早晨她从柔软的大床上苏醒,简单的洗漱后就有化妆师“将臣”为她画上一层淡妆,然后有服装师“将臣”替她选择今天要穿的衣服,再然后是西点师为她精心准备的西式早餐,上午教练会教她做一些保龄球,台球之类的运动,中式午餐过后,就是日光浴了,这也是她最惬意的时候,因为那些家伙不会来烦她,只是偶尔会有人来送一杯果汁,晚上则是正宗的烛光晚餐,有时还会有精彩的舞蹈节目,再然后是看电视节目,这里好像真的能收到现实世界的电视信号。 可是她是不喜欢这里的,虽然每天的生活都比较精彩,她不知道这些冒牌货是不是将臣搞出来的,又或者他们原本的主人是女娲,但有一点她非常肯定,这些家伙绝对不是将臣,他们的出现甚至是在侮辱将臣,可是如果没有他们。谁能陪自己解闷呢,所以她的做法通常是心情好的时候叫他们出来调戏调戏,心情差的时候就一脚将他们踢飞。好在这些家伙都没啥脾气,叮当拿他们出气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最可贵也最可怕的一点就是适应,时间久了叮当对他们也就没那么讨厌了。 原本平静的海面开始泛起白浪,最后海上出现了一艘挂着骷髅旗的海盗船,而站在船头的“海盗将臣”挥舞着长剑哈哈大笑:“马叮当是老子的女人,碍事的人都给我滚开。” “是海盗,全体注意,保护女王大人!”119号大喊说。 岛上的丛林中瞬间数百号将臣冲了出来,“靠,脱线程度又上升了一大截。”叮当苦笑,默默穿起外套,转身向城堡的方向走去,丝毫不理会身后交战的人群,随口说:“你们慢慢玩吧,我不奉陪喽?” 还是那片被烈火焚烧过的荒原,灰暗的天空时常传来如巨龙咆哮般的雷声,空气燥热得几乎令人窒息。将臣手持火与剑立在荒原上,脸仿佛冰雕一般,他盯着祭坛上那个长发遮面的女人,眼神坚毅卓绝,里面燃烧着红色的火焰。盘古族长老倾尽了全族的力量,无限的咒力化成火光与电光在半空相互交织,汇集,最后形成了一把伴随着巨大轰鸣声的光锤,将臣向后看了看,那是铃铛所在的位置,她正在与那些守卫鏖战着,只不过视线被扬起的沙尘挡住了。作为多年的老友,将臣认为她是绝对值得信任的。 ”你们以为弄了这么个东西我就会怕你们吗?” “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女人舍弃自己的一切吗?”站在最前面的长老质问道。 “为什么每次都在问我同样的问题?我只是想知道她是谁?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被处死?”将臣大声说。 “劫,你是族里最优秀的,你还有还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盘古族需要你,别让这个下贱的女人毁了你的前途!” “别再叫我什么劫了,我是将臣,我不认识你们,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将臣极力辩驳,“我想你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场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她不是盘古,是个异类。就算你能救她出去,她也迟早会死的。”长老继续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放弃这个女人,我保证你依旧是受万人敬仰的大祭司,要么是和这个女人一起去死,自己选吧。” “大祭司?受万人景仰?别开玩笑了。”将臣突然怔住了,有一些线索好像被忽略了,从刚开始到现在,这个所谓的长老一直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不是,完全驴唇不对马嘴嘛,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想他或许并不是对自己说话,将臣抬头看着他,没有再说一句话。 “既然如此,那你就迎接审判吧。”长老发动法阵,巨锤以排山倒海之势落下,难以估计的力量向他倾泻,将臣双手齐发,两股力量发出巨大的爆燃,在巨大的轰鸣声中,他从床上惊醒了,窗外的天依旧是黑的,将臣起床看了看表,刚刚晚上九点,他睡了一个小时,而且做了一个做了很多遍的噩梦,他叹了口气,脸上有些失落,在现实中他是僵尸真祖,拥有无可比拟的力量,可是梦中的他却是那样无力,不过最后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长老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对他,也算是有点收获吧。他四下看了看,女娲不在房间,于是穿好衣服走到天台。 女娲依然在天台,只是站了起来,趴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那片灯火海洋,风不断吹起她的刘海,将臣走过去将外套脱下来盖在女娲身上。 “穿上吧,别着凉了。”将臣顺着女娲的视线看去,夜晚的香港确实很漂亮。 “谢谢!”女娲对将臣笑了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然后眼睛不自觉地眺望着远方。 “在想什么?”将臣在女娲耳边轻声说。 “我在想我们真的会一直这样下去吗?从此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女娲叹了口气。 “我想会的,只要你愿意。” “永恒国度!”女娲突然说。 “什么?”将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你怎么会知道永恒国度的事?盘古不会告诉你这些的。” “很奇怪是不是?”女娲苦笑着说,“这个具体解释起来很复杂,但是重要的一点是它已经找到合适的地方重建神话时代了。” 将臣没有说话,只是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地看着女娲。 “那个地方拥有着足以重建神话时代的巨大力量,却不可能演化出生命。”女娲继续说,“你说它会怎么办?” “移居!”良久的沉默之后将臣吐出了这两个字。 “如果它真的来了,你说我是应该和你一起逃还是留下来和人类一起并肩作战?”女娲看着将臣说。 “我想无论选哪种你都不会开心的。”将臣眉头拧在一起,“就真的避无可避吗?” “没错,这就是人类的最终命数!”古奥的声音响起,魇出现在了二人不远的地方,“盘古的第二步计划终于完成了,这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 “你来干什么?”看到魇的出现,将臣的脸色突然黑了一大截,好像见到瘟神一样。 “好久不见,我来探望探望你啊。”接着魇看向女娲,“顺便来看看女娲,欢迎回来,我的女神。” “恶心!”女娲眉头紧缩,像躲避瘟神一样走到一旁。 “你老婆可真不友善。”魇发着牢骚,“不过你可真狠啊,为了得到女娲,竟然去伤害另一个女人,还伤害得那样彻底。”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的事我也不想参与。”将臣说,“请你离开,这里并不欢迎你。” “话不要说的这么绝嘛,这以后的事谁会知道呢?”魇嬉笑道。 “对了,问你件事,你知不知道劫是谁?”将臣突然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魇突然收敛笑容,“我又不打游戏。” “我说的是现实中存在的一个人,好像和盘古有关系,如果你认识的话.......” “不认识!“魇立刻说,“如果盘古里真有这么一号人物,我不会不知道的。” “那好吧,说说今天来的目的吧。”将臣知道即使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索性就转移了话题,“你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缠上人的鬼。” “呀!被你看穿了,其实说白了今天来是为了那个封印马叮当灵魂的水晶的。”魇平静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把它交给我,我保证立刻消失。” “她已经是灵魂体了,不会对你的计划造成任何影响,为什么.......?”将臣猛地一怔,随即镇定地说。 “她不会?可是马小玲和况天佑会,而他们的弱点就是马叮当。”魇继续说,“以她的生命为要挟,我想他们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你不觉得这样很卑鄙吗?” “卑鄙?我喜欢这个名词,哪个成功者没有一点不光彩的历史的,但是大多数人是不会知道的,因为历史都是属于成功者的。当然,我也会成为一位成功者,而且比任何人都成功。”魇笑笑说,“那么问题来了,你给还是不给呢?”(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当然要给了,马叮当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你想要就拿去好了。”将臣笑了笑,然后转身回屋。 “将臣!”女娲想要阻止他却没来得及,接着她转向魇:“你到底想干什么?” “嘘!”魇示意女娲安静。 将臣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水晶,他站在魇的面前却没有给他。 “很好,来,把它给我吧。”魇向将臣伸出手。 “你可要想好了,得罪马小玲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将臣依旧说。 “这一点我已经领教过了,为此我还失去了我的灵体水晶,不过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了,现在马叮当在我手上,亲情将会是我最大的武器。”魇盯着水晶说。 “是吗?我想你只是在利用亲情,真正拥有这种力量的人是马小玲和况天佑,亲情,爱情和友情是人类最美好的情感,也可以赋予人无穷无尽的力量。他们是我见过最有人情味的僵尸,虽然他们在你面前看起来不堪一击,可是这种情感的力量一旦爆发,他们会送你下地狱的。”将臣看着眼前的水晶说。 “呦,以前那个相信暴力碾压一切的将臣去哪里了?”魇诡异地笑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暴力可以碾压一切?”将臣猛地抬头。 “嗯,让我想想,那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你现在最首要的任务就是将马叮当交给我。” “好啊!你可要接好了,摔碎了我可赔不起的。”将臣慢慢将水晶递给魇,看不出他任何的表情变化,女娲在一旁看着将臣缓缓移动的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魇从将臣手里拿过水晶:“谢谢!真是不错,这下我可以好好回去睡一觉了。”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将臣补充问道。 “啊,我当然会好好对她,如果他们敢乱来的话,我就让马叮当的元神魂飞魄散。”魇的话中透着疯狂。 突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魇侧身躲过,但是怒吼声乍起,闪电化作一根光矛穿透了他的身体,最后力量爆发,硬生生撕碎了魇那虚无缥缈的身体,水晶从天上降下来,稳稳落到了将臣的手上。 “将臣,你.......!”魇在半空中吼道。 “我早就说过,你的事我不会插手,那我的事也轮不到你管。”将臣脸上呈现出恶鬼般的狰狞,“怎样处置马叮当是我的事。” “你竟然敢公然向我挑衅,知道后果吗?” “既然这样做了,就代表我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还有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不是塞廖尔,想命令我,让他自己来!”将臣怒吼着,眼中燃烧着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的红色火焰。 “将臣,你终于还是出手了,马叮当究竟是你什么人?”魇恢复了平静。 “我和她没什么关系,如果真要算起来,她是我的债主。”将臣苦笑说,“真是不应该啊,欠了人家的总是要还的,在没还完债务之前,怎么能让你夺走她呢?”将臣望着天空说。 “可能你欠她的一辈子都还不完呢。“魇幽幽地说,“今天就到这里吧,马叮当就先让你保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声音渐行渐远。将臣单膝跪在地上,一脸不甘心的表情。 “将臣,你没事吧!”女娲走过来低声对将臣说。 “我没事,真的没事!”将臣闭着眼睛摇头说,“让我安静一会儿。” 将臣走开了,女娲失落地走到躺椅上坐下,茫然地看着四周,好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孩。 魇在不远处看着她,睚眦则在他的身边。 “主人,情况怎么样?” “效果比预期的还好,将臣以为可以蒙骗所有人却终究骗不过他的心。” “可能是他对马叮当心怀愧疚。”睚眦揣测说。 “不,这可不是愧疚。”魇当即否定,“刚才他的攻击无比凶狠霸道,完全没有给我出手的机会,他很少像这样想杀一个人,上次好像还是在盘古圣地的时候。” “盘古圣地?将臣不是在诞生之初就被流放了吗?”睚眦一惊。 “睚眦,你太天真了,记住,所谓的历史都是真假掺半的,只要你是强者,历史随你改写。”魇接着说,“将臣身上的封印有松动的迹象了,这既是一件坏事同时也是一件好事。” “既然知道将臣对马叮当余情未了,为什么不把她直接抢过来,以主人的能力应该不难办到。” “抢过来之后呢?我们就会多了将臣这个劲敌。马叮当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将臣,我要他为我做事,当然不能太心急。记住,要做大事,就一定要有耐心,这是我一辈子的经验。” “那什么时候时机才会成熟?” “等到将臣即使是面对我也会说出他爱马叮当的那一天,也是他真正为我所用的时候。”魇说着,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也在期待着那一天,一定会很快到来的。” “对了,山本智也怎么样了?”魇突然转变话题。 “那个家伙好像情商低得可以,我教给他的他一点都学不会,勉勉强强倒是学会怎样约况天涯出去吃饭了。真不知道他的前女朋友是不是精神错乱,怎么会看上他?”谈起小智,睚眦一脸的牢骚,就像一个老师在抱怨自己的学生笨得出奇。 “嗯,抓紧时间吧,他是计划最后的关键了。”魇抬头看了看天空,“我现在越来越想念亚特兰蒂斯的星光了。” 天佑推开酒吧门进来,丝毫没有理会酒吧内来来往往的俊男美女,而是火急火燎地径自走上二楼,二楼如往常一样安静,只是空荡荡的,少了些人气。小玲趴在电脑桌前酣睡着,电脑屏幕依然亮着,看到这一幕天佑脸上表情从焦急变得心疼,他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将那件米黄色外套脱下来盖在小玲身上。 小玲突然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天佑,你回来了?” “抱歉,本来是不想叫醒你的。”天佑轻轻地说。 “没关系的,我不想睡来着,可是不知怎么就突然睡着了。” “累了的话就去房间睡吧,工作没必要这么拼,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心疼我的话就抱抱我好了。”小玲伸开双臂带着撒娇的语气说。 “就这样?”天佑走过去将小玲抱在怀里。 “啊!”小玲长舒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在你的怀里真舒服啊。” “舒服的话就一直这样抱着吧。”天佑轻声说,“对了,天涯呢?睡了?” “那个疯丫头啊!”小玲叹了口气,“跟小智出去了。” “你放心她大晚上和一个男人出去吗?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不放心有什么办法啊!”小玲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站在孩子的角度上,父母为他们描绘的世界和他们自己亲身经历的世界是不同的。我不可能把她拴在我身边一辈子,她现在已经是十七八岁的模样了,就应该有与之对应的心智。有些事是时候应该让她独自去经历去面对了,而且我想以小智的性格是不会对天涯有什么非分之想的。” 天佑在小玲了后颈上吻了一下。 “天佑,你干嘛?好痒啊!”小玲把身体往后缩了缩。 “我很高兴啊!”天佑笑着说,“高兴你终于想通了。” “可是我怎么有种要养老的感觉啊!” “我想大多数的父母都是这样的吧。”天佑解释说,“孩子大了就证明自己老了,不管是人还是僵尸,和孩子相比,你永远都是老的那一个。不过想想也有好处的。比如我们可以继续过我们的二人世界啊!” “我想起了我经常做的一个梦。”小玲说,“那是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天涯在草地上奔跑,我躺在你的怀里,一起看着夕阳缓缓下沉,光芒映红了你我的脸,周围很安静,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那一刻再也没有什么救世,什么恩怨纷争,有的只是朋友们的笑容。” “我答应你,这一天总会到来的!”天佑坚定地说。 “可是其中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是我们无法预知的。”小玲突然松开天佑,看着他说,“天佑,你有事瞒着我,复生是不是出事了?” “没事啊,你不用担心。”天佑笑着说,故作镇定。 “天佑,你不用瞒我,别忘了我身上可是有复生的异能的。”小玲认真地看着天佑说,“在你的意识里,我看到他被警察抓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从一开始佐藤佳彦就给我们设下了一个局。”天佑没有办法,只好如实坦白,“他料想我们会去营救青青,而且知道我们不会对常人怎么样,所以一早就设下圈套,要不是复生偷听到我们的谈话提前去的话,可能今天被抓走的人就是我了。” “复生真是的,怎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呢?一个人去太冒险了。”小玲有些焦急地说。(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这件事是我们瞒着他在先,而且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去的。”天佑继续说,“如果知道心爱的人在某个地方受苦却仍然无动于衷,那才不正常。” “话是这么说,但是经过这件事后日东集团肯定会加强戒备的,要找到证据扳倒佐藤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我却不这么认为。”天佑从手提袋里掏出那部碎裂的手机。 “这不是复生的手机吗?怎么摔成这样?”小玲好奇地问。 “不知道,这是他在临走的时候交给我的,还说无论他怎么变,内心是永远不会变的,他从不会无缘无故做什么事,或许手机里有什么东西,可是我什么都没找到。”天佑将手机放在桌子上。 “是吗?”小玲拿起手机,仔细看了看,然后将手机完全拆分,内部零件零零散散地摆在桌子上,看样子复生真的要换一部手机了。在那些碎零件中,有一个东西保存得相当完整,那是黑色的存储卡,小玲把它拿起来。 “原来复生说的是这个意思。”天佑看着那张卡笑了,“亏他能想到这个方法混过那么多人。” “让我们看看复生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吧。”小玲立刻将存储卡插进读卡器,然后连接电脑,天佑在旁边目不转睛盯着屏幕。 小玲首先点开了一个名字是“我们的曾经”的文件夹,众多的贴图和照片铺天盖地地袭来,那些照片只有两个主人公,复生和青青,背景各有不同,有城市夜景,摩天轮,也有自然风光,比如台湾阿里山风光,还有一张是他们在山顶看日落,照片只有他们的背影,估计是摄影师故意为之,但是里面没有一丝不和谐的因素,夕阳下,女孩靠在男孩的肩膀,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有时候对复生我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小玲一边翻着图片一边说,“他和青青多好的一对儿啊,本来应该像平常人一样结婚生孩子的,可是我们的出现却将他们拉回了僵尸世界,两个人都变成了僵尸不说,还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没事的,复生不会怪你。”天佑在一旁安慰她说,“从另一个角度想,爱是要经过考验的,而且越考验就越显得弥足珍贵,他们能够走到今天仍然不离不弃,那就证明他们之间是真爱啊,所以你没必要自责。” “不知道命运还要捉弄他们到什么时候。”小玲说。 “这是什么?”天佑指着屏幕上的一个文件夹说。 “时间好像是今天!”小玲说着打开文件夹,里面的图片并不清晰,但是勉强可以看出那是一些文字的照片。 “年代很久远了,好像是日本战国时期的一种文字。”小玲眯起眼睛推测说。 “能翻译出来吗?这可能就是复生想要传达给我们的信息。”天佑说。 “可以是可以,不过......”小玲打开脚边的抽屉,取出了一本足有十公分厚度的大辞典放在桌上,然后回头对天佑说,“今晚我们可能要赶夜车了。” “你真的没关系吗?我想你应该去休息一下,我自己可以翻译的。”天佑对小玲说。 “我没事!”小玲摇摇头说,“在日本文化这方面你没我在行,而且我想快点救出复生。” “那好吧!我们开始!”天佑点点头说。 “和式料理店”,这是一家距离aitingbar不远的日本料理店,和周围耸立的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大厦不同,它是采用纯木结构,充满了日式传统建筑的风格,门前的服务员也被统一要求穿成了大和抚子,内部装饰简约而奢华,明亮的灯光下是一排整齐地雕有繁密花纹的榻榻米,墙上挂满了浮世绘,其内容大多是歌舞伎,武士之类的,其画风从镰仓时代一直到江户时代,见证了日本绘画的历史。但是这家低调而又奢华的料理店现在是没有人的,它今晚被山本智也包了下来,不,确切地说包下料理店的是睚眦,而店里也就只有两个客人,小智和天涯。他们坐在贵宾的席位上,享受着料理师一流的服务。 其实小智本想在街边的地摊上随便解决的,以他在aitingbar当服务员的那点工资,请天涯吃个街边烧烤是完全不成问题的。但是睚眦坚持认为那纯属屌丝的行为,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男孩必须要在女孩面前表现出他的品味与风度。结果睚眦为他包下这间店,把他包装成了一个土豪。而天涯对此完全没有意见,她的目的就是和小智一起玩,在哪里根本无所谓。 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套裙,额前的长发别了一根hellokitty的发卡,比往日更加俏皮可爱,但是小智不敢看她,因为他会脸红,天涯倒是一脸轻松的样子,在榻榻米上左看看右看看,好奇得不得了。 还是料理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二位想要点什么?” “我要.......”小智刚想说的时候却突然捂着耳朵,那里有一个银色的微型信号接收器,是睚眦在他来之前给的,说是要随时随地给予他约会上的指导,此时睚眦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般像点餐这种事情都是应该女士优先的。”睚眦在拐角处的地方坐着,点着一只烟,静静地看着二人,“看,刚才你的屌丝气质又暴露无遗了。” “额,天涯,你先点吧。”小智将菜单交给天涯说。 “好啊!”天涯翻开菜单,顿时兴奋得不得了,也许是被上面的照片吸引,也许她不懂得一切以实物为准的道理,她将上面的东西全部点了一遍。 看着天涯的样子,有好几次小智都想上前阻止,心说姑奶奶那么多你吃得了吗? “怎么?心疼了?”睚眦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语气中多半带着嘲讽,“记住,要把妹子,就不要心疼钱,你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要一条道走到黑了。” “闭嘴啊!”小智咬着牙说。 “小智哥,你在说什么?”天涯突然问。 “没事没事,我在自言自语啊。”小智急忙说,”你点完了吗?“ ”嗯!“天涯点点头,然后将菜单交还给料理师。 紧接着二人就不说话了。 “喂,你不要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好不好?”睚眦皱了皱眉。 “那我应该说什么?” “随便聊啊,比如称赞一下她今天穿的衣服比较好看,或者你们可以聊聊日本的饮食文化,这些都可以的,你们没话说是因为你们不够了解,天南海北的谈一谈,总会找到共同话题的,就怕你什么都不说,那才尴尬呢。”睚眦说。 “额,天涯,你今天穿的衣服很好看,很适合你啊。”小智照着睚眦说的做了。 “是吗?谢谢。”天涯立刻笑了,“听妈妈说这件款式是现下最流行的。” “你妈妈很在行嘛!” “是啊,我感觉妈妈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她说你是个日本人,让我不要和你走得太近。”天涯嘟眨巴眨巴眼睛说,“小智哥,日本人是什么东西?” “老板娘真的这么说吗?”小智满头的黑线,但还是向天涯解释道,“日本是一个国家的名字,那里的居民就叫日本人。” “哦,那日本有什么?”天涯继续问。 “有很多啊,比如神户龙虾,东京铁塔,其实我对日本的印象也很模糊了。”小智回忆说,“六岁的时候我就和外婆来到香港,从那之后就一直没回去了。” “很不错嘛,加油啊!”睚眦说,“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回来看你。” 十分钟后,睚眦再次回来的时候,小智和天涯两个人就已经吃得不亦乐乎了。 小智把一块寿司放进嘴里,然后赞不绝口:“嗯,这个好吃!” “真的吗?”天涯夹起同样的寿司,“真的唉!” “来,喝杯清酒!”小智把酒推向天涯。 “不了,我不能喝酒的。”天涯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起了上次在流星那里喝醉的窘态,“我还是喝茶吧!” “哦,是这样啊!”小智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大吃起来。 “这个吃货,没救了。”睚眦愤愤地说,然后将耳边的无线发射器狠狠丢在地上,然后扬长而去。 “吃的好饱啊!”小智靠在椅背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说,但是天涯似乎没有要停下的样子,桌上的食物渐渐变少了,最后只剩下抹了奶油的小蛋糕,一桌子的美食几乎被天涯吃得精光。 “天涯,继续吃啊。” “不了,我吃饱了。”天涯笑了笑。 “可是不能剩下啊,这里不能退的。”小智小声说。 “我有更好的主意!看,飞碟!”天涯忽然指向了小智的后上方。 他立刻回头望,天涯偷偷拿起小蛋糕,忽然向小智的脸上抹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小智惊跳起来,但是天涯的目的达到了,小智变成了大花脸。 “呦,作战成功!”天涯欢呼起来,“小智哥,你上当喽。”(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天涯,你为什么这么做?”小智有些不解。 “没什么啊,因为开心嘛,来合张影!”天涯掏出手机硬拉着小智拍了一张合照,照片上天涯笑得很灿烂,只是小智的表情有些拘谨。 警局会客室,虽然已经临近深夜,却依旧显得繁忙,连环杀人案已经把大家搞的焦头烂额,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唯一掌握线索的人还在两名警员的押解下走进会客室。 复生在隔音玻璃后坐下,他的手铐被暂时打开,警员们走出房间。复生静静看着面前的那个人,强压自己心头的怒火。佐藤佳彦还是那身帅气的西装,坐在复生的对面,脸上带着微笑。 二人同时拿起电话,佐藤首先开口:“复生,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竟然是这种情况。”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真的叫佐藤佳彦,不过我也是千年树妖。”佐藤佳彦直言不讳,“如你们推想的一样,这起连环杀人案的主要责任在我,可我不是凶手。” “你这样说,就不怕外面的警察知道吗?” “我知道他们正在监听着我们的电话,但是在我的领域保护下,他们听到的只是毫无规律的杂音罢了。”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复生问,“难道那些半妖.......?” “没错,是我做的。”佐藤看着自己的手说,“力量这种东西真的很令人着迷,我没有逼他们,是他们自愿要接受我的妖血,可是他们变成半妖之后就必须要吃人心,真的是很大的副作用呢,就像你们僵尸要喝人血一样。”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从来没有害过人。”复生瞪着佐藤说。 “七天。”佐藤用手指比了一个“七”字,“只要七天,七天以后什么事情都会烟消云散,而且警方会找到证明你清白的证据。” “神葬仪式会在七天内进行吗?”复生突然说。 “看来青青那个丫头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佐藤笑了笑,“不错,那将是本世纪最伟大的仪式,所谓的成神之路就是踩着另一位神的尸体,所以才叫神葬仪式啊。” “我不知道你要葬谁,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是一位好神。”复生盯着佐藤说,“我会阻止你的。” “我知道,以你的能力这座监狱是困不住你的,你想逃就逃好了,不过你的心上人可就危险了。”佐藤终于还是把青青搬出来。 ”我警告你别乱来,否则我一定撕烂你!”复生低吼着。 “先别那么着急,我不会杀她。”佐藤不紧不慢地说,“不过我会让她吸食活人血,你知道那种东西一旦吸上了就很难戒掉了,她会永远陷入罪恶的深渊,也许马小玲会收了她给她一个解脱,或者被永远冰封成为一个活死人.......” “别说了。”复生怒吼起来。 “我劝你还是冷静点,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权衡吧。”佐藤站起来转身往外走,“如果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我保证青青还是那个青青。” 佐藤走了,复生在原地用双手抱着头,无比懊恼。 “对不起!”清澈的女声从他身后响起。他回头望去,那是一个穿着白色套裙的女孩,身后背着一个大琴盒,最令人在意的还是她的那双冰蓝色的眸子。 “你是谁?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复生端详着眼前的女孩,“我感觉你好眼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可是我想不起你的名字。” “是见过,不过你已经忘记了。”女孩接着说,“我替我哥哥向你道歉,因为他的原因让您蒙受这不白之冤。” “你哥哥?难道是佐藤佳彦?” 女孩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那你就是佐藤佳奈了?”复生睁大了眼睛,“你也是树妖?” “我不知道,也许吧。”佐藤佳奈的眼中闪过一丝迷惑。 ”你有没有害过人?” 佐藤佳奈摇摇头。 “那你就用不着道歉,佐藤佳彦犯下的罪得由他自己承担。”复生说。 “可他是我的哥哥啊。”佐藤佳奈接着说。 “你应该阻止那个神葬仪式的,他要葬的人可能是一个好人。” “我阻止不了他,从小到大,他要做的事我都阻止不了。”佐藤佳奈低着头,看样子快要哭出来。” 复生有点于心不忍了:“好吧,如果你真的想要道歉,就帮我带几句话给aitingbar现任老板娘马小玲。 ”嗯。“佐藤佳奈点点头说。 ”复生,时间到了。”警员走进房间。 “哦!”复生答应着,转身看时,佐藤佳奈已经消失了,“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孩。” “大哥,你是在做梦吧,自从佐藤佳彦走后房间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啊。”警员回答说。 复生挠了挠后脑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霓虹的光芒将城市点亮,街道上车流如注,天涯和小智二人一前一后走出那家“和式料理店”,他们一直走到最近的十字路口,虽说离酒吧不远的,可他们仍打算坐计程车回去。 “天涯,你真的不打算再去玩一会儿吗?现在时间还早呢。”小智显得有些意犹未尽。 “不了,因为明天我还有比赛要参加,所以想早点回家。”天涯笑笑说,“其实今天我已经很开心了,谢谢你,小智哥。” “啊......不.......没关系。”被天涯这么一说,小智倒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只是.......额......以后我还可以约你出来玩吗?” “当然可以啦!”天涯立刻说,“我还有很多想去的地方呢,到时候你要陪我去哦。” “一定!”小智说,像士兵回答首长一样。 他们说话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佐藤佳奈穿着白裙,背着琴从他们不远处经过,并且向aitingbar的方向走去,天涯看到了她,视线不再离开。 “天涯,天涯!”小智在旁边叫天涯的名字。 “啊?”天涯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小智。 “你怎么了?”小智关切地问。 “我没事。”天涯摇摇头,“小智哥,你先打车回家吧,我有点事要去办。” 没等小智拒绝,天涯就已经跑得没影了,小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并不担心天涯会有什么危险,如果她真的有危险,当初就不会从十几个流氓手里把他救下来了。 小智只好在路边等车,红色计程车停在他的旁边,他开门上车。 “去哪里?”司机位置传来略带冰冷的女声。 “aitingbar!”小智转头,正好与司机四目相对,却发现司机竟然是睚眦假扮的,“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是我?”睚眦白了他一眼,“我可是主人派到你身边的保姆兼恋爱导师,照顾你这个钱袋空空没钱坐计程车的笨蛋是理所应当的。” “你怎么知道?”小智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才发现自己真的没钱了。 “别忘了,关于你的一切主人都知道。”睚眦一边说一边启动汽车。 “你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小智不禁问,”他要我的灵魂干什么?” “你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要问这么多。”睚眦看着前方说。 “不是,你说清楚,我什么上你们的道了?”小智睁大眼睛说。 “从你选择接受我的帮助的时候就已经是了。”睚眦对小智笑了笑。 “拜托,这次约会花的可都是我的钱啊。” “但如果不是我,你怎么会选择来这里吃饭?”睚眦用胳膊肘捅了小智一下,“别想了,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你永远不会知道。” “你为什么选择跟着他?”小智突然问,“你是不是把灵魂出卖给了他?” “没错,灵魂那种东西我根本不需要。”睚眦冷笑,“舍弃灵魂换来的是无上的力量和无穷无尽的生命。” “那你开心吗?” “吱——”睚眦猛踩刹车,小智差点碰到前挡风玻璃。 “你疯了。”小智抱怨着。 “我告诉你,快乐从来就不属于我,对于我来说,复仇才是最大的快乐。”睚眦瞪着小智说。 “复仇的确是可以获得一时的快感,但是你最终会被那股野火烧尽的。” “你是在关心我吗?”睚眦嘲笑着说,“无所谓,我的身体早就被天火烧成了灰烬,现在的我只是一只活了两千年的孤魂罢了,你能想象被困千年的痛苦吗?孤独和黑暗每时每刻都在围绕着你,当你想死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你已经死了,灵魂在冰冷的深渊里受尽煎熬,千年的时光里我总是在想,只要能逃出牢笼,我要把人类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千百倍地还回去。” “我想你只是缺爱而已。”小智看着睚眦说,“因为没有人爱你所以才会这么极端。” “爱?爱是什么?如果当初有人对我说一声他爱我,也许我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睚眦说着猛砸方向盘。 “你......你能不能将你的故事告诉我?”小智迟疑着说。 “这不是正题,我们之间的合作只是暂时的,了解我的过去对你没有好处,你要记住我教给你的就好。“睚眦又点着一颗烟吸了一口,“人有种舍得的概念,他们说人生有舍必有得,你要想得到某些东西就必须先舍弃相应的东西,你想得到什么?”(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我哪有啊,对我来说有一个容身的地方就足够了。” “有的,你要的可不止这些,比如况天涯。”睚眦继续说,“多么漂亮的一个萌妹子啊,你会心动也很正常,可是你大可以不必这样暗恋的,明说不就好了,如果你害怕被拒绝,灵魂那东西本身就微不足道,只要和主人交易,况天涯立刻就是你的了。” “我不能那么做!”小智低下头,“我是喜欢她,但我不能将她据为己有啊,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她?只是因为她的外表?不,我曾经经历过人生最黑暗的时光,就像身处在寒冷的竖井里,周围墙壁上布满青苔,凭自己是不可能爬上去的,而竖井顶部就是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人在意你,就算有人看到你,他们也只会流露出同情的眼神或是哀叹你的不幸,那一刻你会感觉自己是被世界遗弃的孩子,你只能将自己蜷缩起来取暖。可就在这时候有一个穿着粉色纱裙和罗马鞋的女孩将手伸到你面前,就像阳光突破灰暗的天空,穿透一切驱散内心的阴霾,她说‘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阳光温暖的地方。’你凭什么不和她走呢?这是你唯一能够逃出竖井的机会啊,你又凭什么不喜欢她呢?当初在你最无助的时候只有她对你伸出援手而不是别人,从那个时候开始,你的世界发生了巨大转变,她变成了你的中心,因为她牵着你的手,那只手是那样温暖,你甚至不愿意放开。” “可这并不代表她会喜欢你。”睚眦否决道,“就算对其他人她也会这样做。” “只要我喜欢她就够了,我愿意默默跟在她后面,只期待有一天她会回过头来注意到我的存在。” “可笑。”睚眦冷哼一声,接着发动车子,“不过有句话我要告诉你,暗恋是很容易让人变得疯狂的,如果你现在不说,将来可能会后悔。” “你主人的目的是要我为了天涯出卖灵魂,你这样说就不怕他怪罪你吗?” “无所谓,我只是可怜你而已。”睚眦目视前方,不屑地瞥了小智一眼,心里却说我看最先被野火燃尽的应该是你才对吧。 “这好像不是会酒吧的路。” “本来就不是。”睚眦承认说,“难得我高兴,我带你去真正的酒吧喝一杯。” “我不去那种地方的。” “这可由不得你!”睚眦说着将油门踩到底。 天涯尾随着佐藤佳奈一直向aitingbar方向走去,佐藤佳奈突然在小巷入口停下,天涯见状急忙躲到了路灯杆的另一侧,她深吸一口气,可再探出头来的时候佐藤佳奈却不见了,天涯跑上前,四下找不到她的踪影。 天涯吸了吸鼻子,血腥的味道**着她的喉咙,小巷里甚至传来了悠扬的琴声,声音极小却婉转动听,她急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顾不上佐藤佳奈,循着气味和声音走进了那条幽深的小巷,没有灯光,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的人身上,他平躺着,血流了一地,腥味熏得天涯捂住了鼻子,借助微弱的光,天涯认清躺在地上的是个男人,心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剜走了,他旁边的白裙女孩半蹲着,弹着一把九度琴,眼神冷漠,就像在做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意识到天涯靠近,佐藤佳奈停止了她的演奏,将琴放在地上,站起来静静看着天涯,天涯立在原地,没有再上前一步。 二人对视了十几秒的时间,佐藤佳奈首先开口了:“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天涯皱了皱眉,然后摇摇头说,“但是我感觉我认识你,所以我想跟着你,那个人......是你杀的吗?” 佐藤佳奈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然后对天涯说,“如果我说是我杀的,你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但直觉告诉我那个凶手不是你。”天涯摇着头说,“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我只是一个来道歉的人。”佐藤佳奈淡淡地说。 “道歉?向谁道歉?”天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向他!”佐藤佳奈看着地上的人说,“我有一个亲人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所以我希望得到他的原谅。” “虽然不太明白,但我也知道生命只有一次,他连生命都没有了,道歉有用吗?”天涯大声说。 “对不起,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补偿方法。”佐藤佳奈重新俯下身体,捡起琴,“如果你想替他报仇,请让我为他弹完最后的安魂曲。” 琴声又起,佐藤佳奈闭上眼睛,双手轻抚琴弦,她已经全无戒备了,天涯现在可以轻而易举要了她的命,但是天涯没有任何行动,琴声悠扬,让每个人的心都安静下来,没有了愤怒,没有了悲伤。 地上的尸体泛起了点点的光芒,光芒最后汇集成灵魂体,一束金光打在他的身上,他向佐藤佳奈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然后登上天国之路。 “他在这个世界已死,却在另一个世界得到重生。”佐藤佳奈看着那道远去的光说。 “这就是妈妈常讲的轮回吗?”天涯轻声说,“但我还是不赞同你亲人的做法,人生下来不是要给他杀的,如果你不去阻止他,他会害死更多的人。这件事你不做我做,而且最终都会有对峙的那一天,那时我们就是敌人了。” “可我不能违逆他。”佐藤佳奈小声说,像是怕别人听见。 “你是担心自己打不过他,没关系,还有我呢。哦,还有我妈妈,她是马小玲,很厉害的。”天涯谈起自己的母亲总是赞不绝口的。 “你是马小玲的女儿?”佐藤佳奈好奇地问,天涯点点头。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和你为敌,所以你说的我会去尝试的,这个.......”佐藤佳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纯黑的录音笔,“这是一个叫况复生的人让我交给aitingbar老板娘马小玲的,既然你来了,请你转交一下吧,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我叫况天涯,你叫什么名字?”天涯急忙说。 “我叫佐藤佳奈,我有一种直觉,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佐藤佳奈回头冲天涯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了。 “佐藤佳奈,好像是日本人的名字。这里的事情还是告诉警察一声吧。”天涯自顾自地说。 “爸爸妈妈。你们不知道,今天我遇到了一个......”天涯风风火火地闯进小玲工作室里面,却惊讶地发现里面并没有人,桌子上只放着一本日文大辞典和几份手记,天涯将其中的几页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遍,不过都是一些不通顺的语句,她拨打天佑小玲的电话,可是他们都已经关机了。天涯嘟着嘴,有些不高兴地说:“搞什么啊?” 香港圣保禄医院,天佑小玲火急火燎闯了进来,并且直奔求叔的办公室而去,结果没成想被不破挡在门外。 “完颜不破,我们找求叔有事,请你让开好吗?”天佑说。 “你们有挂号吗?这是夜间急诊的,里面有病人,你们这样闯进来,没被保安当成恐怖分子就已经很幸运了。”不破吐着槽说。 ”听着,我们有急事,这关系到世界的命运,耽误了你承担的起吗?”小玲瞪着不破说。 “哎!小玲,天佑,你们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啊。”珍珍的声音响起来,司徒扶着她走过来。 “珍珍,你的身体没事吧?”见到珍珍,小玲的心情也不那么焦急了。 “没事,都是阿仁啦,我说了我没事的,可他非要扶着我,弄得我跟个病号似的。”珍珍看着司徒说。 ”你没事就好。“天佑也说。 “求叔在里面,你们慢慢聊。”不破说完转身走进旁边的病房,做他的护工去了。 “不破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珍珍说。 “啊,马小玲,你找求叔有什么事吗?”司徒急忙说。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小玲恍然大悟的样子,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请进。”里面传来求叔的声音,天佑一行人进入房间,里面求叔正在给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看诊,“这个药你要按时吃,三天之后再来复诊。” “谢谢,谢谢......”老婆婆连声说着感谢,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求叔这才把精力转向众人:“小玲,天佑,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事。”小玲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递给求叔,“这是复生从佐藤佳彦那里偷出来的资料。” “怎么都是日文?”求叔紧锁眉头说。 “日本人当然是写日文啦!”小玲又递给求叔一沓纸,“呐,这是我和天佑翻译出来的中文。” 求叔一页一页翻着那些被翻译出来的文字,脸色越来越差:“这些都是真的吗?” “我想他不是一个会写幻想小说的人,而且他写的内容与奥丁之眼说的不谋而合。”天佑接着说。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就糟了。”求叔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查当然是查过了,祖师爷过世之后我翻阅了他的手记,关于那一夜的记载全部被撕掉了,我不甘心,后来才在祖师爷亲人那里听说他在去世前的几天经常提起亚特兰蒂斯这个名字。” “他去过亚特兰蒂斯,还是有人告诉了他这个名字?”天佑皱着眉说。 ”亚特兰蒂斯到底是什么?“小玲问天佑。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将臣说它是上一劫里文明程度远超现代的国家。因为命运的灭世陨落了。” “对了,那个最后的公主是什么意思?“珍珍突然问,“求叔你刚才说了嘛。” ”是日记上写的,我可没见过什么公主。”求叔摇摇头说。 “关于最后的公主,这部分写的也很潦草,基本上都是一笔带过的。”小玲翻开资料念了起来,“那是什么,宫殿?怎么可能,谁会在几公里深的海水之下建造这样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呢?等等,难道是神话中的龙宫吗?这里还有:没想到在在深水之下竟会有有如此的景观,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宫殿顶端一颗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在闪闪发亮,而再往上就是数以千万吨的海水了。这里应该就是龙宫最深的地方了,一路上没有所谓的宝藏,其他人不知道去了哪里,空气好像越来越冷,这里开始有些图腾,我不想看,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真的是龙宫吗?”珍珍好奇地问,“感觉有点像探险小说啊。” “总之他这么写我就这么念出来喽。”小玲说,“到最后了,那是三人高的一扇门,不知道是用水晶做的还是用冰做的,摸上去寒气彻骨,我试了试,打不开,所以只好放弃,我可不想在打开门之前就先把自己冻死,可是门却突然打开了,没想到里面的空间更大,只是没有其他的东西,一口冰棺立在大殿正中央,冰棺旁边还用冰封住了一个人,看上去是一个男人在打坐,好像是在守护着冰棺里面的人。而冰棺里面却是一个女婴,她没有死,好像是在沉睡。他们给我的感觉就像是骑士在守护着公主,只是我不能让公主再在这种冰冷的环境下待下去,她应该也很向往外面温暖的生活。他写到这里就结束了。” “可是这并不能告诉我们这位公主是谁?现在在哪里啊?而且找到她之后有什么用。”司徒继续问,一切的线索都太琐碎,让他顿时摸不着头脑。 “所谓的公主当然是亚特兰蒂斯王国皇族后裔。”妙善突然出现在靠近窗户位置上,伏羲跟在他身后,脸色很差的样子。 “妙善上师,你怎么会来?”小玲站起来,双臂抱胸,盯着妙善说。 “世界即将面临毁灭,盘古离最后计划的成功只有一步之遥,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们真相。”妙善同样看着小玲的眼睛,“至于今后的路该怎样走,由你们自己决定。” “你不希望世界毁灭?”天佑盯着妙善问。 “我只是看到这个世界还有存在下去的价值,而且新的世界未必是美好的。”妙善回答说,“盘古族永远不是你们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他们可以为了捕捉命运不惜自我毁灭,你们可以做到吗?” “你要告诉我们什么?”小玲问。 “永恒国度已经找到了完美的栖身之所,它下一步的计划就是要灭世。” “既然找到了,为什么还要灭世?”天佑有些不解,当初在劫告诉他们永恒国度漂浮在无垠的宇宙中就是寻找适宜建立永恒国度的星球,而他明明说地球不可能适合这种条件,现在妙善这样说好像连在劫都在骗他们似的。 “新星球远在140光年以外,它拥有巨大的能量足以重建永恒国度,但有一个问题,它自身的条件并不允许它演化出生命。”妙善接着说,“被命运淘汰的人走到哪里都是没有存在感的,其实永恒国度只是想找一个能够承认他们存在的地方而已,当然,如果寻找了千万年才找到的星球没有生命,就算那里承认他们的存在,他们也终究逃不过孤独,而这种情况盘古族人早就预见到了,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打算将地球作为最终的落脚点,然而命运是他们回归最大的障碍,虽然实体被消灭,但只要人类存在一天,命运便不可能被消灭,只有灭掉现有的世界,他们才能顺利回归。” “怎么可以,那太自私了。”珍珍愤愤地说,“怎么可以为了自己就牺牲掉地球上的所有生命呢?” “他们当然自私了。”天佑倒是对妙善的话颇为认同,“可是距离那么远,要怎么把它移动到地球上来呢?” “盘古族的后续计划,就是要有一个能够创造盘古的神出现,而这位神就是塞廖尔五世。”妙善回答说,“他拥有足够的力量创造全新的盘古族人,将那颗星球带到地球上也是不成问题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存在?简直不可思议啊。”小玲带着吃惊的表情说,毕竟能够移动星体的力量只存在于神话里。 “因为他是亚特兰蒂斯人,完美的人类,接近于真神的存在。”妙善回答说,”你们一定还在对亚特兰蒂斯的概念很模糊,其实它只是先进科技的一个代名词而已。地藏密令你们都看过了,命运操控着一劫生一劫灭,妄想创造永恒国度,上一劫衍生出了完美的人类,也就是亚特兰蒂斯人,他们拥有高度发达的科技,创造了亚特兰蒂斯王国和不受命运控制的盘古族人。他们和盘古族人的力量在你们看来是超能力,实际上那只不过你们现在还无法理解的科技罢了,就好像人类和猴子,在猴子的眼中,人类的科技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也正是因为亚特兰蒂斯人的才能超过了命运的预期,所以命运担心亚特兰蒂斯人终有一天会超越自己,所以先下手为强发动灭世,亚特兰蒂斯人不甘心被灭掉,但他们没有与命运抗衡的能力,所以就将复兴的重任交给了由他们一手创造的盘古族人,让他们暂时退居盘古圣地,并且留下了唯一的血统最为纯正的亚特兰蒂斯公主——舞!” “那个公主的名字就是舞吗?”小玲接着问道,“难道佐藤佳彦在海底遇到的冰棺里的那个女孩就是她?” “没错,她是亚特兰蒂斯王的女儿,刚生下来的时候王国就已经濒临毁灭,所以她是亚特兰蒂斯最后一位公主了。他们将尚处在婴儿时期的舞放进了冰棺,随着亚特兰蒂斯一起沉入冰冷的海底。躲过了灭世一劫,其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消灭命运,盘古重新回到人间,以舞纯正的亚特兰蒂斯血脉重建神话时代。” “不过我觉得这好像不是盘古的计划,倒像是亚特兰蒂斯人的计划啊?”天佑忍不住问道。 妙善接着说,“任何计划只要还没有实现就包涵着无数的不确定性,就比如盘古族人,亚特兰蒂斯从没想过这些家伙会背叛自己,盘古计划并不打算复兴亚特兰蒂斯,因为他们知道即使复兴了亚特兰蒂斯,自己也会永远被他们压在头上。所以他们要让自己成为新世界的主人,计划的关键在于盘古皇族塞廖尔五世,他其实也是亚特兰蒂斯的贵族,却始终不被认同。盘古进入盘古圣地之后,他带领族人将圣地建成了世外桃源。盘古夺回人间计划决定之后,长老们一致同意让他作为复兴的人选。” “真是可怜。”小玲哀叹道,“亚特兰蒂斯竟然白白为他人做嫁衣。” ”生存的法则就是这样,谁对谁错只有胜利者才说了算。“天佑对小玲说。 “应该说是都比较可怜吧。”妙善否决道,“不管是哪个计划,他们都过于低估了命运的能力,其中最大的问题都是如何铲除命运,首先就是清除命运的实体,盘古虽不受命运控制,却终究不是命运的对手,所以必须先得到能够消灭命运的力量——爱。不管是况天佑马小玲,还是人王圣母,他们之间的爱都可以创造奇迹,终究命运的实体还是败给了这种力量。为此盘古族人不惜自我牺牲,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塞廖尔五世还在,只要他手里掌握着创造神的技术,他就可以创造足够多的盘古来弥补损失。再然后是灭世重生,彻底毁掉命运,将永恒国度重现,让亚特兰蒂斯永远沉睡在那片冰冷的海域。” “可是他们想的太多了,不是吗?”小玲继续嘲讽道。 “不错,这个计划的关键就是塞廖尔五世,如果他出什么问题,那么计划就全毁了。”妙善接着说,“按照原定计划,塞廖尔五世应该先进入沉睡状态,等到命运实体湮灭后苏醒,可是一切都被盘古自己种下的因给毁了,塞廖尔沉睡前曾和将臣发生过一场大战,在将臣还不叫将臣的时候,结果将臣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盘古族受到重创,而塞廖尔五世的肉身被毁灭,善念无处藏身,灰飞烟灭,恶念因为拥有极强的求生欲望,所以一直栖身在人间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伺机复仇。况天佑,你还记不记得在马小玲生天涯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个水晶人?” “记得,难道他就是........?”天佑点点头说。 “他现在的名字叫做魇。”妙善接着说,“就像盘古背叛了亚特兰蒂斯,魇只是塞廖尔五世的恶念,因为对权力的渴望,他背叛了盘古,他让永恒国度降临,却是让自己成为那个世界的王,因为自身的不完整,所以要达成这个目的,有几样东西是必需的。零,神血,权能。”(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也就是说这三种东西中只要有一种聚不齐,那么计划也就不会实现对吗?”小玲说。 “马小玲,你太天真了,这个计划已经酝酿了很久,现在甚至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这三样东西都已经出现,这也是为什么我说他们的计划只差最后一步的原因。”妙善解释说,然后看向身旁的伏羲,“所谓权能,就是指女娲,她是大地之母,只要她认可了魇的身份,魇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世界的王座而不会背负篡位的骂名。至于零,只是一个人,一个兼具毁灭与重生性质的人,普通人不可能融合神的元神,但他却可以,而且会是绝佳的容器,他会作为魇的实体形态存在。而神血,代表了力量,伏羲体内流淌着盘古的血脉,等于拥有盘古的能力,魇要获得绝对的力量,你的血也是他需要的。” 说到这里伏羲脸上彻底没了淡定,自己拼死拼活的为盘古效力,结果盘古却让自己成为魇的营养品,就像一头老黄牛,耕了一辈子地,老了之后主人却说你的肉不错,反正也是死,不如让我们饱餐一顿,也是你对我们最后的贡献了:“总之,我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的。” “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我们的朋友。”小玲满腹狐疑地盯着人王说,“鬼知道你们这些混蛋肚子里有多少坏水。” “你们可以不信任我,但是我会有自己的办法。只要找到零,然后杀了他,魇的计划就会落空。”伏羲不屑地说,“这样所有人就都得救了。” “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无法相信你。”小玲依旧无法释怀。 “还有一个问题,你说在塞廖尔五世沉睡之前和将臣大战了一场,为什么?”天佑接着问。 “因为一个女人,一个不是盘古族的女人。” “谁?是不是女娲?” “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没有时间了,总之在我预见的未来里,你们会知道她是谁的,现在我要你们多加小心,女娲,人王,零和魇都在你们身边.......“ 妙善话还没有说完,几道黑气从房间门缝里渗进来,顿时将妙善包裹起来,古奥威严的声音响起来:“哎呀,妙善,我可不喜欢多嘴多舌的人。” “是你!混蛋!”小玲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有些怒不可遏,当初天涯刚出生的时候就是这家伙想要抢走她,“放了妙善上师,否则我将你打的魂飞魄散。” “呦,我真的好害怕啊,”魇嘿嘿地笑起来,“马小姐,不要把我和那些孤魂野鬼相提并论好吗?如果你的神龙真的杀的死我,那为什么当初我还能在你的天雷镇下把蔡家美和睚眦救走呢?” “是你?”小玲愤愤地说。 “不然呢?你以为在米兰的时候路西法的法力提升那么快是吃了伟哥?你以为自己平白无故就捡了一把村雨?”魇继续说,声音像洪钟一样,“其实你应该感谢我的,如果我不把睚眦变成僵尸,他怎么会去偷袭你,你的天佑也不会和你团聚啊。我现在和我的小朋友玩的很开心,不希望被人打扰。” 接着他又转向人王:“人王伏羲,你应该接受自己的命运,不仅是为了瑶池圣母,也为了盘古族,为了人类能够开启进化之路,做那点小小的牺牲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死了,新的人类会将你的名字刻在丰碑上供后人万世景仰。” “你们还有多少事没告诉我?”人王恶狠狠地说。 “这么说吧,该让你知道的都让你知道了。”魇回答说。 “你刚才提到了圣母。”人王苦笑,“就是因为你们,她死了,我本来应该和她一起死的,所以我很不开心,一直希望自己可以死,但是现在我不想就这么死去,那太窝囊了,到了阴间会被圣母笑话的。我打算做一名战士,真正的勇士应该死在战场上,我的命在这里,有本事你自己来拿,不过我会拼尽全力让自己活着,不但是为自己,也要为圣母讨回一个公道。” “该死!把你造出来不是要听你这些的。”魇愤怒地大吼,黑气伸向伏羲,却被一道光墙打断,天佑小玲站在伏羲前面 “你们?!”伏羲惊讶地看着二人,”别忘了,你们变成今天这样,人王要负一半的责任,而且你们的女儿差点死在他的箭下,你们还要保护他?” “我们并不打算去怨恨谁,因为怨恨只会让人痛苦,就像毒药一样日积月累,总有一天会被其吞噬。”天佑眼神坚定地看着魇,“经过这些日子,我们学会了感恩,学会了珍惜现在,至少我们还有朋友,还有我爱和爱我的家人,以前的事也看淡了很多,我不是要保护人王,而是要阻止你灭世。” “虽然我对你没什么好感,但是你最后说的那些话像我的脾气。”小玲对人王说,“就为这,你的忙我帮定了。” “这是我的事,与你们没有关系。”伏羲并不乐意接受天佑小玲的好意。“ “如果他杀了你,得到你的神血灭世,那就和我有关系了吧。”小玲冷哼一声,看向魇。 “况天佑,马小玲,很好,要的就是你们这种态度,人王的命就暂时放在你们那里好了,不过从今以后你们最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为你们不会再有平静的生活了,哦,对了,你们的女儿很漂亮,也很有魅力,我甚至想要不顾一切将她弄到手。”魇的语气中透着阴险。 “你别乱来。”小玲大声说。 “你们根本不知道魔星身上蕴藏的巨大价值,而且,她发育地真的很好,哈哈哈.......”魇笑着随黑气一同消失。 “王八蛋!”小玲咬着牙说。 “那东西根本就不是神。”求叔皱着眉说。 “他盯上了天涯,可是我们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小玲懊恼着说,“现在连妙善都被抓走了,该怎么办啊?” “小玲,别着急,冷静一点。”天佑安慰说,“只要我们手上有他想要的东西,他应该不会乱来的,末日预言是6月6日,我们还有时间。” “可是到头来我们都不知道那位零是谁啊?”小玲的眉头依旧无法舒展。 “伏羲,这段时间先在医院吧,这里至少有司徒,不破,还有天佑小玲,总好过你一个人。”求叔劝说道。 人王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咚!”门被轰然打开,天涯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天涯,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天佑小玲急忙上去扶她。 “爸爸妈妈,总算......总算找到你们了。”天涯走进来坐下,然后掏出录音笔交给天佑,“这是一个女孩给我的,她说她替复生叔叔从警局带话给你。” “复生?”天佑将信将疑地打开录音笔,里面果真传出复生的声音:天佑哥,小玲姐,原谅我不能再继续追查佐藤佳彦了,别问我什么原因,但是事件总是要解决的,佐藤佳彦要在七天之内进行神葬仪式获得长生不老,而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在地心深处埋藏了一颗用炼金术制造的炸弹,我不知道具体位置,但要阻止佐藤佳彦,就必须找到炸弹拆毁它,他已经疯了,可能真的会拉全世界和他一起陪葬,拜托了。” “求叔,什么是神葬仪式?”天佑问。 “这是日本古代的一种非常残忍的邪术。”求叔皱着眉说,“也是一种换血的法术,其中必须有一个牺牲品,施术者通过阵法将二人的血脉连通,在这个过程中,施术者将占据绝对主动的地位,他会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特点通过血液传递给对方,然后将对方的特点转嫁到自己身上。” “一来一去,很公平啊。”小玲说。 “你不要忽略了绝对主动这四个字。”求叔纠正道。“施术者完全可以决定自己可以给对方什么,向对方索求什么,而对方必须无条件接受,一般来讲施术者都会把自己的缺陷转嫁他人,而且这个阵法对天时地利人和要求极为严格,基本几百年才会出现一次,没有人会拿它开玩笑。这也就是它为什么被称为神葬仪式的原因,要想成为一位神,就必须葬送掉另外一位神。” “这么说对方是一个拥有不老不死之身的人,会不会是青青?”小玲推测说。 “如果是青青为什么要那么麻烦,直接让青青咬他不就完了吗?”天佑摇摇头说,“不管是谁,我们都要救他,不能让佐藤佳彦再害人了。” “不过我们始终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制服僵尸的能力?”求叔站起来说,“就算我们找到他杀人的证据,以你们的能力恐怕也制服不了他。” “这倒是一个问题。”天佑点点头说,”有必要的话我还是要去日东集团看一下。“ ”嘘!“小玲将食指放在嘴唇上,然后看了看在她怀里熟睡的天涯,”小声点,天涯睡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看来她真的是累了。明天还有比赛,让她多睡一会儿吧。”天佑压低了声音说。 ”已经很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关于亚特兰蒂斯的事我再找找资料,有进展的话会通知你们。“求叔说。 就在这时候,小玲不经意间释放了先前复制的失却之眼进入梦境的能力,在天涯的意识中,昏暗的街角里一个穿白裙的蓝瞳少女转身凝视着她。小玲看着天涯平静的脸,一时间露出疑惑的表情。 教堂,这里承载着一些将臣不愿面对的回忆,虽说是不愿面对,但是他还是一早就来到这里,坐在最后一排椅子上,因为星期天的原因,所以教堂聚集了不少基督徒,他们虔诚地参拜着耶稣受难像,参拜完后就是例行的圣歌仪式,将臣双手食指交叉顶住下巴,他戴了墨镜所以看不到他的眼神变化。 天佑不声不响地走进来,坐在将臣的身旁,没有言语的表达,只是静静看着基督徒们接受神的祝福,礼拜做完之后人们就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将臣从座位下的角落里掏出一瓶汽水递给天佑,而自己拿着喝了一半的汽水咕咚咕咚地喝起来。天佑接受了他的好意,打开瓶盖喝了一口。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将臣摘下墨镜首先说。 “如果真是那样你为什么还要准备这瓶汽水呢?”天佑晃了晃汽水的瓶子说。 “嗯,有时候和你说话就是这么有默契,来!”二人碰了碰瓶子,将瓶内的汽水饮尽了。 “那么,说说吧,既然妙善已经告诉了你一切,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将臣说。 “虽然妙善解释了很多,但我还是有许多问题。”天佑回答说,“比如你在盘古族的时候是怎么战胜塞廖尔五世的?” “有过这件事吗?”将臣的表情有些诧异,“我还曾这么厉害过啊。” “妙善说你因为一个女人与盘古族反目,究竟有没有这回事?”天佑接着问。 “老实说,我不知道,因为我在盘古族时候的记忆已经没有了。”将臣有些无奈,“如果我真的知道打败他的方法,不用你说我也会会去找塞廖尔那家伙算账的。但是你始终都要记住,只有爱,才是僵尸最终极的力量。” “或许当初你也是获得了爱的力量才打赢的塞廖尔。”天佑推测说,“除了女娲和叮当,你还爱过别的女人?” “不知道。”无论将臣怎样回忆,但是他能想出的也就只有这三个字了。 “那好吧。”天佑见没有结果,便不再逼迫将臣回忆,“你应该知道盘古离灭世只差一步了,来帮我,你一定也不希望世界毁灭的。” “我想你是想多了,且不说我盘古族人的身份,就算我想帮你也无济于事的。”将臣当即拒绝道,“对于三界六道来说,我只是一个局外人,人类的存亡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或许可以像以前一样,将尽可能多的人变成僵尸,但这应该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将臣,这个世界给了你情感,从你决定入世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世界中的一份子了。”天佑不依不饶地说。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帮你。”将臣重新看向教堂前面的神像,“不过我答应你,我不会帮魇的。” “这样也好,但是你应该好好想想自己存在的意义。” “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将臣从裤兜里摸出了一块紫水晶,“这个要交给你保管了。” “这是什么?” “叮当的灵魂在里面。”将臣解释说,“本来我还想让她再在我这里待一段时间,可是现在看来没有这个机会了。” “发生了什么事?” “盘古族人是由亚特兰蒂斯人创造的,所以我们的思想一直受到他们的控制,我一直担心魇会对她不利,所以将她的灵魂封印在这里,而且女娲也可以藉由叮当的身体复生。本来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将臣说,“可是这件事终究还是被魇识破了。” “你爱她?所以想要保护她?” “我不知道,我真的爱她吗?可是如果爱她为什么当初我能狠下心将她杀死?”将臣看起来有些苦恼,“或许将她杀死是我做的最错误的决定,从那以后我一直被困在梦魇里,或许我真的爱她,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现在有危险,我这里已经不安全,所以我把她交给你。” “既然你的计划被识破,就应该让她还阳,灵魂状态下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不,我不能对不起女娲。”将臣摇着头说,“叮当还有你们这群朋友,但是女娲呢,除了我以外一无所有,让叮当复生就意味着让女娲魂飞魄散,我不能这样残忍,因为我爱她。” “将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天佑表情略微轻松了一点,“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灯火比谁更明亮?” “当然是星星,虽然距离遥远,却比灯火要明亮千万倍。”将臣回答。 “先不要急着回答,等你真正考虑好了再说。”天佑笑了笑,从将臣手里拿过水晶,“人,一辈子可能遇到许多值得去爱的女人,也可以同时爱着几个女人,但是大部分能陪你走完一生的只有一个,就好像你去买鞋子,不管是世界名牌还是连名字都叫不出的杂牌,总之你的一生会换很多双鞋,但总有一双是你不舍得丢掉的,即使是破了你还是想要补一补接着穿,因为它穿在你的脚上真的很舒适。” “比喻很恰当。”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意思。” “我想会的。” “作为把叮当交给我的回礼,我也有东西要给你。”天佑从衣襟口袋里掏出一枚外观精美的书签,把他放到将臣的手上,“如果你真的不知道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就让他告诉你吧。” “一枚书签?”将臣好奇地望着它。 “失却之眼临走的时候交给我的,里面蕴藏着他的力量,掌控梦境的能力。”天佑解释说,“据说拥有指引人方向的能力。” “听起来和堂本静的能力差不多。” “堂本静的能力是造梦,而它的能力是改写梦境,不是一样的。”天佑接着说,“我不需要这个东西,放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也许它能帮到你。” “谢谢!”将臣一边收下书签一边感谢说。 ”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有什么事,说吧,除了让我去和魇火拼,其他事我都答应你。” “在地心的某处,有一枚用炼金术制造的炸弹即将引爆,后果可能是灭世级别的,所以我希望你能让女娲帮我们将炸弹找出来。” “女娲?她已经不是神,没有法力了。”将臣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天佑。 “不,她是大地之母,元神和大地的灵相连,她应该是可以找到的。” “看来你在来之前是做足了功课啊。” “我只需要你们将炸弹的位置找出来,其他的事就交给我和小玲来做就好,拜托了。”天佑带着恳切的语气说。 “你这么说我不答应倒显得我不够意思了,好,我答应你!”将臣没有半点含糊地答应了。 “谢谢!”天佑扶了扶眼镜,“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能告诉我那个问题的答案。” “或许吧。”将臣伸了伸懒腰,戴上了墨镜。 早晨的天空布满铅灰色的云块,没有阳光,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红色法拉利在立交桥上呼啸而过,两旁的景物在天涯的眼底向后飞驰,她穿着那件哥特萝莉装,明晃晃的三叶草耳坠随着汽车的移动而左右摇摆。 “要下雨了?”天涯突然问。 “好像是的,最近雨水很勤。”小玲一边开车一边说。 “嗯嗯。”天涯点点头,然后接着问,“妈妈,爸爸为什么不去观看我的比赛。” “天涯乖,爸爸也想去的,可是他有非办不可的事。” “究竟有什么事啊?” “爸爸是警察,当然是保护别人了。”小玲想了想说。 “哦!”天涯点点头,又把视线移向窗外。 “天涯,我们换个话题吧。昨晚你和小智玩的开心吗?”小玲不想在谈论那些沉重的话题。“嗯......料理很棒,音乐也不错。”天涯嘟着嘴回忆说。 “你觉得小智是一个怎样的人?”小玲看了一眼天涯。 “他啊。”天涯用手指托着下巴说,“是个不错的人。” “就这样?” “嗯,只不过有时候他好像在刻意隐蔽着什么,又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天涯接着说。 “哦哦。”小玲点点头。 “妈妈,你这么关心他干什么?”天涯紧接着问。 “额,有吗?”小玲尴尬地笑着。 “你的表情告诉我有哦。”天涯认真地说,“难道妈妈........” “天涯你别乱想啊,我不是有意窥探.......”小玲急忙解释。 “妈妈想认小智哥哥做儿子吗?”天涯首先说。 “儿子?!”小玲突然被噎住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其实我不反对哦。”天涯伸伸懒腰,“因为天涯真的想有一个哥哥,想要有人能陪我一起玩。” 小玲一愣,自己小时候又何尝没有这样希望过,可是现实中除了姑婆就只有她一个人,无论遇到多大的痛苦和不幸,都得自己一人承受,虽然后来知道自己是有哥哥的,但是这不能弥补以前的缺憾。她想过再要一个孩子来和天涯做伴,可是她和天佑已经支付不起为之付出的代价。 “你有很多哥哥的。”小玲长舒一口气,“比如你的sky哥,比如流星,还有你的小智哥哥,他们都会把你当作亲妹妹一样来看待。” “其实现在我已经很满足了,我有爸爸妈妈,还有一大帮爱我的人。”天涯笑着说,“有句话不是叫知足者.....常.....常...” “是知足者常乐,你连这个道理都知道?”小玲有些惊讶。 “是求叔告诉我的。”天涯回答,“我知道自己和别人是不同的,也知道爸爸妈妈也和别人不一样,但是我们没必要去变成别人,只需要做最好的自己就好。” “你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吗?” “不太懂,但我正在学。”天涯说,然后转移了话题,“对了,昨晚那只录音笔里说了什么?” “你没听?” “额,我好像睡着了。”天涯挠挠头说。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正常的委托而已,不过我很在意,你怎么得到它的,是你复生叔叔交给你的吗?”小玲问。 “不是啊,是一个姐姐。”天涯回忆说,“和我差不多大,好像是叫佐藤......哦,对,是佐藤佳奈。” “吱——”小玲猛踩急刹车,然后睁大眼睛问天涯,“你怎么确定她是佐藤佳奈?” “是她自己说的啊。”天涯被小玲如此突然的反应震惊了。 “你怎么不早说?” “你们没有问我啊,而且我认为这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小玲突然按住天涯的额头,闭上眼睛,然后对天涯说:“别说话。” 天涯乖乖地点点头。 小玲异能领域展开,通过复制的复生的魅之幻术,她读取了天涯关于昨晚的记忆,虽然天涯和小智一起共进晚餐的一幕幕让她很窝火,但是佐藤佳奈的影像还是让她大为震惊,那双罕见的冰蓝色眼睛似乎透着来自远古的哀伤,那双眼睛注视着前方,仿佛在看着她。 小玲猛地睁开眼睛,手像触电一般地缩回。 “妈妈,怎么了?” “你知道她去哪里吗?” “不知道,但是她说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天涯回答,然后看着外面说,“啊,我们到了!” 天佑走出教堂,电话铃声响起,他接通电话,是小玲打来的。 “喂,小玲。” “天佑,昨晚天涯见过佐藤佳奈了。”电话那头小玲在大厅的走廊来回踱步,“可是天涯没有留住她。” “在哪里?” “aitingbar附近。”小玲回答。 “好吧,这件事交给我了,你在那里注意安全。”天佑轻声说。 “等等天佑,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佐藤佳奈确实存在,那你觉得她会不会是妙善说的那位亚特兰蒂斯公主?”小玲看了看周围,然后压低声音说,“当然,这只是一种推测。” “你从哪里得来的结论?” “直觉,如果不是那么当年被佐藤佳彦从海底王宫带出来的舞去了哪里?佐藤佳彦明明有妹妹为什么要把她藏起来?这解释不通。”小玲靠在墙角推测着。 “如果这个推论是真的就糟了。”天佑脸上浮现出担忧的表情,“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小玲,在那里照顾好天涯,哦对了,将臣已经答应帮我们寻找炸弹的位置,我把你电话给了他,留意一下,另外我还要回了叮当的魂魄。” “也好,放在我们这里总比在他那里要好。” 天涯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抢走手机,然后带着哭腔说:“爸爸!” “怎么了?天涯,你别哭啊。”天佑顿时慌了。 “爸爸,我在这里遇到了朋友小明,他,他”天涯真的掉出了眼泪。 “怎么?他欺负你了?” “不是,他带着爸爸妈妈来参赛。”天涯哽咽着说,“结果看到我之后就嘲笑我说没有爸爸疼,连参加比赛这种重大的事情都不来参加。” “天涯,你别哭,这样,等你半决赛的时候,爸爸一定到!”天佑立刻保证说。 “没关系,爸爸,别人说什么我不在意。”天涯抽泣地更厉害了,只不过她将手机渐渐拿远,“爸爸,你有什么事就先去做吧,女儿真的没什么,没什么” 天涯按下挂断键,然后将手机还给小玲,像没事人一样。 “你不是哭了吗?”小玲饶有兴致地看着天涯。 “妈妈,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如果我不这样做爸爸下次一定会用同样的理由拒绝。” “你这个鬼灵精,对你爸还挺有一套的嘛!”小玲刮了一下天涯的鼻子,然后掏出化妆箱为天涯补妆,“看看,脸都哭花了。” 挂掉电话的天佑忽然反应过来,说了一句“小明是谁?”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可是在女儿那里已经作出保证了,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去啊,天佑叹了口气,拎着一个牛皮纸的包装袋走到出租车旁打开门坐进去。 “先生想去哪里?”司机回头问。 “日东集团分部,谢谢。”天佑回答。 抽签仪式在电视台演播大厅旁边的休息室中进行,所有的选手都将通过抽签方式决定自己出场的顺序,而节目制作方也为选手们准备了新鲜的果品和醇厚的美酒,更有打扮成兔女郎的侍者为他们提供优质的服务。佐藤佳彦穿着笔挺的西装,手中拿着一杯红酒在会场上走来走去,与人打趣,为选手加油鼓劲。天涯在小玲的陪同下抽签抽到了6号。 “啊,是六号!”天涯看着小玲说。 “天涯,等会儿你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评委,还有数以百计的观众,别紧张,就像平时练习的时候弹就可以。”小玲安慰天涯说。 “那他们会笑我吗?” “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只要站在台上就可以俘获无数少男的心,他们又怎么会笑你呢?”佐藤佳彦笑盈盈地走过来。 “真的吗?”天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日东集团总裁佐藤先生,幸会!”小玲向佐藤伸出手,“我想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是的,不过我见过你的丈夫,况天佑警官。”佐藤握住小玲的手说。 “你知道我是谁?” “况先生曾提起过你,我也看过你以前的资料,漂亮性感,爱穿超短裙的驱魔女天师马小玲,很好认的,我想你身边的这位就是令爱吧,好像是叫天涯对吗?” “嗯!”天涯使劲点着头。 “天涯,你马上就要上场了,到旁边去准备准备吧。”小玲对天涯提议说。 “哦,好的,佐藤叔叔再见!”天涯礼貌地说完后就走开了。 “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可爱到不想让人伤害。”佐藤看着天涯的背影说,但是小玲从他的眼神中看到的却是贪婪。 “你想干什么?”小玲脸上没了笑容。 “马小姐,我只是个生意人,利益是我的追求。”佐藤笑笑说,“不过你越是这样就越能让我体会到母爱的伟大,即使自己最后遍体鳞伤,也不肯让女儿受到一丁点伤害。” “阁下应该是有一个妹妹的,所以我希望你能谨慎做事,不要到最后毁灭自己或是失去唯一的挚爱的亲人。” “马小姐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嘛!你以为把佳奈扯进来就能阻止什么吗?”佐藤低声说。 “虽然不能阻止,却可以证明一些事。”小玲笑笑说。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女声响起。小玲和佐藤同时看向那个女孩,是佐藤佳奈,她还是那身白裙,不过没有背着那把竖琴,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她径自走向拿着号码箱的眼镜男身旁,面无表情地说。 因为在报名的时候工作人员就已经知道佐藤佳奈是日东集团总裁的妹妹,所以丝毫不敢怠慢,虽然眼前这个女孩表现得有些不尽人意。 “没关系,现在抽签也没事。”眼镜男将号码箱递给佐藤佳奈。 她将手伸进号码箱,抽出一张写有数字“5”的便签。 “佐藤小姐,您是5号选手,请您准备,比赛会在三分钟后开始。”眼镜男恭恭敬敬地说。 “哦,知道了。”佐藤佳奈丢下这一句就向演播大厅走去,似乎没有注意到佐藤佳彦的存在。 小玲岂会放过这个机会,她想追上去,却被佐藤拦住了。 “马小姐,五号选手就要上台演出了,请你不要打扰她,而且如果你不是选手的话请你回到观众席,不要打扰到其他选手的排练。”佐藤说。 小玲知道自己本不应该出现在休息室,作为家长陪护进入已经是特许,而且她不知道佐藤佳彦究竟要干什么,所以同意了佐藤的说法,简单鼓励天涯几句后就离开休息室坐入观众席。 演播大厅的主灯瞬时熄灭,聚光灯打开并且聚焦在舞台上的佐藤佳奈身上,她没有化妆,瓷娃娃般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精致的五官透着些许的古典韵味,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一直垂到胸前,她简单向观众鞠了一躬之后走到钢琴旁坐下,手指在黑白琴键上下起舞。 佐藤佳奈给小玲的感觉有点像武侠小说里的小龙女,一样的不食烟火,一样的孤独而又冷漠,只不过佐藤佳奈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王者的威严。(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悠扬的旋律通过琴弦和扩音器传出,小玲听过这首音乐,来自于德国作曲家贝多芬的钢琴曲《月光》,传说这是贝多芬在一百多年前一个洒满月光的农家小院中即兴创作的作品,虽然不少历代名家尝试弹出乐曲中的韵味,却难以达到当时贝多芬的心境。但是现在通过佐藤佳奈的双手,众人好像真的身处在那个夜晚的小院,安详,静谧,没有纷争,没有烦恼,是身心都浸没在那如潮水般柔和的月光之中。 一曲作罢,众人从幻想回到现实,台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小玲也认可她的天分,跟着鼓起掌来,佐藤佳奈站起,向观众们行了一个礼,小玲看的分明,她的嘴角带着笑意。 小玲并不打算上前问个明白,任由佐藤佳奈离开了,因为天涯快要上场,小玲和她做过约定,会一直陪她到比赛结束,她非常担心这个小丫头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会不会紧张,会不会害怕。 果然,天涯站在台上显得有些局促,心脏在疯狂跳动着,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渴难耐,手心也已被汗水浸透。心说这下糟了,自己一定会被笑死的,可是观众席上却响起了掌声,有观众甚至在喊“加油”。天涯心里一动,感觉自己没那么紧张了,僵尸血统赋予她的极高的视力使她在黑暗中看到小玲的唇语:”天涯,放轻松,不管结果怎样,妈妈永远在你身边。” 天涯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保持笑容:“大家好,我是5号选手况天涯,我将带来莫扎特的第九钢琴协奏曲,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她走到钢琴的旁边坐下,将手指放在琴键上,然后闭上眼睛梳理复生教给她的知识,接着按下琴键。 天色愈来愈昏暗,天空中不时闪过几道电光,传来轰鸣的雷声,佐藤佳彦站在电视台楼顶的露天天台上,俯瞰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天台的门被“吱呀”地打开,佐藤佳奈慢慢走过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这些年你一点没变,心里有什么话都想单独和我说。”佐藤佳彦头也不回,脸上带着自信。 “不要总是一副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的态度。” “怎么,离家出走一年,连哥都不会叫了吗?” “哥!”佐藤佳奈迟疑了一下,然后小声说。 “嗯!”佐藤佳彦转过身来,“说吧,找我什么事?” “那个穿着哥特萝莉装的女孩,你很在意?” “被你看到了吗?”佐藤佳彦先是一惊,然后转为平静,“不过无所谓。” “你想杀了她,还是让她成为祭品?”佐藤佳奈依旧一副冰山脸。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你办这场比赛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我回来吗?现在我回来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所以请你放过那个女孩。” “放过她?佳奈,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佐藤佳彦苦笑。 “我不怕死。”佐藤佳奈说的毫不在意。 “可是我害怕孤独,佳奈,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让你活着,哥一定会去尝试,你知道吗?那个女孩是魔星,如果融合她的血脉能够得到不死之身,你就得救了。” “她与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她是无辜的。” “佳奈,我曾见我杀过很多人,为什么偏偏要替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求情?”佐藤佳彦带着疑惑的表情说。 “我感觉我们是一类人。” “一类人?别傻了,佳奈,人家可是父母双全,生活幸福美满,而你呢。从小无父无母,只能生活在那所阴暗的破房子里,好日子就要来了,难道你要放弃吗?” “你已经是日东集团的总裁,要什么有什么,而我要求的不多,只希望你能放过那个女孩,不要破坏她的幸福,我的命你随时可以取。” “别说了,总之我不会答应你,况天涯必须死。” “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那我只好先自裁在你面前。”佐藤佳奈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房子自己的脖子上。 “你........你以为一把普通的小刀能威胁到我吗?”佐藤佳彦强忍着怒气说。 “这当然不是普通的刀,上面涂了你炼制的毒药,既然这种毒连僵尸都能杀死,那么我这个异类当然也不在话下吧。”佐藤佳奈抬头,眼神透着坚决。 “你放肆!”佐藤佳彦将全身力量凝聚在掌心,然后打向佐藤佳奈,刀子飞了出去,伴随着凄厉的嘶吼声,佐藤佳奈也被哥哥打下大楼,可佐藤佳彦脸上没有丝毫的担忧,反而说:“你最好给我想清楚,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别人的幸福重要!” 音乐在高潮过后进入尾声,观众们纷纷站起热烈的鼓掌,叹服这样年轻的姑娘竟有如此深厚的音乐功底,而天涯在舞台上拉起裙角,半蹲下去向观众们行礼,掌声一直持续到天涯离开舞台。 在休息室天涯见到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小玲,然后立刻冲上去抱住小玲。 “妈妈,刚才我真的好紧张,心都快跳出来了。” “可是你还是克服了恐惧,妈妈为你感到骄傲。”小玲笑着说,“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你的表现会更好的。” “下次?”天涯不解。 “呐!新出炉的半决赛名单,恭喜你,榜上有名喽。”小玲将身后的名单交给天涯。 “太好了!”天涯兴奋地跳起来,“哦,这个消息要赶快告诉爸爸,复生叔叔,求叔,还有....还有......” “他们一定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诶?这个叫佐藤的姐姐也入围了,还是第一名。”天涯看着名单说。 “嗯,是个强劲的对手呢。”小玲点点头说,“不过那是后话了,天涯,为了庆祝你顺利进入半决赛,妈妈晚上做好吃的。” “好啊好啊!”天涯舔了舔嘴角说。 “看看,说到吃你就hold不住了。” “走啦,妈妈,去买食材,晚上等爸爸回来一起吃。”天涯拉起小玲的手就向外走。 小玲耸耸肩,跟着天涯走出电视台,她一直在留意佐藤佳奈的身影,可是她不知道的事那个穿着白裙的女孩已经受伤不知去向了。 “是吗?我知道了,帮我和天涯说声恭喜,好,晚上见。”天佑坐在计程车上笑着挂掉电话,他乘坐的车依然在行驶着。 “碰到什么喜事了吗,况先生?”司机通过后视镜看着天佑说。 “是我的女儿,她入围钢琴比赛半决赛了。” “哦,那可真了不得了,想不到您年纪轻轻,竟然培养出了一位艺术家的女儿。”司机说着点燃一根烟。 “其实她的天分都是继承她妈妈的,我好像没给她什么。”天佑翻动着手上的报纸,那是他顺手拿的前排座椅上的。 “女儿好啊,女儿是小棉袄,我就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是到现在上天却给了我三个儿子,平日矛盾百出不说,到现在都没说上一个正经对象,这把我急得。” 况天佑轻笑一声,心说这莫不是要给儿子找对象找到自己头上了,虽然你很热情但是我女儿才五个月大好不好,嫁人这种事还是先等上几百年再说吧:“其实你已经很幸福了,我的女儿从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她要独自长大,至少你的儿子还有玩伴不是吗?” “那为什么不再要一个?” “是我的问题。”况天佑想了想说。 “哦,抱歉。”司机吸了口烟,没再说什么。 车内电台正在播放的《光辉岁月》戛然而止,紧接着女播报员的声音响起:各位市民请注意,受今天一号台风的影响,预计未来三至六小时全香港将会迎来大范围的降雨和7至10级大风,部分地区降雨量可达10毫米,请市民尽量减少外出,做好防风避雨工作。声音停止,音乐声恢复。 司机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只是下一场雨,原来是要刮台风了,没有一点征兆,现在的气候真是越来越反常了。” “要回去了吗?” “嗯,不过我想风暴来的太突然,困在外面的人有很多,我会尽量载他们回家。”司机回答,“先生,你去日东集团是去那里工作吗?” “不是,我去办点事。” “哦,那您早点回家,要刮台风了。”车子稳稳停在日东集团大门口,天佑走下车,手上仍然提着牛皮纸袋,外面已经开始下雨,其中还夹杂着微风。 “谢谢,你是一个好人,希望你的儿子能早日找到幸福。”况天佑回头对司机说。 “借您吉言!”司机笑了笑,把车开走了。 因为开始下雨的原因,街道上的小贩们开始匆匆忙忙地收摊了,况天佑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到了旁边的公共厕所,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就俨然变成了一个头戴鸭舌帽,身穿蓝色工作服的维修工了,他望了一眼那座雄伟的建筑物,然后压低鸭舌帽,走进大门。(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因为佐藤佳彦在电视台忙着比赛的事,所以天佑选择这个时机潜入日东集团内部去调查,好在上次来的时候见到他的人并不多,而且自己伪装得足够好,所以轻松地混过了门口保安。接见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戴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他见到天佑的样子有些惊讶。 “奇怪,我明明预约的是老王头,为什么来了一位年轻人?” “师傅他今天突然身体不适,所以由我来代班。”天佑回答,老王头是一家汽修店的老板,年过六旬却依然技术纯熟,他也是佐藤佳彦的老主顾,所以天佑找到他,正巧他有一份日东集团的预约,所以天佑要求自己代他来,老王头欣然同意,毕竟下雨天他的关节痛的不行。 “哦,对啊,他的关节炎好点了吗?” “老毛病了,现在吃了药睡下了。” “嗯,我还没自我介绍,我是公司后勤部部长铃木诚一郎,你可以叫我铃木。” “铃木先生你好,叫我车晓辰就好。”天佑回答。而车晓辰真的是老王头店里的一个学徒。 “好,我带你去车库。” 铃木带天佑到地下一层,这里是特意为佐藤佳彦打造的一座车库。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十几辆汽车,它们被摆成两排,中间留出过道,其中不乏一些价格不菲的名车,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车是没有重复牌子的。 “看来你的老板是个很爱车的人。”天佑边走边说。 “这是他的爱好。”铃木解释说,“每天开什么车要看他的心情。” “你够了解你的老板吗?” “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绝对的独裁者,一个暴君般的人物,公司员工不论职位高低都要无条件服从他的决策,想想就很让人不爽对吗?”铃木顿了顿继续说,“可是无数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日东集团。” “听说他有个妹妹,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天佑看起来说的很随意。 “你问这个干什么?”铃木突然警觉起来。 “没事,我只是对作为世界500强之一的日东集团的总裁有兴趣而已。” “你最好别知道那么多,这是为你好。年轻人有好奇心是好事,但不是还有句话叫好奇害死猫吗?”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天佑笑了笑。 “这就是那台有问题的车了。”铃木指着放在最里面的一台纯黑色豪华车说。 “迈巴赫6?”天佑瞄了眼那台汽车,“我没记错的话这种车型德国好像已经停产了。” “嗯,没错。”铃木满意地点点头,“正因为如此,它也成为了总裁的最爱。所以希望你能尽快修好它!” “没问题!”天佑立刻说。在来之前他在汽修店待了一小段时间,修车的基本套路他已经了熟于心,但要找毛病的话就没那么简单了,他硬着头皮用工具将车前盖打开,学着别人的样子观察汽车的内部构造,然后说着一大堆让人听不懂的专业名词。 “我想应该是因为制冷系统停止工作导致排气扇没能将发动机热量及时排出,最后保险丝熔断导致发动机熄火。”天佑说的连他自己都不信,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铃木竟然信了。 “原来是这样,还是你们专业,那多长时间可以修好?” “大概要半个小时。” “要这么久吗?”铃木明显对半个小时的时间很不满意。 “对,因为更换零件需要很多时间。”如果可能,天佑真想再多争取一些时间。 “那好吧,你安心修车,最好别乱跑,最近公司查的很严,万一被当成小偷被保安抓起来就不好了。”铃木提醒说。 “谢谢!” 风暴真的来了,室外卷起了狂风,雨幕铺天盖地地袭来,似乎要将一切湮灭,雷声轰鸣,一道灼目的闪电过后,车库的电灯瞬间熄灭,然后是整栋大楼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停电。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停电?”焦急的铃木拨通电话。 “部长,好像是雷电击中了电闸。”电话那头传来女秘书的声音。 “怎么可能,不是有避雷针的吗?” “具体原因我们也不知道,技术人员正赶往配电室。” “好,我马上来!”铃木挂断电话,然后对天佑说,“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你稍等一下。” “没问题。”天佑说,即使没有这道闪电,他原本也打算去毁掉大楼的监控系统,现在看来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 铃木离开之后天佑把车盖合上,将工具藏在车下,离开车库,在黑暗中行动很方便,因为对僵尸来说,黑暗并不是问题,反而是一种伪装,他潜入日东集团内部只是想要找到神葬仪式发动的时间和地点,以及关于佐藤佳奈的一切,因为有复生的前车之鉴,这次他非常小心。 铃木带着人赶到配电室,技术人员已经基本上做完了检查工作。 “什么情况,你们不是信誓旦旦地保证过安全措施已经做到尽善尽美了吗?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铃木大喝。 “部长,我们觉得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做的。”技术人员回答说。 “证据呢?” “避雷针不见了,而且现场还发现了这种引雷装置!”技术人员将一根类似于避雷针的东西向铃木展示,只是那枚铁针因为雷电的高温而熔断了。 “部长!”女秘书小跑着过来了,“员工们纷纷对突然停电表示不满,现在都快炸锅了。” 铃木借着手电筒的光看了看手表:“现在应该是下班的时间了吧。” “部长?”女秘书疑惑地看着他。 “通知员工,因为台风的关系,今天提前下班,让他们尽快离开。” “可是如果那个人混在人群里就不好发现了。”女秘书提醒道。 “放心吧,那个人不会只有这一个目的,他处心积虑布这个局,在没有达到真正目的之前是不会离开的,反而如果有太多人的话就不容易发现那个人。快去办!”铃木命令说。 “是!”女秘书立刻遵从。 “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供电?”铃木问。 “元器件烧毁了许多,最快的话也要半个小时。”技术人员回答说。 “好,我就给你们半个小时,给我尽快修好,通知保安部的人,封锁大厦各个出口,遇到可疑人物进出立刻扣留,后果由我来负。” “是!”也许是习惯了服从,众人没有迟疑地回答。 员工们顶着风雨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喧闹的大楼立刻寂静了下来,最后只剩下窗外狂风的嘶吼声,就像来自地狱魔鬼的嚎叫,震彻人的心脾。 十一楼佐藤办公室门口,一个黑影掏出万能钥匙,将钥匙插进锁孔。门“咔嗒”一声被打开,黑影走进办公室,他的脚步很轻,鞋踩在木制地板上竟然没有一点声音。他打开一个微型手电筒,将它含在嘴里,然后开始翻箱倒柜,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脚步声从门外响起,黑影一惊,急忙关闭手电筒,将文件整理好后离开办公室,但是对方比她要快一步,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铃木一行人。 “什么人?站住。”铃木将手电筒灯光打向那个人,但是那人身手矫健,转眼间就消失了,铃木看到的也只是一个黑影在他面前闪过。 “追!”铃木大喊。 黑影跑到一层,却发现已经有五六个保安守在那里,拿着手电四下照看,好像已经算准了他会从那里逃跑,此路不通还有其他路,他又试了几个地方,可是每个地方都有保安把守着,而且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保安们正在逐层清查,这也就是说他能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发现。情急之下,他打算跳窗逃走,但是这也被铃木算到了,直升机的引擎声越来越近,没错,日东集团就是有这个财力,他们调动了私人直升机,灯光正好打在窗口边那个人的身上,灯光中还有狙击枪瞄准镜上的红色集束光点,光点直至那个人的眉心。灯光下那个人身穿黑色皮衣,脸上带着夜视镜和口罩,所以看不到他的脸,那人反应极快,一个闪身回到大楼里。 他有点茫然无措了,就算他能找到一个安全地点躲过保安的搜查,半个小时后电力恢复,监控系统会监察到大楼内的每个死角,那时他就真的插翅难逃了。 很快,保安们的搜查范围缩小到了六层,他躲在其中一个房间办公桌下面,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开始绝望了,奇迹,奇迹真的会发生吗?应该只会发生在影视小说里的吧,如果奇迹真的存在,那它又在哪里? “就剩下这个房间了?”铃木对身边的人说。 “没错,那个人肯定藏在这里。”其中一个人坚定地说。 “好,打开门。”铃木一边说一边掏出一把手枪,作出防卫的姿势。(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门被打开,众人冲进房间,六七把手电筒迅速扫遍房间各个角落,但是没有人的踪迹。 “奇怪,人呢?”众人不解。 铃木放下枪:“他肯定还没离开,给我继续找!” “是!”众人齐声说,然后迅速离开房间,铃木看着房间,脸上浮现出不解,按照他的想法,自己已经将那只老鼠逼近死胡同,就等收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老鼠又会逃掉?” 房间中央正上方的通风管道里,那个人惊魂未定地看着铃木走出房间,刚才的一切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他感觉一双强有力的手抓住他的肩膀,硬生生将他瞬间拉到通风管道里,他盯着那人,那人也在看着他。 “怎么样?你没事吧。”天佑说。 但是他刚刚说完冰凉的枪口就顶住了他的额头:“别动!”竟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别忘了,我刚刚救了你,你就这样对待救命恩人?”天佑不慌不忙。 “佐藤的走狗,就算你再救我一百次,我还是要杀你。” “你搞错了,我不是这里的人。”天佑感觉是对方误会了自己。 那个女人将天佑的袖子捋起来,仔细看了看,然后松了口气,放下枪:“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你为什么这么恨佐藤佳彦?” “不关你的事。” “你明明有枪为什么不杀掉保安逃走?”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我这样做当然有我的理由。” “那既然这样,你好自为之,我还有事先走了。”天佑勉强在狭窄的通风管道转过身体,准备离开。 “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会回答你的问题,不过你应该不是敌人,我叫况天佑!”天佑回答。 “况天佑?你是况先生?”女人话中带着欣喜。 “你认识我?” “嗯,我是中山美雪啊,你忘了,上次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山美雪摘下夜视镜和口罩,露出一张年轻女人的脸。 “是你?”天佑先是一惊,然后更加认可当初的推测,“你来这里是为了调查佐藤佳彦?” “况先生你怎么会知道?”中山美雪诧异道。 “其实上次见过你之后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警察。因为你的手拿过很长时间的手枪,食指关节那里有老茧。”天佑解释说。 “真是瞒不过况先生,其实我是美国联邦调查局探员,来香港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佐藤佳彦和他的公司。” “有什么疑点吗?” “算了,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的,这件事我自己也可以调查。” “能自己调查就不会被逼到这种地步,而且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信?” “因为.....啊!.”中山美雪话音未落,一根藤蔓冲破厚重的铝合金通风管壁,锋利的边缘刺伤她的左臂,鲜血直流,天佑急忙扶住她:“你怎么样?” “下面!”中山美雪痛苦着说。 天佑将视线移向身下的房间,两个身着保安制服的人站在那里盯着他们,不,那已经算不上是人,他们脸上布满青色的纹路,双手手指变形,伸长扭曲,面目狰狞,他们是小玲口中说的半妖,为了找到中山美雪,他们露出妖的形态,换得嗅觉极大提升,他们找回房间,并且用藤蔓伤了中山美雪。 天佑抱起中山美雪跳进房间,这让那两个半妖甚是兴奋,妖性中那杀戮的快感快速传遍全身,他们是兼具人性与妖力的猎手,只要看中哪个人的心脏,那么那个人基本上就已经被宣判了死刑,但正是因为人的血统,他们失去了妖那种预知危险的能力。 “况先生,你快走,他们的目标是我,我死了就是死了,你没必要因此而送命。”她想要举枪点射,但是右臂因为失血疼痛几乎麻木。 “谢谢你到现在还在关心我。”天佑对他笑了笑,“可是抛下女士独自逃生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做的出来呢?那况天佑就不再是况天佑了。” 天佑将中山美雪慢慢放在地上,然后独自走向那两个半妖。 “你干什么?你打不过他们的。”她捂着伤口说。 半妖吼叫着向天佑伸出手,天佑极速闪开,触手打烂了办公桌,他们面面相觑,天佑在后面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喂!在找我吗?”天佑轻蔑地笑着。 半妖立刻转身将触手刺进天佑的身体,可他们希望的鲜血淋漓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反而涡流般的力量禁锢了他们的双手,天佑慢慢抬起头,他变成了僵尸形态,蓝色战纹爬上他的脸颊,头发中夹杂着一些红发,僵尸牙露到外面,眼中燃烧着炽烈的红色。 “吼!”天佑大吼一声,洪流般的力量喷薄而出,两个半妖被甩在墙上,意识到危险的时候他们想要逃跑,但是已经晚了,他们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现,更不应该在天佑面前伤人,一瞬间后,天佑穿体而过,他们还没来得及哀嚎就已经倒下。 “原来你不是人。”中山美雪轻声说。 “你好像没感到很意外。”天佑蹲下替中山美雪清理伤口。 “没什么,只是见得多,见怪不怪了。” “嗯,还好伤口没毒,简单包扎一下就好。”天佑从口袋里扯出一条丝巾为中山美雪包扎好,暂时止住血。 她和天佑靠的很近,甚至可以感受他的体温的呼吸,中山美雪看着天佑认真的样子,渐渐地变得面红耳赤。 “你最好控制一下自己的心跳,不然血压增高可能会导致伤口破裂。”天佑提醒说。 “啊,不好意思。”中山美雪觉得自己刚才确实失态了,急忙寻找别的话题,“况先生,这条丝巾真漂亮,从哪里来的?” “是我女儿送我的。”天佑回答。 “女儿?”中山美雪眼神逐渐失落下去。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想这是你女儿对你的心意,现在你拿它替我包扎伤口,会不会不值得?” “没有不值得。”天佑肯定地说,“如果她知道自己的丝巾在救人,会很开心的,伤口已经包好了,但还是要去医院,你穿着这两个人的制服出去吧,趁那个铃木没有发觉。” “不,我不能走!解药还没有找到我怎么能走?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你不是来调查案件的吗?为什么还要找解药?”天佑问。 中山美雪咬了咬嘴唇:“况先生,你跟我来。” 她带着天佑通过楼梯避开保安人员一直走到地下二层,那里有门口相对的两排房间,并且门上都落了锁,中山美雪走到其中一间房门口,掏出一把泛着暗黄色的钥匙打开锁:“这就是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的原因。” 里面空间狭小,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各种医学仪器,正中央的手术台上用白布盖着一个人,可是他已经没有人脸的轮廓,脸部木化扭曲变形,中山将白布掀开,他的身体已经被藤蔓代替,并且深深地扎进土里。 “他是谁?”天佑问。 “我的父亲。”中山美雪亲了一下父亲的额头,丝毫没有在意那张恐怖的脸。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都是因为我。”中山美雪谈起自己痛苦的回忆,“我从小就梦想当一名警察,可是家里穷,根本无法承担我的学费,后来东京建立了一家日东集团正在招收员工,我父亲为了能多挣点钱所以就去应试了,他不是一个文化人,却意外被公司录取,全家人都很高兴,可是一段时间之后父亲就不怎么回家了,到最后竟然失踪,家里人找过,可是公司给出的答案是他去国外分部出差,从那以后每个月都会从国外寄来一笔钱和一些信件,所以家人信以为真,我也是凭借着那些钱顺利从警校毕业,进入美国联邦调查局。” “你父亲并没有失踪,而是接受了佐藤佳彦的妖血变成了半妖,所以不敢见你对吗?” “原来况先生早就调查清楚了,可还有些事你是不知道的。”中山继续说,“一年前我们接到举报说佐藤佳彦很有可能就是当年‘贝露丹迪’号失踪的罪魁祸首,所以fbi在决定采取行动之前先让我卧底在日东集团搜集证据,可是在这里我发现了身中剧毒的父亲。佐藤佳彦是个很精明的人,不,是妖,我的身份很快就暴露了,但他没有杀我,还告诉我我父亲因为中毒太深所以必须依靠他的血液才能活下去,所以要我乖乖配合他,对上级就说是证据还在搜集,请求延后行动。” “你觉得你做的对吗?” “当然不对,这一年我看他杀了很多人,将公司员工变成怪物,有好几次我请求他也将我变成妖,但是他拒绝了。”中山美雪咬着嘴唇说,“他就是喜欢这种将人玩弄于股掌的感觉,但是我不能放弃我的父亲,都是因为我他才变成这样,如果有什么报应就报应在我一个人身上就好。”(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时间已经是傍晚,天色逐渐暗下来,风暴虽然已经过去,但是大雨依旧洗刷着城市,远方霓虹的灯火映红了天空,天佑乘坐的出租车行驶在空旷的立交桥上,他凝视着窗外的雨幕,刚才发生的一切仍然历历在目。在他出神的时候,车子到达酒吧门口,天佑付了钱,撑起雨伞下了车。 酒吧已经打烊,天佑当然知道小玲他们在做什么,所以径自走上二楼,众人欢聚一堂,围坐在一张圆桌旁,吃着火锅唱着歌,热闹欢愉的气氛与外面潮湿阴冷的天气形成了巨大反差。 “天涯,孔融七岁能让梨,那你也应该懂得孝敬长辈吧,这个鸡块我就不客气喽。”正中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大块鸡块从火锅里夹走。 “妈妈,你看看正中叔叔,他欺负我。”天涯向小玲诉求。 “喂,你别乱说啊,这是你同意的。” “我哪里同意了?分明就是你欺负我年纪小。”天涯振振有词。 “你说你这么大人了,干嘛还抢天涯的东西?”小玲对此嗤之以鼻,“如果把天涯弄哭了你自己想办法哄她,否则扣你工资!” “不是吧师父,这也要扣,这个月的已经被你扣完了。”正中叫苦不迭。 “不是还有下个月的吗?哦,还有下下个月的,正中,你要继续努力,我相信很快你就要签卖身契了。”小玲戏谑着说。 正中立刻变了一副嘴脸,笑呵呵地对天涯说:“天涯,叔叔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看,叔叔把鸡块还给你。” “不要,上面已经沾上你的口水,咦......”天涯故意打了个冷战。 “你还有洁癖?!”正中一惊。 “怎么,不行?” “行行行,您说什么都行。”正中点头哈腰地说。 “好啦,只是一块鸡排而已,用不着吵了,来,天涯,阿姨这块给你。”珍珍笑着将自己碗里的鸡块夹给天涯。 “谢谢珍珍阿姨!”天涯欣然接受。 “不是,天涯,这不公平!”正中不服气地说,“你这是搞差别对待你知道吗?” “不啊,我觉得很公平。”天涯天真地说。 正中满头黑线。 “好啊,你们吃火锅竟然不叫我?”在门外站了许久的天佑走进来。 “爸爸!”天涯第一个冲出来,抱住天佑,“你去哪里了?” “我不是说了吗,爸爸要去办点事。这不是办完之后就立刻回来参加你的庆功宴吗?”天佑轻声说,“你看看你多大了还在电话里哭。” “那有什么办法,你不来我总觉得缺点什么似的。”天涯嘟着嘴说。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再不过去吃饭妈妈要生气了。”天佑笑着说。 “你还知道我会生气啊。”小玲说着为天佑盛了一碗饭,“回来的刚刚好,大家都没开动呢。” “小玲,辛苦你了。”天佑说。 “谈不上辛苦。”小玲笑了笑,用眼角瞥了瞥珍珍。 “珍珍,你出院了?”天佑立刻会意。 “哎!某些人到现在才注意到我们啊!”司徒在一旁说。 “阿仁!”珍珍对司徒说。 “抱歉!”天佑说。 “其实应该提前几天出院的,可是阿仁说可能会落下后遗症什么的,不能大意,所以等到全身体检报告出来之后才出院。”珍珍解释说。 “小心一点没什么不好。”司徒说。 “你们......”天佑指着二人说。 “我们.....在一起了。”司徒搂住珍珍说,珍珍则是表现出一副害羞的表情。 “那真是恭喜你们了。”天佑笑着说,“婚宴的时候我和小玲一定到!” “我也要去!”天涯举手说。 “来不来你们随意!”司徒随口说。 “你坦白一点会死啊!”小玲白了一眼司徒。 “事情办得怎么样?”小玲小声对天佑说。 “这个......等吃了饭再说吧!”天佑看了看在旁边嬉笑的天涯,然后小声回答。 小玲理解了丈夫的意思,所以松了口气:“好,我们先吃饭。” “正中,怎么没看到你妹妹,她一个人在家能做饭吗?”席间小玲不经意地问道。 “对啊!好久没看到熙媛姐姐了。”天涯说。 “她.......”正中刚想说,就被进门的熙媛打断了。 “我回来了。”熙媛火急火燎地说,她身上的衣服和头发都被雨水打湿了,“唔,好大的雨啊!” “熙媛,你来的正是时候,快坐下吃饭吧。”看到熙媛的样子,小玲递给她一条干毛巾。 “嗯,谢谢小玲姐。”熙媛用毛巾将湿漉漉的头发擦干,然后坐下拿起筷子。 “我们刚才还说起你呢。”小玲好奇地看着熙媛,“媛媛,你干嘛去了,为什么身上都湿了?” “别提了,我去应聘了。”熙媛回答,“我想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首先就要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最起码得养活自己。” “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哥哥会照顾你,大病初愈不知道好好修养就跑出去找工作,想把自己身体拖垮吗?”正中一脸的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熙媛笑了,“而且你也不能照顾我一辈子吧,你将来也会娶妻生子,拥有自己的家庭,难道到那时你还要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吗?” “你不是拖油瓶,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知道,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成为你的拖累。”熙媛一本正经地说。 “正中,熙媛的想法是好的,这件事你得尊重她的决定。”天佑劝正中。 “可是你找了一天,有结果吗?”正中换了个角度。 “没有!”熙媛立刻说,“现在的单位招聘动不动就要学历,他们说我学历不够,不适合工作。” “不应该啊,你得病的这几年可没中断过学习啊。” “那又怎么样?没有文凭照样白搭。”熙媛耸耸肩说,“不过我不会放弃,明天我再去找找,总会有愿意聘我的公司。” “熙媛,要不你来我这里。”珍珍突然说,“我们学校刚好有一个幼师的空缺。” “幼师?” “是幼儿园老师啦!”珍珍解释说,“因为孙老师报了产假,所以她的工作就暂时空出来了,你可以来试试,等你一切都熟悉后考个幼师资格证就可以成为正式的幼师了。” “真的吗?”熙媛眼中放着光。 “相信她吧!”司徒忍不住说,“她不会骗你。” “只是我不知道不感不感兴趣?”珍珍接着说。 “嗯,感兴趣,我最喜欢小孩子了。”熙媛点着头说。 “那就说好了,明天我来接你!” “好......”熙媛激动地站起来,可是她突然晕了过去,幸好身旁的小玲及时抱住她。 “熙媛。熙媛,你怎么了?”众人立刻慌了神。 “我....我没事!”熙媛恢复了意识,向众人微笑着说。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熙媛,我们去医院看看吧!”正中关切地说。 “不用,我想可能是淋了雨,有些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熙媛依旧微笑着,尽管她笑得那么痛苦。 “你们先吃着,我带熙媛回房间休息。”小玲搀扶着她走回房间。 “我也去!”正中要求道。 “你不相信我能照顾好你妹妹吗?”小玲瞪着正中。 “不,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正中摆摆手说。 “那你最好等在外面,我向你保证她不会有任何事。”小玲语气坚决,正中没有再说什么。 “你放心吧,你师父会照顾好熙媛的。”天佑安慰正中说。 “嗯嗯,我知道。”正中又回到座位上。 “熙媛姐姐真是叫人担心啊。”天涯脸上有些担忧。 “天涯,别乱说话。”天佑看着正中小声对天涯说。 天涯急忙将一块豆腐送进嘴里嚼起来。 “咚!”门口那里传来一声闷响,众人立刻警觉起来,这种大雨天应该不会有客人登门。 “我去开门!”天涯把碗筷一推,跑着去开门。 门外的积水深度已经有三公分了,佐藤佳奈倒在aitingbar门前,雨水像弹幕一样倾泻在她身上,她全身湿透,脸色惨白,虚弱得连动动手指都动不了。天涯见到这一幕的时候瞬间惊呆了:“佐藤姐姐!” 佐藤的名字让天佑一惊,他快速跑到门口,看到天涯正试图将佐藤佳奈搬进屋里。 “天涯,让爸爸来!”天佑一个公主抱将佐藤抱起,抬进天涯的房间,由珍珍为她换上一身干净的内衣,并且用棉被替她盖上。 ”珍珍,谢谢你。“天佑感谢道。 ”我没做什么,就算是一个不认识的人我也会这么做。”珍珍笑着说,“说起来这个女孩是谁?天涯的朋友吗?” ‘按照天涯的说法,她应该是佐藤佳奈,佐藤佳彦的妹妹。”天佑看着房间内说,天涯正坐在佐藤佳奈的旁边照顾她,“只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找上aitingbar,还受了重伤。” “可能她找的不是aitingbar,而是天涯。”小玲扶着熙媛从房间里走出来,熙媛的脸色看起来比刚才好了许多,“在天涯的记忆里,我看到她看天涯的眼神和看别人都不一样。” “熙媛好点了吗?”天佑轻声问。(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况大哥,不用担心,我已经好多了,是不是啊,小玲姐?”熙媛微笑着看向小玲。 小玲会意地笑了笑:“没错!只是......”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来了新客人了吗?”熙媛急忙说。 “佐藤佳奈受伤了,天涯在照顾她!”天佑回答。 “啊?”熙媛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对了,我打个电话让求叔过来,他的医术很高明的。” 熙媛说着就要掏手机,被正中抓住手:“妹妹,拜托你关心自己一下好不好,你刚才晕倒了知道我有多担心吗?现在的你应该好好去休息!”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熙媛一下挣开正中的手,眼中充满了不结合愤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 “我自私,你知道那个佐藤佳奈是什么人吗?她是大魔头的妹妹,你怜悯她,她可能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正中有些气急败坏了。 “大魔头?”熙媛不解。 “你们别再说了,不管她是谁,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就只是一个病人。”小玲厉声喝止道,“求叔的电话我来打。” “对不起,熙媛,刚才哥太冲动了,跟哥回家吧。”正中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平静地说。 “不,今晚我要留在这里。”熙媛拒绝道。 “你在生哥的气?” “不是,我想和大家多待一会儿。” “那....那好吧。”正中考虑了一下,然后同意说,“师父!” “我明白,在我这里熙媛不会有事的。”小玲保证道。 正中点点头,拿起雨伞转身走出酒吧。小玲握住熙媛的胳膊,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熙媛.......' ”小玲姐,不用再说了,饭已经吃完了,我去刷碗!“熙媛轻松地笑起来,披上围裙向厨房走去。 “爸爸妈妈,佐藤姐姐她.....她好像快不行了。”天涯跑出来带着哭腔对天佑小玲说。 二人相看一眼,然后迅速冲进房间,佐藤脸色白得像一层蜡纸,脸部因为疼痛而扭曲在一起,胸口处的一处淤青不断散发着青绿色的光芒。小玲用手摸了摸佐藤的额头,然后立刻缩回:”啊!怎么会这么烫?“ “她发了高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快打10。”天佑想了想,“不,还是直接打电话找求叔。” “我已经打了,求叔应该在来的路上了。”小玲回答。 十分钟后求叔坐在了佐藤佳奈的旁边,他替佐藤检查了一下,然后连连摇头。 ”求叔,您别吓我,她还有救吗?”天涯哭着说。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她没事。”求叔一边说一边为天涯抹去泪水。 “可是她的样子不像是没事啊。”小玲有些困惑。 “我们不用做什么,她在进行自我治愈,这些只不过是正常反应罢了。”求叔解释说,“我从医几十年,医过人,医过鬼,也医过妖,可从来没见过这种体质,拥有远超常人的修复能力,却不像妖魔一样靠吸食人的精气疗伤,更不像僵尸bug一样的不老不死的身躯,总的来说我连她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说明她不是佐藤佳彦的亲妹妹喽。”小玲猜测道,“你们想啊,妖精的妹妹会不是妖吗?” “小玲说的在理啊。”求叔点头同意道,”可是佐藤佳彦为什么要撒这个谎呢?” “我想应该是为了隐藏她的真实身份。”小玲接着说。 “你是想说佐藤佳奈是佐藤佳彦在十八年前从古城亚特兰蒂斯抱出来的舞。”天佑看着小玲说,“这仅仅是你的推测,而我们不能冒任何风险,只要走错一步,世界末日就会来临。” “可是现在一切的证据都在指向这一点。”小玲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想法。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相信她身上一定存在着某种能力,才能让佐藤佳彦如此大费周章,所以绝不能让她会到佐藤佳彦身边。”求叔一脸严肃地说,“如果妙善在这里就好了,她一定会给我们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会想办法把她从魇那里救出来。”天佑转向小玲,”小玲,我有话和你说。” 求叔和天涯留在房间照顾佐藤,天佑将小玲拉倒旁边。 “天佑,你相信我,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佐藤佳奈一定就是舞,佐藤佳彦向她隐瞒了身世。”小玲仍在努力说服天佑。 “我相信你。” “天佑,你......”小玲顿时呆住了。‘ 天佑笑了笑,搂住小玲:“傻瓜,我不信你信谁啊?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你我也会相信你,只不过我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我多么希望妙善说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什么世界末日,什么亚特兰蒂斯公主,那不过就是一场梦,然而现实总是这样残酷,她说的一切在一点一点地变成现实。” “天佑.....” “有你在,有天涯在,我才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天佑将头埋进小玲的肩膀,“其实我把你叫出来不是因为佐藤佳奈,而是为了......熙媛!” “你怎么会知道?”小玲瞪大眼睛看着天佑的眼睛。 “我看的出来,你们之间有事,在隐瞒着什么?”天佑回答。 “这个......”小玲的目光躲躲闪闪,无意识地咬了咬嘴唇。 “连我都不能告诉吗?那一定是属于你们之间的秘密,那算了!”天佑向小玲微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要走。 “哎!天佑!”小玲拉住天佑,“其实算不上什么秘密,只不过在找到合适的方法之前,一定不能告诉正中。” 雨依旧在滂沱地下着,正中收起雨伞,躲进了车站的棚底,一张长椅占据了很大的空间,好在周围没有人,只有漫天的雨水和清冷的晚风,正中坐在长椅上,不时地看着手表,他在等出租车,可是这种天气遇到出租车的机会简直微乎其微,他渐渐等的不耐烦了,甚至有了想要回酒吧的念头,怎么样也能在一起挤一宿吧,他这样想着。 “终于决定要回去了吗?”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响起,正中环顾四周,不知什么时候,长椅上多出了一个穿黑色长风衣,戴黑色雨帽的男人,他看着手里的报纸,似乎对周围的一切不是很在意。 “你在和我说话?”正中指着自己问道。 “这里还有别人吗?”那人依旧没有抬头。 “你什么时候出现的,我刚才可没看见你。”正中狐疑地观察着眼前的男人。 “你以为我是鬼吗?”那人不紧不慢地说,“既然这样,作为马家的王牌传人你应该有能力看清我是什么人。” “你怎么知道的?”正中警觉起来。 “告诉你,我什么都知道,而且还知道你有一个妹妹病了很长时间,不过现在康复了,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你.....到底是谁?” “你不要紧张,我是来帮你的。”那人将风衣从身上扯下来,他全身被黑气笼罩,头部眼睛的位置上发出两道骇人的红光,“首先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做魇。” “妖怪!”正中立刻摆出一副防御的架势。 “继承马家那些老女人力量的你真是不一样了呢,如果是以前,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应该会吓得屁滚尿流的吧。”魇话中带着些许的轻佻。 “少废话,收了你,龙神敕令,风神借法,诛邪!”正中施用了风系法术,无形的气流迅速将魇的身体包围,但是魇只是打了个响指,法术就被取消了。 “怎么会这样?”正中对这种情况感到非常意外。 “道理很简单,马家的法术主要是用来对付妖魔鬼怪和僵尸的,但我不是,我是神,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神。”魇淡淡地说,”你那点小小的法术对我根本没用。” “对不起,我不需要你的帮助,请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正中恶狠狠地说,他打开雨伞准备离开。 “你要走,难道连自己妹妹的死活都不顾了吗?” 正中猛地停住,用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魇:“你说什么?你别打她的主意!“ ”这不是我的问题,而是她的命运已经注定。”魇看向那漫天的雨幕,“你真的以为金熙媛已经完全康复?那她最近异常的表现作何解释?” “她说只是普通的感冒和劳累......”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那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可是你一直在欺骗自己,骗自己相信妹妹没有事,因为结果可能是你无法承受的。” “别再说了。”正中下意识地捂住耳朵,但是魇的声音却可以穿透一切障碍。 “她的白血病之所以能够治好是因为当初找到了适合的骨髓捐献者,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那个人中了一种未被发现而且非常致命的病毒,也就是说你的妹妹金熙媛已经被感染,我想症状已经开始显现出来了吧。” “既然连现代医学都无法发现,那为什么你会知道?”正中仍然不相信他。 “你忘了吗?我是神,神的境界就是全知全能。”魇慢慢地说,“那种病毒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根本无药可救。”(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我想我真是疯了,竟然和你这个疯子在这里聊天。”正中撑开雨伞,准备出去。 “就知道你不相信,那么只能给你看看这个了。”魇向空中挥了挥手,一幅画面展现在半空中,“这是半个小时前发生在aitingbar的事,你看完之后再走也不迟。” 正中停下来,抬头静静看着那些犹如记忆的闪回。 在小玲的房间里,熙媛吐出一口浓腥的鲜血,小玲急忙用手帕替她捂住嘴。 “熙媛,你这样不行的。”小玲皱紧眉头关切地看着熙媛。 “小玲姐,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熙媛坚持说,她的脸色已经蜡黄了。 ”可是这已经不关乎你个人的问题,如果你出什么事,我怎么向你哥交代?“ ”说出来又怎么样?我自己的身体我明白,这次是恐怕治不好了,说出来只是为大家徒添悲伤罢了。” “熙媛,你别这样说,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你身体里的是什么,未来还是未知数,你不能轻易放弃啊。” “小玲姐,我只希望在我生命最后的时光里能够和大家一起开心快乐地度过。”熙媛握住小玲的手说,“答应我,将这个秘密隐藏下去,哥他已经很苦了,我不希望这件事再打击他。” ”可是熙媛......“ “我死之后,你就告诉我哥我去了国外,那里有一所大学很欢迎我去进修学习,几年之后,等到他有了家庭,我想即使他知道我已经不在世上,也不会过于悲伤了。”熙媛笑着说。 小玲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很难想象她会轻松地说出“死亡”这样的字眼。 “答应我,小玲姐,这是我唯一的心愿了。”熙媛认真地恳求道。 小玲仰起头,努力使眼泪倒流回去,然后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谢谢你!”熙媛抱住小玲。 正中像一尊雕塑一样站在原地,眼中布满了血丝,他将手试探着伸向熙媛那笑脸,可是图像戛然而止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她才十八岁啊,她没做过一件错事,病痛折磨了她十年,难道这还不够吗?为什么!”正中歇斯底里地仰天大吼,可是声音很快被雨幕湮没,和世界比起来,他就像沙漠中的一粒沙,是那样的无力。 “这就是她的命运,没人可以更改。”魇幽幽地说,可是语气中分明带着咒毒。 “我该怎么办?”正中无助地说。 “只要你肯挑战命运,这一切未必不可改变。”魇话锋一转,“你想想况天佑和马小玲,命运注定让他们互相残杀,但是结果呢,二人不但结了婚,现在还有了孩子。” “你不是说你是无所不能的神吗?请你救救我妹妹!”正中忽然走向魇,但是他抓不住他。 “放心,我说了会帮你就一定会帮,你妹妹我也会救,只不过.......” “想要什么条件只管说,只要我能做到。”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是替你感到悲哀。” “悲哀我的命运吗?”正中苦笑说。 “不,是你的师父马小玲,明知道金熙媛危在旦夕,却还向你隐瞒这件事,帮助熙媛撒谎,把你像傻子一样哄,难道不悲哀吗?” “她.......她只是在保护我。”正中否决道。 “是吗?她有曾考虑过你的感受吗?当你妹妹被病毒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她却还让你笑着看着熙媛,笑着看着她的生命一点一点地流逝,你不觉得这很残忍吗?”魇贴近正中的耳旁轻声说。 “别说了!”正中大吼道,“总之,你替我医好熙媛,我会万分感激,即使你要我的命都可以,但是请你不要再说了。” “放心,我言出必行,金熙媛包在我身上。”魇笑呵呵地消失在风雨中,而正中则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坐在长椅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那是什么东西?”躲在角落里看着熙媛在厨房忙碌的天佑问小玲。 “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它,只知道它正在一点点地蚕食熙媛的身体,照这样下去,熙媛支撑不了多久的。”小玲回答,“真是个可怜的女孩,本来以为人生才刚刚开始,却又遭受这样的厄运。” “我们必须要救她!”天佑立刻说。 “怎么救,咬她?” “不到万不得已,而且没经过熙媛允许我不会这么做,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要查出熙媛身体里的东西是什么。”天佑顿了顿,继续说,“求叔怎么说?” “你看我的表情就知道啦!”小玲露出一副担忧的神色。 “连求叔都不知道吗?“天佑仰起头,独自笑起来,笑得让小玲有些害怕。 ”天佑,你不要太担心,我们谁都没有放弃她,一切会好起来的。“ ”铃铃铃......“天佑的电话响起来,他接通电话,”喂!” “天佑啊!你有时间吗?”电话那头传来陈警官的声音。 “陈sir,有什么事吗?”天佑转过身去小声问。 “既然都是自己人,我就直说了吧,一个小时以前,复生从看守所里逃了出去。”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天佑大惊。 “你也不相信对不对,我和你一样都清楚复生是怎样的为人,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但是看守所里确实没有了他的踪迹,现在警局里已经出动警力去搜捕复生了。”陈警官接着说,“我知道你们是兄弟,也不想为难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在警察之前找到他并让他回来,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 “我知道了,陈sir,麻烦你了!”天佑挂断电话,手缓缓放下。 “天佑,发生了什么事?”小玲急忙问。 “复生逃狱了!”天佑一字一顿地说。 “这不可能,他知道逃狱意味着什么,如果他想逃狱当初就没必要回警局!”小玲不解。 天佑突然拿起电话,输入复生的手机号码,但是复生的手机已经关机。 “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先找到他。”天佑走进卧室披上一件外套就向外走。 “我和你一起去。” “不,小玲,留下来,佐藤佳奈和熙媛需要人照顾,其他的事放心交给我,我保证把复生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那你小心点。”小玲拗不过他,只好点头同意。 “我知道了。”天佑拿起雨伞打开门走出酒吧。小玲的脸上的愁云仍旧无法消散,她关上门,看了眼在厨房中的熙媛,然后打开网页,查询当初为熙媛治疗的那家医院的电话。 “您好,我想查询一下关于金熙媛的病历。”小玲将身体靠在座椅上低声说。 “对不起,非本院工作人员在没有法律许可的情况下无权查阅病人的病历。”电话那头的女声说。 “不,我想你会告诉我的。”小玲微笑着,紫光在她眼中亮起,来自于睚眦的精神控制异能开启。 女娲站在房间的窗户前,眼神空洞深远,不知道是在看外面瓢泼般的大雨还是再看极远处那稀疏的灯光。将臣拿着两杯红酒走进来,看着女娲的背影迟疑了几秒,还是走上前,将红酒递给她。 “在看什么?”将臣同样看着外面。 “星星,现在已经不见了。”女娲接过酒杯却没有喝,仍然对着天空发呆。 “放心好了,就算乌云遮住了天空,星星也依旧在那里,明天晚上它们又会出现。”将臣笑着说,“要说这个世界有什么东西是不会改变的,那么星星就是其中之一,就算被乌云挡住,也不会失去它的光芒。” “我还以为你会说是你自己。”女娲对着将臣笑了笑。 “因为我不是,我承认自己已经改变了很多,倒是你,一点没变,依旧是我心中的女神。” “世间万物都会改变,星星也不例外。”女娲停了一下,接着说,“人们时常仰望天空,看到的星星很漂亮,可是当他们真正到达那颗星星的时候就会发现那其实是熔岩般的地狱,你说星星是美丽还是丑陋?” “女娲,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将臣有些疑惑。 “没有,将臣,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怎么做?”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说了这只是一种假设,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办?” “不知道。”将臣摇摇头。 “不知道?”这就是你的答案?” “在人类的爱情中有种东西叫做背叛,我见过很多,却无法体会,所以我只能回答不知道。” “是吗?”女娲重新看向窗外,回到之前的状态。 “女娲,你今晚很奇怪,为什么总是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没什么,做了一段时间的人,感想比较多吧。”女娲走向那张双人床,“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我还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有人在地心某处安放了一颗炸弹,我们找不到它,我想能不能用你大地之母的灵将它找出来?”(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是况天佑拜托你的?” “没错!” “亏他能想到这个办法,好,我答应了。”女娲笑了笑,“我累了,想要休息!” “那你安心睡吧!”将臣微笑着为女娲关上灯。 “你去干什么?” “我还有点事需要处理,等下过来陪你!”将臣吻了女娲的额头,然后走出了房间。 将臣走到客厅的沙发旁坐下,将杯中的红酒饮尽,偶然间他看到桌上摆放着一枚书签,那是天佑送给他的,据说有改写梦境的能力,他将书签拿起来,感到一股奇怪的力量瞬间流遍全身,将臣感到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梦中他见到了周校长,那个为了保护儿子不惜一切的父亲。 “你是谁?”将臣问。 “你一定很奇怪作为僵尸真祖竟然会受制于一枚小小的书签。”周校长不紧不慢地说。 “我当然会奇怪,你的能力是怎样突破我的防御的?” “其实书签的力来自于你,而不是我,我的大门只为内心迷茫的人而开,而且内心越是迷茫就越会受其影响。” “我相信你说的,只不过我还要去照顾女娲,没时间和你闲聊。” “等等,难道你就不想解开内心的迷惑?” “你能帮我?” “人们都说梦境是人潜意识的真实反应,许多被忘却的记忆,被遗失的情感都可以通过梦境找回来,我想你也可以通过梦境找到答案。” 将臣没有说话,默许了周校长的意见。 女娲静静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将臣躺在沙发上酣睡,便找来一张毛毯为他盖上,可是将臣却轻声呼唤出叮当的名字,女娲的手突然停住,但她还是面带微笑抚摸了一下将臣的脸颊,旋即拿起雨伞走出去了。 女娲撑着伞,独自走在满是积水的街道上,全然不顾鞋子被积水浸透,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凭着自己的直觉向前走,等到累了自然就会回去。可是她没想到魇在街边的凉亭里等她,而且还沏好了一壶热茶,茶的热气在微冷的空气中变成了阵阵白雾。 女娲见到她,而魇刚好也在看着她,女娲停住,双手握紧伞柄,怒目圆睁,只是没说一句话。 “你来了!”魇首先说,“上次一别之后我就预感到我们很快就会再相见的。” “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看你一个人走在这么大的风雨里有些心疼,所以请你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神体,生病就不好了。” 女娲考虑了一会,最终还是收起雨伞走了进去。 将臣来到一座湖边,湖的三面环绕着茂盛的森林,湖面宽广,烟波浩渺,对岸青色的山峰隐藏在云雾之中,颇有几分仙气,天色晦暗不明,没有阳光,空气也是异常潮湿,湖边一座凸石上坐着一位妙龄女子,手持钓竿,一动不动。 将臣热情地上前去打招呼:“铃铛,好久不见啊.......” “嘘!别嚷这么大声,鱼会被吓跑的。”铃铛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哦哦!”将臣急忙将声音压低,“我有些不理解,你什么时候喜欢起钓鱼来的?” “刚刚培养的爱好,有人说钓鱼是一种培养人耐性的运动,而且可以让人心情平静,鉴于你最近心烦意乱,偶尔心律不齐,呐,给你准备了一副鱼竿。”铃铛将一副鱼竿抛给将臣。 “其实我今天来不是为了钓鱼......” “这里虽然很漂亮,可是只有我一个人,寂寞的时候连说话的人都没有。”铃铛看着远方说。 将臣没有多说什么,他在鱼钩上系上饵料,然后用力甩出,静静坐在石头上,看着漂在水面上的浮标。 “将臣,我们认识多长时间了?”铃铛突然问。 “十几年吧,从我认识叮当的时候你就出现了。”将臣回答,“你今天怎么也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这完全不像你的性格。” “我一直相信人是拥有第六感的,就像我感觉我们分开的时候就要来临了。” “你去哪儿?”将臣猛地回头。 “不知道。”铃铛笑了笑,“虽然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来临的时候说出来真的很难。” ”你别走,好吗?“ “给我一个留下的理由。” “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有句话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就算是朋友迟早也会分开,这个理由根本不充分,将臣。” ”难道你要我说我们之间存在着超越友谊的爱情?“将臣苦笑,”喜欢上我对你没有好处。“ ”就像叮当一样对吗?“铃铛说,”可是我很欣赏她,明明知道自己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却依旧义无反顾,即使最后飞蛾扑火烧光了自己,却在僵尸真祖的心里留下了重要的位置。“ ”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情愿她从来没有遇到过我,这样她也不会受到那么多伤害。” “没遇到过就没爱过,也许她真的会变成命运的刽子手,然后被你毫无怜悯地杀死。”铃铛说,“不过无论怎样你们都会相遇,就算再来一次也一样。” “为什么?” “秘密!”铃铛向将臣做了个鬼脸,然后站起来说,“好啦,时候不早了,我想我在钓鱼这方面没什么天分,该去做你要做的事了。” “谁说的!”将臣猛地将鱼竿向上提,一条鲟鱼被提出水面。 “哇!天才啊!”铃铛惊呼道。 “没什么,以前在电视上学的,没想到现在用上了。”将臣笑着说。 “我感觉你就是这个世界的bug,不论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哎!谁要是嫁给你那那个女人可就幸福喽!”铃铛随口说。但很快发现空气中多了某种尴尬的气氛。 “哗哗哗!”开始下雨了,雨水很快打湿了二人的衣衫。 “怎么办啊?”铃铛将手指盖在头上,但是收效甚微。 “跟我来!”将臣将外套脱下,盖在二人的头顶,一路欢叫着进入丛林,最后他们找到一个小山洞来避雨。 好在山洞里有些干草和树枝,将臣很快生起一堆火,将二人湿掉的外套脱下晾在一旁烘干,然后架起火堆烘烤那只刚被钓上来的肥鱼。铃铛裹紧了将臣给她的干衣服,却仍然在瑟瑟发抖。 “怎么样,如果感觉冷的话可以离火堆近一点。”将臣说。 “你是在关心我吗?”铃铛的头发仍然在滴水,但她还是满怀期待地看着将臣。 “可以说是的。” “那你觉得自己对叮当和女娲哪一个的关心多一点?” “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我以为你会直接说女娲呢。”铃铛笑着说。 “鱼烤好了,来尝尝吧。”将臣从鱼身上撕下一小块肉递给铃铛。 “想拿吃的来堵我的嘴。”铃铛瞥着将臣,“反正我也饿了,吃完再说。等等,这种情况怎么可以没有酒呢?” 铃铛将手伸向半空,一瓶红酒凭空出现在她手上。 “我看你才是bug吧。”将臣看着狼吞虎咽的铃铛说,“刚才明明可以变出把雨伞,为什么还要一起淋雨?” “因为我想看看你在女生危难之时有没有绅士风度啊。”铃铛傲娇地辩驳道。 “那我合格吗?” “满分!”铃铛将那条鱼吃完,然后站起来拍拍屁股,将衣服还给将臣,“嗯,吃饱了,这顿就算你请我的,不过什么时候还.....看心情吧。” “你去哪里?” “去做我们该做的事!”铃铛收起那副嬉笑的脸,场景瞬间变换,他们又来到那片出现过无数次的祭坛,被野火烧过的荒芜的原野,灰暗的伴随雷电的天空,正中央那神圣的祭坛,那个不知名的女人。 “来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但是在走之前我只想帮你完成这个心愿。”铃铛对将臣说,他们的衣服完好无损,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但是记忆却已经镌刻在他们的脑海中。 “铃铛,谢谢你。”将臣带着自信的微笑说。 “老办法,我把守卫引开,里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铃铛一个瞬步,直接冲进去,和往常的剧本一样,那些穿白色铠甲的守卫们被她引开。将臣看了眼手里的书签,他不知道该怎样使用这个东西,只好把它攥在手里。 长老们依旧说着那些说了无数遍的话,而这次将臣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张开双翼冲向长老所铸的盘古封印,将臣聚起雷电,而封印也召唤出磅礴的火焰,雷蛇与火龙的较量中,云层的元素流紊乱起来,地面卷起狂风,将臣还是太勉强了,就算他聚起了全身的力量也难以冲破封印,可是他不想放弃啊,放弃了怎么对得起在一旁奋战的铃铛,怎么对得起那个面临死亡却还在等待自己的人。 “啊啊......”将臣怒吼着,声音震彻天地,磅礴的力量竟然将那封印冲出了一道裂痕,胜利近在咫尺,将臣对着那个女人说:“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可是她没有听见,依旧低着头,长发盖住她的脸。(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裂痕越来越大,眼看即将冲破封印的时候,那枚书签突然从将臣身上脱离,在半空中发出耀眼的光,光芒驱散了所有的迷雾的沙尘,将臣看的很清楚,在不远处的小山坳里,那十几个白色卫士围住铃铛,用随身的武器肆意蹂躏着她,她一次次地站起,却又一次次地被那些冰冷的武器打倒,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流出来,她的身体已经遍体鳞伤,可她还是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将臣惊恐地睁大双眼,他放弃了那即将破碎的封印,猛地振翅飞到铃铛的身边,抱住她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双翼伸展到极限,爆发出的强大力量把那些白色卫士震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将臣抓住铃铛的手,眼神中满是惊恐。 ”你.....你来干什么?还差一点就成功了。”铃铛的嘴角翳动着,“你不该就这样放弃。” “如果要让你死来完成我的心愿,那我情愿那个心愿永远都不能实现。”将臣坚决地说,“告诉我,这么多年你都是这样度过的吗?” “没有办法,那些家伙强到难以想象,不过他们很享受鲜血和杀戮的快感。战斗我没你在行,所以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铃铛挤出一丝微笑。 “你这不是傻吗?你会死的,为了我这样做,值得吗?”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不会后悔,只要你能实现心愿,我可以立刻去死。”铃铛认真地说。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将臣盯着铃铛的眼睛说。 “我是谁?你的心里没有答案吗?额!”铃铛痛苦地紧闭双眼。 将臣将铃铛的头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上,努力使眼泪倒流回去。 ”你是在怜悯我还是觉得心里愧疚。“铃铛轻声说。 “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心很痛,从来没有过的痛。”将臣说。 “你.....会感到心痛?那就恭喜你,还能知道心脏的位置。” “对不起!”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这些都是我自愿的。”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骗自己,我预想过这种情况,可是我宁愿去选择相信你没事,却没想到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将臣终于流下了一滴眼泪,“我一直在按照自己认为的想法去看待别人,却从来没有为别人设身处地想过,是不是很自私?” “你哭了?”铃铛用颤抖着的手指抹下将臣的眼泪放进嘴里。 “甜的还是咸的?”将臣轻声问。 “甜的。”铃铛笑着说。 白色卫士重新蜂拥上来,铃铛急切地说:”你快走,这里我还顶得住,冲破封印,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我死没关系,等到你下次进入梦境的时候我还是会完好地站在你面前。“ 将臣默默地扶起铃铛:“不,这次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将臣?!”铃铛热泪盈眶地点着头。 白色卫士冲过来,可是将臣没看他们一眼,双翼振动,两道金光呈扇形击出,那些家伙被瞬秒成渣。将臣扶着铃铛走向祭坛,长老们的封印已经重新布好。 “糟了,如果刚才你不来就可以冲破封印,刚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铃铛看着那封印有些发愁。 “如果我不去救你那我才会后悔,我要终结这场噩梦,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你,为了让你离开这个鬼地方。”将臣看着铃铛说。 “诛灭叛徒!”长老们大喊道,封印的领域扩充到了极限,正以万钧之势逼向二人。 “站在我身后!”将臣说,铃铛点点头。 将臣将手向前平伸,力量全部汇集到一点上:“天,上,天,下,惟,吾,独,尊!”将臣口中说出这八个字,紧接着力量爆发,冲天的火光乍起,一道光柱直接从天上劈下,那一瞬间,光柱冲破了封印,将祭坛以外所有的一切湮灭,那些长老没有来的及哀嚎就化为乌有。 “知道吗?以前你也拥有过这种力量。”铃铛突然说。 “什么时候?” “很久之前。当时你真的很威风,连盘古族皇子都给打败了。” “可是我不记得了。” “你会想起来的。”铃铛踉跄着走上祭坛,将臣想要搀扶她却被拒绝了,铃铛一直走到那女人的旁边,“怎么样?好不容易冲破封印,想不想知道她是谁?” 将臣走上祭坛,将那女人的脸托起,拨开她的长发之后,露出的脸几乎让将臣倒吸一口冷气。 ”叮当,怎么会是你?“将臣不相信地看向铃铛,铃铛点点头表示默认。 ”为什么,为什么叮当会在这里?如果这是我以前的记忆,为什么她会出现在盘古族?“ ”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铃铛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起来。 ”为什么?“将臣摇着头说。 ”将臣,我知道这一切暂时让你无法接受,不过你已经解开了盘古对你的禁锢,一切的始末以后你会明白的。“ ”你别走。“ ”我并没有消失,因为马叮当就是我,我就是马叮当,如果你珍惜我那也请你珍惜她,你要相信,我们会再见的。“铃铛说完就消失了。 将臣的梦醒了,室外依旧在下着雨,他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走到卧室,女娲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将臣长舒一口气,关上房门。 将臣来到一座湖边,湖的三面环绕着茂盛的森林,湖面宽广,烟波浩渺,对岸青色的山峰隐藏在云雾之中,颇有几分仙气,天色晦暗不明,没有阳光,空气也是异常潮湿,湖边一座凸石上坐着一位妙龄女子,手持钓竿,一动不动。 将臣热情地上前去打招呼:“铃铛,好久不见啊.......” “嘘!别嚷这么大声,鱼会被吓跑的。”铃铛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哦哦!”将臣急忙将声音压低,“我有些不理解,你什么时候喜欢起钓鱼来的?” “刚刚培养的爱好,有人说钓鱼是一种培养人耐性的运动,而且可以让人心情平静,鉴于你最近心烦意乱,偶尔心律不齐,呐,给你准备了一副鱼竿。”铃铛将一副鱼竿抛给将臣。 “其实我今天来不是为了钓鱼......” “这里虽然很漂亮,可是只有我一个人,寂寞的时候连说话的人都没有。”铃铛看着远方说。 将臣没有多说什么,他在鱼钩上系上饵料,然后用力甩出,静静坐在石头上,看着漂在水面上的浮标。 “将臣,我们认识多长时间了?”铃铛突然问。 “十几年吧,从我认识叮当的时候你就出现了。”将臣回答,“你今天怎么也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这完全不像你的性格。” “我一直相信人是拥有第六感的,就像我感觉我们分开的时候就要来临了。” “你去哪儿?”将臣猛地回头。 “不知道。”铃铛笑了笑,“虽然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来临的时候说出来真的很难。” ”你别走,好吗?“ “给我一个留下的理由。” “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有句话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就算是朋友迟早也会分开,这个理由根本不充分,将臣。” ”难道你要我说我们之间存在着超越友谊的爱情?“将臣苦笑,”喜欢上我对你没有好处。“ ”就像叮当一样对吗?“铃铛说,”可是我很欣赏她,明明知道自己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却依旧义无反顾,即使最后飞蛾扑火烧光了自己,却在僵尸真祖的心里留下了重要的位置。“ ”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情愿她从来没有遇到过我,这样她也不会受到那么多伤害。” “没遇到过就没爱过,也许她真的会变成命运的刽子手,然后被你毫无怜悯地杀死。”铃铛说,“不过无论怎样你们都会相遇,就算再来一次也一样。” “为什么?” “秘密!”铃铛向将臣做了个鬼脸,然后站起来说,“好啦,时候不早了,我想我在钓鱼这方面没什么天分,该去做你要做的事了。” “谁说的!”将臣猛地将鱼竿向上提,一条鲟鱼被提出水面。 “哇!天才啊!”铃铛惊呼道。 “没什么,以前在电视上学的,没想到现在用上了。”将臣笑着说。 “我感觉你就是这个世界的bug,不论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哎!谁要是嫁给你那那个女人可就幸福喽!”铃铛随口说。但很快发现空气中多了某种尴尬的气氛。 “哗哗哗!”开始下雨了,雨水很快打湿了二人的衣衫。 “怎么办啊?”铃铛将手指盖在头上,但是收效甚微。 “跟我来!”将臣将外套脱下,盖在二人的头顶,一路欢叫着进入丛林,最后他们找到一个小山洞来避雨。 好在山洞里有些干草和树枝,将臣很快生起一堆火,将二人湿掉的外套脱下晾在一旁烘干,然后架起火堆烘烤那只刚被钓上来的肥鱼。 铃铛裹紧了将臣给她的干衣服,却仍然在瑟瑟发抖。(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怎么样,如果感觉冷的话可以离火堆近一点。”将臣说。 “你是在关心我吗?”铃铛的头发仍然在滴水,但她还是满怀期待地看着将臣。 “可以说是的。” “那你觉得自己对叮当和女娲哪一个的关心多一点?” “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我以为你会直接说女娲呢。”铃铛笑着说。 “鱼烤好了,来尝尝吧。”将臣从鱼身上撕下一小块肉递给铃铛。 “想拿吃的来堵我的嘴。”铃铛瞥着将臣,“反正我也饿了,吃完再说。等等,这种情况怎么可以没有酒呢?” 铃铛将手伸向半空,一瓶红酒凭空出现在她手上。 “我看你才是bug吧。”将臣看着狼吞虎咽的铃铛说,“刚才明明可以变出把雨伞,为什么还要一起淋雨?” “因为我想看看你在女生危难之时有没有绅士风度啊。”铃铛傲娇地辩驳道。 “那我合格吗?” “满分!”铃铛将那条鱼吃完,然后站起来拍拍屁股,将衣服还给将臣,“嗯,吃饱了,这顿就算你请我的,不过什么时候还.....看心情吧。” “你去哪里?” “去做我们该做的事!”铃铛收起那副嬉笑的脸,场景瞬间变换,他们又来到那片出现过无数次的祭坛,被野火烧过的荒芜的原野,灰暗的伴随雷电的天空,正中央那神圣的祭坛,那个不知名的女人。 “来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但是在走之前我只想帮你完成这个心愿。”铃铛对将臣说,他们的衣服完好无损,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但是记忆却已经镌刻在他们的脑海中。 “铃铛,谢谢你。”将臣带着自信的微笑说。 “老办法,我把守卫引开,里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铃铛一个瞬步,直接冲进去,和往常的剧本一样,那些穿白色铠甲的守卫们被她引开。将臣看了眼手里的书签,他不知道该怎样使用这个东西,只好把它攥在手里。 长老们依旧说着那些说了无数遍的话,而这次将臣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张开双翼冲向长老所铸的盘古封印,将臣聚起雷电,而封印也召唤出磅礴的火焰,雷蛇与火龙的较量中,云层的元素流紊乱起来,地面卷起狂风,将臣还是太勉强了,就算他聚起了全身的力量也难以冲破封印,可是他不想放弃啊,放弃了怎么对得起在一旁奋战的铃铛,怎么对得起那个面临死亡却还在等待自己的人。 “啊啊......”将臣怒吼着,声音震彻天地,磅礴的力量竟然将那封印冲出了一道裂痕,胜利近在咫尺,将臣对着那个女人说:“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可是她没有听见,依旧低着头,长发盖住她的脸。 裂痕越来越大,眼看即将冲破封印的时候,那枚书签突然从将臣身上脱离,在半空中发出耀眼的光,光芒驱散了所有的迷雾的沙尘,将臣看的很清楚,在不远处的小山坳里,那十几个白色卫士围住铃铛,用随身的武器肆意蹂躏着她,她一次次地站起,却又一次次地被那些冰冷的武器打倒,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流出来,她的身体已经遍体鳞伤,可她还是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将臣惊恐地睁大双眼,他放弃了那即将破碎的封印,猛地振翅飞到铃铛的身边,抱住她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双翼伸展到极限,爆发出的强大力量把那些白色卫士震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将臣抓住铃铛的手,眼神中满是惊恐。 ”你.....你来干什么?还差一点就成功了。”铃铛的嘴角翳动着,“你不该就这样放弃。” “如果要让你死来完成我的心愿,那我情愿那个心愿永远都不能实现。”将臣坚决地说,“告诉我,这么多年你都是这样度过的吗?” “没有办法,那些家伙强到难以想象,不过他们很享受鲜血和杀戮的快感。战斗我没你在行,所以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铃铛挤出一丝微笑。 “你这不是傻吗?你会死的,为了我这样做,值得吗?”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不会后悔,只要你能实现心愿,我可以立刻去死。”铃铛认真地说。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将臣盯着铃铛的眼睛说。 “我是谁?你的心里没有答案吗?额!”铃铛痛苦地紧闭双眼。 将臣将铃铛的头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上,努力使眼泪倒流回去。 ”你是在怜悯我还是觉得心里愧疚。“铃铛轻声说。 “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心很痛,从来没有过的痛。”将臣说。 “你.....会感到心痛?那就恭喜你,还能知道心脏的位置。” “对不起!”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这些都是我自愿的。”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骗自己,我预想过这种情况,可是我宁愿去选择相信你没事,却没想到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将臣终于流下了一滴眼泪,“我一直在按照自己认为的想法去看待别人,却从来没有为别人设身处地想过,是不是很自私?” “你哭了?”铃铛用颤抖着的手指抹下将臣的眼泪放进嘴里。 “甜的还是咸的?”将臣轻声问。 “甜的。”铃铛笑着说。 白色卫士重新蜂拥上来,铃铛急切地说:”你快走,这里我还顶得住,冲破封印,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我死没关系,等到你下次进入梦境的时候我还是会完好地站在你面前。“ 将臣默默地扶起铃铛:“不,这次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将臣?!”铃铛热泪盈眶地点着头。 白色卫士冲过来,可是将臣没看他们一眼,双翼振动,两道金光呈扇形击出,那些家伙被瞬秒成渣。将臣扶着铃铛走向祭坛,长老们的封印已经重新布好。 “糟了,如果刚才你不来就可以冲破封印,刚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铃铛看着那封印有些发愁。 “如果我不去救你那我才会后悔,我要终结这场噩梦,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你,为了让你离开这个鬼地方。”将臣看着铃铛说。 “诛灭叛徒!”长老们大喊道,封印的领域扩充到了极限,正以万钧之势逼向二人。 “站在我身后!”将臣说,铃铛点点头。 将臣将手向前平伸,力量全部汇集到一点上:“天,上,天,下,惟,吾,独,尊!”将臣口中说出这八个字,紧接着力量爆发,冲天的火光乍起,一道光柱直接从天上劈下,那一瞬间,光柱冲破了封印,将祭坛以外所有的一切湮灭,那些长老没有来的及哀嚎就化为乌有。 “知道吗?以前你也拥有过这种力量。”铃铛突然说。 “什么时候?” “很久之前。当时你真的很威风,连盘古族皇子都给打败了。” “可是我不记得了。” “你会想起来的。”铃铛踉跄着走上祭坛,将臣想要搀扶她却被拒绝了,铃铛一直走到那女人的旁边,“怎么样?好不容易冲破封印,想不想知道她是谁?” 将臣走上祭坛,将那女人的脸托起,拨开她的长发之后,露出的脸几乎让将臣倒吸一口冷气。 ”叮当,怎么会是你?“将臣不相信地看向铃铛,铃铛点点头表示默认。 ”为什么,为什么叮当会在这里?如果这是我以前的记忆,为什么她会出现在盘古族?“ ”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铃铛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起来。 ”为什么?“将臣摇着头说。 ”将臣,我知道这一切暂时让你无法接受,不过你已经解开了盘古对你的禁锢,一切的始末以后你会明白的。“ ”你别走。“ ”我并没有消失,因为马叮当就是我,我就是马叮当,如果你珍惜我那也请你珍惜她,你要相信,我们会再见的。“铃铛说完就消失了。 将臣的梦醒了,室外依旧在下着雨,他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走到卧室,女娲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将臣长舒一口气,关上房门。 天佑驾驶的法拉利呼啸着穿过灯红柳绿的街道,他看了眼速度仪表盘,指针不偏不倚指着“10”,对于湿滑的街道来说,这个速度已经很要命了,但是他不能让自己慢下来,和时间赛跑怎么可以慢下来呢,可是这台车子真的能跑赢时光吗? 天佑摇下车窗,一些雨点打在他的脸上,给他焦躁的内心带来了一点清凉,冥冥中他好像掌握了救世的钥匙,却不知道门在哪里;还有熙媛,本来是一个阳光的女孩,从小受了那么多苦,本以为人生的光辉才刚刚点亮,可是命运似乎不愿放过这个苦命的女孩,再有就是复生了,他不知道复生为什么要逃出去,复生说过他是清白的,就算是为了青青,他也会在监狱中等待真相大白的那天,但是如今这样做不仅不能洗脱他的嫌疑,反而会背上越狱的罪名。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在走向一个可怕的深渊,天佑越想越害怕,事隔多年,就算他拥有了无与伦比的力量,但是他还是会害怕,害怕有一天亲人和朋友都会离他而去,害怕所有人的人生到最后都是一出悲剧,而他就是那种特别讨厌悲剧的人,所以只要还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就会作出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 天佑遐想着的时候,电话响了,他将蓝牙耳机挂在耳朵上:“喂,小玲。” “天佑,怎么样?找到复生了吗?”电话那头传来小玲急切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还没有,我已经找了所有他可能会去的地方,可是.......” “还真是让人不放心啊。”小玲说,“就算遇到什么情况,他也应该先给我打个电话什么的。” “小玲你放心,我会找到他的,熙媛和佐藤怎么样了?” “熙媛已经睡了,至于佐藤......”小玲回头看了眼床上昏迷的佐藤佳奈,“她还没有醒。” “小玲,你辛苦了。” “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个干什么!”小玲长叹一声,背靠在墙上,“要说辛苦我比不上你一个人奔波在外辛苦啊。” “等我找到复生就回去.......”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天佑偶然注意到前方一座高楼的楼顶上立着一个人影,那人一袭长风衣在风中起舞,他立在风雨之中,身形有些清瘦,却像一位手持利剑,坠落人间的黑色天使,人影只是一闪而过,但天佑知道那是谁,所以匆忙对电话中的小玲说,“小玲,先不说了,回去再向你解释。” 天佑挂断电话,然后猛打方向盘,将车停靠在路边,他下了车,追了上去。 “喂,喂,天佑.......”小玲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电话已经传来挂断的声音,她嘟了嘟嘴,把电话放下。 天涯坐在佐藤的床前,因为困倦所以趴在床上睡着了,小玲走过去轻轻拍着天涯的肩膀说:“天涯,天涯.......” “妈妈?”天涯睁开惺忪的睡眼。 “天涯,你累了,去妈妈的房间休息吧,我来陪着她。”小玲轻声说。 “那爸爸呢?” “他有事出去了,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可是佐藤姐姐还没醒,我要在这里等她醒来。”天涯揉了揉眼睛,看着佐藤说。 “她受了伤,哪有那么容易恢复,放心好了,等她醒了,妈妈再叫你。” “那.......那好吧,妈妈你也不要太累,我睡一会儿就来替你。”天涯想了想,然后站起来伸伸懒腰,准备离开。 佐藤佳奈慢慢地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你醒了?”小玲先是很意外,然后微笑着对佐藤说。 “我......我这是在哪儿?”佐藤翳动着嘴唇。 “你在我家啊,佐藤姐姐,你还记得我吗?”天涯见佐藤醒了,顿时困意全无。 “我记得你,你是况天涯。”佐藤嘴角微微上扬,可是肚子却不自觉地叫起来,她的脸又瞬间变红了。 小玲笑着说,“你一定饿了,求叔说过,你那种体质是很消耗能量的,醒来会饿也很正常,不过别担心,冰箱里有很多好吃的,我去给你拿。” 小玲走开了,佐藤突然问天涯:“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你呀,晕倒在我家门口,是我爸爸把你抱进来的。”天涯解释说。 “哦。”佐藤点点头。 “你在这里不用拘谨,我是天涯的妈妈,听天涯说你是她的朋友,所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小玲笑盈盈地端着餐盘走进来。 “妈妈?”佐藤的眼神变得莫名的悲伤起来。 “啊,抱歉。” “没关系,习惯了。”佐藤幽幽地说。 “随便吃,别客气。”小玲将食物推到佐藤面前。 佐藤迟疑地用筷子夹起一条红烧鱼,同时用眼神小心地瞥着小玲的反应,但小玲只是对她微笑,这让她放下戒心,将鱼肉放进嘴里。也许是好吃的原因,或者是从里面品尝出妈妈的味道,她开始大吃起来,丝毫没有之前淑女的气质。 “你慢点吃,这些都是你的。”小玲说。 “佐藤姐姐,你别老是吃鱼啊,妈妈说不能挑食,否则会长不高的。”天涯注意到佐藤几乎把桌上的海鲜一扫而空,其他的诸如鸡腿,青菜等丝毫未动,所以善意地提醒道。 “天涯,别乱说话,也许是日本人的原因,所以比较喜欢吃鱼。”小玲一边说着一边注意佐藤的反应,但佐藤丝毫不为其所动。 “对了,佐藤姐姐,究竟是谁打伤你的?”天涯突然问,“这个人这么可恶,我帮你教训他。” 佐藤猛地停住了,她慢慢放下筷子,眉头挤在了一起。 “天涯!”小玲低吼。 “没关系,我要尽快离开这里。”佐藤将小餐桌移开,便要下床,可是因为体力不支,差点摔倒。 小玲扶住她:“你才刚刚恢复,而且外面下着大雨,你能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总之不能在这里。” “是不是和伤你的人有关?”小玲说,”你怕连累我们?” “怕连累你们?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没那么大的交情。” “好,和我是萍水相逢,那天涯呢?你知不知道在你昏迷的时候是她一直在照顾你,为了等你醒过来把眼睛都熬肿了,我是她妈妈,难道我不心疼吗?”小玲放开佐藤,“如果你觉得一走了之对得起她,你就走吧。” 佐藤回头看了眼天涯,天涯拽住她的手,小声说:“佐藤姐姐,不要走。” 佐藤佳奈叹了口气,将手搭在天涯的肩膀上:“放心,佐藤姐姐暂时不会走了,至少在他找来之前。” “他是谁?”小玲说。 “是我哥,我的伤也是他打的。” “下手这么重,我看这哥当的也不像样子。”小玲抱怨道。 “您别这么说,他以前对我真的很好,在没有父母的孤独岁月里,能相互取暖的只有我们。”佐藤佳奈回忆说,“他只是不想别人背叛他。” “你做了什么?” ”这是我和他的私事,能不回答吗?“ ”没关系,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哥到底要做什么?”小玲接着说,“你能不能告诉我,迄今为止那些被挖心致死的人是不是你做的。” “妈妈,我不是说过佐藤姐姐没有做过那些事吗?”天涯嘟着嘴说。 “天涯你别说话,我要她亲口说。” ”不是我做的,可是我没有办法阻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抚那些无辜死去的灵魂。“佐藤佳奈摇摇头:”哥哥是妖,如果不吃人心他会变得又老又丑,我知道他也不想这样,他的内心一直生活在煎熬中,所以他才渴望得到长生不老。” “为什么你不吃人心还能保持这副年轻的样子?“小玲提出心中的疑惑,”如果你哥是妖,那你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佐藤佳奈看着自己的手说,“我曾见过哥哥妖毒爆发时的样子,也担心自己终有一天会遭受相同的命运,所以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没有等到那一天,而哥哥杀的人越来越多,起初是一些穷凶极恶的匪徒,后来我竟然发现他竟然向手无寸铁的妇女和孩子下手,所以那年我离家出走,辗转来到香港。” “你没有变妖,有没有想过自己可能根本不是他的妹妹?”小玲试探着问。 “不会的,他是我的哥哥,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存在于我的世界里,我不会变妖一定有其他的原因。”小玲的话似乎刺痛了佐藤佳奈,如果十八年的人生中连唯一的温存都是梦幻泡影,那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可是现实往往比你想象的更加残酷。”小玲说。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考虑这件事,因为我和哥哥很快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什么意思?”小玲一惊。 “哥哥之所以会举办这次比赛,就是为了找回我去完成神葬仪式。” “神葬仪式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是哥哥实现心愿最后一步,通过融合我的血,他将会长生不老。” “你的血?” “哥哥说我前世是神,今生注定带神血转世。” “就算能成功,你想过代价吗?” “代价什么的根本无所谓,只要哥哥能摆脱他的宿命,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傻啊,牺牲自己去成全一个魔鬼?”小玲突然愤怒地说,“你就这样死了,那些关心你的人,爱你的人该有多伤心。” “没有人,没有人像你说的那样去关心我,爱我,从小到大就只有我哥一直照顾我,关心我,所以我发誓不管哥哥要什么我都会给他,即使是生命。”佐藤同样大声说。 “你以为自己这样牺牲很伟大吗?愚蠢!”小玲暴跳起来,“你有没有想过,你童年的不幸可能就是你哥一手造成的,他一直在骗你!目的就是为了你体内流动的鲜血,去完成他那可笑的梦想。” “不,不可能,哥哥不会骗我的,不会的。”佐藤陷入痛苦之中。 “抱歉,我刚才的语气有些重了,但我说的没有错,你最好慎重考虑自己的决定,因为命是自己的,谁也不是生来就要给别人做祭品的。”小玲平静下来,然后对天涯说,“天涯,好好照顾她!” 天涯呆呆地点点头,刚才小玲确实把她吓了一跳,她从出生到现在还没见到母亲发这么大的火,明明以前对生命是那样麻木,为了自己能够降生手上沾满鲜血,现在却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生命那样重视,天涯眼中流露出不解的神情。(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小玲走后,天涯抱住佐藤安慰她说:“别担心,妈妈平时不是这样的,她是一个很好的人,相处久了你就会知道。” “我知道,否则她也不会救我。” “你真的要为哥哥献出自己的生命吗?”天涯轻声问。 “我......” “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做的。”天涯没等佐藤开口就接着说,“如果爸爸妈妈有一天遇到了生命危险,或者陷入无止境的痛苦之中,我会不惜一切去保护他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因为他们是我的亲人啊,当我孤独害怕的时候能陪在我身边使我不孤独不害怕的就只有他们了。” “天涯......”佐藤不自觉地抱紧了天涯,眼角淌下了泪水,小玲并没有走远,偷偷地看着他们,脸上或悲或喜。 高楼大厦之间,两道黑影瞬间闪过,偶尔相互碰撞,发出爆雷的巨响,混合着闪电,没有人会在意,黑影停在一幢楼楼顶的露天天台上,红色和绿色两道目光交织在一起。 “复生,你不该出来的。”天佑像往常一样看着复生,可是复生的眼神却像一头狼,充满了诡诈和凶狠。 “天佑哥,你是来抓我回去的吗?” “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天佑接着说,“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理由,为什么要出来?” “答案已经很明显,为了救青青啊。” “你不是说过为了她可以等待吗?” “可是我已经等不下去了,我只要一想到她在那混蛋手里遭受着非人的待遇,就想将那混蛋撕成碎片。”复生愤愤地说。 “复生,你的冷静哪里去了?什么时候内心充满了仇恨?”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发现一味的仁慈其实是最大的残忍,就是因为我们的仁慈才会被佐藤佳彦那种小人算计,我们是僵尸,根本不需要有所顾忌,只需要用绝对的实力从敌人的尸体上碾过去。”复生握紧拳头说。 “复生,你这样想是错的。” “总之,青青我是一定要救的,你要阻止我吗?”复生低吼一声。 “我不会拦你。”天佑平静地说。 “谢谢!”复生说完就离开了,天佑转身瞥向天台上的水槽,一个人影急忙闪过。 睚眦背靠在水槽的另一面,撑着花伞,脸上有些不快:“真是的,还以为有好戏看的。” “是吗,那可真是让你失望了呢。”天佑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她猛地躲开。 “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睚眦故作镇定,“怎么?不去追你弟弟,来找我聊天?” “他不是复生,你对他做了什么?”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弱点,我不过是利用这种弱点稍稍加以精神控制而已。本来以为同为僵尸的他没那么容易被控制,可是那个女孩在他心里实在是太重要了,他越是在乎就越容易被控制。” “你们想干什么?” “不要总是把别人往坏处想,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绝对的坏人的,他没勇气去夺回心爱的女孩,我给了他勇气,这是在帮他!”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天佑死死盯着睚眦,“马上解除复生的异能。” “如果我不解呢?” “那我对你也不会仁慈。” “只因为他是你的弟弟,所以你可以豁出命和我打。”睚眦笑了笑,“别人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就可以对他们的生死置若罔闻。” “什么意思?” “这个时间,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一个半妖正将他的魔掌伸向一个普通女孩。”睚眦看向城市远方,“现在你要做出选择,是要在这里和我打,还是去救那个女孩的命?” “我凭什么相信你?” “相不相信是你的事,但你要想清楚,我虽然没你强,但你一时半刻杀不了我,等你打败我得到解除异能的方法的时候,那女孩的心脏就会停止跳动,一条鲜活的生命将会逝去。”睚眦取了张纸片递到天佑面前,“地点在这里,她的生死就在你的手里。” 天佑犹豫了半刻,还是接过纸片:“别告诉我你们和佐藤佳彦是一伙的。” “快去救她吧,记住,一定要快,否则时间长了,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这笔账我一定会找你算的。”天佑将纸片紧紧捏在手里,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等着那一天,那将是审判之日。”睚眦的语气此刻多了几分自信。 天佑回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雨依旧没完没了地下着,天佑打开车门,撑起雨伞,伸出手让雨水将手上的血迹洗去,那是半妖的血液,极具腐蚀性,雨水浇在上面发出阵阵白烟,如果没有不死之身,天佑的手就被腐蚀掉了。睚眦没有骗他,真的有一只半妖想要夺取一个女孩的心脏,可是在那之前,半妖的心脏就被天佑的手洞穿,浓腥的鲜血让天佑皱了皱鼻,他整理了一下心情,走进酒吧,却听到peter的声音。 “没想到我才离开这么段时间就发生这么多事。”peter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对小玲说,而酒吧已经开始营业。 “坏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你也就见怪不怪吧。”小玲一边擦酒杯一边说。 “peter,你回来了?”天佑走到他旁边。 “况sir......”peter欣喜不已。 “说了多少遍,这里没有别人,叫我天佑哥就好。”天佑笑着说。 “两杯伏特加!”小玲笑着将酒递给二人。 “谢谢老板娘!”peter笑着说。 “找到复生了吗?”小玲问天佑。 说到这里天佑眼帘低垂,轻轻地摇摇头,然后啜饮了一小口。小玲的眼神也暗淡下去。 ”其实总部这次紧急召我和sky从大陆回来,有很大原因是为了复生。“peter解释说,”据说总部上层非常生气,召集了全香港的精英缉拿复生,看来是动真格的了。” “平时复生立功的时候也没见动过这么大阵仗,我觉得所谓警界高层不过都是一帮虚伪的家伙。”小玲没好气地说。 “谁说不是呢?我们都是最了解复生为人的,他怎么可能会越狱呢?这不没事也变成有事吗?”peter接着说。 天佑想起了昨晚的情景,想到复生那狼一样凶狠的眼神,顿时忧从中来。 “天佑,你心里有事?”小玲问。 “哦,没,对了,peter,你不说sky和你一起回来的吗?他人呢?”天佑立刻转移话题。 “他呀,估计在警局向陈sir求情呢。”peter说。 “陈sir,我觉得情况还没有调查清楚,这样贸然地实施抓捕有很大不妥。”sky站在陈警官的办公室里面向陈警官,表情严肃。 “那你觉得怎样才算调查清楚?”陈警官坐在座椅上瞪着sky说。 “至少我们应该先弄清复生出逃的原因,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复生不会做出这种事。” “我相信,复生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但是sky你告诉我,一个杀人犯杀了人,他有天大的理由,比如说杀父之仇,你觉得他应该被原谅吗?” “复生不是杀人犯。” “sky,你我都是警务人员,应该抛弃个人的主观感情,以客观公正的角度看问题,复生身为警察,知法犯法,你知道这种行为的严重性吗?”陈警官猛然站起。 “陈sir,可你也得给复生时间,等他办完了事,会来自首的。” “我已经给了他时间,希望他可以回来,警局的人都可以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但是他没有回来,还惊动了高层,现在命令传达下来,你让我怎么办?”陈警官用手指敲着桌子说,“我只能服从命令,才能对得起帽子上这枚警徽。” “您可不可以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找到他。” “没时间了。”陈警官将一份文件扔到桌上,“上层命令,你带领警局的兄弟们立刻出发,缉捕复生。” “这.......”sky有些为难。 “这是命令!”陈警官厉声说,“还需要我多说什么吗?” sky迟疑地拿起那份文件。 “你一定要在其他专案组之前找到复生。”陈警官轻声说。 “知道了。”sky看了眼陈警官,他的脸上青筋暴起。sky拿了文件走出去。 “别看陈sir平时有些势利的样子,但到了紧要关头,他可是那种可以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人。”peter借着酒劲对天佑和小玲说,可是他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peter接了通电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好,我知道了。” “怎么回事?”天佑问。 “sky失败了,现在警察已经出动,说是要全力抓住逃犯。”peter放下电话。 “这下打自己的脸了吧。”小玲嘲讽道。 “peter,必须马上让兄弟们回来!”天佑一脸严肃地说。 “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如果你不想兄弟们出事的话。” “应......应该不至于吧,再怎么说都是共事多年的同事,复生不会下狠手的。” “是,以前的复生不会这么做,但是现在不同了。” “天佑,复生怎么了?” “他被睚眦的精神控制术控制了心智,现在已经不是他自己了。”见瞒不下去,天佑只好如实说出昨晚的经过。(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我要把睚眦那混蛋抓来,逼她解除异能。”小玲将毛巾往桌上一摔,转身就要走。 ”小玲,别冲动。”天佑抓住小玲的手,“我没把这件事告诉你,就是怕你听了之后会受不了。” “天佑啊,他们在把复生往深渊里推,如果迟一点的话复生可能真的就回不来了。”小玲焦急地说。 “我知道,但是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更要冷静。冲动没有好处,反而会正中他们下怀。”天佑说,“这件事交给我,我会把复生平安带回来。” 小玲咬了咬嘴唇,然后懊恼地转身小跑着上楼。 ”你去哪里?“天佑问。 ”我去看看天涯。“小玲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头。 “小玲姐真的很在意复生呢。”peter说。 “在她心里,复生已经是她的亲弟弟了。”天佑回答,”所以复生不能有事。“ “虽然您这么说,但是我没有权力召回那些警察。”peter有点无奈了。 “那就尽量拖延他们的进度,复生那边我来处理。” 小玲推开门,天涯,求叔,熙媛围在佐藤佳奈旁边,求叔正在为其做身体检查。 “怎么样,求叔?”小玲收起失落的情绪,略带轻松地问道。 “嗯,她现在已经没事了。”求叔摘下听诊器说。 “麻烦你了,求叔。”小玲笑了笑。 “没什么,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对了,珍珍和司徒呢?怎么没见到他们?”小玲张望了一下,见珍珍和司徒不在,有些疑惑。 “他们一大早就回嘉嘉大厦去了,临走之前托我向你说一声。”求叔回答。 “哦。”小玲点点头。 求叔接着转头又对佐藤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静养,好好休息,这样恢复得会更快。” “谢谢你。”佐藤佳奈看着求叔,虽是表达感谢,却仍旧一副木头脸,好像生来就不会笑一样。 “别客气,小玲,我要先走了,昨晚我擅自离开,再不回去,院长就要发火了。”求叔对小玲说。 “那求叔路上小心点。”小玲说。 “嗯。”求叔又在小玲耳畔低声说,“如果她再有什么情况记得打电话通知我。” “求叔,等一下。”小玲瞥了眼正在和佐藤说话的熙媛,然后尽量压低声音,“我拜托你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查不到。”求叔摇摇头,“但就是因为找不到任何相关的资料,所以我怀疑那东西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还可以有时间找下去,但是熙媛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 “是啊,我们该怎么救她?” “说实话,我也不舍得这个女孩去死,或许到了紧要关头,也只有一条路可走。” “求叔,你们毛家与我们马家合称南毛北马,其目的就是守正辟邪,杀掉世界上所有的僵尸,可是现在我们都在想些什么?”小玲带着自嘲的口气说。 “到现在为止,守正辟邪的目标依旧没有变,但是比起那些冷冰冰的家规,我们更多了点人情味,这也是我们一直走到今天的原因。” “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这么做,哪怕希望渺茫,也要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 “真心觉得你和天佑是天生一对,曾几何时他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求叔笑着说,“好了,求叔真的要走了。” “天涯,和求叔说再见。”小玲对天涯说。 “求叔再见!”天涯笑着向求叔摆摆手。 “哎!真乖!”求叔说,“走啦!” 求叔出门的时候正巧碰到匆忙赶来的正中,因为正中实在是太着急了,差点把求叔撞倒。 “对不起,对不起,求叔,我没看见。”正中连忙道歉。 “年轻人有活力是好事,但是像这样冒失可不行。”求叔说教道。 “我知道了,求叔。” “你来看你妹妹的吧,她在里面。”求叔用犀利的目光扫视正中,然后走开了。 正中几乎是闯进房间的,这让小玲很是不满。 “你赶着去投胎吗?没看见这里有病人啊?”小玲没好气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正中红着眼睛,眼角周围还有黑眼圈,神情看来有些疲惫。 “哥,昨晚没睡好吗?”熙媛问。 “熙媛,你没事吧?”正中上下打量着熙媛。 “我能有什么事。”熙媛笑着说。 “拜托你如果困的话请到客厅去睡,别一大早就到这里来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小玲双臂抱胸,对正中说。 “师父,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正中对小玲说。 “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 “是一些私密的事。”正中认真地说,小玲看到他的样子点头默许了。 天佑推门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佐藤和天涯了。天佑对天涯说:“天涯,你妈妈呢?” “哦,妈妈和正中叔叔去了外面,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谈。”天涯回答,“熙媛姐姐去做早饭了。” “嗯。”天佑走进来,佐藤佳奈看着他说:“我记得你,你是救我的人。” “救你的人是天涯,我没做什么。”天佑笑着说,“伤好点了吗?” “求叔说已经没事了。” “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天佑说。 “是关于我哥哥的?”佐藤问。 天佑闭上眼睛点点头:”小玲在电话里已经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我。“ “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佐藤佳奈望向天花板,“你想问什么?” “神葬仪式,你真的要成为去做祭品?” “为什么你们都在关心这个问题?”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事关生死,那你为什么表现得如此淡然?” “因为那是我哥,我愿意为他而死。”佐藤佳奈接着说,“对我来说,死亡不是终结,而是在我哥身上的延续,没什么值得悲哀的。” “只因为他给你的那点爱?”天佑问。 “这还不够吗?” “可你有没有想过,他得到了不死之身,可能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 “不会的,他答应过我,只要神葬仪式成功,就会收手的。” “这只是你想的,到时候怎么做是他的事,你阻止不了,因为你只是一个外表丑陋的妖怪,没有人会信你,而且还会遭受人类的追杀。” “可是这不仅是他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从小到大我都希望可以分担他的痛苦。” “他的身上已经背负了沉重的罪孽,迟早有一天会走向毁灭,你的牺牲根本毫无价值。”天佑接着劝道,”你的生命很纯净,你应该有自己的美好人生。“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佐藤佳奈用被子盖住头。 “爸爸!你别再说了。”天涯看不下去了,“佐藤姐姐很难受。” 天佑站起来对佐藤说:“我很少见天涯如此在乎过一个人,她很珍视你们之间的情谊,你认为这世上关心你的人只有你哥哥,不,最起码还有天涯,人活在世上,从来不单单为自己而活,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以后你会有更多的朋友,甚至会收获爱情,如果你真的为了一个杀人狂葬送掉自己年轻的生命,想想天涯会有多么伤心,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天涯,好好照顾她吧。” “知道了,爸爸!”天涯点头。 天佑离开了房间,佐藤佳奈缓缓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 “我还有事,有什么事快说!”小玲对正中说。 “师父,你能不能告诉我熙媛......熙媛到底怎么了?”正中说话吞吞吐吐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有人和你说过什么吗?”小玲的表情有些惊讶。 “没......,没啊,只是昨晚熙媛突然晕倒,而且这种情况不止一次,我很担心。” “没必要担心。” “师父,我知道有些事你们瞒着别人是为了那个人好,但终有一天会瞒不下去的,或许你们说出来这个人可以接受现实呢?” “你今天说话怎么莫名其妙的?” “师父,熙媛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想最后问您一遍,她真的没事吗?” “没事,你不要杞人忧天了。”小玲立刻说。 “哦,我知道了。”正中慢慢低下头,“师父,我能请求您一件事吗?” “说吧。” “我想带熙媛回家调养几天,可以吗?” “她是你妹妹,该怎么做不用请示我。”小玲回答,“带她回去吧,对了,今天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放你一天假,在家好好陪陪她。” “谢谢,师父。”正中小声说,然后走向厨房。 “搞什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小玲一时摸不着头脑,但有些事容不得她多想,她走到天涯的卧室。 “天涯,妈妈要出去一趟,在家和你佐藤姐姐玩,不许调皮!”小玲收拾着皮包。 “妈妈,你去干嘛?”天涯问。 “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小玲说,“热水我已经放好了,等会儿去洗澡吧,佐藤也一起好吗?正好昨天淋了雨,借这个机会祛祛寒气。” “我.......”佐藤本想拒绝,但是天涯却抢先答应,她希望天涯开心,所以没再说什么。(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佐藤佳彦的宅邸是位于香港市郊的一幢别墅,别墅外围用青瓷砖铺成,青石小路,绿柳成荫,古典文雅,别墅前方有一片近五百平米的人工湖,湖面平如镜面,只是有些地方开着几朵荷花,湖上是一座用白色大理石砌成的拱桥,颇有些古典园林的气质。 郊区一向没有城市的喧闹,但别墅里面却是热闹非常,仆人们端着铝制的餐盘,将鲜美的食物放在客厅上的大圆桌上,其中不乏火鸡,烧鹅,猪肘等大菜,满满地摆放了二十几道菜,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佐藤佳彦要大宴群臣一样。 铃木诚一郎拿着文件包匆匆走进别墅,见客厅不见佐藤的身影,便叫住一个仆人问:“总裁呢?” “他在厨房!”仆人回答。 “谢谢!”依照仆人的指引,铃木在厨房里找到佐藤佳彦,可是佐藤抽着围裙,戴着厨师帽,正在给一个水果蛋糕浇涂奶油。 “总裁,您这是?” ‘铃木?你怎么来了?“佐藤头也不抬。 ”公司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的签署。“铃木从文件包里抽出一沓纸。 “哼!还真是不让人闲呢,放客厅里吧。”佐藤接着做自己的事。 “总裁,您在做什么?” “我在做蛋糕!”佐藤佳彦回答,果然,水果蛋糕上写着“佐藤佳奈”的名字。 “今天是佐藤小姐的生日吗?”铃木颇有些惊讶。 “没错,而且是她十八岁成年的日子,我想晚上给她办一个生日party,往年都是在日本过,虽然今年在香港,但有她在,在哪里过都是一样的。”佐藤说。 “时间真快,真没想到佐藤小姐都成年了。” “说实话,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佐藤幽幽地说。 “总裁!”几个穿黑西装的人走进厨房,铃木认识他们,可以说是佐藤佳彦身边的红人。 “好了,你的事办完了,出去吧!”佐藤对铃木说。 “是!”铃木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厨房。 佐藤继续低头做蛋糕,但是语气却变得格**沉:“找到小姐了吗?” “没.....没有!”那些人低着头。 几根藤蔓突然伸出,紧紧缠绕住他们的脖子,慢慢将他们提到了半空。 “告诉你们,如果晚上之前我还是见不到小姐,那么这些触手将会刺穿你们的心脏,知道了吗?”佐藤佳彦目露寒光,恶狠狠地说。 “是是是.....”那些人连忙点头。 “滚!”佐藤佳彦大吼。 在门缝里偷看的铃木立刻转身,刚才的一切全被他看在眼里,他尝试做着深呼吸让自己保持镇定,然后立刻离开佐藤的宅邸。 浴室里,天涯和佐藤佳奈坐在浴缸里,佐藤佳奈背对着天涯,而天涯则在给她涂抹沐浴露,热水产生的蒸汽化成了白雾,充斥了整个房间。 “佐藤姐姐,你的皮肤真光滑,摸上去就好像摸到绸缎一样。”天涯不自觉称赞道。 “谢谢,其实你的皮肤也不差。”佐藤说,“而且身材也很好,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佐藤姐姐,我想说,刚才爸爸凶你你别介意,其实他和妈妈一样,都是那种对别人永远比对自己好的人。”天涯停住。 佐藤转过身对天涯说;“放心,我没放在心上,他们是为我好我知道。” “爸爸说的那个什么仪式真的会死人吗?佐藤姐姐,你别死好吗?” “天涯,姐姐答应你不会死,好了,别去想那些了。” “佐藤姐姐,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没有啊。” “那为什么你从来不笑?” “笑?”佐藤歪着头表示疑惑。 “对啊,爸爸说,人的心情通常会写在脸上,遇到开心的事情要笑,遇到难过的事会哭。”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不需要那种表情。” “这里没有别人,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和我说说嘛,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天涯伸出手掌说。 “要说什么不开心,可能是今年又不能和哥哥一起过生日了。”佐藤想了想说。 “今天你生日?” “嗯,往年都是和哥哥一起过的,以前没钱的时候,买不起蛋糕,我们就向星星许下生日愿望,后来富有了,每年都可以吃到蛋糕,可是生日晚会上从来都是我们两个人,面对着偌大的饭桌,却不知道该如何动筷,后来离家出走的几年里就再也没过过生日了。想必今年的也要泡汤了吧。”佐藤说着将身体整个埋进水里,只剩下鼻子以上的部分。 可是天涯却在水里寻找着什么,她的手摸到一个东西,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表情。她把佐藤的手张开,将自己珍爱的小黄鸭放到她的掌心。 “天涯,这是?” “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抱歉现在才知道你生日,所以没准备什么,所以我只能将这个橡皮鸭子送给你。”天涯笑着说。 “不,我不能要。“ “这只鸭子从我出生起就一直陪着我,爸爸妈妈经常有事出去,所以我一个人的时候就喜欢将心里的事告诉它,不管是开心的还是难过的,它都愿意和我分享。所以我把它送给你,是希望将我的快乐分给你。”天涯回答。 “谢谢!”佐藤紧紧握住那只鸭子,抽泣着说。 “佐藤姐姐,你哭啦?” “不,我是高兴,这是除哥哥外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佐藤抱住天涯,“谢谢你,天涯!” 小玲撑起伞,下了出租车,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和平路49号“,她向四周看了看,然后走进一条胡同。所谓的和平路49号不过就是一处普通的民房,门上的红漆掉了不少,外面看上去有点萧条破败的感觉。 小玲将纸条和伞柄攥在左手上,然后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女性苍老的声音。 ”马小玲,灵灵堂清洁公司的。“小玲回答。 ”对不起,我们没有预订清洁服务。“女人说着转身要走的样子。 ”我想你的儿子会需要帮助的?“小玲想了想,接着说,”或者说你们已经没有退路,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你们。“ 门缓缓被打开,从里面探出了一个满头白发老妇人的头,她对小玲说:”你进来吧。“ 小玲自信地笑了笑,走了进去。 小玲进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停着一辆脚蹬三轮,三轮上面摆放着一个常见的玻璃柜,柜子上写着“煎饼”两个字。 “你们是做煎饼的?”小玲问。 “嗯,现在生活不容易,怎么也得混口饭吃,我没本事,好在身子骨还算硬朗,所以卖些煎饼贴补家用。”老妇人回答。 “那一定很不容易。” “日子苦点没什么,但是遇到这样的雨天就出不了摊,哎,忧心啊!”老妇人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也曾想过要去找你帮忙,但我听说你收费是很高的,以我们这样的家庭根本承受不起,没想到你会主动找上门。“ ”我来自然是有我的原因。” “不管怎样,只要你能救我儿子阿诚,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我要你的命没用,还是放在你那里好了。”小玲轻描淡写地说。 小玲走进客厅,那老妇人热情地拿起茶壶去泡茶了,而小玲则四下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客厅陈设极其简单,一张老式木质沙发上平铺着印有大红花的毛毯,沙发前面就是一张玻璃茶几,有些地方有了裂痕却被茶盘刻意掩盖,白色瓷质地板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有了一些黑气,尽管可以看出被人擦拭了许多遍,但那层黑气仍然挥之不去。 小玲坐在沙发上,将随身的黑色皮包放在一旁,等待的时间有些无聊,她低下头,踮起脚来。 老妇人很快就带着一壶热腾腾的茶水回来了:“马小姐,来喝茶。” 她在小玲的杯子里倒了一杯茶,小玲喝了一口,然后点点头:”嗯,大红袍,没想到你们还会有这种茶。” “这是阿诚他大舅年前从城里带回来的,我们一直没舍得喝,都是逢年过节用来招待客人的。”老妇人回答。 “大娘,其他的我不想多说,我今天来就是来看阿诚的,我想见他。” 她想了想,然后犹豫着同意了:“好吧,我带你去见他。” 老妇人带小玲来到东厢房,一进屋一股带有特殊香气的中草药的味道扑面而来,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男人,他的眼睛直直看着天花板,脸上没有一丝生气,就像一个死人,而床下放着便盆,看起来生活已经不能自理了。 “阿诚,阿诚,马小姐来看你了。”老妇人对他说。 “妈?马小姐是谁?”他的眼睛稍稍转了转,这才确定他不是一个死人。 “马小姐是天师,一定能祛除你身上的妖邪。” “不可能的,没有人可以救我,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啊,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阿诚脸上痛苦万分。 “说什么浑话,妈妈只有你了,你死了让妈妈怎么办?”老妇人在阿诚身上锤了一拳,可眼中却是老泪纵横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可我实在是不想再拖累您了,都怪我这不争气的身体,都怪我这不争气的身体......”阿诚说着打起自己的身体来。 老妇人制止了他:“不要沮丧,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大娘,我有些话想单独和阿诚谈谈。”小玲说。 “好,你们谈,我去做饭。”老妇人擦了擦眼泪,慢慢走出房间。 “你也是来骗我妈钱的?”阿诚稍稍收了些情绪。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小玲一边说着一边坐下,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 “像你们这样的神棍我见多了,来了之后做做表面文章敷衍了事,我妈为了救我被你们这些人骗,但你们骗不了我。” “你说的不错,我就是神棍,怎么,起来打我啊?” “可惜我下不了床!”阿诚瞪了小玲一眼。 “我不是来打架的。”小玲笑了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和你有关系吗?” “有关系,两个月前你是不是给一个患白血病的女孩捐献了一次骨髓?”小玲收起笑容,从皮包里掏出一沓纸,都是医院开具的证明。 ”你怎么搞到这些东西的?我明明让他们保密的。”阿诚吃惊地说。 “这你不用管,告诉我有,还是没有!” “没错,你是他的家人吗?她康复了吗?”阿诚急切地问道。 “手术很成功!”小玲说,阿诚刚想露出笑容,可是小玲却接着说,“但是托你的福,那女孩现在就快死了。”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手术成功了?” “没错,因为你的骨髓,她拥有了重新造血的能力,可是手术后她的身体里就多了某种东西,那东西一直在蚕食她的健康,现在已经出现了短暂的晕厥,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这和我当初的状况一模一样。难道是因为那种药?”阿诚作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什么药?”小玲大声问。 “三个月前,有一个女人突然找上我说他们公司新开发了一种可以增强体质的药,目前还在试验阶段,需要志愿者,问我是否愿意。”阿诚苦笑着看了看房子,“她开出的报酬十分可观,而我刚好失业,有了这笔钱,我可以让我妈生活得更好一点,所以我就同意了。刚开始的时候,药效很显著,我觉得做什么都有精力充沛,而且有了钱就想要更多的钱,所以就拿这些钱买了股票,可最后赔了个底朝天,我在想这是不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既然是老实人就应该干老实事,妄想一步登天只会跌得更惨,这时刚好看到新闻说某位白血病的女孩急需骨髓移植,我想做件好事,可是捐献骨髓后的一段时间后身体开始出现异常,先是出现晕厥,后来发展到卧床不起,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变成一个废人。” “那种药还有吗?” “没有了,因为她只给我一粒。” “你还记得那女人长什么样子吗?” “我不会忘了她,就是因为她我才成为这个样子。”阿诚愤愤地说。但他还没说完,小玲就用手按住他的额头,“你干什么?” “别说话!”小玲闭上眼睛,读取了阿诚三个月前某一天的记忆。 阿诚走在街道上留意着各个商店的招聘信息,蔡家美,或者说叫睚眦,从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先生,能不能占用您几分钟的时间?” 阿诚转过头,上下打量着睚眦,睚眦一身公司白领的打扮,还带着黑框眼睛,身材甚是妖娆:“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您好,我是恒大制药集团销售部的员工,这是我的名片。”睚眦将名片递给阿诚,上面的名字写的是“蔡梅”。 “蔡小姐?我没有买药的意思。”阿诚转身就要走。 “先生,你先不要走。”睚眦抓住阿诚的手,“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最近开发了一种新药,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作为志愿者试药?” “想拿我当小白鼠吗?对不起,我这条命很值钱。”阿诚摇摇头说。 “这只是一种可以增强人体质的保健品,对人体没有伤害,我们想具体了解一下它的功效,好推向市场。”睚眦将一个纸袋递给阿诚,“当然,我们会付给您报酬,这是五万块钱。” “这么多?” 睚眦轻笑一下:“这只是订金而已,如果您同意,我们会付给您五十万!剩下的四十五万就在这里。” 睚眦指了指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面对这么多钱,阿诚终于还是心动了,他点了点头,睚眦笑着将钱还有一粒胶囊递给阿诚:“根据合同,您必须当着我的面服下这枚胶囊。” 阿诚只能照做。 小玲猛地睁开眼,眼中流露出愤怒,有一种想要把人撕碎的感觉,阿诚被小玲的表情吓到了,说不出话来。小玲抓起包包转身夺门而去,老妇人显得很诧异,在后面一直喊着“马小姐,马小姐”,可小玲并不理会她。 老妇人走进房间责备儿子:“你做了什么,是不是惹马小姐生气了?” “我真是该死!”阿诚懊恼地说。 “喂,天佑!”小玲拨通天佑的电话,一边走一边说。 “小玲,怎么了?”天佑坐在法拉利的驾驶座上,他现在在日东集团外围,等待着复生出现。 “一切都是睚眦,不,是魇搞的鬼,他把那东西植入了一个人的身体里,那个人向熙媛捐献了骨髓,把那东西带入熙媛的身体里。” “怎么会这样?”天佑大惊,“简直就是混蛋!” “我会找到他们,逼他们交出解药!”小玲极力压制自己的愤怒说。 “你在找我?”睚眦的声音响起,她撑着伞,红唇鲜艳如血。胡同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还有漫天的雨幕。 小玲站住,没有说话,但是眼睛的颜色逐渐变成紫色,蓝色战纹悄悄爬上她精致的脸庞。 “小玲,小玲。”天佑依旧叫着小玲的名字。但是电话已经被小玲放下,攥在手里,骨节噼啪作响。 “吼......”小玲喉咙深处不断发出吼声,僵尸牙在嘴中若隐若现,在她即将冲向睚眦的时候,睚眦突然叫停。 “等等,我不是来打架的。”睚眦连忙摆手。 “少说废话,先打残你!”小玲冲向睚眦。 “想不想知道我给阿诚的药到底是什么?”睚眦一动不动。 “你会告诉我?”小玲停住盯着睚眦。 “那不是药,也不是什么保健品,而是一种病毒。”睚眦笑着说,“病毒的名字叫“恶魔之粹”,和普通的生物病毒不同,它是亚特兰蒂斯科技的产物,是机械,通俗来说,和人们开发的纳米机器人差不多,所以说药物根本没用。” 小玲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听着。 “亚特兰蒂斯人虽然号称完美,能够创造出不老不死的盘古族人,容貌一旦成年就不再变化,可是一两百年后他们还是会死亡。‘恶魔之粹’是一种理想主义的化身,它的出现给亚特兰蒂斯人带来了可能,通过植入这种病毒,可以将他们的身体时刻保持在一种状态,也就是说让身体接近盘古。他们看不起盘古,却想要得到盘古的不死之身,是不是很讽刺?”睚眦接着说,“病毒刚被制造出来后确实延长了人们的生命,可是机械始终是机械,人们最大的悲哀就是过于相信它们,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病毒的程序发生改变,开始反噬人们的身体,并且控制他们,进而引发战争,辉煌的亚特兰蒂斯文明就此衰落。” “魇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解药在哪里?” “没有解药,如果有的话,亚特兰蒂斯还会消亡吗?”睚眦面不改色,“主人本想在人的身上试验一下“恶魔之粹”的耐受性,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让病毒感染了金熙媛,现在不管是阿诚还是金熙媛,他们的结果都只有一个,就是痛苦地死去,主人让我告诉你们这些无非就是想让你们痛苦,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看着亲近的人逐渐死去,而自己毫无办法更痛苦的事了吧,你们越是痛苦,主人就越是开心。”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当然,你们想把她变成僵尸我没意见,但这也就意味着金熙媛从此就不再是常人,不能享受一个常人应有的幸福。” “你们这帮混蛋,到底要害多少人才甘心?”小玲愤怒地将拳头挥向睚眦,但睚眦并不还手,只是一味躲闪。 “还手啊,王八蛋!”小玲真的有些气急败坏了。 “你想打,我可以奉陪,但这也就意味着你们放弃了况复生。”睚眦突然说。 “复生怎么了?”小玲停住。 “按照正常的理解,况复生一定会去日东集团救他的心上人,你的丈夫想必就在那里等他!” 电话一直没关,听到这里天佑心里咯噔一下。 ”佐藤佳彦绑架了他的最爱,按照复生现在的性格,他一定会让佐藤佳彦受到相同的遭遇,你说佐藤佳彦最亲最爱的人是谁?“睚眦眯起眼睛,嘴角边带着狡黠的微笑。(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佐藤佳奈!“小玲咬着牙说。 ”我想现在回去还不晚。”睚眦接着说。 听到这里,天佑猛打方向盘,将油门踩到底,向aitingbar的方向开去。 正中头也不回地拉着熙媛向车站的方向走,雨水和他一样焦急,但是熙媛脸上却写满了不情愿。 “哥,哥......”最后熙媛猛地将正中的手甩开,然后捂着手腕说,“哥,你弄痛我了。” “对不起!”正中将伞向熙媛那里靠了靠,“别着急,等一下我们就到家了。” “为什么走的这么急,我甚至还没有向天佑哥它们打声招呼呢。” “师父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从现在开始,你在家好好调养身体,不要再乱跑了知道吗?” “为什么?我在aitingbar挺好的啊,干嘛非得回家修养?”熙媛依旧不情愿。 “熙媛,你是况家人吗,难道你还不明白,他们之所以让你住在那里,是因为你可怜,他们同情你而已。”正中显得有些暴躁。 “不是的,他们不是那样的人。”熙媛摇着头说。 “熙媛,你太天真了,他们对每一个弱者都是这样的,利用像你这样的人来凸显出他们的善良。” “哥,你是怎么了?平时不会说这些话的。”熙媛摸着正中的脸说。 “熙媛,哥最后问你一句,你回不回家?” “哥,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想再回到那个除了你和我以外什么都没有的家了,我喜欢aitingbar的大家,我想和他们在一起。”熙媛低下头。 “就这么短短几天的时间,他们就把你的心收走了?难道我们曾经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家竟比不过一间小小的酒吧,几天的相处就可以让你忘记我们一起吃过的苦?”正中大声说。 “不,我没忘,哥,我真的没忘!” “我看你就是忘了!”正中将伞往地上一扔,雨水浇灌在两个人的身上,“好,在我和那些人之间你选择了他们,好啊,你去和他们一起享福吧,从今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 说到这里熙媛一巴掌拍在正中脸上,正中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熙媛一边流着泪一边说:“别以为你是我哥我就不敢打你,你听听你刚才说的那是人话吗?这一巴掌是小玲姐的,别忘了,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她对你伸出的援手,也是她给你的工作,你才有能力救你唯一的妹妹。” 熙媛说完又给了正中一个巴掌:“这巴掌是我的,我们这些年经历过多少,怎么可以被你一句话否定,无论怎样,你都是我最爱的哥哥,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熙媛,你别再说了,别再说了....”正中懊悔地说,泪水混合着雨水流下。 “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快乐,如果生命可以再延续得长一点,我愿意陪着你走遍名山大川,就算你累了想要赶我走我也不会走,但是我现在拥有的只有这些,你连这些也要剥夺吗?”熙媛哭着说。 “对不起,对不起.....”正中低下头。 “我希望能看到哥哥得到幸福的那一天,只可惜......只可惜.......”熙媛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突然失去知觉晕倒,正中急忙扶住她,眼神因为惊慌而变得恐怖:“妹,妹妹,熙媛,你怎么了?” 可是这一次熙媛没有马上醒来,她昏昏沉沉地睡去,似乎永远也睡不醒的样子。 “来人啊!救命啊!”正中抱着熙媛歇斯底里的大哭,期望着某位神出现,然后面带微笑地对他说‘没关系我可以救你妹妹,然后手指一点,熙媛就可以立刻醒过来。但那太理想主义了,现实中基本没有这种情况,他嚎啕大哭,可是没有回应。 最后偶然间一辆出租车恰好经过,将熙媛送往医院,经过抢救,熙媛总算脱离了危险,医生出来的时候正中叫住他。 ”医生,我妹妹怎么样?“ ”病人根本不需要抢救,她只是有些轻微的感冒,再加上受了点刺激,才会昏了过去。” “没事,怎么可能会没事,你们再好好查查。”正中抓住医生的肩膀激动地说。 “你这人真是有趣,还盼着自己妹妹有事啊!”医生笑着说。 正中将手慢慢放下。 “病人现在情绪稍稍稳定,需要静养,建议你不要再去刺激她了。”医生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我早就说过,那种病毒现代科技是查不出来的。”魇的声音突然想起。 “你怎么会出现,不怕被别人看见吗?”正中回头见到魇的样子大惊。 “放心,这里除了你,别人是看不到我的。”魇故意在人们面前晃了晃,而那些人好像真的看不到他,该干嘛还干嘛,“倒是你,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很容易被别人看成是精神病,所以我建议你佯装打电话的样子。” 正中拿起手机,做出打电话的样子:“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看你妹妹啊,她的病情好像又加重了。”魇透过玻璃看着病床上的熙媛说,“本来以为可以逃离这该死的病床,可是百转千回,她又回到了这里,这像不像命运的玩笑,它给了你机会让你逃,其实不过是将套在她脚上的枷锁延长罢了,等到她逃到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将手中的枷锁一拉,将她重新拉回黑暗的深渊,她痛苦着,哀嚎着,可是命运却把这当作最美妙的旋律。”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她淋雨。”正中自责道。 “你有什么错,你只是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罢了,错的是那些人,将你的妹妹逼到了这地步。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你妹妹不会躺在这里。”魇对正中说。 “我觉得这件事不能怪师父他们,他们也不想这样,而且如果没有他们,熙媛不会重新站起来,他们对我们有恩。” “有恩?哈哈.....”魇突然大笑起来,“你真傻,其实你在马小玲心里不过就是一个替代品而已。你知不知道她以前也有一个徒弟叫金正中,而且和你长的一模一样,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正中摇摇头。 ”他是被马小玲的天雷震杀死的。“ ”师父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他犯了错不被原谅,后来马小玲就有些后悔了,直到遇见了你,她才找到弥补心中愧疚的出路。“ 正中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我不想去考虑那些,现在我只想让熙媛尽快好起来,你不是有办法吗?” “办法是有的,但要支付一点代价。”魇接着说,“我要马小玲的地书。” “你要它做什么?” “你问的太多了,总之,把地书交给我,我救金熙媛。” “我不能背叛我师父。” “你以为他们很在乎你?在你妹妹最危急的时候,他们关注的焦点可是况复生,那才是况家人,你算老几啊?”魇笑了笑,“好好想想吧,虽然你妹妹现在表面看起来没事,但病毒吞噬生命只需一秒的时间,也许她下一次晕倒就再也不会醒了,我可以等,但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魇说着消失了,留下正中一个人呆呆地望着虚弱的熙媛。 雨渐渐变小,可这并不代表它要停下,没有了之前的狂暴,取而代之的是连绵的细雨,不知道上天是为了谁哭泣,但悲伤似乎是永无止境的,气象台的预警一个接一个,城市积水过于严重,香港政府临时关停了一些路段,并且全香港放假一天,人们躲在家里,虽说这是难得的休闲时间,可是他们依旧不敢放松,因为他们隐约感觉到这场已经下了两天两夜的雨中透着些许的诡异气息。 正中撑着伞走在有些内涝的商业街上,平时这个时间正是下班的晚高峰,熙熙攘攘的声音不绝于耳,现在却显得冷冷清清,偶尔有几家店铺开着门,却也是趁着这个闲暇的时间雇几个工人在店内装修,他们偶尔会看正中一眼,但立刻又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正中步履蹒跚,神情有些疲惫,内心的挣扎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他曾经绝望过,但是自从成为马家传人之后他就开始反复地做着同一个美梦,在梦里妹妹没有生病,她享受着一个正常女孩所能享受的一切,拥有健康的身体,偶尔八卦却又真诚的闺蜜,平时可以聊一些时尚杂志,或者是讨论哪部电视剧的男主角最帅,还有就是青涩的恋情,可以和喜欢的人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简单而又幸福。而自己呢,真的能够挑起马家传人的重担,守正辟邪,这样小玲就可以卸下自己身上的担子,可以和天佑天涯一起去过属于他们的生活。梦虽然是虚幻的,却一直是他人生的追求。曾经他以为这个梦想已经近在咫尺,但现实又告诉他命运是多么地残酷,要救妹妹,就不得不背叛师父,如果要坚守自己的底线,就要眼睁睁看着妹妹死去,背叛师父,如果熙媛知道了一定不会原谅自己,而自己以后要如何面对马家人和况家人,这个选择真的很难,如果可以像小学那样随便蒙一个那样简单就好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正中这样想着,不自觉的抬头一看,不知不觉间他又回到了aitingbar,酒吧的玻璃门行写着“暂停营业”的字样,那一刻他迷茫了,自己究竟是来做什么的,是来盗取地书的还是来告知他们熙媛的情况的。 “吱——”随着两声汽车的长嘶,一辆红色法拉利和一辆出租车先后停在酒吧门口,天佑和小玲分别从车上下来,小玲见到正中立刻疑惑地问道:“正中,你不是和熙媛回家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额,我突然想起还有东西落在酒吧了,所以回来取一下。”正中支支吾吾地说。 “恩,拿完赶紧回家,天佑,我们进去!”小玲转头对天佑说。 “但愿还来得及。”天佑说。 “发生什么事了吗?”正中见到二人有些焦急的神色颇有些惊讶。 “总之不关你的事,拿完东西赶紧回家!熙媛需要人陪!”小玲丢下这句话就和天佑一起进入酒吧,正中难以抑制自己的好奇心,就偷偷跟了上去。 天佑和小玲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二楼传来一阵躁动的声音,他们立刻爬上楼梯,二楼客厅里只见天涯和小智在忙碌着,天涯踩在一张凳子上,将自己以往过生日时用的小彩灯挂在墙上,而小智则穿着围裙,将手中的奶油均匀涂抹在一个水果蛋糕上。 “天涯,你在做什么?”小玲好奇地问。 “爸爸妈妈,你们终于回来了。”天涯见到父母回家,立刻欢叫着跑过来。 “天涯,你有没有见过你复生叔叔?”天佑直接切入正题,“或者是在附近闻到过他的气味?” “没有啊。”天涯摇摇头,“复生叔叔出什么事了?” “难道被睚眦骗了?”小玲小声说。 天佑没有说话,而是皱着眉走进复生的房间。 “妈妈,你告诉我,复生叔叔是不是出事了?”天涯眨巴眨巴眼睛说。 “天涯乖,一切都很好!”小玲抚摸着天涯的头发说,“你在做什么,要给谁办生日派对吗?” “是那个叫佐藤的女孩。”小智插话说,“我劝了天涯很多次,可是她执意要办?” “告诉妈妈,为什么?” “妈妈,对于人来说,十八岁生日是不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 “没错,人到了十八岁就是成年人了,她不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应该学会去承担的人了。”小玲说,“难道?” “恩,今天就是佐藤姐姐十八岁成年的日子喽,以前都是和她哥哥一起过的,但是今年做不到了,所以我想让她有个难忘的成人礼。”天涯看了看小智,“妈妈,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不,妈妈为你感到骄傲,你做的很好。”小玲笑着说,“这样吧,晚上把大家都叫来,一起给她过个生日怎么样?” “太好了,妈妈,谢谢你。”天涯开心地在小玲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乖!” “爸爸来帮你怎么样?”从复生房间出来的天佑微笑着说。 “好啊!” “不找复生了吗?”小玲说。 “他已经来过了。”天佑将一个空白的相框交给小玲。 小玲颇有些惊讶:“这里面原来放着的......” “是青青的照片,复生来过取走了它,但他的目的肯定不止于此,我要留在这里等他出现。”天佑说。 “那他的目标还是......” “爸爸妈妈,你们在说什么啊?”天涯凑上来。 “没什么,爸爸帮你挂彩灯。”天佑立刻收起那副严肃的样子,微笑着对天涯说。 “那我去看看佐藤。”小玲起身就要走。 “妈妈,”天涯拉住她,“这件事佐藤姐姐不知道,我要给她个惊喜的,您别说漏嘴了。” “好,我答应你。”小玲笑了笑,径自走向天涯的房间,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佐藤佳奈的声音。 “请进!” 小玲推开门,佐藤站在窗子前,窗户洞开着,偶尔有几个雨点打进来。 “你大病初愈,为什么不躺在床上休息?”小玲说。 “我的伤已经全好了,而且躺在床上总有一种需要被照顾的感觉,不如起来走动走动。”佐藤回答。 “那为什么不去外面走走?” “天涯一定在给我准备生日惊喜对吗?” “你......你全都知道了?” “她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佐藤顿了顿继续说,“说什么要我待在房间里不出去,还说保证没有惊喜,真是有点笨呢。” “那你为什么不戳穿她?” “这是她的一番心意不是吗?她最想见到的就是我在看到惊喜那一刻露出的惊讶而开心的表情,我想那一刻她也是开心地吧,既然大家都开心,我为什么要剥夺两份快乐呢。” “说的不错。”小玲转身望向窗外。 “如果我是妖,你会收了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从天涯那里知道你是做什么的。” “是吗?那你怕不怕我收了你? “不是怕,是希望你收了我。” “你疯了?” “我的存在是为了让哥哥进化为神,如果他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十恶不赦,那我就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既然知道,你就应该重新考虑这件事。” “可我无法做出自己的选择,没有哥哥就没有今天的佐藤佳奈,无论哥哥说什么我都会照做,因为我这条命是他给的。”佐藤接着说,“所以我希望你帮我做出选择,杀了我,这样既成全了我,也阻止了哥哥的阴谋。” “好啊,除非你去杀人,去犯错,这样我才有理由杀你,当你决定下手的那一刻,我的伏魔剑一定会架在你的脖子上,但在那之前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佐藤低下头,不说话了。 “就知道你做不到,你记住,自己的命运应该自己掌握,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有自己生存的权利,你有权利去捍卫它,人不应为他人而活,应该为自己而活。” “可是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让我去考虑了。”佐藤先是一惊,而后又露出无奈的神情,“神葬仪式会在明天举行。” 香港郊区佐藤佳彦的宅邸,佐藤佳彦一人端坐在客厅里,面前是一张近五米长的矩形桌子,上面摆满了丰盛的食物,客厅装饰虽然豪华却少了些人气。佐藤佳彦闭着眼睛,表情僵硬,笨重古老的欧式挂钟传来阵阵钟摆的声音,时间随着声音在一点点流逝。最后时针指向晚十一点的位置,年迈的老佣人推开门走进来用颤抖的声音说:“佐藤先生,已经十一点了,要不您先吃点,佐藤小姐应该快回来了。” “出去,我不想吃,我想等她回来再一起吃。”佐藤依旧闭着眼睛。 “可您再不吃,饭菜就凉了!” “我说出去!”佐藤佳彦突然暴怒起来,老妇人连忙退了出去。 佐藤佳彦稍稍平复了下情绪,起身走到窗边,若有所思,他抬起头,顿时表现出惊讶的表情,本是黑暗的天空不知被什么东西映成了暗红色,是月亮吗?佐藤佳彦心生疑惑。 太阳隐没了它的身形,星星就像一颗颗发亮的水晶装点着漆黑的夜空,这是一个海滨的城市,金黄色的沙滩在月光的照射下变成了银白色,海风将白色的波浪一波又一波地推向沙滩,伴随着海浪的声音,将人们刚留在沙滩上的脚印冲没,晚风吹拂着岸边的椰子树,叶子发出沙沙的响声,甚是好听,人们的热情并没有因为夜晚的到来有所消解,他们聚集在沙滩上,或跳舞,或捡贝壳,又或者将沙子堆成城堡的样子,而沙滩不远处就是一家外表奢华的酒店。未来躺在一张躺椅上,身上的比基尼将她的身材完美展现出来,右手枕在头下,而左手拿着一杯橙汁,她没有喝,只是在咬吸管,面前的人来来往往,偶尔有几位男士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会回头看她一眼。 “铃铃铃......”放在她右手边一张小凳子上的手机响起来,未来抽出手拿过电话。 “喂?” “未来,你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手机定位显示你不在香港?”小玲在房间一边踱步一边说。 “姐们,你终于想起我了。” “抱歉,这段时间比较忙,没来得及和你联系。” “那你怎么想起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哦,没什么事,只是想邀请你来参加一个生日party。” “是天涯的吗?不对啊,前不久不是才刚给她过的吗?” “不是,是天涯的朋友,一个叫佐藤佳奈的女孩,今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 “虽然我不认识这个叫佐藤佳奈的人,但既然是你们邀请,我肯定是要去的,等着我去买机票!”未来坐起来。 “机票?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海南三亚这边晒月光呢。” “你什么时候去的,出去玩竟然不通知我?”小玲露出吃惊的表情。 “姐们,我给你发了无数封传真,你一封都没回,怪我喽?” “哦,可能是传真机坏了。”小玲恍然大悟,“想去修来着,结果一直没找到时间。”(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我可比不上你们这些大忙人。”未来笑了笑说,“我来这里都快一周了,aitingbar没发生什么事吧。” “你回来之后就知道了。”小玲撇撇嘴,“说说你吧,是不是和mark一起去的?” “这你也知道?”未来说的时候,mark正好向她走过来,赤裸着上身,下身只穿一条宽松肥大的短裤,光着脚踩在松软的沙滩上,手中拿着一杯红酒。 “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啊。”小玲一屁股坐在床上,顺手抓过床上的龙猫抱枕抱在怀里,脸上的笑透着轻佻和狡黠,“老实交代,你和mark是不是在一起了?” 未来看了眼mark,然后说:“没错啊,我们在一起了。” “什么时候的事啊,竟然不告诉我?”小玲笑着说,“难道等到你结婚那天才通知我们吗?” “半个月之前吧,没告诉你们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未来回答说,“小玲,先不说了,再不去订票十二点前就赶不回去了,等回去你再慢慢八卦!” “好啊,一会儿见。”小玲挂断电话。 “马小玲打来的电话?”mark坐在未来的身旁。 “恩!”未来点点头,“她邀请我们去参加一个生日聚会。” “所以你现在要去订票吗?” “是啊!” “你知道现在香港是什么情况吗?” “怎么回事?”未来突然一头雾水。 “现在一股不明原因的云团聚集在香港上空,随之而来的狂风,雷电,暴雨迫使所有去香港的航班取消,不只是这些,还有陆路,水路都被关停,现在的香港几乎与世隔绝。” “怎么会这样?” “原因并不清楚,我只知道在那股气团离开香港之前,我们是回不去的。” “你去订过机票?” “嗯,我也想回香港。”mark看出未来脸上的担心,“不过你放心,我不是要去找李家英报仇,我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航班开通之后我会立刻通知你的。”mark啜饮了一口红酒。 aitingbar房间里小玲盯着手机屏幕,然后懊恼地将它丢到床上,自己独自坐在那里发愁,天佑走进来,坐在她身边,用坚实的臂膀搂住小玲的肩膀轻声说:“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是啊,真的很烦。”小玲看着天佑的眼睛说,她的眼睛写满了失落,“我答应天涯要把大家召集过来给佐藤过个生日的,结果嘉嘉大厦发生火灾,珍珍和司徒两个人正在救火,未来和mark去三亚度假,因为暴雨雷电的关系回不来,而求叔又在医院加班脱不开身,怎么这些事情全赶在一天了。” “这就是生活嘛,身为僵尸的他们能够享受这种平静是一种幸福。”天佑开解道,“小玲,别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你揽不过来的。” “可是人家心里难受啊。” 天佑立刻放开小玲,然后紧紧拥抱住她,小玲被天佑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面色潮红,心跳也随之加快:‘’天佑?” “别动,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吗?”天佑在小玲耳畔轻声说。 小玲点点头。 “有人说拥抱的两个人的心跳会逐渐趋于一致,我的心很平静,也一定会让你平静下来,忘记那些烦恼。” 小玲突然笑了起来,最后竟笑出了声音。 “你笑什么?”天佑有些不解。 “你说你的心很平静?”小玲笑着说,“明明跳的比我还快,不信你摸摸?” 小玲拿起天佑的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上,果然那颗心正剧烈跳动着。 “是吗?真是尴尬了。”天佑露出尴尬的笑容。 小玲抱住天佑说,笑了笑:“天佑,你不用安慰我了,其实看到你之后我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这样最好,佐藤的生日宴快开始了,我们不能总在这里粘着了。”天佑笑笑说。 “好,你先去,我去换件衣服!” “怎么,还怕我看啊?”天佑打趣着说。 “你在说什么啊?”小玲嘟着嘴,然后推着天佑一边走一边说,“想看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看,快去,别让天涯等着急了。” “好好好!你抓紧时间。”天佑走出房间。小玲背靠着门长叹一口气,然后慢慢走向衣橱,挑了件紫色的纱裙,偶然间,她注意到那颗封印着叮当灵魂的水晶,她将水晶拿起来。 小玲笑了笑,然后对着水晶说:“姑姑,你还好吗?我想告诉你,天涯长大了,现在可以为别人举办生日派对,她不是魔星,是我和天佑的女儿,您的孙侄女,有朝一日她会成为像尼诺那样有责任有担当的人,可是这一切如果您能看到那该有多好?” 虽然小玲这么说,可是水晶一点反应都没有,可小玲继续说:“每当天涯问我叮当姑婆去了哪里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能说你去了很远的地方,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可是是在多久之后呢?虽然我和天佑现在很幸福,可是没有你这个家依旧不完整,姑姑,小玲想你了,我曾经拥有过丹娜姑婆,拥有过你,后来又和爸爸相认,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是那么孤独,可是你们又一个又一个离开我?我真的很想哭。” 小玲眼眶湿润了,她仰起头努力使眼泪倒流回去,然后露出笑容:“可是我不能哭啊,爸爸说信念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我相信他,也相信你一定会回来,我们等着你。” 小玲小心地将水晶放回原位,换上纱裙走出房间。衣橱中的水晶渐渐发出淡紫色的光芒。 水晶世界,在那座与世隔绝的海岛上,最高的地方是一座海拔近两百米的小山包,那里可以看到小岛的全景,包括那片一望无垠的海,海面波光粼粼,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太阳西斜,将西边的天空映成了金黄色,山包上有一座凉亭,大理石做的桌椅上摆放着茶具,叮当坐在用青色石板铺成的山路上,穿着淡紫色套裙,光着脚踩在被阳光晒过仍有余温的石板上甚是舒服,她看着西边的天空,将双脚收起用双臂抱住,眼神复杂,脸上还带着些许的忧伤。 将臣模样的人走到她旁边,顺着叮当看的方向看去:“在看什么?” “夕阳,很漂亮不是吗?”叮当没有动。 “的确很美!我看过千万年的落日,但像今天这样美的却没有见过。” 叮当笑了笑:“你是在说落日,还是在说人?” “看你怎么理解了?” “可惜,就算夕阳再怎么漂亮也只是短暂的,因为黑夜马上就会来,不然怎么会有那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呢。” “可是明天太阳依旧会升起来。” “那也不是今天的太阳了,和僵尸不同,人活一天就少一天,失去的时间永远追不回来,就像有的人,一旦错过就永远错过了,没有人能让时间倒流,僵尸也做不到。” “那你说做僵尸好还是做人好?” “做人,做人最起码有的选择,一旦做了僵尸就没得选了。”叮当立刻说,随即又想了想,接着说,“抱歉,也许我不该和你说这些,毕竟你不是将臣。” “没关系,我以为和你聊天会让你开心。” “整天被像女王一样呵护着,我会不开心吗?”叮当故意笑了笑。 “马家女人最擅长的不是驱魔,而是忍住不哭,用微笑掩饰自己的悲伤。” “别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也别像将臣那样说话,好吗?”叮当站起来,走到他的身旁。 “好,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我们都会无条件服从。” “既然这样,我要求你,和那些山寨货立刻离开这里,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叮当大声说。 “你真的不需要我们照顾你了?还是你已经不再害怕孤独?” “对,你们走,我不需要你们了,我一个人也可以在这里活下去。” “可以,但你要做一件事才行。” “什么事?” “伤害我们?” “为什么?” “我们的存在是将臣的思想所致,他将你带到这里的时候留下了我们,所以我们只是他的一些情绪,而这些情绪都是要保护你,照顾你,只要你能打消这种情绪,我们就会消失。” “那我要怎么做?” “不知道,但我知道这天底下最不能伤的就是人心,你可以尝试一下。” “那你们会去哪里?” “不知道,也许会消失,也许会回到将臣那里,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我们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样也好。”叮当看着眼前的人说,“记住,将臣是将臣,你是你,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努力都成不了他,我觉得你应该离开,回到你原来的地方。” “对不起,这不能成为我离开你的理由。” “哈?”叮当苦笑,“这样都赶不走你?” “你没有伤害过其他人,也不懂怎么伤害别人?” “好啊,我们走着瞧。”叮当露出狡黠的笑,然后转身离去。 “真的要这样伤害自己吗?”将臣皱着眉看着叮当的背影说。(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下雨的城市街道,几辆警车安静地穿行着,警灯闪烁,在街道上留下一条绵长的光带。 “peter,你真的看到况复生在这里出现?”开车的警探对坐在副驾驶的peter说。 “千真万确,当时他还在那家面馆吃面来着。”peter伸手指着前面的饭馆说,现在他带着这些号称香港警界精英的探员在香港这座城市转圈圈,目的是为了给天佑争取时间,让这些警察远离aitingbar,不只是为了复生,也是为了这些人的安全。 “可是我们已经转了三个多小时了,连复生的影子都没见到,peter,你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 “怎么可能?我是这样的人吗?告诉你们,我这个人虽然有时候比较糊涂,办案也比不过你们,但我还分得清什么是公,什么是私,我以我的人格起誓,我绝对在这里见到过他。”peter伸出三根手指发誓。 在警局的人都知道peter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如果他用自己的人格发誓,这件事基本上就是真的了,所以大家没有再说什么。 况大哥,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只有看你的了。peter看向窗外,天空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映成了暗红色。 “happybirthday”众人齐声喊,小智和天涯同时打开手中的万花筒,彩絮纷飞,降落在刚从房间走出来的佐藤佳奈身上,她换了件天蓝色套裙,身形高挑,脸上的淡妆是小玲帮她画的,现在的她显得青春逼人。 “佐藤姐姐,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天涯笑着将一顶纸质的公主王冠戴在佐藤头上。 虽然这情景已经在她头脑中想象不下数百遍,但是现实中她还是吃惊了:“天涯,没想到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没什么,都是爸爸妈妈,还有小智哥帮忙,不然我哪做的了这些?”天涯吐了吐舌头。 “对啊,大家都是朋友,客套话就免了吧。”天佑笑着说。 “谢谢,谢谢你们大家!”佐藤向众人行了一个九十度的礼。 “啪!”小玲打了个响指,大厅主灯瞬间熄灭,天涯布置的小彩灯亮了起来,小智推着餐车慢慢走过来,餐车上摆放着巨大的水果蛋糕,上面十八根蜡烛跳动着红色的火焰,众人齐声唱起了生日快乐歌,佐藤佳奈用双手捂住嘴巴和鼻子,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佐藤小姐,十八岁生日快乐。”小智笑着说。 “谢谢,谢谢......”佐藤不听的说着谢谢。 “佐藤姐姐,别哭了,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嘛!”天涯搂住佐藤把纸巾递给她。 “对,你说的对,我应该高兴。”佐藤擦去眼角的泪水。 “快十二点了,赶紧许愿啊。”小玲提醒说。 “快点快点!”天涯催促道。 佐藤看了看周围的人,闭上眼睛,双手交叉开始虔诚地许愿,周围安静下来,十几秒后,她睁开眼睛,一口气将面前的蜡烛吹灭,紧接着就是众人的欢呼声。 “奥!切蛋糕了!”小智大喊着为众人分蛋糕,他将第一块蛋糕递给天涯,“天涯,你的。” “小智哥,应该先给佐藤姐姐吧。”天涯用眼神示意小智。 “奥奥,对,佐藤小姐,你的。”小智立刻会意。 “谢谢,听说你也是日本人?”佐藤接过蛋糕。 “恩,不过来香港已经很多年了。”小智回答。 “我来这里也有两年了吧。”说到这里佐藤的眼神黯淡下去,“现在他应该在家里吧。” “佐藤姐姐?”天涯说。 “好了,不开心的事就不要去想了,天佑,我总觉得这个生日派对少了点什么?”小玲故意对天佑说。 “是啊,我也意识到缺点什么。”天佑点头同意道。 “既然这样!”小玲嘴角上扬,将手中没吃完的蛋糕突然一把糊在天佑脸上,奶油粘在天佑脸上,活像一位须发皆白的圣诞老人,可这还不够,小玲又用手将奶油摊匀,然后点点头:“恩,完美的杰作。” 天佑只是笑了笑,慢慢将自己沾满奶油的眼镜摘下,扔到一旁:“好啊,想玩就陪你玩。”他拿起两盘蛋糕,追向小玲。 “天佑这不公平。”小玲拔腿就跑。 “没关系,就当是在脸上打层粉底,别跑啊。”天佑完全释放了自己的童心,像一个孩子似的追着小玲满屋跑,气氛似乎被这两个人燃了起来,天涯对佐藤说:“佐藤姐姐,我们也一起吧。” “可我不会啊。”佐藤摇摇头。 “来嘛!很简单的。”天涯说着用手指蘸奶油抹在佐藤脸颊上。 “你干嘛?” “过生日就是这样玩的。”天涯继续说,然后拿着佐藤的手指粘上奶油抹在自己脸上。 “还真有意思。”佐藤看着手上的奶油说。 就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又被天涯抹了一把,“据说抹得最多的那个人会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交好运哦!”天涯跑远了说。 “你别跑!一定是我抹得最多。”佐藤终于放下身上的包袱,和天涯他们尽情玩了起来。 这欢乐的场景在角落里偷窥的金正中看来是多么难受,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所有人都抛弃了他,妹妹命悬一线,可是这些人却在这里嬉笑打闹,不甘和愤怒让他的眼神变得冰冷,拳头握的劈啪作响。 然而这一切却又被魇看在眼里,他的身旁跟着睚眦:“很好,我终于看到了他的愤怒。” “这是必然的事,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只要抓住这些弱点,就算敌方有千军万马,也会溃不成军。”睚眦在一旁说。 “你好像很能理解。”魇轻笑说。 “只不过是在人间呆久了。”睚眦看着那些打闹的人说,“真不知道他们还能快乐多久。” “他们这是苦中作乐,在挣扎中求生存,由他们去吧。”魇走向窗户那里,看着暗红色的天空。 “您在看什么?”睚眦问。 “神迹,一个等待了十八年的神迹。”魇幽幽地说,“看来时间差不多了。” “您是什么意思?” 魇向前伸出手,那样子就像是祈祷,又像是在祝福:“欢迎归来!” 睚眦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没有深问。 西太平洋海域上空,一架直升机因为乌云的关系正在低空飞行,飞机里只有三个人,飞行员,女娲和将臣,飞行员是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的两个人,就在几个小时以前,这两个人找上他说是要搭他的飞机去日本,可是就这天气情况连航班都被取消,直升机怎么可以起飞呢,但那个男人开出的价格一直往上蹿,似乎没有上限,最后竟然高达一百万美元,这些钱基本可以足够他再买一架飞机,可是他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身边的太太,而对方是知道自己因为破产急等钱用才找上自己的,所以为了这笔钱他决定冒险试试,说来也怪,飞机自从起飞之后一直平稳飞行,连一点颠簸都没有,想到这里心中总是不免一阵窃喜,不仅免费去了一次日本,还净赚一百万。 将臣在后排椅子上打着盹,而女娲睡不着,望着外面发呆,将臣闭着眼睛,一些从未出现过的记忆碎片开始出现在他脑海中,那是一片蓝天,突然有一个白裙女孩出现在他面前,带着微笑,向他伸出手,好像还在叫他“劫”,那是一张他熟悉的脸,却不是女娲。飞机出现的一阵波动惊醒了他,回到现实的他颇有些迷茫。 “怎么回事?”将臣问。 “不知道!”女娲摇摇头。 “我们好像卷入了一股气流。”飞行员大声说。 将臣抓住女娲的手,很快一个新的记忆碎片又闪过脑海,还是那个女孩,还是在叫他的名字,不过这次她的脸很清晰,是叮当,却又很快被否定,因为这不可能,叮当怎么会出现在千万年之前的盘古圣地,难道是铃铛?那个和叮当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可铃铛明明说过自己就是叮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将臣飞快地思考着。 “将臣,将臣?”女娲不断叫着他的名字。 “啊?” “想什么呢?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女娲提醒说。 “恩,我知道了。”将臣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启异能,用自己的意念控制着飞机的平衡。 就在他们正下方的深水里,古老的城堡散发出刺眼的光芒,最后光芒变成了冲天的火柱,火柱冲出海面,直入云霄,如果不是将臣躲得快,飞机就会直接被劈成两截。 “那是什么?”女娲指着那道火柱说。 “是她,她回来了。”将臣皱起眉头说。 火光照亮了半个天际,火柱的冲击波驱散了周围的云团,可是云层背后显示的东西却让人们叹为观止,此时的月亮比平时大了一倍,而且不知被什么东西刻上了印记,那东西像是盘古封印却不是盘古封印,却一直在散发着红光,偶尔还可以见到红色的闪电,印记与火柱相连,周围的云层围绕着火柱不断旋转。人们对这一天象奇观表示既恐惧又好奇,纷纷拍照留念,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求叔忽然想起了什么,在自己的书橱里一通乱翻,终于找到一张泛黄的被火吻过的纸片,上面画着的印记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可以确定那个东西与现在天上的那个印记是一个东西。 求叔突然说:“糟了!” “司机师傅,麻烦你快点!”求叔焦急地对司机说,事关重大,他向院长请了假,正急忙赶去aitingbar。 “已经是最快的了。”司机吸了口烟,然后不耐烦地说,“你也不看看路面积水有多么严重,难道不要命了?” 求叔没办法,只好摸出手机拨通小玲的手机。 aitingbar,众人瘫坐在沙发上,室内一片狼藉。 “啊,好久没有这么疯过了。”天佑看着天花板说,此时他的衣服,头发还有脸颊都被涂满了奶油。 “看来爸爸才是来年最有好运的一个人。”天涯同样看着天花板。 “或许吧。”天佑笑了笑。 “谢谢你们,今天真的好开心啊。”佐藤在一旁说。 “天涯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客套话就不必说了,以后想来玩就玩,aitingbar的大门始终对你敞开。”小玲也说。 佐藤默不作声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上面。 “铃铃铃!”小玲的电话响了,她接通电话。 “小玲,你和天佑在不在酒吧,我马上去找你们。”求叔语速极快。 “求叔?”小玲坐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小玲,你看今晚的月亮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月亮,会有什么不一样?”小玲将信将疑地走到窗边,拉开百叶窗,猩红色的月光瞬间照进来,月亮上的印记散发着古奥与威严的气息。 “怎么会这样?”天涯几乎倒吸一口冷气。 “喂,求叔,我看到了。”小玲盯着天空说。 “小玲,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关于祖师爷的故事?”求叔看着司机极力压低声音,“根据他留下的手记残卷,我觉得这个印记就是亚特兰蒂斯的图腾,而当年祖师爷很可能去过亚特兰蒂斯。” 天佑一直听着二人的对话,此时他和小玲两个人面面相觑。 “啊!”二人身后一声惨叫,天佑小玲急忙回头去看,佐藤佳奈捂着胸口在地上打滚,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佐藤姐姐,你怎么了?”天涯急忙冲到佐藤跟前。 “痛,胸口.......好像有一团火在烧。”佐藤咬着牙说。 “刚才不是还好好地吗?”天涯大声说,接着转而向父母求救,“爸爸妈妈,你们救救她啊。”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现在先把她扶回房间再说。”天佑对天涯说。 “小玲,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有女人的惨叫声?”求叔在电话另一头询问道。 “别管了,求叔,总之你赶快来,佐藤出了点状况。”小玲挂断电话,帮着天佑将佐藤佳奈扶回房间。 “佐藤?小玲,喂喂?”求叔放下电话,接着催促司机道,“师傅,再快一点好吗?这里真的有急事。” 司机白了他一眼。 “出了什么事吗?”睚眦看到佐藤的反应后对魇说。 “没出事才不正常呢。”魇笑笑说,”况复生呢?“ ”“我想他快到了。”睚眦回答。 “这一定会是一出好戏。” aitingbar楼顶,复生伫立在风雨之中,他慢慢将青青的照片放进上衣内侧的口袋,然后带着魔鬼的嗤笑跳了下去。 正中见天佑等人进入房间,便慢慢走向马丹娜的画像,他记得以前小玲对他讲过地书就在画像底部的香炉里,如果有一天她死掉了,或者永远回不来了,地书就会由正中保管,决不能让这本奇书落入居心叵测的人手里。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出于救亲人的心理还是报复的心理,只是觉得这本书他今天必须要拿走。 房间里小玲尝试着将自己的灵力灌注到佐藤的身体藉以减轻她的痛苦,但是佐藤的身体不知被什么东西保护了起来,拒绝任何外在的援助,这让小玲很是恼火:“佐藤,让我帮你好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啊!”佐藤依旧在床上打着滚,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身体蜷成了一个球。 “小玲,我想我们还是等求叔来之后再作打算。”天佑对小玲说。 “可能看她的样子好像撑不了多久啊。” “可是我们帮不了她,一切要看天意。”天佑接着说。 正中伸手去触碰香炉的时候,香炉开始发出灿烂的金色的光芒,紧接着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退,神龙乍现,盘踞在香炉上方,用威严的声音质问正中:“金正中,你想干什么?” “我还以为地书没有任何东西保护呢?”正中并没有感到很意外,“看来就算她死了,地书也依旧不是我的。” “你想要地书?” “没错,神龙,把地书交给我,我要用它去救一个很重要的人。”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难道你要见死不救?”正中急切地说,”那不是马家的东西。” “诚然,你说的对,但是失却之眼说的很明确,世界末日即将到来,拯救世界需要地书的力量,而地书只有在马小玲和况天佑手中才能发挥作用,你现在要把它交给别人,世界末日一到,就算你的那个很重要的人能复活千次万次又怎么样?” “将来的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妹妹现在快死了,只有地书能救她的命,她这一辈子什么都还没尝试过,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 “你妹妹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很遗憾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小玲已经在想办法......” “想什么狗屁办法!”正中气急败坏了,“他们现在在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过生日,一起嬉戏玩闹,根本没人理会熙媛的死活,就算他们去找解决办法又怎么样,这一劫的人要怎样去解上一劫的病毒?我现在以马家第四十一代传人的身份命令你,立刻把地书交给我。” “你以为拿马家传人的身份来压我就可以了?”神龙叹了口气,“现在马小玲依旧是马家的一家之主,只有她同意我才能将地书交给你。” “可我身上有马家三十八代传人的灵力......” “你空有马家的力量,却没有马家人的心,记住,魔鬼从来不是你的朋友,与魔鬼交易终究会害人害己。” “少讲大道理了,那就用实力说话,龙神敕令,雷神借法,诛邪!”正中使用了这个雷系法术,却没有任何效果。 “马家法术都是以龙神驱动神明借法,还是别白费力气了。”神龙接着说。 “好,那我就不用马家的力量,啊!”正中直接冲向神龙下方的香炉,但是伴随一声巨响后,正中被一股大力击飞出老远,响声惊动了房间内的天佑小玲,二人对视一眼,又看看在床上痛苦挣扎的佐藤。 天涯立刻说:“爸爸妈妈,你们快去,这里有我呢。” 天佑小玲迅速来到马丹娜的画像前,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小玲只好拿起香炉询问神龙:“神龙,刚才有谁来过,是不是复生?” 但是神龙默不作声。 “神龙,你说话啊,神龙......” “小玲,既然它不想说,就别逼它了。”天佑对小玲说。 “爸爸妈妈,佐藤姐姐有情况。”天涯跑出来说。 “出了什么事?” “说不清楚,你们过来看看吧。”天涯说完带着天佑小玲走进房间,却意外地发现佐藤也消失不见了,窗户不知怎的被打开了,风将窗帘掀起。 “奇怪,佐藤姐姐刚才还在,现在去哪里了?” “她可能已经走了。”小玲盯着洞开的窗户说。 “天涯,老实告诉爸爸,佐藤出了什么状况,不要遗漏任何细节。”天佑认真的对天涯说。 “我本来是想给她倒杯水来着,结果我发现她胸口那里开始有光显现出来,然后光芒汇聚,形成了一个图案。” “是什么样的图案,像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要说像什么。”天涯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半空中画着圆圈,最后她灵机一动,用手指向窗户外面,“像那个!” “亚特兰蒂斯?”小玲倒吸一口冷气,但容不得她多想,一个影子从他们面前一闪而过。 “天佑?”小玲转头对天佑说。 “没错,是他!”天佑的脸色变得格**沉,“他终究还是来了。” “是复生叔叔?他怎么了?” “天涯,待在这里,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小玲嘱咐天涯道。 天涯象征性地点点头,天佑和小玲一起出去了,天涯坐在床上,眼神颇有些失落,但她还是站起来,将窗户关上,然后将门反锁,慢慢走向衣橱。 她尝试拉了拉门,但是拉不开,最后她坐在衣橱外面,小声说:“妈妈在很早之前和我讲过一个故事,有一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她们一起上学,一起考试作弊,一起将心里的秘密,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放进盒子埋在学校后面的树下,两个人好的就像一个人一样,直到她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她们心里有了自己的秘密,用善意的谎言去掩饰自己,但她们心里都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对方好,两个人本来应该是情敌,但是那个女孩直到死的时候还依偎在好朋友的怀里。佐藤姐姐,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想见我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但我知道,真正的好朋友从来不会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去嘲笑你,打击你,而是勇敢地站在你身边支持你,和你一起渡过难关。”(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这些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佐藤的声音从衣橱里响起。 “是我妈妈说的,有时候我感觉妈妈在说她自己。”天涯笑了笑,“但我现在想对你说。” “你妈妈把她当年的糗事都告诉了你,看来她真的很爱你。” “佐藤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晒了月光之后你会那么痛苦?” “我不知道,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 “你没事就太好了,如果你不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那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天涯站起身,“我想我要离开了,衣橱里有你换洗的衣服,记得换上。” “等等,你不是说好朋友之间不应该有隔阂的吗?”衣橱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这么多年,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好像比我哥还要严重。” 天涯瞬间露出吃惊的表情,衣橱里,佐藤佳奈蜷缩在一角,那件天蓝色套裙现在已经被换成了宽松肥大的纯白色睡裙,遮盖住身体的大部分,似乎是想刻意遮掩,但有些东西是遮掩不住的,她原来的一头乌黑笔直的长发现在已经变成略带金黄色的波浪卷发,卷发中是吸血鬼般又长又尖的耳朵,眼瞳变得更加湛蓝,脸上有些地方爬满了鱼鳞一样细小的鳞片,红唇鲜艳如血,尖锐的牙齿在口中若隐若现,天空显现的印记烙印在她胸口的位置上,呈现淡蓝色,白色的指甲伸长出来,现在佐藤佳奈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妖艳的美。 “怎么会这样?”天涯急忙跑过来。 “我不知道,天涯,我真的不知道。”佐藤痛苦地摇着头,“我现在变成了一头怪物。” 天涯将佐藤抱在怀里:“别怕,没事的。” 佐藤将天涯推开:“我想我们是做不成朋友了,我是怪物,终有一天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伤害你。” “你不会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天涯摇着头说。 “天涯,你想的过于天真了,有时候怪物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本性的。” “如果你认为自己是怪物,那好我陪你一起做怪物。”天涯认真的说。 “你在说什么?”佐藤不解地问。 “事实!”天涯说完便闭上眼睛,双手握成拳状,她再次睁眼的时候眼睛变成了紫色,头发中夹杂着些许的紫色,僵尸牙和战纹显现出来,喉咙不断传来低吼声。天涯的变身明显吓了佐藤一跳。 “天涯,你?” “没错,我是僵尸。” “那你爸爸妈妈........” “也是。”天涯回答得毫不遮掩,“如果你认为自己是怪物,那我也是,在你心里认为我是怪物吗?” 佐藤抬眼看着天涯,然后摇摇头:“不是,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那不是很好吗?”天涯笑了笑,“当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时候也认为自己是一只怪物,也曾恨过怨过,但是后来我发现就算抱怨又有什么用,时间不会因为你抱怨而停止,不管事情该不该发生,它都已经发生,时间不会再给你一次机会从头来过,而且身边有那么一群爱你的人,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心一点呢?爸爸妈妈说怪物和人的区别不在于人,而在于心,只要坚持正道,怪物也会拥有朋友和家人,最起码你现在有我啊。” “天涯,我和你不一样,你生来就有爸爸妈妈,而我是孤儿,没有爸爸疼,没有妈妈爱,说实话以前我就认为自己是个怪物,现在真的变成怪物,心里反倒轻松了不少。” “那好,从今以后我的爸爸妈妈就是你的爸爸妈妈,你有家人了。” “天涯?” “现在机会摆在你面前,如果你认为自己是只怪物,不配拥有家人大可以拒绝,但你要知道,如果你自己认为自己是怪物,那你就真的会变成怪物,有时候对待一些事情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你想不想的问题。” “天涯!”佐藤一下抱住天涯,天涯也抱紧了她。 自从变身之后,佐藤对周围危险的感知能力提升了不少,而天涯也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一个人从窗户那里进来了,确切地说那不是人,二人同时看向那个人。 下雨的街道,天佑和小玲分头追向那个影子,最后将那个人夹在两人中间。 “复生,别再跑了,摆脱睚眦的控制,我们一起想办法救青青。”天佑对那个人说。 “复生,用佐藤佳奈去要挟佐藤佳彦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让你成为你最厌恶的那种人,跟我们回去吧,我们在一起是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的。” 但是那个影子忽然化成了一阵黑烟,风衣失去支撑,洋洋洒洒地掉在地上,这一幕将二人看呆了,他们急忙跑过去,那的确是复生的风衣,只不过也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糟了,是魅之幻术,我们中计了。”小玲反应过来。 “快回aitingbar,我担心佐藤佳奈会出事。”天佑对小玲说。 “复生叔叔?”天涯好奇地问。 “啪,啪,啪!”复生一边走一边鼓掌说,“果然是真挚的友情,我看的都快感动了。” “爸爸妈妈去找你了,我让他们回来。”天涯说。 “我知道,而且我是故意引他们出去的。”复生不紧不慢地回答。 “为什么?你想干什么?”天涯不解。 “我来当然是为了她。“复生将目光转向佐藤佳奈,“你好啊,佐藤佳奈,我是况复生,因为你哥哥做了一些令人非常不爽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能跟我走一趟。” “如果我哥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代他向你道歉。” “道歉有个屁用啊。”复生咬着牙说,“我要让他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代价,不过我真的想不出来有什么方式简单粗暴,所以他的债就由你来还吧。” “好,我来还。”佐藤带着愧疚说。 “什么还不还的?”天涯大声说,然后将复生拉到一旁,“复生叔叔,你怎么了?佐藤姐姐是佐藤姐姐,她哥的错怎么能让她来承担呢?” “天涯,你为什么要袒护这个人,别忘了,我是你叔叔,她算什么人?你和她才认识几天而已,这么快胳膊肘就往外拐啦。” “你不是复生叔叔。”天涯语气坚定地说,“复生叔叔不会这么是非不分,你到底是谁?” “我当然是况复生,不信你看!”复生变成僵尸之身,绿色的眼睛射出骇人的寒光。 “你真的是复生叔叔?”天涯的眼神有些迷茫,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复生已经冲向佐藤,他右手伸成爪状,想要扣住她的脖子,可是他身后传来一股霸道的力量。复生在扣住佐藤的前一刻停住,那股力量也戛然而止。复生转动眼珠,身后天涯将拳头放在他的后脑上。 “天涯,你真的要为了这个人和我动武?” “天涯,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不要管了。”佐藤也劝道。 “你们两个不要让我做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人好不好,佐藤姐姐,我刚才说了我们是好朋友,有事大家一起扛的。”接着天涯对复生说,“我说过了,你不是复生叔叔,如果我不阻止你,将来真正的复生叔叔一定会后悔。” “是吗?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阻止我了。”复生一个瞬步闪到天涯身后,天涯转过身,挡在佐藤前面。 “佐藤姐姐,你快走啊!” “不是说好大家一起扛吗?我不会走的。” “佐藤姐姐,他是我叔叔,是最疼爱我的人之一,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伤害我,可你不一样,你哥哥还在等着你,你不是想今天死在这里吧。” “其实死亡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来吧!”佐藤向前走了一步。 天涯没有办法,只能紧紧盯着复生,她清楚地知道复生的异能是什么,所以不敢有一丝松懈。 “天涯,你还真是了解我,没错,我不会伤害你,但是你能防得住我几招?”复生笑了笑,露出僵尸牙,大吼起来,青黑色的气息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天涯抓起床单挡在复生面前,然后拉起佐藤的手:“走!” “天涯!”佐藤被她拉出房间。 “复生叔叔的能力是幻术,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我怕他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攻击你,所以尽快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佐藤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天涯,你们要去哪里?“天涯下楼的时候正好遇到赶回来的天佑和小玲,小玲见到天涯,好奇地问。 ”爸爸妈妈,你们回来真是太好了,复生叔叔在房间,不过他情况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我知道!”天佑笑着说。 “你知道?”天涯瞪大眼睛。 “啊!”随着佐藤一声惨叫,她撞在墙上,又重重摔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就在刚才一瞬间,复生一记重拳打在佐藤身上。 “复生叔叔,你......”天涯有些恼怒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天涯,看看你爸爸妈妈吧!”复生笑着对天涯说。 天佑小玲消失,复生接着说:“真实和虚幻都分不清,你有什么资格去保护别人?” 天涯露出僵尸牙,向复生大吼。 “不管怎么样?佐藤佳奈今天死定了。” “主人,佐藤佳奈就快被打死了,我们要不要去救她?”睚眦对魇请示说。 “着什么急啊,我等的时刻就是现在。”魇并不着急,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让我们见识一下亚特兰蒂斯皇室血统的强大吧。” 气场瞬间逆转了,天涯只感到身后开始出现巨大的威压感,她向后看的时候,佐藤佳奈已经站了起来,只不过闭着眼睛,可是她的身体鱼化状况比刚才更加严重了,手背上,脖子上都布满了细小的鱼鳞,手指甲变得如同剃刀一般锋利。 “佐藤姐姐?”天涯依旧呼唤着佐藤的名字,但是佐藤睁开眼睛的时候却不是原来的蓝瞳了,而是赤金色的瞳仁,瞳孔则如同冷血动物般的线形,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脸上浮现出欣喜的神态。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睚眦大惊道。 “恶魔之粹!”魇回答说,“看来已经高度融合了。” “那种病毒?怎么可能?” “很意外对吗?以为那种病毒只会害人,那就太愚蠢了。”魇自信地说,“正所谓物极必反,一种东西如果坏到极致,也正是好到极致的时候,它可以是极恶的毒也可以是万能的药,这种东西很讲究缘分,她是亚特兰蒂斯人中唯一能融合这种病毒的人,能得到无上的力量还不会被反噬,这也是那些人选她做继承人的原因。” “这么说她的血里面有病毒的抗体。”睚眦问,“那是不是可以解除金熙媛体内的病毒?” “理论上应该是可以的。”魇突然停住,“怎么,你想救她?” “难道主人不想救她吗?那主人答应金正中是为了什么?如果金正中真的把地书带来,您是否会救金熙媛?” 魇只是笑笑:“不愧跟了我这么长时间,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我要去看看金正中,我要再给我们的小朋友加把力了。” 佐藤以极快的速度闪过天涯,冲向复生,她的力量凌厉而霸道,复生只能尽全力躲闪,但是佐藤就像一个精明的猎手一样,几乎每招都是虚晃一招,等到复生应接不暇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第一次,她抓伤了复生的右手手背,伤口没有像预想中的那样愈合,复生自知现在已经不是对方的对手,便用异能躲过佐藤的一击。佐藤扑了个空,心情自然是不快,偶然间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些不知名的文字,又用古老的语言将它们吟诵出来。无缘由地,复生感到自己身上的力量正渐渐流失,他躲不开佐藤的攻击,被一击倒地。 佐藤舔了舔手上的鲜血,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现在的她根本毫无怜悯之心,只想将眼前这个人撕碎,她慢慢走近复生,看着他,如同一位君王审视一只蝼蚁,她伸出利爪,直指复生的心脏,但是天涯挡在复生前面,对佐藤说:“佐藤姐姐,别闹了。” 本来她应该直接刺穿二人的身体,可是她停住了,面对天涯,她的眼神不再那么冷漠,而是多了些孤独和犹豫。 “佐藤姐姐,做你自己好吗?”天涯接着说,“我不会允许复生叔叔伤害你,也不会允许你伤害复生叔叔,你们一个是我朋友,一个是我亲人,只要有任何一方受到伤害我都不会开心的。” 佐藤迟疑地放下手,天涯着实松了口气。但是天佑小玲以及求叔的出现重新燃起了她的战意,她大吼一声,冲向天佑小玲。 “怎么回事?”天佑及时闪开。 “看来我们好像估计失误了,真正危险的是佐藤。”小玲抽出伏魔剑抵住佐藤的利爪。 “是人鱼啊,小玲。”佐藤的形态让求叔很自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可是她和我见过的人鱼都不同,她没有鱼形的腿。” “别说了,求叔,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制服她!”佐藤那磅礴的力量甚至连天佑都有点吃不消了。 “天佑,你撑住,我有办法!”求叔咬破右手食指,让鲜血流出,然后开始在左手手掌上画符。 天佑闪到佐藤背后,从背后抱住佐藤,老实说佐藤变身后身材比原来棒了许多,天佑的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 “喂,天佑,你的手别乱摸啊。”小玲在一旁提醒说。 “我也不想的啊。”天佑挣扎着说,“她的力量很强的。” “是吗?我怎么看不到?”小玲双臂抱胸。 “喂,巫婆玲,你不会在这个时候吃醋吧。” “对啊,臭警察,我就是吃醋了,我看你救人是假,把妹才是真吧!”小玲依旧傲娇着说。 “不是,不是的。”天佑小声说,脸被憋得涨红。 佐藤脸上依旧挂着自负到病态的笑容,她又使用了那句古老的语言,希望藉以消解天佑的力量,可是任凭她再怎么念,都无法解除天佑的力量,因为那种力量似乎是源源不绝的。她始终无法挣脱天佑的束缚。 求叔的符画好了,他用手贴在佐藤脑门上,开始念咒,但是佐藤本能地抗拒着符的威力,眼看求叔就要吃不消,小玲也学着求叔的样子画出一道符贴到佐藤身上,最终在南毛北马两家传人联合咒力加持下,佐藤渐渐被压制下去,她闭上眼睛晕了过去,身上的鳞片和指甲也逐渐褪去,不过头发依旧是暗金色波浪卷的样式。 “巫婆玲,有件事我想让你和我解释一下,我.......”没等天佑说完,小玲就环住天佑的脖子。 “天佑,你好棒!”小玲开心地说。 “哦,原来刚才你是在激我?但是天底下有哪个老婆敢那样说自己老公的?” “我啊!”小玲指着自己的脖子说,“如果我不那样说你想想你还能撑多久?” “说的也对。”天佑笑着说。 “不过今天你真得好好向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小玲转向天涯,“天涯?” 天涯看看晕过去的复生和佐藤和满屋的狼藉,看着自己的父母点点头。 正中从混沌中醒来,用迷茫的眼神观望着周围的世界,天空中那团红色的火现在已经熄灭,天地重归于黑暗,他在某个不知名街道地凉亭里,冰凉的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他只知道自己很累,身心俱疲,所以懒得挪动身体,有时候他想就这样死了也好,起码可以陪着熙媛,黄泉路不会让她孤身一人。 “你醒了?”魇出现在他身边。 “我怎么会在这里?”正中轻声问。 “你忘记发生了什么事吗?”魇接着说,“你被马家神龙所伤,如果不是我及时救你出来,你已经被马小玲发现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身为马家传人,连神龙都驾驭不了?” “这不能怪你,马家现在的守护灵和马小玲的渊源极深,它不会做出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 “你能不能先救我妹妹,地书的事我会再想办法。”正中祈求道。 “我们做的是公平的的交易,你把地书带来,我救金熙媛,我们已经说好的。” “神龙说地书关乎世界存亡,你要地书究竟想干什么?”正中带着质问的口气说,“你不会是在骗我吧,其实你只是想要地书,根本没打算救她。” “天真!”魇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你以为要救金熙媛是随便挥挥手就可以做到的吗?‘恶魔之粹’凶险异常,就算是我也不敢保证将它清除干净,但是地书可以做到这一点。如果你认为我要地书是要毁灭世界那我们大可不必合作,我现在就可以杀掉马小玲夺取地书,你妹妹就等着死吧。” 魇说完起身便要走。“等等!”正中在后面说,“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 “你放心,救完金熙媛后我会立刻将地书还给你。”魇看着正中说。 “可是我根本打不过神龙。” “我可以帮你获得拥有超越马家的力量。” “什么办法?” “入魔!”魇靠近正中一字一顿地说。 “什么?”正中一惊。 “你要知道,要在短时间内获得强大的力量走正道修炼根本行不通,所以必须走捷径。”魇接着说,“一种方法就是将你变成不老不死的僵尸,我可以做到这一点,而且是最高阶的红眼僵尸,放心,神龙是杀不死你的。” “那岂不是想死都死不了。”正中抬头看着天空说,“我做的事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原谅,所以.....“ “那就是第二种方法了,我带你到血泉,泉水会洗尽你身上所有的良知,让你沦入魔道,同时会获得强大的力量。” “我答应你。” “别急。”魇突然话锋一转,“现在你的内心还有牵挂,你不会甘心入魔的,等你了却心愿后再来找我。”(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没有时间了。”正中大喊,但是依旧没有留住魇,魇化成一股黑烟消失在正中面前。 天开始蒙蒙亮,雨开始变得淅淅沥沥,昨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aitingbar的众人围坐在天涯的床前,佐藤佳奈依旧没有醒,而天涯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其他人。 “想不到我们才离开一会儿,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天佑感慨说。 “求叔,复生没事吧?”小玲问。 “没事,受了点轻伤,休息一下就好。”求叔脸上愁云不展,“其实我们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佐藤佳奈,从昨晚的种种迹象来看,她应该就是亚特兰蒂斯的公主。” “我们不能这样武断,也许她只是一条普通的人鱼。”天佑看着昏迷不醒的佐藤说。 “何应求说的没错,佐藤佳奈的确是上一劫的人。”睚眦突然出现在房间,脸上还挂着自信的微笑,“是十八年前由佐藤佳彦亲自从海底王城抱出并抚养其成人的亚特兰蒂斯最后的皇室公主——舞。” “你来干什么?”小玲站起来没好气地说,“这里可不欢迎你。” “等我说完我想你会欢迎我的,说不定还会请我喝杯茶。”睚眦依旧笑着,“为了显示皇室血统的高贵,所以每个皇室成员成年的时候天空必生异象,并且在身体上刻下亚特兰蒂斯的标记,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都证明了这点吗?” “也就是说,佐藤佳奈不是佐藤佳彦的妹妹,神葬仪式葬的就是这位公主。”天佑立刻说。 “没错,佐藤佳彦等了十八年就是在等待这一天,因为只有她成年,体内的血统才会苏醒,她才会变成无价之宝。” “你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天佑接着问。 “当然是帮你们。”睚眦笑着回答,“我知道你们一定在为救金熙媛的事发愁。” “你有办法救她?”小玲立刻说。 “办法就是舞。”睚眦说,“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舞是现世中唯一能融合病毒的人,也就是说她的血液里有病毒的抗体。” “这么说她也中了病毒?” “没错,病毒不会杀死她,还会帮助她获得巨大的力量,只是有一个副作用。”睚眦说,“那就是造成人格分裂,无论平时她多么乖巧,一旦受到生命威胁,血液温度就会急速下降,同时会变得六亲不认,残忍无情,一般统称冷血状态。” “与其说这是一种残忍,倒不如说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天佑接着说。 “那我们要怎么救熙媛?”小玲焦急着说。 “可以请我喝一杯茶了吗?”睚眦打趣着说。 “如果这件事真的能成功,我们自当感谢你。” “哼!枉我大老远跑来,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睚眦摇摇头,“但还是告诉你吧,凡人的血脉承受不住神血的力量,所以你们一定要把抗体从血液中提纯出来,然后才能注入金熙媛体内,我想这件事何老应该很拿手才对吧。”睚眦看着求叔说。 “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好心?说吧,背后又在算计什么?”求叔瞪着睚眦说。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了你们,至于该怎么做全看你们,不过我想你们的出路只有这一条,冒险一试或许会有一线生机,畏首畏尾金熙媛只有死路一条。”睚眦向众人摆摆手,然后消失了。 “她的话真是让人不爽!”小玲气不过。 “可是现在除了睚眦说的方法我们根本无计可施,总比把她变成僵尸要好吧。”天佑按住小玲肩膀,然后对求叔说,“求叔。” “放心吧,天佑,无论成败,我都会尽我的全力。”求叔点点头,站起来走到药箱旁,从里面取出一支空针筒,又用酒精棉在针头上擦了擦。 “我们要不要先征求一下佐藤姐姐的意见?”天涯看着佐藤说。 “天涯,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这是在救人!”求叔严厉地说。 “不用征求了。”佐藤慢慢睁开眼睛,还是那双漂亮的蓝瞳,“我愿意,如果我的血能够帮助别人,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佐藤姐姐,你终于醒了。”天涯笑着说。 “对不起,让你们大家担心了。” “刚才我们和睚眦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小玲试探性地问。 “恩。”佐藤点点头。 “事不宜迟,我们先抽血样吧。”求叔走到佐藤身边,将针头插进她胳膊上的静脉,虽然那里还有一些鳞片没有褪去,但插进去的时候并不怎么费力,暗红色的血液流进针筒,求叔拔掉针筒,将其放进药箱,然后整理了一下背起药箱,“各位,我要回去抓紧时间研制解药了,没什么重大事情就不要找我了。” “那求叔,一切拜托你了。”小玲说。 “放心,我不相信倾尽我何应求毕生所学研制不出解药!你们保重!”求叔说完转身走出房间。 “这总归是一件高兴的事,我打电话通知正中,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小玲对天佑说。 “嗯,去吧!”天佑对小玲笑了笑。 小玲走到房间外面,拨通正中的手机号码。 医院门口,正中刚刚下了公交车,手机铃声响起,他从裤子拿出手机,见到来电显示为“师父”的时候,立刻生出一股厌恶的表情,然后挂掉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小玲的手机传来清澈的女声,小玲又试着拨打了一遍,可还是一样的结果。 ”搞什么鬼?“小玲一边抱怨着一边走进房间。 ”怎么样,小玲?“天佑问。 ”打不通,奇怪,这家伙平时不敢不接我电话的。” “也许他真的是被琐事缠身呢,等求叔把解药做出来,我们再给他一个惊喜。”天佑开解小玲说,“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去做。” “我知道。”小玲看向佐藤佳奈,确切地说是舞,“一切的前因后果你都知道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佐藤想了想,接着对天涯说:“天涯,你出去一下好吗?有些事我想单独和你爸爸妈妈谈谈。” “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吗?”天涯用食指指着自己说。 “天涯乖,就出去一下!”天佑对天涯说,“爸爸向你保证佐藤姐姐是不会出事的。” “那......那好吧,我会听话。”天涯低着头,垂头丧气地走出房间,关上门。 “天涯越是这样我就越舍不得她。”佐藤看向门口的方向。 “既然舍不得就留下。”天佑说。 “可我必须要走。” “你傻啊,佐藤佳彦不是你亲哥,你还要为他去死?”小玲皱着眉不解着说。 “我走不只是为我哥,更为了天涯。”佐藤叹了口气,“你们都曾目睹过我冷血状态的样子,那个时候我可以杀死任何人,我怕有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己,伤害天涯,伤害你们大家。” “可你还是控制住了不是吗?”天佑说。 “我能控制住一次,并不能代表我能控制两次,三次,总有一天我会变成一只真正的怪物。” “我们会帮你的。就算我们帮不了你,求叔也可以帮你,重要的是你不要对自己丧失信心。”天佑劝说道,“而且天涯也一定舍不得你走。” “天涯还小,我在她的人生中不过是一个匆匆过客,旧的总会走,新的总会来,等到她习惯就会好。” “可是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天佑哥,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佐藤笑了笑,“再说我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们知道我苏醒的目的是什么吗?” “你知道?”小玲突然问。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里面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的使命是使亚特兰蒂斯重现人间,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佐藤回忆着,“但是我不想这么做,以前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但自从认识天涯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存在的价值,是为了使别人开心,在别人难过的时候可以提供一个肩膀,而不是去毁灭世界,创造一个我想都不敢想的国度,天涯很喜欢这个世界,我要守护她所爱的东西,而我不能抗拒自己的使命,所以由我哥来结束我的生命是最好的办法。” “那你想好怎么和天涯说了吗?”小玲叹了口气。 “不要告诉她,我希望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已经死了,虽然悲伤肯定会有的,但是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痕。”佐藤认真地说。 “我不会忘记你这个朋友!”天佑说。 “我也是。”小玲握住佐藤的手说,“该做什么放心去做,但是你哥的债终究要他自己来还。” “嗯。”佐藤笑着点点头。 “你们说完了吗?”天涯从门缝里探出头来,“我可以进来了吗?” “当然可以。”天佑笑着说。 天涯立刻打开门,蹦蹦跳跳地跑进来:“佐藤姐姐,外面雨下小了,不如今天我们去逛逛街怎么样?”(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天涯,佐藤姐姐需要休息。”小玲将天涯拉到自己身边,看着她的眼睛说:“别任性。” “小玲姐,没有关系的,我也很久没有出门了,今天就陪天涯一天吧。”佐藤笑着说。 “真的可以吗?”小玲问,脸上掠过一丝忧虑。 “放心吧,没事的。” “妈妈,你看佐藤姐姐都说了,你就应了我了吧。”天涯撒着娇。 “好,但不要玩到太晚。”小玲叮嘱道。 “嗯嗯。”天涯使劲点着头。 “天涯,过来,信用卡给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担心透支。”天佑拉着天涯,将一张纯白的信用卡交到天涯手上。 “谢谢爸爸。”天涯抱住天佑的脖子说。 “谢谢你们。”佐藤对二人说,然后转向天涯,“天涯,你去准备一下,我换件衣服就来。” “嗯。”天涯跑了出去。 “那我们也出去了。” “嗯。”佐藤点点头,眼神中多了种莫名的忧伤和哀愁。 ”不知道复生怎么样了?”小玲和天佑走向复生的房间。 “睚眦的精神控制真的有那么好解除吗?”天佑说。 “我复制过她的异能,所以我比较了解,或许可以试试逆行精神控制。”小玲提议说。 “嗯,那就试试吧。”天佑点头同意道。 可是当两人进入房间之后才发现复生早已不知去向。 “又让他跑了。”天佑一拳捶在床上。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玲皱着眉说。 医院的人熙熙攘攘,正中失魂落魄地穿过人群,差点撞倒一个头上绑着绷带,打着吊瓶的病人,那人立刻骂道:“走路没长眼睛啊!” “对不起,对不起!”正中立刻双手合十,点头哈腰地道歉。 “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哎呦!那人捂着自己的头,表情痛苦着离开了。 正中松了口气,走到电梯那里,按下按钮。 熙媛的房间在三楼的普通病房里,她自己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同房间还有两个因为中风瘫痪的老人,所以环境并不怎么好,一进门便可以闻到一股小便的味道,正中本来不想让熙媛待在这种地方,可是昨天来的时候,医院正好铺位紧急,只好将她移到这种地方。正中捂住口鼻,本想上前和熙媛打个招呼,但是他停住了。房间里熙媛正在和一位年轻帅气的男医生谈话,男医生风度翩翩,身形修长,一张略显俏皮的脸上时刻带着一副充满睿智的笑容,正中听不到说话的内容,但是他看到了熙媛脸上的表情,那是灿烂的笑容,却带了些羞涩。这些年正中想尽了各种办法逗她开心,虽然她每次都笑,但正中知道那根本是在熙媛在敷衍自己,其实她一点都不开心。而现在她是发自内心的笑,没有任何遮掩。 “那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来看你。”医生笑着冲熙媛点点头。 “好啊!”熙媛爽快地答应了。 医生收起手上的文件,走出房间,而正中立刻转过身面朝墙壁,医生没注意到他的存在,从他身边走过。正中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熙媛,收起那副严肃的表情,带着笑容走进病房:“熙媛!” “哥?!”熙媛见到正中,立刻激动地说,“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很长时间。” “我.....我出去办了点事,你怎么样?好点了吗?”正中坐在熙媛旁边。 “好多了!” “这样吧,我马上去办理出院手续,这里不适合你待。” “等等,哥,我还不想出院。” “为什么?你不是说过最不愿意待的地方就是医院吗?怎么现在改口了?” “呃.....”熙媛搜肠刮肚想着各种理由,最后做出头痛的样子:“哎呦,疼疼疼,我想我的感冒后遗症还没好,还得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少来!”正中厉声说,“你根本就是为了别人才要留下来的。” “哥,你套我话。” “套你话怎么了?老实告诉我,刚才出去的那个男人是谁?” “啊?你都看见了。” “你还想瞒我?”正中眯起眼。 “你别生气嘛,他是杜医生,是来查房的,我们只是简单聊了几句,除此之外,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熙媛摆摆手说。 “没有关系聊得那么开心?” “哥.......” “你喜欢他对吗?”正中突然说。 熙媛的身体猛地一震:“哥,你在说什么啊?” “现在哥只想认真地听你说一句,你是不是喜欢他?”正中的眼神不容拒绝。 熙媛很少见到兄长如此认真,所以点点头:“没错我是喜欢他,他是一个很有幽默感的人,和他聊天我总是很开心,他的谈吐也很优雅,可以和我讲许多我不知道的事,和他在一起我甚至忘记了烦恼,但也只是停留在喜欢的程度。” “嗯,医生很有前途,相信他将来会照顾好你。”正中笑了笑。 “哥,我不嫁人的。”熙媛意识到了一些异常。 “傻妹妹,女大当嫁,哥哥不会陪你一辈子的,你需要找个人来陪你走完人生剩下的道路。” “不,这辈子我就待在哥哥身边,哪里也不去。”熙媛抱住正中的胳膊说。 “如果是哥不要你了呢?”正中小声说。 熙媛睁大眼睛,用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正中,眼中噙满了泪花,而正中也在看着她,突然正中破涕为笑:“傻丫头,逗你呢,哥怎么会不要你呢?” 熙媛也笑了,用手背抹去眼泪,然后打了正中一下:“讨厌,你!” “熙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哥答应你,一定会让你达成所有的人生理想。”正中看着熙媛,眼神坚定。 “哥,你今天很奇怪?”熙媛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你就当哥今天吃错药了。好好休息,哥出去一下。”正中扶熙媛躺好,然后擦干眼泪。跑了出去,而熙媛一直目送正中的背影,直至消失。 “杜医生,杜医生......”正中小跑着追上杜医生,杜医生好奇地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是杜医生对吗?”正中调整了一下呼吸。 “对,我是!” “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我想借一步说话。”正中看了看周围。 杜医生打量了一下正中,然后将文件交给身边的助手:“你先回去吧。” 助手接过文件,转身离去,杜医生回头对正中说:“走吧!“ 二人一直走到医院的花园,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所以几乎没有人,他们撑着伞,声音很快湮没在雨幕中。 ”原来你是熙媛的哥哥!“杜医生激动地说。 ”怎么,不像吗?“正中笑笑。 “不是,在熙媛的口中,您是位无所不能的大英雄。” “她真这么说?”正中摇摇头,“其实不是,我什么都做不到,她病了那么多年,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也终究救不了她。” “但您做过努力不是吗?英雄之所以称为英雄,不是因为他们拥有多大的力量,也不是因为这件事有多容易去做,而是因为他们百折不挠的精神,明知事情不易做到却还迎难而上的品格,您照顾熙媛那么多年,始终对她不离不弃,就这一点来说,您已经称得上是一位英雄了。” “我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夸呢。”正中转而看向雨幕,“在你眼中熙媛是个怎样的女孩?” “她是一个很活泼很开朗,虽然病了那么多年,却还是那么积极乐观,对未来充满了各种期待的女孩,更重要的一点,她很漂亮,我想是个男孩都得喜欢她的吧。” “那你喜欢她吗?”正中突然问。 “这,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杜医生被噎住了,”我们只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啊。” “你别紧张,我只是想听一句真心话,你喜不喜欢熙媛?“正中收敛笑容,认真地看着杜医生。 杜医生最后深吸一口气,然后回答说:”喜欢!” “那你知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 “不就是普通的感冒吗?”杜医生有些好奇,感觉正中话里有话。 “那我现在请你帮个忙。”正中继续说,“请你代我照顾熙媛。” “为什么?你不是她的哥哥吗?应该由你来照顾她啊?”杜医生吃惊道。 “我和熙媛从小就是孤儿,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而我现在要去办一件事,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很有可能不回来了,我担心在我离开之后熙媛不会再开心,不再是那个对未来生活充满期待的女孩,所以请你照顾她,不要让她一个人好吗?”正中带着恳切的语气说。 “不走不行吗?我觉得熙媛还是需要你的。”杜医生坚持说。 “不行,必须要走!”正中回答得很坚决。 “好,我答应你。” “万分感谢!”正中说完便向杜医生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起来吧!”杜医生扶起正中,“虽然我不知道你去做什么,但是我想你那么爱熙媛,我相信你做的事一定是为了熙媛,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谢谢!”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杜医生笑了笑。 日本富士山,作为世界著名的活火山之一,山底樱树遍地,山顶积雪却常年不化,黑色直升机降落在山顶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将臣扶着女娲从飞机上跳下来,然后替女娲裹紧身上的防寒服,回头对那位飞行员说:“谢谢,你可以走了。” 飞行员打出了一个“ok”的手势,升起直升机,引擎声渐行渐远,将臣回头对女娲说:“怎么样?冷不冷?” “不冷,我还好,我们需要快点了。”女娲摇摇头,“如果况天佑说的没错,神葬仪式会在今天进行的话,那么我们得尽快找到那枚炸弹。” “你确定真的在富士山下面?”将臣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我的感觉不会错的,如果炸弹爆炸,日本很可能会沉没。” “老实说我不大喜欢日本这个国家。” “不管你怎么讨厌他们,那终归是我的子民,是我的子民就要拯救,这是我的职责。”女娲在雪地上艰难地行走着。 “这可不像以前的你说的话。” “无论怎样,我已经决定要弥补我以前所犯的错。”女娲笑着说。 “怎样弥补?” “将臣,能告诉你现在在想些什么吗?” “马叮当!”将臣无奈地笑了笑,“很奇怪对不对,自从我做过一个梦之后,我就开始止不住地想她。” “这很好。”女娲看着将臣。 “不止我很奇怪,连你也变得很奇怪。”将臣撅着嘴,百思不得其解,“我明明在思念另一个女人,为什么你还会说好。” “一切都将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女娲从火山口向下望去,下面是黑色的刚凝固的熔岩,不过它们并非固态,裂缝里是火一般的颜色,“就是这里了,炸弹在熔岩深处,我们必须要穿过这些岩浆。” “我知道了,抱紧我。”将臣对女娲说,女娲抱紧将臣,将臣异能全开,白色的保护罩瞬间将二人包裹起来,二人张开手臂,一起跳了下去。 (bgm时间)百货商场,天涯和佐藤两个人手挽着手穿梭于各大小商店之间,现在她们已经买了不少东西,提着大包小包仍然不知疲倦,在一家内衣店,天涯分别拿起一件天蓝色胸罩和一件粉色胸罩,向佐藤展示,她将天蓝色的递给佐藤,佐藤撇撇嘴,摇摇头。天涯点点头,将天蓝色那件丢到身后,然后把粉色那件塞给佐藤,但是粉色那件过于性感,吓得佐藤连连后退,天涯见这件仍然不合适,索性也把它丢在一旁,佐藤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但是天涯又拿出一样东西慢慢向她走过来,是皮尺,佐藤睁大眼睛,急忙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胸,一步步后退,可是天涯脸上挂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黠笑。佐藤瞅准机会,找机会逃跑,但是天涯在后面穷追不舍。 “女流氓?”佐藤不服气地说,她还是买了那件粉色胸罩,并且将衣服装进包装袋里。 “不知道谁是女流氓?”天涯瞟了眼佐藤,将自己脸颊上的口红印擦去,然后将信用卡递给收银员,“给,刷信用卡。” “那你怪我喽?”佐藤撅着嘴,二人同时从内衣店出来,正好看到一家玩具店正在搞促销,活动便是在门口设置的套圈圈的游戏,套中最中间的环的奖励是一只巨大的轻松熊,“我们去玩那个。” “都多大了,还玩那个?”天涯不屑地说。 “说的好像你多大似的,别忘了,你还不满五个月,走啦!”佐藤满心欢喜拉着天涯向那家店走去。 “不满五个月?你见过不满五个月大的婴儿满街跑的吗?”天涯还在发着牢骚。 “老板,这个怎么玩?”佐藤问。 “两元一次,用这个圈,套住最中间的那个环就算你赢。”老板将一枚铁质圆环放在佐藤手上,“当然,如果你套住了外面的环,也会获得相应的奖励。” 佐藤递给老板两枚硬币,获得了一次机会,她将圆环放在眼前,瞅准中间的位置扔了过去,可是中了最外面的一个圆环。围观的人也是一片叹息。 “恭喜你,一只发卡!”老板递给佐藤一只紫色的蝴蝶发卡。 “我要再来一次!”佐藤大声说。 “佐藤姐姐,别玩了。”天涯在一旁劝道。 “不行,我一定要得到大奖。' “小姐,劝你还是别花钱了,我投了十几次,可是一次都没中。”周围的人出于好心,开始规劝佐藤。 “可能今天我走运也说不定。”佐藤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付过钱后她又拿到一个圆环,这次她依旧将它放到眼前,不过这次她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一串新的字符,佐藤用古老的语言将其吟诵出来,圆环上的物理规则被强行改变了。 “中!”佐藤大喊一声,圆环飞了出去,正好套中了大奖,现场一片欢呼。老板不情愿地将那件轻松熊交给佐藤,可是佐藤仍然不放过他,“既然我运气这么好,当然要乘胜追击啦,我要再投。” 就这样,佐藤几乎百发百中,将在场的奖品全部赢了个遍,最后东西多得实在拿不动了,天涯和佐藤将奖品全部分给了现场的观众,而佐藤却保存着那只轻松熊。 众人散去之后,玩具店老板拉住佐藤的手:“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砸我的场子?” “是我砸场子吗?愿赌服输,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了吧。”佐藤压低声音,“你在圈圈上涂了磁粉以为我不知道吗?用这小把戏想必骗了不少钱吧,我现在只是将钱还给那些人而已,帮你积点德,你应该不会希望我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吧,如果你还想保住这家店的话。” “不会,大家和气生财嘛!你们二位请便。”老板立刻笑着说。 “天涯,我们走吧!” “嗯。”二人提着大包小包走到公园的长椅上坐下,因为有顶棚的关系,雨淋不到两人,她们将买的东西放在一旁,而佐藤还在摆弄着那只轻松熊。 “这只熊真可爱。”天涯笑着说。 “喜欢吗?” “喜欢。” “送给你!”佐藤笑着将胸递给天涯。 “不,这是你赢回来的,怎么可以送给我?”天涯急忙摆手。 “正因为这是我靠实力赢回来的,所以才更能代表我的心意。”佐藤将天涯的手张开,把熊塞到天涯的怀里,“拿着,你忘了我生日的时候你送我的小黄鸭了?这只熊就算我送你的回礼,你不拿着我不高兴了。” “那,那好吧!”天涯点点头。 “谢谢你,天涯。” “谢我什么?应该是我谢你才对吧,谢谢你送我的轻松熊。”天涯摆弄着熊的双掌向佐藤道谢。 “我想感谢你给了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天,将来无论我到了哪里,都不会忘记这里有你这个朋友。”佐藤一边看着远方的雨幕一边说。 “你要去哪里啊,佐藤姐姐?”天涯急忙问。 “你要听爸爸妈妈的话,他们非常爱你,我祝福你找到自己的幸福,该结束了。”佐藤笑着说。 “佐藤姐姐.......”天涯还想继续追问,但是她突然感觉全身无力,眼皮越来越重,最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被佐藤抱在怀里。 “没错,我就是一个女流氓,还记得我在你脸上留下的那个吻吗,现在该是药效发作的时候了吧,好好睡吧,天涯,等你醒了,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好好去面对未来的生活吧。”佐藤对怀里的天涯说。 她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放进天涯随身携带的包包里,然后将她靠在椅背上,然后拨通电话:“喂,小玲姐,天涯在湖心公园长椅上,对,她没事,请你快点来接她。” 放下电话的佐藤看了眼熟睡的天涯,然后毅然转身消失在漫天的雨幕中。 日东集团佐藤佳彦办公室,铃木诚一郎匆匆走进房间,秘书拦不住他。 ”小吴,你先出去。“佐藤佳彦伏案写作。 ”是,总裁!“秘书应允一声,走出去并关上门。 “铃木,怎么这么冒失?进来之前不知道先敲门吗?”佐藤佳彦头也不抬。 “我想我没这个必要。”铃木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已经不是日东集团的总裁。”铃木将一份文件拍在桌子上,“这是公司其他董事联名签署的文件,鉴于你上任以来专制独裁的作风,还有近期公司严重的亏损,所以董事们决定罢免你的职务,由我来继任总裁。” “你认为你能做好总裁吗?”佐藤轻蔑地问了一句。 “做的好与不好都和你没有关系了。”铃木笑笑说。 “为什么这么对我?”佐藤将钢笔往桌子上一摔。 “因为我不会让日东集团变成妖怪窝。”铃木压低声音。 “你知道多少?”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不错,不愧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得力干将,行事果断,雷厉风行,够狠,够绝!”佐藤笑着说,但是他的手已经在变成藤蔓蛇一样舞动着。(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铃木变成跨立的姿势,双手交叉放到背后,一把左轮手枪滑落到他手上,枪柄上还贴着符咒一样的黄纸。 二人相互对视,气氛瞬间凝固了。 “咚!”门被轰然打开,被称作小吴的女秘书气喘吁吁跑进来:“总裁!” “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吗?”佐藤冷冷地看着她。 “不是,是小姐回来了,就在大堂。” 佐藤脸上并没有表现过多的惊喜,而是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让她先去会议室等我,我随后就来。” “是!”小吴点头出门。 “我是该恭喜你吗?”铃木笑了笑,“恭喜你们兄妹团聚。” “我不需要你的祝福,总裁的任免终归是公司的大事,我觉得我有权利要求董事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佐藤慢慢走进铃木,“而且你觉得那把枪真的能杀了我?别天真了,如果不是佳奈子,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你在威胁我?”铃木冷笑,“那你就试试,看是我的枪快还是你的妖术快。” “我现在可没兴趣杀人,不过如果有这个必要的话我不介意杀人,也不介意杀多少人。”佐藤拍了拍铃木的肩膀,“你可以不把我的话带到董事会,但是这里的人都会因为你的愚蠢而送命,好好想想吧,你是个聪明人。” 佐藤说完便带着轻蔑的微笑走出房间,铃木将左轮手枪拍在桌上,用双手支撑身体,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况天佑说的不错,佐藤佳彦是妖,而且他根本没有把握能用这把枪杀掉他,换句话说他从来不认识佐藤佳彦。 会议室,佐藤佳奈站在鱼缸前,静静看着各色的鱼在人造礁石间来回穿行,从眼神中看不出她的悲喜,佐藤佳彦和小吴走到门口,他看到佐藤佳奈的背影便转身对身旁的小吴说:“你在这里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是,总裁!”小吴点头示意。佐藤佳彦走进房间,小吴为他关上门。 ”为什么回来?”佐藤佳彦抄着西服的裤兜,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你好像不高兴我回来?”佐藤佳奈转过身来。 “没有哪个哥哥会高兴送妹妹去地狱的。” “如果你真的不忍心就收手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一个永远没有纷争的地方,过属于我们的生活。” “你我都知道这不可能。” “所以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样子,在我和长生不老之间你还是选择了后者。”佐藤佳奈苦笑。 “如果你今天不回来,我就可以骗自己和长生无缘,我们还可以做兄妹。” “有什么意义吗?再等一个甲子你还是会面临同样的选择,如果你不想我去死,就没有必要搞什么神葬仪式,在你心里,长生不老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佐藤佳奈摇摇头说,“我答应过你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就一定会做到,这是你我的宿命,只是现在我有一个条件,放了青青。” “没想到aitingbar那些人把你的心都改变了。”佐藤佳彦脸上露出一些不悦。 “我还要感谢你打伤我,否则我不会和那些人相遇,也未曾活过,现在我可以没有遗憾地去死。”佐藤佳奈笑着说,“怎么样,你放还是不放?” “放心,哥答应你,只要神葬仪式成功,我立刻释放夏青青,这是我对你的最后的承诺。”佐藤佳彦认真看着佐藤佳奈的眼睛。 “我相信你!”佐藤佳奈转身向外走,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最后一件事,我希望立刻进行仪式。”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给自己后悔的机会。”佐藤佳奈说完打开门走出去。 “总裁!”佐藤佳彦从会议室走出来,女秘书迎上来。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佐藤佳彦看着妹妹的背影说,“马上去准备吧。” aitingbar二楼客厅,小玲坐在沙发上,将符咒,幸运星整整齐齐码在红色化妆箱里,又抽出伏魔剑,干练地将剑身收缩进剑柄里,将其放进化妆箱,然后合上它,站起走到马丹娜的画像前,将香点上插进香炉里,现在她穿着马家龙战衣,头发又被梳成了高高的马尾,身材显得格外高挑和匀称。 “姑婆,请你保佑我这次可以顺利救出复生,青青和佐藤佳奈,让佐藤佳彦得到他应有的报应。”小玲小声说。 “小玲,准备好了吗?”天佑走过来,看来他也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一袭黑色的带有白色龙纹图案的长风衣让这个男人显得更有魅力。 “随时可以出发。”小玲对天佑笑了笑。 ”爸爸妈妈,你们去哪里?“天涯站在门口,她身上穿的睡衣是从公园回来之后小玲为她换上的,此刻她正好奇盯着天佑小玲,手上拿着一张纸。 对于天涯的出现,天佑小玲明显感到十分吃惊,按照佐藤佳奈的说法,药效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可是天涯确实是提前醒了,就在十分钟前,天涯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佐藤佳奈告诉她自己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要天涯自己保重。 ”佐藤姐姐,不要走,不要走......“天涯躺在宽松柔软的大床上,紧闭双眼,眉头挤在一起,额头上汗珠聚在一起,顺着脸颊滴在枕头上,她双拳紧握,无意间触动了僵尸的力量,她猛地睁眼,紫光照亮房间,她坐起来,摸摸自己的脸颊,仿佛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但看到今天她和佐藤买的那些东西整整齐齐地码在床边,而那只半人高的轻松熊玩偶就躺在她的身边,一切事情都是真实的,佐藤佳奈或者已经离开了她。 天涯急忙下床,却在无意中见到包包里露出信件的一角,她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封信,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致天涯”三个字,天涯将信拆开,无声地念起来: 亲爱的天涯: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那就说明我已经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不要找我,因为你找不到,虽然不想说离别,可是我必须要走的,原谅我这个自私的决定,因为如果见到你我想我可能就走不了了,和你们大家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每一天都很开心,谢谢你们带给我的快乐,也谢谢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也守候在我的身边,天涯,记住,不要悲伤,你的生命中不止有我,还有爱你的爸爸妈妈,未来一定会有更好更多的朋友在等着你,所以,把我作为你的一份回忆永远珍藏下去吧。天涯,谢谢你带给我的感动,有缘我们会再见的。 佐藤佳奈 “混蛋!”天涯紧紧抓住纸的边缘,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又气又恼,紧接着夺门而出。 “天涯,你醒了?”天佑急忙露出笑容。 “爸爸,你和妈妈要去做什么?”天涯面无表情,重复了一遍问题。 “额,妈妈新接的生意。”小玲笑了笑,走到天涯的身边,“天涯乖,在家里等着,我和爸爸很快就会回来。” “那你们知道佐藤姐姐去哪里了吗?”天涯接着问。 “她......她应该是回家了吧。”天佑回答说,“你知道她出来久了总归是要回家的。” “可是她在信上说可能不会再回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天佑小玲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天涯看着二人说。 “天涯,你不要管,总之爸爸妈妈会为你解决所有的事。”小玲按住天涯的肩膀说。 “不,你们一定知道她去了哪里。”天涯摇着头,甩开小玲的肩膀,转身跑回自己房间,然后将门反锁。 “天涯,开门!”天佑一边拍着门一边说。 “天佑让我来!”小玲急中生智,她闭上眼睛,将手贴在门上,源自司徒的分身异能开启,在天涯的房间内硬生生分化出小玲的一个分身,她从里面打开门,天佑小玲进去的时候天涯早已不知去向,床上放着她的那件睡衣,窗户被打开。 “天涯太冲动了。”天佑说。 “我们得赶快找到她,万一迷路就麻烦了。”小玲对天佑说。 一切正如小玲所说,天涯没出酒吧多远就迷路了,她撑着伞,穿着粉色外套,独自在十字路口徘徊,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恐惧和孤独让她有些想哭的感觉,最后蜷缩在一根电线杆下哭了起来。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天涯抬头望去,小玲站在她不远的地方用怜爱的目光看着她。 “妈妈?!”天涯哽咽地喊道。 “站起来!”小玲没有走上前,而是用坚定的声音说,天涯只能乖乖照做,小玲接着说,“你要去哪里?知不知道你一声不吭走了,爸爸妈妈有多担心你?” “对不起,妈妈!”天涯点头认错。 “你是不是要去找佐藤佳奈?” “嗯!”天涯点点头。 “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不知道,不过我会一直找下去。”(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佐藤佳奈在日东集团,并且就要死了。”小玲说的毫不避讳。 “怎么会这样?我要去救她!”天涯急忙说。 “天涯!这是她自己的决定,也是关乎世界存亡的决定。”小玲闭上眼睛说,“如果你是她的朋友就应该尊重这个决定,记住,就算是朋友,你也不能要求她完全按照你的意愿,她拥有决定自己生死的权利。” “可我不能见死不救。” “铛——”小玲的伏魔剑出鞘:“你想救她,可以,先杀了我再说。” “不,我不能。”天涯吓得连连后退。 “为什么不能,因为我是你的妈妈吗?”小玲笑了笑,“如果我要杀你的话,你是不是应该把脖子伸出来等着我来砍呢?” “不!”天涯使劲摇着头,“我不知道。” “天涯,我从小就告诉你,对别人要心存仁慈,这句话本来没错,可是你要记住在战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现在我就是你的敌人,拿起你的刀,来杀我!”小玲大声说。 “不,妈妈,我做不到!”天涯大哭起来。 小玲目光一狠,伏魔剑闪着寒光直接冲向天涯,天涯本能地躲闪过去,但是小玲不肯放过她,依旧用剑砍向天涯,并且每一剑都刺向要害,天涯不肯与母亲交战,只能一味闪避,最后剑尖扫过天涯的肩膀,在那里留下了约三公分长的伤口。 “天涯!”小玲的表情先是很吃惊,随即变得冰冷起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你?” “因为我要活着!”天涯捂着肩膀说。 “很好,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全是狗屁。”小玲严厉地说,“有时候为了活下去,你必须拿起手上的刀剑去战斗,即使对方是你最亲的人,他们想要杀你,就是你的敌人,记住,活着才有一切,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包括你最亲的人。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妈妈,不要逼我好吗?”天涯依旧哭着。 小玲将伏魔剑横在天涯的脖子上,大声说:“好啊,你口口声声说要救人,你凭什么去救?就凭你这半吊子的决心?别开玩笑了,救人需要的是真正的战士,而不是一个遇事只会哭的小女孩,如果你现在都不肯拔刀,面对更加凶恶的敌人岂不是想拔都难,与其让你死在别人手上,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 小玲挥剑砍了下去,但是自己却被一道强大的力量反震。关键时刻,天涯变成僵尸,她用手抓住剑身,甩了小玲一个趔趄。她站起来,从虚空中抽出村雨,自从得知自己的异能是斩切时空之后,天涯就一直将村雨放在虚空之中,危机之时可以随时使用。 天涯紧握村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过来,黑色的剑气席卷着狂风和雨水,带着凄厉的哀嚎,以无与伦比的力量冲向小玲,躲在暗处的天佑急忙上前,可是被小玲制造的气墙阻隔,而小玲自己并不躲闪,也不防御,黑气在撞向小玲的时候力量随即消解,天涯出现在小玲的身后,手握村雨,紫眸中透着不一样的坚定:“妈妈,我一定会救出佐藤姐姐和青青阿姨,不会让你们担心。” 天涯说完便拦截了一辆计程车,走进去。 小玲的力量消解,身体支撑不住,差点倒下去,幸好被天佑扶住:“你这把赌的太大了。” “可是.....这是最快的方法了。”小玲看着天佑的眼睛说,“天佑,刚才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我真的会砍下去。” “你不会的,你那么爱天涯,怎么舍得杀她?”天佑笑着说。 “你知道吗?我在刺伤她的时候心都快碎了。”小玲摇着头说。 “我知道,伤害天涯是你这辈子最不愿意做的事。”天佑将小玲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可是不这样做的话天涯很可能会因此而送命,过去她在我们的呵护下长大,让她过着童话般的生活,她很善良,可是如果执着于这份善良,迟早会害了她。现在我们必须告诉她现实并非童话般美好,而是充满了残酷,要在社会上生存,就必须先学会接受现实,小玲,你做的很好,只是最后太冒险了。” “就像你说的,她是我的女儿,她会忍心伤害她的妈妈吗?可是我仍然担心她经验尚浅,而对手又是佐藤佳彦那只老狐狸。”小玲撑着站起来,“我们走吧。” “可是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我想你也不会放心女儿,就算我不去你也会去的吧。‘小玲向天佑笑了笑。 ”知我者唯小玲也。“天佑站起来。 ”讨厌!“小玲笑着说。 雨依旧淅淅沥沥下着,十几辆警车停在公厕外面,这么大的阵势自然引来许多好事者的围观,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警车只是在等待peter如厕而已,为了尽量拖住这些警界精英,他已经把能想到的方法全都用了一遍。外面那些警员没有办法,aitingbar他们不是没有去过,可是复生确实不在那里,同样是精英,复生的反侦察能力实属一流,他们现在能依靠的只有peter这家伙,可是这货今天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半天时间已经跑了十多遍厕所。 ”铃铃铃!“警员的电话铃声响起,他拿起电话:”喂?什么?找到复生的行踪了?好,原地待命,我们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的警员立刻拿起对讲机:”全员注意,变更计划,已经发现犯人况复生的行踪,现在所有人立刻赶往日东集团大厦与第二小队会合,完毕。“ 低一级的警员小声问:”头,不等peter了吗?“ ”难道你还没看明白,这家伙分明是不想我们找到复生,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不能再让他搅局了。“他坚决地说。 警车开离现场之后peter才从厕所里捂着肚子出来,脸色变得蜡黄:“这是什么泻药啊,快拉死我了。”但是当他看到外面已经没有人再等他,顿时惊愕不已,立刻拿起手机拨通sky的电话号码。 “喂?”sky坐在车里,车外面是那座雄伟的日东集团大厦。 “sky,你在哪里?”peter低吼。 “我在日东集团。” “是不是你把复生在日东集团的消息告诉别人的?” “没错,是我,peter,我想清楚了,这件事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如果我们为了复生好,就应该让他去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你是把那些人推向深渊知道吗?” “你是怕他们有危险,没关系,就算复生是僵尸,他也不会伤害同僚的。”sky看了看车上其他人然后小声说。 “这件事是我没有通知你,现在的复生受了妖魔的蛊惑,已经迷失本性,不管是谁他都不会留情面。”peter接着说,”而且日东集团的总裁佐藤佳彦也是一个妖精,总的来说那里已经变成妖怪的巢穴。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不早告诉我?”sky一听急了。 “我本来还以为你会跟我同一阵线呢。”peter大声说。 “那现在怎么办?“ ”我问问天佑哥,你在原地,不要有任何行动。”peter挂断电话,紧接着拨通天佑的手机。天佑在开车,小玲接的电话:“喂?” “哦,是小玲姐啊。”peter急忙说,“天佑哥呢?” “他在我旁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是这样的,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可还是阻止不了那些警员。” “他们去了哪里?”小玲说。 “日东集团。” 这么说复生也去了那里?“ ”没错,天佑哥,小玲姐,你们快去,如果他们相遇,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peter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差点摔倒。 “peter,你怎么了?”小玲急忙说。 “我没事,还撑得住。” “peter,谢谢你。”小玲说,“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吧,你已经尽力了。” 小玲挂断电话,她望着天佑,天佑点点头,将油门踩到底。 “天佑。”小玲望着前方的道路,哀愁渐渐爬上她的眉梢,“我在担心。” “那颗炸弹吗?”天佑看了小玲一眼。 “虽然我们对佐藤佳彦的胜算很高,但是只要他手上还握着这张牌,我们终究还是处于被动局面的。”小玲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也联系过将臣。” “他怎么说?” 天佑摇摇头:“从昨天开始我就联系不上他了。” “他不会是放我们鸽子了吧。”小玲翻了翻白眼。 “应该不会,我想他可能已经找到炸弹,并且独自去解决这件事了。” “可能吗?”小玲一向对将臣没啥好感,“这个世界的存亡关他什么事?他不灭世我就烧高香了。” “可我们现在只能选择相信他了。”天佑皱了皱眉,“神葬仪式举行在即,我们没有时间去找炸弹,就算去找也未必能找到,所以一切就看天意吧。”(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呼!”小玲长叹一口气。 “好啦,不要再叹气了,我们经历过多少事,不都挺过来了吗?相信这次的事件也会有一个圆满的解决的。”天佑又看了一眼小玲,安慰她说。 “你说我们为什么答应佐藤佳奈的要求?我们明明知道如果神葬仪式成功,我们杀佐藤佳彦会难上加难。” “你在后悔吗?小玲。”天佑轻笑一下。 “说不上是后悔吧。应该是惋惜吧,对,应该是惋惜,毕竟是那么年轻的女孩,还是位公主诶!”小玲边说边点头说。 “我觉得你更多的是在担心她。”。 “你见到我有半点担心她的样子吗?”小玲满脸鄙夷,将视线移向外面的雨幕,“她自己都不看重自己的生命,我还操那心干嘛?” “无论世界再怎么变,你都改变不了这外冷内热的性格。”天佑笑起来。 “好啦,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你。”小玲嘟着嘴说,“快点吧,如果我猜的没错,仪式快要开始了。” 小玲说完便看向远方的天空,那是日东集团的方向,此刻混乱的气流席卷着乌云涌向那里,最后在日东集团大楼正上方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涡流,黑云压顶,里面似乎藏着无数只恶鬼,它们在声嘶力竭地哀嚎,可是没有人能听到它们,黑云以排山倒海,摧枯拉朽之势汇集,在常人看来,那里似乎正在发生着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最明智的选择就是离开那里,并且越远越好,但是从小接受科学教育的警察们却在日东集团外围乐此不疲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作为前sdu队员,sky本能地察觉到危险正在一点一点地逼近,事件的发展逐渐脱离自己的预期,特别是复生黑化,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也许正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选择逃狱。他不敢轻举妄动,当年爱丽丝几乎让sdu全军覆没,而瑶池圣母那蔑视一切的微笑虽时隔多年,却在他午夜梦回之时成为最可怕的梦魇,超自然的存在总是让人不寒而栗,他让所有第一小队的队员全部原地待命,不过他的冲动仍然坏了事,第二小队的警员悄悄摸了上来。 “情况怎么样?”第二小队的队长打开sky的车门上了车。 “目标没有出现,全员待命。”sky低声说,语速极快,“我觉得应该通知上级,取消这次行动。” “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才发现他的踪迹?”队长先是一惊,然后眯起双眼,“我知道你和况复生是旧交......” “这和交情没有关系!”sky低吼着说,“而是这次行动涉及神秘学的领域,我不能拿全队兄弟的性命开玩笑。” “你是前sdu队员,能说出这话我不感到奇怪,可是上级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改变行动计划,再说还是妖魔鬼怪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怪不得sdu要解散,当年你们这群菜鸟确实没有什么成绩可言。”队长带着嘲讽的语气说。 sky一听急了,上前抓住那位队长的衣领愤怒着说:“我不允许你侮辱我和我的那些兄弟们,他们都是英雄!” “英雄,我可没听说过他们有什么英雄事迹?”队长并不生气,而是微笑着拿开sky的手,“只是听说sdu解散之后他们就去了一间酒吧做了服务生,后来不了了之了,他们不会是回乡养老了吧?” sky渐渐低下头去,人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04年的事虽然不像将臣女娲那次搞得动静大,但在当年也是震惊全香港的一件事,可是考虑到影响,香港政府极力将这件事压了下来,对外声称是遭遇了本世纪初最为壮观的一次ufo事件,所以那些曾为拯救世界做出过巨大牺牲的英雄们从未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可是你不能抱怨,你选择的是这条路,就注定孤身一人,注定要承受众人的误解,即使你的名字不会出现在史册中,也不会被人刻在丰碑上,也要为全人类的幸福将自己燃烧殆尽,因为这就是英雄。 “全体注意,目标出现,请求指示,请求指示。”对讲机那头传来陌生的男音,将sky从遐想中拉了回来。在众人目光所及之处,复生出现在日东集团的大门口,他向周围扫视了一眼,然后旁若无人地走了进去。 ”他是怎么做到的?“对于复生的行为队长感到非常吃惊。 “你也看到了,不管他怎么做到这一点,这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理解的范畴,我建议立刻取消这次行动。””sky在一旁劝说道,他不是不想将事情真相告诉众人,而是复生的僵尸身份一旦暴露,那么他,天佑小玲以及和aitingbar所有有关的一切事物将无法回到从前,他虽然做事喜欢冲动,但在这一点上还是很冷静的,不到最后关头他不能说。 “在我看来那就是一个怪胎!”队长拿起对讲机,“收到,全体注意,立刻将大楼包围,对况复生实施抓捕。 “你有没有再听我说话?”sky着急地大喊。 “我听到了,不过我不打算执行你的命令,别忘了,我才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官,上面给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况复生缉拿归案。” “你这是在让兄弟们去送死!” “施崇佳,别以为你资格老就可以在这里发号施令,你现在不过是个已经退役还在警局挂名的警员而已,如果不是陈警官极力推荐,你根本连到这里来的资格都没有,我现在可以让你立马走人,也可以以妨碍公务的罪名将你拘留,该怎么选你自己决定吧。”队长趾高气扬地指着sky的鼻子说。 但sky无力反驳,因为他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太自以为是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sky阴着脸说。 “是吗?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懦夫,懦夫没有资格和我们并肩作战。留在这里和警务署署长写信吧,兴许他能抽空看看。”队长手枪子弹上膛,下了车,”通知各部门准备行动!“ ”明白,收到.....”对讲机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sky躲在车里,越想越是气不过,也许面对凶恶的持刀歹徒这些人可以说是以一当十的精英,但是面对灵异罪犯,他们只不过是一帮菜鸟而已,虽说天佑和小玲正在赶来的路上,但是他还是担心这些人会死在去往boss房间的路上,所以他把自己的两把格洛克手枪全部填满实芯子弹,藏在防弹背心里面。 精英不愧是精英,做事雷厉风行,短短几分钟内,荷枪实弹的警员便疏散了周围的人群,将日东集团围的水泄不通。 “sir,发生什么事了?”门口的保安大叔一脸茫然。 那个队长向他出示了搜查令:“这是搜查令,现在警方怀疑你们这里可能藏匿着警方通缉的要犯,劝你们乖乖与我们合作。” “你知道这家公司的总裁是谁吗?你想搜查就搜查的了吗?”保安大叔也是毫不客气地说。 “我当然知道,不过这里我最大,就算这是特区首脑的宅邸我也要查,再说佐藤佳彦区区一个日本人竟然跑到香港来作威作福,您可真是没有骨气,对了,正应了那句话叫‘有奶便是娘’啊。”队长嘲讽道。 “你,我要通知总裁!”保安大叔不服气地说。 “淡定。”队长点点头,“这件事事后我会亲自向佐藤先生请罪的,您就先在这里喝喝茶,或者让我的手下替您解解闷,我们很快就会把事情办好,不会耽误您任何时间。”接着他语气冰冷地对身边的警员说,“看住他!其他人进行地毯式搜索,一定要吧况复生找出来!” “是!”警员点头同意道。 日东集团顶楼的大门徐徐打开,佐藤佳奈已经站在炼金矩阵的中间,她换了件薄纱裙,正抬头仰望天际,然而透过玻璃穹顶,只能看到黑鸦鸦的云。佐藤佳彦站在门口吩咐秘书说:“现在已经是关键时刻,我不希望被别人打扰,传我的话下去,他们现在可以完全释放自己的力量,不用顾忌任何人,如果有任何人接近这里,格杀勿论。” “可是总裁,这样做的话我们就没有后路了。”女秘书提醒说。 “我们根本不需要后路,如果事情成功,我们可以一起享受永生,如果失败,我们一样会身败名裂,事情的结果会是怎样全看他们了。”佐藤佳彦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盛放着类似胶囊的东西,“把这个拿去,让他们服下。” “总裁,这是?” “药,也是我精炼的毒,放心它对你们没有任何伤害,我是担心这次会有僵尸来捣乱,这种毒可以瓦解他们的不死之身。” “我不明白,我听说僵尸的不死之身是无人可破的。” “那是你的理解。”佐藤佳彦看向佐藤佳奈,“我不会骗你的,照我的话去做吧。” “是!”女秘书选择相信他,便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如果现在后悔还来的及。”佐藤佳彦对佐藤佳奈说。 “后不后悔已经不重要了,我的死亡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佐藤佳奈依旧看着天空,“只不过在我死之前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你说!无论是什么问题我都会回答。” “十八年前,你从海底王城将我带回来的初衷是不是就是为了今天得到我的血统进化为神?”佐藤佳奈幽幽地说。 “你都知道了?”佐藤佳彦身体一颤,“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因为命运。”佐藤佳奈突然转过身拉开自己胸前的衣襟,向佐藤佳彦展示那个印记,“在我看来这不是什么亚特兰蒂斯公主高贵身份的象征,而是命运的诅咒。” “所以你想借我的手摆脱这个宿命,这样你对自己的子民也算有个交代?”佐藤佳彦苦笑,“我输给你了,佳奈子,难道十八年了,我们之间只剩下这些了吗?” “哥,我看在十八年的养育之恩的情分上还这样称呼你,并且将这条命还给你,但我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从冰棺里救出我?”佐藤佳奈看着他的眼睛说。 “佳奈子,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当初救你不是为了你身上的血统,而是我认为找到了孤寂心灵的依靠,你那清澈的眼神仿佛直击我的灵魂深处。你很乖巧,一直在向我笑,我实在不忍心你继续待在那个冰冷的地方,所以我将你救了出来,从小到大你一直都很听话,我甚至认为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佐藤佳彦认真地说。 “那又是什么造成了你的转变?” “我答应了别人不能说,总的来说应该是仇恨和欲望吧。” “你怎么能把这两个词说的这样轻松?”佐藤佳奈笑着摇摇头,“是仇恨和欲望蒙蔽了你的内心,可惜我不能解除这两个东西,因为你根本不爱我,不过好在你的回答让我感觉这十八年的时光里总还是存在着那么一点真实的东西,总算是我没白来人间走一趟。 ”开始吧!“佐藤佳奈紧闭双眼,双拳握紧。 “对不起,我想我能说的只有这三个字,不过我会想办法补偿你,从今以后,我们会共同活着,永远不会再分开了。”佐藤佳彦也闭上眼睛,元素乱流出现在炼金矩阵中,矩阵开始泛起金色的光芒,佐藤佳彦将佐藤佳奈的左手隔空提起,二人手掌掌心分别出现了一条裂纹,鲜血流了出来,二人的权能开始交换,佐藤佳奈表情痛苦不堪,似乎有无数把锋利的刀子划过她的身体,而空气中多了某种猩红色的风暴。 日本富士山深达十多公里的地下,灼热的岩浆层就悬浮在一层薄薄的花岗石岩层上方,这里是一个很大的空间,结构类似于中国南方的溶洞,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白色钟乳石,滴水的声音经过溶洞的放大在耳畔清晰可闻,听起来是近在咫尺,其实水源却远在百米之外,而且溶洞内全部采用了能发出绿光和红光的石头来照明,勉强能够看清前方的道路,将臣搀扶着女娲走在一条用石头铺成的小路上。 “小心点。”将臣关切着说。 ”谢谢。'女娲笑了笑,“想不到在富士山底会有这样的景观。” “应该是人为搬运过来的。”将臣根据周围的环境分析说,“为了藏匿这颗炸弹,看来叫佐藤的家伙煞费苦心啊。” “炸弹应该就在前面。”女娲静下心来感应了一下说,然后指着前方说,“那里,散发出来的能量很强大。” “我们走!”将臣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那是在整块岩壁上掏出来的空间,里面的圆形物体被放在一块被从中间截断的钟乳石上,泛着强烈的绿光,而周围怪石嶙峋,这里甚至可以听到岩浆流过的声音,不晓得这颗炸弹如果爆炸后果会有多严重。 ”这就是那颗炸弹没错了吗?“将臣指着前方那个泛着绿光的物体说。 ”没错。” “那我们趁早摧毁它!”将臣说着双手聚起力量。 “等一下!”女娲及时制止了将臣,然后捡起一枚石子扔向炸弹的方向,可是石子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弹了回来,而且地面显示出一些不知名的符号。 “怎么会这样?”将臣暗惊。 “我猜的果然没错,我们小看了对手,这枚炸弹不只是用炼金术打造,而且在炸弹外围设置了炼金矩阵,强行拆除恐怕只会玉石俱焚。”女娲接着说,“对方根本没有给我们周旋的余地,所以他才会那样有恃无恐。” “难道我们努力了这么半天都是白费的?”将臣摇摇头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只能靠况天佑他们了,或许他们可以在炸弹引爆之前打败佐藤佳彦。” “不,他千算万算终究还是失算了,他没有想到现在我们中有一个人能够拆除炸弹。”女娲看向将臣。 “不。”将臣盯着女娲,眼中少有地露出惊恐的表情,连连后退,而女娲也在步步逼近。 第一小队突击队员迅速排开阵型,突进大楼,但是从一楼到三楼,他们没有见到一个人,甚至连员工都没有见到,而且是满地的狼藉,纸片堆了一地,灯管发出嘶嘶的响声,再加上外面晦暗的天气,室内的气氛颇有些诡异,让人后脖颈发凉。众人一点一点突进,忽然地面上一滩红色的液体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身为队长自当身先士卒,他缓缓低下身,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蘸了点液体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大惊起身,持枪戒备。 “是人血!”队长通过对讲机通知众人,“大家小心戒备,血迹还很温暖,几分钟前这里可能发生过暴力事件,嫌犯危险性升级,请求增援。” “第二小队明白!”对讲机那头传来声音,紧接着第二小队便突进大楼,sky戴着军用护目镜,将自己混迹在人群中。 可是当队员们全部进入大楼之后意外状况就发生了,一楼的大门,各楼的百叶窗,空调系统全部关闭,片刻之后,大楼被完全封闭起来,队员们就像被封在箱子里的老鼠,找不到出路了。 “怎么回事?我要求立刻给出解释!”队长立刻大吼道。 “可能是触动了保全系统。”人群中有人说。 “马上联系日东集团负责人,不,直接给我找佐藤佳彦!”队长接着说。 “抱歉,sir,这里的网络全部瘫痪了。”负责通讯的警员说,”而且这里的通道全部用高强度合金打造,以我们的装备暂时是出不去的。“ “可恶!”队长将手套往地上一摔,气急败坏地说。 “队长,我想我们只能继续前进了,据有关人士称,佐藤佳彦仍在大楼里。” “谁说的?” “是后勤部部长铃木诚一郎。” “等等,你说后勤部的部长?!”队长愤怒地盯着那个警员。 总控制室,铃木通过监视器的屏幕看着被困在大楼内的警员,门外是被打晕的工作人员。 ”对不起了,这次让你们成为了牺牲品,你们不要怪我,因为比起其他人来说,你们的警察身份更能成为我打倒佐藤佳彦的筹码,不过这会是一场生存游戏,能活下来是你们的造化,如果死了就说明你们不适合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哼,强者生存,这始终是不变的真理。祝你们好运。“铃木嘴角露出黠笑,将控制室的钥匙扔在里面,然后走出控制室,将门落了锁。 ”我们被摆了一道。“队长咬着牙说。 “我想现在只能先找佐藤佳彦,我们出不去,况复生自然也出不去。”周围有人提议说。 “也只能这样了。”队长点头同意道。 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两三根藤蔓悄悄伸向一个警员的脖子,因为光线不明亮的关系,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当人们注意到的时候是那人发出一声惨叫,他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拖向了房顶的通风口,然后消失在黑暗中,众人惊愕地对着那里连开数枪,可是硝烟过后,通风口处只是留下了几道弹痕。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小周不见了,小周不见了!”人群里炸开了锅。 “马上去找他!”队长故作镇定。 “不用找了,他在这里!”sky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他半蹲在另一处通风口的下面,身前躺着一具身穿警察制服的男人尸体,心口被完整剖开,心脏被取走,血从身下不断流出来。 “是.....是食心杀人魔!”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这件事令队长都诧异不已。 “理由很简单,这里是怪物的巢穴,而你们苦苦寻找的那位佐藤佳彦就是怪物的头子。”sky直言不讳。 “骗人的吧,你说佐藤佳彦是妖怪王?” “你清醒一点好吗,现在已经有人死了,如果你不想再有兄弟因此而丧命,就给我接受这个现实。”sky抓住那位队长的衣领说。(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有用吗?你根本不相信我。” “我们是香港警察中数一数二的精英,难道还会惧怕几只怪物不成。” “就算你受过再好的训练,面对那些非人的怪物也只是死路一条,他们无论是在速度上还是在力量上都是碾压性的,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队长终于收起了他那副傲慢的态度,毕竟刚才一条年轻的生命悄无声息地被夺走了。 “很明显,现在先逃出这里才是重中之重,复生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严防死守,不能给那些怪物任何的可乘之机,在此期间我们要等待救援。” “什么救援?” “况天佑和马小玲。”sky抽出那两把格洛克手枪,并且上膛。 “那位很厉害的驱魔女天师?还有我们的警界传说。”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 “听说他们好像是夫妻的关系,天师配警察,简直是最强cp啊。” “我想现在不是讨论八卦的时机。”sky对准队长的脑袋抬枪便射。“砰”地一声枪响,众人惊愕之余,8毫米直径的钢芯弹掠过那位队长的耳畔,直接击中一条正伸向他身后的藤蔓,那树藤被子弹穿过竟流下了接近黑色的血液,藤蔓收缩回去。队长许久才回过神来,看了背后一眼然后诧异地看向sky:“没想到被你救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感谢的话留着出去之后再说吧,大家注意他们的武器是藤蔓。”sky再次举枪,警惕地看向周围。众人背靠背围成一圈,阴冷的气息逼近众人,房间分明是密闭的,却刮起了一阵妖风。风声中似乎带着什么动物的咆哮声,不禁让人不寒而栗。灯光闪烁地更加厉害,某种细小的声音开始出现,众人变得更加警觉。 “那里!”在众人左前方一个影子一闪而过,由于神经过度紧张的关系,众人开始乱枪扫射,但是没有一颗子弹能命中那个影子。 “大家别慌!节省子弹!”那队长大声说,“看来他们很聪明,故意引我们使用弹药,等我们弹药耗尽,就可以出手了。” “没错,虚虚实实,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啊。”sky点头同意说,“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办法到达安全地带。” “可是这里的空调系统四通八达,我实在想不出哪里是安全地带。” “有一个地方,楼顶天台,只要我们能够到达那里,情况就会对我们有利。”sky提议说。 “可是还有十几层楼的高度。” “所以我们需要时间和效率。”sky紧握双枪,“我来断后,你和其他兄弟立刻前往天台,记住,不要回头,争取最少的牺牲。” “你可以吗?我说的是面对那些怪物。”队长显得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不像看上去的那样没用,而且这几个月的魔鬼特训也不是白费的。”sky对他笑了笑,“如果能活着的话,希望能在外面见到你。” “我也是!拿着!”队长将几枚填满弹药的弹匣放到sky手上,“还有,我收回以前说的话,你们sdu个个都是好样的。” “希望不是临终遗言!”sky一边说一边将弹匣塞进腰带里。 “全体注意,马上向顶楼撤退,重申一次,这是命令,马上向顶楼撤退。“队长按着话筒低吼道。 众人行动迅速,sky则在他们的身后断后,半妖们显然对警员的行动有些恼火,他们自然不甘心到手的猎物就这样溜走,所以杀心四起,纷纷从通风管道爬出来。大概是因为完全变身的关系,它们的身材比原来更加魔性,除了脸上青丝密布,面目狰狞,拥有藤蔓一样的触手之外,它们的腿也变得格外修长,外观看上去就像老树盘根,没有什么美感可言,行动却极为灵活,它们大跨几步便来到sky身旁,准备用自己坚韧的触手刺穿他的身体,但是sky预判到了这一点,他一个侧身,躲过了致命的一击,趁着这个间隙格洛克手枪单发点射,子弹正中那只半妖的眉心,半妖被子弹巨大的动能带的飞起,它躺在地上不动了,它死了,不过因为过度妖化的关系,它没有变回人类。一个同伴被如此轻松杀掉让其他半妖开始警惕起来,它们一齐冲向sky,sky将两把枪对准那些饥渴的掠食者,枪口喷出二十公分长的火舌,几秒钟后,两支弹匣打空,而半妖们也被二十几颗钢芯子弹组成的密集弹幕击退。sky借助楼梯的掩护熟练地更换弹匣,然后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刚才发射子弹的间隙他大致数了一下,半妖大概有六只,刚才被自己杀掉一只,也就是说现在楼梯那一侧哪有五只半妖准备夺取他的心脏。 许久,那些半妖没有摸上来,记得以前小玲教过他们关于半妖的知识,人如果变成妖的话,属于妖的那一半血统多半会侵蚀人的意志,最终会变成一头遵循嗜血天性的野兽,并且妖化越严重,侵蚀也就越严重,这就是以人**换力量的代价。刚才他已经重创那些野兽,现在它们按兵不动,只等待最佳的进攻时机。sky当然知道最佳的防守就是进攻,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脱下一只鞋,放在那些半妖能看到的位置,后来他想了想,索性将另一只鞋也脱掉。他起身纵身一跃,跳进通风管道。特训四个多月的他现在已经可以达到特种兵的水平,在狭窄的通风管道里穿行游刃有余,并且极力控制自己的呼吸,通过管道他绕到半妖的身后,而半妖们的注意力仍然在那只鞋子上。 ”嗵!“通风口的铁栅门落下,sky用脚将自己倒挂起来,而上半身出现在房间内,对着那五只半妖的身后又是一通点射,它们猝不及防,被直接干掉了三个,剩下的两个身负重伤,准备逃跑。 sky跳进房间,看着它们的背影说:“让你们跑了,岂不是太对不起我那个死去的兄弟了?” 他一狠心,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割破了手掌,鲜血流出来,血液的腥气在一次勾起了半妖内心深处的欲望,最终本能战胜了一切,它们狂热地冲上来,却也只是往枪口上撞了。 sky将一只凳子踢向其中一只半妖,它轻易将其劈成两半,但是sky的脚踢紧随其后,他一脚踢在半妖的面门上,然后踩在它身上照着眉心又补了一枪。最后他将另一把手枪甩向最后一只半妖,它张开藤蔓,将手枪层层包裹住,但是sky的脸上闪过一丝胜利的微笑。 “嘟嘟嘟....”手枪开始发出这种响声,sky笑着看着他说:“尝尝最新开发的微型炸弹吧!” “嗵!”一声巨响之后,半妖被炸的四分五裂,剩下的部分剧烈燃烧起来。sky着实松了口气,迄今为止所有的半妖都解决了,终于,他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了所有人。可是片刻之后他发现了一件事,这些半妖竟没有一个是手指受伤,刚才他分明为了救人打伤了一只半妖的手指,一阵寒气浸润了他的五脏六腑。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脚和脖子猛地一紧,被整个提到了半空。那只半妖愤怒地看着sky,而sky不能呼吸,脸涨的通红,想要伸手去够掉在地上的那把手枪可是做不到。 对方并不急于杀掉sky,而是想要让他慢慢体验死亡的过程,而sky心里现在却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我靠,就不能让我帅到最后吗? 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女孩的影子,真是不甘心啊,人生分明还有许多遗憾,至少还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难道就这样挂在这里了? “噗嗤!”金属穿过肉体的声音,sky感觉自己没那么痛苦了,空气灌入他的肺部,他试着睁开眼睛,眼前的视野还很模糊,半妖被一把刀刺穿了胸膛,而刀尖距离自己也就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刀上沾满了浓腥的黑血,但是片刻之后刀身表面便凝结了一层雾气清洗血迹,刀散发出的寒光中透着一股妖邪。sky见过这把刀。 半妖疲软地倒了下去,身穿粉色套裙的少女持刀而立,身形修长,长发及腰,空气中多了些她的香气,sky看着她,虽然那只是个模糊的影子,但他确信这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女孩。时隔多年,梦中的女孩终于出现在他面前,可是为什么会是她,她分明在这世界存在了只几个月而已?啊,也许是上辈子的缘分吧。sky向那女孩笑了笑,倒了下去。 “sky哥!”天涯将村雨扔在一旁,冲到sky身边,将他抱在怀里,“你怎么样?” “没事,我还死不了,只是......有点累。”sky的脸好像被火烧过,“对了,天涯,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很危险的。” “你还知道危险?如果我不在这里,你啊,就挂啦!”天涯看着sky,一脸认真的表情。(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啊,谢谢你。” “好啦,我救你不是让你道谢的。”天涯想了想,接着说,“sky哥,你知不知道顶楼怎么走啊?” sky指着楼梯说:“你顺着楼梯一直向上走就行了,你不知道?” “额.....”天涯尴尬地笑起来,“我好像迷路了。” “小事,我陪你去。”sky慢慢站起来,他的体力恢复地差不多了,也难怪,刚才他的心像一台电动马达一样狂跳不已,快速的新陈代谢修复着他的身体。 “谢谢你,sky哥。” “不用客气,就当是还你个人情,走吧。” 地府深处,死神走进地藏办公室,流星正在专心伏案写作,桌上仍然放着那张他和小玲,箭头,众岳家军和金兵的合影。 “代理,这是最新的工作报告。”死神说着将一沓纸递给流星。 “我知道了,放下吧。”流星抬头说。 “代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好!”流星点点头,可是突然一阵剧痛传来,仿佛是要把心脏撕裂了一般,他支持不住,一头栽在桌子上。 “代理,代理.....”死神一下慌了神,急忙跑到流星身边,”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流星咬着牙说,但是他嘴上说没事,可表情却是十分痛苦,他的左手紧紧握在右手手腕上。 “我去通知其他死神。” “不用了,我说我没事。”流星紧紧盯着右手,这时右手掌心竟然出现了一个闪着金色光芒的“天”字。 “烙印?!”死神大惊,”代理,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你会.......” “我当然知道。”,流星抬起眼睛,过往的记忆碎片闪过他的脑海。那是一个被星光照亮的晚上,奇怪,本来地府是没有星星的,可是那天确实是有漫天的星光,还是在这个地方,房间内没有开灯,光芒投在怀中酣睡的女孩身上,她的面容姣好,睡相恬静,星光下倒显得几分俏皮。 小玲曾经问过他有没有趁天涯酒醉占她的便宜,他说什么都没有做,其实他撒了一个谎。没错,就在他许诺要永远守护这个女孩的那个晚上,他拿起了天涯的左手,十指相扣,在自己的手上刻下了他一生都无法磨灭的痕迹——那个女孩的名字。 “这件事不要让别人知道,这是命令!”流星瞥了一眼那个死神,眼中闪过不容拒绝的神态。 “是,代理我能不能斗胆问一句您烙印的那个人是谁?” “你还真是大胆。”流星没有之前那样痛苦了,反倒是嘴角挂上了狡黠的微笑,“我的事,你最好少过问,我要出去一下,这些报告由你处理,我回来之后希望能见到这些文件已经审阅完毕。” “我知道了,代理。”死神点头说。 流星转身出门,他按住胸口,深吸几口气,似乎那里憋闷久了,喘不过气。 日东集团十楼,sky和天涯走到了这一层,可是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二人同时警觉起来,从楼上下来的人是那些所谓的精英分子,他们神情慌乱,时不时望向身后,好像是在躲避什么。 “你们怎么回来了?”sky好奇地问那位队长。 “后面,不是,上面,好多啊。”队长气喘吁吁地大喊。 “什么好多?” 细小的声音由远及近,从脚步声听来,对方的数量几乎是数以百计的。很明显队员们狂乱的心跳声正在招引着某些东西。 “是那些怪物!”队长低声说,“我们想的太天真了,其实怪物们都聚集在楼上,好像在保护着什么,我们与它们正面遭遇了,好几个兄弟死在它们手上。” “神葬仪式,一定是神葬仪式。”天涯皱着眉说,“难道已经开始了?” “神什么?话说回来小姐你又是哪位?”队长看着天涯说。 天涯看向他,一脸天真:“叔叔你在问我?” “叔叔?!”他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我有那么老吗?” “好了,别和一个小女孩计较了,我们现在应该解决现在的问题。”sky看向四周,握紧手上的银色手枪,半妖们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它们的眼中满是贪婪,似乎对这些队员的命是志在必得。 “大家小心!”队长拿起手枪大喊,众人的枪口指向怪物们,可是没人能扣得动扳机,深深的恐惧占据了他们的内心,与怪物们的交战必定会损失惨重这个道理他们已经领教过了。 包围圈逐渐缩小,众人的心跳越是狂乱,怪物们就越是欣喜,它们在享受这个过程,将猎物逼至墙角,看着它们恐惧,慌乱,然后随自己的意愿掌握猎物的生死。但它们似乎搞错了一点,就是太自以为是,有一天猎手也会成为被猎杀的对象。 在众人都在后退的时候,天涯默默拿起了村雨,她走向前。 “你干什么,快回来!”队长惊得大喊,可是天涯丝毫不理会。她站在众半妖面前:“请你们让开好吗?我需要去找我的朋友。” 但是半妖向她呲牙,并且做出了想要进攻的姿势。 “那对不起了,请你们原谅。”天涯认真地向它们鞠了一躬,然后左手聚起了一股力量,猛地向身后横扫,队员们被这股力量震晕了,半妖们停下脚步,静静看着眼前这位少女。 “天涯,你干什么?”sky吃惊地说。 “妈妈说我们的僵尸身份不能让别人知道,再说......”天涯看着躺在地上的队员说,“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来帮你。”sky对天涯说。 “可别拖我后腿哦?”天涯笑笑说。 “怎么会呢?”sky带着自信的微笑,双手握枪,“身后的怪物就交给我吧。” “我可以相信你吗?” “你已经选择相信我了,否则我现在就和他们躺在一起了。”sky瞥了眼地上的人。 “没什么,大概是因为我们比较熟,而且那六只怪物都是你解决的,比他们强多了。”天涯嘴角轻轻上扬,双手握住猩红色的刀柄,将村雨举过头顶然后慢慢放下,这是她的瞳色也变成了紫色,“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哦。” “一定!”二人背靠背,sky轻声说。 半妖们扑上来,它们将手上的藤蔓伸展到极致,脸上的肌肉扭在一起,比平时更加狰狞可怖,藤蔓从四面八方伸向二人,sky不知向哪里开枪,这时冷兵器就显得更加有效,在sky犯楞的片刻,天涯闪到sky身前,快速挥动村雨,空气被绝对的斩切意志切开,刀身发出如恶鬼般的咆哮,藤蔓被天涯搅在一起,村雨横扫,刀光一闪,那些触手般的东西被截成了小段,半妖们痛苦地哀嚎着,现在失去藤蔓的它们变得脆弱不堪,而且青绿色的咒毒开始从伤口处向身体蔓延,与此同时切口又有新的枝蔓向外生长。它们发出绝望的吼叫,不顾一切地冲向二人。 ”它们疯了吗?”sky大惊。 “糟了,它们想在毒发前与我们同归于尽。”天涯大声说,“sky哥,趁现在!” “知道!”sky说着将枪口对准一个半妖的眉心,单发点射,就如同被磁铁吸引,每一颗子弹都一枪中的,他不经意间瞥了眼天涯,才知道天涯打晕那些队员是正确的,她太强了,如果他们参与战斗,天涯就要抽出精力去保护他们。 天涯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半妖面前,又如同手持利剑的审判天使,将刀尖送进半妖的心脏,冷静,高效,果断,sky很难将现在的天涯和以前那个对什么事都很好奇,对人对事总是一脸天真的天涯相提并论,在她的眼里,他看到了某种决心。 黑色的带有强烈腐蚀性的血液溅到她的裙子上,立马被烧穿一个洞,露出天涯白皙的大腿,sky耳根一红,将头别过去,可是藤蔓即将穿透他的心脏,想要提枪射击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天涯突然来到他身前,一刀封喉:“sky哥,你在想什么啊?”天涯喘着气说。 “没....没有,唔!”sky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被火灼烧般的剧痛从他右手传来,刚才一滴妖血溅到他的手背上,现在已经红肿了,“可恶,这血有毒!” “sky哥,你别着急。”天涯取出手帕为sky擦去血迹。 “我拿不了枪了,可能今天要死在这里,怪物的数量太多了,天涯你一个人解决不了的,快走,别管我。” “你认为我会抛下你不管吗?”天涯看着sky说,“要走一起走。” “可是你不是还要去找朋友吗?”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会抛下任何一个,决不!” “你真傻!”sky无奈地笑笑,他以为天涯变了,其实她还是她,天真到有些傻的女孩。 天涯依旧和怪物战斗着,可是怪物们已经改变战术,和天涯正面硬碰硬是占不到便宜的,所以它们将目标变成了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因为数量过多,那些人终究还是成为了天涯的负担,不过好在天涯速度够快,总是能在怪物接触他们之前将怪物杀死。(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可是变数陡升,当天涯将村雨放在一只半妖脖子上的时候,她竟然看到了半妖在哭,天涯睁大了双眼,村雨不能再前进一分,心里的声音告诉她:“这也是一条生命,你看你杀了多少人,他们在哭泣,他们在说自己不想死。” “不,他们不是人,他们想要杀我,我必须活着。”天涯闭上眼睛摇摇头。 “天涯?!”sky大喊,可是为时已晚,半妖一掌打在天涯身上,她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天涯捂着肩膀,慢慢站起来,表情扭曲。怪物们扑向她,天涯只能苦苦支撑,但她始终下不了狠心再杀一只半妖。 sky快速扫视着周围,一定有某种东西,一定有某种东西在干扰天涯的思维,在哪里?在哪里?他的脑中快速思考着,突然,他看到楼梯口那里站着一只半妖,是佐藤佳彦的秘书小吴,她现在已经异化成半妖,没有参加战斗。而是静静看着天涯被怪物们围攻,应该就是她了,sky心想,用还能动的左手抓起那把手枪,颤巍巍地举起手枪,但是因为剧痛他无法精确瞄准,时间不等人,他扣下扳机,子弹擦过半妖的脸颊,在她身后留下长约三公分的弹痕。 半妖将注意力移向sky,眼中充满了愤怒,sky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藤蔓像毒蛇一样扭曲着,快速伸长,以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冲向sky的心脏。sky闭上眼睛,那感觉就像身体跌入深海,四周黑暗冰冷,他想就这样沉下去吧,不希望有多少人记得他,只要那个女孩能记得他就足够了。可就在这时一道金灿灿的宛如阳光一样的光芒透过冰冷的海水照到他身上,一双温暖柔软的手抓住他的手,有一股力量将他向上拉,想要带他离开这冰冷的地方。 温暖的液体滴在他脸上,他猛地睁开眼睛,仍然是那个女孩的背影,自己身上一点伤都没有,那温暖的液体正从女孩的身体里流出来,女孩作出了一个抛掷的手势,将村雨抛了出去,刀尖插入半妖的心脏,可是她没能阻止触手的蔓延,藤蔓刺穿了女孩的胸膛。就在刚才的一刹那天涯挡在sky的前面替他承受了致命的一击,同时用村雨将半妖杀死。半妖倒下去,藤蔓抽离天涯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她的秀发被鲜血浸润,淌血的嘴角竟然轻轻上扬,那一刻sky看到天涯的眼睛,那眼神似乎在告诉他: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不不不!”sky眼神惊恐,甚至有些疯狂,他歇斯底里地大喊,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梦中的女孩,可是他抓不到。 “唔,额!”小玲紧紧攥住自己的心房,喘着粗气。 “小玲,你怎么了?”天佑看向她,现在他们在立交桥上,前方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故,所以现在道路像塞腊肠一样,面对小玲突如其来的举动,天佑也慌了神。 “我不知道,天佑,我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会不会是天涯出事了?”小玲摇着天佑的手臂说,那表情像是快哭了。 “小玲,别着急,天涯一定没事的。”天佑现在显得也烦躁不安,拼命地按喇叭。 “该死,这节骨眼上堵什么车啊!”小玲气急败坏地说。 “小玲,抓稳!”天佑直视前方,眼中似乎有一只狮子要跳出来,很明显他也感到了某些异常,语气中带着冰一样的坚决。 “你要干嘛?”小玲大惊。 交警走过来维持秩序,可是天佑踩足油门,猛打方向盘,法拉利发出凶兽般的吼叫,车轮与地面蹭出了轻烟,车子改变原来的方向,为此法拉利撞掉了后面车子的保险杠,交警怒吹口哨希望车子能停下来,可是天佑完全置若罔闻,车子撞断了立交桥的护栏,从五米高空俯冲下去,在常人看来,这种行为无异于自杀,所以人们纷纷下了车,交警惊得目瞪口呆,天佑紧紧握住方向盘,刹车踩到底,法拉利撞向地面,撞断了前保险杠,安全气囊弹出,为二人缓冲了不少撞击,但天佑容不得多想,以全速冲向日东集团。 “港b86574,好,我记住你了!”交警掏出小本子,记上了法拉利的车牌号。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冲过来保护我?我死了不就好了,反正我在这世上没有什么牵挂,而你,你有那么多值得留恋的东西,为什么?她的眼神中没有悔恨,而是喜悦,sky将手伸向天涯,时间仿佛静止,天涯的身体一点点倒下去,就好像失去了根的浮萍,随时可以被风吹走,永远不再回来。 sky没有接住天涯,接住她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他抱住天涯,旋转着落地,天涯的胸前仍然鲜血直流,她的视野中,那人已经变成了一个模糊的视野,只能听到他焦急的呼喊声:“天涯,天涯,对不起,我来晚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的修复能力不起作用?” 她想说不知道,可是现在她没有足够的力气说话了。 ”亏你还是个男人,竟然让女人为你挨刀子?“天涯又听到了这句话,语气中透着愤恨,很显然这不是对她说的。 ”我也不想这样的,如果用我的命可以交换她回来,我可以立刻去死!“sky带着哭腔说。 ”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好好活着,她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希望你能活着,如果你因为愧疚去寻死,我第一个不放过你!“那人继续说,天涯聚起精神,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可是身体逐渐冰冷下去,可恶,搞不好真的会死。 一股暖流流过天涯的全身,如同寒夜中出现的火焰,照亮和温暖了自己。关键时刻。流星祭起结界,他让天涯盘坐起来,将手贴在她的背上,金色的光芒向天涯身上汇集,而半妖因为流星的结界阻隔无法向前。 “你要干什么?” “废话,当然是救她。”流星狠狠瞪了sky一眼,“这笔账以后我会向你讨回来的。” “你不是说了吗?她救了我的命,那我这条命就是她的了,只有她才能决定我的生死。”sky强撑着笑了笑。 “你学的倒是挺快的,不过她受的伤太重了,我必须用地藏秘术救她,这段期间我们不能受到任何打扰,否则她会形神俱灭。” “你安心施法吧!”sky瞪着流星说。 “嗯!”流星点点头,然后双手合十,金色光芒不断从他体内蹿出,然后迅速向天涯的伤口处汇集,流失的血液也在重新流回体内,那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短短十几秒内,天涯胸前的血洞变成了白皙的皮肤,完全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天涯睁开眼睛,她看清了来人,却是一脸茫然:“流星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正好路过。”流星笑着说。 “天涯,你为什么要救我?”sky小声问。 “救人还需要理由吗?”天涯冲他笑笑,接着用一副怀疑的眼神望着流星,看的流星尴尬癌都快犯了,幸好天涯又想起了什么,看向自己的胸口,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对了,我的伤!奇怪,没了?!” “你在做梦吧,哪有什么伤啊?”流星打量着天涯说。 “可我明明被......”天涯努力回想着,却被半妖的撞击声打断,因为结界开始变薄,所以他们拼命撞击着结界的边缘。 “太可恶了。”天涯走上前,流星拦住她。 “天涯,这里交给我和sky,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可是你们能顶得住吗?”天涯不情愿地摇摇头。 “别小看我哦,我好歹也是地府的代理,对付这几个小妖还是不在话下的,反倒是你的事。” “佐藤姐姐。”天涯眼神黯淡下去,“那好吧,流星哥,你和sky哥要小心。” “放心。”sky露出自信的微笑。 天涯跑了起来,用手伸向村雨的位置,村雨回到她的手心,干净利索地斩杀两只半妖之后直奔楼顶而去,半妖们重新围了上来。 sky强撑起身体:“你有什么绝招,赶快使出来啊。” “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流星面带微笑地看着周围聚拢过来的怪物,“刚才救天涯的时候我动用了地府的禁术——逆时之阵。” “什么东西?难道是像武侠小说里你传功过度,没有功力了,你教我,我帮你补充功力。” “差不多,这项禁术十分厉害,可以将任何东西像闹钟一样调回你想要的时间点。”流星接着说,“不过副作用也是显著的,它的原理本来就是消耗你自己大量的时间去补充别人的时间,溯时一分钟可能要花掉一百年的时间,很不公平对不对?哼!本来就是逆天改命的东西,没要你的命就已经很仁慈了。” “好在你存在的时间长。”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你有没有听说过天人五衰?我不是僵尸,而且已经八百多岁了,这次动用逆时之阵可能就会加速天人五衰的到来,额!”流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你怎么样?”sky急忙说。 “这就是天人五衰的征兆了。”流星紧捂胸口。 “你为什么能做到这一点?你们明明只见过几面而已,就算要动用这个什么阵,也应该是我来才对啊。” “救人还需要理由吗?再说你有几个一百年可以挥霍啊?” “不,作为地藏代理的你来说已经看透了生死,为什么对于天涯你要做出这样的牺牲?” “大概是因为......天涯比较特别吧。”流星想了想说,“抱歉,我现在没有能力带你离开这里了。” “我会战斗到最后,为了天涯,也为了你,因为你们我才活着,大不了最后死了化成鬼魂去找你,到时一定要给我个公务员当当。”sky笑着说。 “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绝对不要告诉天涯还有她的父母。”流星恳切地说。 “我明白,换做是我我也不希望他们知道。”sky用左手抬起手枪,但是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奇迹,他最后竟然在心底呼唤奇迹,然而奇迹就真的发生了。 在众人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墙壁开始出现裂纹,最后轰然一声巨响,墙壁倒塌,矫健的身形冲散了怪物群,最后时刻,天佑小玲赶到救场。 “龙神敕令,火神祝融借法,诛邪!”小玲甩手,一符化三千,火舌席卷了房间,半妖们剧烈燃烧了起来。 而天佑蹲下焦急询问道:“你们怎么样,没事吧?” “我们没事,倒是天涯。” “天涯怎么了,你们见到她了?”小玲急忙问。 “她没事,现在已经去顶楼了。”sky回答说。 “小玲,你快去追天涯,这里交给我。”天佑看着又一波围上来的半妖说。 “一切小心!”小玲说完立刻转身上楼。 天佑站起来,看着这些人形怪物,想起了以前的那些食心杀人案,顿时变得怒不可遏,眼睛也在一瞬间变成了猩红色。 复生悄无声息来到佐藤办公室前,这里确实充满了青青的气息,他轻轻转动门把手,门没锁,他悄悄走进房间,朝着记忆的方向走去,现在没有人可以阻拦他了,他转动招财猫的雕像,暗门打开,青青还是那样低着头,手脚被藤蔓捆在座椅上,复生欣喜地走上前。 “青青,青青?”复生轻轻呼喊着。 青青慢慢抬起头,见到复生的瞬间她立刻笑了起来:“复生,你终于来了。” “我来救你!”复生说完就用匕首将藤蔓割断,将她横抱起来。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青青将头埋进复生的怀里,可是黑暗中青青放在复生背后的手已经变成了触须,并且刺进了复生的身体。 鲜血流了出来,复生将”青青“摔在地上,趔趄着退后:”你,你不是青青?!“ ”感情果然是可以使人迷乱,主人知道你会来,所以提前让我在这里等着你。”半妖站了起来,看着手上的鲜血说,“没想到你真的把我当成了她。” “真正的青青呢?”复生低吼。 “哦,你说她啊!”半妖打了个响指,另一间暗室的门被打开,青青的样子和复生以前来这里的时候差不多,依旧低着头,长发盖住她大半张脸,她的嘴上塞着布条,正安详地睡着,呼吸均匀。 复生笑了笑,想要上前去搂住她,可是双脚没有了力气,栽倒在地上。 “主人的毒开始发作了。”半妖笑着说,“站起来啊,你不是不老不死的僵尸吗?嗯?” 半妖说完便一甩手上的藤蔓,细小的藤蔓在强大动力下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小刀,撕裂了复生身上的衣服和皮肤,鲜血不断流出来。 “享受死亡的乐趣吧!”半妖说着继续抽打复生的身体,“你杀我同伴的时候真是趾高气扬的啊!起来啊!” 半妖一边骂一边对复生拳打脚踹,因为中毒的关系,他使不上力气,只能一点点爬向青青,而青青也被这些吵闹声惊醒,她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大惊失色,她说不出话来,只能通过喉咙发出吼叫,似乎是让复生快点走,可是这些仍然无济于事,半妖依旧在折磨着复生,但是不管被怎样对待,复生依旧爬向青青,身后留下一道由他的血组成的血路。 “你想干什么?别爬了,你向我求饶,说不定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半妖高傲地对复生说。但是复生不理她。 ”我让你停下。“半妖一记脚踹,正中复生后脑,复生翻了翻白眼,晕了过去。 眼泪不住地从青青眼角流出来,她拼命地摇着头,用哀求的眼神望着那只怪物,而手腕因为挣扎被藤蔓上的针刺刺得血肉模糊。 ”呦,心疼啦?“半妖发出病态的微笑,”这还不够,我要你亲眼看着他死在你面前。“ 复生的手微微动了动,他抬起头,用手使劲往前够了够,半妖将他的手踩在地上,复生发出了痛苦的哀嚎,而青青仍然在努力试图挣脱藤蔓的束缚,可是她身上的毒仍然未清。 ”我倒是很好奇你想干什么?“半妖轻声说,”算了,就当我发善心。“她移开脚。 复生爬到青青身边,对她笑了笑,是在剧痛下强挤出的笑容,青青依旧流着眼泪。复生用颤抖的手拿起青青的手,另一只掏出了一只钻戒,虽然沾血却没有失去它的光彩,复生默默地将戒指为青青戴上,青青吃惊地睁大了双眼。 复生笑了笑,倒了下去。青青看着戒指,往事历历在目,在小玲回来的那个晚上,在那家米其林三星店,复生说过这枚戒指迟早有一天会戴在自己手上,可是没想到等待的时间是这样漫长,长到她甚至以为复生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可是他没有忘记,即使到了生命的尽头,他还是不顾一切实现了他的承诺,一辈子的承诺。 混蛋,把戒指随便戴在女孩的手上,自己就想逃避责任吗?青青心想,她仰起头闭上眼睛,努力使眼泪倒流回去,她再次睁眼的时候,金黄色的瞳孔照亮了天地,力量全开,寒冰异能全开,寒气以她为中心突破音速向外扩散,半妖意识到情况不妙,转身想要逃走,可是就在一秒的时间内,她就变成了冰雕。寒气快速充斥了整栋大楼,将所有半妖瞬间冻结,甚至连顶楼的房间也未能幸免。在炼金矩阵的保护下,佐藤佳彦没有受到影响,可是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天而降,那是村雨的刀影,刀尖直接插在炼金矩阵上,矩阵被破坏,正在进行的神葬仪式被迫终止。 天涯从穹顶跳下,站在村雨前面,转过身来,面如冰霜,与佐藤佳彦对视着。紫眸中带着坚决。 “天佑哥,怎么会变成这样?”sky看着变成冰棍的半妖,心生疑惑。 “是小玲吗?还是.......” “好冷啊。”sky接着说,浑身发抖。 天佑看向楼梯口,青青站在那里,不同的是,她的头发变成了银白色,战纹爬上了脸颊,见到天佑就问:“佐藤佳彦在哪里?” “青青,发生了什么事?” “算了,我自己会找!”青青闪身消失在楼道里。 “sky,照顾流星!”天佑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紫色瞳孔,不是马小玲,想必你就是她的女儿况天涯了吧?”佐藤佳彦盯着天涯说。 “没错。”天涯面不改色。 “那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佐藤佳彦微笑着说,“像你这种年纪的女孩应该依偎在父母怀里撒娇才对,而不是多管闲事,破坏我的阵法。” “你是佐藤姐姐的哥哥,你们的家事我本来没有权利过问,但我今天来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和她最后再说几句话。”天涯将视线移向趴在地上的佐藤佳奈,她再一次将身体蜷成了一个球,而且浑身都在颤抖,长发凌乱地铺开。 ”既然是佳奈子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请便。“ ”谢谢!”天涯干巴巴地说出了这两个字,然后跑到佐藤佳奈的身边扶起她,“佐藤姐姐,佐藤姐姐,你怎么样?” 佐藤佳奈脸色惨白,比平时消瘦了不少,她微微睁开眼睛,嘴唇翳动:“天.....天涯?” “是我!”天涯笑了笑。 “虽然我预想过你会来,但是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 “你在信的结尾不是说过的吗,有缘我们会再见的,太好了,我终于赶上了。”天涯接着说,“你这混蛋,我们甚至没有好好道别,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吗?” “天涯,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只是命运弄人,我不得不这样做。”佐藤佳奈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天涯打断。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对周围发生的事情变得越来越敏感,我想也许这也是成长的一种体现吧。”天涯咬了咬牙,“所以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会尊重你,但是我也有我的决意,就是为你报仇。” “不要!如果你当我是你的朋友,就不要想报仇这件事。额!”佐藤佳奈突然开始浑身痉挛,头发逐渐变成白色,皮肤也变得松弛黯淡,就是说她在逐渐衰老。(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佐藤姐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天涯急忙说。 “天涯,你以为能阻止神葬仪式吗,不,你已经来晚了,仪式已经完成,我现在变成了一只树妖,没有人心我会像一棵树一样逐渐枯萎,死去。”佐藤佳奈强挤出一丝笑容,面部的肌肉分明已经僵硬,所以那个笑容是显得那样不和谐。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她可是你的妹妹啊!”天涯向佐藤佳彦怒吼道,眼眶中闪着泪花,“为什么,明明是亲人,为什么还要这样伤害对方?” “这是我和佳奈子之间的事,再者,况天涯,你应该值得庆幸,如果不是佳奈子强烈要求,今天成为祭品的人就会是你。”佐藤佳彦说着目光变得冰冷起来,“所以,是你害死她的,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你为佳奈子报仇吗?” “不,是你!是你杀了她!吼!”天涯大吼一声,将佐藤佳奈慢慢放下,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佐藤佳彦,“咚!”伴随一声巨响和气场的散开,佐藤佳彦稳稳单手接住天涯的一拳。 “身为紫眼僵尸,力量倒是还可以,可是你的动作破绽太多了,也只能对付那些低级的半妖,想打败我,再去修炼几百年吧。”佐藤佳彦笑着说,接着手发力,天涯被震退。 天涯没有说话,她心里明白佐藤佳彦和之前的对手完全不在一个等级,可是一想到佐藤佳奈会那样痛苦地死去她就会莫名的心痛,而缓解痛苦的方法似乎只有杀死佐藤佳彦这个方法。这就是所谓仇恨的东西吗?真是会吞噬人心的东西啊。天涯苦笑,拔起村雨,将妖刀向身体一侧一甩,单手持刀。 “要用那把刀了吗?”佐藤佳彦小声说。妖刀村雨的恶名他早有耳闻,据说被这把刀割伤的人会从伤口会蔓延出咒怨之毒,那是附身于刀身的无数恶鬼所下的诅咒,意味着将受了诅咒的人拉下地狱。虽说自己刚刚得到了神之血统,可是如果在不清楚这个机制是否会对自己有效的时候栽在这把刀的手上就太不值了,所以他本能地警觉起来。 天涯深吸一口气,一跃而起,异能全开,刀尖划出一道时空裂缝,她消失于其中,佐藤佳彦警惕地望向四周,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身后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裂缝,天涯凭空出现。并且挥刀到极限,然后用尽全身的力量砍了下去。“铛!”仿佛砍在金属上的声音,天涯的手几乎被震得发麻,天涯惊得睁大双眼,佐藤佳彦的西服是被割开了,可是他的皮肤被厚实的淡蓝色鳞片包裹,村雨没有伤到他分毫,确切地说他现在已经人鱼化。 “真是可惜,如果是以前的我,刚才的一击已经分出胜负了,但是我现在可是拥有亚特兰蒂斯皇室血统的神,村雨始终是凡物,怎么能与神对抗?”佐藤佳彦哈哈大笑起来,紧接着就是一拳,天涯灵巧地躲开。 “我答应过佳奈子不杀你,现在你可以走,不要再次试图挑战神的权威。”佐藤佳彦带着高傲的语气说。 “哈哈哈!”天涯竟然嘲笑起他,“你算哪门子的神,不过就是窃取别人权能的小偷,一个人间的渣滓,就算拥有强大的力量也掩盖不了你贪婪猥琐的本质,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神,就算是我也要杀给你看。” 天涯将刀一横,将自己的力量灌注到刀身之中,然后将村雨用力插到地上,然后默念道:“请帮帮我,拜托了!”村雨发出蓝紫色的气息将天涯包围,气团不断扩大,最后充斥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视线受到了极大的阻碍,突然恶鬼般的咆哮声从各个方向,各个角度响起,长刀划破虚空,无数刀影逼向佐藤佳彦,他只能尽全力防御,因为目前的情况他不知道天涯在哪里。短短几秒的时间内,天涯挥刀数百次,并且每次都击向同一个地方,任凭佐藤佳彦的身体多么坚韧,在这如流星般的轰击中终于还是支撑不住,一块鳞片被硬生生剥落下来,剧痛传来,佐藤佳彦捂着左手手臂。 “一切如你所说,胜负已定!”天涯的声音不知从什么方向飘了过来。 “你说什么?”佐藤佳彦感觉伤口处似乎有了些异样,果然青绿色的咒毒开始蔓延了,“这怎么可能,我可是神!” “你看不起村雨,殊不知没有什么人能够逃得过悲伤和怨恨,更何况你这个冒牌的神。”天涯回答说。 ”这么说你的怨恨一定到了极深的地步,否则村雨干嘛要认你做主人?” “不,恰恰相反,附身在村雨中的无数冤魂并不想去诅咒别人,只是无可奈何,因为没有人真正想要救他们,他们渴望被爱,渴望被救赎,而我刚好可以给予他们这些。” “真不愧是魔星,这生来就注定不平凡的命运是怎么回事?啊?”佐藤佳彦苦笑起来,“不过,这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啊!” 佐藤佳彦一声怒吼,房间内金光乍现,光芒通过穹顶射入云端,伴随强大的冲击力,金光冲散了聚集的紫色气团,磅礴的力量让天涯有些支撑不住。但是天涯还是看到佐藤佳彦的影子,他少了条左臂。这家伙,竟然选择断臂求生吗? “不愧是况天佑和马小玲的女儿,我才刚刚成神,就让我自断一臂,真是要好好表扬你一下了。”佐藤佳彦发出病态的大笑,“不过你以后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鳞片被佐藤佳彦提到半空,并且像一颗子弹一样将它发射出去。“不好!”虽然被金光刺得睁不开眼睛,但是天涯还是凭借敏锐的感官知道了某种东西正在快速逼近自己,所以本能地用村雨护住自己心脏的位置。鳞片经过村雨的格挡改变了方向,锋利的边缘还是割伤了天涯的小腿,她跌在地上,暂时无法移动了,而佐藤佳彦的又一击接踵而至。 突然,房间传来一声僵尸的怒吼声,紫色的光芒如流星般划过,佐藤佳彦被打飞,小玲单手握拳,站在天涯前面,紫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厉声对佐藤佳彦说:“伤我女儿,活得不耐烦了?!” “妈妈,你来了?”天涯看起来很憔悴的样子。 “妈妈不放心你一个人,你怎么样了?”见到天涯,小玲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对不起,妈妈来晚了。” “我没事,只是感觉身体没有力气。”天涯说着竟然抽泣了起来,“妈妈,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小玲一边问一边拿出纸巾为天涯擦掉眼泪。 “我答应过你们会救出复生叔叔他们,可是我说出来却没有做到,最后还要妈妈来救!” “你在说什么啊,傻孩子,你是我最爱的女儿,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你有危险妈妈就算拼尽性命也会救你啊。”小玲笑了笑,在天涯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天涯,你不用自责,你已经做的非常棒了,甚至超过了妈妈的预期,妈妈相信以后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可以保护自己了,妈妈为你骄傲。” “妈妈!”天涯又一次泪奔。 “马小玲?”佐藤佳彦站起来,“马家女人也爱搞偷袭吗?” “对你根本不用讲什么仁义道德,因为你没有心。”小玲脸色一变,站起来转向佐藤佳彦,“天涯,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妈妈吧。” “为什么我越看你们母女就越觉得恶心。”佐藤佳彦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要不说你是变态吗?我想你一定是一个缺爱的人,否则看到别人一家幸福就不会心生嫉妒,因为你得不到,所以就去破坏。”小玲说的毫不客气。 “哼!爱是什么,我不需要,我现在只想送你们一家下地狱,况天佑呢,没和你在一起吗?” “你不用转移话题,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小玲露出自信的微笑,“真是可惜,你本来可以得到一份至真至纯的爱,但是你的贪欲和自私摧毁了这份爱。” “我说过我不需要爱,我要的是权力,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才是最有真实感的。”佐藤佳彦说着将手握成拳头。 “然后呢,你的心灵依旧是空虚的,欲望从来都不是填补空虚心灵的良药,能填补心灵的要么是爱,要么是恨。”小玲叹了一口气,“从一开始你就错了。” “也许吧,不过不管是对是错,我都回不了头了,既然这是我选择的道路,就要坚持走下去。” “我们各有各的路要走,道不同不相为谋。”小玲抽出伏魔剑,“我的道路就是斩除像你这样的妖邪。佐藤佳彦,天谴已至,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天谴?现在我就是天,只有我去谴责别人的份。马小玲,你没有资格制裁我。” “大言不惭!”伏魔剑寒光一闪,几道白色的剑光飞向佐藤佳彦,“龙神敕令,雪神借法,诛邪!”寒气卷着雪花扑向佐藤,却被他全部吞进肚子里。(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这感觉不错,和吃了冷饮一样。”佐藤笑笑说。 “你这怪物!”小玲还想出招,但是从黑暗中突然闪出了一个人影。 “佐藤佳彦!”那人大喊,用脚踹向佐藤,却被佐藤单手接住,但他很快发现那不过是一个冰做的人形,那人的真身闪到他的背后,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你竟然还活着?”佐藤看着那人说,然后站起来。 “交出来!”青青向佐藤伸出手,语气冰冷。 “交什么?” “解药!” “你想救你的心上人?”佐藤大笑,“我恨不得你们所有人死,告诉你,我没有解药,就算有也不会给你们!” “青青,发生了什么事?复生怎么了?”小玲看着满头银发的青青颇为吃惊。 “小玲姐,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打败这个王八蛋,逼他交出解药,否则多一分钟,复生就会多一分危险。”青青皱着眉说。二十分钟之前她冰封了整个日东集团,可是复生已经奄奄一息,她抱起复生:”复生,你怎么样?” “青青,我......我可能真的不行了。”复生声音十分虚弱。 “怎么可能,你可是僵尸啊!不是不老不死吗?现在你要死是怎么回事?”青青急切地说。 “在佐藤佳彦面前,我们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复生努力抬起手,抚摸她的脸颊,“好漂亮!” “傻瓜,都什么时候了,关心一下你自己不好吗?”青青哽咽着说,她抓住复生的手,生怕这只手什么时候会落下去。 “不,我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复生对青青笑了笑,“青青,你还记得这是我第几次称赞你漂亮吗?” “第五千四百一十遍!” “你还记得?!” “傻瓜,不要小看我哦。” “真是不甘心啊,我还有那么多遍还没有说呢。”复生说着闭上眼睛。 “复生,你不能死,你刚把戒指戴在我手上,我还等着你给我幸福呢,复生,你听到了吗?”青青哭喊着说。 “青青,对不起,我的承诺兑现不了了,我是不是天底下最坏的男人?”复生苦笑,“所以,忘了我吧,去找一个能给你一生幸福的人。” “不,既然我今生我认定了你,那你就是我的唯一!在我没有同意的情况下,你不许丢下我一个人!”青青将脸贴在复生的额头上,然后将手放在复生身上,将复生的身体冰封,“复生,你等着,我会来救你的。” 青青和小玲一左一右同时向佐藤发起进攻,天涯很想上前帮忙,但是因为中了佐藤的毒,全身没有力气。 “可恶,女人真是难缠!”佐藤咬牙切齿,“去死吧!” 虽然佐藤只剩下一只手,但是因为血统的纯正,力量自然是不容小觑的,他单手聚起一股能量波,然后横扫,竟然将二人同时击退。 “我早说过,你们是打不过我的,却还在这里逞强。”佐藤说着将拳头举过头顶,准备给予二人最后一击,突然一股藤蔓悄悄伸向他,然后束缚住他的手脚。 “佳奈子,你干什么?”佐藤大吼。 “所有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现在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佐藤佳奈出现在他身后,虽然只有十八岁,但现在外表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了。 “你以为你能杀掉我吗?” “我不这么认为,所以我选择和你一起去死!”佐藤佳奈从身后抱住他,然后大喊:“小玲姐,动手吧,用天雷镇!” “佳奈!”小玲大惊。 “小玲姐,拜托你,结束这一切!”佐藤佳奈看向小玲,“无论怎样,我都回不去了,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而已,快点,我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 “为什么要这样,佳奈子,我可是你哥啊!” “不,你不是,我哥在很多年前就死了,现在的你不过就是一个塞满肮脏欲望的空壳,如果让你活下去,只会死更多的人,让更多的家庭受到伤害。” “既然如此,我也不承认你是我的妹妹!”佐藤开始用尽全力挣脱佳奈的束缚,眼看佳奈就要支撑不住了。 小玲看向天涯,天涯抿了抿嘴唇,虽然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却还是低头默许了,小玲叹了口气,用双指夹住幸运星向上奋力一抛。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小玲双手结印,神龙乍现,龙吟声响彻云霄。 “哥哥,一起死吧,黄泉路上我会陪你!”佳奈在佐藤耳边轻语。 “你快放开我,我好不容易得到的长生不老的身体,怎么可以死?”佐藤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恨,但是佳奈丝毫不理会。 神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穿体而过。 “成.....成功了吗?”小玲低声说。 “奇怪,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天佑站在楼梯口,茫然地看向四周,“对了,天涯和小玲。” 天佑急忙上楼,但是一阵细微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声音来自一间工作室,听声音应该是人的心跳声和沉重的呼吸声,难道还有幸存者吗?带着这个疑问,天佑走向声音的源头,那是一个极为偏僻的角落,是人们用来盛放垃圾和清扫工具的地方,现在那些笤帚下面很明显藏着一个人,她在瑟瑟发抖。 天佑试着将那些东西拿开,一把手枪伸了出来,天佑眼疾手快,抓住那只手就往上抬。”砰!“一声枪响,天花板上掉下些许碎末。 ”走开啊,别过来!“那是一个女人,此刻正在极力挣扎。 ”中山小姐?是我,况天佑!“天佑认出了那个女人。 ”况.....况先生?“中山美雪冷静下来,见到是天佑便一把抱住他,这让天佑有些尴尬了。 ”中山小姐,我....我有些喘不过气了。”天佑故意说。 “啊,对不起!”中山美雪急忙放开天佑,她的脸色竟然有些潮红,似乎不像受到了惊吓。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天佑岔开话题。 “一个小时前,这里的怪物大开杀戒,所有活人都被怪物吃掉了,我躲在这里才避开一劫。”中山美雪看向天佑,“况先生为什么在这里?” “上次分别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会回来的。”天佑笑了笑,然后忽然想起了重要的事,“你赶快找个安全的道路出去,这里很危险。” “况先生你去哪里?” “我不能走,我的妻子和女儿还在这里。”天佑接着说,“我要去找她们。” “她们也来这里了吗?好想见见她们。” “我想没有这个必要了,赶快离开这里。”天佑起身,转身就要走,但是突然注意到什么异常,回头对她说,“你为什么还不走?” “我......”中山美雪低头,将衣角盖住了自己的脚踝。 天佑走过来,将她的衣角掀起。 “不要!”中山美雪大喊,但是已经为时已晚,脚踝的地方有几处瘀伤。 “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刚才因为躲避那些怪物不小心碰到的,况先生,你不用管我,赶快去救你的家人吧。” “怪物们随时会苏醒,这里并不安全,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这怎么行?” “见死不救可不是我的风格!”天佑说着背起中山美雪。 “可是你的妻子和女儿。” “我对她们有信心,相反,我觉得你才是更需要帮助的人。”天佑笑了笑。 “谢谢你,况先生。”中山美雪轻声说。 “不用谢,换成是别人我也会这么做的。”天佑说着,突然感觉有什么温暖的液体滴在他的脖颈上,不过他没有过问。 “况先生,你相不相信死后的世界有天堂和地狱之分。” “或许有吧,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最近突然感到世事真的很无常,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而且不知道自己死后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既然无法知道将来的事,不如就珍惜现在吧。”天佑回答说。 “我想将来我会下地狱吧,我做了很多错事。” “是人都会犯错,我也做过错事,也无法原谅自己,但是知错能改,也未必不是对自己的一种救赎。” “是吗?”中山美雪眼中噙满了眼泪,她单手握枪,而枪口对准的正好是天佑的后脑。 “我的人生前路是永无止境的黑暗,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可我只能继续走下去,因为我已经不能回头......”中山接着说,然后打开了手枪的保险。 “那就呆在原地好了。”天佑低着头,刘海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虽然我不是你的亲人,也不是你的恋人,充其量只能算作见过几次面的朋友,但是如果你觉得你会陷入黑暗,那就让我成为拯救你的那道光吧,虽然光芒很是微弱,但如果能在漆黑的夜中绽放的话,我想一定能照亮你的世界。”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中山美雪咬着牙,那只手攥紧,几乎要把天佑的衣服扯破,”你知不知道我的目的就是要杀了你的啊。“(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知道的。“天佑突然回答。 ”不要以为你是僵尸拥有不死之身就可以无所顾忌,佐藤佳彦在我的子弹上涂了剧毒,你的不死之身是没有用的。“ ”原来是佐藤佳彦要你来杀我!”天佑嘴角轻轻上扬,“想必是为了你的父亲,那你还不动手?” “你搞清楚一点,你会死的!”中山美雪大声说,”难道你不管你的妻子和女儿了吗?” 天佑没有说话,依旧是背着中山美雪走。 “你!”中山美雪又气又恼,片刻之后,大楼内传来十几声枪响,天佑停住了,中山将拿着枪的手放下,弹药已经全部打空了,她将头靠在天佑背上。 “你把真相告诉我的目的就是想要我杀了你吧。”天佑说,“这样你就不用做出这种痛苦的抉择了。”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帮我完成心愿?”中山美雪语气平和了不少,感觉体力已经透支的样子。 “为了你的父亲,我想他作出了那样的牺牲,就是希望你能获得幸福,而不是为了他去做傻事。”天佑顿了顿,接着说,“其实刚才我和自己打了个赌,我认为你不会杀我,如果你是我认识的那个中山美雪的话。” “我无法原谅自己的懦弱,早知道应该留一发子弹给自己的。”中山美雪苦笑着,将手枪扔向远处,“你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你会成为拯救我的那道光!”中山美雪低着头说。 “先看看这里是哪里吧。” “这是.....”中山美雪一惊,“地下室二楼,你来这里干什么?” “既然你所有的心结都是因你父亲而起,我想应该先救他才对。”天佑笑了笑,“虽然我不知道救治的方法,但是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医生,我想他会有办法的。” “谢谢,谢谢你,况先生。”中山美雪的眼睛里似乎又燃起了希望。 “进去吧!”天佑说,二人走进那间曾经来过的摆满各种实验器材的实验室,这里似乎比上次来的时候更加阴森恐怖,而且空气中似乎还多了些血腥的气息,天佑抽了抽鼻子,皱起眉头来。 “父亲,我来看你了!”中山美雪掀开试验台上的白布,天佑将她放下,她坐在试验台上,那个身形扭曲,面目狰狞的怪物再一次呈现在二人的眼帘中,“佐藤佳彦以我父亲的生命为要挟让我来杀你,如果成功他会给我解药。” “那你为什么不扣扳机?”天佑看着中山美雪说。 “我.....我扣不下去。”中山美雪爱怜地看着父亲,“也幸亏我没有扣下去,否则我现在一定很后悔,后悔杀掉一个好人,我想就连我父亲也不会原谅我的吧。” “你始终是个善良的人,我相信上天会给你福报的。” “我现在只希望他赶快好起来。” “会的。”天佑肯定地说。(然后......招灾体质!) 那只怪物,中山美雪的父亲慢慢睁开眼睛,那不是人的眼睛,眼白的部分被黑瞳全部覆盖,杀气顿生,天佑意识到不妙,急忙上前抓住一条触手般的藤蔓,如果晚一秒钟,中山美雪的心脏就会被洞穿。 “怎.....怎么会这样?”中山美雪吃惊地睁大眼睛。 “唔,嗷!”怪物的嘴里发出凄惨的嚎叫,第二根,第三根藤蔓紧接而至,天佑顺势将三根藤蔓搅在一起,又顺手拿过一柄闪着银色光芒的手术刀,将其固定在试验台上,所有的触须都跟着扭动起来,颇有点电影里异形的样子。 “扑通”一声,中山美雪竟然跪在试验台前,整个人好像被抽走了脊梁骨:“为什么?父亲!” 突然间,她注意到试验台底部有些东西,原来是被桌布盖着,但是现在被怪物的触须掀了起来:“什么东西?” “不要看!”天佑立刻捂住她的眼睛,可是中山美雪固执地将天佑的手拿开。试验台底下是一片血污,有的地方是黑的,而有些地方则是鲜红色,而且人的断肢残骸随处可见,从残存的衣服碎片来看,他们生前都是日东集团的员工,并且大多为年轻女性。浓重的血腥气味和腐臭气味扑面而来,中山美雪的胃开始剧烈痉挛起来,接着呕吐起来。 “他被喂养了生肉,人的意识被侵蚀殆尽,他会一直吃下去,永远不会满足。他,已经回不了头了。”天佑看着怪物在挣扎,手指指节被握得劈啪作响。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可以救他了吗?”中山美雪摇着头,似乎仍不愿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能救他的方法只有一个。”天佑看向中山美雪,“杀他,这样他的灵魂才能得到安息。” “不!”中山美雪依旧摇着头。 “这已经不是你个人的问题,如果他逃出这里,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因此受害,如果你下不了手,我来帮你。”天佑转过身去,将酒精灯用打火机点燃。 “况先生!” “你要阻止我吗?” “不,请你让我亲手结束他的生命。” “为什么?” “你听他的哀嚎,那是在让我帮他......”中山美雪看向天佑,她的脸上挂着笑容,可是眼神却显得那样悲伤,“解脱!” “你真的没事吗?不要勉强自己。” “放心吧,我没事!”她执拗地拿过天佑手中的酒精灯,走到父亲面前,眼泪止不住地打转,但她告诉自己不能流泪,眼前的怪物早已不是她的父亲,她闭上眼睛,将燃烧着的酒精灯奋力摔在怪物身上,淡蓝色的火焰迅速将怪物包裹,燃烧,怪物在火焰中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束缚,但也只能加速火焰吞噬他的速度。 “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为我付出一生,到最后却受到这种报偿?命运为什么这么喜欢捉弄人?”中山美雪眼睛已经红肿,但她还在坚持。 “因为命运更喜欢眼泪!”天佑只说了一句,火焰的倒影在他的眼底跳动着。 “我说,况先生!”中山美雪握紧双拳,“我父亲会升入天堂的吧。” “会的,他累了,需要休息,而且他会一直在那个地方看着你的!”天佑安慰她说。 “啊!”中山美雪突然抓住天佑的衣襟,放肆的大哭起来,此刻,悲伤,痛苦,哀愁所有的消极情绪像开了闸门的洪水一样喷涌而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没有打算在这个男人面前哭的,可是她就这样任性了,因为这个男人的胸膛很结实,靠在这里似乎可以无惧一切,另一个女人靠在这里的时候应该会有一样的感觉吧。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天佑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而是静静看着那跳动的火焰,“我答应你,你父亲的仇我会替你报的,佐藤佳彦一定会得到他应有的报应。” “诛邪!”小玲动用了绝招,召唤马家守护神龙,神龙穿过佐藤兄妹二人的身体,再次回到小玲手上,佐藤佳奈松开藤蔓,柔弱无力地倒了下去,天涯爬到她的身边,轻声问:“佐藤姐姐,你怎么样?” “奇怪,身体竟然感觉轻松了不少。”佐藤佳奈笑笑说。 “那是回光返照,你很快就会死的。”小玲对佐藤佳奈说,虽然她不想杀她,但在那种情况下,却也有着许多的无奈。 “哈哈哈哈!”不远处传来佐藤佳彦的狞笑声,他再一次站了起来,“马小玲,你太天真了,我可是融合了神之血统的神,你以为这种程度就可以杀掉我吗?” “天涯有句话说的很对,就算你成为了神,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力量,可你的身体里依旧有一颗卑鄙猥琐的心,我马小玲一样看不起你。”小玲轻蔑地笑道。 “和这种人废话干什么?先把你打到满地找牙再说!”青青愤愤地说。 “还在那里自说自话,你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还有什么绝招都使出来吧,我不介意人的多少,一起上吧。”佐藤佳彦接着看向佐藤佳奈,“佳奈子,刚才的一切算是我还你的情谊,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 “我很少这样想要一个人的命,佐藤佳彦,恭喜你上榜了。”小玲握紧了伏魔剑,眼中透露出杀意。 “如果可以的话,算我一个!”天佑背着中山美雪出现在门口的位置,他小心地将她放下,然后走进房间。 “臭警察,你来的太慢了吧!”小玲看到天佑背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妹子,不禁心生抱怨。 “抱歉,巫婆玲,因为一些事耽搁了。”天佑傻笑,接着对天涯说:“天涯,你没事吧!” “我没事,爸爸!”天涯回答说,“只是佐藤姐姐被那个人害死了。” “我知道了!”天佑接着向前走。 “况天佑?很好,这下人都到齐了。”佐藤佳彦愤怒地盯着中山美雪说:“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就不应该留下你的命。” “其实我不应该把枪口对准天佑,我最应该杀的人是你才对!”中山美雪瞪着他。 “啊,看来是和你父亲道过别了。”佐藤佳彦轻笑。 “佐藤佳彦!”天佑喝令道,“你到现在都没意识到你身上背负的罪孽吗?”(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什么罪孽?你说杀人吗?没错,我是杀了人,但人类在我眼里只是猎物而已,就如同众生在人类眼中是猎物,只不过这次是人类变成了我的盘中餐,俎上肉而已,强者生存,这很公平。”佐藤佳彦笑了笑,接着宣扬他那变态的吃人理论,“至于那些半妖,我没有强迫他们,是他们被自己的欲望所左右,为了更长的生命和力量,甘愿接受妖血变成我的奴仆,要说例外的话只能是那位小姐的父亲,其实应该是你害死了他才对,如果不是fbi派你来调查我,我怎么会强行在他身上种下妖血?” “一直都是你!”中山美雪又恼又怒。 “没错,从你进公司的第一天起我就识破了你的刑警身份,但我不能说破呢,我需要你做我的保护伞啊,哈哈哈!” “卑鄙!”中山美雪怒吼,但她因为脚受伤的原因无法挪动身体。 “收起你那一套吧。”天佑双眼变成了猩红色,“不管是谁,生命都只有一次,尊重生命的人终归还是大多数,岂容你以偏概全,践踏生命。” “废话少说,你欠下的债终归是要还的。”小玲冲上前,天佑和青青紧随其后,剑锋划破长空,源自天涯的异能开启,在她的领域中,所有人的行动都变得极为缓慢,伏魔剑刺向佐藤的身体,竟然擦出了火花,她又挥了几剑,但是那层鳞甲实在过于坚硬,刚才天涯也是费了极大工夫才勉强伤到他分毫,可现在天涯动不了,村雨自然也是无法使用。 既然剑用不了,干脆就用拳头,片刻之后,三人同时从三个方向击中佐藤,强大的冲击波将四周的玻璃窗,全部震碎了,风雨开始向房间内倾泻。 “你们以为你们赢了吗?”佐藤佳彦嘴角轻轻上扬,血从他身体上啪嗒啪嗒滴下来,却是天佑三人的血,佐藤佳彦将自己身上的鳞片全部张开,原本作为护甲使用的鳞片瞬间变成了无数把锋利的小刀,刺伤了天佑等人,虽是小伤,但是伤口非但没有愈合,反而使天佑小玲青青三人瘫倒在地上上。 “咳!”佐藤吐出一口血,看来他伤的也不清,但没有倒下,“你们不是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我的毒会对僵尸有效吗?其实你们应该清楚,你们身上的僵尸血来自于将臣,而将臣是盘古族人,那又是谁创造了盘古族人呢?亚特兰蒂斯人的基因组对普通人没有效果,但对僵尸来说却是毒药,你们放心,这点毒要不了你们的命,因为我会一点一点地折磨你们直到死为止。”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天佑趴在地上,对佐藤怒目而视。 “况天佑,我最恨的就是你,分明是一只僵尸,却享受着其他僵尸难以企及的幸福,为什么命运这么不公平?” “并非命运不公平,而是你不知道去和命运抗争,只会在这里怨天尤人。” “啊,我明白,我也抗争过,只是最后无数的结果告诉我,想要打败命运是不可能的。”佐藤佳彦慢慢走向小玲,“我这一生饱尝凌辱与孤独,所以你也来体验一下这种感觉吧。” “你已经疯了。”天佑握紧双拳。 “也许吧,但我情愿这样疯下去,况天佑我保证你会最后死去,那么先从谁开始呢?哦,先从我们最可爱的马小姐开始吧,你最爱的人。”佐藤佳彦揪住小玲的马尾辫,将她的头拎起来。 “不要!不要!”天佑睁大眼睛,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看着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种怎样的感觉呢?事后我会咨询一下你的意见的,况天佑!”佐藤佳彦说着掐住小玲的脖子,将她提起来,拎到半空。 “不要!佐藤佳彦,不要!”天佑强撑着挪动身体。 小玲皱着眉,脸上竟然撑起些许笑意:“佐藤佳彦,恭喜你做出了一个最愚蠢的决定!” “你说什么?”佐藤感到有些好奇。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况天佑了。”小玲笑着,她用牙齿咬破嘴唇,鲜血淌了下来,而自己也装作昏过去的样子。 “妈妈!”天涯急切地大喊。 “你这怪物,对小玲做了什么!”黑气环绕在天佑身旁,而其中的两个红点甚是骇人。 “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吗?没用的,只要中了毒,就算你意志再坚强也没用。” “是么?那真是抱歉,这条规则对我......无效!”天佑依旧趴着,身体没有动,“呐!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怪物吧!” 黑气在天佑身体上方聚集,最后真的出现了一个浑身包裹着黑色火焰的怪物,它头角峥嵘,外形有些像埃及神话中的死神阿努比斯,只是长着长尾,它的双足踏在地上,仰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尖利的獠牙令人生畏,它突破音障,冲到佐藤佳彦身旁,抱着他冲下大楼。 小玲跌在地上,粗重地喘着气。 ”妈妈,你怎么样?”天涯急忙问。 “我没事!” “小玲姐,刚才那个是什么啊?”青青不解地问。 “是天佑的元神!”小玲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天佑说,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佐藤佳彦和天佑元神在高楼大厦间穿行,佐藤的毒面对元神形态的天佑失去了作用,伴随着雷鸣般的轰击声,天佑一拳打在佐藤身上,他飞了出去,但天佑又立刻出现在他身后,在他后心补了一拳,最后飞起一腿,将佐藤踹回原来的地方,他摔在地上,地板全碎。 天佑单脚踩在佐藤身上,发出胜利的咆哮,准备给予他最后一击。 ”天佑!“小玲喝止了他。 元神看了眼小玲,松开了脚,回到了天佑身体里去了。 “我还没输,我怎么会输呢?”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太自负,注定你会失败。”小玲回答。 “额!”黑气蔓延至佐藤脸上,他开始由不甘心感到恐惧,“奇怪,怎么会这样?” 佐藤的变化让在场的人也感到很意外:”难道是天佑?“小玲推测说。 ”况天佑可做不到这一点。”古奥威严的声音响起,说真的小玲非常不愿意听到他的声音,可是不受欢迎的人总是不请自来。 魇出现在房间上方,依旧是被黑气包裹的灵体形态,却给每个人以巨大的威压。 “是你?!”佐藤佳彦似乎早就认识他。 “呦!好久不见!”魇向他打招呼。 “我怎么会这样,神葬仪式明明成功了。”佐藤佳彦焦急地说。 “别着急嘛!我只是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佐藤佳奈身体里有恶魔之粹的病毒,现在病毒在你身上,看来你和它并不相容,如果不采取措施,你很快就会被病毒吞噬。” “为什么,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嘘!别紧张,我来就是弥补这个过失的。”魇接着说,“现在能救你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佐藤佳奈的心,吃了她的心你就会完美融合神血,就算况天佑再次开挂也不会是你的对手。” “真的吗?”佐藤眼中闪过欣喜。 “信不信由你!我从来不说假话的。”魇笑笑说。 “你这混蛋,竟然还在帮他!”小玲对魇破口大骂。 “我一直相信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魇回应说。 佐藤一个箭步冲上前,抱起奄奄一息的佐藤佳奈,天涯试图阻止他,但是没有力气不是他的对手。 “你已经把佐藤姐姐害成这样,难道还不放过她吗?” “反正她都是要死的人了,留着心也没用,不如成全了我!”佐藤看向自己养育了十八年的妹妹,终于,他将手曲成爪状,刺进佐藤佳奈的身体,穿体而过,而她也真正地断了气。 “佐藤佳彦,你混蛋!”小玲大吼。可是为时已晚。 ”佐藤姐姐!“天涯大哭起来。 “唔?奇怪!她的心呢?”佐藤这一击并未取到她的心。 “呀!你真是心急,我话还没说完呢。”魇张开双臂,“亚特兰蒂斯皇室的血脉,心脏都是长在右侧的。” “原来是这样!”佐藤佳彦想要取回自己的手,但是手好像被佳奈的身体吸住,拔不出来。 “已经晚了,你触动了她身体的保护能力,就算血统被窃取,就算生命消亡,只要她胸前的印记没有消失,就依旧是亚特兰蒂斯的公主。”魇发出胜利的笑声,“现在就是天罚降临的时候了。” “你算计我!”佐藤佳彦大吼,但是这句话是无力的,本已经死去的佐藤佳奈又一次睁开眼睛,这次是冷血状态下的黄金色的眼瞳。 “我还没有输,就算要死,我也要你们陪葬!”那只还能动的手指划出一个阵型的东西。 “是炼金矩阵,糟了,她要引爆炸弹。”青青大惊。 “快阻止他!”小玲喊着,但是魇不为所动。 “哈哈哈!世界将会为我陪葬!”佐藤佳彦大喊,但是迎接他的火焰并未响起,“奇怪,为什么?”(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在世界的某一端,有些事已经发生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魇接着说。 “我联系过将臣,可是找不到他!”马小玲回忆起况天佑说的话,恍然大悟:“是将臣!” 日本富士山深达十几公里的地下,炼金炸弹被成功拆除,将臣坐在地上,怀中抱着一个昏迷的女人,不是女娲,而是马叮当,他拿着一部手机,神情复杂,看不出他的喜悲。 “你在说什么?”刚才发生的一切在将臣脑中不断闪回,他惊恐着一步一步后退。 “我说,只有我的元神能解除这个炸弹。”而女娲却在步步紧逼。 “为什么是你的,我的元神不可以吗?” “不行。”女娲看向那个泛着淡绿色光芒的炼金矩阵,“这个阵法融合了水火地风四种元素,前方之水,后方之土,左方之风,右方之火,炸弹占据了地之元素,如果强行拆除,四元素缺失其一,很快就会因为失去平衡而崩溃,它会释放出比炸弹本身更强大的能量,摧毁这里的一切,可是如果放任下去,那佐藤佳彦随时可以引爆那枚小型炸弹,火山一样会喷发。”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将臣对女娲的见地颇感吃惊。 “因为炼金术本来就是失落的亚特兰蒂斯文明其中的一项科技,盘古族人将其带到盘古圣地,后来又经人王伏羲带到人间。”女娲不紧不慢地说,“所以,解决方法要么是由施术者自行拆除,要么遵循等价交换的法则,用什么东西把炸弹置换出来,我是大地之母,所以最有资格献祭,成功的机会也是最大的。” “那之后你会怎么样?” “不知道,或许会消失,或许会被永远留在这里。” “不行,我不能让你这么做!”将臣立刻说,“如果要用你的命来换取世界的和平安宁,我情愿世界就此毁灭。” “就算自己亲自灭世也在所不惜?”女娲轻轻一笑,“将臣,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这个世界呢?” “喜欢......这个世界?”将臣愣了。 “过去我以神的形态自居,认为人类充满了劣根性,结果到头来我看不起的一直是自己,人因为有缺陷而变得完美,才拥有了无数种可能性,自私这种东西是一切的根源,可以引发战争,涂炭生灵,却同时推动着人类的脚步向更远的地方探索,我认为人类的未来是可以超越亚特兰蒂斯的,只要拥有足够的时间。”女娲自顾自地说。 “人类变成什么样和我没有关系,女娲,我只想要你,陪在我身边!”将臣说着将双手放在女娲的肩上。 “你认为这就是真正的爱吗?”女娲突然说。 将臣手一抖,双手滑落:“难道不是吗?” “你所理解的爱是要爱人永远陪在你的身边,谁要分开你们就和谁玩命?还是要给爱人充分的自由,要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达成她的理想?”女娲看着将臣的眼睛,眼中没有丝毫的迟疑,将臣在恍惚中似乎从里面看到了马叮当的影子。 “难道相爱的人不应该在一起吗?” “相爱的两个人即使分隔天涯,他们的心也依旧是在一起的。”女娲接着说。 ”可你这样做,再见你就没有可能了。” “那就把这次见面当做诀别好了。”女娲轻声说,“如果责任和爱不能两全,我情愿选择责任。”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自私,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将臣眼睛发红,捂着胸口,似乎那里正在剧痛,“没有了女娲,将臣将失去存在的意义,我会变成什么样我自己都不知道。” “女娲死了,将臣这个名字的确没有了意义,但是劫会代替将臣活下去。” “劫?” “你的另一个名字,来到人间之前的名字。”女娲解释说,“塞缪尔告诉我那个时候你还爱着一个叫铃铛的女孩。” 铃铛? 将臣猛地一惊,那个在他梦中出现过很多次的长得极像马叮当的女孩,可她明明告诉自己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了,而且自从盘古封印被解除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铃铛了。 ”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我只是铃铛的一个影子,也许当你第一眼看到我的背影的时候想起了她,只是你没有了她的记忆,所以拿我填补了记忆的空缺。“女娲接着说,”你像一张白纸一样,没有思想,没有情感,只是自发地跟随在我的身后追寻着那个模糊的影子,马叮当教会了你爱,你便真的认为那是爱。” “以前的事情太遥远,我不想知道,我也答应你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你别走好吗?”将臣苦苦哀求道。 “以前我认为马叮当是我的影子,一个替代品,但是我错了,我有一天也成为了别人的影子,替代品,所以马叮当选择赴死成全你,我也要去尽我大地之母应尽的职责,否则一定会惹人笑话的,别人会认为大地之母女娲是一个只懂得谈情说爱的小女人。将臣,你不必害怕孤独,人生的旅途,总有一些人要走,也总有一些人要来,要走的留不住,该来的总会来,既然我们无缘走到一起,我相信一定有一个人在未来等着你,去好好走你自己的路吧,我们就此别过。”女娲说着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部红色的手机,将其放到将臣手上,将臣认得它,“如果你仍然感到迷茫的话,这里面有些东西我想你对你会有帮助,不过等我走了之后再看吧。” “女娲!”将臣抓住女娲的手。 “你可以阻止我,但如果炸弹爆炸,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也注定一生都不会开心。”女娲冷冷地说。 “.......”良久的沉默之后,将臣终于吐出了两个字,“保重!” 女娲会心一笑,竟然搂住将臣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语道:“你也是,保重。” “我不会忘记你的。” “我希望你能忘记我!”女娲说完目光一狠,转身面对着炼金矩阵张开手臂,女娲元神化作流水一样的光波冲进炼金矩阵,在矩阵后方发出夺目的光芒,炸弹被置换出来,悬浮在半空,将臣向那个地方挥了挥手,炸弹便如一阵轻烟般湮灭了。将臣跪在地上,神情低落,但是炼金矩阵也在瞬间碎掉,变成了星星点点的光芒向外扩散,散布到了每个角落,甚至通过灼热的岩浆层扩散到了富士山外围,光芒穿过白雪皑皑的峰顶,山脚下翠绿的樱树林,向大海飞去。将臣看到这些,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将臣走到叮当的肉身前坐下,抱起她,她的身体还是暖的,呼吸也是急促有力,只是没有意识,很明显她的灵魂还未回归,将臣拿着那部手机,左思右想,终于还是翻起了手机文件。 文件中有一张图片,日期显示为今天,将臣好奇地点开它,里面是一张女娲的自拍照,也是唯一的一张,她比了个剪刀手的手势,但看起来好像是初次这样拍照,剪刀手显得很幼稚。 将臣轻笑一声:“还说想让我忘记你,还不是留照片了?” 说归说,将臣明白这张照片不是女娲的目的,终于在一个未命名的文件夹里,他发现了一个视频文件,而上面的日期显示的是让他刻骨铭心的日子,那天,在教堂,他亲手取走了叮当的灵魂。 “播放记录竟然显示100多次,女娲在干什么?”将臣自言自语道,然后打开文件。视频显示的画面主体是叮当,她穿着婚纱,而身后就是教堂。将臣回忆起那天叮当身上穿的确实是婚纱 叮当笑着说:“对着镜头说话真是有些局促不安呢,我不知道马家女人是不是都有在临死之前给自己录像的毛病,但是小玲在给自己录像之后和天佑走到了一起,我这样做是不是还在希望着什么呢?估计应该是幻想吧,将臣和天佑根本不是一种情况。出于一个女人的嫉妒,我这么做的目的应该是让将臣看到这段视频,因为是我豁出自己的命去成全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可是我又不想让他看到,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不希望他们对我有愧疚,这样会显得我是助人为乐,这种行为是不是很矛盾呢?可是有些话不得不说啊,否则带着遗憾离开世界可不像我的作风。人真的很奇怪,心里话不敢对别人讲,因为怕别人知道你的秘密,不敢对自己讲,因为倾听的人始终是自己,长久下去估计会变成精神病的吧。但是面对镜头的时候却可以滔滔不绝,大概是因为这是既能找到倾听伙伴又不会被嘲笑吧,人本来就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 我和将臣认识是在大学,当时他还是一个智商情商都低到难以想象的笨蛋,呆瓜,木头人,我在想这样一个人是怎么长大的,当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僵尸真祖。后来我才发现他是一个天才,对于知识的累积速度简直是以几何倍数增长的,我竟然开始憧憬起他来,但是情商一直是最大的问题。”说到这里,叮当脸上露出傲娇的神色,“这个笨蛋,夺走了人家的初吻竟然浑然不知。” “初吻?”将臣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喂,这么说起来那也是我的初吻吧!” “男生的初吻算什么!”叮当好像预知到将臣会这样说,“不过那种感觉不错,松松软软的,黏黏滑滑的,啊,我在想什么,小玲知道了一定会被笑死的。”(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我可以叫你一句女流氓吗?”将臣对着屏幕,似乎真的在与马叮当对话。 “我想一定在骂我或者在偷偷地乐吧,不过这也是我期待的结果。”叮当继续说,“分别干嘛要搞得那么死气沉沉的,既然要走为什么不让我看到你的笑脸?你是僵尸真祖,我是马家天师,命运似乎注定要我们生死两难存,其实如果可以,我情愿被你杀死,因为你闯入了我的世界,使我的生活不再单调乏味,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想起你的笑脸我也会莫名地跟着笑,你烦心的时候我也不会开心,看到我们选在同一节课的时候,我会高兴地多吃好几碗饭。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后来我才发现原来的呆瓜木头人身上竟然已经散发出如此耀眼的光芒,而我早已经爱上了你,并且无可救药,为此我可以叛离马家。” “真是抱歉呢,也许你最错的事就是遇上我。” “你不用道歉,一切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你无关,我想说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也是最不可能后悔的一件事。”叮当皱了皱眉,似乎回想起了沉重的记忆,“虽然最后注定是悲剧,但最后被你杀死的那一刻我竟然还有一丝欣慰,因为马叮当的名字已经深深刻在你的心上,成为了你无法磨灭的回忆。再次被你救活之后没有了女娲的阻碍,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有所改善呢?”叮当竟然自嘲起来,“真是异想天开呢,你最爱的人仍然是她,所以我想成全你,将臣,爱一个人不就是以他的快乐为快乐,以他的悲伤为悲伤的吗?好在现在天佑小玲他们的生活已经回到正轨,还生了个漂亮的女儿,我也没什么牵挂了。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如果可能的话,我不希望你看到这段视频,不是马家传人,而是一个叫马叮当的小女人对着爱慕着的人倾吐多年以来的心声。将臣,最后我想对你说:我爱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幸福!有缘下一世再见!“ 视频结束了,将臣慢慢地放下手机,看着怀中正昏迷着的叮当,内心百感交集,在他不自觉的时候,抱紧了她。 与此同时,在水晶中的世界里,又是黄昏的场景,叮当漫步在青石小道上,用脚踢着小石子向前走,而118号提着叮当的外套跟在她后面。 “为什么这么开心?”118号忍不住提问道。 “你猜啊!”叮当打趣地说。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他看着夕阳说。 “呦!变诗人了?” “这是您以前说过的,丢失的时间回不来,好像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世间的事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叮当停下脚步,面对夕阳,“就比如这轮金黄色的太阳,现在它要落下去了,在你看来这一天即将结束,时间远去,但在我看来是痛苦的结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您又变卦了。” “心情决定很多事。”叮当背着双手,向前探了探身体,“你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焦躁,不安,愤怒。”118号看着叮当,脸上没有表情的变化,“这些.....好像都是你的情绪,但是你没有表现出来。” “想看透人心,你还早了一百年。”叮当冷笑着说,“有件事我很奇怪,我把城堡中的那些山寨货都赶走了,为什么你不走,脸皮真的比大地还厚。” “我说过,你没有给我一个让我离开的理由。” “我想我是找不到了,对付癞皮狗真的没有办法,不过山人自有妙计。”叮当挠了挠头,“在山的后面我发现了大量的木炭,硝石和硫磺,你知道这些可以做什么吗?” “什么?” “火药啊!我想你真的应该好好补补化学课了。” “你要火药做什么?”118号睁大眼睛。 “当然是炸平这座小岛!” “你疯了,小岛没了,你去哪里?” “天下之大,四海为家,总好过在这座岛上过幽禁的生活。”叮当笑笑说,“我想我会成为女版的杰克,斯帕洛船长,可是我还缺少一艘‘黑珍珠’啊,骚年,要不要帮帮我?” “你不想给自己留后路!” “后路也是要自己留给自己的,看这一切,哪一样不是将臣给的,连你也是将臣给的。”叮当张开双臂,转了一圈,“所以,要统统毁掉,这样我才能开始新的生活,拜托你,就算你想跟着我,也稍微去整整容好不好。” “你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当然,不然我吃饱了撑的放弃高尚的贵族生活去当海盗啊。” “如果我离开你。你是不是心里会好受一点?” “啊?”叮当一愣。 “看的出来你一直在压抑心底的悲伤,想用笑容去伪装,但伪装得并不高明。”118面无表情,”如果你不想看到将臣,我离开就是。“ “你知道我最气愤的是哪一点吗?”叮当安静了下来,“就是他对我太好,我不想他这样,感觉他是因为愧疚才对我这么做的。” “因为他的心里有你!” “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情愿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愧疚,既然不爱我就不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一次次地给人希望,把人刚刚从泥淖中拉起却又狠狠地踩回去,我不要这些施舍,有本事让他自己来见我!“叮当歇斯底里地大吼,随后平复了一下心情,“我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叮当拿起起爆器,按下红色按钮,雷鸣般的巨响接连在岛上响起,森林,城堡被炸药逐一摧毁,“接下来,哪里才是我的家呢?”叮当面向大海,轻声说。 “既然你不知道,就让时间告诉你吧!”118号看着叮当的背影意味深长地说。 aitingbar,小智围着围裙蹲在洗衣机旁,静静看着漆黑的夜空,自言自语道:“又是漫长的一夜啊,不知道他们都去做什么了,希望天涯能早点回来吧。” 天佑一家全部出动,没有告知他去做什么,只是要他好好看守酒吧,酒吧就这么大点地方,没有什么可看守的,于是他就想着把大家的衣服拿出来洗洗,看着天涯的衣服这货不禁睹物思人起来。 只可惜佳人不得,他长叹一声,将天涯的衣服放进洗衣机,然后又去小玲的房间拿小玲的衣服,但是因为过于用力,紫色水晶被衣服带了出来,掉在地上,碎了! 这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个东西?很值钱吗?我要不要告诉小玲姐,完了,一定会被骂死的?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藏起来先,等小玲姐问起再说吧。一瞬间,这些问题闪过他的脑海,然后小心翼翼将碎片用布包好,藏到自己的房间。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炸弹会不起作用。”佐藤佳彦仍然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能拆除炸弹的。” “有的,大地之母的元神!”魇回答说,“这件事还是我告诉她的呢。” “为什么要算计我?” “你是生意人,应该知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个道理吧,这个世界只要一位神就够了,而你只不过是我计划中一只可怜的实验小白鼠而已,没有用的东西当然是要丢弃的。”魇不紧不慢地说。 “佐藤佳彦,你的王牌已经没了,现在还有最后一个赎罪的机会,把复生的解药给我!”青青挪动着身体。 “黄泉路上有况复生陪着也不会孤单啊,哈哈哈!”佐藤佳彦放肆地大笑起来。 “你!”青青自然是又气又恼。 “塞缪尔,我不会放过你的。”佐藤佳彦咬着牙大吼。 “先管好你自己吧,还有,不要叫我塞缪尔这个名字,叫我魇!我是你们所有人的梦魇!马小玲,况天佑,我们还会再见的!”魇厉声说,然后照惯例消失了。 一道金光将佐藤兄妹强行分开,但是佐藤佳奈却展现出如神明般的威仪,古老而又晦涩难懂的语言在她的唇边生成,包含着无限的权威,将神血强行抽离出佐藤佳彦的身体使其回到佐藤佳奈身上。权能渐渐回归,佐藤佳奈白发逐渐变黑,整个人恢复到以前年轻漂亮时候的样子,而佐藤佳彦也得到了他的报偿,变成了一只白发苍苍的老怪物,气若游丝,生命垂危。 都说人在临死之前会在眼前重现一生的经历,有好有坏,也有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事,然后根据这些事判定灵魂是上天堂还是入地狱。佐藤佳彦想起了一幅画面,那是在一片森林中,还是一个黄昏,他被一群人,不,应该说是一群妖怪打倒在地上,而一个弱不禁风的大概七八岁的小女孩挡在他的前面,双手握住半截树枝,脸上有被刮伤的痕迹,而且痛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可她没有离开一步,紧紧盯着那些妖精。(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这些年我都做了什么?”佐藤佳彦突然就流下了眼泪,变得无比懊悔,“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丢掉眼前触手可及的幸福而去追寻那荒谬的梦想。” “因为欲望!”小玲轻声说,“欲望每个人都有,只是有的人善于控制欲望,而你却被欲望控制,迷失初心,终究酿成大错。” “为什么到死之前才醒悟过来呢?”佐藤佳彦看着漆黑的天空,眼神失落,回想起以前的事。 那片森林郁郁葱葱,佐藤佳彦走进其中一棵百年老树的树洞,他和现在外貌没有什么变化,树洞里面只有一张长约五十公分的小床,一张木质的板凳,用现在的话说应该就是蜗居了,佐藤佳奈七八岁的模样,见到哥哥回来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 “佳奈子,我回来了。”佐藤佳彦笑着说。 “哥哥,欢迎回来,今天带回了什么?” “是一些浆果!”佐藤佳彦用树叶包裹了些红色的浆果,放在佐藤佳奈的床上。 她拿起一颗浆果放进嘴里,脸上立刻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真的很好吃!“ “好吃的话这些全部都给你。”佐藤佳彦将浆果往妹妹身边一推。 “哥哥,你不吃吗?” “我不饿!” “那我就不客气啦!”佐藤佳奈将浆果据为己有,突然她停了下来。 “怎么了?” “哥哥为什么不去人类社会生存?” “因为人们都不喜欢我,他们畏惧我,却又想方设法要杀我!我不想伤人,所以只能躲在这里。”佐藤佳彦突然意识到什么,“抱歉,我只想到我自己,佳奈子,你和我不一样,所以你应该回到人类社会中去。” “不!”佐藤佳奈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不会离开哥哥!我要陪着你,不会让你孤单!” “佳奈子!”佐藤佳彦抱起了懂事的妹妹。 然而就在某一天,事情却发生了改变,那天一群妖精围攻佐藤佳彦,他双拳难抵四手,很快便败下阵来,他们在他身上肆意践踏,侮辱,而这一切恰好被采蘑菇回来的佐藤佳奈看到。 “哥哥!”她放下背篓,大喊着冲向哥哥。 “佳奈子,别过来。”佐藤佳彦大喝,但是佳奈不理睬。 ”你们是谁?为什么欺负我哥哥?” “喂喂喂,你这窝囊废什么时候有的妹妹?“领头的妖抽了抽鼻子,顿时喜上眉梢,”啊,闻起来像是人类,好极了,兄弟们好久没有开过荤了,喂,把你这个所谓的妹妹交给我们,我们今天就饶了你,否则你们两个谁都逃不掉。“ ”做梦!就算死我也不会把佳奈子交给你们的。” “喂,这样就不好玩了。”那只妖来到佐藤佳彦身旁,一脚踹在他的胸膛上,佐藤佳彦飞出老远。 “不许你们欺负我哥哥!”年幼的佐藤佳奈拾起了一根小树枝,挡在哥哥的前面,双手无力地在那里比划。 “你在逗我?”那只妖轻蔑的笑着,然后手一甩,她便晕了过去。 “佳奈子,佳奈子!”佐藤佳彦不住地大喊。 “来吧,兄弟们,享受我们的盛宴吧!哈哈!”众妖扑向兄妹二人。 天空忽然变色,黑色云团状的东西逼近,迅速将众妖包裹,黑气后面的人形显现出来,再看那些妖精,已经化为了尘埃。 “谢谢,谢谢你!”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魇回头看着佐藤佳彦,“我问你一句,你恨不恨这个世界?” “你在说什么?” “说恨,还是不恨!”魇的语气不容拒绝。 “恨!我恨那些讨厌我的人,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因为我的身份将我抛弃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很好,记住这种恨,它会让你活下去。” “可是恨有什么用,我改变不了任何人,连刚才那些妖都打不过。” “你想要力量,想要权力?”魇向他伸出手,指着佐藤佳奈说,“可以向她要!你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吗?不,她体内拥有巨大的力量,足以让你登上世界巅峰的力量,而力量就代表着权力。” “我要怎样才能得到她的力量。” “神葬仪式,不过现在不行,她现在的血和普通的人血没有区别,要等到她十八岁成年的那天,她的血统才会苏醒。” “用神葬仪式她会死的,我不能这么做!” “你会做的,因为你本来就是妖,妖性会让你作出正确的决断,而且你们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你救了她,她回报你是应该的。如果你不忍心我不强求你,但是过二三百年她还是要死的,最后化成一堆泡沫永远消失,到时候你再后悔可就晚了。该怎么做好好想想吧,反正道路我已经给你指明了。” 佐藤佳彦看着佳奈,良久之后终于还是做出了那个疯狂的决定。 “哥哥!”佐藤佳奈抱起了近乎干枯的佐藤佳彦。 “我不配做你的哥哥,如果当初我没有鬼迷心窍,我想我们现在应该活得很幸福很快乐才对,我做的事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原谅,就算死一百次都不够赎罪的。” “我原谅你!”佐藤佳奈轻声说,“不管怎样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在深不见底的海底,躺在那口冰冷的棺材里,谢谢你给我的生命,让我可以与这些人相遇。” “哈哈哈!”佐藤佳彦大笑起来,“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不过在死之前让我赎些罪孽吧,就当我对你的报偿。青青,这是解药,你拿去让复生服下!” 佐藤佳彦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药,递给青青:“帮我和复生说一声对不起,如果有机会下辈子再和他做朋友吧。” “我会的。”青青接过药,语气冰冷。 “况天佑,马小玲,魇的计划已经进入到关键时刻,如果他成功,三界六道包括六道之外的僵尸将无一人是他的对手,所以你们一定要在四月二十日之前赶到亚特兰蒂斯遗址,里面藏有可以杀他的武器,这是航海图!”佐藤佳彦又抽出一张羊皮地图交给小玲,“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希望你们能成功阻止他。” “你想让我们帮你报复他?”小玲看着羊皮地图说。 “嗯,有这个目的。” “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心愿吗?”小玲接着问。 “下辈子,我要做人!”佐藤佳彦缓缓闭上眼睛,“啊,不知道是多久之后的事了,但愿那个时候世界还存在。” “啊!总算又解决了一件事!”小玲站起来,看来毒已经失去效用。 “感觉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一样!”天佑接着说。 “还什么都没有做啊,你变狗头的时候挺帅的啊。”小玲戏谑着说。 “啊,我还在想有没有吓到你呢。”天佑摸着后脑勺,嘿嘿地笑着。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看着天佑小玲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笑,中山美雪竟然会心笑了起来。 佐藤佳奈将佐藤佳彦的尸体放在地上,神情落寞,没有流泪。 “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了,警察马上会来!” “可是哥哥放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警察会处理好一切,欲盖弥彰是他们最强的技能。”天佑打趣地说,“青青呢?” “她去找复生了。”小玲回答说. “恩,我们走!”天佑说着走到中山美雪面前,“你腿受伤了,我来背你。” “况先生,这样不太好吧,其实我还可以的。”中山美雪婉拒道,然后尝试着自己站起来,结果支撑不住,差点摔倒。 “还是不要勉强了!”天佑不由分说将中山美雪背起来。 “哎....”小玲本想说自己来背的,但是看到眼前的一切,话到了嘴边又被噎了回去,转而走到天涯身边:“天涯,妈妈来扶你!” “谢谢妈妈。”天涯拾起村雨,然后将其放回虚空之中。 三日后,雨仍旧淅淅沥沥地下着,似乎下起来没完没了,aitingbar仍旧没有营业,小玲和天涯在厨房里忙碌着,电视机打开着,正巧播到与这件事相关的内容:据本港台报道,关于日前发生在日东集团香港分部大楼的惨案原因,有关部门负责人发表宣言称日东集团原总裁佐藤佳彦涉嫌与日本黑道组织非法交易,因为利益纠纷导致黑道寻仇,酿成惨剧,现佐藤佳彦已经伏法,日东集团业已被暂时停业整改,具体情况请看现场记者发回的报道...... “竟然将这件事扣到日本黑道的头上,真是有一手啊。”小玲吐槽说。 “日本黑道是什么?是不是还有白道?”天涯不解。 “黑道就是黑社会的意思!日本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承认黑社会合法化的国家。”小玲解释说。 “黑社会?”天涯开始头脑风暴起来,不自觉地想起影视剧里面那些浑身刺青,叼着烟头,五大三粗的汉子形象,不禁浑身打哆嗦。 “呦!天涯,小玲姐,早上好啊!”小智穿着围裙下楼,见到二人便打了声招呼,然后欢快地打扫起房间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早!”马小玲含糊了一句,然后小声问况天涯,“他怎么了,吃错药了?” “不知道,自打我们回来,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况天涯边说着边伸手打招呼,“早啊,小智哥!”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有客人来?” “我马上去!”小智把打扫工具一丢,立马去开门,来人是一个穿黑色西装,戴墨镜的年轻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他无视小智,直接走向马小玲。 “你是?”马小玲好奇地问道。 “我是日东集团新上任的主席铃木诚一郎,这是我的名片。”铃木诚一郎将名片递给马小玲。 “才刚走了一个佐藤佳彦,又来了一个铃木诚一郎,日东集团真是你们日本人的天下啊。”马小玲的语气有些冷冰冰的感觉。 铃木诚一郎微微一笑:“马小姐说笑了。” “怎么,来找我干什么?有脏东西要我清理吗?”马小玲笑着说。 “没有,我来是来邀请况小姐来参加我们音乐比赛的决赛的。”铃木诚一郎看向况天涯,将一封邀请函递给况天涯,“恭喜你,况小姐,你已经成功入围我们的决赛,这是评委会发给你的邀请函。” “真的吗?”况天涯高兴地说。 “天涯,事情已经解决了,你没有必要再去参加什么莫名其妙的比赛。” “马小姐,虽然您是况小姐的母亲,但是这件事请您尊重她的意见,由她自己做出选择。” “我接受!”况天涯对马小玲说,“妈妈,做事情应该有始有终,对吗?” “好,我拿你没办法,去吧。”马小玲叹了口气,笑了笑。 “那就太好了,况小姐,比赛是在三天后,我们期待您的精彩表现。”铃木诚一郎想了想,接着说,“顺带一提的事,决赛会变换形式,由独奏变成合奏。” “合奏?”马小玲不解。 铃木诚一郎道:“没错,届时选手将会委派一名小提琴手和一名钢琴手上台演奏。” “这不是要让天涯变成伴奏者吗?你们怎么搞的?”马小玲不悦道。 铃木诚一郎道:“评委会换届之后更加注重合作,到时会给出一个综合的评分。” “抱歉,我们拒绝。”马小玲断然拒绝。 “我接受。”况天涯举手喊道。 “天涯!” “妈妈。我已经决定了。” “这不是过家家的时候,天涯,就算你同意,短时间内上哪里去找一名小提琴手,更别说在一起练习的时间不够了。” “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的。”况天涯自信地说。 门接着被打开,佐藤佳奈走了进来,小玲像是看到了救星:“佐藤佳奈你来的正好,你会不会......” “抱歉,小玲姐,我也在决赛的名单里。”佐藤佳奈摇摇头,“所以我不能担任天涯的小提琴手。” “靠!那你来做什么?” “我来是希望你能让我在这里工作!”佐藤佳奈弯腰成九十度。 “为什么?” “有些债我没有还清。” “我说过,你哥的债是他的,和你无关。” “不,还有一些,就是上次我变身的时候在你这里打碎的酒和酒杯。我没有钱,所以我来打工还债。” “这件事我都忘了,你竟然还记得。你是不是傻啊?” “是债就要还!” “好!”马小玲点点头,转身走到柜台,拿起计算器啪嗒啪嗒地按了起来,最后向佐藤佳奈展示:“看好了,你一共欠我六万三千四百五十块四毛一,不算零头,按照每月三千块的薪水计算,你要在这里白干三年,不过包吃包住,有独立洗澡间,没问题吧。” “没问题!”佐藤佳奈点点头。 “好,没有问题就住下。” “耶!”佐藤佳奈和况天涯相互一击掌,马小玲微笑地看在眼里。 “我想事情会发展的很顺利的,马小姐,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告辞了。”铃木诚一郎说。 “慢走,不送!”马小玲说,接着转向况天涯二人,“好了,你们玩,我要去趟机场。” “干什么去啊?”况天涯问。 “你爸爸说要去送一个朋友回国。”马小玲皱了皱眉,“他应该在向那里赶吧。” 警局,况复生和况天佑站在陈警官的办公室里,忍受着陈警官的苛责。 ”你说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啊!你们都是精英,却总是在犯低级的错误,你。“陈警官怒气冲冲地指向况复生,”虽然闯日东集团那件事你是被冤枉的,但是你逃狱这是事实。“ ”我知道错了,陈sir!“况复生立刻立正请罪。 ”知道错了?跟我说没用,去和警司说啊,每次捅了篓子都是我给你们擦屁股,还好上级给你的处分是停职三个月,以观后效,没把你关进监狱就不错了。“陈警官又是一通连珠炮。 ”天佑,你曾经是我最尊敬的人,我不想对你多加苛责,但你交通违章是事实,就罚你停职一周,好好写份检查吧。“ ”谢陈sir。“况天佑谦卑地说。 “天佑,你曾经是我最尊敬的人,我不想对你多加苛责,但你交通违章是事实,就罚你停职一周,好好写份检查吧。”从办公室出来的况复生学着陈警官的语气对况天佑说,“凭什么啊?” “好了,老人精,当你资格足够老的时候你也会混到我这地步的。”况天佑笑笑说,“行了,别抱怨了,给你带薪三个月的假期多少人都求之不得呢。” “也是啊!”况复生一拍脑门。 “复生!”青青站在警局大门口老远向二人招手。 “今天这么早啊?”况复生走上前搂住她。 “嗯,今天只是去签了合同,很长时间没有工作了,所以一直签到了年末。”青青回答说。 “啊?那我们的婚礼怎么办?况复生吃惊地说。 “那就看某人的意愿了。”青青看了看手指,“反正这枚戒指在我手上,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青青,复生刚好有三个月的假期,不如婚礼在三个月内举行怎么样?”况天佑提议说。 “好主意?你觉得呢,复生?” “恩,额,自然是好的。” “就这么说定了。”况天佑凑到况复生耳边,“臭小子,这次该轮到我做你的婚礼策划了!” 况复生咽了口唾沫,双手合十:“大哥佑求放过!” 和煦的阳光照进房间,这是一间温暖的房间,就连墙壁的颜色也是暖色调的,只不过窗外树枝上的积雪还未化掉。 马叮当躺在中间纯白色的柔软的大床上,猛地睁开眼睛,眼珠看向四周,一切都是陌生的。 她坐了起来,发现身上竟然穿着睡衣,而床边的柜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她的身份证件和护照,另有一张银行卡,看样子好像是日本花旗银行发布的储蓄卡。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所以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由于过于用力,几乎把她的眼泪拧出来,确信这不是做梦,然后抓了抓头发,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敲门声响了起来,马叮当心里暗喜,如果能找到人,就能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了,所以大喊了一句”请进“ 进来的人完全出乎她的预料,她们五个人是清一色的穿着女仆装的萌妹子,而且手上端着洗漱用品,见到马叮当就热情地喊着”哦哈呦,哦哈呦!“ ”什么情况?日本人?“马叮当吃惊。 ”啊?“萌妹子们显然对中文一窍不通。 ”我是说我现在在哪里?(日)“马叮当尝试用日语同他们交谈。 ”您现在是在日本东京的丽丝卡尔顿酒店,我们是来为您梳洗打扮的。(日)“其中一个妹子彬彬有礼地说。 ”我怎么会在这里(日)“ ”是一位客人带您来的。“ ”他是谁?“(日) ”不好意思,我们尊重客人的隐私权!“(日)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日) “他已经离开了。”(日) “这么说起来不是小玲,会是谁呢,他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马叮当百思不得其解。 香港国际机场,中山美雪走上前,回头对众人说:“我会将父亲带回东京的家里安葬,大家就送到这里吧。” “一路保重!”况天佑说。 “记得写信啊!”马小玲挥挥手说。 “你们什么时候成了朋友?”况天佑不解。 “这就不懂了吧,女人之间建立友谊往往几句话就能搞定,这一点男人是永远不会懂得。”马小玲看着况天佑向上挑了挑眉毛。 “大家如果有机会到东京来玩欢迎你们到我家做客。”中山美雪招手说。 “一定!”没等况天佑开口,马小玲就率先说。 飞机起飞了,众人开始回走。 “一件事情结束了,却又是另一件事的开始。”况天佑突然说,“我感觉我们今后有的是时间忙了。” 一阵寒冷的气息传来,马小玲突然打了个冷战,她回头看时,身后并没有人。 “小玲,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我神经过于紧张了。走吧!”马小玲摇摇头,但是依旧愁眉不展,若有所思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一节 英雄 雨,渐渐停了,但是聚集在香港上空的那团气团仍然没有消散的意思,抬头望去,黑鸦鸦地覆盖了整个天空,隐隐中透露着些许的不安。这是一个寂静而又热闹的夜,说它寂静,是因为没有了嘈杂的风雨声,说它热闹,是因为商业街又恢复了它往日的繁荣。因为雨势变小,城市积水现象有了较大程度的缓解,所以政府适时开放了一些路段,交通被恢复,憋在家里快要发霉的人们纷纷走出家门,不管是出门采购也好,还是出门散心也罢,总之,能呼吸到雨后清新的空气是一件令人惬意的事,远远望去,香港重新变成了一片灯火的海洋,在漆黑的天幕背景下。 李家英在众人的陪同下从某家豪华酒店走出来,众人清一色的黑色西装,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群乌鸦在那里呱呱叫个不停,李家英头发斑白,却还搂着一位浓妆艳抹,身材火辣的年轻女郎,他带着弥勒佛般的笑容对身旁一位身材发福,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说:“王总,你放心,从今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黄河实业的大门永远向贵公司敞开。” “谢谢李主席,您可是帮了我公司的大忙。”被唤作王总的人明显对李家英感激涕零,“如果不是您,我们这场官司......“ ”哎!“李家英示意他停止,”公众场合就不要提这件事了,我们都是商人,利益才是我们追求的东西,就让那些人去告吧,这个世界上但凡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是是是,李主席说的极是!”王总点头哈腰,就像李家英是日本太君,而他是一个微胖的翻译官一样。 “还有,你最懂我的心,我不帮你帮谁啊?”李家英看了看身旁的女郎,一脸奸笑。 “李主席喜欢就好!” “你们!”李家英突然对身旁的保镖说,“怎么这么不懂事,没看到王总累了,还不给他开车门?” “不用不用!”王总急忙摆手,自己打开车门,“我自己来就好!” “那王总,我就不送了,明天我会让秘书把文件送到你那里!”李家英笑着对王总说。 王总发动汽车,快速离开酒店,这让女郎显得有些娇羞:“那,李主席,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李家英环住女郎的纤腰。 ”我......我不知道。“女郎低下头,脸上泛起些潮红。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李家英拉起女郎的手,然后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然后转身对保镖说,“我想单独带着这位小姐四处转转,你们不要跟来。” “可是主席这段时间你的人身安全......”保镖中有人说。 “你怕有人来寻仇?呵呵呵,不用担心,我仇家数不胜数,要死早就死一百次了,我马上就回来。”李家英说完便上了自己的豪车,扬长而去。 车子一直开到了郊外,这里是一片环形的设有红色栏杆的濒海露台,全部用青石板和鹅卵石铺成,平时是供人们休闲散步使用的,但是现在没有人,海面平面如镜,倒映着远处城市的霓虹。车稳稳停下,李家英静静看着前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他的反应让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郎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的双手抓住短裙的裙摆,使劲地揉捏,最后禁不住小声问:“那个,李主席,是这里吗?” “怎么样?喜欢吗?”李家英依旧没有看她。 “嗯,喜欢!”女郎低下头,嘟囔着。 “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李家英接着说。 “啊?什么意思啊?” “让你记住这美好的一刻,然后安然赴死!”李家英突然将头转向女郎,青绿色的细丝爬上了他的脸,眼中充满着贪婪。 “”李主席,李主席,你.....你....“女郎看到眼前的景象,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我真的好难受,你能帮我缓解这份痛苦!” “我.....我要怎么帮你?”女郎被吓得快要掉出眼泪。 “很简单,让我吃了你的心!” “不.....不!”女郎的声音是无力的,她很明白自己只不过是一只待宰的的羔羊。 “为什么不?我帮了你父亲那么大的忙,结果他还想靠你来巴结我。”李家英笑道,“我可以给他钱,给他想要的一切,反正我从来不缺这些,只要你让我吃掉你的心。” “不!”女郎摇着头。 “这可由不得你,你父亲估计也想不到那是你们最后的一面吧,哈哈哈!”李家英伸出双手,那双手的手指已经变成了藤蔓,并且伸向那个人的心脏位置。 “嗵!”车顶传来一声闷响,李家英停住了,在他看来,有一件事比起吃掉那个女孩的心脏更加紧急,如那位保镖预言的那样,有一个人找上了他,而且他很有可能不是人。 李家英急忙下了车,将女郎锁在车内,车顶上站着一个人。 “你是谁?” “我们很久没见了,李家英,还记得叶青吗?”mark语气平和,盯着李家英说。 “叶青?!哦,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啊,你是她的什么人?” “我是她的讨债人!”mark厉声说。 “你是........”李家英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后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叶正!没想到你还活着!” “我真后悔当年没有一把火烧死你,否则今天你也不会在这里害人!” “我还要感谢你你那把火,让我过了段舒心日子!听说前段时间你从监狱里逃出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干?我可是不记仇的人。” “废话少说,把我妹妹的命还回来!”mark飞身跳下车。 “喂喂喂,你不会是要和我打吧,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李家英双手的藤蔓扭曲着。 “不,你没有变,还是和当初一样丑陋!”mark愤愤地说。 “你找死!”李家英将藤蔓刺向mark,但是刺到的只是空气。 mark瞬移到他身后,轻声说:“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也不是原来的我了。” “吼!”mark变作僵尸之身,一拳将李家英打飞。 “僵尸?!”李家英擦去嘴角的淤血,慢慢站起来,“原来是这样,你也变成了一只怪物!” “少拿我和你相提并论,今天你死定了。” “哼!”李家英佯作进攻的样子,结果只是反方向逃跑,他心里很清楚,没有佐藤佳彦的毒,和mark这样的二代僵尸对战无异于以卵击石。 “想跑?”mark又一次使用瞬移的异能,这一次他一脚踹在李家英的面门上。 “可恶!”李家英愤愤地说。 “我早说过,你今天是走不了的。” “是吗?”李家英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他将藤蔓伸展到极致,将那辆车紧紧缠绕起来,那力量极其惊人,甚至能听到汽车钢结构断裂的声音,“现在你要做出选择了,是杀我还是救人?” “喂!你以为我是谁?我是烧死了十几个人的穷凶极恶之徒,答案不是很明显吗?”mark笑着说。 “那好啊,我死,至少还有这个女孩陪着我呢!”李家英说着将汽车抛向海面,女郎拼命哭喊着,李家英随后用触手刺穿油箱,汽车随即爆炸,爆炸后的瞬间,李家英也消失在了原地。 mark平稳落地,怀里还抱着那个女郎,因为受到过度惊吓,她的身体还在颤抖着:“真是的,女人就是麻烦!” “谢.....谢.....谢谢!”女郎哆哆嗦嗦地说。 “托你的福,下次再找到他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mark有些垂头丧气。 “啊!”李家英的喊声由远及近,确切地说他是飞回来的,补充一句,是被踹飞回来的。 mark吃惊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李家英,熟悉的身影出现。 “未来,你怎么来了?”mark看着出现的未来,睁大了双眼。 “你好啊,我才离开一会儿的工夫,你就来找他报仇了!”未来盯着mark。 “未来,你听我解释。”在mark说话的空当,李家英仍然试图逃走,未来依旧看着mark,但她的右手握成手枪的样子,指向李家英。 异能-能量手枪 能量贯穿李家英的右腿,他痛的在地上哇哇乱叫,未来接着说,面不改色:“还等什么?” “未来?” 未来没有时间说话,只是莞尔一笑。 mark终于可以横下决心,瞬间,mark穿过李家英的身体,李家英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未来走向那位女郎:”记住,以后不要和陌生人去陌生的地方,这次有我们救你,下次你不会有这种好运的。“ 女郎小心地点点头。 ”还有,如果今后想要活得轻松一点,最好忘记今晚发生的一切,明白了吗?“ ”我知道了。“女郎点头示意。 ”赶快离开这里,警察马上就会来!“ ”谢谢你们!“女郎的眼中依旧充满了恐惧,所以尽快逃走是她最佳的选择。 ”未来,我没想到你会来。“mark走过来。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未来背朝mark。 “我担心......” “你担心我会阻止你。”未来接着说,“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我放下仇恨?” “我.....我!”mark支支吾吾,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逗你呢!”未来转过身来,喜笑颜开,打了下他的肩膀,“看你那二愣子的样子。” “啊?可我确实是为了青儿的事才想要杀他!”mark看着李家英的尸体说。 “可是在救人和杀人之间你还是选择了救人不是吗?” “我救了谁?” “不只是那个女孩,还有很多我们不认识的人,很多善良的人,可能在未来死在这只怪物手上,但是因为你今天杀死了他,使他们免受如此的命运。”未来抚摸着mark的脸颊,眼中饱含深情,“这就是我不生气的原因,mark,你是我的英雄,你救了很多人,我想你妹妹知道了也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我没你说的那么伟大。”mark轻声说,“但请你以后也要一直在我身边,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到,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有这个信心。” “当然!”未来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么,“哎呀,都这么晚了,再不回aitingbar小玲就要发飙了!刚从三亚回来就解决了你的一件心事,你觉得这个理由怎么样?” “你和她有约?” “嗯,本来是没有什么事的,但是突然说要为天涯找小提琴手,小玲他们已经焦头烂额了,要我们过去帮忙。”未来解释说。 “小提琴手啊!”mark思忖着。(未完待续) 第二节 心愿(上) aitingbar恢复了正常营业,开张第一天,座位上就坐满了人,虽然酒吧增加了佐藤佳奈这位服务生,但是新手多半派不上用场,人手不够,天佑小玲夫妻二人齐上阵,天佑穿着服务生的衣服,托举餐盘在客人中间快速穿行,时而询问客人服务是否满意,时而用碳素笔在小本子上记录,微笑着对待每一位顾客,活脱脱一个实习服务生的形象,而小玲却比他忙的多,在吧台负责调酒,耳朵里塞着耳机,手里的瓶子上下起舞的时候还不忘讲电话。 “真的啊?”小玲兴奋地说,“那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完颜不破?” “没,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珍珍边回答边用手指缠绕着电话线。 “的确啊,你和司徒的这把狗粮足以撑死他!可是你不会真想等婚礼的时候再告诉他吧?” “应该不会,在那之前,我总会找到一个不伤害任何人的办法的。” “这件事还是越早决定越好!”小玲接着说,“不过说起来你和司徒的行动够快的,竟然赶在了复生的前面。” “哪有啊,小玲,就算再快也没有你快的。”电话那一头,珍珍一头仰在了宽大的床上,床单印着大红花,颜色鲜艳,貌似是刚买的,“你看,当初我们说好的要做彼此的天使,可是你呢,现在孩子都那么大了,而我却还在筹备婚礼呢。” “只是一切来的太快罢了,你想想结婚第三天就怀上孩子,一周后在你完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一个新的生命就来到世界上,四个月后女儿就已经长到十八岁的模样了。”小玲苦笑了一下,“拜托,我那是光速好吗,你能比得上吗?” “确实比不上,不过司徒也是僵尸,或许我的孩子也会像天涯一样呢?” “珍珍,这不是闹着玩的.....”小玲听到这里眉头一紧。 “哎!小玲,你和天佑自从在米兰的那次之后就一直没有过吗?”珍珍突然转移话题。 “什么啊?”小玲一时反应不过来。 “明知故问,难道你非要我明说出来吗?” “啊?”小玲一惊,脸霎时间变红,她看了眼天佑,天佑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回头看着小玲向她笑了笑,小玲也象征性地笑笑,然后将视线移开,低声对珍珍说,“喂,珍珍,你干嘛突然问这么私密的问题?” ”作为多年的好姐妹兼同学,关心一下你的私生活也很正常吧,喂,你以前可是什么都和我说的,别说你现在害羞了。” “可是我感觉你像是在挖掘我的隐私哦。” “你的裸体都被我看光了,还有什么隐私可言的,快点如实招来。”珍珍戏谑着说。 “真拿你没办法,事实正如你所说,没有。”小玲叹了口气,“你这八婆,满意了吗?” “你们不会是向往柏拉图式的爱情吧?”珍珍撇撇嘴。 “怎么会呢,如果是那样的话,天涯不会来到世上的。”小玲翻了翻白眼, “那为什么?是为了五个月之前的事情吗?” “有些事可以像翻书一样翻过去,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并不代表我可以忘记。”小玲想起了曾经,想起了那一夜她和天佑拆了莱昂纳多的家,想起了自己手上沾满鲜血的场景,不禁黯然神伤,“代价!过于沉重!天佑也很理解,我想纵使生活缺失了一部分,也不会影响它的美好。” “小玲,真的很抱歉,让你想起了那些不开心的回忆。” “傻丫头,干嘛要道歉呢,我终究要背负着这些走下去的。”小玲的脸色突然一变,“珍珍,是不是司徒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带着家伙帮你去揍他!” “不不不,没有,他对我很好,只是我有些害怕!大概是人们常说的婚前焦虑症吧。” “珍珍,有些事要遵从自己的意愿,婚姻不是刻意的迎合,那样会活得很辛苦知道吗?”小玲提醒说。 “嗯,我知道了,小玲。” “如果婚礼经费不足了随时可以向我借,你也知道我是开着酒吧,这点积蓄还是有的。” “放心吧,小玲,经费的问题不用担心,司徒在电视台找到了一份工作,收入很稳定。” “那就好,婚礼的时候别忘了寄张请柬,我和天佑天涯一起去!” “我肯定会给你的,你的份子钱是逃不掉的。”珍珍的语气透着傲娇,“对了,既然复生和青青的婚期也临近了,不如凑一天一起办了得了。” “那不变成婚礼大乱斗了?” “关键是人多热闹嘛!” “那就算上未来吧,既然要热闹就要热闹到底啊。” “他们也在一起了?” “看你孤陋寡闻了吧,有时间来酒吧一趟,我们很久没有一起逛过街了,然后再商量商量婚礼该怎么办?”小玲提议说。 ”好!“ ”那回见!“ ”回见!“珍珍挂断电话。 ”呼!这下又有的忙了。“小玲长抒一口气,天佑走了过来。 ”怎么了?刚才在和珍珍打电话吗?“ ”啊?你.....你都听到了?” “没有。”天佑摇摇头,“这里杂音很多,所以听得不是很清楚。” “哦!” “你这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累了?”天佑放下餐盘,走到小玲身后替他揉起肩来,“怎么样,力道合适吗?” “合适是合适,但这里是酒吧,让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小玲警惕地看向四周,其中有不少客人看向她这边。 “我们可是有名有实的夫妻,还怕别人看吗?”天佑说着,手指依旧均匀用着力,“照顾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谁敢说个不字?” “呦,小嘴变得真甜。” “不甜能吸引你这只蜜蜂么?” “无赖,没脸皮!”小玲嘟着嘴,将手里的酒来回调和。 “那你喜欢无赖岂不是比无赖还无赖?”天佑接着说。 “你很闲对吗?”小玲转过身来白了眼天佑。 “不,我很忙,不过替你揉肩的时间刚刚好。” “好啦,知道斗嘴斗不过你,来谈点正事吧!“小玲主动投降,“珍珍打电话来讨论了一下她和司徒的婚礼,说是想和复生青青的一起办。” “听起来很不错。” “你同意了?” “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天佑笑了笑,“不过我们还是要问问复生他们的意见呢,你不要太累,这里还有我呢,没必要什么事都自己扛。” “有你在我身边,我还用担心自己会累着吗?”小玲握住天佑的手接着说,“求叔有消息了啊?” “没有,听医院的人说他在自己的实验室已经待了足足四天,谁也不见。” “真不知道熙媛能不能撑到求叔做出解药?”小玲担忧着说。 “如果到时候做不出来,我们只剩最后一个办法。” “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这么做。”小玲垂下眼帘。 “老板娘,来杯深海之蓝!”有顾客向小玲伸手示意说。 小玲将一杯盛有湛蓝色液体的杯子交给天佑:“去吧,别让客人等急了。” “嗯!”天佑点点头,然后走向那个客人的位置。 “哇!今天生意怎么这么好?”未来和mark一进酒吧,未来的脸上就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未来,你们迟到了。”小玲指了指自己手上的腕表。 “抱歉,小玲,因为一些事情路上耽搁了。”未来拉着mark走到吧台前坐下。 “呦,这位仁兄一副面若冰霜的表情,莫不是看不上本小店?”小玲看着mark说,”屈尊了?” “马小玲,你一天不损人会死啊!”mark没好气地说。 “我的话里有一个字是损人的吗?”小玲装作一脸无辜的表情。 “小玲,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其实他是我见过最不坦率的人。”未来小声说。 “未来,你不用那么小声,我能听到。” “mark,不管我们以前有什么恩怨,但是既然未来选择了你,我也不打算追究你过往的罪孽,干了这杯酒,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小玲说着将一杯酒推向mark,“怎么,不给我面子?” mark看了看未来,叹了口气,将酒杯举到面前,一饮而尽:“为了未来,我可以试着和你们做朋友。” “嘛,总算是一个新的开始!”小玲转向未来,“未来,三亚怎么样?玩的开心吗?” “开心啊,我们长了很多见识,比如椰子有多达二十种吃法,还有三亚的草裙舞!”未来说起三亚之行就是滔滔不绝,“对了,小玲,我还给你带了礼物。” “什么啊?没想到你还会给我带礼物......”小玲没有说完,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未来将一颗硕大的带着些许臭味的榴莲放在吧台上。 “怎么样?喜欢吗?”未来依旧笑着。 “这个礼物.....还真是特别呢!”小玲笑着,但是她的眉毛是皱在一起的。 “看,我就说这个礼物不太好吧。”mark转过身体在未来耳边轻语道。 “好吧,实际上是我们没钱买那些纪念品了。”未来叹了口气,搓着手说,“所以才买了这个便宜的榴莲,不过这也算三亚的特产嘛!”(未完待续) 第二节 心愿(下) “谢谢你,未来。”小玲将榴莲收起来,“礼物不分大小贵贱,只要你有这份心,我就很开心了。” “这榴莲一定要趁着新鲜吃才行!”见小玲完全不介意,未来也放宽心。 “我知道了。” “你和天佑在这里,天涯呢?”未来环顾着四周。 “她在房间里练琴,sky在陪着她。”小玲回答,露出担忧的神态,“比赛日越来越近,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小提琴手。” “说起小提琴手的话我们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复生不是擅长音乐吗?他应该可以的吧!”未来推测说。 “我们已经和他谈过了,这小子,虽说钢琴弹得不错,但是对于小提琴却是一窍不通,还说自己当初学钢琴只是为了泡妞。”小玲回忆着,不禁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不过他说他认识一个小提琴手,也向他请求过,却被对方一口回绝。”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不知道,我只知道天涯现在面临的情况非常窘迫,不仅仅是小提琴手的问题,还有她在决赛时候遇到的劲敌,佐藤佳奈,据说她请到了日本国内首屈一指的小提琴家。”小玲看向穿着工作服的佐藤。 “她就是上次你说要过生日的日本人吗?” “没错。” “她怎么在酒吧当起服务生了?”未来好奇地问。 “这件事说来话长,她说自己是来还酒钱的,可是她拥有的财产足够买下十个这样的酒吧。” “亿万富豪还来这里打工?”未来有些吃惊。 “好像是佐藤佳彦留给她的!”小玲回忆说。 在那家天涯和小智去过的日式料理店,佐藤跪在榻榻米上,眼帘低垂,面前放着一杯清茶,只不过那杯茶已经凉透,铃木诚一郎穿着黑色西服,拿着一个木质盒子走进来,佐藤立刻抬头望去。 “抱歉,让你久等了。”铃木坐在佐藤对面,将盒子放在桌子上。 “没有,和约定的时间分毫不差,铃木叔叔,你约我来是.....”佐藤急忙说。 “这是你哥哥的遗物!”铃木将盒子推向佐藤,“我对令兄的突然离世深表遗憾,老实说我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没有他我现在也不会坐在总裁的位置上,所以你有什么困难尽可以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也算是我对他的一种报答。” “对于我来说,您能把这些东西带来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万分感谢!”佐藤佳奈站起来,向铃木鞠躬九十度。 “别这样,你坐!”铃木扶着佐藤坐下,然后从文件包里抽出一张写满字的纸,“还有这个。” “这是什么?” “是一份保险公司的补偿清单,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签个字。”铃木将纸交给佐藤,“你哥哥生前好像买了一份巨额保险,受益人是你,现在他意外身亡,保险公司将如约赔偿你两千万日元的赔款,再加上他的遗产,都在这里,总共是五千万日元,你清点一下。” “保险?难道他也想过自己终有一天会遭受天谴死掉吗?”佐藤看着清单,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 “没有,铃木叔叔,请你将这笔钱以日东集团的名义捐出去,拿出一半给那些已故员工的家属,另一半就捐给慈善事业吧。” “佐藤小姐,你要想清楚了,这些钱是你兄长留给你的,有了它,你可以生活得很好,那在天国的佐藤总裁也会开心的。” “我想的很清楚,正因为如此,我更要这么做,这些钱是用许多人命换来的,我无福消受,就让它去做些好事吧,这样或许会减轻某人的罪孽。”佐藤笑了笑,站了起来。 “既然这样,那就照你的意思办,可是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这个问题我还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等等,音乐比赛你不打算参加了吗?” “这场比赛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现身,既然目的达到了,就没有再办下去的必要了吧。” “不,我现在确实想要通过比赛打开香港的市场,另外我要告诉你,况天涯也会参加决赛,我知道你们是要好的朋友,但是你不想和她在琴技上一较高下吗?”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提议,比赛是哪天?” “三天以后,而且比赛形式也从独奏变成合奏,所以我为你找到一位日本国内最厉害的小提琴手,进来吧!”铃木打了一个响指,穿着天蓝色休闲装,方口小皮鞋,约二十岁模样的年轻人便走了进来,“介绍一下,儿玉兼嗣,日本蝉联三届的全国小提琴大赛冠军。” “就算是冠军,可是时间只有三天,未免有些太勉强了吧。” “这点佐藤小姐完全不用担心。”儿玉兼嗣露出自信的表情,举止温文尔雅,“比赛终归是比赛,听铃木总裁说您是一位钢琴天才,而我是演奏小提琴的天才,只要我们将曲子演奏得分毫不差,冠军一定是我们的。” “也许吧。”佐藤笑了笑。 “就是这样!”小玲说。 “对手很强大啊。”未来惊叹。 “说的就是啊,不知道天涯练习地怎么样了?”小玲无奈地摇了摇头。 为了筹备比赛,钢琴被天佑移到了二楼客厅,这里没有楼下的吵闹声,天涯坐在钢琴前,双手手指在黑白琴键上上下翻飞,她练习的乐曲是贝多芬的《升c小调钢琴奏鸣曲》,也就是常说的《月光奏鸣曲》,至于为什么选择这首曲子,大概是因为这是自己听到的第一首古典乐了,那时她还在小玲的肚子里,在一个陌生的国度。又或者还有着其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天涯弹得很用功,也很刻苦,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没有看乐谱,魔星的血统使她拥有超出常人的记忆能力,所以乐谱已经深深刻印在她心里,现在她在用自己的心去融入乐曲的意境之中,所以她时而睁开眼睛,将视线聚集到琴键上,时而闭上眼睛,想象自己身处于洒满月光的小院之中。渐入佳境之时,她全身都跟着手指一起抖动起来,乌黑的略带蜷曲的长发跟着起舞,一曲作罢,天涯喘着粗气,露出微笑,这时一条干毛巾被递到她面前。 “给,擦擦吧!”sky轻声说。 “谢谢sky哥!”天涯笑着接过毛巾,将脸擦干净,“对了sky哥,你认为我刚才演奏得怎么样?” “我在这方面可是个门外汉呢。”sky回答说,“不过我觉得你刚才更像一个演奏者,可是比赛明明是让你给别人伴奏的。” “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没人让我伴奏,所以不自觉地就带过去了。”天涯尴尬地笑起来。 “天涯,虽然你演奏地非常投入,但我听得出来,你心里有些不安。” “我有表现出不安的情绪吗?” “你已经将自己的情绪融入到曲子里面,乐曲所传达出来的感情骗不了人。”sky一本正经地说,“你为什么感到不安?” “sky哥,你老实告诉我,在日东集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天涯收敛笑容。 “那里发生的一切你全部看在眼里,还有什么疑问吗?” “虽然你和流星哥说那件事没有发生过,但是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口被洞穿过。”天涯摸着自己的心口说,“每当我想起这件事,这里都会隐隐作痛,可是受到那样的伤怎么可能会在瞬间完好如初?” “连你自己都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你就把那种感觉当做一场真实的噩梦好了。” “可是这感觉是那样真实,我感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而这件事的结果就是你们其中有人会永远离开。” “天涯,就算没有发生什么事,也没有人会永远存在,该消逝的终究会逝去。”sky想说出真相,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噎了回去,“就像我一样,总有一天会变老,会因为一场未知的疾病而死掉,这就是真实的人生,会有生死别离,因为重要的东西会失去,所以人们才学会了珍惜” “可是我心里会很难受,在佐藤姐姐离开的时候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咬掉一口似的,我多想你们可以永远陪在我身边。”天涯将手放在琴键上,“可是现在的世界和我以前认知的越来越不一样,所以我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去考虑那么多,现在我最应该做的就是将这首曲子练好,但是我始终被那天的事情牵绊着。” “天涯,听你妈妈说当初参加比赛的目的是为了调查佐藤佳彦,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为什么还要参加比赛,而且时间这样紧迫,连小提琴手都没有找到。” “因为我要成为一位钢琴演奏家!”天涯斩钉截铁地回答,然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抚摸着钢琴琴键,“起先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这几天在练琴的时候这个想法突然就冒出来了,因为在弹奏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感觉在和作曲者对话,进入他为我创造的世界之中,那真的是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那里有皑皑的雪原,有广袤的沙漠,更有一望无垠的碧绿色的草原,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底下是清澈的小河和成群的牛羊,有倒映着星星的平静的大海,我喜欢音乐,更希望通过音乐去传达我的心情,传达给每一个我想要传达的人。” “天涯?!”sky不自觉地会心地笑了。 “所以我要得到这场比赛的冠军,我要向爸爸妈妈证明:这条路,我可以走下去!我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天涯注视着sky,“可是找不到小提琴手这个梦想就没有起航的码头。”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小提琴手的事我帮你解决,你在这里安心练琴。”sky说完就穿好外套走出去,天涯想留住他,可是他已经走远。(未完待续) 第三节 请求(上) “喂,你干嘛啊?”况复生穿着睡衣,睡眼惺忪,不满地向sky抱怨,三分钟前他被sky强行从床上薅起来。 “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当夜游神?” “少废话,帮我找到你说的那位小提琴手。” “是为这件事啊,没用,他不会帮你的。” “不是帮我,是帮天涯。”sky接着说,“就算用枪指着他的头也可以。” “你凭什么认为你的面子会比我大?” “你就说你是帮还是不帮!”sky厉声说。 “帮!我侄女的事做叔叔的能不帮吗?”况复生清醒了不少,“其实这个人你也认识,就是那混蛋地藏代理徐流星!” “什么?竟然是他?”sky一惊。 “这货很少拉小提琴,原来我也不知道他有这项技能。不过,做朋友的时间长了,他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老实说,他小提琴拉的还不错。”况复生说,“可是,昨天我找上他,希望他可以和天涯合奏的时候,这家伙竟然一口回绝,比饼干还干脆。” “不会吧,如果是那老兄的话,应该会很乐意的。” “得了吧,他才见过天涯几面啊,连我这个多年的老友的面子都不给,他会给天涯面子?”况复生一脸不信。 “我能不能见见他?” “可以,你去不了地府,我倒是可以让他来见你,跟我来!” 况复生带着sky走到卧室橱柜旁,从里面取出半截燃香,一边将其点燃,一边说道:“这是流星给我的,有事的话就点燃它,他就会出现。” ”原来还有这么便利的东西。“sky饶有兴趣地看着况复生的举动。 ”复生,我不是说过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就不要找我。“徐流星果然现身在他们面前。 ”不是我要找你,是这位急着见你。“况复生将sky挡在自己身前,”你们聊,我去看看天佑哥和小玲姐要不要帮忙。“ ”为什么不肯帮天涯?“sky直接问道。 “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找我,原因很简单,地府事务繁杂,我自己都忙不过来,怎么会有时间陪一个小女孩去参加那种比赛?”徐流星轻描淡写地说。 “你说谎,在日东集团的时候你明明很在乎她,甚至不惜动用禁术搞到天人五衰的地步。” “你知道我天人五衰?” “天涯一直在问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我真的很想说出来,因为我受不了她眼里的悲伤。” “如果你说了的话,现在你已经是个死人。” “所以你不帮助天涯是因为天人五衰的关系?” “看来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天人五衰。”徐流星苦笑,“我来给你科普一下,三界六道,无论是神,魔,人,妖还是鬼,天人五衰一旦到来,无论再怎样挣扎,等待我们的只有必死的命运,也就是说,我现在离魂飞魄散彻底消失不远了。” “可是你的天人五衰是因天涯而起,难道你不想在消失之前去为她制造一些美好的回忆吗?” “天涯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她非常珍视身边的朋友和亲人。时间越久,感情越深,到时她一定会因为我的离开很伤心。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会无法原谅自己。和她在一起,你总是能感受到世界的美好,我怕到时候会不想死却又不得不死,那时将会是两个人的痛苦。所以,倒不如现在开始,一直不见面,将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 “你还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最后会在天涯的心里留下重要的位置?”sky有些不服气。 “因为我比你帅,比你温柔,比你沉着冷静,这样够吗?” “你是在挑衅我吗?” “没有。”徐流星转身欲走,“总之这件事你不用再求我,我不会帮她,以后也不希望你再因为她的事情来找我,如果你想她以后的生活能够开心快乐的话。” “如果我说这是天涯的心愿呢?她告诉我,她想成为一位钢琴家,而这场比赛是她梦想的起点。”sky急道。 “梦想很不错,可惜,我不是能帮她实现愿望的人。”徐流星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了。 “真是个不坦率的家伙,别以为你这样就逃得掉。”sky小声说。 “什么?找到小提琴手了?”况天涯眼睛放光。 “没错。”sky肯定地点头道。 “他是谁,在哪里?” “流星,现在在地府。” “是流星哥啊,原来我们要找的人就在我们身边,我一直都不知道呢。那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他没有来,我觉得,既然是你的比赛,你还是亲自去邀请他才显得有诚意。”sky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啊?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大家都是朋友啊!”况天涯嘟着嘴,显得有些不满。 “谁知道呢,大概是当官当久了,有脾气了。”sky接着说,“天涯,你愿意去地府找他吗?” “当然,好不容易找到他,怎么可以轻易让他跑掉?”况天涯握着拳头。 “我们去找你妈妈来打开地府的门吧。” “不用那么麻烦,看我的。”况天涯将手掌摊开,异能开启,白色的光汇聚到她的手上,然后向前方的虚空猛劈,白色的裂缝显现出来。 “这是什么?”sky问道。 “是我的能力,切割时空。从另一种层面来讲是空间旅行,但是不能回到过去或者未来,只能进入平行空间。这道裂缝可以让我直接到达地府,sky哥,一会儿见。”解释完,况天涯向sky挥了挥手,然后跳进裂缝。 地府没有白天,但是路边的照明设施和路标已经按照阳间的标准实现了现代化,所以找到正确地通往丰都的道路并不困难。 只是空气有些阴冷,而况天涯只穿了一件薄纱裙,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丰都入口,况天涯被两名看守的死神拦下。 “站住,什么人?”死神伸手拦住况天涯的去路。 “大哥哥,你们认识地藏代理吗?”况天涯一副萌萌哒地表情。 “这里人人都认识地藏代理,你找他?” “嗯,我找他有重要的事,可以让我进去吗?” “可以,请出示通行证。”死神面无表情。 “通行证?哦!”况天涯搔了搔头,然后恍然大悟,将身份证递给死神,“给,通行证!” 两个死神面面相觑:“这是什么?” “好像是阳间的身份证,看她的样子不像是鬼魂?”死神盯着况天涯,而况天涯感觉自己像一只大熊猫一样被人盯着看,有些紧张,故意看向其他地方。 死神将身份证递还给况天涯:“对不起,小姑娘,这张通行证不行,我们不能让你进去。” “啊?为什么?” “你不是鬼魂,我们没有权利抓你,所以请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可是我真的有急事找他,大哥哥,我可以不进去,但请你帮我转告流星哥,说况天涯在这里等他。” “你是什么人?竟敢直呼代理大人的名字?”死神不悦,厉声喝道。 “况天涯?从没听说代理大人有这个朋友,赶紧走吧,等下一班死神来的时候可不像我们这样好说话。” 况天涯很是着急,不耐烦地问道:“到底要怎样你们才肯放我进去?”(未完待续) 第三节 请求(下) “除非你从我们身体上踏过去!”死神轻蔑地说。 “哦?”况天涯看向那两位死神,嘴角一翘。 片刻之后,况天涯拍了拍手,在她脚下,两个死神痛的在地上不住地打滚呻吟。 “对不起,冒犯了,事后我一定会向你们赔礼道歉!”况天涯向死神鞠了几躬后,便迅速跑进去。 但是她的消息已经通过地府的网络传达到丰都的每一个角落,死神们悉数出动,很快,在一个冲充满古代气息的街道上,况天涯被数以百计的死神围得水泄不通。 “为什么你们都要阻止我?我只是想见流星哥一面,让他帮我一个忙而已。”况天涯皱着眉头,对死神说。 “地府有地府的规矩,任何人不得擅闯,否则死神有权取其三魂七魄。”领头的死神大声说,“搜魂大阵!” 随着一声令下,死神迅速行动起来,以况天涯为中心的阵法形成。 死神们用双手结印,青白色的光芒迅速向况天涯汇集,况天涯紧咬牙关,双手紧紧抱着脑袋,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 “头儿,我们用这么强力的阵法对付一个小女孩,是不是有些过分啊?”其中一个死神提出质疑。 “她才不是什么小女孩,别忘了,刚才她可轻而易举就打倒了门口的守卫。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况.....天.....涯!啊!”况天涯仰天大吼,释放了自己的力量,显现出紫眼僵尸的形态。 伴随蓬勃的力量向外呈圆形向外扩散,所谓的搜魂大阵被冲散,所有的死神几乎都被这股力量掀倒。 况天涯冲到那个被称作头儿的死神面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手指微微用力,僵尸牙露在外面,表情有些狰狞,漂亮的紫眸中多了些愤怒。 “别杀我,别杀我!”死神头领没有了刚才的那股傲气,此时就像个被吓坏的孩子,拼命求饶。 况天涯眼中的怒气渐渐褪去,手也渐渐松开,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死神们拿着锁链悄悄摸了上来,他们用锁链箍住况天涯,将她向后拉,然后通过法术将电流导入锁链。 况天涯遭受如同雷击般的痛楚,发出凄厉的哀嚎,终于,她失去反抗的力气,跪在地上,垂下头。 ”僵尸了不起吗?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我?魂飞魄散吧!”那名死神抓起况天涯的头发,掏出锁魂钉,冲着况天涯的眉心刺去。 “住手!”冰冷的声音响起,一只强有力的手握住死神的胳膊。 是徐流星,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死神,他露出了少见的带有死亡气息的眼神,就像极寒的坚冰,带着漠视和目空一切,众死神急忙下跪:“参见地藏代理。” “你们还知道我是地藏代理,竟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动用私刑。”徐流星冷声道,要不是他涵养极深,早就怒骂这些死神了。 “代理,这个女人私闯地府,打伤守卫,按照地府条例,其罪当诛!” “herman,她是我的朋友,这次是我邀请她来这里的。没有通知你们是我的失职,所以她不算是私闯地府。至于打伤守卫,你们刚才已经对她施加了同等的惩罚,这样算两清了吧!”徐流星漠然地看着herman。 “是,代理。” “好,这个人由我带回,你们都回去工作吧!”徐流星挥了挥手。 众死神退去,徐流星为况天涯解开锁链:“能站起来吗?” “嗯!”况天涯点点头,努力试着站起来,可是力有不逮,差点摔倒,幸好被徐流星扶住。 “谢谢!”况天涯勉强笑了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徐流星搀扶着况天涯一直走到自己的办公室。 “一切都还是熟悉的感觉!”况天涯看了看办公室的摆设,脱口而出。 “这就是一间平常的办公室而已,给我看看你的手臂。”徐流星面无表情,语气却透着关怀。 “不要,我没事!”况天涯下意识将手臂背到身后。 但是徐流星二话不说就拿起况天涯的右手手臂,那里前臂的地方已经被电流烧得红肿,有些地方的皮肤甚至已经碳化。 况天涯抿了抿嘴唇,将头别过去。 “疼吗?”徐流星轻声问。 况天涯摇摇头。 “啊!”徐流星将手指放在烧伤的地方,况天涯大喊一声,痛的几乎要流下眼泪。 “不疼是假的,等着我。”徐流星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就拿着一盒乳白色的药膏,一卷纱布,一些酒精棉和一个镊子回来。 他让况天涯坐在椅子上,先用酒精棉擦拭伤口,酒精腐蚀得生疼,但是况天涯始终紧咬牙关,没有掉一滴眼泪,也不喊声痛。 “知道疼了吗?”徐流星问。 “嗯!”况天涯点头。 “知道疼就要少受点伤。” “谢谢你救了我,流星哥!” “你还是先把僵尸牙收起来吧,讲话漏风不难受吗?” “哦!”况天涯乖乖地用嘴唇包裹住牙齿。 “我不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地府的安危。如果你在这里出了什么事的话,你爸爸妈妈一定会拆了我的地府。” “会吗?” “怎么不会?你爸爸妈妈很爱你,要是知道你受了伤,肯定会打进来。” “不会的,流星哥你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救我。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 “知道的太多在电视剧里最多活不过两集。”徐流星瞥了眼况天涯,况天涯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 “有件事我不明白,你明明有机会杀掉那个叫herman的死神,为什么没有动手?” “我怕你会不高兴。”况天涯坦然说。 “都到那个节骨眼上了还在考虑我的感受么?”徐流星苦笑,将白色药膏涂抹在烧伤的地方。 “啊,冰凉冰凉的好舒服啊,这是什么?” “是岳家军专门用来治疗烧伤的药,平时我只是做来消遣时间的,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派上用场。”徐流星接着说,“还好没有伤到手,否则就弹不了钢琴了。” “说起来,我来这里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况天涯终于说出来意,“我希望你能.....” “做你的小提琴手,和你一起参加比赛?”徐流星抢先说。 “嗯!” “是sky那家伙让你来找我的?” “嗯,他说我亲自来会比较有诚意。” “真亏他能想的出来。”徐流星边说边将纱布缠在况天涯的手臂上。 “那流星哥,你愿意......” “不,天涯,恕我拒绝!”徐流星立刻说,“也许你会认为我不近人情,如果你这样认为就这样认为下去吧。” “为什么?”况天涯一惊。 “我不想骗你,我只能说这么做有我自己的理由,你不必多问,包扎好后我会让专人送你回去。对于今天我的手下对你的所作所为我只能代他们向你道歉。”徐流星在纱布上打了个蝴蝶结,然后站了起来。 “可是你不帮我,就没人能帮我了。”况天涯的眼神充满失落。 “全香港的小提琴手很多,其中肯定不乏比我技术好的人,为什么你非要和我合奏?” “当我知道你可以成为我的小提琴手的时候我心里真的好开心,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这么开心。大概是因为直觉,直觉告诉我你会是帮我实现梦想的那个人。”况天涯抬起头,眼神中充满期待,“我知道是我自己太任性,我不能要求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如果你真的有难处,我再去想其他办法。” “可是你刚才说已经没有办法了。” “办法总会有的。” “和我一起合奏并不一定能取得冠军。” “没关系,得不得冠军对我来说无所谓,我只是想将自己的心情通过音乐传达给爸爸妈妈,让他们看到我的决心,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女儿,长大了。” “你选择的这条路并不轻松,途中会遇到很多坎坷,失败,你可能会彷徨,迷惘,可能会想要放弃,可是你已经付出太多,没有回头路可走。” “我知道,可我更知道我的目标在哪里,不管经历什么,我都会向着那个目标前进。”况天涯盯着徐流星的眼睛,表情很坚决。 “你会经历痛苦,比如.......生离死别!”徐流星踌躇了下,说道。 “将来的事我不知道,过去的事我也无力改变,所以我能做的只有珍惜现在,珍惜这段拥有你们的时光。” “真是拿你没办法。”徐流星笑笑,轻抚况天涯的额头。 “这么说你同意了?”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或许是我想的太多了,将来或许会有奇迹发生吧。如果否定了自己,岂不是连自己的未来也否定了?“徐流星自嘲。 “耶!流星哥,你真好!”况天涯欢欣雀跃。 ”呐!天涯!“徐流星向况天涯伸出手。 ”嗯?“ ”此刻,我们将踏上旅程!“徐流星笑着说。 ”嗯!“况天涯握住徐流星的手,坚定地点头。(未完待续) 第四节 亲人 早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熙媛端着半盆热水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明显刚洗过的样子,她走回自己的病房,由于腾不出手,所以用屁股顶开门走进去,她把盆子放在靠门位置的病床前,白发老人早已醒了过来等在那里。 熙媛蹲下身子,自己先试了试水温,然后将老人那粗糙的长满老人斑的脚放进热水里,然后抬头笑着对老人说:“阿婆,烫吗?” “不不不,不烫!”老人笑笑说。 “您啊,患有风湿性关节炎,应该多用热水泡泡脚的。”熙媛一边说着一边用毛巾擦拭着老人的脚。 “熙媛啊,这些事让护士们来做就好!” ”没事,反正这些天我在床上待得快长毛了,让我活动活动也好。“熙媛笑着说。 “可是老是让你这么照顾我,我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得了吧,其实你啊,心里乐呵着呢!”她临床的另一位带着黑色帽子的老人不高兴了,转而对熙媛说,“熙媛,你可不能偏心眼的,等下也给我泡泡脚呗。” “行!”熙媛满口答应。 “你哪里看出我心里乐呵了?”老人瞪着那位帽子老人说。 “其实在你心里已经把熙媛当成自己的孙女不是吗?” “那你还让我孙女给你洗脚?”老人变成了一副傲娇的姿态,“你的脚又脏又臭,还是留着你自己洗吧。” “你还说我呢?”帽子老人不服气地瞪着眼睛。 “好啦,你们不要吵了!”熙媛及时制止了她们,“都一把年纪了还争这个?” “我不喜欢那些护士给我洗,她们的力气不是太大就是太小。”帽子老人收敛了不少,嘴里嘟囔着,“我还是想让熙媛给我洗,她的手很温暖。” “是你自己太挑剔了。”老人白了她一眼。 “好,等我给阿婆洗完就给你洗。”熙媛对帽子老人说。 “那真是太好了!” “开玩笑也要有个底线,别忘了熙媛也是个病号,不能太劳累的。”老人提醒说。 “没关系的,阿婆,我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你看我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吗?”熙媛故意表现出一副很精神的样子。 “真的是这样吗?”老人皱了皱眉,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我啊,从小就是一个孤儿,和哥哥相依为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没见过他们,十几年的光阴里,我和哥哥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但是人总会有累的时候,累了就想要找一个港湾,一个能给予你继续走下去力量的港湾。我是有多想给父母洗一次脚啊,听他们说‘熙媛,你终于长大了,’可是这件在常人看来轻而易举的事在我这里却是天方夜谭.....”熙媛的手停住了,她低下头,长刘海遮住了她的脸,但是水盆里却有水滴啪嗒啪嗒地掉落。 突然,一双粗糙却又温柔的手放在熙媛那略带金色的头发上,老人轻声说:“熙媛,你终于长大了!” 熙媛的身体微微一颤。 “不要哭,从今以后,你就做我的孙女吧。”老人接着说。 “奶.....奶奶?”熙媛抬起泪眼婆娑的脸。 “哎!”老人一边应着一边擦去熙媛的眼泪,“我那个孙女要是有你一半的孝顺就好了。” “她有多久没来看你了?”帽子老人接着说。 “大概一个多月,我想就算我现在死了她也不知道吧。”提起老人的那个亲孙女,老人就是一脸怒容,“算了,现在就算她一辈子不来也没关系,因为我孙女就在这里啊,我还强求什么?” “那阿......奶奶,您孙女为什么不来看您呢?”熙媛问。 “大概是嫌我累赘了吧,她妈死的早,父亲又是一个酒鬼赌徒,这个家早就已经不像家了。”老人一副不愿提及往事的样子,“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熙媛,以后不许你再说自己是孤儿,现在你是有亲人的人了,知道吗?” “嗯!”熙媛笑着点点头。 “对了,看你也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人啊?”老人话锋一转,竟然聊起了熙媛的八卦。 “啊?您怎么问这个啊?”熙媛脸一红,低下头。 “呦!害羞啦,喂,她有心上人了!”老人转头对帽子老人说,兴奋溢于言表。 “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我暂且同意你的观点。”帽子老人同意道。 “熙媛,有时间带过来让奶奶见见呗,奶奶看人可准了,我一看就知道他对你是不是真心的。” “你们在说什么啊,八字还没一撇呢?”熙媛嘟着嘴。 “熙媛,暗恋是没有结果的,喜欢人家就要勇敢地说出来嘛。有时候你和他只有一张纸的距离,可是不把这张纸捅破,你们是永远无法见到对方的。就算是被拒绝,起码不辜负自己的青春啊。”老人提醒说。 “行,奶奶,我听你的,其实这个人你们也见过,他就是......”熙媛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脸上突然表现出一丝异样。 “熙媛,你怎么了?”熙媛的表现吓坏两位老人。 只见熙媛用右手捂着口鼻,左手按住小腹,表情痛苦,身形佝偻着跑出房间。两位老人面面相觑:“她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熙媛一直跑到洗手间,关上厕所门,抱着马桶大口呕吐起来,呕吐的不是胃里的食物,而是带有腥味的鲜血,胃部的痉挛好像将她的五脏六腑全都搅在一起,她凄厉的哀嚎声响彻整个洗手间,以致于有人敲了敲门,关切地说:“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只是.....喝多了而已,呕!”熙媛隔着门对那个人说。 “可这里是医院,你真的.....” “我都说了我没事!”熙媛厉声说。 “抱歉!”那人说完,脚步声就走远了。熙媛冲了马桶,打开门,走到洗手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原本透着粉红的面容现在已经煞白了,而头发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手上沾着血,视线突然变得模糊了一下,她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眼神惊恐地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金熙媛,你一定没事的!” 她打开水龙头,拼命冲洗着手上的血渍,一分钟后,她的手上已经看不到血了,可是她依旧在用肥皂使劲揉搓着双手,似乎那里的血洗不掉似的。“嗵”地一声,最后她竟然跪在地上,无助地失声痛哭起来,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家的方向,此刻黑暗笼罩了她,前路,未来究竟在哪里? 病房的门再一次打开,熙媛眼神空洞地走了进来。 “熙媛,你不要紧吧,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老人关切地问。 “不用了,奶奶,我只是肠胃有些不舒服,喝点热水就好了。”熙媛勉强笑了笑。 “可是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我想还是让医生来看一下比较好!”老人按下床头的紧急呼救器 “那,谢谢了。”熙媛低声说。 “你好像有些不高兴,是不是奶奶刚才的问题引起了你的反感啊,哎呀,反正你还年轻,找男朋友这件事可以往后缓一缓的嘛!”老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不,不关您的事,奶奶,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们小两口闹矛盾了?” “您先让我安静一下吧。”熙媛说,然后走向自己的床,可是一阵晕眩感突然传来,她一下子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而后脑正好撞在那个铁制盆的边缘处,天花板在视野中变得越来越模糊,人影在她眼前来回晃动,声音似乎也从她的世界中远去。(未完待续) 第五节 恶化 熙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见纯白色的天花板,她没有死,因为头还在隐隐作痛,这里还是她原来的房间,身上也没有插什么急救用的管子,一阵尿意传来,她强撑起身体,想要下床去上厕所,可是刚刚下床,她就跌倒了,这件事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突然间,她意识到自己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恐惧在她的心底炸开,手不自觉地去摸自己腿,手的触感很明显,但是腿什么都感觉不到。她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用手撑住床的边缘,努力使自己站起,可那一切都是徒劳的,她再次摔了下去,终于,她抱着床沿大哭起来。 “熙媛!”杜医生冲进病房,见到眼前的景象瞬间惊呆了。 “杜医生?”熙媛带着哭腔说。 “别说了,我先把你扶到床上。”杜医生抱起熙媛,将她平放在床上。 ”你知道我的腿不能动了?”熙媛带着哭腔说。 “是!”杜医生为她盖上被子,面无表情,”所以我才特地来看你。”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熙媛一边说一边捶打着自己的腿。 “熙媛,你不要这样!”杜医生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 “那你就告诉我,这一切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的样子?!”熙媛大声说,“以前生病的时候我放弃过,但是命运为什么又要给我希望,给了希望却又亲手摧毁那触手可及的幸福,既然我是注定的一死,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对我?” “不管命运怎样对你,关键是你自己不要放弃希望!” “不放弃希望?我现在连站立的力量都没有,我拿什么和命运斗?!” “你还有我,如果你从此站不起来,我愿意做你的双腿。”杜医生盯着熙媛的眼睛。 “啊?你说什么?”熙媛一惊。 “我说,我愿意做你的双腿,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为什么?你是医生,而我是病人,你已经尽到了你的职责。” “不。”杜医生二话不说抱住熙媛,“因为我喜欢你,所以让我做你的双腿吧。”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熙媛试着推开他,但是做不到。 “给我一次机会,熙媛,让我照顾你。”他抱得反而更紧了。 熙媛放弃了反抗,闭上眼睛用脸贴了贴他的脸,轻声说:“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对你发脾气。” “你那也叫发脾气吗?”杜医生笑了笑,“相信我,我会让你重新站起来的。” “咚!”那是门被强行撞开的声音,小玲气喘吁吁地冲进房间,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见小玲进来,二人立刻松开,熙媛感到有些意外:“小玲姐,你怎么会来?” “她就是马小姐?”杜医生看着小玲说。 “我是谁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你是谁,和熙媛什么关系?”小玲审视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医生。 “我是她的主治医生。” “你们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小玲会来?”熙媛插嘴道。 “抱歉,熙媛,我想你变成这样需要人陪护的,所以擅自翻看了你的手机,但你哥哥我联系不到,所以只能通知马小姐。”杜医生接着转向小玲,“马小姐,具体情况我在电话里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们聊。” 杜医生离开了房间,小玲急忙向熙媛问:“你怎么样?” “腿,已经没有知觉了。”熙媛用手扶着腿。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怕你们担心。” “现在我就不担心了吗?”小玲的语气充斥着责备,但没有生气,“你哥呢?” “我不知道,有段时间没见他了,我也不想去找他,我害怕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可这怎么可以,这小子长本事了,我的电话不接,而且妹妹病成这样,哥哥却连影子都见不到,而且一直瞒着我你进医院这件事,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教训他!”小玲气鼓鼓地说。 “小玲姐,你别怪他,他正在想办法治我的病。” 说到这里小玲的脸阴了下去。 “小玲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熙媛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 “熙媛,有些事我想告诉你,在你离开酒吧的那天,我找到了阿诚,那个给你捐献骨髓的人。” “是吗?一直以来都很想见见他,想当面对他说声谢谢。” “可是我不知道你应该感谢他还是应该恨他,他早在三个月前就感染上一种致命的病毒,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还把自己的骨髓给了你,使你中了毒,出现晕厥,甚至是瘫痪。”小玲表情凝重,似乎是在说一件极不愿提起的往事。 “也就是说,我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那个病毒在作怪。” “嗯,病毒的名字叫恶魔之粹,曾经毁灭过一个文明。而且要对付它现代医学是派不上用场的。” “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全身瘫痪,再然后是器官衰竭而死。” “真是个恶心的死法。” “有解决办法,而且求叔已经在研制解药,如果成功的话,你不止会恢复行走的能力,而且还会完全康复。” “真的吗?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熙媛的眼睛突然燃烧起了希望。 “熙媛。”小玲顿了顿,接着说,“本来我想等到求叔把解药研制出来再告诉你的,但是病毒侵蚀的速度完全超过我的预期,而且求叔还需要时间,可你不能等了,我不能保证你下次晕倒还能醒过来,所以......” “所以你把真相告诉我,是想让我在下次晕倒之前做出选择。”熙媛接着说,“小玲姐,另一个选择是什么?” “变成僵尸,这样就能逃过死亡的命运。” ”是吗?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做僵尸不是什么好玩的事,而且一旦做了僵尸就没有回头路可言,虽然我很想让你活着,但我尊重你的决定,无论你怎样选择。”小玲认真地说。 “我想再考虑考虑。”熙媛低下头去。 “熙媛,你没有多少时间了。”小玲紧锁眉头。(未完待续) 第六节 生与死 香港圣保禄医院,求叔实验室门前的长廊,偶尔几个病人走过,天佑双臂抱胸,静静看着窗外灰色的天空,似乎是在冥思,十几分钟前,他和小玲接到了来自另一家医院的电话,好像熙媛发生了什么重大的情况,他本想和小玲一起去,可是小玲却让他来找求叔。 “真是的,也不知道那里情况怎么样了。”天佑叹了口气,他很清楚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帮上忙,与其那样做,还不如第一时间找求叔拿解药来的实在,可是等到现在也不见求叔有任何动静。 “嘭!”一声巨响传出,实验室里开始冒出黑烟,这一幕吓坏了在场所有的病人,还有医生,人们骚动起来,大多数的人都是想要尽快逃离这里。少数几个医生想起拿起灭火器,打开消防栓进行灭火。天佑二话不说就冲进了实验室,里面浓烟滚滚,充满了刺鼻的气味,并没有看到火苗。天佑用手捂住鼻子,视线快速地扫视着周围,终于在试验台的角落,他发现了趴伏着的求叔。 “求叔!”天佑跑到他的身前,扶起他,“你怎么样?” “天佑?!”求叔的脸上沾满了黑灰,嘴角的鲜血也变成了黑色,他勉强睁开眼睛,“对不起!” “你先别说话,我带你离开这里。”天佑说着将他扛出实验室。 十分钟后的某间病房里,为求叔检查完身体的医生摘下听诊器,表情放松了不少:“放心吧,你的身体没有大碍,只不过听觉可能会有一些影响,比如会产生耳鸣之类的现象,不过不用担心,是暂时性的。” “谢谢!” “应该值得庆幸,在那场爆炸中只受了点轻伤,你知不知道实验室几乎全毁了。”医生接着说。 “院长那里怎么说?”求叔问道。 “院长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知道你是为了救人,所以没有追究你的责任,还要为你新开一间实验室让你继续研究。”医生回答说,“但是他有一个条件,请你一定要救活那个女孩,否则他不会放过你的!” “这风格还真像他呢!”求叔苦笑。 “所以加油吧!”医生们说完便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正巧遇到走进来的天佑。 “求叔,你怎么样了?”天佑走到求叔床前。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撑几年。”求叔说着眼神便失落下去,“只不过熙媛没有那么长时间可以等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解药.......”天佑试探性地说,虽然在他心里十有八九已经有数。 “天佑,对不起,我没能做出解药,而且做解药的素材已经没有了。”求叔的话中充满了歉意。 “求叔,你没有必要道歉,这件事本来就是有可能失败的。”天佑说着双手交叠,手肘撑在病床上,将额头贴在手上。 “我必须要道歉,我向你们保证过一定会治好她,所以对熙媛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求叔闭上眼睛,流露出无奈的神情,“这几天我已经把所有可能有效的方法都试了一遍,但还是低估了神血的力量,无论我用什么方法,始终不能将病毒抗体从血液中分离,我真的很没用,连个小女孩都救不了,还配称什么毛家传人。” “求叔,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天佑接着说,“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能救她的方法只有一个了。” “你会咬她吗?”求叔问。 “咬她,她就可以继续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不咬她,她会死,可是为什么是由我控制她的生死?她的道路不应该由她自己来决定吗?”天佑看向求叔,“人都有求生的欲望,如果她坚持,我会咬她,可是如果她不想变成僵尸,难道我还要咬她吗?” “我想这件事熙媛有权利知道,让她来决定。”求叔拍了拍天佑的肩膀。 熙媛病房内,小玲颤抖着双手,慢慢放下电话,她的表情好像被石化了一样,眼睛直直望向窗外。 “小玲姐,是天佑哥打来的吗?”熙媛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小玲转过头来,表情凝重,她本想笑对熙媛,但她挤不出笑容。 “是求叔的消息?” “没错,求叔打了电话过来,说解药....”小玲实在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了,还是失败了,对吗?” 小玲点点头:“据说实验室发生了爆炸,实验素材全毁了。” “那.....你准备咬我了吗?” “我说过这件事要由你决定!”小玲盯着熙媛说,手握成拳状。 “我不要变成僵尸!”熙媛立刻说。 “你知道你选择的是什么样的道路吗?你真的想就这样痛苦地死去?”小玲有些着急。 “小玲姐,你说过会尊重我的选择。” ”好,就算是这样,那你哥怎么办?你要把他一个人留在世上吗?”小玲咬着牙说。 ”暂时不要告诉他这件事,小玲姐,我希望你和天佑哥一起来帮我撒这个谎,如果他问起,就说我去了国外接受更专业的治疗,再过段时间他有了家庭,就算知道我已不在人世也不会有轻生的念头了,老哥已经苦了二十多年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所以既然我得不到幸福了,就让他获得幸福吧。” ”对不起,熙媛,这件事我不能帮你,因为出于私心,我希望你变成僵尸,所以如果你改变主意,请第一时间找我。“ ”是吗?我决定了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我不会放弃寻找救你的方法,哪怕只有一点希望,所以你一定不要放弃希望!“ ”谢谢你,小玲姐。”熙媛故作轻松,“今天天气还算不错,我想去外面走走。” “我来帮你!”小玲立刻说。 “不用了,小玲姐,你赶紧回家吧,天涯需要人照顾,不是吗?”熙媛笑了笑,“请你帮我把刚才的杜医生叫回来好吗?” “好吧!”小玲无奈,只好转身出门,正好碰到杜医生站在门前的走廊上,眼睛已经湿润。 “杜医生?”小玲双臂抱胸,仔细打量着他。 “马小姐,你好!我叫杜峰。” “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我想问刚才我们的对话,你听到了多少?”小玲瞪着他。 “基本上都听到了!”杜医生直言不讳。 “你倒是很诚实嘛!”小玲诡异地笑了笑。 “你要杀我灭口吗?” “如果你把这件事泄露出去,我保证你活不过第二天,但是我认为你不是这样的人。”小玲叹了口气,“你刚才哭过了?” “没!”杜医生立刻擦了擦眼角,“只是灰尘进了眼睛。” “哼!”小玲轻哼一声,嘴角向上一撇,“你和熙媛是什么关系?” “医生和病人的关系。” “还想蒙我,都抱在一起了还解释什么?” “对,我是喜欢她,所以我要和她在一起。” “即使是知道她不久于人世?” “喜欢一个人需要更多的理由吗?”杜医生走过小玲的身旁。 “如果你喜欢她就请好好爱她,陪她走完最后一段路,记住,她现在不需要同情,而是真爱!”小玲没有回头,而杜医生也没有停住脚步。 小玲离开了,杜医生默默地为熙媛找来轮椅,扶着她坐了上去,把她推到医院的小花园中,期间没有说一句话。 “小姐你好,请问刚才被推出去的那个人是不是金熙媛?”两个老人从身后叫住小玲,其中一个老人还带着黑帽。 “对,请问你们和她是什么关系?”小玲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呼!她没事就太好了。”老人们着实松了口气。 “我们和她是一个病房的室友。”黑帽老人接着说。 “我是她奶奶!”另一个老人说。 “我没听错吧。”小玲笑了笑,“据我所知,她除了一个哥哥,没有其他亲人了。” “是干孙女,今天才认的。”老人解释说。 “不好意思。”小玲正言道,“我是她的朋友,马小玲,请问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吗?” “她早上突然昏倒,听说后来转入了紧急加护病房,我们很担心,既然你是她朋友,能不能告诉我们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那孩子总感觉心里藏着许多事,不肯和别人说。” “您怎么知道她心里有事?” “别看那孩子平时脸上总挂着笑容,可是在深夜大家都睡了的时候竟然一个人躲在被子里面哭泣。”老人回忆说,“但是我们问她,她又什么都不说。” “是吗?”小玲眼帘低垂,“原来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未完待续) 第七节 诀别(含第八节) “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金熙媛突然说,打破了良久的沉默。 “放心吧,我已经向院方请了一天的假期,所以我有充足的时间陪你。”杜医生目视前方,花园里的草经过雨水的洗礼,绿的扎眼。 “为什么?你作为一个医生的责任感哪里去了?你不会不知道,作为一名医生,只要有半刻的慵懒,就可能葬送一个病人的生命。”金熙媛心中很不舒服,她觉得自己害人害己。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替别人着想?多考虑一下自己吧!”杜医生微皱眉头。 杜医生将轮椅停在一片空旷的地方,这里几乎没有人,天空阴沉沉的,空气异常潮湿,似乎很快又会降雨。 “考虑我自己?呵,我有什么好考虑的?不会是终身大事吧,你想嫁给我?”金熙媛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她心中各种复杂的心情。 “这个笑容底下包含了多少的悲伤啊。”杜医生走到金熙媛面前,说道。 “你说什么?” “刚才你和马小姐的谈话,我全都听到了。”杜医生低下头,似乎在等待金熙媛的责骂。 “为什么?为什么要偷听?作为一个医生,尊重病人的隐私不是你们最基本的职业操守吗?”金熙媛大声质问。 “我知道,但我现在不是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在和你说话。”杜峰拿起金熙媛的手,“而是以你男朋友的身份。”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金熙媛摇摇头,试着将手抽回,但是杜峰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肯松。 “我不记得答应过做你的女朋友。”金熙媛低头说道。 “我是认真的。”杜峰认真地说道。 “啪!”金熙媛抬起头,一个耳光抽过去。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心里话!”杜峰不为所动,两眼直视金熙媛的眼睛。 “既然你偷听到了一切,就应该知道,现在在我身上正发生着什么,我快死了!”最后一句话,金熙媛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你脑子坏掉了,在我这个快死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我不相信,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还会对付不了一个病毒。” “有些事你不明白,如果小玲姐说治不了,那就一定治不了。”金熙媛摇了摇头,说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做僵尸?做了僵尸就不用死。” “你以为我愿意死吗?”金熙媛眼中含着泪花,声音哽咽,“我也想活着,生活在阳光下,花草之间。但我绝不能靠做僵尸来让自己活下去,我要做一个人,去体会一个真正的人应该经历的人生。上学,工作,结婚,生孩子,和心爱的人一起慢慢老去,最后步入坟墓。如果可以,我希望是我先死,然后变成他的一份回忆,然后让他带着这份回忆来找我。但是变成僵尸,这一切都不会实现。所以,此生尽管不可能,我还是希望来生可以继续做人。” “所以你就擅作主张,不管那些关心你,在乎你的人了?” “请允许我自私一次吧,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金熙媛转头看向那些花草,“开的真是茂盛呢。” 杜医生顺着金熙媛的视线看去。 “人的一生,只要活着,终究会有尽头,只不过有长有短,死后身体回归大地,孕育出新的生命,灵魂成为回忆的源泉,在人们心中永远存在下去,很浅显的道理,不是吗?”金熙媛看着那些花草,继续说道,“所以,我希望能成为这样的人。” “那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杜医生盯着金熙媛的眼睛,心中十分紧张。 “有意义吗?” “有!” 金熙媛下意识将视线移开:“让你失望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你撒谎,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 “没错,我不喜欢你。”金熙媛盯着他,大声说,“这下满意了吧?” 杜医生如五雷轰顶,脸色难看地连连后退。 “你以为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接近你的?我本以为你能治好我的病,但没想到你这么没用。现在我要死了,索性告诉你真相,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金熙媛说的轻松,但心中却如刀割一般,很痛。 “我不信!”杜医生喘着粗气。 “信不信随便你!”金熙媛轻蔑地笑道。 杜医生一气之下跑开。 “最后一个请求。”金熙媛大声喊道,杜医生站住,“请你将小玲姐的僵尸身份保密,这是作为病人的最后一个请求。” 杜医生深吸一口气,没有回话,继续跑向前方。 雨,啪嗒啪嗒掉下来。 金熙媛扬起头,水珠从脸颊滑落,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第八节合奏 aitingbar二楼客厅,伴随着小提琴声和钢琴声的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sky的抱怨声。 “怎么突然停了?继续啊?” 流星没有理会sky,而是直接转向天涯:“这里的和弦有些不对,已经是第三次了。” “可我一直在按照乐谱来谈的,而且这里没有错啊?”天涯眨巴眨巴眼睛,正襟危坐,像极了一个听话的学生。 “不是音符的问题,而是情感的问题,我告诉过你音乐是有生命的,你向它传达怎样的情感它就会表现出怎样的情感,而你的音乐充满了焦躁和不安。”流星直接说,“记住,《月光曲》传达给人的是一种安静祥和的气息,所以弹奏时一定要心无杂念。” “嗯,我知道了!”天涯是使劲点点头。 “每次说你的时候都说知道,但是弹的时候还是老样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流星无奈地摇摇头。 “要不我们再来一次,我这一次一定会注意的。”天涯建议说。 “算了,先休息一下吧,不急于这一时。” “哦!”天涯点点头,然后独自看起了乐谱。 “不错的学习态度,这家伙是认真的呢!”流星看着天涯,轻笑道。 “我说天涯是有多大的魅力,能请动你这尊真神?”sky凑了过来。 “闭上你的嘴,我还没问你呢。”流星看着他,“是你让天涯来找我的?” “我打赌天涯是你的软肋。” “恭喜你赌赢了,但是我没有奖品给你。” “有啊,天涯手臂上的伤不就是你给我的奖赏吗?”sky小声说,“别以为我看不到,是你让她受伤的,我开始后悔让她去找你了。” “我不觉得我做错了,那是教训,只要那里还在疼痛,就会提醒她同样的错误以后就不要再犯了。” “你.....” “怎么,想和我打架,你打得过我吗?” 天涯似乎听到二人的谈话,所以立刻将衣服袖子放下,盖住胳膊上缠着纱布的地方。 “呦!都在啊。”小玲从外面回来,收起雨伞放进伞筒里,“流星竟然也在?” “老板娘!”流星礼貌地应到。 “你是来拉小提琴的?”小玲看着流星手中的小提琴。 “对!” “妈妈!”天涯兴奋地冲上来抱住小玲,但是不凑巧碰到伤口,所以“啊”地叫了一声。 “天涯,你怎么了?”小玲的心一紧。 “没事,我只是太兴奋了。”天涯吐了吐舌头。 “你这孩子,妈妈才出去几个小时而已,这么快就想妈妈了?”小玲笑了笑。 “不是啊,因为我找到了小提琴手,流星哥,他的小提琴拉的超级好呢!”天涯的喜悦溢于言表,“我们在为明天的比赛做准备。” “原来是这样啊,这样吧,你们先合奏一曲,我来当评委。”小玲建议道。 “可是老板娘,您懂音乐吗?”sky戳中了重点。 “小看我?我可是拥有绝对音感的,他们哪怕弹错一个音我都能听出来,这能力够可以的吧!”小玲瞥着sky说。 “可以可以!”sky连忙点头说。 “好了,你们可以开始了!”小玲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标志性的微笑。 流星将小提琴提在脖子上,将琴弓提到半空,眼睛看向天涯,而天涯也在看着流星,二人笑着,同时点头,天涯起奏,手指在黑白琴键间快速舞动,一串流畅的钢琴音符传出,悠扬的小提琴声也响起,著名钢琴曲《月光奏鸣曲》被完美演绎出来,天涯尝试着去摒弃那些不安的东西,她做到了,她的音乐现在充满着张力,而且是全身心地投入,钢琴的声音配上小提琴的乐声,这是一种美的体验。(因为比赛才是重点,所以这里不做过多的描写) 一曲作罢,流星向天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真是不错呢,对吧,老板娘?”sky本想呼唤小玲来着,但是小玲早已在沙发上睡熟了,她用手撑着额头,神态安详,嘴角竟挂着笑意。 “妈妈?!”天涯想要叫醒小玲,却被流星拦住了。 “嘘!别吵醒她!”天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众人的身后。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天涯有些惊讶。 “从你们开始弹奏的时候就回来了。”天佑笑了笑,然后走向小玲,“我已经很久没见她睡的这样安详了,应该是在做一个好梦吧,你们弹得很棒,爸爸为你骄傲,天涯。” “谢谢爸爸!”天涯露出满足的笑容。 天佑试图抱起小玲,尽管动作很轻,却还是弄醒了她。 ”天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小玲微微睁开眼睛。 ”别说话,我带你回房间休息。“天佑轻声说。 ”我自己可以走的。“小玲试图从天佑怀抱中下来。 ”走吧!“天佑没有让她得逞,他抱着小玲走进房间,剩下众人面面相觑。(未完待续) 第九节 星夜 天佑将小玲放到床上,而自己坐在床边。 ”其实我不需要休息的。“小玲坚持说。 “还在逞强?”天佑笑了笑,“多少休息一下吧,我知道你很累,这不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心灵上的。” “还是你最懂我。”小玲看着天佑,“我是担心熙媛。” “她不想变成僵尸,这是她的决定,也注定要由她来承担这个决定带来的一切后果。”天佑接着说,“我们帮不上忙。” “我看不到以前那个感情用事的况天佑了。” “这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应该是好事,经历了这么多,你已经成为了一只真正的僵尸。” “或许以前的况天佑根本没有消失,也许我现在可以这么说,但真正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我怕我会禁不住咬她。”天佑苦笑。 “我想我和你差不多,因为我们都太害怕失去了。” “小玲,对于我来说谁都可以失去,唯独不能失去你还有天涯。” “我也是。”小玲摸了摸天佑的脸庞。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天佑起身去开门,天涯和流星站在外面。 “对不起,爸爸,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一家人说的这么见外干嘛,进来!”天佑笑着将二人迎进房间。 “其实我是来找妈妈帮忙的。”天涯首先说。 “帮忙?”小玲不解。 “还是由我来说吧,我答应了天涯明天参加比赛,但是有一个问题。”流星说,“身为地藏代理的我不过是一缕幽魂,所以无法被常人看见,附身在常人身上又会缩短那个人的寿命,所以我希望您可以帮忙。” “我明白了,天佑。”小玲对天佑说。 “恩?” “帮我把化妆箱拿来。” “好,稍等。”天佑转身出门,片刻之后拿来化妆箱,小玲下了床,打开箱子,取出了一枚用红绳扎着的稻草人,然后她对流星说:“生辰八字!” 流星将写着字的小纸条递给小玲,小玲将其贴在稻草人身上,然后默默念咒,渐渐地,稻草人悬浮在半空。 “龙神敕令,火神借法,诛邪!”小玲双指一点,稻草人便燃烧起来,燃烧的碎屑化作星星点点的光芒进入流星的体内。 “这是?”流星看着自己的双手。 “现在你已经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但你要记住,法术只能维持两个小时,所以明天你一定要算准时间,不然在舞台上被打回原形的话不止会害了你,也会害了天涯,知道了吗?” “嗯,明白!”流星点点头。 “那爸爸妈妈,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喽!”天涯拉起流星的手就向外走。 “你们干什么去?”天佑追问道。 “出去走走,很快就会回来。”天涯丢下这句话。 “这孩子!”天佑发了句牢骚。 “小智哥,你在干什么?”天涯偶然间在走廊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小智。 “啊,天涯!”小智一惊,然后借势转开话题,”你身旁的帅哥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他是!“ ”我只是这间酒吧的客人。”流星礼貌地笑了笑。 “哦,原来如此。“ ”那小智哥你先忙,我先走喽!“天涯挥挥手向小智告别。 ”天.....“小智刚想说。 ”天你个大头鬼!“睚眦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少自作多情了,人家眼里心里根本就没你,还在那里做白日梦。“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小智不满地说。 ”少废话,赶紧干活!“睚眦催促说。 小智蹑手蹑脚来到佐藤佳奈就寝的地方,地铺上,佐藤蜷缩成一团,像猫一样酣睡着,她的睡衣很随性,松松垮垮,却遮不住她的好身材,肩带露了出来,弄的小智差点喷鼻血。 ”屌丝!“睚眦踹了他一脚。 ”你确定她不会醒过来打我?” “放心,我在她的晚饭里放了安眠药,就算打雷都不会醒,就算有个万一,有我在这里罩着你,怕什么?” “可是我感觉真的要发生什么,你会跑的比我还快!”小智开始吐槽模式。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水晶不修了?”睚眦愤愤地说。 “那你们答应我的,只要我抽了她的血,你得帮我修好那块水晶。” “我们是公平交易,还不快干活。主人的结界马上就失效了,被况天佑和马小玲发现就惨了。”睚眦接着催促说。 “好!”小智拿起针管,将针头刺进佐藤胳膊上的血管。 “流星哥,你为什么不肯向小智哥透露自己的身份?”走在下着小雨的街道上,天涯首先问。 “我这副身体只能维持到明天而已,所以我不想在阳间留下太多痕迹。”流星回答说。 “为什么?有人记得你不是很好吗?” “我是一个死人,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人们记得我又怎么样?什么都改变不了。” “流星,说起来今晚没有星星呢。”天涯抬头看向天空。 “你喜欢星空。” “嗯,小时候很喜欢仰望星空,想知道那里有什么,甚至还想让爸爸摘颗星星下来。” “是因为下雨的原因,但是即使被乌云覆盖,星星依旧在天空。”流星对天涯说,“你见过流星吗?” “不就是你吗?”天涯背着左手,用右手指着流星说。 “我说的是真正的流星,那短暂地划过天际的流星,它们本是在宇宙中流浪的星体,没有目标,只能随波逐流,可是终有一天它们会遇到巨大的星体,然后被吸引,义无反顾地撞向它,摩擦,生热,燃烧,那是燃尽生命才能绽放出的光芒,最后化成尘埃!”流星坐在长椅上,望着天空说。 “好悲伤。”天涯抿了抿嘴唇。 “其实我觉得那颗流星是幸福的,亿万年的漂泊只是为了最后那几秒的盛放,这是它的归宿。”流星双手合十,“也是我的归宿。” “流星哥!”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流星抓起天涯的手。 “去哪里啊?” “跟我来就是了!”流星拉着天涯,开始奔跑起来。 香港郊外,这是一片茂密的草地,草有半人高,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草味,这里毗邻高速公路,远方的路灯给予了这里微弱的光芒。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天涯对身边的流星说。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流星说着拿起一根小木棍,向前方草丛猛地一甩,漫天的萤火虫便飞了起来,萤火照亮了二人,甚至盖过了远方的灯光。 “哇!萤火虫!”天涯兴奋地跑上前,试着捕捉几只萤火虫。 “怎么样?像不像星空?”流星看着欢呼雀跃的天涯。 “像极了。”天涯喊着,“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两年前找到的,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来。”流星回答说,“喜欢这里吗?” “喜欢喜欢。”天涯忙着抓萤火虫。 “看,天空明明被乌云覆盖着,你还是找到了星空,不是吗?” “什么意思啊?” “真正的星空在心里,在脑海里,是挥之不去的。”流星笑着说,“因为它属于你。” “流星哥,不要再讲我听不懂的话了。” “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个地方,就算以后没有我带路,你也可以找到这里。” “这里这么美,我怎么会忘记这里呢?”天涯笑嘻嘻地说,但是她抓到的萤火虫很快就死去了,“怎么会这样。” “如果你喜欢它们,就让它们自由地去飞。”流星说着拿过天涯手中的萤火虫将它们放飞,“就像是人,喜欢也不一定要在一起。 “流星哥,你今天好奇怪啊。”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说的一切。“流星笑了笑,”这样吧,反正还有时间,我教你一首歌吧,好像到现在都没听过你唱歌呢。“ ”啊?我弹琴还行,唱歌的话就算了吧。”天涯尴尬地笑笑。 “很简单的,来,坐!”流星让天涯坐下,“这首歌的名字叫《虫儿飞》。” “《虫儿飞》?”天涯眨眨眼睛。 “对,为了今晚的萤火虫之夜,我唱一句你跟唱一句:黑黑的天空低垂。”流星拍着手唱起歌。 “黑黑的天空低垂。”天涯跟着唱,但是很不像样子。 “跑调了,再来!”流星显现出很有耐心的样子,“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跟随。” “流星哥,你也跑调了。” “还不是被你带过去的?!”流星抱怨着。 “再来嘛,来来来!我认真的。” 夜晚,漫天的萤火,悠扬的歌声,飘到远方。(bgm请米娜自行脑补) 彩蛋:时至深夜,天佑小玲房间的门再次响了起来,天佑睁开眼睛,前去开门,天涯抱着枕头和被子出现在门口,神情沮丧。 “天涯,发生什么事了?”天佑立马将女儿带进房间。 “爸爸,我做了个噩梦!”天涯哽咽着说。 “没事,噩梦而已。”天佑抱住天涯。 “天涯,你做的什么梦?”小玲也醒了过来。 “我忘记了。”天涯的眼中闪着泪花。 “既然忘了,为什么你还会这样悲伤?“小玲接着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心里很难受,爸爸妈妈,今晚我想和你们一起睡。” “来,天涯。”小玲搂住天涯,“没事了,今晚就在这里睡吧。” 三人挤在一张床上,天佑搂着小玲和天涯,而小玲搂着天涯,天涯趴在天佑怀里很快就睡去了,但是眉头仍然皱在一起,手紧紧抓着天佑胸前的睡衣。 小玲一边抚摸着天涯的头发一边说:“不知道女儿经历了什么,明天就要参加比赛了,这样的状态能行吧,如果拿不到好的名次,她不会不开心吧。” “是啊。” “我还没有长大,所以我还拥有在爸妈怀里撒娇的权利对吧。”天涯突然说。 “天涯,你没睡啊。” “嗯,在爸爸妈妈怀里,天涯什么都不怕了,但我还是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天涯皱了皱眉。 “天涯,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什么样的难关都可以闯过去的。”小玲笑着对天涯说。 “我相信妈妈。”天涯轻声说,“最喜欢你们了。” “明天,会是个新的开始吧。”天佑幽幽地说。(未完待续) 第十节 前奏 天,渐渐亮了,只不过没有阳光,天空中依旧乌云密布,绵绵的细雨也依旧在下,台风的影响已经过去,所以雨水显现出了它绵柔的一面,现在是三月和四月交替的季节,所以雨水是从来不会缺席的,只是今年的雨水似乎有些过多,让人意识到厄尔尼诺现象愈发严重。 六点多的时候,天涯穿着睡衣,无精打采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门,从里面拿了罐牛奶走到餐桌前坐下,正准备打开牛奶的塞子的时候,她意识到厨房里并不只有她一个人。餐桌的对面,佐藤佳奈已经梳洗完毕,她穿着一件天蓝色的礼服,脸上的妆淡的几乎让人看不出来,此时她嘴里含着一片面包,呆呆地望着天涯。 “哇!你干嘛,不出声想吓死人啊?”天涯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我在等着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呢?”佐藤咬着面包,嘴里含糊不清。 “无聊!”天涯白了她一眼,打开塞子,仰起头大口灌起牛奶。 “怎么了?大早上起来就没精神?”佐藤提醒说,“别忘了,今天可是比赛的日子,你这个样子像是要拿冠军的人吗?” “比赛?!”天涯一惊。 “乖乖,你不是忘了吧。” “我怎么会忘呢?”天涯笑了笑,心说我还真忘了。 “没忘最好。”佐藤将面包啃完,然后将天涯的牛奶拎到面前咕咚咕咚喝起来,最后将瓶子还给天涯,打了个嗝,“啊,饱了!” “你干什么,那是我的?”天涯摇了摇空了的瓶子。 “我知道啊,反正再喝多少牛奶你也长不高,不如给我。”佐藤笑眯眯地说,“而且这可是间接接吻呢,我想在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可以得到你的吻的。” “说你是女流氓还真是流氓啊!”天涯撇撇嘴。 “如果将来我们都没有男朋友,不如我们两个就在一起吧。”佐藤显得有些没皮没脸。 天涯一脚踢在她的小腿上:“流氓快滚!” “你这么暴力以后没人敢要你,你还是我的!”佐藤揉着腿,笑嘻嘻地说。 “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如你的愿。”天涯将手握成拳头,在佐藤面前,“而且如果你再敢胡说八道,我保证这拳会砸在你脸上。” “女侠饶命!”佐藤连忙摆手。 ”呼!”天涯放下拳头,长舒一口气。 “看,有精神了不是,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喂,我现在可没心情和你开玩笑。”天涯顺手抓起一片面包,后来发现这是佐藤盘子里的,于是又放了回去。 “好啊,那就来谈点正事,今天的比赛,你打算怎么办?”佐藤收起那副猥琐的姿态。 “我会全力以赴,打败你!”天涯盯着佐藤,信心满满。 “呦,决心不错嘛!”佐藤笑着露出白牙,“那么作为回报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冠军我拿定了。” “我等着你的表现呢。”天涯向佐藤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突然,外面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汽车由远及近,车上走下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那人进了酒吧,微笑着向佐藤打招呼:“佐藤小姐。” ”天涯,有人来接我,我要走了。“佐藤起身对天涯说。 ”这位哥哥是谁?“天涯也站起来,打量着那个人。 ”哦,我还没介绍呢,这位是我的搭档,小提琴家儿玉兼嗣。”佐藤向天涯介绍说,“这位就是.....” “这位就是况天涯小姐吧,我在决赛名单上见过你的照片,也听过你比赛时的录音,平心而论确实不错,但是今天成为冠军的人注定是我和佐藤小姐。”儿玉兼嗣抢道,“因为我可是从来没有输过的。” “你们的台词先前都串通好了?”天涯眯缝着眼。 “是自信!”佐藤接着说,“所以天涯你要努力哦!” “我不会输!”天涯点点头。 “很好,我在电视台等你。”佐藤说完便和儿玉兼嗣一起离开了酒吧。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出发吧。”流星从天佑和小玲的卧室走出来,小玲跟在他身后。 “流星哥,我们会赢的吧。”天涯面对着流星,眼神多少有了些迷惘。 “会的,只要我们对自己有信心。”流星保持着惯常的冷静。 天涯的嘴角轻轻上扬。 小玲看了看两个人,嘴角一撇,插话道:“流星,你要记住,你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所以不要逗留太久。” “我知道。” “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吧。”天佑走过来对众人说。 本港台演播大厅室外的长廊,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挂着工作牌,戴着鸭舌帽的工作人员,背着小提琴箱的音乐家,穿着礼服正在与其他人谈笑风生的钢琴选手,还有调音师为小提琴手的琴做最后的调试,在比赛中,钢琴由主办方提供,而像小提琴这种名贵的乐器,大都有专属演奏者的独特音色,由选手们自行配备,所以调音师在走廊里占据了不少空间。 “这次决赛是有十二组选手入围,我和流星哥排在第八位。”天涯指着墙壁上的标牌说,此时她换上了那件洛丽塔裙。 “是一个中间偏后的位置,不过至少不用担心流星身上的法术临时失效了。”小玲松了口气。 “佐藤佳奈和儿玉兼嗣排在第七位,我们的前一场。”流星背着小提琴,看着名单说,“我们可以听听天才之间的演奏。” “你的琴真的不用调音吗?”天佑接着问。 “放心,在来之前我已经调好了,只是一把普通的小提琴,算不上名贵,所以并不需要过多的时间。”流星拉了拉琴盒的肩带。 “天涯!”佐藤微笑着走过来,儿玉兼嗣跟在她身后,“天佑哥,小玲姐好!” “你好!”小玲笑着回应。 “天涯,你男朋友啊?什么时候认识的?”看到流星,佐藤也不免八卦起来。 “说什么呢?看看他身后的琴,今天他是我的搭档。”天涯竖起拇指,指了指流星。 “哦,失敬失敬。”佐藤急忙握了握流星的手,然后向天涯挤了挤眼睛,“不过蛮帅的,发展成为男女朋友的关系也不吃亏嘛!天涯。” “你又在胡说什么?”天涯瞪着佐藤。 “你就当我在疯言疯语好了。”佐藤吐了吐舌头。 “大家注意,现在请选手进行身份登记,然后进入休息室等候比赛开始,其他人员请到观众席。”工作人员对着喊话器大喊,现场的人流迅速涌动起来。 “哦,要开始了,我去抢个好位置,顺便也帮你也抢一个!”佐藤说完拉起儿玉兼嗣就狂奔而去。 “她这个样子像个疯子,哪有一点公主的高冷气质啊?”天涯满头黑线。 “是吗,我倒是觉得她很开心,或许她根本不想做一个公主。”小玲说着帮天涯整理了一下衣服,“天涯,记住,比赛的时候不要紧张,妈妈和爸爸会在观众席看着你的。” “嗯!我会的。”天涯点点头。 “流星!”天佑看向流星。 “我知道,我会照顾好她的。” “这是复生帮你伪造的身份证明,拿好它,等一下要用的。”小玲将证明材料交到流星手上。 “这小子造假倒是有一手,他没来?”流星看了看那些材料。 “嗯,说是和青青一起去看电影。”天佑回答说,“这小子根本不是在受处分,而是在度假。” “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做喜欢做的事,是一种福气。”流星莞尔一笑,“时间不早了,我和天涯先进去了。” “天涯暂时拜托给你了。”小玲对流星说。 流星点点头,然后和天涯一起进了休息室。 “我们去观众席。”天佑对小玲说。 “嗯!”(未完待续) 第十一节 迷惘 本港台演播大厅,观众凭入场券入场。 虽然比赛还没开始,但是数百个座位上几乎已经坐满了人,熙熙攘攘的,人们谈论着比赛夺冠的热门,其中有不少是选手的亲人或朋友,也有寻找新秀的业界人士。 “人还真是不少呢。”小玲扫视着人群。 “当然,毕竟是决赛,据说这次是电视直播。“天佑解释说,“我们要快点找个座位。” “天佑哥,小玲姐!”复生的声音总是及时地响起,天佑小玲四下张望,只见复生坐在离二人不远的座位上向他们招手,“这里这里!” “复生,你不是和青青去看电影了吗?”小玲看了看复生,又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青青。 “那只不过是复生玩的障眼法,其实啊我们早就到了,特地为你们占了两个座位。”青青指着身旁两个空着的座位。 “了解你们肯定会对天涯千叮咛万嘱咐并因此而迟到,所以我和青青就先来了,你们真是不出我所料。”复生接着说。 “那你直接说不就完了,干嘛骗我们?”小玲虽然是满嘴抱怨,但还是乖乖坐下。 “本想给你们个惊喜的,再说我亲侄女人生第一次比赛决赛,多么有纪念意义的一天,做叔叔的不来捧场的话,以后还敢让天涯叫我叔叔吗?”复生笑着说。 “算你小子会说话。”小玲撇嘴一笑。 “青青你今天没有工作吗?”天佑对青青说。 “公司那边有jerry顶着,所以没问题。”青青轻描淡写地说。 “jerry?” “我经纪人啊,上次还来找过你们的吧。” “是在你被佐藤佳彦绑架的那次?” “嗯,没错,这家伙虽然打架不行,但是嘴皮子上的功夫还可以,所以抽出几个小时的时间来听一场演奏会是没问题的。”青青认真地解释说。 “话说天涯什么时候出场?”复生突然问。 “第八个出场!”小玲回答说。 休息室,选手们欢快地交谈着,主办方给予了选手们充分的自由,目的就是为了缓解决赛前的紧张和压力。佐藤,天涯和流星坐在一起,因为休息室内人们谈论的焦点并不在他们身上,而是儿玉兼嗣,那些小提琴手,钢琴手争先恐后向他要签名,而儿玉兼嗣也是来者不拒,对于每个粉丝都是尽量满足要求。 “这样自负真的可以吗?”流星盯着他小声地说道。 “别小看他,每当他这样镇定自若的时候,就代表他有十足的信心赢下这场比赛。”佐藤笑了笑,“五岁开始学琴,七岁便能独自拉出克莱斯勒的《爱之忧伤》,十岁一举夺下全日本青少年大赛少年组的冠军,从此以后的比赛更是一路高歌,斩获了无数的小提琴奖项,被誉为日本“小提琴之王”,他的成功之路可谓一帆风顺。” “看来是时候经历一些挫折了。”流星轻声说。 很不巧这句话让那个自负的音乐家听到了,儿玉兼嗣走到他面前:“你觉得能打败我?但这是不可能的,我和佐藤小姐合奏过一次,对于比赛来说是非常完美,没有人能够听出其中有任何瑕疵。” “或许没有瑕疵才是乐曲本身最大的瑕疵。”流星接着说。 “多说无益,比赛走着瞧!” “我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这一定是一场精彩的战斗。”佐藤用手肘捅了捅天涯,“对吧,天涯?” “啊?”天涯一副刚回过神来的样子。 “你干嘛?还没睡醒?” “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天涯接着站起来,对众人说,“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我陪你去!”佐藤说。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天涯婉拒道。 “就让她去吧!”流星盯着天涯的背影说。 “一号准备,马上就要上场了。”工作人员推门进来,向众人喊道。 “哦,知道了。”一号选手和他的搭档准备走出房间。 在报幕员用清澈响亮的声音报幕后,一号选手和他的小提琴手走上舞台,简单向观众评委鞠了一躬后便开始了自己的演奏,观众席静了下来,小提琴手是一位年约二十岁的年轻姑娘,一袭白色晚礼服,熟练地将琴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将琴弓停在半空,而那位男性选手身着蓝色小西装,被擦得锃亮的方口皮鞋踩住钢琴踏板,双手手指敲击着黑白琴键,熟悉的旋律响起。 “竟然是《星星变奏曲》,我小时候都会唱,这比赛能不能拿出点有水准的音乐?”小玲低声说。 “小玲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这首可是十级的曲子,你现在听到的只是它其中一个变奏而已。”复生也在极力压低声音,“而且再配上小提琴的和弦,难度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光这一项就能为他们加分不少。” 果然,在复生说完没多久,选手立刻转换了钢琴曲的节奏,音符仿佛骤雨般倾泻下来,这是一段急板。 “刚开始就来重头戏,是不想给后面的选手机会吗?”复生接着说。 “我觉得很不错,天涯需要的就是这种强大的对手。”小玲看着台上正在卖力演奏的选手说。 “小玲姐,听你的语气似乎不大想让天涯夺冠。” “复生,现在的你还不能体会为人父母的心情,作为一个母亲的立场,我当然希望她能赢下这场比赛,但是这样的话她的人生道路太顺,这不是一件好事,过于安逸的旅途很容易滋生出怠惰和傲慢,这样她将无法前行,所以为了将来,输掉这场比赛的意义更大一些。” “这么说您支持天涯继续走音乐这道路?”复生问。 “为什么不呢?路是她自己选的,做妈妈的只能支持她继续走下去,只要她开心,快乐就好,但是我担心这丫头付出了太多却不能坚持到最后,毕竟这条路有着太多的辛酸。”小玲笑了笑,“现实和梦想之间的鸿沟不是一般人可以逾越的。” “如果天涯知道了会很开心的吧。” “做父母的总是希望能给予孩子最好的保护,在这一点上我们和普通人并没有区别。”天佑盯着舞台低声说,“但是天涯大了,有些事她总要经历,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人其实是一直在失去中前进的。” “是啊,孩子长大了!”小玲长叹一声。 “叮——”舞台上一个低重的音符响起,一号选手的表情立刻紧张起来,他,弹错了音符,然后节奏立刻乱掉,台下的评委开始交头接耳,其中有人甚至摇了摇头以示否定。 “出错了吗?”天佑小声问。 “他还是太年轻,紧张是不可避免的。”小玲皱了皱眉。 “咕噜咕噜”女厕传出抽水马桶的声音,天涯打开门走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洗手,屋顶的音响里还在播放着比赛现场的实时录音。 “不要慌,继续!你们能行的!“天涯看向头顶的音响,嘴里嘟囔着。小提琴手突然变换节奏,似乎是想挽救颓势,但是一号选手的心理几近崩溃,虽然很想找回节奏,可心里越是着急失误也就越多,一曲作罢,音响里传出评委给的分数:六十分。 “真是太可惜了,明明演奏得非常棒的。”天涯叹了口气,准备走出厕所,但她没注意厕所外迎面走来一个人,天涯不小心将她撞倒了。 “对不起,先生,没撞伤你吧。”天涯一边道歉一边将对方扶起来,却发现对方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天涯,你今天穿的真漂亮。”正中忍不住赞美道。 “正中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天涯见到正中,一脸惊愕。 “我当然是来看你比赛的,只不过比赛主办方向观众们提供了免费的柠檬茶,我忍不住多喝了一点,所以已经跑了三趟厕所了。”正中说着指了指身后的男厕。 “原来是这样。”天涯微笑着说。 “你要回休息室,我要回观众席,有一段路是相同的,不介意的话一起走吧。”正中提议说。 “好啊。” “听说你找了流星做你的搭档?”正中边走边问。 “对啊!流星哥的小提琴拉的很棒!” “可他是地藏代理,普通人看不到他的。”正中试探性地问道。 “咦?妈妈没有告诉你吗?”天涯好奇地看向正中。 “告诉我什么?” “流星哥身上被妈妈施了法术,所以现在所有人都可以见到他,但是效果只能维持两个小时,我还以为你知道的呢。”天涯将一切告诉了他。 “哦,我去外面办了点事,这几天没在酒吧,所以有些事我并不知道。”正中笑着说。 “说起来流星哥真是个大好人,明明那么忙,却还是来帮我参加比赛,还带我去看萤火虫,你知不知道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星空。”天涯笑了起来,那表情像是在回忆,而且充满了甜蜜,“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他。” “或许他从来就没想过要你的感谢。” “为什么?”天涯看向正中,表情略显惊讶。 “这一切解释起来非常简单,他喜欢你,所以可以为喜欢的人不计报偿地做任何事。” “欸?喜欢我?”天涯更加吃惊了。 “对,而且是像你爸爸对你妈妈那样的喜欢,姑且可以将其提升到爱情的高度。”正中的表情略显神秘。 “爱情?爱情是什么?”天涯试着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里的心跳明显加快了。 “它是你这个年龄段应该有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天涯,看看你,心地善良,身体健康,人长的又这么漂亮,还拥有永驻的青春,被人喜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正中看着天涯,“所以你值得拥有一份像你爸妈一样至死不渝的爱情。” “可是我应该怎么做?” “天涯,在你心里,流星并不仅仅是哥哥一般的存在吧。” “应该算是吧。”天涯似乎是在冥想,“可是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呢?”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呢?”正中追问道。 “我不知道。”天涯重复着这句话。 “究竟该怎样做,别人做不了决定的,问题终究要你自己解答出来,但我要告诉你,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的话会让那个喜欢你在乎你的人伤心的。”正中说到这里又立刻转移话题,“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好了,祝你比赛顺利!” “谢谢你,正中叔叔!”天涯少有的露出了犹豫的表情。 正中走后,天涯打开休息室的门,正巧遇到站在门口的流星。 “回来了?”流星轻声问,“为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我刚打算去找你呢!” “额,肚子有些不舒服。”天涯下意识地撒了个谎。 “没问题吧!如果不舒服就不要硬撑。” “我没事,流星哥!”天涯故意笑了笑。 “为什么我感觉你身上多了些不详的气息,刚才一直都是你一个人吗?”流星抽动了几下鼻子,皱着眉说。 “也许是错觉吧。” “但愿如此!进来吧,马上就轮到我们了。”流星说。 门被关上了,正中从角落里探出头来,眼神中透着寒意。 “一切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吗?”正中似乎是对某人说话,“徐流星已经到了天人五衰的地步?” “其实你早就相信我了,否则你也不会告诉况天涯那些。”暗处,黑影显现出身形,“我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坏叔叔,竟然亲手将自己的侄女推向深渊。” “她算什么侄女,我和她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我在这世上的亲人只有一个!”正中恶狠狠地说,“凭什么我的亲人要痛苦地死去,而她却受尽万般宠爱,所以我要让她痛苦,亲眼看着爱着的那个人灰飞烟灭。” “哈哈哈!”魇狂笑起来,“没错,这个世界上只有亲人才是最可靠的,其他人全是扯淡!去吧,把地书拿回来,我会帮你治好你妹妹。” “等等,在此之前,我想再送他们一份礼物。”正中诡异地笑着说。(未完待续) 第十二节 星海白月 “现在将要上场的是七号选手佐藤佳奈小姐和她的搭档儿玉兼嗣先生!”报幕员如是说,“他们为大家带来的曲目是肖邦练习曲《冬风》!” 对于佐藤的名字大家并不熟悉,但儿玉兼嗣这个名字对于音乐界的人来说可谓如雷贯耳,台下的观众们已经炸开了锅,大家纷纷憧憬着能一睹这位传奇般人物的风采。 “要不要这么夸张?”小玲将双臂抱在胸前,脸上有些愠色。 “想想也正常,这家伙虽然很厉害,却从来没有来香港演出过,也只有日东集团这样的大财团能请的动他,在场的这些人多半是他的粉丝,应该是听到偶像来港的消息特意来看比赛的吧。”复生说,紧接着,他身旁传来相机快门的声音,青青对准了舞台上的儿玉兼嗣就是一顿狂拍。 “青青,你干什么?”复生颇有些惊讶。 “没看到吗?我在给偶像拍照呢!” “你给我拍照的时候都没这么积极过。”复生嘟着嘴,一脸不满。 “你是醋王吗?竟然会为了这点小事吃醋?”青青向他做了个鬼脸。 小玲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着拍了拍复生的肩膀。 片刻之后,佐藤他们开始了自己的演奏,在一段音乐风格极为平静的引子后,曲子进入了正题,节奏感极其强烈的音乐令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振。 “复生,这是什么曲子?”天佑转头问复生。 “肖邦练习曲op5-11,一首名为冬风的钢琴曲!”复生回答说,“是所有肖邦练习曲中最为艰深,篇幅也是最长的曲子,佐藤那家伙根本没想过要礼让任何人。” 小玲看着舞台,没有说一句话,而青青也一直在拍儿玉兼嗣。 《冬风》的难点在于曲子本身对演奏者手指触键的灵敏度要求极高,在演奏中右手要长时间快速弹奏高难度音群,普通人手指很容易因为疲劳而速度下降打乱曲子的节奏,但好在这些在佐藤那里都不成问题,她的手指沉稳,所迸发出的每个音符都铿锵有力,配合儿玉兼嗣的小提琴演奏,好像真的有凛冽的寒风刮在人的脸上,让人后背发凉,不禁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而佐藤俨然变成了舞台上的女王,孤高,冷艳,不可侵犯,儿玉兼嗣变成了女王身边的骑士,小提琴和钢琴的音色相互交织,配合天衣无缝。 一曲作罢,台下顿时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评委们互相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最后竟给出了98分的高分。 “98?这么高的话,天涯想要打败佐藤就真的难办了。”复生有些忧心,“《月光曲》光在难度上就输给了《冬风》!” “虽然我很希望天涯可以赢,但是儿玉兼嗣能取得这个评分却是在情理之中的。”青青对复生说。 “天涯.....”小玲轻声吐出女儿的名字。 “要上台了,好紧张!”天涯跟在流星身后,声音有些颤抖。 “跟着我做深呼吸!”流星做出深呼吸的样子,“像这样吸气,吐气,然后告诉自己能行,即使对手得了近乎满分的高分。” 天涯照着流星的方法做,然后说:“我能行!” “很好!”流星笑着说,“别怕,有我在,我们已经踏上旅途,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前进下去。” “流星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答应过你爸爸妈妈要好好照顾你的。” “仅此而已?” “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吗?”流星狡黠地笑了笑,“好啦,不要再说了,该我们上场!” 天涯想要告诉他其实自己根本不是因为比赛而感到紧张,但她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她在害怕,如果说了接下来的事又该如何处理,她今后要如何与流星以何种身份相处,她还没有想好。 “ok,女士们,先生们,现在让我们请出第八号选手况天涯小姐和小提琴手徐流星先生,他们将为大家带来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请欣赏。”报幕员大声说。 “到天涯了!”小玲立刻精神百倍。 “加油!”舞台后台,天涯遇到了正往回走的佐藤,佐藤鼓励她说。 “谢谢!”天涯礼貌地回应,她和流星走上舞台,向观众们鞠了一躬,情景和半决赛的时候没有太大差别。天涯走到钢琴前的座椅上坐下,调好椅子的高度,将脚放在踏板上,双手自然下垂,脑海中仔细回忆着那跳动着的音符。 流星将小提琴架在脖子上,又将琴弓拿在半空,回头看了眼天涯,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天涯点点头,将手指放在琴键上,开始演奏第一乐章,随后小提琴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相对于《冬风》,这首曲子的第一乐章显得有些平静,没有了震荡人心的感觉,再加上有佐藤佳奈的演奏珠玉在前,观众们的热情少了大半。 “看来情况不怎么乐观啊!”复生小声说。 “如果演奏的曲子不能深入人心,就不会得到人们的认可,这很公平!”小玲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能从话中感受到她的焦虑。 天涯闭着眼睛,手指敲击着琴键,努力回想着自己与流星练习时的场景,并且主动向那时的演奏靠拢,但是回想那些就不得不想起流星,想起这些日子的相处的瞬间,想起正中对她说过的那些话,自己对流星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呢,她不知道,可越是不知道就越想知道,心情也就越烦躁,突然,一阵熟悉的感觉流遍全身,那时身体逐渐冰冷的感觉,什么时候拥有过这种感觉呢,好像是在日东集团的那次,怪物的触手刺穿了她的胸膛,鲜血带着体温流逝。这件事真实发生过,天涯在心底里确认,可是自己是怎样活过来的却完全没有印象,不安与恐惧袭来,无法阻挡。 “天涯,天涯!”是流星的声音,她用眼角瞥了眼他,他们仍在舞台上演奏,他仍在闭着眼睛拉小提琴。 “天涯,我在用心语和你对话,你怎么了,为什么曲子的节奏乱掉了”流星的声音再次响起。 天涯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走了神,虽然流星在用自己的节奏尽力挽回,可是钢琴声仍然凌乱不堪。 “天涯这孩子在做什么?为什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小玲在观众席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对不起!”天涯在心底说,“我会好好弹的。” “天涯,你乐曲中的不安似乎比以前更加浓重了,能告诉我原因吗?否则我们无法继续下去,也实现不了你的目标。”流星接着说。 “流星哥,我只要一句实话。”天涯一边弹一边说,“在日东集团的时候我是不是被怪物刺穿了胸膛!” “是!”事到如今,流星选择不再隐瞒。 “为什么不告诉我?” “当时你已经康复,把这件事告诉你只会增加不必要的负担。” “是你救的我吗?” “是!” “你没事吧。” “你以为我是谁,在地府中地位仅次于地藏王的地藏代理,那种程度的伤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流星轻描淡写地说,“还有疑惑吗?” “最后一个问题。你”天涯顿了顿,终于说,“是不是喜欢我?” 流星猛然一惊,随后说:“喜欢啊!我不喜欢你还会和你做朋友吗?” “朋友?” “嗯,我对你是像对朋友的那种喜欢。”流星接着补充说。 “可是正中.....” “天涯,现在是你人生的关键时刻,真的要在这些问题上纠结?你忘了你的理想和目标了吗?”流星提醒说,“如果是这样,那我帮助你的意义又在哪里?” “可是流星哥,我的心平静不下来。” “想想那些开心的事,我说过音乐是有生命的,作曲家为你提供了曲谱,但要如何演奏它,决定权在你手里,现在你要用这首曲子向谁传达怎样的心情,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 “向谁?传达怎样的心情?”天涯的脑海中快速地闪过一些记忆碎片,是与父母相处的日常,那次自己过生日天佑送给她一条项链,还有那次为佐藤过生日,还真是有些惊心动魄呢,再有就是和妈妈一起逛商场,被人家误以为是姐妹,最为深刻的是昨晚那个萤火虫之夜,那确实是自己见过的最美的星星。回忆的点点滴滴融进音符:“流星哥,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意识到我的世界是五彩斑斓的,我们现在开始!” “嗯,乐意效劳!”流星的表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音乐风格陡变,《月光曲》由原来的阴郁风格转变成了欢快的曲风,因为弹奏它的人面带微笑,对生活充满了憧憬,观众们的情绪也再一次沸腾起来。 “天涯想做什么,这已经不是原来的曲子了!”小玲大吃一惊,但她心里很高兴,这就是她一直期待的奇迹。 天佑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愧是我和小玲的女儿,够大胆!” 评委们似乎不太乐意,看着自己手里的名单不住地摇头。 “流星哥,我想要大家看到我所见到的一切!” “可以的!只要相信就能行!”流星自信地笑道。 《月光曲》本身就充满了幻想主义,一阵激烈的急板,仿佛有狂风暴雨向人们袭来,在场的人们几乎被那种气势压得喘不过气,终于乐曲再一次趋于平静,但人们看到的却不再是舞台,而是一片波光粼粼的大海,星星布满天空,海面倒映着繁星,一轮明晃晃的圆月悬在半空,为大海,为在场的所有人镀上了一层银色。远处有两个人,是一名小提琴手和一位钢琴演奏者站在海面上,小提琴手一身笔挺的小西装,忘我地拉着小提琴,钢琴手一袭洛丽塔裙,不时地看向小提琴手。人们能清澈地感觉到清凉的略带腥味的海风扑打在脸上,很舒服。月光如水,照亮了帅气的男孩和漂亮的女孩,萤火虫环绕在他们身边,静谧,安详,人们忘却了自己的烦恼,融入天涯为他们所营造的意境。 《月光曲》结束了,但是台下并没有掌声,人们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连评委也是一样的,不知是谁先鼓的掌,紧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最后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天佑小玲更是肯定了自家闺女。评委们也抛弃了原来的偏见,对着天涯连连点头。 天涯站起来,本想对流星说声谢谢,但是流星气喘吁吁地向观众们挥手致意,她看到流星的背影,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那时除了父亲以外最高大的背影。 “是吗?其实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呢?”天涯轻声说,“我还真是笨呢!” 流星拉起天涯的手,向观众行了一个礼。 “现在输赢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已经获得了观众的认可,天涯,我相信你可以一直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 “谢谢你,流星哥!”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她的脸竟然红了。 可是一个意外却突然发生,观众席中,飞出一道红光,那光芒飞向流星的身体并且打中了他。 “啊!”流星惨叫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回原形,变成了一个稻草人,观众们立刻骚动起来。 “流星哥!”天涯拿起稻草人,拼命地呼唤他的名字。 “怎么会这样?“小玲大惊,“是谁干的?” 天佑吸了吸鼻子:“复生,帮我们照顾天涯!小玲,跟我来!” 二人沿着走廊一直追,那个人移速极快,闪进了电梯, “可恶,让他给逃了!”小玲捶打着电梯门,而这时小玲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喂?”小玲接通电话,“是我,什么?!现在情况怎么样?好,我马上来。” 小玲惊恐地放下电话。 “怎么了?”天佑追问。 “是一个叫杜峰的医生打来的,说熙媛再次晕倒了,并且情况非常危急!”小玲皱着眉。 “我去医院,你去追那个混蛋!”天佑对小玲说。 “事到如今也只有先这样了。”天佑转身就走。 “天佑.....” “我明白你的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天佑说。 “可恶,本想给天涯办庆功宴的,真是混蛋!”小玲咬着牙说。(未完待续) 第十三节 师徒(含第十四节) 电视台一楼大厅,电梯指示灯显示为数字“1”,电梯门随即打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疾步走出来,他戴着一顶鸭舌帽,并且将帽檐拉得很低,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他脚步匆匆,却很快发现偌大的大厅里除了他以外见不到一个人影。 “奇怪,怎么会没有人?”男人停驻脚步。 “解释起来很简单,你在我的结界里面。”小玲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人们见不到我们,我们也看不到别人。” “没想到你会这么快。”男人并不慌忙。 “其实你不应该选择电梯,我在这里已经等你很长时间了。”她突然抽出伏魔剑,拿着剑指向那个男人,“现在,该告诉我你的身份,还有你这么做的原因了吧。” “因为好玩啊!”男人狞笑起来,“看到自己疼爱的女儿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做母亲的心情会是什么样的?是会伤心,还是会痛苦?” “如果以前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想要报复的话大可以冲我来,别伤害我的女儿!”小玲攥着剑柄的手愈来愈紧。 “不行不行!你是如此强大,报复你我可讨不到什么好处。相反,况天涯就是你的软肋,在她身上做文章可是事半功倍啊。” “你混蛋!”小玲气的咬牙切齿,挥剑砍向那个男人。 “你愤怒了吗?”男人一边躲闪一边说。 “她从来没害过任何人,为什么要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你这种人,应该下地狱!”小玲说着,凌厉的剑气将他身后的垃圾桶削成了两半。 “我已经在地狱中了,只是我还想拉一个人下地狱而已,你猜那个人是谁?” 小玲瞅准时机,将剑向上一挑,将男人的帽子掀起,看到他的脸后,小玲完全一副意外的表情。 “正中?!”小玲看着他,嘴里犹豫地吐出这两个字。但是正中却趁小玲出神的时候双掌蓄力一击,打在小玲肩上。小玲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她趴在地上,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但脸上仍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哎呀,还是被你看到了。”正中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张脸面色铁青,唇色发红,充满了妖邪之气,“怎么样?意不意外,吃不吃惊?” “你不是正中!你身上充满了妖魔的气息,怎么会是我的徒弟金正中!”小玲咬着牙大喊。 “你说对了,我本来就不是金正中,你的那个徒弟早在十几年前就被你亲手杀死了,我是谁啊?金志贤,记清楚了,我不是那个笨蛋徒弟金正中,我不是别人的影子,也不是你弥补心中愧疚的傀儡!” “原来你心里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小玲苦笑,“我真是笨,什么没有及早察觉呢?原来你一直介意这个名字,是我的错,不该将这个身份强加给你。但这不能成为你变成妖魔的理由吧!” “当然,我还是非常感激你救了熙媛,但是你为什么要瞒着熙媛生病的事实,想什么时候告诉我?她的葬礼的时候吗?”正中瞪着眼说。 “你都知道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起先也以为你是怕我担心,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你根本不在乎我们!” “不是这样的!”小玲坚持说。 “为什么在熙媛病成那样子的时候你们还笑呵呵地给一个刚见过几次面的日本人过生日。”正中摇摇头笑着说,“或许是我们要求得有些过分了,对于你们家人来说,我和熙媛始终是外人而已。”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们从来没把你们当做外人,而且也一直在努力寻找救熙媛的方法,只不过其中有些曲折,不过你放心,我们会救熙媛的。” “收起你那一套吧,我打算不再依靠你们,我有我自己的方法。”正中转身。 “你的方法就是与妖魔为伍?”小玲大声说。 “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不介意采取什么方法。” “那你清楚后果吗?”小玲撑着剑,使自己站起来,“身为马家传人,要做的就是消灭妖魔!” “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正中,不,金志贤,听我一句,回头吧,我们一起找救熙媛的方法。”小玲试着挽回正中。 “抱歉,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正中说着向前走,但是伏魔剑的剑光闪过他的眼睛。 小玲在他身后将剑放在他的脖颈上,低声说:“别逼我!” “如果你想杀我,刚才就可以,为什么不砍下去,是不忍心还是在我身上看到了你曾经的影子?” 小玲的手一颤。 “说对了吗?”正中嘴角微微上扬,“你说况天涯没有害过人,但你忘了她是怎样出生的了吗?你和她的手上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这辈子都是洗不掉的。其实我们都是很自私的人,我们为了所爱之人可以放弃掉别人的生命。” 小玲默不作声,那份罪恶感压得人着实喘不过气来。 “既然你杀不了我,就不要阻止我!师父,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正中捡起地上的帽子戴上,回头看了眼小玲,扬长而去。 小玲走到墙边,背靠着墙壁站立。 第十四节重逢 休息室,天涯独自蹲坐在角落,用衣服的裙摆遮住自己的腿,她的手里摆弄着稻草人,眼神中多了些淡淡的哀伤。并非她愿意选择待在这里,只是她和流星在舞台上发生的事大家有目共睹,所以其他选手对天涯在心底生出了莫名的恐惧,刻意疏远了她。天涯对此好像并不介意,现在她在乎的好像只有手中的那个稻草人。 “看到没,就是她,竟然想用那种邪术获得冠军!”其中一个人盯着天涯小声对身旁的人说。 “难道我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她用幻术制造出来的?” “那我们还是离她远点比较好,万一她用巫术诅咒我们就不好了。” “那是由心而发的音乐,自然也能与其他人的内心产生共鸣。”佐藤从屋外走进来,对着那些人厉声说,“那不是什么幻术,也拜托你们该干嘛去干嘛,别在这里嚼舌根!” “走.....走!”那人拽了拽同伴的衣角,离开了房间。 “这个世界上真是从来不缺少好事者。”佐藤走到天涯面前,“天涯,那些人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啊。” “佐藤姐姐,我没在意。”天涯笑了笑。 “那就好,给!”佐藤将一杯牛奶交给天涯,“这是你复生叔叔要我交给你的,据说能让你心情平静。 “他怎么没来?”天涯接过牛奶。 “外人是不被允许随便进入这里的,他让我告诉你,流星没事。”佐藤接着说。 “是吗?太好了!”天涯多少松了口气。 “现在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个大活人突然变成了一个草人?这有点匪夷所思啊!” “解释起来很麻烦,而且我不想解释。”天涯吸了口牛奶。 “那好,等你想解释的时候再解释。”佐藤站起来说。 说到这里的时候,铃木诚一郎正好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到佐藤就笑盈盈地打招呼。 ”佐藤小姐,我看了你的表演,非常精彩。” “谢谢铃木总裁的夸奖,不过我想您特意跑到后台不止是为祝贺我这么简单吧。” “没错,我此行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况小姐。”铃木转向天涯。 天涯抬起头,与铃木的视线对上。 “对不起,经过评审委员会的一致决定,您的比赛资格被取消了。”铃木说。 “为什么?这对她来说不公平。”佐藤立刻说,”他们的演奏甚至比我们还要棒!” “这很公平,因为已经不是演奏水平的问题,而是涉及规则诚信的问题。”铃木接着说,“关于在舞台上发生的事,我希望况小姐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止是对我,还对所有观众,否则我们将以涉嫌舞弊行为对您进行处分,取消您的比赛资格。” “天涯,快解释解释啊!”佐藤用手肘捅了捅天涯。 “对不起,我没什么可解释的,该怎样做您就怎样做吧。”天涯倏地站起,快速离开房间。 “天涯!”佐藤喊着,接着对佐藤带着责备的语气说,“做人一定要这么耿直吗?就不能通融一下,你知道这场比赛对她意味着什么吗?” “就算我答应,观众也不会答应,如果她能给出解释,我可以给她机会,但很明显,是她自己放弃了机会,不是吗?”铃木微笑着说。 天涯又一次来到洗手间,用冰凉的水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因为那里长时间地发烫,所以想用凉水降温,并且努力使自己心情平静,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使心里躁动难安,甚至忘记了比赛夺冠的事。 “对不起,因为我的原因,让你的比赛失利了。”熟悉的声音在天涯身后响起。 天涯感觉心里怦然一动,不由得转身抱住了那个人,并轻声说:“流星哥,你没事就好!” “天涯,你在做什么?”流星显然有些猝不及防。 “没事,我就想抱抱你,证明你还存在着。”天涯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的,“你知不知道当你消失的那一刻,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那道光只是迫使我的魂魄和附身的本体分离。”流星解释说。 “那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许无声无息地消失。” “天涯......” “答应我,好吗?因为我真的好害怕。”天涯坚持说。 “好,我答应你。”流星点点头,他的手慢慢移向天涯后背,可是在半途停住,却又无奈地放了下去。 佐藤走到洗手间外,本想推门进去,却从门缝中看到天涯一个人好像在和空气拥抱,她见不到流星。佐藤停驻脚步,眼帘低垂,嘴角微微一笑,离开了那里。(未完待续) 第十五节 救赎 医院三楼,天佑迅速穿过人群,他一边走还在一边接电话,是小玲打来的。 “你说什么,正中他.....”天佑吃惊地说。 “天佑,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熙媛!”小玲依旧在原地。 “我明白,天涯怎么样了?” “她很好,你放心吧!”小玲说着挂断电话。 天佑走到重症监护室(icu)外,放下电话,本想进去,却被门口的医生拦住。 “对不起,先生,您不能进去!” “让开,我是来救人的。”天佑厉声说。 “让他进来吧,是我找的人。”杜医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那两个医生这才放天佑进去。 室内,熙媛平躺在病床上,她闭着眼睛,汗珠布满额头,嘴巴和鼻子被放上了呼吸罩,各种仪器正有条不紊地运行着,医生和护士们将其围成一圈,每个人的脸上都很紧张。 “情况怎么样?”天佑喘着粗气,对身旁的杜医生说。 “请问您是?” “况天佑,马小玲是我的妻子。”天佑直接说,“告诉我,熙媛现在怎么样了?” “你们先出去吧!”杜医生对身旁的人们说,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之后他才接着说,“她现在情况非常严重,重度昏迷,身体所有器官都在迅速衰竭,生命体征微弱,可能随时会死。” 天佑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指着熙媛吼道:“你们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不急救?” “您先冷静一点,其实您心里明白,对于熙媛的病情我们是束手无策的,就算这里有最先进的设备,对于‘恶魔之粹’,我们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入手!”杜医生一字一顿地说。 天佑慢慢放开手,转向熙媛。 “马小姐是您的妻子,这么说您也是僵尸?” “嗯!” “扑通”一声,杜医生突然跪在天佑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天佑急忙去搀扶他。 “求你救救她!”杜医生哀求道。 “我只是一只普通的僵尸,救不了任何人。” “只要您咬她,将她变成僵尸的话,她就不会死了。” “你知道她将承受怎样的痛苦吗?她明明不想做僵尸,你这样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不觉得很自私吗?”天佑质问道。 “是吗?也许她也会这样认为的吧,她啊,总是为别人着想,明明喜欢着别人,却在人生最后的时光里还想着让我放下她,这样的女孩我不想放手啊,人的一辈子能遇到几个这样的女孩呢,我早已将她当成我此生的唯一,所以最后也请将我变成僵尸,不管将来是痛苦也好,欢笑也罢,我都希望能和她一起品味,一起分担,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男人说出的话可不是随便可以收回的。”忽然间,天佑瞥见熙媛眼角滴下的一滴眼泪,在他们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和小玲的影子。 “请您救她!” “这个世界上只有真爱才能创造奇迹,我相信你是可以创造另一个奇迹的人。”天佑叹了口气,走到熙媛身边,将她头发理到耳后,“希望我做的是正确的。” “吼!”天佑露出僵尸牙,向熙媛纤细的脖颈咬下去,而杜医生一直攥着熙媛的手。 “等等!”求叔突然闯了进来,天佑收起僵尸牙。 “对不起,杜医生,我们拦不住他!”医生们捂着手腕说。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杜医生对那些人说。 “求叔,你怎么会来?”天佑立刻问道。 “幸好我来的及时,解药我已经做好了。”求叔回答说。 “解药?不是说实验素材全毁了吗?” “事实是这样,但中间发生了一些事,这个等会儿再解释,救人要紧。”求叔说完从包包里掏出一瓶红色液体,“这是从舞的血液里提纯出的病毒抗体,现在我要将它植入熙媛身体。” 求叔掏出一根粉笔,以熙媛病床为中心向外画出一个圆形的阵法。 “求叔,这是?” “这是炼成阵,古亚特兰蒂斯科技的一部分。”求叔站在阵前,将手指长的瓶子扣在双掌掌心之间,双掌一捻,将其抛向空中,瓶子静止在空中。 “现在要发动炼成阵,天佑,我需要你的力量,借点力量给我!”求叔对天佑说。 “嗯!”天佑将手放在求叔肩上,求叔双手结印,红色的光芒从他的手指飞向阵法正中心。 “你是杜医生对吗?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请你不要让其他人来打扰我们,好吗?” “放心!” 炼成阵发动,室内突然刮起一阵冷风,炼成阵散发着微弱的红光,熙媛躺在上面就像躺在熔岩之上,气流正不断从阵法中心扩散出来,解药开始散发出鲜红色的电光,仿佛爆炸般,带着“呲呲”的巨响向四周扩散,又掀起了一股一股强劲的气流,三束电光打在熙媛身上,熙媛立刻像电动马达般抖动起来,翻起白眼。 “求叔!”天佑大声喊。 “别吵!”求叔咬着牙说。 最终那些解药通过光全部融进了熙媛的身体,红光也消失了,但是熙媛并未见起色。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没反应?”杜医生眼睛迅速扫视熙媛的身体,希望看到某些地方可以动起来。 “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她身上的病毒应该已经清除了,可是为什么还不醒?”求叔坐在地上喘着气。 “果然又失败了?”杜医生亲了一下紧握的熙媛的手,“况先生,请你动手吧!”(动嘴!) “喂!刚才是谁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熙媛突然说,然后猛地睁开眼睛。 “熙媛,你怎么样?”杜医生急忙说。她的表现让全场人着实松了口气。 “嗯,感觉脱胎换骨了。”熙媛伸了伸手指,“身体比以前还要轻松。” “熙媛,看到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天佑走过来笑着说,“我们要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所以我们先失陪了。” “天佑哥,求叔,谢谢你们!”熙媛满怀感激。 “你现在就是要调养好身体,将来有的是时间感谢。”求叔笑了笑,二人走出房间,一直走到人群稀少的花园,天佑才开始问:“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怎么得到的解药?” “这事说来也奇怪,是魇做的。”求叔回答说,“分解和再构造炼成阵是它交给我的,而且还有舞的血。” “他有没有向你索要什么?” “没有!”求叔开始回忆。 时间倒回凌晨三点,求叔一人在新实验室内饮酒,微醺的时候,一阵冷风吹过,他不禁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一个人喝闷酒对身体可不好,特别是对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来说。”魇将酒拿向自己。 “一个要灭世的魔鬼要来关心我一个糟老头子,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呢。”求叔将酒瓶拿回来。 “你现在感觉是不是很挫败,明明知道了救人的方法,却还是救不了她。” “如果你是来挖苦讥讽别人的就请绕道吧,否则我不管你是谁,我一定会收了你,拼掉这条命也是可以的。”求叔白了眼他。 “我就喜欢这种倔强的性格,好,说下今天来的目的,你想救金熙媛,我也想,也就是说我可以帮你!” “你会这么好心?” 魇打了一个响指,求叔面前的桌子上出现了两份图纸和一瓶红色液体:“这是分解炼成阵,可以将物质分解,它可以帮你将抗体提纯,还有再构造炼成阵,可以帮你将抗体与金熙媛的身体合二为一,还有就是这瓶舞的鲜血了,这些都是给你的。” “条件是什么?” “你还真是聪明人,但是我的这项服务是免费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这是救金熙媛唯一的机会,否则你就看着那个女孩变成僵尸吧,还有两个小时天就亮了,再过四个小时,她体内的病毒就会到达极限,到时命.....就保不住了。”魇笑着说。 “真是讨厌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敌人知道你的一切,可是你连敌人想干什么都不知道。”求叔皱着眉说。 “不管怎样,熙媛是救回来了。”天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但是正中他......” 熙媛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钱包:“天佑哥真是大意,钱包落下了还不知道。” 她四下张望了一下,看到天佑和求叔在花园谈话,便跑了过去。 “你说什么?正中沦入魔道?”求叔大吃一惊,“你确定这是真的吗?” “小玲刚来的电话,她亲眼见到的,我不敢让熙媛知道,所以才着急拉你出来,看看有什么解决办法?” “这事说难办也难办,好办也好办,不过对于正中和熙媛来说,这太残酷了。”求叔一脸担忧。 “这关熙媛什么事?” “沦入魔道首先要将灵魂出卖给魔,从这一点来说现在的正中已经没有灵魂了,要想唤回他的良知只能再塑灵魂。”求叔看着天佑解释说,“而塑造灵魂的材料就是至亲之人那滚烫的鲜血,里面承载的灵魂信息也是最全面的。” “怎么会变成这样?” “所以说这很残酷,正中会一点点地被魔性侵蚀,最后会完全丧失人性,成为魔的傀儡,而能救他的只有熙媛的命,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兄妹之间终究有一人会死去。”求叔很不情愿地说。 “求叔,瞒着熙媛,别让她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了,她一定会舍弃自己的命,她刚刚脱离病魔的纠缠,现在又有一段恋情在等着她,人生才刚刚开始,不应该再让她做这种选择。” “那正中呢?”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自甘堕落,怨不得别人,小玲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天佑说。 “好!”求叔点点头。 “咣!”物体落地的声音,天佑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在花园中央的凉亭石凳下,他找到了自己的钱包,但是没有发现人。 “天佑,这不是你的钱包吗?”求叔瞪大了双眼。 “糟了!”天佑咬着牙说。(未完待续) 第十六节 异国信件(含第十七节) 天涯,小玲和佐藤一行人离开电视台,佐藤抱着金质的奖杯和天涯说笑着。 “没想到你真的成为了冠军,恭喜啊!”天涯握住佐藤的手。 “如果不是你被取消了比赛资格,我得不到这个奖杯,所以,这个奖杯应该是你的。”佐藤将奖杯递给天涯。 “佐藤姐姐,冠军是你的就是你的,再说了,我又不是只有这一场比赛,下次我一定会打败你。”天涯婉拒说。 “好,我就期待你下次的表现。”佐藤附身贴在天涯耳旁说,“还有你那个流星哥。” “嗯!” “走啦,老板娘,两个小时后我会准时在aitingbar报道。”佐藤挥挥手,进了儿玉兼嗣的车。 “对了,复生叔叔呢?” “他和青青去工作了。”小玲回答说。 香港某广告公司大楼外,复生和青青匆匆从计程车上下来,青青整理了一下夹克衫,戴上墨镜,将包包挎在肩上,十足的女王范,走路生风的那种。 “复生,我现在看起来怎么样?”青青边走边问,七厘米的高跟鞋踩在青石砖上发出“踏踏”的响声。 “很好!” “100分满分你给多少分?” “95分!”复生回答。 “okay!”青青说着又加快脚步。 jerry早已等在公司门口,一见到青青便立刻跑了过来。 “我的姑奶奶,你可总算回来了,公司那些老总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我真的hold不住了。”jerry叫苦不迭。 “真应该让他们再多等一个小时,别忘了,他们可是主动来找我们的。”青青没有放慢脚步。 “您老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都快被那些家伙的眼神凌迟了。” “再啰嗦炒了你!”青青突然站住,看向jerry,目光凌厉,如同一把杀猪刀割在jerry的小心脏上。 “我闭嘴!”jerry一下子蔫了。 “我去会会这帮家伙!”青青说着将墨镜甩给jerry,扬长而去。 “别忘了合约的事。”jerry在身后高声喊。 而复生呢,一直在旁边咯咯地笑,jerry走到他身旁:“很好笑对吗?” 复生点点头。 ”笑够了没?” 复生摇摇头:“不是,你们这几年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抖s女王和抖m经纪人之间的故事?” “你懂什么?这是周瑜打黄盖,我和她之间的情谊不是你这种凡人所能理解的。” “的确,我不理解!哈哈!”复生笑得停不下来。 “笑够了找个摊子喝点东西!”jerry提议说。 “好啊!” 十分钟后,他们选择了正对公司正门的一家卖豆浆的地摊。 “我们不能去个上档次的地方吗?”复生看着周围比较恶劣的环境。 “去哪里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找你来的事。”jerry拿着纸杯说,“青青呢,是我看着她从一个农村土妞到一位知名模特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你知道我在她身上倾注了多少心血吗?” “我想青青能走到今天离不开你的支持,我替她谢谢你。”复生微笑着说。 “正因为如此,我不允许她有任何的差池,你知道她的上一任也是第一任男朋友是怎样离开她的吗?” “不是因为猜忌而自己离开的吗?” “事实上我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离开青青,因为她的事业正处于起步阶段,绯闻是必要的,男朋友的存在是硬伤。”jerry直言不讳。 “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青青?” “你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让我离开青青?“复生试探性地问道。 ”原来我这么想过,但是做经纪人的不能只把委托人当做赚钱机器,青青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看的出来你们彼此相爱着。所以即使是你们订婚我也没有加以干涉。”jerry接着说,“如果我现在劝你们分手,青青知道了一定会将我大卸八块。” “我觉得这很有可能。”复生一本正经地说。 “所以我想在你们结婚之前给青青一些时间。”jerry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的信封,上面简单地写着几句英文,“这是三天前从美国加州艺术学院寄来的,她被这所学校录取了,学期是三年。我知道在你们订婚之后说出来有些不合时宜,但青青藏着这封信已经三天了,所以我来帮帮她。”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疯疯癫癫,其实内心比谁都敏感,她是那种可以为了心爱的人放弃一切,包括梦想的人,如果你坚持结婚,她会毫不犹豫撕掉这封信,穿上婚纱。但是至今没有撕掉的原因大概还是在坚持自己的梦想吧,却又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复生拿着信,考虑良久:“这是一件好事,我会亲自和她说的。” “这是大事,你不再考虑一下吗?” “她自始至终都是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因为这样我才爱她,强行把她拴在身边会让她不开心,我宁愿她不爱我。等到有一天她飞累了,自然就会回来,我会一直等着她!” “我果然没看错人!” “什么时候?” “三天后启程!”jerry回答说。 第十七节反叛 “吱——”法拉利稳稳停在aitingbar门口。小玲和天涯拎着手提袋从车上走下来,酒吧内的一切井然有序,mary在吧台忙着调酒和招待客人。 “mary,今天情况怎么样?”小玲走向吧台。 “老板娘,最近生意好的不得了,不知道叮当姐什么时候回来,都快忙不过来了。”mary叹了口气说。 “额,快了!”小玲下意识地说。 “mary姐姐,等过段时间我来帮你!”天涯突然说。 “天涯变得越来越懂事了。”mary摸了摸天涯的头,“对了,这次比赛拿奖了没?” “没有啊。”天涯笑着说。 “虽然没有拿奖,不过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嘛。”mary对天涯的反应有些意外。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mary,你先忙,我们先去趟楼上。”小玲说。 “对了,小玲姐,刚才正中来过。”mary不经意地说。 “什么时候?”小玲立刻冲回吧台。 “大概在半个小时之前吧,说是来取点东西。”mary几乎被小玲突然的举动吓到。 小玲听完立即飞奔上二楼,马丹娜画像前的香炉,存放地书的地方,香炉已经翻倒,地书不翼而飞。 “神龙,这是怎么回事?”小玲质问道。 “对不起,小玲,是我没用,地书已经被正中抢走了。”神龙无奈地说,“其实上次正中已经来过一次,我以为他是一时糊涂打起地书的主意,所以没有向你们说明,可是没想到再见他的时候已经褪变成了妖魔,力量今非昔比,我不是他的对手。” “不用多说了,地书落入妖魔之手,后果不堪设想,神龙,我们去找正中。”小玲正在说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是天佑打来的,“喂,天佑。” “熙媛已经没事了,小玲,你不用担心。” “你把她变成了僵尸?” “不,是求叔研制出了解药,她已经变成正常人了。”天佑回答说,脸上却愁云不展。 “是吗?真是上天庇佑。”小玲会心一笑。 “但是有一个坏消息,她很可能已经知道要救正中的方法了。” “为什么?你们怎么可以告诉她呢?” “是我和求叔不小心被她偷听到的,小玲......” “我明白,必须要做出抉择对吗?”小玲的眼神变得坚毅,“正中已经夺走了地书,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绝不是好事,我会在熙媛找到他之前.......收了他。” “你下的去手吗?” “可以,十几年前我能杀掉正中,现在我也一样可以。” “小玲,你不要紧吗?” “天佑,你不要担心,现在赶快找到熙媛,以那傻丫头的性格,一定不会忍受亲哥哥的死去。” “嗯,拜托你了,小玲!” “好,就这样。”小玲挂断电话。 “妈妈,正中叔叔出了什么事?”天涯看到小玲阴郁的表情然后小心地问。 “他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 医院大楼楼顶天台,湿冷的风吹在熙媛身上,她穿着一件猩红色呢绒外套,眺望着这座繁华的城市,杜医生走了过来,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穿在熙媛身上。 “你来了?”熙媛轻声问。 “你刚刚大病初愈,需要好好休息,为什么来这里?” “我就想这样,吹着冷风更有利于思考,能让我想明白一些事情。”熙媛伸了伸懒腰,看向远方,目光悠远,“这一切感觉就像是在做梦,几个小时之前我还在面临死亡,即将失去一切,可是现在的我有一双健全的双腿,可以重新站起来,重新面对未来的人生,更加拥有了你,这一切都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 “现在你得到了,以后还会拥有更多东西。”杜医生抱住她。 “可是这些东西都是有代价的,我要得到它就必须还要舍弃一些东西。”熙媛抱紧了他,“是我想的太多了,命运始终不肯放过我!” “熙媛,你还要舍弃什么?” “能不能再允许我自私一次?”熙媛闭上眼睛,“我好不容易得到幸福,是真的不想再失去了。” “熙媛......” “别说话,就这样抱着我,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好!”杜医生看着远方的灯火说。这一幕恰好又被躲在天台楼梯口的天佑撞见,他舒了一口气,走下天台。 “天佑,怎么样了?”求叔迎上来。’ “好像是我们想太多了,现在先去找正中吧。”天佑脸上的表情多少轻松了一些。 教堂的门徐徐打开,正中出现在门口,他缓缓走进教堂,里面没有人,倒也显得空旷,窗户上的玻璃彩绘述说着一个又一个传说,耶稣受难像上的人形雕塑面容依旧扭曲。 “人呢?不是说好在这里交易的吗?”正中环顾四周,见没有人便大喊道。 耶稣像的眼睛突然红光一闪,然后嘴唇竟然动了起来:“吵什么吵?我不是在这里吗?” “耶稣?”正中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不是耶稣,怎么,你看我像救世主吗?”耶稣圣像的头突然转向正中。 “是你!你的恶趣味也是没谁了,竟然连耶稣都不放在眼里。” “如果我还是塞廖尔,他连给我提鞋都不配。”魇眯起眼睛,“你知道耶稣是怎么死的吗?” “是被烧死的。” “没错,他是被他的门徒犹大出卖,被处以火刑。” “你什么意思?” “你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说的是谁呢?现在的你简直和当年的犹大一样,而马小玲也会因为你做的这件事而走向毁灭。” “不一样,他是人,我是魔,他会悲惨地死去,而我会永生。”正中鬼魅般地笑着。 “永生?你以为你师父会放过你吗?” “这不关你的事,如果你再扯淡下去,我只能走了。”正中转身。 “好,那就说正事,地书呢,带来了吗?”魇变得正经起来。 正中转过身来,伸开右手,地书出现在他的掌心。 ”很好,将它交给我。” 正中合上手掌:“我要先见到我妹妹。” “公平!”魇一挥手,一束光便打在墙上,光芒汇聚成一副画面,画面中金熙媛正和杜医生紧紧搂在一起。 “她没事了?!”正中笑逐颜开。 “没错,是我救了她。” “你不是说只有地书才能救她的吗?” “是吗?我有说过吗?”魇嘻嘻地笑起来,“啊,事实上我用了其他方法,而我只是想要地书而已,还有让你和你师父反目,让马家那些老女人寄予你身上的力量彻底作废,显然,我做到了。” “你卑鄙!”正中指着魇吼叫,“我绝不会把地书交给你,我要把它还给师父。” “你原来没想过要把地书给我,你想救了金熙媛之后和我同归于尽?但这是没用的,你那仅有的良知很快就会消失殆尽,我们终究会成为伙伴的。”魇不慌不忙地说。 “做梦!”正中一个转身,化作一道光消失在教堂。 可是魇并不着急,他双臂抱胸,似乎是期待着现在的事情发生:“我想地书放在你那里比放在我这里更有价值。”(未完待续) 第十八节 吞噬(含第十九节) 从教堂逃出来的正中一路跌跌撞撞,正像魇说的那样,他体内的魔性开始躁动不安,逐渐侵蚀着他的意志。他痛苦不堪,走到路边,拦下了一辆计程车。 “先生,请问您去哪里?”司机一边说一边为正中打开车门。 “司机师傅,麻烦带我去aitingbar。”正中准备上车。 “好的。”司机抬头见到了正中那鬼魅般的脸,脸色霎时大变,急忙关上车门,“对不起,先生,请您搭乘其他车辆。” 司机说完便开车离开了,正中叫不住他,而且体力几乎所剩无几,街上的行人向他投来异样的眼光,他竖起衣领,躲进了无人的小巷。随着侵蚀的进一步深入,他的身体开始冒出黑气,头痛得好像要裂开,他支撑不住,跪在地上,捂着头拼命挣扎。 “力量容易使人迷失,特别是对于已经入魔的你来说。”魇突然出现在他的斜上方,“魔性渴求力量,而你拿着的地书对它来说是巨大的诱惑。” “也就是说我扔掉地书就可以了吗?” “没用,侵蚀已经开始了。” “你是来要地书的?” “虽然我的任务的确是这个,但是抢夺地书就要和你打架,那太麻烦了。”魇摇摇头。 “麻烦?”正中一愣。 “老实说,要地书是为了灭世,虽然那是我的使命,但是有况天佑和马小玲在这事不好办,所以我打算逃了,去过属于我的幸福生活。” “逃?你又在耍什么花招?”正中听得是云里雾里。 “花招?我能有什么花招?我要走了,任何人问起来千万不要说见过我!”魇说完就化成一股黑烟消失了。 “莫名其妙!”正中挣扎着拿出地书,尝试着将它扔出去,但是手举到半空的时候就突然停下了,他笑着说,眼睛发红,“我为什么要扔掉它?这是权力啊,而且我有一个好主意。” 第十九节事隔经年的重逢 雨,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而至,起先是一点两点,最后淅淅沥沥地在天地间形成了一道水幕,雨水在街道上汇集成一个个水坑,车轮碾过,溅起半人高的水花,人们纷纷撑起伞,商业街顿时变成了花的海洋。今年的雨水确实多的出奇,而且空气再次变得湿冷起来,让人不禁有些厌烦。红色法拉利停在小巷口,天佑首先打开车门走出来,他撑开伞,跑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小玲拿着罗盘走下来,她今天穿了一件长及膝盖的粉色的呢绒开襟外套,气质有些高冷,为防被雨淋湿,天佑立刻将伞撑到她的头顶上方。小玲没有说什么,朝着小巷深处走去,目光清冷,扫视着带着青苔的地面与墙角,然后不时盯着罗盘上正在跳动的指针。 “小玲,有什么发现吗?”天佑看了看周围,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转头询问妻子。 “正中刚来过这里,而且,”小玲盖上罗盘,抬头看着天佑说,“他的魔气又增加了不少。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 “找到他之后呢?你想怎样处理他?”天佑接着问。 “当然在他造更多的孽之前,收了他!”小玲转身向车的方向走去,却被天佑拉住胳膊。 “小玲,不要勉强自己,如果不行的话,由我来做这件事。” “天佑,这件事我不能逃避,他说过他身上有我以前的影子,我就更要亲手解决这件事。”小玲回头对天佑说,眼神极其坚定,“这次有你在,我想会比以前还要坚强。”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天佑对着妻子笑了笑。 “嗯!”小玲点点头,再次打开罗盘上了车。 法拉利行驶在略显拥堵的街道上,小玲根据罗盘的指示判定正中的方位:“前面的路口向左转!”然后天佑照做。 “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正中的力量有多强,而是……”小玲看着前方,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情。 “是地书吗?”天佑接着说。 “但愿与正中交易的对象不是魇那个家伙。”小玲长叹一声。 “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现在先要找到正中!”天佑抽出一只手握住小玲的手,然后踩下油门。 “天佑小心!”小玲大喊,此时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突然从二人左手方向窜出来,天佑见状立刻猛打方向盘,而卡宴也被踩了刹车,两台车的车轮在地上划出了阵阵青烟,同时伴随着 刺耳的声音,但由于雨天路面过于湿滑,两车还是发生了剐蹭。 车停了,那辆车上走下来一位西装革履,戴着金丝边墨镜的中年男人,他看了看自己的爱车,摸了摸后脑勺,表示很无奈。但小玲并没有表示无奈,她一把抄起雨伞下了车,疾步走了过去,天佑跟着走了下来。 小玲揪住那个人的衣领厉声说:“喂!你是怎么开车的?红灯停绿灯行这个道理是不是还得让你小学老师再教你一遍啊?啊!” “马小玲?!”那人也非常吃惊。 “别以为你认识我就可以蒙混过去,告诉你,今天这事你得跟我解释清楚!”小玲依旧不依不饶,确切地说是她今天糟透了,而这个男人偏偏在这时候往枪口上撞。 “小玲,别忘了我们的目的!”天佑在她身后拉住她。 “我知道。”小玲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把手松开,“今天算你走运,下次别让我再碰上你。” 那男人却无奈地在原地苦笑。 天佑和小玲走回车里,天佑试着发动汽车,但是车子发动机好像出了问题,就是点不着。 “糟了,车子抛锚了!”天佑愤愤地砸了一下方向盘。 “怎么会这样,偏偏在这个时候。”小玲有些懊恼。 那男人似乎看到了二人面露难色,于是走过来对二人说:“如果不介意的话,二位可以暂时用我的车子,权当是我赔罪了。” “你良心发现了?”小玲没好气地说。 “马小玲,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他摘下墨镜,“是我啊!” “你是……”小玲眯着眼,突然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游志杰?!” “真没想到你还能认出我!”游志杰大笑起来,“自从上次一别,我们大概有十六年没见了吧!” “没错啊!”小玲也笑着,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而且变成了老同学见面时的感人戏码,“好久不见,这些年你的变化真大,变得成熟了,我刚才都没认出你。” “是啊,岁月不饶人,但你却没怎么变呢!”游志杰盯着小玲说。 “咳咳!”天佑故意了咳了几声,然后面带微笑着说,“游志杰对吧,我和小玲现在还有急事要办,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在车上说吗?” “哦,对,光顾着聊天了,忘了你们的正事,请上车!”游志杰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保时捷载着天佑小玲疾驰而去,法拉利被留在原地,小玲向复生通了电话,通知他将车带走。路上小玲仍坐在副驾驶上,却脸色阴郁,没有再说话。天佑则坐在后排座椅上冷冷地盯着游志杰,脑海中浮想联翩,游志杰,小玲中学同学,一直喜欢小玲,以前曾在日本处理贞子事件时见过,也算是患难之交,因为得知小玲驱魔人的身份而退出,现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天佑犯起了嘀咕。 “怎么不说话了?”游志杰意图打破这种沉默的局面,“刚才不是聊的很好吗?” “那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可不想再被交警耽误时间。这件事都怪你,知不知道差点耽误了正事!”小玲一边看着罗盘一边说。 “对于那件事我表示抱歉!”游志杰瞄了眼小玲,“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在做这份工作。” “没办法,伏魔剑拿起来容易,放下可就难了。”小玲头也不抬,“请载我们到世贸中心!” “我们正好顺路!”游志杰笑了笑。 “为什么不问问我们要做什么!” “你马小玲追捕的多半是妖魔鬼怪,我对那些没兴趣!”游志杰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猛踩刹车,因为惯性,小玲被安全带狠狠勒了一下。 “你又干什么?”小玲猛地看向他。 “堵车!”游志杰看着前方淡淡地说,小玲这才注意到其实他的神情从来就没放松过。 “怎么会堵成这样?像塞腊肠一样。”小玲发了句牢骚。 “你们不知道吗?现在香港已经乱套了!” “乱套?什么意思?”小玲有些吃惊。 游志杰直接打开车载电台,喇叭里传出柔和的女声:现在由记者为您发回现场报道,我现在是在汇丰银行门口,半小时前一场突如其来的金融风暴席卷了香港各大银行,现在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市民纷纷要求银行负责人给出一个合理解释,并且赔偿损失,少数市民情绪激动,治安一度混乱,目前为止发生的暴力事件已经不下三起,大概有二十多人受伤,更多进展请注意后续报道。游志杰关掉按钮。 “发生了什么事?”小玲仍是满头雾水。 “不只是汇丰银行,香港的许多大银行都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游志杰一本正经地说,“半小时前,香港股市突然崩盘,股价狂跌,货币贬值,各大证券交易所和银行前都发生了挤兑狂潮,情形和08年的金融危机一模一样,甚至比那还要严重。” “能不能简单点说?”小玲听了一头雾水。 “小玲,简单点说就是香港经济大幅度缩水,市民手里的钱贬值了,而且没人知道这些钱去了哪里,这次危机在短短一小时内就使许多小公司因为欠下巨额债务而濒临破产,如果不尽快解决,后果不堪设想。” “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但这场灾难不像是自然规律,而像是人为!”游志杰随口说,“这后面就像有一只神之手在操控,可是谁有能操控香港经济走向的能力呢?我想不通,所以才急忙赶回公司,正好遇到你们” “人为?”小玲思索了几秒,突然大惊,然后看向天佑。 “看来我们想到一起去了!”天佑双臂抱胸。 “如果能操控这一切的话,估计只有那样东西了。”小玲肯定地说。 “你们知道原因了?” “游志杰,请你带我们去世贸中心,而且越快越好!我的右眼皮老是跳!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明白!”游志杰踩下油门,“但愿你们是对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节 跟随心的选择 天色阴沉沉的,雨还在下,熙媛坐在咖啡厅一处靠窗的座位上,呆呆地望着外面,霓虹的色彩在她眼底跳动着,她的神色有些紧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姐姐,姐姐!”稚嫩的童声将她从遐想拉回现实,熙媛回过头,发现一个年约五六岁,梳着双马尾辫,穿着花色裙子的小女孩正在拉着她的衣角。 熙媛立刻笑起来:“小朋友,有什么事吗?” “姐姐,这个拼图我拼不出来,你能帮帮我吗?爸爸妈妈躲在房间里面不肯出来陪我玩。”小女孩低声说。 “当然可以啊!”熙媛满口答应。 “嗯,谢谢!”小女孩满心欢喜地将拼图递给熙媛,熙媛大致看了一下,那是一幅喜羊羊主题的卡通拼图,她把桌上的杯具移开,专心致志地玩起拼图。这种游戏她小时候常玩,生病住院百无聊赖的时候就靠这些打发时间,当时因为穷,所以只有一幅拼图,玩坏了就打个补丁贴个胶带接着玩。说起来她甚至有些羡慕眼前这个孩子,孩子啊,总是拥有无限种可能。 拼图并不难,三分钟之内熙媛就将其复原,然后交给那个小女孩。 “谢谢你,姐姐!”她仔细盯着拼图,似乎是在记忆每个碎片的位置。 “不客气!” “姐姐,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如果爸爸妈妈问起来,你就说是我拼出来的,他们答应我如果我做成这件事就带我去买玩具车的。”小女孩小心翼翼地说。 “额,好吧!”熙媛笑着说,心说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和父母玩心眼了,将来一定是一个古灵精怪的人。 “谢谢!那我去找爸爸妈妈喽,姐姐再见!”小女孩向熙媛挥手告别。熙媛的心情似乎放松了不少。 “抱歉,让你久等了。”杜医生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过来,坐在熙媛对面,将其中一杯推向熙媛,“尝尝!” “我说过这件事让服务生来做就好了嘛!干嘛还自己亲自去做啊?” “这可是我亲手磨制的,里面包含着我的心意,那些服务生做的咖啡怎么能比呢?”杜医生露出了阳光般的微笑。 “就你会说话!”熙媛说着拿起杯子啜饮一口,然后赞不绝口,“嗯,不错,香滑可口,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 “你喜欢的话以后天天做给你!” 熙媛的脸霎时变红,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你……你在说什么啊!再说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杜医生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然后从里面取出一枚镶有钻石的戒指,熙媛能感到自己的脸仿佛正在燃烧,心脏像一头野兽发疯似的跳动。 “我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快乐,我不知道将来的命运会如何,但我有信心给你一辈子的幸福,熙媛,嫁给我!” “干什么这么突然?我……我”熙媛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杜医生单膝跪下:“金熙媛小姐,你愿意嫁给杜峰先生吗?” “嗯!”熙媛使劲点点头。 杜医生笑着将戒指戴在了熙媛右手的无名指上,然后热烈地拥抱了她。 “开心吗?”杜医生轻声问。 “这可能是我最开心的一天。”熙媛虽然这么说,眼里却还有些哀伤,生命中有些人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咖啡喝完了,我再去帮你煮一杯,难得出来一次,等下我带你去外面走走,等我回来!” “我等你!”熙媛盯着他的眼睛。 杜医生走后,熙媛摸着手上的戒指,将视线重新移向窗外,脸上洋溢着幸福。 挂在墙角上方的电视机里播放着新闻,画面上在银行前拥挤的人潮和道路上拥堵的汽车之间来回切换,大致内容就是经济危机。 熙媛只是叹了口气,金融危机的事她帮不上什么忙。 然而命运就是这么妙不可言,偶然间,镜头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那人戴着墨镜,可熙媛还是一眼认出那人正是自己不见多时的哥哥。 他站在人群不远方,与人民焦躁的神情不同,他显得像一个局外人,微笑着看着人们如蝼蚁一般在灼热的锅底挣扎。 巨大的恐惧在熙媛的心底生出,她不是不知道她哥哥发生了什么,只是这段时间她选择了逃避,她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错误地认为这件事依靠天佑和小玲一定会有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 她意识到自己错了,有些事只有她自己才能做到。 “呜哇、呜哇、呜哇……”救护车的鸣笛声传来,随后几个白衣护士急匆匆的闯进来,走到了最里面,这个场景在场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人们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哎!还不是金融危机闹的,这家店的老板喜欢炒股,这不,股市一崩,自己不但赔了个底朝天,还把咖啡厅赔进去了,现在欠了一屁股债,估计小两口想不开,在房间里自杀了。”知情人小声说,“再这样下去,我们可能都要失业了!真是忧心呐!” 脚步声传来,护士们抬着担架将两个人抬了出来,那个穿花色裙子的小女孩跟在后面,她的脸上并没有悲伤,五岁的小女孩知道什么呢? 所以她不停地呼喊着爸爸妈妈的名字:“爸爸妈妈快起来啊,你们不是说过我把图拼出来的话就带我去买玩具车的吗?现在我做到啦,快带我去买啊!”小女孩一边走一边说。 “真是可怜,这么小就要失去双亲!” “不过这样她会被送去福利院的吧?至少不会被追债!”看客们依旧在议论纷纷。 “护士小姐,他们二位怎么样了?”熙媛急忙走过去。 “一氧化碳中毒,情况不太乐观!”护士们皱着眉,叹了口气。 “请你们一定要救活他们!” “我们尽力!” “姐姐,爸爸妈妈怎么啦?他们为什么不理我呀?”小女孩哭着对熙媛说。 “妹妹乖,相信姐姐,一切都会没事的!”熙媛摸着小女孩的头对她说道,然后深吸一口气,对服务生说,“服务员,麻烦给我一支笔和几张纸好吗?” “没问题。” 十五分钟后,杜医生端着杯子回来,却没有看到熙媛的身影,环顾四周也不见她,于是心里有些着急,急忙拿起手机准备打她电话。 服务生走了过来,“请问您是杜峰先生吗?” “我是。” “刚才那位小姐让我一定要把这个交给您。”服务生递给他一个信封,“她说她要说的话全在里面。” 杜医生摸着里面有一个硬物,于是将信封翻转,一枚戒指滑到了他的手心,那正是自己刚刚送给熙媛的求婚戒指。 杜医生一下子慌了神,急忙拆开信封,里面有一张写满字的纸和一个小信封,那是给正中的。 杜医生拿起那张纸默读起来:“致我最爱的杜峰: 首先我很抱歉没能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擅自离开了,因为我知道如果你在的话一定不会让我去救我哥,我承认自己这样非常自私,可我没有办法,人生并不只有爱情。一方面是我最亲的人,一方面是我最爱的人,无论选择谁对另一方都不公平。 过去我一直在抱怨自己除了死亡没有别的选择,可现在我才体会到,原来有时候有选择比没有选择更痛苦,我想要骗自己,骗自己不要去想那些,就像现在这样和你在一起。 可那是不行的,自己想要的幸福不是建立在牺牲别人幸福的基础上,如果是这样,我会一辈子不安心,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我哥只是走错了路,更何况他是因为我才走上那条歧路,如果需要有人拉他出来的话,这个人必定是我! 我不能再让他继续错下去,所以我做出这个决定。这是我的命运,也是我的责任,我打算不在逃避。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是去白白送死,我一定会救出我哥,然后带他回来完成我们的婚礼,因为有一个爱我的人在等我回去。 如果,我是说如果,真有万一我回不来了,那只能证明今生我们有缘无分。请你收好这枚戒指,将来送给它真正的主人。 还有,如果我回不来的话,请将这封信交给我哥。 杜峰,这是我第一次选择自己的人生,请不要找我,如果有缘,我们一定会再见。 爱你的金熙媛。” “傻瓜!”杜峰立刻将信收好,追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节 你的幸福即是我的幸福(上) 香港世贸中心,全香港最顶级的时尚潮流商场,其主体是一座巍峨耸立的高楼大厦,位于铜锣湾市中心地带,距离aitingbar并不远,其中汇集了世界各地的潮流品牌,不可不说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代表,能出入这里的人多半混迹于上流社会。 虽然金融危机不可避免的波及了这里,但这里没有想其他地方那样喧嚣,反而静的出奇,静的可怕。 门口立着数十名保安,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神情焦急,不时地瞄一眼手表。 熙媛下了出租车,付了钱,然后撑起雨伞看了这座雄伟的建筑一眼,一阵风吹过,撩起了她那金色的长发。 熙媛深吸一口气,向世贸中心走去,却在距离门口十几米远的地方呗保安拦住。 “对不起,小姐,请你离开这里!”保安的声音就像雨水一样冰冷。 “我是来购物的。”熙媛淡淡地说道。 “抱歉,今天不行!” “为什么?” “这里已经被人包了场,任何人不能入内!” “这么大的气势,难得是特首来了?” “不是。” “那究竟是哪个土豪包下这么豪华的世贸中心?” “我们不能说!” “不管怎样我都要进去!你们让开!”熙媛见软的不行,就只有硬闯了。 “小姐,你再这样我们就不客气了!”保安抓住熙媛的胳膊。 “你们要对女士动粗吗?” “对不起,我们也是为了保住饭碗,请不要为难我们!” 那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见起了争执,就立刻走过来:“放开她!” 保安依言松手,熙媛狠狠地瞪了那个保安一眼。 “请问您是金熙媛小姐吗?”那人毕恭毕敬地问道。 “你认识我?”熙媛有些不解。 “金色头发,略带病态的白皙皮肤,您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我没时间和你闲聊,我要进去,可以吗?” “可以,今天的客人特别交代,如果是金小姐来的话,务必要以贵宾级的礼节招待,请随我来。”那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熙媛大踏步地向前走。 “你们守好这里,别让任何人进来。”那人小声对保安说道。 “是!” “是谁把这里包下来的?”电梯里,熙媛好奇地问道。 “这个您见了就会知道。”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和我打哑谜!”熙媛叹了口气,“话说,你对他真是言听计从。” “这次危机突如其来,让许多人都措手不及,我也不例外。那位客人出手很阔绰,如果我答应他的要求,就可以走出这次危机,这家公司就可以继续生存下去。”他的语气中也包含了许多的无奈。 “是吗?”熙媛靠在墙上,眼睛盯着显示屏上数字一点点地变化。 最终数字停在了“0”,电梯在第三十层停下,那个经理很有礼貌地点点头:“客人就在这里,我先失陪了。” “嗯。”熙媛点了点头,走出电梯。 第三十层主营时装,分为两层,由自动扶梯连接。穹顶的石英水晶吊灯由法国工艺制成,散发出柔和的类似于阳光的光线,再饰以数百只各色的小灯泡,颜色交替,来到这里就像来到了一个色彩斑斓的梦幻般的世界。 墙上挂着巨型的海报,其中不乏像迈克尔-乔丹、安妮-海瑟薇这样的世界明星。 这里没有人,虽然世界名牌多不胜数,但是空荡荡的,怪瘆人。 熙媛走到下面的一层,终于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他拿着红酒酒杯,端详着面前的一件白色的礼裙,那感觉就像是在欣赏一幅名画。 “为什么我看到你感不到丝毫的意外?”熙媛并没有吃惊,而是神情平静,“哥!” 金正中转向熙媛,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熙媛?看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 “我在这里很奇怪吗?”金正中摊摊手,一脸茫然。 “如果你不在这里的话,我就可以骗自己,让自己相信外面发生的一切和你没有关系。”熙媛摇着头说道。 “那你又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不知道你在哪里,我只是凭感觉,还有这件衣服!”熙媛摸了摸那件礼裙,“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来香港的时候,当时我很任性,看中了商店橱窗里的这件衣服,死缠烂打非要你买下来。” “当时我没钱,但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为你买下它!”金正中说道。 “所以我想到了这个承诺,就来到了这里!” “我的承诺兑现了,熙媛,你现在已经拥有了这件衣服,如果你喜欢的话,这家商场的所有衣服都会是你的!”金正中指着偌大的商场兴奋地说道。 “哥,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不要告诉我是你赚的。” “哦,我只不过是用地书做了点手脚,知道吗?地书的能力就是操控事物,我只不过改了几个数字,老哥我就拥有了全香港半数以上的财产,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受别人的役使,我们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 “可是结果呢?我们失去了朋友,失去了做人的道德底线和尊严,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不需要那些!我只想要充分的只有,没有任何的束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自由!” “没有束缚只会像野草一样肆意生长,最终会变成一头丑陋的怪物!”熙媛坚定地说道。 “别说了,你还是不是我的亲妹妹?有你这样说哥哥的吗?” “好,我不说,这里的衣服我一件都不要,如果想穿,就要靠自己的双手挣足够的钱,而不是用这种方式获取!” “你要和我作对吗?” “我不想这么做,所以,收手吧,哥!”熙媛握紧金正中的手,“现在外面乱成一团,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因为你的这种行为家破人亡?” “够了!”金正中突然猛地甩手,将熙媛摔了一个趔趄,“你口口声声要管别人的死活,有没有考虑过你哥的感受?你关心别人,那在你危急的时候,谁向你伸出过援手?别傻了,现在这个世界,人们都必须为自己活着,他人的死活关你屁事?你为他们死,又有谁会记得你?” “我知道了!”熙媛低下头,闭上眼睛,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管制小刀,趁着金正中不注意的时候,向他背后刺去。 但金正中的感知能力已非常人,他一个侧身躲过刀锋,然后顺手抓住熙媛的手腕,那把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金正中脸上写满了吃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我救不了你,与其让你是在小玲姐手上,不如让我现在就杀了你,这样起码能少个人伤心!”熙媛的手腕被攥的生疼,但她还是咬着牙说道,“对不起,我不能再这样看着你错下去。” “你为了天下人而杀我,你又能得到什么?你会失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不!你不是!我的哥哥是个温柔的人,在他的身边我总是能见到光,即使他曾经骗过我。无论再难,我也能体会到生活的希望,而你只是魔鬼!”熙媛大声说道。 金正中听到这里,突然掐住熙媛的脖子,他的身体开始冒出黑色和紫色的气息:“别以为你是我妹妹,我就不敢杀你。告诉你,我要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止,就连你也不行!” 熙媛被慢慢提起,双脚离开地面,脸上的肌肉因为痛苦而扭曲在了一起。 尽管濒临窒息,熙媛还是勉强吐出几个字:“哥……我疼!” 金正中突然像被电击了一下,他用左手扶住右手,努力将那只手移开。 熙媛摔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金正中跪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哥!哥!”熙媛连滚带爬来到他身边,却被金正中一把推开。 “走开!不要过来!”金正中大声说道,“熙媛,你不该来的,你应该去和杜峰过属于你们的生活!你应该幸福的!” “你说什么?哥,你和杜峰在我心里同样重要,如果我的幸福是要牺牲你才能等到,那我情愿不要!” “熙媛,你还不明白,你的幸福才是哥的幸福,我觉得很值,现在只要师父来这里将我和身体里的魔鬼一起收掉,然后再利用地书将一切恢复原状。我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这已经是非常好的结局了!你也可以和杜峰过你们想要的生活!听哥的话,赶紧离开这里,趁我还能控制它!” “我不走!今天我来要么是带你回去,要么我们一起死在这里,你抛不下我的!” “你怎么这么傻啊!”金正中捂住额头痛苦地说道。 “你第一天才认识你妹妹吗?”熙媛扶住金正中的头,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哥,不要怕,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战胜它,我会在你身边的。” 金正中攥紧拳头,动用全身的灵力,身上的两股气息对撞,而熙媛一直紧握着他的双手。 渐渐的,金正中没有那么辛苦了,呼吸也变得愈发平稳,只是体力有些虚脱。(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节 你的幸福即是我的幸福(下) “我就知道,人类那些杂七杂八的感情最讨厌,这个死妹控,竟然因为你而脱离了魔性的控制,他是有多喜欢你啊!”魇突然显现身形对着熙媛一顿嘲讽。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不要管我,我和你哥是老相识了,我来是因为计划出现了一点点意外,特意来解决这件事。”魇不慌不忙地说道。 “地书我不会给你的!” “谁说我是来要地书的?那本书放在马小玲那里比放在我这里用处还要大,我干嘛还要白费力气去抢呢?” “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帮我?!”金正中恍然大悟。 “没错,我的目标从来都是你的妹妹金熙媛,我早就告诉过你要成为强者,就不能被情感牵累,现在我要你杀了她!” “做梦!”金正中咬牙切齿。 “那真是太遗憾了,既然你主动放弃我们之间的契约,那我只能收回赋予你的一切!”魇伸出右手,手指曲成爪状,“包括生命!” 那把小刀在魇的力量作用下动了起来,并且像一颗子弹一样向正中发射出去,正中体力透支,根本避不了,他闭上眼睛,准备接受这残酷的命运。 顷刻间,他能感受灼热的鲜血溅到脸上,身体却没有任何痛楚,他突然感到自己漏算了一种情况,而这种情况就在刚才恰好发生了,而世界上不会再有溯时之阵这样的禁术去救那个人,那个他唯一的挚爱的亲人。 正中猛地睁开眼,熙媛面向着他,只是嘴角多了道血痕,血液顺着白皙的皮肤流下,她微笑着,如同一朵沾血的白百合,在正中的怀中凋谢,她的后背血流如注,将正中白色的衣襟浸染成红色。 “不!”正中歇斯底里地大喊,似乎用尽了平生所有的力气。 “哥,不要这样!”熙媛看着正中,用沾血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庞,“这次我终于按自己的意愿做了一次选择。 “别说话,哥带你去医院!一定会好起来的!”正中瞳孔放大,眼神几乎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不要,哥,我怕时间来不及了,我有些话想对你说。”熙媛接着说,只是声音越来越轻,“请你不要为我报仇,你要好好活下去。” “不,应该是我,受那一刀的应该是我才对,我死不足惜,为什么还要为我挡刀子?” “这还用问吗?在别人眼里你是一个坏人,但在我眼里,你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啊,如果他要杀的人是我,我想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的。”熙媛顿了顿,接着说,“我这一生,有你这个哥哥真好!我唯一遗憾的就是杜峰,他应该会哭的很惨吧,如果你见到他,请帮我向他道个歉,我……我真是一个……喜欢撒谎的坏女孩,答应他的事……我终究还是没有做到,代我说声……说声对不……起!” 熙媛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不要,不要……”正中惊恐着说,但他的言语终究留不住要逝去的人,他紧紧抱住熙媛的身体,用脸贴着她的脸,感受那温度逐渐降下去。 “真是可惜,你哥明明要用他的命来交换你的命了,没想到你还来送死,愚蠢的人类,总是上演这样的戏码。”魇不屑地说。 “杀了我,不然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正中愤愤地说,他已经没有多少力量了,魔性随着熙媛的死去而彻底消失。 “你很想死吗?也对,妹妹因为自己而死,对于你来说这是一件比死还要痛苦的事,也罢,我成全你!”魇再一次拿起那把沾满血的小刀,将它掷向正中。 一道黑影闪过,小刀“铛”地一声插在了墙上,天佑稳稳落到地上,背对着魇然后转过身来,呲着牙,红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 “况天佑,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不过可惜,这次你来晚啦!”魇带着嘲笑的口气说。 “熙媛怎么了?”小玲出现在正中面前,眼睛瞪得像一个铃铛,她的声音很小心,似乎在说一件可怕的事。没错,他们来晚了,就在他们还在游志杰车上的时候,一切已经发生。 “她死了,卑微的人类就是这样脆弱!”魇见正中没有说话,于是替他答道。 “你还有脸说,把熙媛的命还来!”天佑大吼一声,以极速冲向魇,双拳携带着凌厉的疾风。 “你们真的以为是我害死了金熙媛,不,是她哥哥害死了她!”魇消散了形体,化成几道黑烟在购物中心游荡。 “你这渣滓,祸害人间的败类,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我应该趁早消灭你的,否则你也不会害死这么多人!”天佑看着那些黑烟厉声说。 “你想报仇,那来吧!”黑烟退散。 “小玲,照顾好熙媛!”天佑对小玲说,然后追了出去。 “我问你,熙媛怎么了?”小玲走上前揪住正中的衣领,表情异常愤怒,“你说话啊!” “师父?!”正中的眼睛微微动了动,然后立刻跪下向小玲不断地磕头,人显得有点神经质,“师父,请你救救熙媛,她不应该死的,只要能救活她,我愿意做任何事,需要我的命的话尽管拿去!” “没用的!”小玲轻声说。 “您说什么?” “她已经死了,现在就算我咬她她也变不成僵尸了,这下你满意了吗?”小玲皱着眉,俯视着自己的这个不争气的徒弟。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正中哭了,哭的撕心裂肺,伤心欲绝,他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下去。 “你在问我吗?造成今天这种结果的是谁?是你!”小玲再次抓住他,“现在告诉我,为什么死的会是她,不是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正中痛苦地捂住耳朵。 “不知道?!你以为她怎么了?她死啦!当初她明明可以健健康康地站在你面前,让你挽着她的手走进婚姻的殿堂,她明明可以拥有幸福,但这一切都被你给毁了。为什么你宁愿去相信魔鬼也不愿意相信我们?为什么?你的确不是正中,就算他再怎样错,都没有主动去和魔鬼交易!”小玲的眼睛湿润变红,声音也有些哽咽嘶哑,“现在你抱着那个冰冷的尸体哭吧,就算你把眼泪流干她也不会站起来叫你一声哥哥了!” “对不起,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正中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耳光,偶然间,他看到了墙上那把刀,便立刻冲过去拔出刀准备自刎,但是小玲手疾眼快,一个漂亮的回旋踢踢在他的手腕上,刀飞了出去,紧接着小玲一记右勾拳打在他脸上,他支撑不稳,摔倒了,嘴角淌出血来。 正中的行为似乎彻底激怒了小玲:“怎么,你想寻死吗?就因为我说了你两句,你就要寻死?” “我没脸再活在世上,也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正中擦了擦嘴角。 小玲又狠狠踢了他一脚,然后用伏魔剑指着他:“我不是不想你死,如果你死了熙媛能够活过来,我现在真的会一剑刺死你,但这现实吗?人死不能复生,这是铁的定律!” “可我还能做什么?熙媛走了,我还为了什么而活?” “没有的话就自己去找,不管怎么样,你必须活下去,因为你的命已经没了,你现在之所以活着,那是因为这条命是熙媛的,里面是熙媛的希望,没有她的允许,你绝对不可以死!”小玲收起剑,“如果你再敢轻生,我不会饶了你!” 正中爬向熙媛的遗体,抱住她,然后哇哇大哭起来,现在他也只有哭的份,窗外依旧小雨霏霏。 “真是悲伤的雨啊!”小玲看向窗外,眼泪从她的脸颊悄悄滑落。 露天体育场,因为雨的关系没有人,天佑和魇分别站在两个篮球架上,天佑已经被雨淋湿,雨水顺着他那略带蜷曲的头发流下,却浇不灭他眼中燃烧着的火焰。 “况天佑,看着朋友一个一个离开你,滋味怎么样?”魇首先说。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天佑质问道,“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根本不会影响到你的计划。” “你还真是健忘,记不记得我以前说过什么,我再次回来的时候一定会笑着看你们哭,现在你们哭了,我要笑,我要哈哈大笑!哈哈!”魇笑了起来。 天佑的手指骨节被握得辟趴作响。 “况天佑,其实以你的能力我们大可以合作,不用拼个你死我活,只要你同意帮助我完成计划,我可以保证你,你的家人和你朋友绝对的安全,”魇笑着说,“以王的名义担保!” “不可能!”天佑果断拒绝,“我们不会是朋友,永远不会是!” “那真是太遗憾了,你的那些重要之人,重要之物都会因为你这个决定而丢掉性命,金熙媛只是第一个!” “那我就在你做这件事之前打倒你!”天佑一跃而起,用尽全身的力量击向魇,雨点因为巨大的能量而迅速汽化,冷凝,变成了巨大的云团,云团变换着形态,最后变成一条巨大的龙,云龙以巨大的身躯,磅礴的气势张开巨口,似乎要将魇吞噬,但是魇再次几道黑烟从中逃离,天佑扑了一个空。 “况天佑,想抓到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这时间,不如去和朋友们在一起,否则你不会知道我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魇的声音渐行渐远。 天佑独自站在风雨中的体育场,握紧的双拳从未松开。(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节 葬礼 三天后,熙媛的葬礼如期举行,她的墓地在一座草木青葱的墓园,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可以给予灵魂平静,天佑,小玲,天涯,复生,青青,珍珍,司徒,求叔,完颜不破,未来,mark悉数参加,还有正中,他跪在墓碑前,脸上无悲无喜,可能正如小玲所说,他的眼泪已经流干,可熙媛还是陷入了长眠。小雨仍旧下个没完,众人穿着黑色礼服,胸前戴着白花,撑着黑色雨伞在雨中伫立,低着头向熙媛表示哀悼。 哀悼完毕,众人纷纷在熙媛墓前放下一朵白色的雏菊,但是几乎没有人向正中表示问候,在熙媛死后的第二天,小玲就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告诉了大家,并且没有给正中留丝毫的面子。结果可想而知,司徒,复生没有揍他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只是珍珍心肠软,替他撑着伞。 “各位,趁今天大家都在,我要宣布几件事!”小玲站在众人面前,“第一,我相信大家已经见识到魇的邪恶,他不会放过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所以为了对抗他,我和天佑即将启程前往日本寻找亚特兰蒂斯。” “既然这样,我和你们一起去!”复生首先说。 “青青,你的意思呢?”天佑问。 “复生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青青回答说,但复生的表情表示他并不希望她这么做,只是没有多说。 “那我们也要去!”珍珍挥挥手说,“小玲你说过要带我去国外玩的!” “珍珍,我们不是去玩!”小玲强调了此行的目的。 “我知道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司徒可以啊,万一你们遇到了困难,司徒会是个不错的帮手,对吧!”珍珍笑嘻嘻地对司徒说。 “没错,而且我会保护好她的!”司徒接过珍珍的话头。 “那好吧,不过只是去趟日本,难道要所有人都去吗?” “这样吧,我和mark还有求叔留下。”未来突然说,“万一魇趁你们离开在这里搞破坏我们还可以应付!” “未来说的我没有异议!”mark回答。 “就这样办吧,小玲,第二件事呢?”求叔问。 “第二件事!”小玲看向正中,“我宣布届时恢复正中金志贤的身份,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金正中这个人,然后我以马家第四十代传人的身份将金志贤驱除出马家,取消其马家传人的身份。” “小玲,你考虑清楚了吗?”天佑在一旁提醒说,“他已经失去了一切,这样会不会很残忍?” “我考虑得非常清楚,他现在的状况实在是不适合再当马家传人。再说失去一切怨不得别人!”小玲言辞冷冽,不留余地。 “天佑哥,你不要再说了,我接受一切惩罚!”正中有气无力地说。 “好,你有自知之明就好!”小玲转身对大家说,“大家准备好,三天后出发。” 偶然间,在雨幕中,小玲发现游志杰一人撑着伞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身后则是那辆保时捷,他在盯着他们看,确切地说是向着小玲微笑。 “抱歉,我先失陪一下!”小玲说了一句后就向着游志杰的方向走。天佑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只是看着,没有跟过去。 人群渐渐散了,但是天涯没有离开,她像根木桩一样杵在熙媛的墓前,表情有些僵硬。 “天涯,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没说一句话?”天佑充满慈爱地问道。 “这里难受!”天涯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爸爸,熙媛姐姐真的回不来了吗?” “天涯,熙媛姐姐只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天佑想要解释一下。 “我知道,这是名为死亡的东西,对吗?”天涯看向父亲,眼神有些悲伤。 “天涯!”看到女儿的眼神,天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额,嗯!” “死亡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熙媛姐姐现在会不会害怕?”天涯接着说,“将来有一天我也会死吗?” “天涯,不要再想这些了!”天佑扶住天涯的肩膀,“想些快乐的事!” “我不明白,熙媛姐姐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死呢?”天涯的情绪似乎压抑了很久,现在有些失控了。 天佑将女儿搂在怀里:“天涯乖,我们不哭!” “为什么?爸爸,我好害怕,我害怕你们终有一天会离我而去!”天涯将头埋在天佑怀里,带着哭腔说。 “爸爸答应你,不会再让任何人离开我们!”天佑抚摸着女儿丝绸般的长发,眼神里是铁石般的坚决。 “你怎么来了?”小玲走向游志杰。 “我来告诉你香港的经济已经恢复了,谢谢你拯救了我的公司!”游志杰向小玲伸出手。 “不用谢,这是我的职责!”小玲象征性地握了握手。 “对于你朋友的遭遇,我表示很遗憾!”游志杰瞄了一眼人群。 “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小玲长叹一口气。 “如果你心里那么好过去,你就不是马小玲了!”游志杰笑了笑。 “不要说的很了解我一样。” “我是不了解你!比如你结婚这件事!” “啊,那是好几个月之前发生的事了,很抱歉当时没有通知你!”小玲尴尬地笑着,心说当时人家就没想到你啊。 “像我上次说的,你找到了自己的调皮鬼,还如愿以偿地结了婚,但是他好像并不怎么可靠。” “怎么说?” “你看,老婆才刚离开一会儿,他就开始和别的女孩勾肩搭背了!”游志杰看着天佑的方向,天佑在搂着天涯。 “噗!”小玲见状没忍住,笑喷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游志杰觉得惊奇。 “你还真是有趣,父亲拥抱女儿这件事在你看来就这么奇怪吗?”小玲边笑边说。 “什么,你们不是才刚结婚,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女儿?难道你们……”游志杰挤了挤眉毛。 “想哪儿去了,既然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就不应该用常理来推断,这其中要解释起来很麻烦,你只需要记住,那个女孩叫况天涯,是我和天佑的亲生女儿就好。” “嗯,我明白了。”游志杰带着戏谑的口吻说。 “你知道?!” “当然啊,我虽然号称矮子,可我不是傻子。” “开这种玩笑有意义吗?” “有啊,你刚才开心地笑了,不是吗?”游志杰笑着说,“笑一笑,将那些晦气全部赶走。” “不要用泡妞的口吻和我说话!” “我哪敢啊,我怕再过一会儿那边的那位会把我埋进这里!” “你这么能说相信哄骗了不少无知少女,老婆在哪里,不领出来让我这个老同学见见?” “你在说哪里的话,我还没结婚呢!” “没结婚总会有女朋友吧!”小玲步步紧逼。 “额,这个……”游志杰挠了挠脸。 “喂!你不会告诉我你连女朋友都没有吧!” “当……当然有啦!”游志杰立刻说,“你还真以为人家会等你一辈子啊” “那好,她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门牌号码是多少?” “额,这个……” “不许想,现在,立刻,马上说!”小玲大声说。 “她……她叫伽……伽椰子!”游志杰突然说出这个名字,然后肯定道,“对,没错,就是伽椰子!” 小玲拍着他的肩膀说:“老弟,就算你胡编也要编一个能令人信服的名字吧,你用恐怖片女主角的名字来骗我这个天师,不觉得很滑稽吗?” “我……” “不要多说,你都三十多岁了,看看,一表人才,而且事业有成,应该找一个比我更优秀的女孩走完人生的下半段路!”小玲说着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不要再让我操心!” “你!”游志杰还想说什么,但小玲已经走远了,他叹了口气,“我只撒了一半的谎而已嘛!” 正中,现在应该叫他金志贤,正在墓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哀寞大于心死,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师父,他不知道哪里还是自己的家。 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前方有个人挡住他的去路,金志贤抬头看去,来人正是杜峰,他的脸上刻着悲伤。 “你来了!” “我不该来吗?”杜峰的声音有些嘶哑。 “对不起!”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熙媛!”杜峰极力压着心头的愤怒,“你知不知道她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本来我们可以有一个幸福的结局,但这一切都被你给毁了!” “对不起!这是熙媛让我最后对你说的!”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那没用,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兄长,还有他们,为什么你们都活着,只有她死了?回答我!”杜峰的表情扭曲着。 “如果你想发泄心头的怨恨,请尽管来!” “我不会打你,至少不会在这里,因为她看到了会不开心,我不会原谅你们,绝对不会!”杜峰接着向前走,从口袋里掏出信封递给金志贤,“这是她留给你的,她已经想到了这种结果,所以写下这封信,我没看,现在交给你!” 金志贤接过信封,杜峰走到熙媛的墓碑前,目睹她的遗照,哀伤铺天盖地地袭来,他拿出戒指,放在墓碑上:“我说过,这枚戒指只属于你,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抱歉现在才来看你,因为你说过医生的天职是治病救人,今天我救了两个人,我做到了,可是你答应我的事却永远都无法实现了,你的确是一个坏女孩,明明已经闯进了别人的世界,改变了他的一生,现在却又无声无息地离开,我想恨,但我恨不起来,因为我正是喜欢着这样的你,我不会忘记你,永远!”杜峰说着将脸贴在墓碑上,但那不是熙媛热乎的带着娇羞的脸蛋,而是冰凉的石头。 金志贤迫不及待地拆开熙媛留给他的信,上面的字迹工整的写着一段小字,他边走边看: 哥,如果可以,我宁愿你永远不要看到这封信,不过既然你看到了,那就说明我已经走了,你现在一定很伤心吧,这是一件好事,能够伤心证明你还活着,活着就要努力走下去,这些话是你以前常说的,现在在你痛苦的时候我用它们来告诉你,哥,不要因为我的离去而自暴自弃,也不要因为我的死去而感到惋惜,因为你现在身上负担着我的梦想,请替我去完成我没有实现的心愿,就算是为了我,你也要坚强起来,努力活下去,这样我的牺牲才没有白费。 我要向你道个歉,我曾经为了自己的幸福想要放弃你,还好我没有那么做,否则现在一定会为了那个自私的决定而后悔的吧,我们没有父母,从小到大都是你在照顾我,以前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你就把我护在怀里,即使自己被打的头破血流也不松开,即使是在我生病的时候,不管你自己多么辛苦地装神棍赚钱,在我面前总是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现在为了治好我的病,你和魔鬼交易,如果我再牺牲你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因为那种幸福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不后悔用自己的命去换去你的重生,如果再选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所以,不要自责,我是一个在很早之前就应该死去的人,这是我的命运,无论怎样挣扎,结果都是一样的,可是因为你,我活到了今天,认识了大家,认识了杜峰,见识到了生命中不同的风景,可以说这一生虽然有缺憾,但我已经很知足了。 抱歉,哥,以后的日子我不能再陪着你了,但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找到新的生存的理由,就算将来有再大的磨难,你也要活下去,带着我的那一份,活下去! 熙媛绝笔 金志贤将信纸慢慢放下,把雨伞顺手一扔,仰起头,任雨水拍打着她他的脸,他遐想到一个十七八岁的花季女孩独自坐在咖啡厅的一角,单手托腮,看着窗外牛毛般的细雨,而笔下则是在写自己的遗书,这是何等的悲哀,金志贤一时忍受不住,仰天大嚎起来,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竟已经错到了这个地步,他开始后悔,如果当初他哪怕信任师父一点点,结局都不会是这样。但生活没有如果,事情已经发生,就是这样的一点隔阂,葬送掉了自己唯一的亲人,他自己种下的苦果终究要自己来尝。(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节 新的旅程 次日,aitingbar复生的房间,青青在翻箱倒柜地收拾衣服,而复生则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看汽车杂志。 “我说你这么积极干什么?”复生将杂志放下。 “后天就要出发去日本了,东西得提前准备。再说,您老的衣服不自己收拾,让我这个女朋友帮你收拾,合适吗?”青青一边叠衣服,一边说。 “不……合适吗?”复生反问。 青青顺手将床边的玩具熊扔向复生。 “好啦好啦,不开玩笑了。你老是说我,你自己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我哪像你这拖延症晚期的患者啊,东西早就收拾好啦。看你,这里都是夏秋季节的衣服,得准备点厚的,据说日本现在还在下雪呢!”青青翻了翻行李箱,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又一头扎进衣柜里。 “你现在真有那么点贤妻良母的样子了。”复生笑着说。 “那是当然,不知道你小子是不是上辈子烧了高香,这辈子能娶到我,你就在一旁偷着乐吧!”青青的声音从衣柜传来,闷声闷气的。 “呦!某人的脸呢?” 青青探出头来,将衣服向复生身上一甩。 “怎么了?” “老娘不干了!”青青一屁股坐在床上,以女王的姿态对复生说,“我可是日理万机,可不会时时像一个小媳妇一样跟在你后面伺候你吃喝拉撒。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去把自己的衣服收拾了!” “是!”复生一本正经地敬了一个军礼,然后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将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 而青青则躺在复生的位置上。 “青青,你真的打算后天和我们去日本?”复生突然问。 “没错啊,我不是说过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的吗?”青青翻看那本杂志。 “如果我不想你去日本呢?” “为什么?” “我希望你去美国,完成你的学业。”复生将行李箱合上。 “你怎么知道?”青青一惊,然后顿时明白过来,“是jerry告诉你的吧?这个混蛋。” “不要怪他,青青,他也是为了你好。” “复生,现在我不能离开你,你也知道那个魇随时会对你不利的。” “我知道。”复生扶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正因为这样我才希望你能逃离这里,因为只有你离开了,安全了,我才能全心全意帮助天佑哥去对抗魇!” “可我怎么能忍心看你一人独自面对危险?我不能走!” “青青,你是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人,如果你以为我而放弃了自己的理想,我会自责的。” “可是……” “我答应你,我不会死,我会活着等你回来。”复生搂住她。 “你说了这句话,就一定要做到!”青青小声说,“我一定会回来!” “嗯,说好了!” 马小玲专属办公室。 马小玲坐在电脑前,双手手指在键盘上啪啦啪啦一顿乱敲。 她正在寻找有关亚特兰蒂斯与日本龙三角的传说,但网上的说法参差不齐,难以找到统一的答案。 但佐藤佳彦留下的笔记提供了入口的具体方位,只是这个入口每年四月十日和十月十日各开放一次,而现在才刚刚三月底。 况天佑围着围裙走进来,手上还端着一杯咖啡:“累了吧,休息一下,喝杯咖啡。” “噢,求叔刚刚完成血天使,你就来让我吃东西,再这样下去我会被你喂胖的。”马小玲虽然这样说,但身体还是老老实实地将键盘向旁边一推。 “说起来从加藤佳奈那里提取的血清竟然可以弥补血天使的缺陷,真是僵尸们的福音。”况天佑回忆。 “说福音还早了点,毕竟佐藤的血很有限,现在制造出的量只能维持一只僵尸三个月不吸血,这些还不够我们几个分的。”马小玲喝了口咖啡,“噢,好久没感受过这种味道了。” “这已经是迈出的很好的一步了。还要不要,还想喝的话我再去煮一杯。” “不用了,天佑,我现在要抓紧时间,天涯呢?” “呼,哄了半天,总算是睡着了。没想到熙媛这件事对她的影响这么大。”况天佑叹道。 “这孩子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以后可能会经历的更多。”马小玲有些忧心地说道,“因为不平凡的出生注定了她不平凡的道路。” 况天涯房间。 况天涯并没有像况天佑说的那样睡着,而是躺在床上,盯着带有卡通配饰的手机屏幕,她在和佐藤佳奈网上聊天。 “叮咚。”门铃声响起。 “我去开门。”况天佑急忙跑到门口开门,来人正是金志贤,他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 “是你,你来做什么?”况天佑冷冷地说道。 “天佑哥,我想见见师父。”金志贤低声下气地说道。 “这里没有你的师父!”马小玲走过来,双臂抱胸,“我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我无任欢迎。但是有其他的目的,还是免了吧!” “师父,我是来拜师的,以金志贤的身份,请师父收我为徒。”金志贤低着头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你昨天已经被我赶出了师门,现在又让我收你为徒,你把我的面子往哪里搁?”马小玲嘲讽道。 “我知错了,师父!”金志贤跪了下来。 “那好,我问你一个问题,以前你是为了救你妹妹才拜我为师,现在呢?” “我要报仇!我要杀了魇……”没等金志贤说完,就被马小玲一脚踹飞。 “滚!我不想再见到你!”马小玲瞪着双眼猛地将门“轰”地一声关上。 金志贤揉了揉胸口,眼神有些哀伤。 “这混小子气死我了!”马小玲关上电脑,换了身出门的衣服,将包包挎在肩上,准备出门。 “小玲,我知道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事出有因,他也是为了救人,真的不再给他一次机会?”况天佑在一旁看着马小玲说道。 “我可以给他机会,但他还是不知道珍惜!”马小玲说道,“天佑,我出去一下,照顾好天涯。” “好。” 马小玲打开门,白了一眼墙角的金志贤,然后快速离去。 况天佑跟了出来,金志贤也准备离开了,况天佑说道:“怎么,就这样放弃了?” “师父恨透了我,我想我是没有机会了。”金志贤一边转身,一边黯然说道。 “如果她刚才真想打你,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站起来吗?” 金志贤突然停住脚步。 “你跟了她那么久,难道还不了解她吗?她的嘴可以和钢铁一样硬,但是心肠却别任何人都要软。她刚才说的很明确,要你给出一个拜师的理由,但现在你的心里只有仇恨。”况天佑说道,“这是一个致命的弱点,如果被敌人利用,就会重蹈覆辙,而且以你这样的心态去对抗魇,只有白白送命的份。” “那我应该怎么做?” “那是你的事,你自己想。熙媛肯定也不想让你为她报仇。” “天佑哥,你不怪我吗?” “怎么会不怪你?因为你,一条鲜活的生命没了。但那有什么用呢?责怪解决不了问题,而且我也不想看到你师父因为这事折磨她自己。”况天佑说完便走进房间,金志贤靠在墙角,想起金熙媛临终前说过的话:“哥,不要为我报仇,要活下去!” 医院,金熙媛曾经的病房,马小玲在一名护士的陪同下来到了这里,里面已经物是人非。 房间里一位戴着黑帽的老人正在打理自己的行装,她看到马小玲微微一愣:“哎,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们见过一面,在重症监护室的外面,我记得您是熙媛认的祖母。”马小玲对她笑道。 “哦,我记起来了,你是熙媛的朋友,你来这里做什么?”老人恍然大悟。 “我来整理一下熙媛的遗……”马小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的东西。” “这孩子怎么不自己来啊?” “她……她搬走了,有些东西落在这里,托我给她带去。”马小玲说道。 “哎,能走出这里就是好啊,那姑娘那么年轻,不适合待在这种地方。只是我还没有向她道谢呢。” “道谢?” “我今天也要搬走了,去我亲孙女的家。她们家有大房子,我说过要带熙媛去的,可是没想到她也没说一声就走了。”老人眼中充满了感激,“这一切多亏了她,我孙女说熙媛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劝她把我接回去,我又能见到自己的儿子,儿媳还有孙女了,熙媛是个好孩子啊。” “是吗?我想她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马小玲故意笑了笑。 “如果你见到她请帮我转达谢意。哦,对了。”老人在身上摸索了半天,终于搜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这是我家的地址,如果她有时间,随时可以来。” “好,我会转达给她。” “谢谢,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老人说完,就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房间,而马小玲则将纸条仅仅攥在手里,看向窗外的雨,心中百感交集。 马小玲回来的时候,看到金志贤跪在门口,没好气地说道:“你还真是贱的可以,打你都不走,这次又想做什么?” “请师父收我为徒,教我本领。” “我说了,这不可能。” “如果师父不答应,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 “学人家玩苦肉计?呵呵,这套对我没有用!你想跪到什么时候都可以!”马小玲打开门,忽然转头对他说,“还有,别跪在这里挡我生意,要跪去外面跪,外面还在下雨,也许我会同情你。” 金志贤立刻站起来向外面跑去,马小玲无奈地叹了口气,关上门。 夜深了,外面的雨也下的更大,马小玲依旧在电脑前工作。 况天佑穿着睡衣走过来,对马小玲说道:“小玲,时候不早了,明天中午的飞机,早点睡吧。” “天佑,你先睡吧,我要先把这些做完。”马小玲头也不抬地说道。 “他还在外面跪着。”况天佑拨开百叶窗,路灯下,金志贤跪在门口,他的衣服,头发已经全湿,三月的雨有些微凉,金志贤在雨幕中瑟瑟发抖。 “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让他冷静一下吧,但愿这场雨能浇灭他心中那些躁动的火焰。”马小玲随口说道。 “天气预报说明天会放晴。” “是吗?还真是一个好消息。”马小玲笑了笑,接着埋头工作。 第二天一大早,雨果然停了,马小玲打开门,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只是唯一不应景的便是跪在地上的金志贤,他在外面冻了一夜,脸色煞白,跟个鬼似的。 马小玲随手丢给他一条干毛巾,语气依旧冷冰冰地:“洗澡间已经放好了热水,去吧,别死在这里。” 金志贤点点头,拿起毛巾走进酒吧,洗澡间里果然已经放好了热水,而一旁放着一些干净的衣服,那是况天佑的。 金志贤脱下湿衣服,走进浴缸。 半个小时后,金志贤穿着况天佑的衣服走出来,而马小玲也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马小玲看了他一眼:“不错,还挺合身。” “谢谢。”金志贤说完接着向外走。 “出去干什么?” “我说过,您不答应收我为徒,我就跪在地上不起来。” “那我也告诉你,我马小玲有一说一,既然说了不再收你为徒,就算你把膝盖跪穿我也不会改变心意。” “那是您的事,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 “不过我可以让你跟着我们去日本。”马小玲吸了口气,“这个世界即将面临巨大的危机,每个人都有责任挽救这场浩劫。而你身上就有这种力量,虽然很弱,但总好过没有。” “我可以吗?” “问你自己,飞机会在两个小时之后起飞,想来的话就来。如果不来,那你就留在香港。”马小玲说完,便接着整理自己的行李。 “如果是熙媛的话,就算自己再平凡也会答应的,师……马小姐,我答应你。” “话不要说的太早,等你来了再说。”马小玲轻描淡写地说道。 天上的阴云开始消散,明媚的阳光冲破云层投射到大地上,驱散了城市因为久雨而散发的霉臭的气息。 这是阳光的味道,也是崭新的一天,纵使前途未知,人们也将踏上崭新的征途。(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节 Go!Japan!(上) 长达近一个月的阴雨已经过去,天气刚刚放晴,香港国际机场的各大航班便陆续恢复起来,一时间数以万计的人潮涌入客运大楼,近乎停滞的机场系统重新有条不紊地运作起来,有的人要回来,而有些人则要离开,天佑一行人正是后者。此刻小玲和天涯站在人潮攒动的一号大厅,身旁放着两大一小三个行李箱,天涯的脸上仍依然看不到笑容。 “借过,让一下!”天佑小跑着穿过人群,一直跑到妻子和女儿的身边,将两张机票递给她们,“你们的登机票,别丢了!” “出国手续都办全了吗?他们没有对天涯的身份起疑心吧!”小玲接着问。 “放心,复生的技术一流,现在他们认为天涯只是我们的养女,是在000年出生的!”天佑说完便转向天涯,“天涯……” “别说了,爸爸,我明白你们这样做的用意,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不是吗?”天涯刻意强调了这一点。 “天涯……”小玲摸了摸天涯的头,几天以前,熙媛永远地离开了,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那些她爱和爱她的人,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从世界上消失,天涯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因死亡而离别的痛苦,所以心情仍然十分失落。 “师父,我来了!”金志贤提着大包小包出现在天佑一家面前。 “和你说了多少遍,我不再是你师父,你可以称呼我马小姐或者小玲姐!”阴郁的气氛瞬间被这个突然闯入的家伙打破。 “对不起,我习惯了,马……不,我还是叫您小玲姐吧!”金志贤立刻改口道。 “拿你没办法!”小玲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然后扔给他,“汇丰银行二号保险柜,密码是熙媛的生日,里面存放着她的东西,赶紧去取回来吧! “您是什么意思?难道您不打算带我去日本吗?” “你能来就说明你已经好多了!此行凶险异常,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熙媛把她的一切给了你,就是希望你能代替她好好活着,回去!去实现她的心愿!”小玲转过身去,“这也是我希望的!” “不,我拒绝,我们兄妹两个谁活着都是一样的,只不过熙媛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救我,是因为她知道我活着比她活着更有价值!”金志贤攥紧了手中的钥匙,“她是为了更多人的幸福,这才是她的心愿!如果世界面临危机,她一定希望我去拯救!” “我说过我不是你师父,我没有限制你自由的权利,要怎么做随你,你可以跟来,但未必能跟上!因为我根本没有买你的机票!天佑,天涯,我们走!”小玲拉着天涯径自向候机大厅走去。 天佑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然后转身离去。 金志贤伫立在原地,心中又气又恼,的确,虽然他有护照和日本大使馆的签证,但他没有钱,妹妹的葬礼基本花光了他所有的本就微薄的积蓄,就算他能凑到去日本的机票,那到日本之后呢?难道可以不吃饭不睡觉去打怪吗? “老实说,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在熙媛死后。”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复生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他转过身,发现复生正在瞪着他。 “复……复生?!”金志贤吓了一跳,他仍然记得那天小玲向大家公布熙媛死讯时复生那种恶狠狠地想要把他活剐了的眼神。 “小玲姐心肠真是太好了,明明犯了这么大的错却还是能考虑到你的安全!”复生眯起眼睛,“金志贤,你告诉我,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心里怎么想的,你听不到吗?” “哼!”复生轻笑一声,“有时候心里想的和实际做的完全是两码事,我现在要你告诉我是现在回去,看着小玲姐和天佑哥去冒险,然后带着对妹妹的思念过完下半生?还是跟上去,阻止末日降临,当然,过程中你可能会死,但世界会因为你的死获得重生。你是要把希望全部寄托给别人,还是要让自己成为希望?无论你怎样选,都没人会怪你!因为你只是一个有些不平凡的普通人!你能做到的事十分有限,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失去了这次机会,就永远不会有第二次!” “不用再选了,我要去日本!” “你不用过于在意我的说法!人的本性是自私,我可以对你说这些话,是因为我们不熟,就算失去了你,对于我的人生都没有太多的影响,但是对于至爱之人,我希望她能远离这场纷争。但是我从心底里希望你可以帮助小玲姐。” “你还真是直白啊!”金志贤苦笑,“你可以为了爱的人独自面对危险,但我不行,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让我值得留恋的人和事了,我去日本,是不想白白荒废掉这条生命,师父说的很对,我的命已经没有了,我代替熙媛活了下来,就一定要实现它的价值。 “选好了就不能反悔哦!” “不反悔!只是我没有钱!” “你和我在一起还用担心钱的问题?”复生搂住他的脖子,笑着说。 “各位旅客你们好,去往美国洛杉矶机场的la88次航班将于十分钟后起飞,请旅客们带好您的行李登机……”播放器正在播着女声,青青和jerry一前一后走进飞机商务舱,青青一屁股坐在了真皮座椅上,把沉重的行李交给jerry:“还是商务舱舒服,人少待遇高,不像经济舱,又热又闷,人多得看着心烦!” “您老雅兴啊,一句话的工夫,不仅又出去几千元大钞,还让我一个人把这些行李搬上搬下的,呼!累死我了!”jerry气喘吁吁地将行李箱塞进头顶的行李舱内。 “这是让你锻炼锻炼,你看你,平时光顾着应酬,疏于锻炼,看到没?挺帅一小伙,竟然有了小肚子!”青青笑嘻嘻地摸了摸他的肚子。 “等等,你刚才夸我很帅?”jerry突然两眼放光。 “得,当我什么都没说!”青青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我就知道你终有一天会察觉到我的帅气!”jerry故意捋了捋头发,摆出一个思想者的姿态。 “你再不正经我可就要报警说这里有变态了!”青青感觉胃里一阵翻滚。 “好啦好啦,人家不是和你开个玩笑吗?看你,较什么真啊!”jerry叹了口气,将屁股重重摔在座位上,回到了正确的姿态,“说来也奇怪,你不是还不确定要不要去美国吗?怎么这么快?” “还不是托你的福?”青青瞪了他一眼。 “你都知道啦!”jerry尴尬地笑着。 “拜托,这事不知道也难吧,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就只有你,我还有美国加州艺术学院。” “那你男朋友……” “他让我去美国!”没等他说完,青青就抢先回答。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jerry认真地问。 “还有什么需要考虑的?我现在不是坐在去往美国的飞机上了吗?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现在终于实现了呢!”青青笑嘻嘻地说,“一个女人就应该站在男人的背后,默默鼓励着他,支持着他去完成想要完成的事业,不是要成为他的绊脚石。现在他要去做大事,而我也要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三年后,我们一定会达成各自的理想,然后无所牵挂地走进教堂,举行婚礼!我可不是那种总是粘人的小女孩。” “你能这么想就好,三年很快就会过去的!”jerry偶然间注意到青青紧紧握着双拳,也许她握着什么东西吧,jerry这样想着,接着用手松了松领带,随口说道,“空调开的有些足呢,热得我都有点口渴了,你等一下,我去买杯果汁!” “jerry,能帮我要一杯吗?”青青突然说。 “当然可以,我们之间不用客气,你要知道,我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jerry笑了笑,然后起身离开,他打开舱门,找到服务员:“不好意思,来杯橙汁!” “您是要两杯?”服务员带着微笑。 “不,就一杯!”jerry伸出食指然后打开钱包付了钱。 他回来的时候青青就已经消失不见了,连带着她的行李。他轻轻笑了笑,似乎早已料到这种事会发生:“封面女皇终究只是封面女皇,无论在闪光灯前多么耀眼,多么不可一世,可抛去所有的伪装,终究还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为爱执着,傻得叫人心疼的笨蛋。 jerry将杯中的果汁吸完,然后拨通电话:“喂,是我,jerry,通知公司,把青青的行程取消吧,我知道,公司的损失我来赔偿,什么?要开除我吗?!哦,那就开除吧!反正这个工作我做了很多年,也是时候去尝试一些新鲜事物了。就这样,拜拜!挂断电话的jerry脸上并没有因为失去工作而忧虑,反而显得格外轻松,或许对他来说获得了某些比工作更有价值的东西。 “为什么他会跟着你?”候机大厅,小玲盯着带着金志贤进来的复生,眼神清冷,仿佛其中有无数把刀剑,“而且青青呢?” “我送她上了美国的飞机,这是我们共同的意愿!也是正确的选择!”复生表情显得十分轻松,“我带金志贤来是因为我觉得他会是一个不错的帮手!” “我能理解你和青青的决定,但是金志贤的事我不同意!”小玲果断拒绝。 “小玲姐,你是在担心他的安全吧!” “胡说,我现在恨不得宰了他!”小玲恶狠狠地说。 “这很好啊,如果我们遇到危险,可以让这位仁兄打头阵!反正他死了大家就皆大欢喜啊!”复生有些痞气地搂着金志贤说。 “复生你……胳膊肘往外拐啊!”小玲被复生挤兑了,心里自然不悦。 复生有点嘻皮赖脸,心说就想治治你这傲娇的毛病。 “小玲,我也认为复生说的对,多个人多份力量,我们带着金志贤吧!”天佑助攻道。 “哎呀!好了好了,去就去吧!”小玲不耐烦地摊摊手,不过又指着复生说,“不过,复生你记住,人是你带去的,他吃喝拉撒所有的费用由你一人承担。” “谢谢!”金志贤向众人,特别是向复生鞠躬致谢。 “不是吧!喂!你别答应得这么快啊!”复生摆出一副烂掉了的苦瓜脸,叫苦不迭,这是要变成穷人的节奏啊。 “你不是号称貔貅吗?况大公子。”马小玲嘲讽道。 “其实我们用不了多少钱。”况天涯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向众人展示手机屏幕,“佐藤姐姐刚发了封邮件,她邀请我们去她东京的家里做客。” 屏幕上是一个视频文件,天涯已经将它点开,画面的背景好像是在一间日式房间里,有一扇屏风,屏风前佐藤佳奈身穿一件粉色的绣着樱花的和服,头发自然披散着。(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节 Go!Japan!(下) 她像大家招了招手:“嗨,天涯,天佑哥,小玲姐,听说你们要来日本,我真的很开心,因为哥哥在日本的遗产需要处理,所以很抱歉,没打声招呼就回了日本,小玲姐可不要扣我的工资啊。为了抵工钱,如果不介意的话,欢迎来我家做客,这么大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怪冷清的。” “她怎么知道我们要去东京?”马小玲有些好奇,“她现在在东京吗?” “嗯,是我告诉她的,她让我把航班时间发给她,她说到时候会来接我们的。”况天涯认真地回答。 况复生一把抱住况天涯,那表情像是快要感动地哭了:“感谢你,天涯,原来你才是貔貅,傍大款的感觉真好。” 况天涯一脸茫然。 “行啦,别演了,再演飞机就要起飞了。”马小玲无奈地说道,简直拿这两个活宝没辙。 “对了,珍珍姐姐和司徒呢?”况复生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王珍珍和司徒奋仁的身影。 “哦,他们和我们不是一班飞机,他们要晚一点。”马小玲解释道。 “我们要去佐藤姐姐家吗?”况天涯问道。 “为什么不呢?难得有不花钱的出国旅游。”马小玲故意说道,其实她心里明白,这是况天涯的想法,“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快出发吧。” 登机桥,况复生走在一行人最后,心事重重的样子。 况天佑走到他身边:“怎么,在想青青?” “嗯,现在那班飞机应该已经起飞了吧。”况复生深吸一口气,自己没有后路了。 “我很理解你那种想要保护心爱之人的心情,如果可以,我也会这么做。”况天佑理解地安慰道。 他盯着马小玲的背影:“但你小玲姐不会让我这么做,就算知道结局可能会是死亡,她也会陪着我去。”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况复生笑笑道。 “人都有规避错误的本能,但爱情的奇妙之处就是对于一件事,你明知道它是错的,却还是不顾一切地去犯,因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桎梏爱情。”况天佑边走边说。 况复生突然停住,他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谢谢你,天佑哥。”说完,转身撒腿就跑。 “复生,你干什么,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马小玲大喊,况天佑拉住她,看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 马小玲皱了皱眉,疑惑不解。 离开飞机的青青一路跑着,她没有穿鞋,刚才因为穿着高跟鞋跑起来极不方便,索性就把鞋子扔了。 现在她的脚上除了一双肉色丝袜,没啥东西了。 她一边跑一边环顾四周,希望在人群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当然知道况复生让她去美国的目的,而且自己也打算这样做。 就在飞机即将起飞的那一瞬间,一个念头突然迸发出来,那个声音告诉她,必须离开机舱,然后她就不由自主地做了。 现在她发了疯,满世界地寻找那个人,可是有些人和事偏偏在你要寻找他的时候,和你玩起躲猫猫。 青青拿出手机开机,拔了况复生的手机的同时摸着自己的额头:“我在干什么啊,不是说出那种漂亮话了吗?不是都已经约定好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复生,你倒是快接电话啊!” 但手机里的声音告诉她况复生的手机已经关机,接着她又焦急地拔了马小玲和况天佑的手机,但结果都一样。 “惨了,不会登机了吧?”青青收起电话,直接跑向二号候机大厅。 “对不起,小姐,飞机即将起飞,那班飞机的机票已经停止了销售。”售票员虽然面带微笑,但那每一个字都很冰冷,使青青的心一下子跌入万丈深渊。 “十分抱歉,我有急事,我要去找我未婚夫,您能不能通融一下?”青青的心中焦灼万分。 “小姐,十分抱歉,这是规定,我不能随意更改的,而且去东京的航班很多,三小时后就有一趟,我建议你再多等一些时间。”售票员言辞恳切。 “不,我不能等,我现在就要见到他!一次错过可能就会错过一辈子,我不要这样!”青青摇着头。 “你这小姐,不是存心为难我吗?”这样的局面售票员也很难做。 “如果不介意,可以用这张机票。”一张机票出现在青青的眼前,她猛地转过身,况复生微笑着出现在她面前。 “复生?!”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青青哽咽地说道,“我……” “嘘。”况复生用手指轻轻捂住她的嘴巴,然后抱住她,声音轻柔,“什么都不用说,欢迎回来。” “嗯!”青青使劲地点头。 飞机在预定时间起飞,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直入云霄。 云层在飞机的下方走的很快,现在马小玲一行人已经离开香港,在太平洋上空飞行。 从万米高空俯视海洋才能感受地球被称作水球的原因,在太阳的照射下,海洋泛着金色的光芒,那光是如此的耀眼,海中零星分布着带着绿色光芒的小岛,而白色的云则成为海洋的点缀。 天涯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天涯,在看什么?”马小玲轻声问。 “海,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海。以前我一直以为海是一面镜子,原来海不仅不是我想的那样,而且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况天涯依旧看着窗外,“妈妈,这个世界上是不是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没错啊,不只是是你,对每个人来说,就算倾尽一生的时间,也不可能了解世界的一切。”马小玲语重心长地说道,“全知全能估计只有命运才能做的到吧。” “命运是什么?”况天涯突然问。 “这个……你以后就会知道了。”马小玲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她看了眼况天涯手里的书,“这是什么书?这么厚。” “日语词典。” “我记得你上机的时候带的不是这本书啊。” “那本是日语速成手记,里面都是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我全记住,所以才又让爸爸帮我找了这本词典,我想在到东京之前学会它。” “加油。”马小玲爱怜地摸了摸况天涯的头发,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 “怎么样?”况天佑握住马小玲的手。 “不知道怎么说,我感觉她心里充满了迷茫,只是不愿意说,而是靠着看书来打发自己的时间。而且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她竟然完全掌握了日语的基本用法,真是分分钟逼死天下的学渣啊。”马小玲感慨道。 “天涯天赋异禀,这点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她不把心里的事告诉我们。” “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问题是什么,只是一种感觉,熙媛的死对天涯影响很大,并不是说有多大的悲伤,而是让她对生命有了重新的认识。如果她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们的,很明显,她不想告诉我们。我们不能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你好像比我还要了解女儿的心事。” “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况天佑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奇怪的话。 “哦?”马小玲眯起眼睛。 “不是吧,你连女儿的醋都吃?” “那倒不至于。”马小玲摇了摇头,神情紧张起来,“天佑,我只是突然想到我们似乎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 “此行的目的吗?”况天佑立刻会意。 “无论如何,天涯都有她自己的路要走,但有一个基本前提,就是这个世界在6月6日之后还能存在。”马小玲看着况天佑,“我们谁也不知道亚特兰蒂斯遗址里面有着什么样的武器,要怎样得到它,然后如何使用。而且不止是天涯,我也在害怕,我害怕最后又会只剩下我们。” “既然我们选择了这条道路,就不能回头。我们都已经做好了觉悟,不是吗?”况天佑将马小玲搂在怀里,他很清楚,要救世就必然会有牺牲,痛苦是肯定的。 但是一件事不能因为害怕痛苦,害怕失去就不去做,不做的话结果可能会失去的更多。 “或者我们还有办法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 “讲和吗?” “这不可能,”况天佑立刻说道,“我想这场浩劫的关键因素是魇,他归根到底不过是一介灵魂,如果我们有机会在他得到实体之前毁灭它,或许我们用不着去亚特兰蒂斯。” “你想为熙媛报仇?” “不只是熙媛,还有人类的未来。” “我有办法毁灭神的灵魂。”马小玲依偎在况天佑的怀里,“地狱炼火,就是上次求叔用来清洗嫦娥病毒的那种力量,炼火是构成世界的四种元素之一,据说它能毁灭一切灵魂。” “看来我们要找流星帮忙了。” “只是魇十分狡猾,我们必须抓到他才能动用炼火,否则炼火很有可能会造成大规模的灾难。”马小玲忧心忡忡地说道。 “是啊,我们试了那么多次,每次都被他逃了。”况天佑拉着马小玲的手,叹了口气。 “放轻松点,有句话不是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吗?我相信机会会有的,如果在十号之前我们还没有办法,就只有亚特兰蒂斯这条路了。” “小玲,你能这样乐观,我很开心。”况天佑笑着说道。 “天佑,我们会成功的,对吧!” “会的,一定会的,等消灭了魇,到时我们一家人可以去我们想去的地方,做我们喜欢做的事。”况天佑不禁搂紧了怀中的妻子。 “话说,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青青将头靠在况复生肩上,看着他手中的报纸。 “因为你是傻瓜。”况复生戏谑道,“而且我也是。” “哼!你才是傻瓜!”青青哼了声,笑道,“你不会是一早就知道这一点,所以提前买了我的机票?” “我不知道,机票是上次我们在乐迪游戏厅赢得的奖品,还记得吗?就是我们第一次遇见佐藤佳奈的那次。我本来以为没用了,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 “那你还赶我走吗?” “除非你自己想走。”况复生放下报纸,看着青青的眼睛,“只是你真的要放弃自己的梦想?” “不是,我知道你赶我走是为了我的安全。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复生。我的梦想从爱上你的那一刻就已经改变了,我不是什么伟人,有着多么崇高的信仰,我只是一个普通女人,最大的心愿就是陪伴在心爱的人身边,不管前路是坦途还是荆棘丛生,都义无反顾地一起走下去。” “你还真是傻呢,傻得叫人心疼。”况复生靠近青青,吻上她的嘴唇。 “答应我,一定要活下来!”青青小声地说道。 “我们谁都不会死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节 东京之雪 东京,白雪皑皑的世界,一切正如青青所说,东京在几个小时之前还在持续性地降雪,现在虽然已经停了,但天空仍然是灰蒙蒙的,大地银装素裹,是香港见不到的北国风光。 飞机降落在东京羽田国际机场的时间已经是黄昏,飞机跑道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并且撒了盐。 十分钟后,飞机稳稳停在了停机坪上,播放器里用汉语和日语两种语言交替播放着“本次航班终点站东京已经到了,请旅客们收拾好行李准备下机”。 “天涯,我们到了。”况天佑小声地对况天涯说道,刚才她抱着书睡着了。 “嗯。”况天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将自己的行李箱从行李舱里拿出来,一家三口准备下机。 空姐打开舱门,旅客们陆陆续续地从登机桥离开,因为这里完全密闭,所以看不到外面的景色。 马小玲一边走一边把羽绒服递给况天涯:“天涯,把这衣服穿上。” “这什么衣服?穿上它我看起来是不是很胖啊?”况天涯瞅了一眼这件衣服,从表情来看,她并不喜欢这件衣服。 “这是羽绒服,穿上很暖和的。” “是很暖和,可我为什么要穿这个呀?” “等下你就知道了。”马小玲笑了笑,只可惜她虽然穿着一件衣摆长及膝盖的粉红色风衣,脚上也是一双银色的露着绒毛的高筒靴,只是腿嘛……依旧是超短裙。 不过还有一双肉色丝袜,只是从远处看不容易看出来。 机场出口的玻璃门被打开的瞬间,一股冷冽的风便扑面而来。机场前的广场,除去因为行车和行人开辟出的道路,其他地方都被积雪覆盖,仿佛白色的被子。 “雪!是雪!”况天涯看到眼前的景象,立刻像个孩子似的欢呼雀跃起来。 “小心点,别摔倒了!”马小玲将手放在嘴边大喊。 “感觉一下子就有了活力。”况复生带着青青从出口走出来,看到况天涯生龙活虎的样子,笑道。 “这是解决心情差的最好的办法。”马小玲笑道。 况天涯在积雪中奔跑,靴子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甚是好听。 以前她只是在电视上见过雪,也见过下雪的场景,每个女孩都有一颗善于发现美的心,她也不例外。 况天涯认为这里的景色很美,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真实感受到雪的存在,是那样的洁白无瑕,放在手里那种冰凉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可是雪花在手掌上很快就化了。 况天涯跑到父母身边,向他们伸出手掌,一脸失落地说道:“雪不见啦。” “雪仍然在地上,你看。”况天佑指着地上和树梢上的雪,说道,“美好的事物多数是脆弱的,有时候你越想把它攥在手里,反而就越对它造成伤害。” 况天涯忽然想起那个萤火虫之夜,流星也曾对她说过同样的话,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现实和法则,是不会以她个人的意志转移。 况天涯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说起来自己还真是有点想流星了,自从音乐比赛后就一直没有见过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在做什么? 会不会也来日本呢? “天涯!” 佐藤佳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遐想,一辆银色的丰田七人座suv车停在众人面前。 佐藤佳奈熄了火,从车上走下来。 “佐藤姐姐!”况天涯立刻热情地跑过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欢迎来到帝京。” “你还真是准时呢。”马小玲笑道。 “是你们准时。”佐藤佳奈扫视了众人,“奇怪,珍珍和司徒不是也来了吗?” “他们和我们不是一班飞机,可能半小时之后就会到吧,我们可以在这里等他们一下。”马小玲还没有说完,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喂,珍珍啊!你们到哪里了?” “呃,除了点意外,我们的飞机晚点了六个小时。” 香港机场候机大厅,王珍珍坐在司徒奋仁的旁边,一边看着航班时刻表,一边说。 “不是吧?”马小玲感觉有些意外。 “嗯,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在这里等你们六个小时哦。”马小玲嘟着嘴。 “没关系,你们可以先去佐藤家,等我和阿仁到了日本,先找个酒店住下来,明天你再来接我们就好啦。” “可你第一次来日本,如果不适应怎么办?和日本人沟通没问题吧?” “没事的,有阿仁在。”王珍珍看了眼身边的司徒奋仁,表情轻松地道。 “行行行,那就先这样啦。拜拜,我们东京见。” “拜拜!” 马小玲挂断电话,对众人说道:“他们航班晚点,我们不用等了。” “既然这样,大家就上车吧,有什么事等吃了晚上再说。”佐藤佳奈兴致十足,提起马小玲的箱子就走。 “还是我们来吧。”况天佑接过佐藤佳奈手里的箱子,“复生。” “嗯。”况复生点头应道,二人一起将所有的行李箱都塞进了汽车的后备箱里。 路面虽然被清理过,但是积雪多多少少融化了一点,使得路面变得湿滑,丰田车行驶的极为缓慢。 “你什么时候拿的驾照?”马小玲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经意间说了一句。 “是我哥哥的驾照,铃木给我的遗物里就有这件东西。”佐藤佳奈双手摆弄着方向盘。 “为什么我会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玲姐,我们都不是普通人,相信我的技术!”说道这里,佐藤佳奈突然猛打方向盘,使汽车漂移了一段距离,转过一个弯道。 “行行行,我相信,你好好开车行吗?”马小玲算是怕了她了,虽然他们不会死,可是撞到人就不好了。 佐藤佳奈笑了笑,瞥了眼后视镜,后视镜中的况天涯静静地坐在后座上,单手托腮,看着窗外。 佐藤佳奈移回视线,撇了撇嘴。 “我们去哪里?”马小玲问道。 他们现在行驶在一条环海公路上,环海公路沿海而建,这片水域呈圆形,与其说是海,不如说更像一个湖,陆地向内凹陷,汽车似乎是在远离那座繁华的都市。 “我家啊。” “我知道,你家在哪里?” “静冈县河津町。” “不是吧,郊区!”马小玲大叫。 “小玲姐,你好像很失望?” “我还以为在市中心呢。” “您是想去银座吧。”佐藤佳奈一语道破马小玲的心事。 “那当然,既然来了东京,不好好疯一把怎么行。” “可我担心您的钱包。”况复生在后面突然冒了一句。 “见识短浅,钱挣来是干什么的?就是要消费,不然社会怎么发展?我可是为了全人类的幸福着想。”马小玲白了一眼况复生。 “能把疯狂购物说的这么高大上,小弟佩服。”况复生双手合十,他心里明白,不要和女人讲道理。 “没关系的,从我家到银座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如果小玲姐想去,我们明天可以一起。”佐藤佳奈说道。 “算上我,我也去。”青青立即举手。 “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况复生吓了一跳。 “没有几个女人能抵抗名牌包包和化妆品的疑惑,特别是像我这样的女人。”青青一本正经地拍了拍况复生的肩膀,那感觉像是一个老僧在教育徒弟。 “看来只有我们男人才能理解男人了,天佑哥。”况复生一副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况天佑。 况天佑咽了口唾沫,用手将况复生的头别过去:“谁要理解你。” 佐藤佳奈差点笑出声,但她还是通过后视镜对况天涯说道:“天涯,你也去吗?” “我……我不知道该买什么。”况天涯摇了摇头。 “就当是散散心,就算不买东西,至少把东京逛一遍,也不算白来一次。难道你要整天宅在家里发霉吗?”佐藤佳奈劝道。 “那好吧。”况天涯同意了,接着继续看着窗外。 “天涯,看什么呢?”况复生好奇地问道。 “富士山,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它的山顶。”况天涯指着车窗外那座巍峨的高山,那里距离他们大概有数十公里远。 山顶被白雪覆盖,远远望去似乎笼罩在一层雾气之中,与灰色的天空融于一体。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的山。” “山脚下的樱花快要开了,到时候一定会更漂亮的。”佐藤佳奈作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真的吗?可是现在才刚下了雪啊。”况天涯一下子来了兴致。 “三月底了,雪很快就会划掉,过几天樱花盛开的时候,人们就会举行一年一度的樱花祭。”佐藤佳奈说道,“因为樱花花期非常短,所以樱花祭也不过是一周的时间。” “樱花祭是什么?”况天涯问道。 “总之是很热闹的节目,和中国的春节,西方的圣诞节一样热闹。” “妈妈,我们能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吗?我想……” “没问题。”马小玲对女儿笑道,“你可以住到你想离开的时候,其他的事就交给爸爸妈妈来做。” “谢谢妈妈!”况天涯兴奋地喊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节 新家 日本新干线列车呼啸着穿过河津町,列车过去后,汽车重新启动,轮胎碾过铁轨,转过几条落雪的街道,稳稳停在一幢日式房屋前,门柱上贴着“佐藤”字样的标牌。 虽然是日东集团前总裁的妹妹,但是住所却和其他普通的民居没什么两样。 街道旁的杜鹃花刚刚吐露新芽,似乎没有预料到这场雪的到来,而街上有几个穿围裙的中年妇女正拿着雪铲铲雪,她们干劲十足,虽然脸被冻得通红。 “下车吧。”佐藤佳奈说了一句,然后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众人下车,况天佑和况复生又把行李箱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了出来。 那些女人见到佐藤佳奈带回了这么多的生面孔,纷纷上前招呼。 “佳奈子,这些都是?”(日)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日)佐藤佳奈笑着回答。 “初次见面,你们好。”(日) “你好,你好。”(日)众人忙回答。 “不说啦,我还要招待客人,改天再聊。”(日)佐藤佳奈对她们说道。 掏出钥匙打开大门,佐藤佳奈引着众人走到玄关。 “你的邻居很热情嘛。”况天佑随口说道。 “我来这里才不过三天而已,她们一直以为我是一个人住在这里,见到你们产生好奇也是必然的。”佐藤佳奈打开玄关的门。 “这不是你的家?”马小玲有些意外。 “我成长的地方是东京市中心的一座豪宅,只是哥哥死后,我把那房子卖了,卖的钱全部捐了出去。” 众人走进房间,佐藤佳奈打开那盏日式吊灯:“这所房子是我以前攒钱偷偷买的,只是我还没有来得及住就去了香港。既然我在那里找到了工作,所以我打算卖掉这房子,然后回香港。” “你真不打算在日本留下什么吗?”况天佑问道。 “能留下什么呢?该留下的已经全部都在这里了。”佐藤佳奈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而且这里没有我的生活,如果你们不来,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打算什么时候回香港?”马小玲问道。 “老板娘,你这是催工吗?” “当然,难道你要白拿工资?” “等一切事情都办好之后,我们一起回去。”佐藤佳奈说道,“在这之前,就让这里成为一个暂时的家吧。” “同意!”马小玲点头说道。 “哇!这里竟然有温泉!”青青的声音传来,语气中满溢着兴奋。 推开一扇日式推拉门后,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后花园,花园约有两百多平方米,全部用青石墙围起来,边缘种着五六棵香樟树,还有一颗樱花树。 樱花树下便是数十平米见方的露天温泉浴池,温泉升腾起热气,从浴池衍伸出一条用卵石砌成的小路,踩在上面很舒服。 “不愧是富豪的妹妹,随随便便买个房子就带着这么高级的配置,低调而奢华。”青青似乎对温泉,一直赞不绝口。 “其实温泉在这里是很常见的,所以价格并不贵。”佐藤佳奈解释道,“晚上可以泡温泉,但现在要先准备晚餐,听说你们现在可以吃正常食物了?” “嗯,有血天使的话就可以。”马小玲说道,“只是那很贵重,我们四只僵尸,要省着点用。” “省什么啊,现在人形的血天使就站在你们面前,不够的话可以随时来取,我的血很充足的。”佐藤佳奈拍着胸脯说道,“晚上我做日本料理,你们都要给我吃光光。” “公主大人既然这样说了,我们哪里还能拒绝?”马小玲笑道。 “好,在场的女人,除了天涯,马上跟我来厨房帮忙。男人嘛,可以做你们想做的事,但不许打扰我们。”佐藤佳奈真的像一位公主一样发号施令。 女人们走了,况天佑,况复生和金志贤跪在榻榻米上,背后是一扇屏风,就是佐藤佳奈视频背景里的那扇。 他们面前有一张红木方桌,桌上放着三杯清茶,只是没人动茶杯,三人半天无话。 “你们觉得是不是少了点什么?”况复生率先打破沉默。 “嗯,是有点。”金志贤点头道。 “少了那些叽叽喳喳的女人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况复生挠了挠头,“到现在为止,貌似所有话题都是女人们挑起的。我们几个大男人凑到一起反而没有话题了。” “你想说什么?”况天佑问道。 “我觉得女人有女人的事,我们也应该有自己的乐子。” “难道你来日本是为了找乐子的?如果被你小玲姐听到,估计又要嘲讽你。” “天佑哥,话不能这么说。小玲姐都说了,亚特兰蒂斯的门十号才会开,我们好不容易来一次日本,当然要先玩的尽兴啊。鬼知道十号之后又会有怎样的恶战在等着我们,到时候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直接说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能快活一天是一天,不就得了。”况天佑摊手道。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既然大战在即,我们不如先放松一下自己。”况复生打了个响指。 “那你有什么计划?”金志贤问道。 “我们没有购物的兴趣,所以我列了一张清单。”况复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东京天空树,浅草寺,迪士尼乐园,秋叶原。”况天佑按着纸条上的字念出来,况复生不住地点头。 “你还真是来旅游的。” “都是比较著名的景点,难得来一次,可不能错过!” “要玩你就去玩,我有事要办。” “你有什么事?” “如果我们要出海,就必须要有一艘船,找到这艘船是现在最紧迫的任务。” “那你有眉目了吗?” “没有,不过一定会找到的。”况天佑自信的说道。 “天佑哥,要不我和你一起去。一直以来我都没能帮上什么忙。” “不用,你只需要照顾好身边的女人就行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天佑哥。你马上就要结婚了,等了这么多年,不久是在等待这一刻吗?多花点时间陪着青青。”况天佑笑了笑,将手放在况复生的肩上。 “天佑哥!” “天涯呢?这丫头又跑到哪里去了?天涯!”况天佑高声呼唤。 “爸爸,我在这里!”声音来自另一个房间,那是主卧室,榻榻米上整齐地摆放着两张棉被,中间用一张方桌隔开,推拉门上描绘着花鸟,宛如中国古代的山水画。 房间四角还摆放着诸如君子兰这样的花卉,虽然没有用香水,但整个房间还是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很明显这是佐藤佳奈的卧室。 房间正南面放着一台电视,况天涯正跪在前面摆弄着机顶盒。 “天涯,你在干嘛?”见到女儿忙碌的背影,况天佑好奇地问道。 “我想看会儿电视,但是怎么都弄不出图像。”况天涯一边说,一边按着电视机上的按钮,只是屏幕一直显示蓝屏。 “来,爸爸帮你。”况天佑走过去,鼓弄了十多分钟,仍然没有搞好。 “我想可能是没有信号了,我去问问佐藤。”况天佑来到厨房。 “哦,你是说电视啊,你也知道这房子空闲了两年,有线电视费早就欠了好多。我觉得反正这房子住不长,所以只交了水电费。”佐藤佳奈边擦盘子边对况天佑说道。 佐藤佳奈把头发束成高马尾,虽然是亚特兰蒂斯人,但她的脸庞轮廓颇具日本少女的特征。 “如果天涯想看电视的话,柜子里最底层有碟片。” “碟片?不会有什么十八禁的内容吧?”青青在一旁说道。 “怎么可能,都是我前几天在正规商店买的,我保证里面内容绝对健康。”佐藤佳奈举手保证。 “既然这样,谢谢你。”况天佑道谢完就离开厨房。 “你买的什么碟片?”沉默良久的马小玲突然问道,她手里正拿着刀剁鱼头。 “都是一些日剧。” “日剧?” “爱情片,记住,没有动作。”佐藤佳奈诡异地笑道。 “为什么我会有不好的预感?”马小玲突然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最底层的抽屉被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十几张封面画质有些久远的日剧碟片,人物的衣着,发型还都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装束,只是文字几乎全是日文。 “这些都是老古董了。”况天佑随便拿起其中的一张,“还都是日语字幕,天涯,你看的懂吗?” “应该没问题的,发音和语法我已经基本掌握了。”况天涯点头说道。 “那爸爸考考你,这是什么剧?”况天佑将手上的碟片向况天涯展示。 “《东京爱情故事》,封面上用的是平假文。”况天涯指着封面说道。 “不错嘛,答对了!” “爸爸,我就看这个吧。” “为什么?” “我觉得名字很有趣,它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况天涯摆弄着碟片。 “你确定要爸爸剧透吗?” “从字面意思来说,应该是一个爱情故事。” “天涯,”况天佑拿过况天涯手中的碟片,“对现在的你来说,还不适合看这样的电视剧,就算看了也不会懂,等再过段时间,你的经历丰富了,自然能看这种。” “是吗?”况天涯将信将疑地歪着头。 “哟,东京爱情故事啊。”马小玲端着一盘生鱼片走进来,一眼便认出碟片上的内容。 “妈妈,你看过?”况天涯眨巴眨巴着眼睛。 “何止看过,n次。”马小玲说起来竟有些自豪的感觉,“当年这部剧风靡亚洲的时候,完治几乎是每个女人理想的梦中情人。” “不要这么夸张吧?”况天佑苦着脸。 “那时我还没有遇见你爸爸,马家的无泪诅咒还存在着,只有将梦想寄托于虚拟的二次元世界。”马小玲回忆道。 “你妈妈那是少女怀春。”况天佑打趣道。 “你应该庆幸我这辈子还生在马家,否则我早就找个男人嫁了,哪还有你的事。”马小玲傲娇地道。 “爸爸妈妈的爱情故事一定很精彩吧?”况天涯笑道。 “额,还行吧。”被况天涯一说,马小玲忽然脸红了,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当时只是一不小心跟了你爸爸,没想到这一跟就是一辈子。时候不早啦,开饭吧!” 马小玲急忙端着盘子出去了,被子女问及自己的感情经历,总会有种尴尬的感觉。 “我一直相信,你妈妈还保留着一颗少女心。”况天佑笑着对况天涯道,“她害羞了。” “爱情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它可以改变人。刚才妈妈完全不像平时的妈妈。”况天涯露出一副憧憬的表情。 “你在憧憬着爱情。”况天佑一眼看出女儿的心事,“不管是自己见到的也好,还是挺别人说的也罢,你感受到爱情是一件美好的东西,令人产生向往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天涯,爸爸告诉你,凡事都有正反两面,爱情不仅会使人愉悦,还能给人带来悲伤,痛苦,所以在你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不要轻易触碰爱情,否则你可能会遍体鳞伤。” “可是我们一家人很幸福,不是吗?” “那是有许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我和你妈妈是经历了许许多多的磨难才走到一起的。” “那,到底怎么才算爱情?”况天涯小心地问道。 “每个人的理解都不同,它的含义可以很大,大到创造天地,也可以很小,小到日常生活的一举一动。但是所有的爱情都有一个前提,就是彼此间的互相喜欢。” “喜欢?” “今天说的很多了,总之,记住爸爸的话就好。”况天佑拍着况天涯的肩膀说道,“去洗手吧,准备吃饭了。” “嗯。”况天涯有些迟疑,但还是乖乖的听话去做。(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节 分歧(含第二十八节) 况天涯走后,马小玲便进来了:“天佑,为什么要对天涯这么说?” “说什么?” “你明明知道,如果爱情要来,谁也挡不住。” “小玲,你感觉不出来吗?女儿的心里有了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人不是你,也不是我,她喜欢他,只是她不知道那就是喜欢,所以才会迷茫。”况天佑边说边把碟片放回最底层的抽屉。 “连你这做父亲的都能看的出来,我会看不出来吗?”马小玲长叹一声,“她的心智越来越成熟,迟早会经历这个阶段,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现在并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未来,那一切都可能都会消失。”况天佑站了起来,“她必须要明白,这个世界还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就是责任。” “可她还那么小,这些责任会压的她喘不过气的。我希望她能无忧无虑地成长。” “小玲,我对天涯的爱并不比你少,我也希望她能快快乐乐地长大。但她是我们的女儿,是魔星,她生来就是世界的希望,救世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明白,但我不希望她会像尼诺那样的下场。” “如果需要牺牲,天涯必须牺牲。” “你说什么?” “我们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为什么她不可以?”况天佑低吼。 “天佑,你可是天涯的爸爸,她身上流着你的血,从她咿呀学语的时候就叫你爸爸,她爱着你。可你为了拯救世界竟然要牺牲她?”马小玲瞪大眼睛,红着眼低声说道,“我们死没有关系,但是天涯是我们生命的延续啊。虽然她在我肚子里只待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可她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我知道这很残酷,但这是她的命运,她无从逃避。” “别再和我提命运!让命运那东西见鬼去吧!”马小玲大吼。 “天涯的出生是用很多人的生命换来的,她迟早要还回去!” “当初杀人的是我,关天涯什么事?要还也应该由我来还!”马小玲咬着牙,吸了吸鼻子说道,“没错,救世是马家女人的责任,我不会逃避。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会带天涯离开!因为我不只是马家的传人,还是一个平凡的母亲,母亲的责任就是保护自己的孩子不受伤害,谁也不能伤害天涯,连你也不可以!” 马小玲露出紫色的眼睛瞪着况天佑:“你可以杀了我,然后带着天涯去完成救世的使命,打你你会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你知道我不会那么做的,何苦呢?我们谁都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不是吗?”况天佑痛苦地说道。 “你无法体会一个做母亲的心情!对于我来说,天涯比世间的一切都要珍贵,你可以说我自私,我不否认!”马小玲转身,“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天佑!” 门外,况天涯双手交叠放在背后,靠在玄关上,表情复杂。见到马小玲要出来,便急忙跑开。 第二十八节再遇 夜晚很快来临,东京的雪再次下了起来,轻柔地飘落在繁华都市的每一角落。 飞机降落在羽田机场,王珍珍和司徒奋仁到达东京。 “空帮哇!tokyo!”走出机场的王珍珍兴奋地大喊,在黄色和白色交织的灯光下,她的嘴边冒着白气。 “没想到都已经这么晚了。”司徒奋仁拎着行李,看了看手表,“十点了。” “航班晚点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我们并没有错过什么。”王珍珍张开双臂面对司徒奋仁,让整个繁华的东京成为自己的背景。 “真漂亮,来看这里。”司徒奋仁拿出相机随手就是一拍。 “小玲他们在哪里?”王珍珍一边看着相片一边问道。 “新发回的消息说是在静冈县。” “那岂不是很远?” “嗯,就算现在打车过去,到那里也是深夜了。”司徒奋仁提议道,“我们还是先找一家酒店住一晚,明天再过去。” “只好这样了。”王珍珍无奈地说道,“可是住酒店不是要预约的吗?” “我已经办好喽,”司徒奋仁晃了晃手机,“在香港的时候就预约了。” “原来你早有阴谋。” “这是为了应对突发状况,而且是丽丝卡尔顿酒店,高端大气上档次。” “干嘛要订这么贵的酒店?” “难得来一次,当然要享受最高级别的待遇。钱以后还可以再挣。”司徒奋仁笑笑,“走吧。” 东京丽丝卡尔顿酒店坐落于中城大厦的地面三层和第九层,在天空树完工之前,该大厦一度被认为是东京最高的建筑,毗邻明治神宫与东京巨蛋,在漆黑的夜幕下宛如一位矗立在东京中心的黑色巨人。 作为全日本最顶级的豪华酒店,门前的停车场应该是停着数以百计的豪车。 可是今天有些不同,除了豪车,门前还停着三四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周围被拉起了警戒线,并且隐隐透着一股不安的气息。 “什么情况?”走下出租车的王珍珍见到这幅光景,颇有些惊讶。 “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案件,你知道,这种事全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司徒奋仁想了想,接着补充,“只是在这样的酒店发生这样的事,酒店的声誉多少会受到影响吧。”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好了,我们赶快禁区吧,那不是我们该管的,酒店还在营业。”司徒奋仁拉着王珍珍走进酒店。 “晚上好,客人,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日)服务台,中山美雪身着制服,向司徒奋仁和王珍珍鞠了一个六十度的躬,声音甜到掉牙。 “你好,我们……我们打算住一个晚上,明天就退房。”(日)司徒奋仁吞吞吐吐地说道,他的日语并不熟练。 “好的,请稍等。”(日)中山美雪抬起头,见是司徒奋仁和王珍珍,立即兴奋起来,“司徒先生,王小姐?” “你是……?”被一个日本人认出来,司徒奋仁有些吃惊。 “您忘了,上次在香港机场我们见过一面的。哦,先做一下住房登记吧。”中山美雪将表格递给司徒奋仁。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国际刑警。”王珍珍恍然大悟,“我记得你叫中山……” “我是中山美雪,我不再是刑警,那是过去式了。”中山美雪打断王珍珍的话。 “你的父亲……” “已经安葬了。母亲说要让我替她向你们表示感谢,尤其是况先生,他也来东京了吗?”中山美雪下意识地看向二人的身后,可那里并没有况天佑的身影。 “他来了,只不过没有和我们在一起,我们也打算明天去找他们。”王珍珍说道。 “既然这样,能不能带上我?”中山美雪说道。 “你?” “嗯,母亲特意吩咐过,一定要当面向况先生表示感谢,感谢他帮助父亲解脱了痛苦。”中山美雪解释道,“刚好我明天休假。” “你们日本人真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我以为你妈妈会恨况天佑呢。”司徒奋仁将表格还给中山美雪,然后出示了自己和王珍珍的身份证件。 “怎么会呢,多亏了况先生,父亲的灵魂才能得到安息。”中山美雪看了眼表格,然后看着二人说道,“二位是一间房?” “没错。”司徒奋仁说道。 “司徒?”王珍珍不解地看着他。 “我知道,但现在这里不安全,我要保护你。你睡床上,我打地铺。”司徒奋仁看着王珍珍笑道。 “司徒先生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看见没,这里刚刚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中山美雪看着门前的警车说道。 “究竟怎么回事?”王珍珍好奇地问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警察是在一个小时前来的,我听同事说楼上1408号的女性客人出事了,现场惨不忍睹,血溅得到处都是,尸体却不见了。”中山美雪皱了皱眉,表情有些厌恶,“警察在一些角落找到了一些碎片。” “什么碎片?” “人的手指,上面还涂抹着指甲油。” “你在讲恐怖故事吗?”司徒奋仁撇撇嘴。 “听起来很玄幻,对吧?可这一切就在刚才真实地发生了。”中山美雪突然压低了声音。 “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做到杀人碎尸这种地步?”王珍珍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这简直就是变态嘛。” “不知道,警察调查了一个小时,还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先说。我现在不是刑警了,所以也不能介入,而且这些不要对别人说,现在知道的只是内部人员。”中山美雪小声地说道。 “我明白。”王珍珍点了点头。 突然一阵吵闹声传来,是一个女人和男人的争吵声,司徒奋仁和王珍珍循声望去,竟发现马叮当抱着一只纯白色的小狗,正在和一名警察理论,二人顿时目瞪口呆。 “小姐,这里真的不许闲人入内。”(日)警察还算有礼貌,苦口婆心地劝说马叮当。 可马叮当显得十分焦急:“闲人?我是闲人吗?告诉你,我是驱魔龙族的后人,如果这件事我不介入,此类案件还会继续发生!”(日) “我不认识什么驱魔龙族,我只知道如果你再捣乱,我就要以妨碍公务的罪名逮捕你!”(日)警察说的毫不客气。 “你……”马叮当气不打一处来。 还是司徒奋仁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捂住马叮当的嘴巴,然后向警察赔笑:“不好意思啊,警察先生,这位女士是我的朋友,她……有点神经质,你知道嘛,动漫看多了,中二病犯了,所以不要介意。”(日) 马叮当瞪着眼睛一直呜呜地喊,高跟鞋的鞋跟踩得司徒奋仁生疼,但司徒奋仁一直忍着。 “既然精神状态不好,就不要让她到处乱跑,出了事谁负责?”(日) “是是是,您说的对。”(日)司徒奋仁点着头,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现在他只能顺着警察的话说道。 “把她带回去吧,不用做笔录了。”(日)警察丢下这句话后就离开,司徒奋仁放开手,马叮咚立刻喊了起来:“中二病?你才是中二病!你全家都是中二病!” “嘘,小点声,难道你没发现我刚才在替你解围吗?”司徒奋仁小声地说道。 “算了,也许是天意。”马叮当叹了口气,瞅了眼司徒奋仁,“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还想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司徒奋仁看着马叮当,她的确是死了,肉身被女娲的元神占据,可是现在站在这里的人的确是她,可能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有钱吗?”马叮当莫名地问了一句。 司徒奋仁和王珍珍面面相觑。 楼上二十层的日式餐厅,落地窗外,东京的夜景尽收眼底。留声机里播放着日本传统邦乐,服务生穿着和服,彬彬有礼地为顾客端上一盘盘丰盛的美味,一切显得井然有序,似乎完全不受刚才发生的杀人案的影响。 也许正如司徒奋仁所说,这样的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因为已到深夜,所以顾客零零散散,所享受的服务也比较周到。 司徒奋仁为马叮当点了两分生鱼片,一份银鳕鱼,三盘青瓜寿司和五份饭团以及一盅清酒。 马叮当没有丝毫客气,像是饿了很久,完全不顾淑女形象,胡吃海塞起来,让一旁的服务员看的有些尴尬。 “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日)司徒奋仁轻声对服务员说道。 “不好意思,先生,再过二十分钟本店就要打烊了,请抓紧时间用餐。”(日)服务员含笑点头。 “我们知道了。”(日) “请慢用,”(日)服务员退下,二人将目光聚集在狼吞虎咽的马叮当身上,马叮当并不理会他们。 “你真的是马叮当吗?你的画风怎么变了?”司徒奋仁需要进一步确认。 马叮当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瞪了司徒奋仁一眼,然后接着吃东西。 司徒奋仁确信她的身份,低声对王珍珍说道:“不会错了,这种七分傲娇,两分冷漠,一分想要怼死你的眼神,是马家女人。” “叮当姐,你发生了什么事?看起来有很久没有吃过饭了。”王珍珍关心地问道。 马叮当比了一个剪刀手,仍然顾不上说话。 “两天?”王珍珍大吃一惊。 “两天没吃饭还有力气和警察叫嚣?”司徒奋仁苦笑道。 “是出于马家人的责任。”马叮当放下筷子,她面前的食物已经被一扫而空。 她用纸巾抹了抹嘴,接着说道:“谢谢你们的款待,马叮当感激不尽。” “这么客气干什么?你还认得我们吗?”司徒奋仁问道。 “当然,司徒奋仁和王珍珍,怎么,以为我失忆了?”马叮当微笑道。 “不是,我们想知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王珍珍问道。 “活过来?我死过吗?”马叮当感到王珍珍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你真的忘了是谁杀了你?” “你们脑子坏掉了?人死不能复生,如果我死掉了,那现在坐在这里和你们说话的是谁?”马叮当黠笑道,“吃饱了,要先睡一觉,不好意思,我的信用卡刷爆了,今晚我可以和珍珍挤一挤吗?哦,还有小白。” 马叮当抱着白色的小狗,这条狗竟然十分通灵性的汪汪叫了两声。 “当然可以。”王珍珍笑了笑,她看着司徒奋仁,一切似乎透着诡异。(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节 温泉无语(含第三十节) 与此同时,佐藤佳奈在静冈县的家中,灯光透过推拉门的窗纸投射到后花园,温泉升腾出雾气,雪花还没有落到水面就已经融化。浴池边缘用鹅卵石和水泥砌成,靠在上面很舒服。 况天涯和佐藤佳奈泡在温泉里,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位。 她们靠在卵石上,头发用毛巾裹起,旁边的石板上放着两条干燥的浴巾。 在下雪的天气里,身体泡在温泉里,自然是一番享受。 “啊!舒服!”佐藤佳奈突然冒了一句,“这感觉像是在天国。” “你去过天国?”况天涯接过佐藤佳奈的话头。 “没有啊。” “那你说个鬼啊。我发现我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 “你是一个流氓!” “哈哈!”佐藤佳奈大笑起来,“那你怎么不跑啊?” “我懒得跑。” “你不怕我把你吃了?” “吃吧,不吃别打扰我,我想就这样在这里泡一辈子,真舒服。”况天涯慢悠悠地说道。 “那就说明你有了压力,而温泉的作用就是帮助人舒缓压力。天涯,你怠惰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压力?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况天涯闭着眼睛说道。 “因为你演得太差劲了,你还没有学会很好地隐瞒自己的心事,你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在告诉别人你心里有事,只是拆不拆穿你是别人的事。” “你说错了,我能有什么心事?” “这次见你确实比原来成熟了许多,期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内心很困惑,有心事却不愿意和人交流。虽然这是成长中必然经历的阶段,可是这样并不好。如果你当我是想你最好的朋友,就告诉我你在困惑着什么。” 况天涯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天空,良久,悠悠地说道:“佐藤姐姐,问你一个问题,长大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这个啊,要看你怎么看了。小时候呢,总是盼望着长大,因为作为小孩子,有许多事情是不被允许的,长大了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约束你。可是人一旦长大了,就会发现那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你会发现身上的责任越来越重,烦恼也越来越多,也不会享受到充分的自由。有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所以人们便又开始向往小时候的时光。你说,人是不是很贱呢?总是向往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你在骂我?”况天涯用眼角斜着看她。 “天地良心,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你说的我能理解,只是假如一个生命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呢?我的出生和成长似乎给许多人带来了不幸,如果不是因为我,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灵魂被封锁在村雨里不能轮回,如果不是因为我,爸爸妈妈也不会吵架。” “天涯,你不如直接改名得了。” “改什么啊?” “背锅侠啊,能将所有的错误拼命往自己身上揽,这名字,舍你其谁啊。”佐藤佳奈笑道。 “讨厌,我在说正经事呢!”况天涯突然猛击水面,溅起的水花一股脑地朝佐藤佳奈脸上奔去。 “我不也在说正经的事吗?”佐藤佳奈抹了抹脸上的水,“况天涯现在就真实地活在佐藤佳奈面前,是佐藤佳奈的好朋友,况天佑和马小玲的女儿,也是救世的魔星,你是这世界的一份子,不能随意否定你自己,否则你不仅侮辱了你父母,更侮辱了你自己。” “可是我现在心里很乱,感觉什么事都理不出头绪。”况天涯皱着眉头。 “比如你喜欢着一个人,却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是不是别人口中所说那种超出朋友之间的喜欢。” “你真是属蛔虫的?” “我只是碰巧听到你爸爸妈妈的谈话而已。”佐藤佳奈吐了吐舌头。 “那怎样才算是喜欢呢?” “这你可问倒我了,因为我也是一个恋爱白痴。”佐藤佳奈摸着下巴说道,“不过我曾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非常想见他,见到他之后又会很紧张,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会时刻保持自己的最佳状态。他开心时和他一起开心,难过时一起悲伤,只要他过的好,即使自己只能远远看着也心满意足,嗯,大概就是这样。” “噢,这么说来不是啊,以前可没有过这种感觉。”况天涯努力回忆,记忆中的自己不是这样的。 “那个人是谁?”佐藤佳奈突然两眼发光,“难道是上次和你合奏的帅哥?我记得好像是叫流星来着,和你的名字很配的那个。” “大惊小怪!”况天涯白了佐藤佳奈一眼,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用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珠,然后用别针将浴巾别在身上,紧身的浴巾凸显出她那发育良好,青春曼妙的身体曲线。 “你自己一个人泡吧,我回去了。我答应你,以后我不会再否定自己了,是我的责任我会去承担。” “真的是他啊,你们怎么认识的?”佐藤佳奈喊道。 况天涯背对着她,边走边说:“对不起,我这里拒绝八卦。” “流星!”佐藤佳奈轻吐出这个名字,然后将整个身体全部埋进了温泉里。 第三十节约定 午夜时分,雪下得更大了,地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没有月光和星光,但地上却被白雪映得发亮。房间的灯已经全部熄灭,天涯披了张毛毯独自坐在花园前的红木地板上,看着雪花簌簌地落下。 “哗啦!”她后面的门被打开一条缝,小玲探出头来:“天涯,还不睡吗?” “妈妈,我想再看下雪,佐藤姐姐说再过几天这些雪就消失了。”天涯回头轻声说。 “那你不要太晚,早点睡,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呢!” “嗯,我知道了,妈妈!” 小玲合上门,走回自己的房间,钻回被窝。 “小玲!”天佑睡在她旁边,突然说了一句。 “你还没睡啊!” “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是在气我自己,从救世的角度来说,你说的没有错,天涯本就是为救世而生,这是她的宿命,无从逃避,可是我无法接受这一切,憎恨所谓宿命的东西,如果我拥有足够的力量毁灭魇,如果我能保护天涯不受到任何伤害……”小玲竟然在抽泣。 天佑冲过去抱住小玲:“好了,小玲,不要想了,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的。” 天涯抬头看着天空,仍然是黑压压的一片,嘴里轻声说:“又没有星星呢!” “就算被乌云遮蔽了天空,星星也依旧在那里!”耳畔又响起了流星对她说过的话。 “怎么又是他?”天涯自言自语道。 “怎么就不是我了?”流星的声音再次响起。 天涯突然意识到那声音不是幻觉,他猛地回头一看,发现流星就站在她身后,微笑着。 “流星哥,你怎么……怎么来了,我还没准备好呢?”天涯吓得跳了起来,低着头简单地用手捋了捋略显凌乱的长发,为此差点摔了一跤,“阿嚏”天涯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心说这下糟了。 流星看了看有些滑稽的天涯,便用手裹紧了天涯身上的毛毯:“看你,这么冷的天还穿这么少,是想生病吗?” “我……我没想到你会来日本!” “别忘了,我是地藏代理,可以去世界任何一个地方,再说了,不是你要我来的吗?”流星不紧不慢地说。 “没有啊?”天涯一头雾水。 “怎么会?难道通告发错了?”流星思忖着。 “流星哥,你最近忙吗?” “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我第一次来日本,一切都不熟悉。” “你想让我带你出去玩?”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天涯使劲点着头,那股忧郁的气质完全不见。 “为什么不让你爸妈带你去?” “他们都很忙,而且我想让你带我去。” “为什么?” “不知道,我心里是这样想的,所以就这样说了。” “也好,反正我也在休假,我就舍命陪君子了,不过我不能在白天出现,这是一个问题。” “这没问题,我有办法解决!”天涯充满自信地说。只是她突然发现刚才的一切全都水到渠成,从刚见面时的惊慌失措,到提出邀请约会,完全出人意料,她从未见过那样的自己。 其实一切早在音乐比赛结束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转变,只是她现在才发现而已。(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节 叮当(含第三十二节) 清晨,世界醒了,下了一夜雪的东京郊区显得格外寂静,除了时而传来的几声鸦鸣。乌云已经散去,湛蓝的天空,太阳充分显示出它的光辉,那光照射到积雪上,散发出金子般的色彩。空气有些微冷而干燥,远方的山峦则笼罩在一层雾气之中,宛如仙境。山间公路两旁的樟树虽然已经吐露芽苞,却仍然光秃秃的,树杈因为积了约五六公分的雪而弯下了腰,有的甚至被“咔嚓”一声折断。出租车缓慢地穿过这条东京早春的小路上,在白雪上留下两行深色的印子。 司机留着一撇八字胡,一张正统的国字脸上写着“严肃”两个字,倒是和动漫人物毛利小五郎真人版颇为神似。他一声不吭,只是在听车载电台里播放的《sakura》,因为今天的客人有些特别,是外国人,他们说的话他连一个音标都听不懂,只知道这些客人要去河津町。 司徒奋仁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而女人们则坐在后排,叮当依旧在酣睡,她给人的感觉不只是两天没吃饭,而且两天也没有合眼了,今早赖床相当厉害,如果不是珍珍和中山美雪一起把她从被窝里拎起来,她现在还睡在酒店客房里,而且和昨天一样,关于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叮当什么都没有提到,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珍珍怀中抱着那只纯白色的小狗,拿一根火腿肠逗它玩,狗狗也在舔舐着火腿肠,中山美雪坐在一旁,摆弄着手机,似乎是在向谁发短信。 “你看把人家馋的,别逗它了,当心它咬你!”司徒通过后视镜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说。 “胡说,这么可爱的狗狗怎么会咬人呢?”珍珍有些不服气。 “有句话说狗急了跳墙,别看它们平时很温顺,但毕竟是动物,总会有野性本能的。”司徒解释说,“而且它来历不明,万一有狂犬病就麻烦了!如果你真的喜欢的话,等回香港的时候在宠物店里买一条就好。” “来历不明?这可是叮当姐的狗。” “可她到现在都没说这条狗是从哪里来的不是吗?” “说起来你不觉得叮当姐变了好多吗?” “人总是会变的,将臣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她能笑的出来就已经超出常人了。” “可我不这么认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的睡态,像个小孩子一样可爱。”珍珍端详着叮当的脸,她的神态极为平静,时不时还像猫一样撇撇嘴唇,显得是那样纯净无害。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司徒看了叮当一眼,然后皱了皱眉,“以前的她总是给人心里藏着许多事的感觉,这并不像她,可眼前的叮当确实是叮当,将臣究竟对她做了什么?难道她失忆了?” “可她还记得我们不是吗?” “光靠推测是没用的。”中山突然说,“或许马小玲小姐能问出事情的大概,毕竟是这位小姐唯一的亲人。” “但愿吧!”司徒耸耸肩,拿出他惯有的绅士态度,“中山小姐,你值了一夜班,不休息一会儿吗? “谢谢!不过我不困。”中山美雪笑着说,确切地说她是兴奋地睡不着。 “哦!”司徒下意识点点头,他回过头,轻轻一笑。 佐藤家附近的道路上有一块凸起的石头,出租车车轮碾过的时候车身剧烈颠簸了一下,叮当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本能地大喊:“怎么了?地震了?” “醒醒吧,我们到站了!”司徒说着解开安全带,付了钱,然后下了车。 “终于到了,快累死我了!”叮当说着伸了个懒腰。 “累了的话就到房间里面去休息吧!”珍珍笑着说。 “她还不行!”司徒从车窗探进来,“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我就奇了怪了,我去见我侄女,要惊喜干嘛?”叮当对司徒的要求颇为不满,“而且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和小玲商量。” “这其中有些原因,总之,你先在车里待一会儿,我和司机打过招呼了,他会多等一些时间,时间不会很长的!等我说‘好了,可以进来’的时候你再进来!” “好啦好啦,快点吧!”叮当不耐烦地说。 “好,珍珍,中山小姐,我们走吧!”司徒接着说。 第三十二节小偷 众人下了车,只留下叮当在车里,佐藤的宅邸似乎传来一阵吵闹声。 “我说了不行!”小玲坐在天涯的对面,二人面前是那张红木方桌,她断然拒绝了天涯的请求。 “可是为什么啊?”天涯不甘心。 “天涯,你不能这样任性!”小玲依旧语气强硬,“的确,喜欢你,关爱你的人有很多,但你不能以此为筹码要求别人做什么,这是不对的。” “这不是要求,而是请求,而且流星哥已经答应了!” “那是为了让你开心!总之,我不会施法!” “可是上次……” “上次是为了你的理想,为了你的未来,而不是这种小孩子般的玩闹。” “您是说这是没有意义的事?”天涯的表情像是快要哭了。 “你可以这样认为!”小玲把头扭过去,不想见到天涯的眼睛,那会让她不忍心。 “我明白了!”天涯哽咽着说完便跑着离开房间。 “天……”小玲欲言又止,她没想到自己会说出那些话,也没想到当天涯提出让自己施法使流星实体化时自己会果断拒绝,末日即将来临,有谁会离去没有人知道,或许阻止感情的发展将来才不会承受那种生离死别的痛,可是这样真的好吗?这样真的算是保护吗?小玲在心里不断询问着自己。 “小玲,发生了什么事?我刚看到天涯哭着跑开了。”珍珍一行人走进来 “没什么,小孩子不听话罢了。”小玲叹了口气,重新打起精神。 “天涯看起来是个成人,其实还是个孩子,小玲,别和她较真!”珍珍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明白,说起来你们怎么现在才到?”小玲盯着众人说。 “我们昨晚就到了,只是怕打扰你们休息,所以就找了家酒店住了一晚。”司徒解释说。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其实是想过二人世界吧!”小玲的语气中带着些八卦的味道。 “二人世界?才不是呢!”谈到这里司徒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的确,再次遇到叮当是件可喜可贺的事,可从另一方面来说,她做了一晚上的电灯泡。 “哦?还有谁?” “小玲,我让你见一个人,你一定会开心的!”珍珍兴奋地说。 “我看到了,中山小姐嘛!”小玲看着正在东张西望的中山美雪。 “你好!马小姐,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真的来了东京!”中山美雪开始热情地打招呼。 “其实也不算很久,半个月而已,我们很有缘,上次佐藤佳彦那件事,我先生承蒙中山小姐的照顾。一直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小玲一本正经地说。 “哪里,是我受了况先生的照顾。” “她们在说什么?”珍珍嘟囔着。 “女人之间能聊什么,汽车,包包,化妆品,还有男人,难道你没有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吗?”司徒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 “对了,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见到况先生?”中山美雪接着说。 “你找他有事?” “上次的事多亏他帮忙,家母嘱托一定要当面向况先生表达谢意。” “天佑有事出去了,大概中午才会回来,而我们也打算去银座。如果中山小姐不介意,可以在这里等他。”小玲微笑着。 “既然这样,我改天再来!”中山美雪识趣地点点头,然后掏出一张名片,“我的名片,上面有我家的地址,你们随时可以来我家做客,而且家母一直想要见见你们。” “谢谢,有时间我们会去的!”小玲接过卡片。 “好了没,我说的人不是中山小姐!好啦!你可以进来了!”司徒担心叮当会等的不耐烦,便说出口号,可他连续说了两遍也不见叮当进来,场面有些尴尬。 “你说的到底是谁啊?”小玲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算了,还是你自己来看吧!”司徒悻悻地向外面走去。 待众人离开,天涯从角落探出头,确认周围没人后便手脚麻利地打开小玲的红色化妆箱,从里面取出一个扎着红绳的稻草人,然后重新将化妆箱合上,跑回自己的房间。 “流星哥,你看!”天涯兴奋地向流星展示那个稻草人,“虽然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但我想试试。” “天涯,你真的很想和我一起出去玩吗?”流星脸上并没有露出喜悦的表情。 “那当然!” “那你老实告诉我,这个草人哪里来的?” “嗯……”天涯迟疑了几秒,随即说,“妈妈给我的。” “天涯,你学会了说谎。”流星皱了皱眉。 “说谎?我没有!”天涯矢口否认。 “刚才你和你妈妈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她不允许你这么做,所以你偷了你妈妈的东西。” “所以呢?你认为我做错了吗?” “天涯,不管怎么说,未经本人允许拿走别人东西的行为就是偷盗,是不对的。” “就算是错的,我也要错下去,今天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出去玩!”天涯食指和中指并拢,学着小玲的样子开始对草人施法,“龙神敕令……”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流星突然厉声说,“那我们之间的约定就此作废!至少我还有选择的权利。”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指责我?”天涯的手停在半空,低着头,声音哽咽,“如果你不说,我还可以骗自己,和你一起出去玩,回来之后准备接受妈妈的惩罚。我想要的不多,我只是想简单地和你在一起,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天涯!” “你见到了?我根本不是你们眼中那个恬静乖巧又听话的乖孩子,而是一个小偷!”天涯将草人扔在地上,然后蹲下,抱着自己的双腿说,“在你心里我一定是个坏女孩。” 流星默默将天涯搂进自己怀里:“对不起,天涯,刚才我不该那样说你。不过这并不代表我认同你的做法,我希望你能把草人还回去,并且向你妈妈说明一切。” “妈妈一定会生气的!”天涯闭着眼睛,靠在流星坚实的臂膀中。 “你们之间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没事的!这次我和你一起去!”流星微笑这说,“既然要一起去玩,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呢?我们去征求你妈妈的同意。” “谢谢你,流星哥。”天涯抽泣着说。(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节 逝去的历史 司徒带着小玲走到出租车旁,却发现叮当又在车内睡着了,只是睡姿实在是有点不敢恭维。小玲一眼便认出那是自己已经死去多时的亲人。 “姑姑?!”小玲大惊,急忙打开车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叮当扶起来抱在怀里,“真的是你吗?姑姑?” “小玲,大清早的这是干什么?”叮当突然见到小玲神情这样激动,自己也吓了一跳。 “太好了,你回来啦,真是太好了!”小玲不住地说。 叮当看了眼一旁的司徒,而司徒只是耸耸肩。 “不好意思,先生,近期我们没有要途径那片海域的货船!”(日)富丽堂皇的接待大厅,年轻的日本姑娘微笑着告知天佑。 “既然这样,那不好意思打扰了!”(日)天佑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拿起面前一叠厚厚的文件转身就走,可转过身来愁云便爬上眉梢,这是他跑的第三家轮船公司,前面那两家公司没有一家愿意跑那条魔鬼航线,甚至谈起龙三角,人们的脸上多少会浮现出恐惧的神态,天佑无奈无奈,只好继续找下去。 刚出门口的时候,在茫茫人海中,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将臣。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普通休闲装,却难以掩盖他身上独有的气质,天佑发现了他,停住脚步,他向天佑点头示意,表示他已经等天佑很久了。 “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待在教堂?”天佑首先发问,来教堂是将臣提议的,他们坐在最前排,一人手里拿着一瓶百加得。虔诚的信徒不断从他们身旁走过,对他们熟视无睹。将臣在周围布置了黑暗结界,常人看不到他们,也听不到他们。 “因为在这里可以让我想明白很多事,看清神的慈悲!”将臣盯着耶稣受难像说。 “女娲的事魇已经说了,谢谢你们拆除了那枚炸弹!” “我什么都没有做,要谢就谢女娲!” “大地之母履行了她的职责!” “想不想知道叮当的事?” “你想说吗?” “她阳寿未尽,现在灵魂已经回归了躯体!现在已经和你妻子会合了。” “这是件好事!”天佑微微一笑。 “你看,对于叮当的回归,你很开心,而不去在意女娲的逝去。人真的是感情动物。” “对于女娲,我没有悲伤,如果硬要去演出那种感情,是对她的不尊重!”天佑摇摇头。 “看来你还没学会人虚伪的一面!这点来说,你还不及格!”将臣碰了碰天佑的瓶子。 “你知道我们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是你一直在学做一个人,而我一直在学做一只僵尸,这也是我们结局不同的原因。” “或许我的结局并不比你差!” “对于叮当,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离开她!”将臣回答。 “啪!”天佑猛地将酒瓶往地上一摔,然后一记右勾拳打在将臣脸上,将臣一个迾趄,然后厉声说:“叮当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一句离开就没事了吗?” 将臣擦了擦嘴角的血,轻笑道:“不错嘛!和以前的况天佑简直判若两人,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天佑接着挥拳,却被将臣单手抓住:“不要转移话题!” 将臣瞬间将天佑击飞:“好,我回答你的问题,除了离开叮当,我想不到其他做法,要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向她道歉?如果这样有用的话我倒是可以尝试。” 天佑眼镜被打飞,露出红瞳和僵尸牙:“什么都不做,这就是你的答案?你知道被心爱的人杀死是种怎样的痛苦?” 将臣接住天佑的招式,然后一个过肩摔将其撂倒在地,然后用手肘抵住天佑的喉咙,眼神充满了愤怒:“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要离开她,而且是永远地离开!” “那你干嘛还留在日本?既然你不想伤害她,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创造相遇的可能?”天佑笑着,那笑容更像是嘲笑,“知道这叫什么?是矫情!” 天佑的话似乎刺痛了将臣,他的表情坚硬如铁,并且狠狠揍了天佑两拳。 “说中了吗?”天佑接着嘲笑道。 “你说的没错,叮当为将臣付出了太多,但将臣注定不能和她在一起,因为将臣属于女娲,他爱着她,就算她消失,也不可能抹消她的存在!就像叮当消失的时候,我越想回避她,关于她的一切就越会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将臣大声说,“所以我才要离开,女娲不在了,将和臣就失去他们存在的意义,只不过我想在我还是将臣的时候得到她的原谅” “你什么意思?” 将臣放开天佑,天佑嚯地起身,拍了拍皮衣上的尘土,然后狠狠瞪着将臣。 “你没必要用那种眼神看我,近0年了,你在进步,我也在进步!”将臣解释说,他的怒气削减了大半。 “这把不算,下把再来!” “不用那么紧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真正打败我!”将臣接着说,“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讲的那个故事?我是被盘古族流放的叛徒,在盘古圣地的时候,我的名字叫做劫,叛徒之所以被称为叛徒,是因为他做了大逆不道的事,” “妙善说过这件事,你和魇的真身塞廖尔发生过一场大战,战斗的结果是你失去记忆被放逐于宇宙,塞廖尔形体毁灭,只留下了恶念元神,只不过大战的原因她没有说。” “为了爱。”将臣丝毫不卖关子,“盘古作为人造人,并没有被亚特兰蒂斯人赋予情感,时光流逝,盘古族人虽然永恒,却死气沉沉,没有任何变化,可是有一天一个女孩闯入了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她不是盘古,也不是亚特兰蒂斯人,盘古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这种生物受了伤会流血,会变老,甚至会死,盘古长老视她为劣等生物,把她当做奴隶,可是就是这个劣等生物,虽然身体极其脆弱,却有着非同寻常的生命,无论遭受怎样的虐待,她都有着活下去的信念,终于,一个身份高贵的盘古迷恋上了她,起因是因为好奇,后来便是爱情,因为她,这个盘古第一次有了心跳的感觉,这种名叫爱情的东西开始在盘古圣地肆意滋长。” “这个盘古就是你?”天佑突然说。 “不是我,是劫。”将臣笑了笑,“但是盘古长老早有预言,当爱情来临的时候,盘古族将遭受灭顶之灾。所以他们抓住了那个女孩,意图用盘古最高刑罚处死她,而行刑者就是劫。” “这太残忍了!” “残忍?牺牲一个人来拯救一个族,理智来说,这是正确的,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劫一定不愿意!” “是啊,长老们终究低估了爱的力量!”将臣苦笑,“拥有了感情的劫早就将那个女孩看成是比自己生命还要珍贵的东西,最终劫暴怒了,他背叛了自己的宿命,向整个盘古族宣战!他是大祭司,血统高贵,并且通晓亚特兰蒂斯文明留下的包括炼金术在内的所有科技与知识,实力超凡,能做他对手的只有身为亚特兰蒂斯皇族塞廖尔而已。” “最后那个女孩呢?” “没有人知道,可能死了,大战过后就再也没有她的踪迹,一些盘古族人因此死去,盘古圣地也因为大战的影响变得荒芜而寸草不生,这一切应证了长老的预言。”将臣闭上眼睛,那感觉就像在冥思,“你和马小玲不是亲眼见证过吗?第二次爱情,人世间的第一段爱情,圣母和人王,虽说是为了捕捉命运,但盘古族确实是因为二人的爱情而灭族不是吗?” “爱情吗?” “那是最纯粹的爱情,不像现代的人整天把爱挂在嘴边,却给爱情填充了许多没有价值的东西。”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在我创造的僵尸之中,你是最优秀的,你一定可以再次创造奇迹,所以,这份礼物交给你我会放心的!”将臣将一枚宇光盘交到天佑手上,“这是我的宇光盘,相信你能把它用到该用的地方。” “宇光盘?不是能量耗尽了吗?” “宇光盘力量的源泉是我!” “为什么要交给我?” “留着吧,兴许以后用的到,也算是上次你送我失却之眼的回礼,还有,我想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请你帮个忙,在我回来之前,照顾好叮当!” “你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去寻找自己接着活下去的理由!” “不留下来吗?我还有重要的事想请你帮忙!” “你是说救世的事?” “对付魇,你会是一位强力的队友,我相信叮当不会计较以前的事的。” “况天佑,你说救世,我问你你的目的在哪里?或者说你为了什么要拯救世界?你和你的家人都拥有不死之身,就算世界灭亡,你们也不会死,为什么还要牺牲这么多去挽救?你要好好想想,如果你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就永远不是魇的对手。”将臣指着天佑的额头说。 “我当然是为了大家的幸福。” “听听,多么冠冕堂皇的话,我相信每个英雄都会这么说,但哪部电影的结局不是残垣断壁,主角要承受亲友离去的折磨,这就是英雄的孤独。”将臣张开双臂,“况天佑,你要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了别人的幸福还是为了自己家人的幸福?或者是为了弥补自己和马小玲心中的愧疚,减轻负罪感,如果是这样,我告诉你一个事实,在马小玲生天涯的那天晚上,是我唤醒了她体内的魔性,所以她才会杀那么多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让天涯出生,当时你们还在为了所谓的正义而犹豫,所以我替你们做了决定,只有况天涯带着足够的力量出生,盘古计划才能继续进行,矛盾会继续激化,魇才拥有了被毁灭的可能性!”将臣接着说,“况天佑,在你的眼中我看到了迷茫和痛苦,我刚才就说过,牺牲少数拯救多数,记住你不可能救得了所有人,想想尼诺吧!要救人就要先学会杀人,想要救世就先把那些没用的负罪感收起来。” 将臣整理了一下衣服,离开教堂。黑暗结界消失,天佑突然出现,脸上还带着些青淤,差点把一旁正在祷告的老嬷嬷吓出心脏病。(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节 错乱的记忆 “姑姑,快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小玲兴奋地对叮当说,甚至忘记了自己要去银座购物的事。 “你问我怎么会在这里,别忘了是你带我来的!”叮当说起来倒是一脸责备的样子,“结果半途丢下我自己跑去玩,半个月诶!我找不到你,后来信用卡也爆了,本想回香港来着,可签证有了问题,竟然说那不是我的,我解释了半天,人家说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不让我出境,所以等了两天,快饿死我了。” “怎么会是我带你来的?再说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啊!”小玲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是哦!为什么呢?”叮当也认为此逻辑有些不通,但随即露出一副很开心的表情,“不过现在见到你了,也不用去想那些事了。” 珍珍把小玲拽到一旁,小声对她说:“小玲,我觉得叮当姐有些问题。” “你说她不是叮当姑姑?” “不是,人确实是她,只是这里好像出了问题!”珍珍敲了敲自己的脑壳,“我想她可能是失忆了。” “不会吧?”小玲一脸惊愕。 “她不记得自己死过。”珍珍提示小玲,“你可以问问她关于将臣的事!” “好吧!”小玲转过头来,满脸笑意,“姑姑,问你个事呗?” “想问什么直接说,这么客气干嘛?”叮当说着抿了一口面前的清茶。 “将臣!”小玲只说了两个字,但叮当的突然拉下了脸,将茶杯猛地往桌上一拍。 “你找到他了?”叮当的画风急转一百八十度。 “没有,所以我才问您,看您知不知道。”小玲满口胡诌着。 “呼!”叮当长舒一口气。 “姑姑,你们……” “别和我提这个名字,除非你知道他的行踪!”叮当语速极快。 “知道了他的行踪又能干什么?”小玲颇为疑惑,很明显叮当还记得将臣。 “还能干嘛?当然是杀了他!我们马家的天职不就是杀他吗?小玲,你糊涂了?”对于小玲的质疑,叮当也是疑惑不解。 “我知道他杀了你,你心有不甘也很正常,但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将臣不是那么容易……” “等等,你说他杀过我?!”叮当有些惊讶。 “嗯,还让女娲借尸还魂,您不记得了?”小玲意识到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这怎么可能?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要互相伤害总得分个先后吧!”叮当苦笑,“再说了,如果我死了,怎么还会活生生地坐在这里呢?你们一定是没有睡醒。” 小玲看了看珍珍和司徒,二人都表示无奈,但小玲还是不信:“姑姑,我知道你心里苦,但你不要憋在心里,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分担啊!” “小玲,如果你想帮姑姑分担,就和姑姑一起杀将臣?” “姑姑,能忘记他是一件好事,为什么还非要和他再产生联系?” “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他,他杀了我的男朋友,毁了我一辈子的幸福,我发过誓,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提起将臣叮当便有了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男朋友?!你什么时候有过男朋友?”小玲大吃一惊。 “我没和你说过吗?他是我的大学同学,叫peter。” “就是那个镜中鬼?”小玲忽然记起了这个名字。 “镜中鬼是什么鬼?” “没,您接着说,我接受信息的能力还可以。”小玲以前就听过叮当讲她在大学时候的事,这个peter就是演罗密欧的那个,后来被将臣封入了一面镜子,可现在小玲听到的俨然又是另一个版本。 “他头脑聪明,学习能力极强,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并且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好奇,那时候我们排演话剧《罗密欧与朱丽叶》,他是罗密欧,我是朱丽叶,他演得非常棒,我记得我的初吻就是给的他。”叮当回忆着,一脸甜蜜的表情,可是倏地变为阴沉,“我们彼此喜欢着对方,话剧结束之后,他便向我告白了,我很想答应他,但是迫于家族的使命,我拒绝了他。我想就算我得不到幸福,也希望他能获得幸福,可就在第二天,他死了,被吸干了血!手中还握着我送给他的平安绳。” “那您怎么知道是将臣干的?” “这件事还要谈及我被马家赶出去的原因” “那您是怎么离开马家的?” “你们是失忆了吗?”叮当好奇地看着小玲,“这总不会不知道吧!” “我想听您说。”小玲接着说,她想知道叮当的记忆是什么样的,好从中找出逻辑上的错误。 “peter死了,我很后悔,如果当初我能抛弃一切答应他,他就不会含恨而终。当时年轻得很,久而久之,遗憾转变成了愧疚,我便萌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也直接造成我被驱逐出马家。”叮当皱着眉,“当时求叔来我们家做客,他和丹娜姑姑谈话,我恰好听到他弟弟何有求开发出了一种禁术,希望丹娜姑姑可以帮助他将其毁掉!” “还阳禁咒!”小玲瞪大眼睛。 “原来你知道,我是马家最有天分的驱魔师,所以丹娜姑姑把禁咒交给了我。而我却不打算就此毁灭它,终于,我用禁咒召回了peter的魂魄。” “他想杀了你?” “等价交换,很公平,我死没关系,我只是想知道是谁杀死了他,他告诉我是一只僵尸,一只背生双翼的僵尸!”叮当闭着眼睛回忆,“最后是丹娜姑姑救的我,她打散了peter的魂魄,并且对我相当失望,于是把我赶出了马家。” “这不可能,将臣是不会无缘无故咬人的!”小玲当即说。 “你很了解他吗?” “我……” “别忘了,僵尸就是要吸人血的。”叮当看了看小玲,接着补充说,“当然,除了天佑,复生和我们的朋友!” “那000年女娲灭世一役您也忘了?忘记了尼诺,忘记了将臣为了女娲亲手杀死你的事实了吗?” “你又在说胡话了,我怎么会忘记尼诺呢?至于将臣和女娲,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当时明明是女娲一个人和五色使啊!”叮当依旧对自己的记忆非常自信,如果不是这样,那她一定感觉自己疯了,“尼诺牺牲了自己召唤出了盘古弓箭,我们和天佑在飞机场与女娲及五色使大战,最后女娲元神被毁,你和天佑牺牲自己毁灭陨石,去了盘古圣地,我就一直经营forgetitbar,为了等你们回来,我还特意把酒吧改了名字呢。后来我们还一起阻止人王和圣母开战呢?这些你应该知道的啊,难道是想开姑姑玩笑?” “没,我想我可能真的没有睡醒!”小玲勉强地笑了笑。 “我就说嘛!”叮当也着实松了口气。 “小玲,你为什么……”珍珍低声问道。 “很明显,姑姑的记忆已经完全混乱了,将臣不曾出现在她的世界,而是把原来模糊的记忆强行移植到peter身上,而且还拥有着与毛优和复生相似的经历,姑姑还真是可爱。”小玲轻笑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尝试让她恢复记忆?” “珍珍,其实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我希望她对将臣的情感是仇恨,而不是悲伤,仇恨总比悲伤要来的轻松,如果强行唤回记忆,那样她会更痛苦。” “那她的记忆还能恢复吗?” “不知道,在这之前我们还要搞清楚她失忆的原因。” “你们在说什么啊?”叮当带着好奇问 “没什么,我和珍珍商量着一起去银座购物,要不,您也来?”小玲微笑着解释。 “购物?!好啊好啊!”叮当满口答应,突然转念一想,“哦,对了,别忘了带上工具!” “怎么了?” “最近东京市区有一个吃人的怪物在作祟,我希望我们姑侄联手消灭它!”叮当解释说。 “什么样的怪物?” “我不知道,也没有见过,但我觉得此邪物绝非常类。” “那就是很难搞定了。”小玲笑了笑,“等有人愿意来花钱请我再说吧!” “小玲,昨晚刚刚有一个女人遇害,而这个女人,是一个刚刚学会走路孩子的母亲。”叮当表情严肃。 “等一下,我去拿工具!”小玲突然脸色一变,起身走向自己房间。 “如果让你遇到将臣,你真的会杀他吗?”站在一旁的司徒突然说。 “我会把伏魔剑的剑锋送进他的心脏!”叮当微微一笑,那笑容背后似乎藏着刻骨的咒毒。(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节 天人五衰 房间内,小玲娴熟地将符咒,幸运星,黑狗血放入化妆箱,她很快意识到箱子里的一样东西不见了,而且她很清楚是谁拿了那样东西,正想出去寻找时,天涯推开门走了进来,流星跟在她后面,小玲感到很意外,她没有说话,在等待天涯先开口。 “妈妈,对不起。”天涯低着头认错。 “你犯了什么错以致于要向我低头?如果你没有错就没必要向任何人低头!”小玲故意说。 “我有错!” “错在哪里?” “我不该私自拿您的东西!”天涯颤抖着双手,把稻草人递给小玲。 小玲接过草人,盯着天涯:“你真的就这么想去玩,为了玩甚至偷东西?” “对不起,妈妈,我错了,请你原谅!” “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即使你是我的女儿,这点我以前就说过的吧!” “天涯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很好,这是你说的,不要反悔。”小玲猛地抬手将伏魔剑指向她,流星见状立即挡在天涯前面。 “流星哥,你干什么?” “你要代她受过吗?”小玲冷冷地说。 “天涯的确做错了事,但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有什么惩罚就让我们一起承担吧!” “妈妈,拿走稻草人的是我,流星哥没有错!”天涯焦急地说,她使劲地拽着流星,但她推不动他,“流星哥,快走开啊,妈妈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天涯!”流星转头用坚毅的眼神看着天涯,“我是一个男人,男人的责任就是站在女人前面,保护她们不受伤害,那是需要守护的东西。” “小子,男人说出来的话可不能后悔的,既然你愿意替天涯受罚,那我就成全你。”小玲将剑一横,如一支离弦的箭冲向流星,而流星闭上眼睛,准备接受这一切。 “铛!”那是金属碰撞的声音,他睁开眼睛,只见天涯反手执刀,站在自己面前,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母亲,而伏魔剑的剑尖正好刺在村雨的刀身上。 “天涯,你干什么?”流星大声说。 “不是说好要一起承担的吗?现在你为什么要独自面对?”天涯质问流星。 “天涯,为了这个男人,你要和妈妈刀剑相向吗?”小玲表情有些愤怒。 “对不起,妈妈,我也不想这样,如果你要杀流星哥,就把我们一起杀了吧!”天涯将村雨拿开,丢在地上。 “哈哈哈!”小玲缓缓放下剑,摇着头笑起来,“你的意思是要流星,不要妈妈了,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天涯急忙说。 “那好,我可以不伤害他,但从今以后你不能再见他,能做到吗?”小玲接着说。 天涯低下头沉默着,诚然这个问题真的很难。 “我不会再见她,请您不要伤害天涯。” “你不是天涯,你没办法替她选择!”小玲指向流星,“再说,天涯是我女儿,我不会伤害她。怎么样,天涯,想好没?” “我不知道,妈妈,你不要逼我。”天涯捂住耳朵摇着头说。 “不,你必须回答!告诉我,你能不能做到!”小玲凑到天涯面前,厉声说。 “不,我不能!”天涯斩钉截铁地说。 “因为......因为我喜欢他,我喜欢和他在一起!”天涯含着泪,声音哽咽,“而您也是我最亲的人,我无法做出选择。” “天涯?!”流星看向天涯,而天涯红着脸,正直视着小玲的脸。 “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案吗?”小玲的声音变得无比轻柔,她伸出手为天涯拭去脸庞的泪水,“你终于说出来了。” “妈妈,你......”天涯有些不解。 “妈妈一直以为不让i和别人接触是对你最大的保护,可是到头来带给你的却是痛苦,是我的错。” “不,妈妈没有错,我知道您一直都是爱我的,天涯能感受到。” “罢了,让末日什么见鬼去吧。”小玲深吸一口气,露出笑容。 “妈妈,您的意思是?” “和流星一起出去玩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在意回来的时间,和他在一起,妈妈放心。”小玲盯着流星说。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然后被打脸!)小玲接着说,“只不过在那之前妈妈有些话想单独和流星谈谈,你能出去一下吗,不会很长时间的。” “恩!”天涯满口答应,然后兴奋地跑出房间。 “小玲姐!”流星首先开口。 “嘘!”小玲示意他先不要说话,而是从化妆箱内取出一枚黄色的符咒。 “诛邪!”小玲右手一甩,符咒便贴在门上,然后有金黄色的光芒闪过。 “这是?”流星有些不解。 “天涯心里在想什么我这个做妈妈的再清楚不过了。”小玲自信地笑道。 门外,天涯靠在门上,努力倾听者房间内的对话,可是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她很清楚是被母亲动了手脚,而自己又不好说什么,只好悻悻地离去。 “我不明白,有什么话是她不能听的吗?”流星问道。 “当然有了,比如......”小玲慢慢走近流星,然后一字一顿地说,“天,人,五,衰!” 听到这四个字,流星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惊恐地望着小玲,见到他这样的反应,小玲更加确信了心中的猜想,“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了。”流星回答。 “鬼魂的话至少要上千年才会出现天人五衰的征兆,而你才不过八百岁,为什么会未老先衰?”小玲严肃地问道。 “这很重要吗?我很好奇,既然您知道我的存在即将消失,为什么还要答应天涯?”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答应天涯?” “很明显,我们都希望她能开心。” “我是她的母亲,只要她能开心快乐地生活,我做什么都可以,可是你呢?你在她的世界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我是她的朋友,仅此而已。” 刚才天涯已经表露自己的内心,可是你到现在还不能正视自己的心吗?” 流星沉默了,他的拳头紧紧握在背后。 “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原谅!”小玲突然话锋一转。 “原谅什么?”流星话还没说完,小玲便利用mark的能力瞬移到他面前,用手贴在流星额头上,利用复生的能力读取了他的记忆,那些碎片疯狂涌入小玲的脑海中,有些部分是关于宋朝往事的,可是他绝大部分的记忆竟然都是关于天涯的,那些记忆记录了天涯的一颦一笑,她在金黄色夕阳下的背影,躺在松软的绿油油草地上数星星的场景,还有在练琴时努力的身影.....如果把人生看作一场旅行,你手拿照相机记录着沿路看到的风景,一切仿佛命中注定,当你遇到她时,你的世界重心就发生了偏离,你心中所想,眼中所见都是她的影子,你会希望她出现在你的每一幅照片里,从相遇的那一刻,你的焦点就不再是那万紫千红的世界。 终于,小玲在流星记忆中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那是一间满地狼藉的现代化办公室,外面风雨交加,室内的气氛同样剑拔弩张,少女拿着一把猩红色刀柄的刻着咒文的日式长刀,利索地干掉那些面目狰狞的怪物,然而一个躲藏在暗处的怪物向一旁受伤的男人伸出触手,少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到男人面前为他挡下致命一击,可换来的却是自己身体被贯穿,鲜血汩汩地流出来,看到这里,小玲的心都快要碎了。 可是最后时刻流星赶到了,他用禁术救了那个女孩,小玲突然放开手,连连后退,眼神中写满了疑惑:“为什么?你们才认识那么短的时间,为什么可以为了天涯做到这种地步?” “因为我不能失去她!”流星只说了一句。 “你爱她吗?” “她是独一无二的。” “天涯现在还小,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她对你只是单纯的喜欢,你的付出不一定能获得回报。” “我不是为了得到回报才救她的。”流星立刻说,“当我遇到她的时候,才发现生命的长短根本是没有意义的,在我漫长的八百年生命中,我的心已经逐渐和冰冷的地狱同化了,不会为了生而喜,不会为了死而悲,太长的生命让我变成了一台依照固定程序工作的机器,是天涯,她的笑容总是能给予我温暖,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体会到那种活着的感觉,会开心,会忧愁,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没有条条框框的束缚,那种感觉真实得触手可及。” “你是为了寻找这种感觉才想要和天涯在一起的?” “所以我不能说我爱她!我救她不只是为了她,也是为了我自己。”流星回答。 “爱情最开始的部分就是两个人相互吸引,如果有更多的时间的话,你们之间一定会孕育出这种东西!” “可惜没有那种时间了。” “我相信奇迹一定会发生!”小玲依旧对奇迹深信不疑。 “小玲姐,你是马家传人,应该比其他人更了解天人五衰,时间到了,不管有万般留恋,该走还是要走的。”流星的眼神流露出不舍和无奈,“只是到时天涯一定会伤心的吧。” “那时的事到了那时再说吧,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又如何?重要的是现在你还在这里,这一刻你们还在一起,未来的事谁又能预料的到呢?” “小玲姐,请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我在天涯的生命中只是一个匆匆过客,我不想让她留下遗憾。” “这样真的好吗?这事应该让她知道!”小玲想起了熙媛的事,所以不想再随随便便答应别人保守秘密了。 “就当做帮我最后一个忙,如果实在瞒不住了再告诉她,作为回报,我会把地狱炼火交给你!” “你怎么知道?”小玲有些意外。 “天佑哥已经和我说了,抱歉,我现在的情况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流星接着说。 “好吧,我答应你,不管怎么说,你救了天涯,就是我和天佑的恩人,谢谢!”小玲向流星鞠了一躬。 “谢谢!”流星同样谢道。 “打起精神,这是最后的旅行了,不要让悲伤来结尾,好吗?”小玲拍着流星的肩膀说。 “嗯!流星点头应道。(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节 最后的旅行 “妈妈和你说了什么?”天涯突然问,现在她和流星两个人搭乘一辆双层大巴向着她未知的方向前进,车上多少有些拥挤,二人靠得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小玲已经施了法,流星现在和常人无异。其他乘客见这位小姑娘一口流利的粤语,虽然听不懂,却还是向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刚才在家的时候你怎么不自己问?” “妈妈一定是不想我知道才会把我支开,所以即使我问她她也不会说的,但是是你的话,应该会告诉我的吧。”天涯对流星眨眨眼。 流星笑了笑:“其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是你妈妈担心我会把你拐跑,所以严重警告我提醒你不要忘记回家!” “真的?” “当然!” “妈妈真是的,难道我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吗?”天涯的反射弧有点长,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个小时前在小玲面前说的那句话,那张小脸瞬间红到耳根,心跳得像一台赛车马达,“那个....那个时候,你听到了什么?” “什么时候?”流星见到天涯那异常的反应,心里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装傻不知道。 “就是刚才,那个.....那个,哎呀,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天涯感觉自己的脸在燃烧,如果大巴能停一下的话她一定会跑下去一头扎进外面的雪堆中。 “哦,是那句‘我喜欢你’吧,我记得。” “那....那你呢?” “我也喜欢着你啊!”流星回答说,但天涯刚刚露出欣喜的表情,流星又立刻说,“我对天涯的喜欢是像对妹妹那样的喜欢。” “是吗?”天涯的眼神失落下去。 “你很失望?不是妹妹的话那你希望是什么?”流星接着追问道。 “没什么了。”天涯悻悻地说,“那流星哥有什么喜欢的人,我说的是恋人。” “要说恋人的话还真有一个!”流星回忆着,“为什么突然关心起我的情感历史了?” “她是谁?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我能见见她吗?”天涯仍不罢休。 “天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些秘密是不能和别人分享的,明白吗?”流星接着说,但是见到天涯那失落的眼神,他又立刻说,“不要让这件事打扰我们今天的兴致,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 天涯嘟着嘴摇摇头。 “来东京当然先要去千叶县的迪士尼乐园转转!”流星笑着说。 “那里好玩吗?” “我可以保证,那会是你迄今为止去过的最赞的地方。”流星单手搭在天涯肩上,另一只手则在天涯面前画着类似符咒的东西,虽然画得有些不伦不类,“好了,让那些坏掉的情绪快快走光。” “噗!”天涯噗嗤一笑,然后眼角一斜,“流星哥,你的表情好滑稽哦,人家都在看你呢。” “让他们看去好了!今天的目的就是要玩的开心。”流星靠近天涯的脸,轻声说。 东京迪士尼乐园作为亚洲第一游乐园,魔幻与欢乐的王国,每年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来此观光游玩,既然被称作第一,那它的建筑设施和规模也是极其庞大的。人们工作之余给身心放个假,体会一下西方的电影文化与浪漫的童话世界,听上去就是一件不错的事。观光大巴转过一个弯道,虽然还有一定距离,但是乐园的主建筑“灰姑娘”城就已经呈现在视野中了。那是一座典型的哥特式建筑,真实还原了美国迪士尼乐园的建筑风格,那些锥形的房顶剑一般指向天空,那里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雪水流过蓝色的琉璃瓦,使得那些瓦片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那金灿灿的光照进天涯的眼睛里,很温暖。她指着那座城堡一样的建筑兴奋地对流星说:“流星哥,你快看,那是什么地方?好漂亮啊。” “那是迪士尼乐园的主建筑,叫‘灰姑娘城’,你看过的迪士尼电影片头就是这个标志。”流星耐心地解释说。 “灰姑娘是谁?她姓灰吗?”天涯故作天真的样子。 “不是吧,你连灰姑娘的故事都诶听说过?”流星表现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不知道啊!”天涯头摇的像拨浪鼓,“要不,你给我讲讲呗。” “哎!拿你没办法!”流星叹了口气,顿了顿,继续说,“灰姑娘呢,是个可怜的女孩子,她的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父亲娶了后妈,并且有了他们自己的女儿,后妈和她的姐姐们待他非常不好,把家里的重活脏活全部交给灰姑娘去做,而且还要饱受歧视和白眼,一次王宫游行,她见到了那位王子,不禁心生爱慕,她渴望着与王子的再次相遇,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一天夜里,一位神明给了她一双水晶鞋,并告诉她王子会在第二天晚上举行晚会,而这双鞋可以给予她们相遇的机会,但是她必须要在十二点钟声敲响之前回来,否则她就会变回那个打扮老土的灰姑娘。” 流星不经意间瞄了眼天涯,发现她双手托腮,微笑着盯着自己,没有一点期待下文的意思,便用手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喂,你根本就是听过这个故事!” “听过又怎样,人家想听你讲故事嘛!”天涯捂着额头,嘟着嘴。 “不讲了。” “为什么啊?” “我们到站了,迪士尼的童话故事有很多,要和你讲的话三天三夜都讲不完的!”流星看着外面说,巴士停在了灰姑娘城门口。 “啊?这么快就到了!” “已经不早了,现在是上午十点,八点开园,过去的两个小时说不定我们已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节目。”流星边看手表边说,然后下意识牵起天涯的手迅速起身,“嗵嗵嗵”走下车,天涯没说什么,跟着他下了车。这里是巴士的起点站和终点站,乘客们走光之后,又有新的乘客上去,又像东京市区的方向开去。 地面湿漉漉的,佐藤说的很对,昨天的雪虽然下的很大,但今天太阳出来之后积雪就融化得相当快了,而且要不了多久就会完全消失不见,也许,这是这个冬春之交季节的最后一场雪吧,天涯心里想着,一条粉红色的针织围巾被围在了她的脖子上。 “冷吗?”流星轻声问。 “不冷!”天涯摇着头,脸再次红了起来,围巾暖和不暖和只有她自己知道。 “还说不冷,看你,手都快冻僵了吧。”流星拿起她的双手,将其放在自己手心用力摩挲起来,“雪融化得时候气温会很低,你虽然是魔星,但不是机器,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好暖和!”天涯笑着说,“手心中的温度真实存在着。” “我在和你说正经事,你有没有在听啊?”流星本想严肃,但是看到天涯那一脸幸福的样子,他就怎么都严肃不起来了,他从背包里掏出手套为天涯戴上,“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买票!” “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是说过要听我的吗?这么快就要食言啊!” “我......” “好啦,乖乖待在这里,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恩恩!”天涯不情愿地点点头。 流星跑开了,天涯伫立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有那一刹那她突然感到很害怕,害怕他这次会一去不回。 “我在想什么啊?不是已经约定好了吗?流星哥怎么会骗人呢?”天涯用戴着棉手套的双手拍拍自己的脸颊。 她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五分钟后,流星跑了回来,手里多了两张门票:“不好意思,人有点多,让你久等了。” “我没等太长时间,才五分钟而已,而且就算再长的时间我都会等,因为你说过会回来,流星哥从来不骗人。”天涯笑着说。 “是吗?我们赶紧进去吧,有好多好玩的事在等着我们。” “嗯!”天涯使劲点点头。(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节 灰姑娘的童话世界(上) 灰姑娘城的确是拥有西方城堡的建筑规模,即使游客多达上千人,在城堡内也显得零零散散,城堡内的一切摆设都是仿西欧中世纪时代的复古风格,除最顶层采用自然采光外,其余地方的照明均用白炽灯泡代替,在那昏黄的灯光下,在那古铜色的基调中,时光仿佛倒回几个世纪。这里真实地还原了童话中灰姑娘和王子的婚后生活,包括他们的婚房,厨房,更衣室以及洗手间等等,布景极其奢华,主色基色为梦幻般的蓝色和白色,体现出了皇室的大气。置身于此,仿佛真的走进了童话世界,融入了那个唯美浪漫的故事中。走廊两侧不乏一些绘画,雕塑之类的名人名作,虽然是仿制品,但对于天涯这样的外行来说,足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天涯似乎是对一切都好奇,在城堡里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忙的不亦乐乎。旁人不知道天涯的身份,只认为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天涯不管这些,依旧做着她喜欢做的事,而流星跟在她后面,用温柔的眼光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哇!流星哥,你快看,南瓜车哎,是南瓜车!”天涯突然眼前一亮,向着南瓜车的方向奔跑起来。那车的形状和故事中描述的外形一模一样,现在停在城堡最底层的正中央,那里围了不少人。车内没有人,驾车的是一个身穿绅士服,头戴高礼貌,手中拿着手杖的嘴边留着夸张八字胡的男人,他站在车头,手握两匹红棕色大马的缰绳,目视前方,表情严肃,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他们在做什么?”人群有些拥挤,天涯挤不进去,便回头问慢悠悠走过来的流星。 “这是灰姑娘城每天的保留节目,扮演灰姑娘的演员会坐上南瓜车,环城一周,然后把她送到王子身边。”流星看着那辆南瓜车说。 “能坐上那辆车的人一定能得到幸福的吧。”说到这里天涯一副期待的表情。 “或许吧,不过那种圆满的幸福只会出现在童话故事中。” “我希望一切都能圆满!”天涯仍旧充满期待。 流星看着天涯,笑笑不说话。 时间似乎等的过长,人群中有了些躁动,甚至有些人转身离去,而那位绅士也在频繁地看着手表,突然,一位穿着工作服的女士小跑着跑到他的身边低语了几句,虽然听不到说的是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绅士脸色大变,而人们也开始议论纷纷。 “可能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流星推测道。 “扮演灰姑娘的那位演员突然因为疾病来不了了。”天涯盯着那两人,嘴里嘟囔着。 “你怎么知道?” 天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因为我能听到啊! “你懂他们的语言?” “说不上精通,但我还是能听出个大概来的。”天涯接着说。 而那位绅士却是焦头烂额了如果因为演员缺演引来游客的不满和投诉,他就很有可能丢掉这份工作,怎么办呢?临时再找其他演员已经来不及了。偶然间他再人群中发现了正在和流星的交谈的天涯,一个念头油然而生,他对身旁的女士说:“帮我把演出要用的道具服装拿过来。”(日) “是!”(日)女士点头应道。 “我们去下一个地方。”流星对天涯说。 “好!” “这位小姐,请等一下!”(日)男声响起,但天涯没有认为那是在叫她,接着向前走,直到那男人站在天涯面前。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日)天涯用日语说,她的日语是现学现卖,单单从语气上就表明是中式日语。 “是这样的,虽然有些冒昧,但是我还是希望您可以帮我这个忙。”(日) “什么忙?”(日) “这是我的名片,是这里的负责人,叫土间淳平。”土间将手杖放在一旁,递上名片,恭恭敬敬地说,“因为原演员因病不能参加表演,所以我希望您能代演一下灰姑娘的角色,您放心,这不会耽误您太多的时间,为了补偿您,您可以拿走一双水晶鞋。”(日) “我可以吗?可我不会演戏啊!”(日)天涯指着自己的鼻头说。 “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需要穿上礼服,坐上南瓜车,向游客们挥手致意就可以了。”(日) “这里人那么多,为什么唯独找上她?”(日)流星警觉起来。 “不瞒你说,这位小姐无论是从外形还是从气质上,都与灰姑娘的角色相吻合。”(日) “虽然很抱歉,但我们有权利拒绝,我和天涯没有太长的时间,还要去乐园的其他地方。”(日)流星拒绝道。 “这个我明白,如果担心女朋友会害怕,我可以把王子的角色给你,这下满意了吗?”(日)土间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 “我想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流星想要解释,但土间示意他停下,旋即打了一个响指,之前那个女工作员拿着一套镶有蓝宝石的公主裙和一双水晶鞋走过来。 “该怎么做,就让这位小姐来做决定。”(日)土间看着天涯说,她明显表现出对那套衣服的喜爱,特别是对那双鞋。 “好漂亮!”天涯脱口而出,然后看着流星笑盈盈地说,“流星哥,我想试试!” 流星不想打扰天涯的好兴致,便转向土间:“请问我的衣服在哪里?”(日) “在最顶层,等下会有人陪你去,这段时间,这位小姐会一直和我在一起。”(日)土间依旧保持着绅士的态度。 “嗯!”流星点点头,看了眼天涯,便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离开了,他本想再安安静静地陪天涯几天,几天而已,平凡地度过,然后了无牵挂地离开,可是命运偏偏又要和他开玩笑。 “小姐,请到更衣室更衣!”(日)土间做出了请的姿势。 “好!”天涯笑着说。 换衣服的时间很快,短短几分钟,天涯所饰演的灰姑娘便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中,她的头发被喷了发胶,变得蓬松而蜷曲,丛发中还戴着一个公主的桂冠。天涯形象本就清纯可爱,搭配高贵典雅的蓝白相间的公主裙,再加上她那与生俱来的,由盘古血统散发出的独特气质,她根本不需要演,她就是一位公主,一位折翼的天使,所以即使换了演员,观众们的热情却不减反增,纷纷注视着她。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脚有多难受,水晶鞋是很漂亮,可它终究是没有弹性的石头,而且尺寸似乎有些小,脚被硌得生疼,从她那里到南瓜车还有一段楼梯的路程,她必须自己一个人走下来,好几次,她都担心自己支持不住会跌倒,所以一直扶着楼梯把手,她不能露出痛苦的神色,因为此时的灰姑娘和王子刚刚结婚,她必须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蓬松的额发下塞了一只微型耳麦,耳麦里土间还在说着要保持微笑。天涯很想甩掉这双鞋,大喊一声我不干了,但她没有这样做,反而忍着痛去笑,并非为了什么水晶鞋,而是她知道有一个人在等她,她不能爽约,正如那个人不会爽约一样。 痛苦终于有了结束,天涯登上南瓜车,转身向人群中挥挥手后便一头扎进车内。土间淳平甩甩皮鞭,马匹发出一声嘶鸣,南瓜车开始按照它既定的路线前进。一些观众在跟车,大部分都是年轻的情侣,应该说他们向往那个充满纯真和浪漫的童话世界,期待见到灰姑娘和王子相见的那一刻,见证他们的爱情,正如同见证自己的爱情。 行程不是很短,加上城堡外人来人往,许多人都要和南瓜车合影留念,所以车子一直都是走走停停。天涯按照土间的指示向人们挥手,但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脚上,虽然魔星不会受伤,但是疼痛的感觉是不会输给常人的。 “恕我冒昧,您和那位徐先生是什么关系?”(日)土间突然问道。 “您认为呢?”(日)天涯没有正面回答。(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节 灰姑娘的童话世界(中) 天涯似乎是对一切都好奇,在城堡里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忙的不亦乐乎。 旁人不知道天涯的身份,只认为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天涯不管这些,依旧做着她喜欢做的事,而流星跟在她后面,用温柔的眼光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哇!流星哥,你快看,南瓜车哎,是南瓜车!”天涯突然眼前一亮,向着南瓜车的方向奔跑起来。那车的形状和故事中描述的外形一模一样,现在停在城堡最底层的正中央,那里围了不少人。车内没有人,驾车的是一个身穿绅士服,头戴高礼貌,手中拿着手杖的嘴边留着夸张八字胡的男人,他站在车头,手握两匹红棕色大马的缰绳,目视前方,表情严肃,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他们在做什么?”人群有些拥挤,天涯挤不进去,便回头问慢悠悠走过来的流星。 “这是灰姑娘城每天的保留节目,扮演灰姑娘的演员会坐上南瓜车,环城一周,然后把她送到王子身边。”流星看着那辆南瓜车说。 “能坐上那辆车的人一定能得到幸福的吧。”说到这里天涯一副期待的表情。 “或许吧,不过那种圆满的幸福只会出现在童话故事中。” “我希望一切都能圆满!”天涯仍旧充满期待。 流星看着天涯,笑笑不说话。 时间似乎等的过长,人群中有了些躁动,甚至有些人转身离去,而那位绅士也在频繁地看着手表,突然,一位穿着工作服的女士小跑着跑到他的身边低语了几句,虽然听不到说的是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绅士脸色大变,而人们也开始议论纷纷。 “可能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流星推测道。 “扮演灰姑娘的那位演员突然因为疾病来不了了。”天涯盯着那两人,嘴里嘟囔着。 “你怎么知道?” 天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因为我能听到啊! “你懂他们的语言?” “说不上精通,但我还是能听出个大概来的。”天涯接着说。 而那位绅士却是焦头烂额了如果因为演员缺演引来游客的不满和投诉,他就很有可能丢掉这份工作,怎么办呢?临时再找其他演员已经来不及了。偶然间他再人群中发现了正在和流星的交谈的天涯,一个念头油然而生,他对身旁的女士说:“帮我把演出要用的道具服装拿过来。”(日) “是!”(日)女士点头应道。 “我们去下一个地方。”流星对天涯说。 “好!” “这位小姐,请等一下!”(日)男声响起,但天涯没有认为那是在叫她,接着向前走,直到那男人站在天涯面前。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日)天涯用日语说,她的日语是现学现卖,单单从语气上就表明是中式日语。 “是这样的,虽然有些冒昧,但是我还是希望您可以帮我这个忙。”(日) “什么忙?”(日) “这是我的名片,是这里的负责人,叫土间淳平。”土间将手杖放在一旁,递上名片,恭恭敬敬地说,“因为原演员因病不能参加表演,所以我希望您能代演一下灰姑娘的角色,您放心,这不会耽误您太多的时间,为了补偿您,您可以拿走一双水晶鞋。”(日) “我可以吗?可我不会演戏啊!”(日)天涯指着自己的鼻头说。 “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需要穿上礼服,坐上南瓜车,向游客们挥手致意就可以了。”(日) “这里人那么多,为什么唯独找上她?”(日)流星警觉起来。 “不瞒你说,这位小姐无论是从外形还是从气质上,都与灰姑娘的角色相吻合。”(日) “虽然很抱歉,但我们有权利拒绝,我和天涯没有太长的时间,还要去乐园的其他地方。”(日)流星拒绝道。 “这个我明白,如果担心女朋友会害怕,我可以把王子的角色给你,这下满意了吗?”(日)土间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 “我想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流星想要解释,但土间示意他停下,旋即打了一个响指,之前那个女工作员拿着一套镶有蓝宝石的公主裙和一双水晶鞋走过来。 “该怎么做,就让这位小姐来做决定。”(日)土间看着天涯说,她明显表现出对那套衣服的喜爱,特别是对那双鞋。 “好漂亮!”天涯脱口而出,然后看着流星笑盈盈地说,“流星哥,我想试试!” 流星不想打扰天涯的好兴致,便转向土间:“请问我的衣服在哪里?”(日) “在最顶层,等下会有人陪你去,这段时间,这位小姐会一直和我在一起。”(日)土间依旧保持着绅士的态度。 “嗯!”流星点点头,看了眼天涯,便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离开了,他本想再安安静静地陪天涯几天,几天而已,平凡地度过,然后了无牵挂地离开,可是命运偏偏又要和他开玩笑。 “小姐,请到更衣室更衣!”(日)土间做出了请的姿势。 “好!”天涯笑着说。 换衣服的时间很快,短短几分钟,天涯所饰演的灰姑娘便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中,她的头发被喷了发胶,变得蓬松而蜷曲,丛发中还戴着一个公主的桂冠。天涯形象本就清纯可爱,搭配高贵典雅的蓝白相间的公主裙,再加上她那与生俱来的,由盘古血统散发出的独特气质,她根本不需要演,她就是一位公主,一位折翼的天使,所以即使换了演员,观众们的热情却不减反增,纷纷注视着她。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脚有多难受,水晶鞋是很漂亮,可它终究是没有弹性的石头,而且尺寸似乎有些小,脚被硌得生疼,从她那里到南瓜车还有一段楼梯的路程,她必须自己一个人走下来,好几次,她都担心自己支持不住会跌倒,所以一直扶着楼梯把手,她不能露出痛苦的神色,因为此时的灰姑娘和王子刚刚结婚,她必须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蓬松的额发下塞了一只微型耳麦,耳麦里土间还在说着要保持微笑。天涯很想甩掉这双鞋,大喊一声我不干了,但她没有这样做,反而忍着痛去笑,并非为了什么水晶鞋,而是她知道有一个人在等她,她不能爽约,正如那个人不会爽约一样。 痛苦终于有了结束,天涯登上南瓜车,转身向人群中挥挥手后便一头扎进车内。土间淳平甩甩皮鞭,马匹发出一声嘶鸣,南瓜车开始按照它既定的路线前进。一些观众在跟车,大部分都是年轻的情侣,应该说他们向往那个充满纯真和浪漫的童话世界,期待见到灰姑娘和王子相见的那一刻,见证他们的爱情,正如同见证自己的爱情。 行程不是很短,加上城堡外人来人往,许多人都要和南瓜车合影留念,所以车子一直都是走走停停。天涯按照土间的指示向人们挥手,但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脚上,虽然魔星不会受伤,但是疼痛的感觉是不会输给常人的。 “恕我冒昧,您和那位徐先生是什么关系?”(日)土间突然问道。 “您认为呢?”(日)天涯没有正面回答。 “我觉得你们应该是一对情侣,但是从刚才徐先生的表现来看,我感觉你们之间要么是有了矛盾,要么就是害羞了。”(日)土间推测说。 “难道就没有我们不是情侣这种可能吗?”(日) “哦,抱歉,实在是太冒昧了。”(日) “没关系,您怎么会对我们感兴趣呢?”(日)天涯接着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十年前发生在这里的事,那时和现在的情景有些相似。”(日)土间说起这件事竟有些伤感。 “您能和我讲讲吗?妈妈说心里如果有不开心的事就告诉别人,憋在心里会憋坏的。”(日)天涯继续说。 “小姐你人真好,那是十年前大学毕业的夏天,我和里美最后来到这片游乐园。”土间开始回忆,“里美是我大学时期的班长,她家境殷实,人长得漂亮,有一头乌黑笔直的头发,笑起来有两个极好看的酒窝,她学习成绩优异,拿过很多很多的奖项,她不仅是我们班,也是全校的明星之花。有很多人暗恋她,我也是其中之一,但她明确表示过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拒绝了一切向她表白的男生。”(日) “您没有尝试过吗?”(日) “当时我以为就算表白也会被她拒绝,所以就放弃了尝试。我们在同一间社团,她是部长,我是部员,整理社团文件,组织社团活动,编制社团活动报告,去向教员申请,我就这样安安静静地为她跑了三年的腿,直到临近毕业的最后那个夏天,她告诉我她要去美国深造,而我要留在这个国家,这个城市,做着这份不起眼的工作。”(日)(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节 灰姑娘的童话世界(下) “你应该表白的。”(日)天涯立刻说。 “连你都能看出来,我想我当时无可救药了。”土间长叹一声,语气中尽是懊悔和自责,“里美问我最后还有什么话想要对她说,我只说了一句‘保重’!”(日) “然后呢?”(日) “她给了我两个耳光,然后气冲冲地去了美国。”(日)土间接着说,“后来我才知道,当初她为了留在日本,已经和家里闹翻了,那天她来找我,是要让我带她走,可是,我竟然连要挽留她的意思都没有,她便回去接受了家族给她安排的命运。”(日) “真是好可惜啊!”(日)天涯皱着眉说,“如果当初哪怕你说一句我喜欢你,结局就可能不是这样了。” “或许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深,又或许我的内心过于自卑和怯懦,反正过去的事后悔都来不及了。”土间继续说,“算起来我们已经十年没见过了,甚至没有书信的往来,或许她已经在美国结婚了吧!”(日) “或者她还在等你呢!”(日) “就算她现在回来了又能怎么样?我已经结了婚,而且还有了孩子!”土间瞄了眼天涯,“很意外对不对,是家里的意思,他们不希望我等待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的人,家族的传承是首要的大事,就在前几年,他们给我介绍了一个我从来不认识的人,我们结了婚,虽然我们并不相爱,但有了孩子,多少有了些情感的纽带,即使里美现在站在我的面前,我们也只能相互祝福了。”(日) “只是一次擦肩而过,竟然错过了一生。”(日)天涯小声说。 “这应该就是你们中国人说的‘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吧!”(日)土间接着说。 南瓜车绕城一周,最终回到了正门,在城堡正中偏上的地方有一处青砖垒成的看台,那里可以看到乐园的全景,潮水般的人群在脚下攒动。此刻流星就站在那里,他身上穿的礼装本来是为另一位演员准备的,但是土间一句话,王子变成了流星,或者更恰当地说,是流星变成了王子,那件衣服穿在他身上,画风没有丝毫的违和感。他不是国王,没有王者的霸气与专横,有的只是王子般的温柔,他默默注视着南瓜车由远及近,不禁握紧了手中镌刻着金色花纹的西洋佩剑,他有些局促不安,因为这情景像极了西式婚礼,他是新郎,正在等待花车上的新娘。 南瓜车停住,土间首先走下来,绅士般的向车内伸出手,天涯将戴着白手套的手放在他手上,另一只手提着裙摆弓起身体走下车。 在众人的目光中,天涯和流星二人相视一笑,仿佛周围的一切不曾在他们眼中。 “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的衣服里穿了威亚衣,等下我会把线系在你身上的拉扣上,按照剧情你会飞到王子身边,知道吗?”(日)土间在天涯耳畔小声说。 “嗯,我知道了。”(日) “王子”在看台礼貌地向“灰姑娘”伸出手以示邀请。 “各部门注意,升降机,起!”土间低头对衣领上的微型麦克风说,躲在暗处的机师便按下了操控按钮。两条极细的钢线将天涯向斜上方提起,这场景引得无数人欢呼鼓掌,土间也在笑着,因为这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威亚将天涯送到流星身边,二人再次相视一笑,按照剧本天涯提起裙摆,将右脚靠在左脚后跟,半蹲行见面礼,而流星也用右手放在左心房的位置鞠躬还礼,然后他们牵起彼此的手向人们招手致意。 “刚才一个人的时候害怕吗?那个叫土间的人没有为难你吧?”流星边挥手边问,这里貌似只有他们两个人。 “没有,土间大叔人还是很好的,他还和我讲故事来着。”天涯回答说,“啊!真没想到,我听着灰姑娘的故事长大,有一天也会变成这个故事的主人公。” “别傻了,我们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而已,再说了你是况天涯,我是徐流星,就算我们穿着他们的衣服,这里也变不成童话世界。” “流星哥,有你这么打击人的吗?”天涯嘟着嘴,一脸不悦。 “我说的是事实而已。” “既然这里没有童话,那不如我们就创造一个童话!”天涯突发奇想。 “什么意思啊?” “瞧好了!”天涯转身面向城堡下的人群,把双手放在嘴巴上大喊道:“现在我想说,况天涯喜欢徐流星,总有一天我要做他的媳妇!” 这时那些游客们纷纷停住,对于游乐园的常客来说,王子和灰姑娘的这段剧情实在是太老土了,可是今天似乎有了些新玩意,不只是演员的替换。 “导演,这也在剧本里面吗?”(日)那个女的看着天涯和流星,小声地问身旁的土间。 土间没有说话,只是耸耸肩。 “天涯,你在说什么?”流星十分震惊。 “说心里话啊!”天涯的脸估计可以煮鸡蛋了。 “不,我是想问,你喜欢我什么?”流星仍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感。 “我不知道,你要我说,我说不出来,但是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这种想要和你在一起的愿望,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天涯也不害怕。”天涯盯着流星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也不会介入你们的感情,我只是想要表达我的心意,如果给你造成了困扰,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任性,因为我真的不想等将来想说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流星二话不说,冲上前一把抱住天涯,吻上她的嘴唇,那一刻,压抑许久的情感终于瞬间爆发,他不想去理会自己即将天人五衰的事实,也不想考虑将来,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冲动的行为,理智告诉他,他就要消失了,如果这样释放自己的感情会害了天涯,可是最终本能占了上风,就算明天是末日有如何,就算自己要消失又如何,至少这一刻他们还在一起,与其痛苦一生,倒不如短暂的欢愉来的实在,在理智夺回主动之前,他想就这样珍惜偷来的时光吧! 天涯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短暂的僵直之后便闭上眼睛,用双手环住流星的腰,她并不懂得如何接吻,她不过是学着天佑小玲的样子而已。 “怎么样?这就是我的答案,还有疑虑吗?”流星轻声说。 “没有了,我们会像爸爸妈妈那样的,对吗?”天涯娇羞着说。 “嗯!” “你保证!” “我保证!”流星温柔地看着天涯。 “果然,选择你真是太好了!”天涯搂住流星,一脸幸福地笑着。 城堡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土间笑了笑,看了看天,或许他在遥寄对里美的思念,这段遗憾终于没有延续下去。(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节 陌生人(上) “阿嚏——阿嚏——”小玲捂着嘴巴结结实实地打了两个喷嚏,叮当见状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小玲。 “小玲,你不要紧吧?”叮当带着关怀的语气说。 “我没事,不知道是怎么搞得。”小玲将红色化妆箱递给叮当,然后自己拿起纸巾擤了擤鼻子,现在他们站在东京的丽思卡尔顿酒店门口,就是昨晚叮当和珍珍他们住的那家酒店。 “我啊,看你是心有不甘。”叮当笑着说,“刚才你那眼神我可看到啦。” “那还用说吗?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我现在已经人在银座的购物大厅里面了。”小玲一脸不甘地说,其实这没什么,当初答应叮当来处理这件事的是她,可是就在十分钟前,青青,复生,珍珍和司徒已经先行一步前去银座了,对于天生购物狂的她来说,再也没有比看着别人购物而自己还要来打怪还要心酸的了。 “行啦,不要像一个怨妇一样,等办完这件事,姑姑陪你疯个够!”叮当安慰小玲说。 “等我抓住那个杀人犯,我会让他体会一下什么是绝望!”小玲愤愤的将手中的纸巾揉成一团,随手丢在身旁的垃圾桶里,然后大踏步走进酒店。 叮当笑着摇摇头,突然她感觉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她的身后,她猛地回过身去,却发现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在埋头前进,根本没有人看她。 “奇怪,是错觉吗?”叮当喃喃地说。 “姑姑,快点啊!”小玲在远处喊道。 “来了!”叮当高声回应,向着小玲的方向走去。 街角,将臣显现出身形,他注视着叮当远去的背影,想要上前却停了下来,或许他现在都没想好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她。 “欢迎光临,二位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日)前台小姐向二人鞠了一躬。 “你好,我们来这里是找人办事的,请问十四楼怎么走?”(日)小玲简明扼要地说明来意。 “昨晚十四楼发生了杀人事件,那里已经被警方封锁了,实在是很抱歉。”(日)那位小姐表现得像是自己做错了事一般。 “我知道,因为我们就是来找警察的。”(日)见对方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小玲便做出一副十分神秘的样子,“实不相瞒,我们是警察请来的特殊顾问,专门来调查这次事件,因为身份的特殊性,我们不能向你透露太多。。” “你们是特工?”(日)她惊得张大了嘴巴。 “嘘!都说了要保密了,这件事你知道就好,如果泄露出去,很可能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的。”(日)小玲故意吓她。 “哦,非常抱歉,从这里出去左转就是电梯了。”(日)前台小姐急忙说。 “谢谢!”(日)小玲向她笑了笑,然后和叮当一起走向电梯。 “真行啊你!我还以为你会动用精神控制呢。”叮当连连称赞道。 “不过就是一萌妹子,在日本,这样的妹子并不少见,估计是利用假期来打工的学生,我随便说大一点就忽悠过去了,对她哪还用得着精神控制呢!”小玲笑着按下电梯门。 “你不要高兴地太早,日本警察可不是萌妹子,昨天我就吃了他们的闭门羹!”叮当想起昨天的事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也难怪,现在什么事都讲科学,我们这些驱魔人都快没饭吃了。” “正因为这样,近些年灵异犯罪才会越来越多,世界在逐渐失去平衡!”叮当皱了皱眉,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腰部很温暖,还很潮湿。 “你怎么了,姑姑?”小玲察觉出她的异样。 “等我一下!”叮当将自己斜跨着的包包打开,将那只纯白色的小狗抱了出来,它盯着叮当,那双棕色宝石般的眼睛甚是可爱。 “你这小混蛋,竟然在我的包包里撒尿?!”叮当狠狠瞪着那只小狗,但语气中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愤怒。 “姑姑,这只狗哪里来的?”小玲颇有些意外,于是指着那条狗说。 “哦,还没向你介绍呢,这是小白,是我捡的。” “捡的?!” “对啊,我看它无家可归,就把它带在身边了。” “可它不像流浪狗啊,太干净了吧!” “兴许是刚刚被主人遗弃的宠物狗。” “姑姑,我们是来做正经事的,你带着它不嫌累赘吗?” “小玲,姑姑很严肃地告诉你,你像它这么大的时候,在姑姑身上撒尿是家常便饭,还有.....” “不要把我和狗做比较吧。”小玲差点羞死。 “我只是不想让它单独留在佐藤家,那样它就太可怜了。”叮当抚摸着小白的头说。 “少来,你根本就是母爱泛滥了,我长大了,天涯也长大了,而您自己又没有孩子,所以养个宠物借以抒发心中那些无法释怀的爱!”小玲双臂抱胸,一脸的傲娇。 “有读心的能力很了不起吗?”叮当笑着拍了拍小玲的额头,“你这是吃哪门子的醋?” “嘛,反正在姑姑面前,小玲始终是个孩子,就算是结了婚,有了孩子,也还是个孩子。”小玲歪着头说。 “也是,天涯都那么大了,姑姑老了。”叮当叹了一口气。 “姑姑呢一点都不老!您走在街上分分钟都会有男人上来搭讪的。” “就你会安慰人!”叮当露出欣慰的笑容。 “叮——”电梯到达14楼,叮当把小白装回包包,和小玲一同走出电梯,十四层的住户已经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被警方问完话搬离这里,所以除了警察,这里已经没有平民了。出事的房间是41,房间外被拉起长长的警戒线,偶尔能看见几名身着制服的警察从房间内进出。小玲和叮当向房间走去,当然,她们不可避免地引起了警察的注意。 “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是禁止进入的?”(日)一个胖胖的警察拦住二人的去路。 “我们是来帮忙的。”(日)小玲微笑着说。 “帮忙?你们不是警务人员,能帮什么?”(日) “我们可以帮你们抓住凶手!”(日)叮当接着说。 “就凭你们?我限你们一分钟离开这里,否则.....”(日)胖警察恶狠狠的说。 “不然怎么样?”(日)小玲盯着他。 胖警察见小玲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样子,便用手搭在小玲肩膀上,想要将其强行带离,但小玲快速扣住他的手腕,将其翻转,一阵剧痛传来,胖警察支持不住,单膝跪在地上。 “这就是你们日本人的待客之道?”(日)小玲反问。 “袭警!”(日)胖警察大喊,其他警察迅速冲了出来,用枪指着小玲,但谁都不敢开枪,因为小玲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好像她能够轻易杀死在场的每一个人。 “叫你们管事的出来!”(日)小玲平静地说,但语气中又带着铁石般的坚决。 终于,警官模样的人走了出来,看起来是个性格温和的人:“这位小姐,请您放了我的部下,在下为他刚才的失礼行为向你道歉。”(日) “总算遇到个明事理的人。”(日)小玲说完便放开胖警察,“告诉你,我马小玲做着亏本生意来帮你们,却还要吃你们的闭门羹,这件事,我姑姑能忍,我忍不了。”(日) “你是.....”(日) “中村警官,我们又见面了。”(日)叮当笑着说。 “是你!没想到这次还带了帮手?!”(日) “我还是希望您能考虑我昨天提的建议,直截了当地说,这次案件不是你们能够解决的。”(日)叮当接着说。 “你是在说我们日本警察无能吗?”(日)中村警官的语气中带着愤怒。 “我没有任何要侮辱阁下的意思,只是我认为杀人凶手很可能不是人类,以人的力量恐怕难以抓住它。”(日) “荒谬,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鬼神,你们不要在这里混淆视听,否则不管你们是谁,都要请你们去警察局一趟。”(日) “就是因为你们这种想法,那些鬼怪才会肆无忌惮地在这里犯下罪行!”(日)叮当终于忍不住指着房间大喝道,“她的女儿你见过了吗?很可爱对吗?但是她的妈妈死了,而且死的不明不白,你认为她今后的人生应该怎样度过?” 中村警官终于收起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咬紧牙关默不作声了,诚然,昨天命案发生后,死者的家人就来到了这里,那个女孩是被父亲抱过来的,来的时候还在睡觉,胖乎乎的脸上透着粉红,醒来之后就拽着他的手找妈妈,当时他能说什么,他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只能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要过段时间才会来接她。女孩很开心,可是这个谎言又能持续多久呢?谎言揭破之后呢? “中村警官,对吧!”小玲慢慢走近中村,在场的警察纷纷后退,他们已经对小玲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这个世界上呢,有些东西你不信它就不代表它没有,不存在,案件发生到现在已经有十几个小时了吧,你们找到了什么线索?”(日)(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节 陌生人(中) “找到些东西,却没有任何价值!”(日)中村低头说。 “这件事如果科学不能帮助你,就把它交给我们,我们是专业的。如果能够解决这个案件,你们岂不是省下许多事,还有功可以领,就算解决不了,你们也不会损失什么,大不了到时将我们按妨碍公务的罪名扔进监狱就好,你们什么责任都不会担!”小玲接着说,“当然,如果你只是为了你那可笑的信仰而让无辜的生命白白流逝,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再去害更多的人的话,我们无所谓,姑姑,我们走!”(日) “嗯!”叮当看了眼中村,转身便要走。 “二位,请等一下!”中村终于向二人鞠躬说道,“如果二人真的能抓住凶手,在下将不胜感激!”(日) 小玲和叮当相视一笑:“请问我们可以进房间了吗?”(日) “当然可以!(日)”中村为二人让出了路。 “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叮当对小玲说。 “为什么我还不用精神控制,那样的话根本用不着多费口舌。”小玲深吸一口气,“没错,拥有那种强大的能力固然是好,但是用的多了就会形成习惯,到时就什么都不用做了,那样的生活并不好,慢慢地就把自我丢了,怠惰啊!” “还不错,小玲,你能保持这份初心真的很不错!姑姑很欣慰。” “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够复制出更强大的能力,这样对魇的胜算也会变大。” “我们一定会战胜他的!”叮当自信地说。 “我也相信这一点,ok,不说了,开工!”小玲从化妆箱里取出罗盘,环绕着房间走起来。 这是丽思卡尔顿酒店的一间普通客房,案发时的现场基本被保存。原本雪一般的墙壁上,干净整洁的床上,古铜色的木质地板上,都溅满了血迹,床上的被褥凌乱不堪,有些地方甚至被撕破,白絮洋洋洒洒地遍地都是,角落里还分散着一些黑色的物体,那些是尸体的残渣,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有什么感觉?”叮当问。 “恶心!”小玲皱着眉说,“就像吃了一个烂掉的水果!” “这不像是怨灵干的,倒像是野兽!有什么结果吗?”叮当推测说。 “没有。“小玲边说边合上手表式罗盘的盖子,”没有探测到任何灵力的反应,连死者鬼魂的都没有。” “想想也不奇怪,如果凶手是人的话,那他是没有能力抹去鬼魂遗留下的灵力的。”叮当接着说,“和我想的一样,凶手是个异类,很有可能是妖,而且道行不浅。” “管他有多大的道行,只要做错了事,马家的黑名单上就会出现它的名字。” “线索太少,这样找起来可不方便啊。”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们。”(日)叫中村的警官拿着灰色的牛皮纸袋走了过来,“在日本,这已经不是第一起案件了,最早的类似案件发生在十六年前,也就是000年,被害者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都是年轻女性,到现在已经有十六人遇害。” 中村抽出里面的文件交给小玲和叮当:“这些都是机密文件,因为都是悬案,所以一直被封存着,本次案件的死者叫松岛菜子,岁,是一家美容院的高级顾问,这是她的照片。” 中村将死者照片交给小玲,小玲看到照片时立刻皱起眉,并不是说照片上的人有多漂亮,而是她觉得那张脸似曾相识。 “小玲,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女人和你有些神似啊?”叮当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是吗?这么说来好像是啊,不过这算不上什么奇怪的事吧?世界上这么多人,撞脸很平常啊!”小玲满不在乎地说。 “撞一个也就够了,撞这么多就奇怪了吧!”叮当向小玲逐个展示先前那些受害者的图片。 “不是吧,我的脸很大众化吗?”小玲非常惊奇,她快速翻动着那些照片,那些人并不是百分百像小玲,都是某些面部器官和小玲极为神似,比如那颗痣的位置,或者鼻子嘴巴的形状等等,“是巧合吗?” “未免巧合得过头了。”叮当推断说,“看来凶手是有选择地杀人的。”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下一个是我?”小玲苦笑。 “是你不好吗?僵尸的肉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您还是我亲姑姑吗?”小玲瞪了眼叮当。 “还有一个东西想让你们看看。”中村接着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一些红棕色的细长的纤维。“我们在房间床上找到的,似乎是动物的毛发,但是鉴识人员用了各种方法,始终无法鉴定它属于哪一种动物。”(日) “这个也好熟悉!”小玲端详着那些纤维。 “是龙鬃!这个东西和神龙身上的鬃毛一模一样。”(日)叮当斩钉截铁地说。 “龙?”(日)中村十分意外。 “难道是睚眦干的,不会啊,那家伙没有原来的身体,再说他现在不老不死,吃人根本没意义。”小玲想到了睚眦,又立刻否定。 “小玲,在你的印象里,龙只有睚眦吗?”叮当微笑着说,很明显,她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 “饕餮!”小玲恍然大悟,“如果是它,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中村看着二人对话,完全不知所云,一脸茫然的样子。 “可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饕餮这家伙是从来吃不饱的,它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有节制了?”叮当接着思考着说。 “兴许是在人类社会待久了,品味变得高级了。” “高级?小玲,你看看这里,像是变高级了的样子吗?” “这个,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我觉得背后一定不简单。” “要不,我们再找找资料,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新发现。”小玲提议说。 中村看着二人一边忙碌一边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其实线索警方不是没有找到,而是真的像小玲说的那样,即使找到了也无可奈何,警察曾组织过突击队夜间进入过那间寺庙,结果没有一个人回来,没有人,甚至连寺院的僧侣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些人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为了让她们尽快找到线索,在把文件交给她们之前,他已经在一些地方用红线做了标记,既然这些人不怕死,就让她们去闯一闯就好。 “原来这些人都是佛教信徒。”合上资料本,叮当点着头说。 “清水寺!她们生前去过的最后的地方。”小玲接着说,“那里一定有猫腻。” “看来我们要走一趟清水寺了。” “啊,我的购物计划还是泡汤了。”小玲叹了口气,站起来将资料本还给中村:“谢谢你的帮助,我们会抓到凶手,给所有被害的人一个交代。”(日) “如果真是那样,就太好了!”中村笑着接过资料本。 “事不宜迟!我们要赶快出发了。”(日)叮当说。 “祝你们好运!”(日)中村在二人身后说。 “竟然把我们当枪使了!”走出酒店的叮当突然说。 “当枪使就当枪使吧,反正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小玲笑着说,“姑姑,你等我一下,我去取份快件。” “什么快件?”(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节 陌生人(下) “地狱炼火的火种,流星让死神邮寄过来的。”小玲说完就跑的没影了。 “真是,猴急什么?”话音未落,伴随着摩托引擎的轰鸣,一辆黑色哈雷摩托车在叮当身旁闪过,车轮碾过满是泥水的水洼,溅了叮当一身泥点子,摩托车呼啸着远去,转过一个街角,叮当一时气不过,在喊了一句“喂,有没有公德心啊”之后便跑着追上去。 好在摩托车开出去不远就停在了一个死胡同里,叮当没有花费太多力气,她这才发现胡同里停了十几辆摩托车,十几个留着五颜六色杀马特发型,手臂上,胸膛上纹着纹身的青年围住了一个穿白色风衣的男人,男人没有任何惊慌的神色,反倒是一脸好奇。 “请让我离开,好吗?”(日)将臣双手插兜,不慌不忙地说。 “大叔,你人倒是很好啊,见义勇为!值得表扬!”(日)为首的青年嘴里叼着一只烟,狎笑着说。 “没什么,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日)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行为,我这位兄弟被人打成这样!”(日)那位青年脸色突然一变,咬牙切齿指着人群中脸上有些淤青和血迹的男子说。 “我做的没有错,他偷别人的钱包,就应该受到惩罚。”(日)将臣依旧面不改色。 “好啊,现在钱包还回去了,一分钱没少,可是这位兄弟的医药费谁出?啊!” “这我无能为力!你们自己想办法!”(日)将臣转身要走,却被这些青年拦住。 “你要走,可以!留下你的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日) “我做了一件好事,却受到这种待遇,这不公平!”(日)将臣平静地看着他们说。 “公平?哈哈哈!”青年们哄堂大笑,“如果真的有公平存在,我们就不会在这里了。你说公平,那好,你说的公平是什么?” “既然是因为我的原因导致他受伤,那我愿意和他受到同等的遭遇,你们可以打我,我不会还手。”将臣的语气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好,这是你说的,兄弟们,上!”(日)青年一声令下,其他人便开始对将臣拳打脚踢,将臣没有后退,也没有还手。 “小子,骨头还挺硬!”(日) “因为我也做过很多不能弥补的错事。”(日) “看你能否硬过我的拳头。”(日)青年把烟一吐,戴上了钢制手环,走上前便要殴打将臣。 叮当一个箭步冲上前,借着将臣的肩膀一个漂亮的后空翻,一脚踢在青年脸上,青年飞了出去。见来人是叮当,将臣顿时惊讶地睁圆了双眼。 “叮......” “你是什么人?这里没你的事,滚开!”(日)青年狼狈地爬了起来。 “一个过路人,这个混蛋受伤分明是咎由自取,你们却在这里欺负老实人,是不是男人?!”(日)叮当没有理会将臣,而是一副要揍人的姿态。 “妈的,娘们也照打不误!上!”(日)青年大喊。 “正好,许久不动筋骨了,正好打怪之前先拿你们练练手!”(日)叮当笑着说, 那些暴走族哪是叮当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她全部撂倒了,然后灰溜溜地逃走了。 “呼!爽!”叮当伸了伸腰,然后走向将臣。 将臣看着叮当一步步逼近,心头竟是说不出的滋味,他想逃,但脑海中都是那天在教堂发生的事,说起来这是自那之后二人的第一次见面,要如何开口呢?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叮当没有说话,而是递给将臣一方白色的手帕。 将臣不敢动,也就没有接手帕。 “吓傻啦?”(日)叮当见将臣没有反应,便拿起他的手将手帕放在手心中,“拿着,擦擦脸!” “我.....” “我说你也是傻,他们明摆着是为那个小混混报仇,他们打你,你还真就站着让他们打啊!”叮当笑笑说,“还好今天你幸运遇到了我,否则你下辈子就要做一名残障人士了。”(日) “叮当,你不认识我了吗?”将臣盯着她的眼睛说,语气中似乎有些恐惧。 “原来你会说中文,是华侨吗?再说你怎么认识我?”叮当露出一副惊讶地表情。 “我......” “哦,我知道了,怪不得今天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后面盯着我,我看八成是你吧,那些暴走族难道是你请来的群众演员,为的就是和我搭讪?”叮当笑着说。 “我....不是那样的。”将臣结结巴巴地说。 “逗你呢,看你一副愣头愣脑的样子,怎么会想出这么妙的点子?”叮当拍了怕将臣,“看在同是香港人的份上,我帮你!” 叮当拿起手帕替将臣清理他脸上的污秽,而将臣是一头雾水,根本没有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这一幕恰好被赶来的小玲看见,小玲气鼓鼓地上前分开二人,怒气冲冲地对将臣喊道:“你来干什么?” “马小玲,看到你我才知道自己还在原来的世界。”将臣舒了一口气。 “小玲,你朋友啊!”叮当对小玲说。 “算是吧!”小玲压着怒气低声说。 “介绍给我认识啊!”叮当笑盈盈地说。 “不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不交也罢!” “马小玲,我想有些事你要向我解释一下!”将臣摆出一副严肃脸。 “你们聊!化妆箱放在这里了,我去拦辆出租车!小玲,别太长时间。”叮当意识到二人可能有什么梁子,但明显两个人想私下解决,便识趣地走开了。 “说吧,叮当发生了什么事?”将臣开门见山。 “我不知道!”小玲冷冷地说。 “你不知道?叮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会不知道吗?” “你现在知道关心她了?女娲在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关心过她?姑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是拜你所赐,不是你,姑姑不会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失去记忆!” “失忆?” “没错!”小玲深吸几口气,“姑姑已经失去了关于你所有的记忆,你们的点点滴滴对于她来说都未曾发生过!满意了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连最后见面的机会都不留给我?” “我说过,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能不能恢复?” “就算可以我也不希望他恢复记忆,记忆对她来说是痛苦的根源,既然一切都没发生过,这样最好,起码她现在每天都活的很开心,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她面前,这是你最好的赎罪方式!”小玲盯着将臣说。 “哈哈.....哈哈!都是报应!报应啊!我就是个混蛋!”将臣一边苦笑一边向着胡同的出口走去,他步履维艰,像一个浮萍一样随时可能被风吹走。 “最后再提醒你一句,不要让她知道你是将臣,因为在她的记忆里,你是杀害她男朋友的凶手,是毁掉她一生幸福的罪魁祸首,你们最好不要再见,这样对任何人都是一件好事。”小玲接着说。但是将臣无动于衷,依旧笑着离去,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小玲摇摇头,拿起化妆箱,却发现箱底掉下一张黄色的符纸,她捡起来看了看。 “追踪符?谁放的?”小玲突然一惊,“糟了!” 远方的房顶上,叮当站在那里,从耳朵里取出先前塞在那里的半截符纸,张开双手,任微凉的风将其吹向远处,她的表情冰冷,眼中仿佛藏着一副刀剑,眺望着远方的形单影只的人影。(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节 结局或是开始 东京秋叶原,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电器街,广受欢迎的御宅族圣地,日本经济繁荣的标杆,不仅有超过50家世界知名品牌电器专卖店坐落在这里,更有数不清的咖啡店和电玩商店,高达十多层的店铺耸立在街道两旁,上面分别用日语和英语写着商店的名字,超大型的背投液晶电视上播放着由日本知名艺人代言的电器广告,阳光甚好,又是繁忙而和谐的一天,汽车和电车穿行在这些现代化的“树林”中,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红绿灯显示行人通行,车辆便纷纷停了下来。等候多时的人潮涌上人行道,其中有西装革履的上班族,有身着各式制服的学生党,也有颤颤巍巍拄着拐杖行走的戴着帽子的老人,不管是在香港还是在日本,生活都是人的首要目标,所以人们基本上行色匆匆,除了将臣,他跟随着人群走动,脸色不怎么好看,甚至给人一种疲惫的感觉,他不着急,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去哪里,也许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也许等有一天生命耗尽自己就会停下。这一切开始于小玲告诉他关于叮当身上发生的事,在这之前他本已计划好一切,去见叮当最后一面,最后以将臣的身份,可是现在好了,根本不需要他做什么,事情得到了完美的解决,这明明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只是心里这股不甘是从哪里来的?她忘了他,等于他不曾闯入过她的世界,没有存在过的证明,就算二人相见也只是形同陌路。过去的种种,不管是开心也好,痛苦也罢,那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怎么可以一句失忆就轻易抹消?难道真的是报应吗? 将臣顺着道路一直走下去,他反复思考着,不知不觉间竟走进了一家商场的地下停车场,这里没有多少车,更没有人,看起来十分空旷。 “奇怪,我怎么会到这里?”将臣停驻脚步,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我想一切都是命运的指引!”叮当突然从一辆车后面走出来,面如冰霜,手里握着伏魔剑,眼睛死死盯着将臣,声音掷地有声,“你注定是要由我来杀死!” “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和你侄女在一起吗?”将臣看到叮当,颇感意外。 “哈!想不到僵尸真祖也喜欢装老实人,是对那些地痞不屑一顾,还是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故意引我上钩?”叮当拿起伏魔剑,将其放在手上拍了拍。 “如果你要杀我,就不应该犹豫!”将臣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你真的没话和我说?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和小玲的对话是不是真的?那个peter真的只是我幻想出来的人物?”叮当猛地将剑向前一伸。 “如果是真的,我是说如果,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还是要杀你!”叮当立刻回答,“既然那成为了过去,就让它过去就好!我没有关于你的任何记忆和感情,也不知道以前的我是个怎样的人,我只知道我是马家传人,而你是僵尸真祖,我的任务就是守正辟邪,所以要么是你杀死我,要么,是我被你杀死!”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为什么还要问我这么多余的问题?” “这不关你的事,你要做的就是告诉我真相!” “真相往往非常残酷。也许当你找到真相的时候才发现那早已超出了你能承受的范围,与其这样还不如保持现状,你不应该怀疑自己的记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杀掉我,然后放下你的怨恨,去面对一段新的生活,这不是很好吗?”将臣伸展双臂,闭上眼睛,他不想让叮当看到他眼中的失望和痛苦。 “你说的对啊,我为什么要让你这个家伙来干扰我的人生?虽然我们并不认识,但这就是你的命运!”叮当说完便将剑放到自己面前,跳向空中,挥剑劈向将臣,但是被将臣一个侧身灵巧地躲开。 “我不会因为杀死一个人而心存愧疚,你要杀我,就不应该有迟疑,否则你非但报不了仇,还会使自己丢了性命!”将臣突然出现在叮当身后。 叮当咬咬牙,转身反手挥剑,白色的剑光在墙壁上留下了长约十公分的印子,作为马家最强,叮当挥剑的速度极快,一秒过后,上百道凌厉的剑锋以破竹之势挥向将臣,将臣在剑光中隐没了身形,一一躲过,他抓住伏魔剑剑身,这是一个好机会,以他的速度和力量分分钟都可以置叮当于死地,但他随即将伏魔剑弹开,叮当后退了几步。 “杀了我,和你的过去彻底告别!”将臣大吼一声,显露出僵尸的身形。 “龙神敕令,火神祝融借法,诛邪!”叮当以神龙驱动火神,火舌卷起狂风,以万钧之势涌向将臣,将其吞噬,但是将臣却在火焰中浴火重生,眼神复杂地望着叮当。 “龙神敕令,云中君借法,诛邪!” “龙神敕令,风神借法,诛邪!” “龙神敕令,掌上中庸借法,诛邪!” 在叮当的记忆中,她是没有和将臣交过手的,所以马家法术用了一道又一道,也不见伤及将臣分毫。 “你积攒的怨恨就这么点吗?”将臣甚至比她还要着急。 “那好,就让你看看号称马家最强驱魔人的实力!”叮当一个漂亮的转身,升起幸运星,旋即双手结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 九字真言一出,马家神龙乍现,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它冲向将臣,伴随着龙吟诵唱突破音障,停车场所有的汽车全部被神龙卷了起来,撞击,毁灭,爆炸声,火光四起,神龙席卷着热浪穿过将臣的身体。 “噗嗤!”那是剑穿过肉体的声音,在神龙穿体的那一刻,叮当的剑光闪过,剑尖以强大的力量刺穿将臣的心脏,而自己低着头单膝跪在地上,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突然,某种湿热的东西滴在她的拿着剑柄的手上,叮当的手微微动了动,抬头一看,那不是血,而是水滴。 她看到将臣的脸,他哭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那不是出于对死亡的恐惧,而是悲伤,那一刻,她从将臣的眼中看到了巨大的悲伤,他也在看着叮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此刻他的眼睛,叮当心中的杀意全无。 “好疼!我根本不配得到原谅!”将臣嘴中喃喃着说。 叮当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只是张了张嘴。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叮当!回到你原本应有的生活吧!”将臣向叮当笑了笑,然后无力地倒了下去,他躺在地上,半睁着眼,他感觉世界在离他远去,身上的温度也在逐渐流失,身体仿佛愈来愈轻。 可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人在喊一个人的名字,那是一个女人,声音像极了叮当,只是语调欢快了不少,她在喊:“劫!劫!劫!” 他很想说“我是将臣,不是劫,你认错人了!”,可是一双温暖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那双手柔软而有力,硬是把他拉了回来,那个声音还在说:“你就是劫,你从来都是他!” 将臣猛地惊醒,发现他仍在那家停车场,刚才的一切不是梦,周围汽车的残骸还在燃烧着,叮当站在他面前,用剑指着他的眉心,面无表情地说:“不愧是僵尸真祖,中了马家必杀技还有伏魔剑穿心都能不死,怪不得这样有恃无恐,原来你心里很清楚我杀不死你。” “我多想你能杀死我!”将臣接着说。 “也是,或许对你来说,活着也是种惩罚!”叮当把剑拿开,将其收起。 “你不报仇了吗?” “你别误会,其实今天死的人应该是我,如果不是你放水的话,所以这次算我还你一个人情!我们两清!”叮当转身背对将臣准备离开,“下次见你我一样不会手下留情,你也不必故意放水,我们生死各安天命。虽然我现在杀不了你,但一次不行,我就试两次,两次不行再试第三次,总有一天我会杀死你!我有这个信心。” 将臣耷拉着脑袋,表情极度痛苦,因为无论结果是什么,这都将是对他永恒的折磨。叮当摸了摸手背,那里是刚刚将臣眼泪滴下来的地方,她想了想转头接着说。 “不过你也不必太悲观,我现在越来越对你们口中的那个以前的我感兴趣,或许我应该去寻找真相,即使最后难以承受也没关系,不要小看马家女人,但愿在这之前你不会被我杀掉!”叮当说完便走开了,剩下将臣呆坐在地上,他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仿佛在被刀绞一般,这种感觉比中天雷镇要难受得多。 “姑姑,你没事吧!”刚刚走出停车场,叮当就遇到了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小玲。 “我没事啊。你看姑姑像是有事的人吗?”叮当笑笑说。 “那你刚才在做什么?”小玲看向叮当身后的停车场,那里隐隐约约透着火光。 “没什么,只是抓小偷而已!”叮当随口胡诌着,“你知道吗?刚才有个小偷抢了一位老奶奶的钱包,这事姑姑能放着不管吗?” “可是打斗未免太激烈了吧!”小玲接着问。 “好啦,你要在这里聊天耽误时间吗?别忘了,我们还要找饕餮呢!多耽误一分钟就有可能会增加受害者呢!”叮当提醒说。 “哦!”小玲点点头,她知道如果叮当不想说的事她再问也是白搭,更不会用魅之幻术去窥探叮当的记忆。 叮当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停车场,再过几分钟,消防队员就要来了,她不知道将臣还在不在那里,也不知道今天做的到底对不对,也许对将臣的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深,她还能感受到那滴眼泪滴在手背上的感觉,是热的,而且他看她的眼神炽烈而深沉,没有任何的矫柔做作,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以他的实力也没有必要去装,难道......叮当苦笑着摇摇头,钻进了出租车里。(未完待续) 第四十节 星与涯(上) 迪士尼乐园的幽灵公馆,历来是探险乐园中的一项重头戏,这座集惊悚,诡异,悬疑元素于一身的建筑一度吸引着众多恐怖片爱好者,时值正午,和煦的阳光却照不进这里,内部结构在中世纪西方普通公馆原型建造的基础上加入各种诡异的元素,比如空无一人的钢琴房中传出的阵阵钢琴声,贴在墙上的表情会变化的人物油画,忽明忽暗地变换红绿色彩的灯光以及楼梯内不断传出的怪声,据说里面还有喜马拉雅大脚怪的角色扮演呢。建筑的整体设计颇像迷宫,游客们会被抽签分成几组,从不同入口进入幽灵公馆,然后就是开启寻宝的旅程了,最先在这座谜一样的建筑中找到“宝藏”的组即为赢家,并且会获得一项丰厚的纪念品。天涯和流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玩的机会,一早就报名进入了鬼屋,只是不幸他们被抽到了不同的组。 天涯由正南方向的入口进入,她并不害怕鬼屋,要说恶鬼的话,村雨里封存着数以千计的冤魂,想起来她还是不知道解除封印的方法,只是简单地答应了那些魂魄要超度它们,可是要兑现诺言就显得遥遥无期了,再加上她现在心里乱的很,似乎没有空闲去想这些事,她和流星互相坦白心意固然是一件开心的事,以前的一切几乎全是从父母那里学来的,现在真的做了人家的女朋友,心里不只是喜悦,还有要维护这段感情的焦灼和不安。 走廊内光线晦暗不明,天涯的同伴是一个年轻的穿着粉色呢绒外套打扮时髦的日本女人,胆子似乎不大,一路上一惊一乍,甚至见到一只机械老鼠跑过去也要大喊大叫,所以经常打断天涯的思绪。 “喂!小姐,你知道接下去的路怎么走吗?”(日)她用一口标准的关东腔口音对天涯说。 “啊,这个!”(日)天涯顿时懵了,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心说不是吧,我天生方向感极差,还指着你带路呢。 “这下怎么办?”(日)她左手抓住右手的胳膊战战兢兢地说,“我们迷路了!”(日) “我们在这里等吧,我相信流星哥一定会找到我的!”(日)天涯笑着对她说。 “流星哥?是你的同伴?”(日) “是我男朋友!”(日)天涯立刻回答。 “你不害怕吗?”(日) “害怕什么?”(日) “幽灵啊!” “不怕,爸爸说只要相信天地有正气,就不必惧怕任何妖魔鬼怪!”(日)天涯一本正经地说。 “啊,怪不得你男朋友不在你身边!”(日)那女人随口说。 “我们只是没被抽中一个组。”(日)天涯急忙解释。 “那不过是借口而已!你要知道,男人最多的就是借口!”那女人轻笑着说,“他不在你身边只是认为你不需要被保护,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女人太强会让男人感觉自己没有价值,久而久之,所谓的感情也就会变淡。”(日) “是吗?那我要怎么做?”(日)天涯紧张地问,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卑微!”(日)她只说了两个字。 流星在幽灵公馆的最深处等了许久也不见天涯赶来,他是第一个找到“宝藏”的人,按照惯例,该由馆长,也就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位化妆成小丑的男人当着所有参与者的面为他颁发一枚特制勋章。 “先生,还不开始吗?”(日)馆长轻声问流星。 “对不起,请再等一会儿!我等的人马上就来!”(日)流星耐心地解释着。 “没关系!”(日)馆长笑笑说。 流星紧张地看向四周,想来这是天涯第一次单独和陌生人在一起,那丫头会不会害怕呢?忽然间,他的眉头皱在一起,该死,怎么会忽略这件事呢?流星,你真是个大笨蛋!意识到魔星的方向感极差,天涯极有可能迷路。流星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感知天涯的方位,右手掌心中的“天”字若隐若现,他猛地睁开眼睛,拔腿就跑! “喂!先生,先生!”馆长叫不住他。 流星找到天涯的时候她就蜷缩在墙角,和上次音乐比赛被人嘲笑后的情形一模一样,流星没说什么,而是上前给了她一个温柔的拥抱。 天涯感觉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她搂紧怀里,便抬起头,借着昏暗的光她看清了流星的脸,语气中满是兴奋:“流星哥,你终于来了!”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这样害怕的!”流星语速极快,而且语气中尽是懊悔,“我早就应该意识到这一点,对不起!” “不,有你在天涯就不怕了!”天涯搂住流星的腰。 “我答应你,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流星闭着眼睛说,“我们......离开这里!” “奖品不拿了吗?” “反正只是一个这么大的牌子而已!”流星一边说一边比划着那枚勋章的大小和形状,“如果你想要,我帮你拿回来!” “不用了,反正过我已经有了水晶鞋!”天涯指了指背包说,“有你在什么奖品都不重要!” “呀,嘴变甜了!”流星刮了天涯鼻子一下。 “顺便把我带出去吧!”(日)那女人站在天涯身边良久,终于出声。 “你是.....”(日)流星皱着眉头看着她,然后好奇地问。 “呦!现在才注意到我,果然眼里只有女朋友啊!”(日)她笑着说。 “那我要说一句抱歉了!”(日)流星拉起天涯的手转身就走,“天涯,走!” “不帮这位姐姐了吗?”天涯边走边问。 “以后不要和这种人来往,她身上的气息很诡异,恐怕不是善类!” “为什么我感觉不出来,而且她人很好啊,教了我很多东西!”天涯接着说。 “天涯,有种东西叫做伪装!坏人可以伪装成好人,不管伪装得多么漂亮都改变不了他们邪恶的本质!”流星耐心地说。 “哦!”天涯下意识点点头。 “喂!真是没有绅士风度呢,不过玩的很开心!”(日)那女人看着天涯流星离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呷笑,“是时候去看看猎物了!” 深不见底的漆黑长廊,男子走在猩红色的地毯上,四周寂静无声,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和急促的心跳声,他被困在这里已经两个小时,是和天涯流星他们一波进来的,可是似乎这里与世隔绝,没有人再来到这里,也没人前来找他,于是借助手电筒微弱的光在迷宫一样的房子里摸索,但是长廊似乎是无限长的,周围越来越冷,他只能走下去,终于,他好像找到了长廊的出口,那里是一道门,但是走近之后他才发现那只不过是一面镜子而已,镜面反射着他的倒影,只是镜中的人像没有动。男子颤颤巍巍地将手电筒的光打向镜子,看到镜中的自己后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镜子里的他面无血色,表情呆滞,双眼空洞,浑身僵直像个木桩一样杵在那里,他想要喊,却不知道没什么东西塞住了喉咙,原来在镜中他被捂住了嘴巴,那双手除了没有血色,光滑细腻,涂着猩红色的指甲油,一看就是女人的手,果然,一个长发女人从他身后探出头,那张脸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遍布伤痕,好像还有鲜血从伤口流出来,她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好像是透过镜子看他,然后张开血盆大口。男人觉得后背发凉,便慢慢回过头去,突然手电筒熄灭,黑暗瞬间将其吞噬。 “啊!”公馆内传出一声凄厉地惨叫,不过没有人会在意这件事,稀奇的事聚在一起也就不稀奇了。 “流星哥,我要吃那个!”天涯指着一辆快餐车说,标牌用英日双语写着“冰淇淋”的字样,而老板是以为打扮成圣诞老人的日本人。 “吃那个会吃坏肚子的!”流星摇着头。 “就当是给我压惊的好不好!”天涯嘟起嘴巴,使劲摇着流星的胳膊说,“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好好好!你这撒娇的本事从哪里学的?”流星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天涯去吃冰淇淋。 “甜吗?”二人坐在一处花坛前的长凳上,流星盯着天涯说。 天涯像模像样地用小勺舀起一勺放进嘴里,吧唧吧唧嘴巴,点点头:“恩,还不错!” “你喜欢就行,赶快吃,吃完我们去下一个地方!”流星笑着说。 “嗯!”天涯将冰淇淋盒递到流星面前,“流星哥,你喂我!” “你都多大了,还用过人喂?”流星对天涯的表现有些惊讶。 “快六个月啊!”天涯淡淡地说,“这是男朋友的义务,你吻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噗!”流星突然忍不住笑起来。 “喂,你是在嘲笑我吗?”天涯歪着头瞪着流星说。 “不是啊,只是觉得你有点不一样了。” “别管我哪里变了,你到底喂不喂啊?”天涯嘟起嘴巴。(未完待续) 第四十节 星与涯(中) “喂!既然你都说了这是男朋友的义务。”流星微笑着摇摇头拿起餐盒,用勺子舀起冰淇淋送到天涯嘴里,并从胸前的口袋里抽出纸巾替她擦去粘在嘴角的奶油。 “嗯,甜,是真的,这份甜是甜在这里的!”天涯将手放在自己心口上。 “那个女人和你说了什么?”流星突然说。 “你都知道啦!” “没有人会教你这些的。” “我现在感觉很好,很开心,不管她对我说了什么,结果最好不就行了?”没等流星伸出手,天涯上前就是一口,咬住勺子,流星抽不回来。 “你又调皮了。” 天涯松开勺子,做出一副乖乖女的样子。 “别让佐藤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不然她又会有嘲笑你的话题。”流星随口说。 “让她嘲笑去好了,反正她又没有男朋友!”天涯笑嘻嘻地说。 “你啊!不害臊!”流星将空了的快餐盒收起。 “我不认为这是一件值得害臊的事情。”天涯眨巴眨巴眼睛说,从包里摸出一台数码相机,“我答应妈妈要拍一些照片,回家的时候要给她看的。” “想回家了吗?” “不!”天涯使劲摇摇头,紧接着就用相机对着流星按下快门,“我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回家。” “既然如此,我们去下一站!”流星露出神秘的微笑。 “哪里啊?”天涯好奇地问。 “海盗船!既然吃饱喝足了,就要做些耗体力的事!” “海盗船?!”天涯撇撇嘴。 阳光甚好,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因为天涯总是拍下沿路看到的风景,恨不得将迪士尼乐园所有的景色全部收入相机内,其中有迪士尼明星进行的歌舞表演,米老鼠,唐老鸭与游客的亲密互动,规模盛大的花车游行,走进这里仿佛进入了童话世界,而天涯就是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的主人公爱丽丝,青春,阳光,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澎湃的生命活力,至少流星是这样认为的。 “您好,不好意思,能占用您几分钟的时间吗?”(日)天涯突然叫住旁边的一位女性游客,并和她说了几句话,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相机,再看了看流星。流星大致知道了她的意图。 “好的,没问题!”(日)游客满口答应。 “谢谢!”(日)天涯满怀感激地鞠躬致谢,然后将相机交给她,拉起流星的手,“流星哥,来啊!” 天涯握着流星的手,另一只手高高举过头顶,手肘弯曲,比了一个半心形:“流星哥,像我这样做!” “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电视上啊,别说那么多了,快点啊!”天涯迫不及待地说。 流星只好照做,本来是他带天涯来玩的,现在怎么感觉好像是他成被动的了。二人面对镜头,各自露出甜蜜幸福的微笑,两颗半心合成为一颗完整的爱心,在巨雷山的背景下留下了这张最珍贵的也是唯一的一张合影。 很快,二人便到达了加勒比海盗主题公园,作为探险乐园的一项重要组成部分,这里对电影中的一些场景进行了还原,虽然整体规模比不上电影那样宏大,但是顺着数十公顷的占地面积不仅拥有海洋的波澜壮阔,还有风光迷人的热带海滩与人工丛林,为了还原电影中的奇幻色彩与惊险刺激的氛围,公园内的天气由人为控制,十多米高的穹顶采用三维技术可以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二人从正门进入之后天空的主题便是黑夜,面前是一片广阔的水域,水面上雾气缭绕,码头停泊着三艘三米多高的微型海盗船,一艘大概能坐0个人的样子,许多人正站在码头上排队。 “这个要怎么玩啊,流星哥?”天涯看着那几个庞大的物体。 “就是坐船顺流而下啊!一路上我们可以见到地球上的很多风光,不过很有可能会遭遇‘海盗’的袭击,所以我们要拿起手中的武器勇敢地与他们搏斗啊!”流星耐心地解释着,但是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句,“你要记住,这是游戏!那些海盗可都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啊!” “哦,我知道了。”天涯象征性地点点头,她很清楚流星会这样说的原因。 “你记住就好,该我们上船。”流星拉着天涯的手走上海盗船,上船的时候,工作人员给每位乘客穿上特制的救生衣,不只是为了预防溺水,每件衣服里面都在要害的位置上加了金属电极,并被发给用橡胶棒制成的佩剑,考虑到要同海盗作战,如果被刺到要害,衣服上的红灯便会亮起,不管是游客还是海盗就会丧失游戏资格。 “我觉得衣服太大了,显得我很胖!”天涯看着流星,摆弄着不合身的救生衣。 “就算你真的变胖了,我也依旧喜欢你,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呀,说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天涯脸红了。 “坐下吧!”流星扶着天涯坐定,这艘船上大部分几乎有一半是不满十岁的孩子,他们的妈妈陪在他们身边,他们都对接下来的旅途充满期待。 化妆成船长杰克的男人出现在众人面前,语气中充满了激情:“你们好啊,水手们,欢迎来到黑珍珠号,准备好接下来的寻宝之旅了吗?”(日) “准备好了!”(日)众人异口同声。 “准备起锚!”杰克船长一声令下,海盗船便在电动马达的驱使下缓缓向前滑动,船长站在船头,通过方向舵控制前进的方向。 “这和电影的感觉差太多了!”天涯看着平稳向前滑行的船说。 “是出于对游客安全的考虑,毕竟来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女人和孩子。”流星解释说。 这里与其说是海,不如说更像一条河,沿路上,他们经过漆黑的海域,光线突然变亮,才发现他们竟然到了酷热的撒哈拉沙漠,镜头再一转,便又到了飘雪的英国伦敦,仿佛真的是在游历世界一般。 “好像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天涯笑着说。 “大家注意,前面有急流,请系好安全带!”(日)船长喝令道。众人纷纷照做。 果然,前面的水流变得湍急,船开始了剧烈颠簸,这是为增加刺激程度而特别增设的一个环节,只不过水流对船只的影响程度被人为控制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天涯不禁握紧了流星的手。 “别害怕,一会儿就没事了。”流星拍了怕她的手,安慰说。 “恩!”天涯点点头。 激流大概持续了三分钟,然后归于平静,在这三分钟里,天涯一直紧紧握住流星的手,她所用的力气远远超乎他的想象,流星意识到天涯可能是真的害怕了,但转念一想又不合常理,她不是那种胆小的人。流星想着不经意间看到天涯,天涯似乎在向他傻笑。那眼睛好像是在说“太好了,终于安全了”。一时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现在海盗船的位置是在热带雨林景区,四周是茂密的人造丛林,阳光透过穹顶的玻璃投射进来,船速慢了下来,“杰克船长”叼起大烟斗,很帅气地向身后的游客抛了个媚眼。可是下一秒钟就有两艘悬挂海盗旗的海盗船从丛林的另一端冲了出来。“海盗们”站在船头欢呼,就像野兽为捕获猎物而欢呼一样,两艘船一前一后将天涯所在的船紧紧包围,海盗的船几乎是他们的两倍,虽然船上大部分人都知道会有这种剧情,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海盗们什么时候会冲出来,所以遇到海盗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呼小叫。“杰克船长”极力让船上的人保持镇定,但是收效甚微。 这些”海盗“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工作人员,他们经验丰富,尤其是在船上有孩子的时候更知道自己该怎样做,他们向游船跑出钩锁,钩锁会勾住船艄,然后借助滑轮,海盗们便利用船的高度差滑到游船上,对着游客们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日语,大意就是这艘船已经被他们占领,不想死的话就乖乖束手就擒。 ”勇士们,现在是考验我们勇气和智慧的时候了,拿起武器,将这些该死的海盗赶出去!“”杰克船长“一声大吼,响应最积极的是那些**岁的孩子们,因为身旁的家长告诉他们,这仅仅是一场游戏。孩子们拿起手中的剑迎击海盗,海盗们自然不会和孩子玩真格的,同样也出于为乐园带来盈利的目的,他们只是简单地和孩子比划了几下,然后故意被剑击中假装败退,那些孩子也都兴高采烈,因为一种英雄的成就感在心底油然而生。 令人意外的是,天涯好像真的把这场游戏当做真实发生了一样,却没有抄起村雨去砍翻面前那些冒牌的海盗,反而躲在流星身后瑟瑟发抖。双手紧紧抓住流星的胳膊,眼神充满了恐惧。 ”你没事吧,天涯?“流星对天涯的行为颇为诧异,换做以前,她肯定会挡在流星前面的,就像她挡在sky前面一样。(未完待续) 第四十节 星与涯(下) ”我....我没事!“天涯战战兢兢地像一只受了惊的仓鼠一般。 ”那就拿起剑去战斗!“流星盯着天涯的脸说。 ”不.....我......我想让流星哥保护我!“天涯严肃地说。 ”你说什么?“流星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流星哥小心!”天涯大喊,一个独眼海盗趁他们二人不备摸了上来,他们对待成年人可不像对待小孩子那样简单,小孩子好哄,随便给个糖果都能作为奖品,所以对于成年人,规则就是能把他们打出局就把他们打出局。海盗向流星挥出剑,但流星早有准备,他猛地一抬手,两把橡胶剑碰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响声。流星紧接着回旋侧踢,便把那名海盗踢倒在地,看来力道不小,那人在地上痛的直打滚。 “流星哥,你生气了吗?”天涯看着一脸愠色的流星,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 “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流星低吼道。 “我不说了,流星哥,你不要生气。” “没错,我是能保护你,但我能保护你到几时?如果这不是游戏,而是真实!你也要蜷缩在别人背后寻求保护吗?”流星的情绪渐渐失控,他紧紧抓住天涯的肩膀,那感觉让天涯感到不适,“如果你不能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我怎么能走的安心?” “走?你要去哪里?我和你一起去!” “刀山火海,地狱之境,你也要来吗?” “我去!不管那是什么地方,我都陪着你!我不会让你孤单的!”天涯坚定地说。 流星没有说话,只是苦笑。 “我是说真的!” 突然,一个女人的哭喊声响了起来:“孩子,你们有谁见过我的孩子吗?”(日) 船上的人立刻停止了“打斗”,纷纷把目光投向一位惊慌失措的中年妇女。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诸如此类的问题立刻在人群中炸开。 “求求你们,帮我找到我的孩子,幸子,她刚才还在我的身边,一转眼就不见了!”(日)那名妇女哭喊道。 “是不是在那里啊?”人群中有人指着远方大喊。果然,在船下的水流中,一名穿着红袄的小女孩在水面上一起一伏,她害怕极了,可越是哭喊就会有越多的水灌进她的肺里。 “幸子!”妇女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想要跳下船,却被其他人拦住,因为叫做幸子的小女孩正被水流冲向下一个湍急的水流区,如果贸然下去,受困的人很可能由一个变成两个。有的人报了警,一些会游泳的水手纷纷跳下船想在那之前救回小女孩,流星看着天涯,她正目睹这一切的发生,她的手被紧紧握成拳头,她的心中还有希望,那些人会把幸子救出来的,对吧!她这样对自己说。 可就在这时,那艘巨大的海盗船突然发出咔咔的声响,然后慢慢发生倾斜,这一幕使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因为船体倒塌的方向下面正是幸子和那些水手,如果这样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的力量越是强大,他就会认为你不值得被保护,然后就会离开你!”那个女人的话萦绕在天涯的耳畔,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钢刀蹂躏着天涯的心房。 流星二话不说,脱下外套就要跳船救人,可是他却被天涯抢先一步,事情只发生了几秒钟,人们只听到一声不属于人类的吼叫,紧接着紫光一闪,海盗船的船体在一瞬间变成了碎片,掉落在那些丛林中。 “嗵”地一声闷响,天涯抱着幸子跳到甲板上,她的全身几乎已经湿透,水滴啪嗒啪嗒从她衣角留下,不过比起这个,她还是先说:“快点救她!” 救人要紧,众人七手八脚把幸子抬上救护车,好在溺水不太严重,众人着实松了一口气。当他们回过神想要感谢救人的人时,天涯和流星已经离开了。毕竟天涯刚才用了不属于人类的能力,留下只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迪士尼乐园的海洋公园,这里有人造的沙滩和海洋,说是海洋,其实面积不过两倍于普通游泳池,沙滩上的人并不多,其中主要还是孩子。流星赤裸着上身,下身穿一件宽松肥大的花色水库,赤足站立在松软的沙滩上,看着面前的孩子在沙滩上和水中嬉戏,不经意间会笑一下。 “流星哥!”天涯的声音响起,流星回头一看,发现天涯穿着一件淡紫色的比基尼站在他面前,而且竟没有一丝害羞的感觉。 “你为什么选了这件?”流星看了都有点血脉喷张的感觉,脸变得红扑扑的。老实说天涯发育得确实不错,身材绝对没的挑。 “这件有什么不好吗?”天涯瞅了瞅自己的衣服,发现没什么脏东西。 “好,是太好了。”流星阴阳怪气地说,他甚至感受到有男人正色眯眯地盯着天涯看。 “嘛!反正只是穿一会儿,等衣服烘干了就好!”天涯笑着说。 “也就是你心大。”看来天涯还是对男女有别这件事认识模糊,流星表示无奈,接着说,“对了,刚才事故的原因查清了,是零件老化引起的问题。” “真是太不小心了!”天涯感慨说。 “我还以为你不会救人呢!” “当时没想那么多!” “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大的转变?这一点都不像你。”流星的表情略显担忧起来。 ”我不想让自己变得太强,至少不会超越你!“天涯回答说,”因为你会离开我!“ ”这是那个女人告诉你的吗?” 天涯表示默认。 “可是你到最后没有听她的话,你展现了自己作为魔星的强大!强大到可以在瞬间将那六米高的巨船轰成碎片!” “我在你心里一定是超级赛亚人的存在,属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那一种。”天涯自嘲道。 ”你后悔吗?“ 天涯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救人之前我的内心很是煎熬,但是救人之后即使知道你有可能会离开我,但我的心情却并没那么差劲。” “让我来告诉你原因,因为你的本性是善良的,如果那些人死了,就算你和我厮守一生,你的心也不会安生,而我正是喜欢着这样善良而强大的你,不管是弱小的况天涯还是见死不救的况天涯,都会让我感到极其陌生,所以,天涯,你就是你,不要变成另一个人。”流星语重心长地说。 “真的吗?你真的不会离开我?“ ”嗯!“流星想了想,点点头,”就算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你骗人!你刚才还说要走!“天涯脸色突然一变,嘟着嘴气愤着说。 “那只是一时气话!” “我不信,除非你做出保证,保证永远不会离开!” “好!我保证!” “给!”天涯将一枚贝壳递给流星。 “这是什么?” “贝壳啊,刚从沙滩上捡的,我也有一枚,两枚贝壳是一样的,现在我们在上面刻上彼此的名字。”天涯解释说。 “又是做什么?” “别问那么多!”天涯已经在用刻刀在贝壳上刻名字了,流星不再多问,在贝壳上刻了一个“涯”字,而天涯呢,则在上面刻了一个“星”字。 “星!我能这样叫你吗?”天涯扫了一眼流星的贝壳。 “天涯,你.....” “叫我涯!”天涯笑着说,“现在这枚贝壳就是我!”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贝壳?”流星故意笑着说。 “不要打岔嘛!星!”天涯接着说,“我是说我不能每时每刻都把你拴在我身边,你是男人嘛,是像爸爸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会有自己的事业,会有自己的空间,做妻子的怎么能要求丈夫时刻陪着自己呢,那太自私了,所以把这枚贝壳收好,我不在的时候就让它代替我陪着你,结婚前后要忙的事情很多,不过有复生叔叔和青青姐姐的婚礼在前面可以给我们提供参考,所以不用担心,只是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有孩子,妈妈说僵尸很难会有后代,不过我想我们会有的,我不就是个例子吗?如果生孩子的话不知道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在我看来都一样,男孩子的话虽然很调皮,却可以成为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人,就像你一样,女孩子呢就比较温柔贴心,肯定会很乖巧的,每逢周末过节的时候我们呢还可以带着孩子去看望爸爸妈妈,吃一顿团圆饭。” 听着天涯对未来的憧憬,流星沉默了,她所说的一切正是自己所渴望的,可是憧憬越是美好现实就越是痛苦。 “星,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哭?”天涯停下问。 “没有,我是太开心了,涯!”流星擦擦眼泪说。 “你叫我什么?”天涯双眼放光。 “涯!”流星回答说。 天涯一下子抱住流星:“太好了,这一切会变成真实的,对吗?” 流星没有回答,只是抬眼看着天空,想将眼泪倒回去,不是没有可能变为现实,只是美好来的太快才更容易失去,自己和天涯之间仍然需要经历太多的坎坷,所谓苦尽甘来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节 清水寺(上) 黄昏时分,出租车在一处刷着红漆的鸟居前停下来,因为前面是用青石砖砌成的山路,汽车上不去,据司机说山路的尽头便是清水寺,寺庙所处的位置几乎可以用深山老林来形容,空寒幽远,不时传出几声鸦鸣,山路周围种满了樟树和樱树,只是光秃秃的,甚至还有积雪,不像山脚下的樱树已经含苞待放。因为清水寺没有出现在谷歌地图中,所以如果不是司机师傅经验丰富,凭小玲和叮当两个人几乎很难找到这里。付过钱后二人下了车,出租车扬长而去。 “这里环境真是不错,是个修行的好地方!”小玲拎着化妆箱边走边说。 “不过我看这里隐约有一层瘴气,恐怕也是妖怪修行的好地方。”叮当扫视了一眼周围。 “是吗?您没戴阴阳眼镜也能看出来?” “阴阳眼镜只是新手装备,当你到了姑姑这个岁数不用它也能看到许多事情。”叮当笑着说,脸色又倏地变了,“话说回来,既然做了这么多年的驱魔师,却始终没有抓到将臣。” “姑姑,您怎么又提起他了?” “小玲,问你一个问题,有什么办法可以杀死将臣吗?” “你们今天见过了,对吗?”小玲突然停驻,看着叮当,”还动了手,结果你发现以自己的能力根本杀不了他。“ 叮当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头承认。 ”这么说,我和将臣的对话你也听到了?“ “嗯!” “那您打算怎么办?” “我要你告诉我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这很重要吗?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无论是真假,我都要去了结他!这对你来说不重要,对我来说,真与假的性质是不一样的。如果是假的,杀他报仇无可厚非,倘若是真的,这是了结两个人的痛苦。” “可是活下来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十六年前你曾经面临同样的选择,那一局是你赢,可是今时今日没有了女娲,为什么您一样没有其他选择?” “谢谢你告诉我答案,小玲!” “可结局仍然没有改变。因为在现世中是没有办法消灭将臣的,你去找他只有送死的份。”小玲依旧不舍得叮当,“姑姑,忘了他,你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小玲,如果有一天你忘记了天佑,当你的世界再一次出现他的影子,你会放弃吗?”叮当反问道。 “我......”小玲一时哑口无言。 “这是姑姑自己的事,由我自己处理,在那之前要先解决饕餮的事!”叮当的表情转忧为喜。 小玲没有说别的,叮当决定的事别人改变不了,小玲只是在心里盼望着奇迹会再次发生,不要让十六年前的悲剧再次重演。 山顶,清水寺的庙门前,两位僧人正在打扫门前的积雪,一男一女两个游客则与一位年长的老僧说着什么,小玲一眼便认出那名男性游客是天佑,正想上前去打招呼,却很快发现天佑正扶着中山美雪。于是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心情,随叮当一同上前。 “天佑,你怎么会在这里?”叮当充满好奇地问,很明显她也发现天佑与中山的举止过于亲昵了。 “叮当,哦不,姑姑!看来将臣说的是没错,您真的活过来了。”天佑见到叮当自然免不了高兴,但最主要的还是小玲,“小玲,你怎么也会来这个地方?” “我还要问你呢!你不是去找船了吗?怎么,这里像是有船的样子吗?”小玲故意瞥了眼寺庙。 “我去了很多公司,但没有一家公司愿意经过那片魔鬼之海,后来遇到将臣,他告诉我叮当活了过来,再然后就碰到了中山小姐。”天佑看着身旁的中山说。 小玲瞪了一眼天佑搀扶着中山的手,中山感受到了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急忙松开:“马小姐,你不要误会,我是在街上偶然遇到况先生,因为家母的吩咐一定要带他前来当面感谢,只是上山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脚,况先生是出于好心才把我送上来。” “怎么会呢?这种事就应该女人来,男人笨手笨脚的才不会懂得怜香惜玉呢!”见是误会,小玲立刻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夹在天佑和中山之间,扶着中山的身体。天佑知道小玲醋意大发,只是暗地里偷笑,没说什么。 “你们是为了寻找这位中山小姐的母亲而来,她住在这里吗?”叮当接着问道。 “是这样的,自从父亲的骨灰安葬之后,母亲就把原来的房子卖掉了,然后搬到这里,说是每天向佛忏悔,藉以减轻父亲和我犯下的罪孽,为了照顾母亲,我也一并搬了过来。” “那我劝你和你的母亲赶快搬出去,这里不太正常。”叮当接着说。 “姑姑,怎么了?”小玲问道。 “你没发现吗,这里既然身为佛寺,竟然没有佛光庇佑,这正常吗?”叮当看着寺庙上空说。 “是啊!“小玲戴上阴阳眼睛一看,一切正如叮当所说,“难道有妖魔吗?” ”不知道,我感受不到妖气!“叮当摇摇头说。 ”施主!“(日)那位老僧突然插话道。 ”哦,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位就是清水寺的住持,法号清心禅师。“天佑向小玲等人介绍说,接着又转向清心:“大师,这是我的妻子和她的姑姑。”(日) “二位施主你们好!”(日)清心禅师向二人双手合十作揖,小玲和叮当及时还礼。 “斋饭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不介意,请到偏殿用斋!”(日)清心邀请众人道。 “大师,我想先去看看我的母亲。”(日)中山美雪说。 “没问题!请!”清心说。 “况先生,母亲说一定要见见你!”中山转头对天佑说。 “我明白。” “那我就不去了,人家请的是天佑,又不是我,况且我想和这位禅师聊聊。”叮当直言。 “姑姑,我.....”小玲说。 “去找天佑吧!这里交给我没问题。”叮当笑着对小玲说,”把化妆箱给我!“ ”嗯!“小玲点点头,把化妆箱交给叮当。 走进大门,叮当便和其他人分了手,独自和清心一起走向偏殿,这里的建筑貌似全是日本战国时代的风格,卵石路两旁长满了杂草,还有被刚刚清理过的痕迹,再加上黄昏晦暗不明的光线,感觉多了分诡异的气息。 ”这间寺庙的历史应该很长了吧!“(日)叮当不经意间问了一句,“应该是战国时代的遗迹!” ”施主好眼力,清水寺从建成到现在应该有近五百年了。”(日) “五百年不倒,算是一个奇迹了。”(日) “十年前建筑学家来过,做过测算,主殿被白蚁啃噬,很可能会在近两三年倒塌,建议修缮,可是因为资金的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工程一直耽搁,幸好我佛慈悲,多年来寺庙从未倒塌。”(日)清心禅师回忆说。 “原来是这样,我看到寺里没有年轻的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日) “这里并不比浅草寺那样香火鼎盛,平时也很少有客人前来拜佛,香众也只是山脚下那十几户居民而已,这里食物匮乏,清茶淡饭,完全是苦行僧般的生活,现在的年轻人哪里吃得了这个苦,要么还俗,要么去了其他寺庙,只留下我们这些一只脚踏进西方极乐世界的人在这里了。”(日) “额,是吗?”(日)叮当已经能想象到今天的晚饭是什么样子了。 “好在中山由佳里女士总是接济我们,我们才不至于被饿死。”(日)清心禅师补充说。 “中山由佳里?”(日) “就是那位中山美雪小姐的母亲!”(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寺庙里没有通电,照明就采用了最原始的蜡烛,红蜡烛被排成三排,烛光里,一位身穿白色和服的中年妇女跪在蒲团上诚心向面前的观音像参拜着,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中山美雪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母亲!” 中山由佳里女士突然睁开双眼,二话不说就拿起腿下的蒲团朝中山美雪扔去,中山美雪闪开,蒲团正好砸在中山美雪头上,发出一声闷响,但这没有结束,这位母亲貌似并不是中山美雪口中的那个慈祥和蔼的母亲。 “不是叫你滚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日)由佳里愤怒着说。 “对不起,母亲大人!”(日)中山美雪低头认错。 “谁是你的母亲?别忘了我们已经断绝了母女关系!还不快滚!”(日)由佳里破口大骂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日)中山美雪小声地哭起来,小玲看不过去了,搂着中山美雪反驳起来,毕竟自己也是一位母亲。 “这位伯母,麻烦您认清楚,这可是您唯一的女儿,就算有了矛盾也不能这样对她吧。”(日) “你是什么人,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你和这个女人赶快滚出这里。”(日)由佳里指着小玲厉声说。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您这样的母亲。” “我会走的!”中山美雪抽泣着说,“只是您说过,如果找到况先生,务必带他来见您!”(日) “况先生?!你找到他了!(日)由佳里一惊,心情稍稍平复了一点。 由佳里给天佑留下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但是出于最基本的礼貌,天佑还是上前做自我介绍:”您好,我是况天佑!“ ”况先生!“由佳里像是看见了宝贝一样,激动地抓住天佑的手,”您就是况先生?“ ”是,我就是!“天佑接着说,这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一位僧人走上前说:”各位施主,斋饭准备好了,请到偏殿用餐!”(日) “知道了!”(日)天佑对僧人说。 “这次找到了况先生,暂时先饶过你!”(日)由佳里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您知不知道多年前的那次警察行动,据说是为寻找一个杀人分尸的凶手?”(日)叮当终于将话锋引向正题。 清心禅师突然停住,手上的佛珠掉到地上,又立刻捡起来:“哦,那次啊!我知道有这件事,只是那天寺院所有僧人都被要求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具体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知道第二天所有的警察都撤走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警察来过。”(日)(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节 清水寺(下) 叮当分明了解这个老家伙知道一些东西,可是既然人家不想说,自己也没有理由再继续追问下去,很快,偏殿就到了,中间放着一张长约七米,宽约三米的方桌,天佑,小玲,中山美雪和她的母亲以及寺院的其他僧人已经就坐,而桌上的食物只有稀米粥和青菜,稍微上点档次的菜肴只有一份寿司而已,本来是中山美雪为由佳里带来的,可是她母亲要求大家一起吃,现在已经被分成十多份,放在每个人面前的小碟中。房间的两旁摆满了蜡烛用以照明,叮当和清心禅师也很快就坐。 “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粗茶淡饭,不成敬意!”(日)清心禅师首先说。 “大师客气了。”(日)天佑拿起碗喝了一口粥,皱了皱眉,说实话那并不好喝,和白开水无异。 “今日天色已晚,出行多有不便,不如几位客人暂且在本寺住下,等明日贫僧亲自送几位下山!”(日)清心禅师建议说。 “好啊好啊!”(日)叮当满口答应。 “况先生,你们明天就要走吗?”(日)由佳里急忙对天佑说。 “母亲,况先生他们还有事情要办呢,今天能来就已经是忙里偷闲了。”(日)中山美雪在一旁解释说。 “我没问你,你给我闭嘴!”(日)由佳里喝止道。 ”是啊!我们明天就走!“天佑回答说,”有句话我知道很冒昧,但我还是要说,既然伯父不在了,中山小姐就是您唯一的亲人,有什么问题可以心平气和地解决,没有必要搞到关系破裂这么严重。”(日) “况先生不了解,这丫头从小就不听话,以前还听她父亲的,现在他死了,就把我扔在了这个地方,也不会管我的死活,所以我不要她了,请您将她带走!”(日)由佳里回答。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是?” “请您娶她为妻!”(日)由佳里跪在天佑面前。 “噗!”小玲一口浓汤喷出来,正好喷了对面僧人一脸,说了一句抱歉之后就转向由佳里:“你说什么,当我不存在啊!”(日) “这位小姐为什么会生气呢?”(日)由佳里一头雾水。 “她是....”(日)中山美雪想要解释。 “看好了!”小玲向众人展示了戴在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我是况天佑的合法妻子马小玲,你擅自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我丈夫,问过我了吗?”(日) “况先生结婚了,为什么你从来没和我说过?”(日)由佳里厉声质问女儿。 “我.....”中山美雪一时语塞。 “没关系,美雪做小也没关系,您可以把她当做仆人,这孩子家务能力还是能过关的。”(日)由佳里接着请求天佑说。 “您先起来!”(日)天佑扶起由佳里,“首先这件事不可能,这不仅是对我和小玲的不尊重,也是对您女儿的不尊重,我无法答应你!不过我很想知道您这样做的理由。”(日) “没有理由!既然您不接纳她,我只好把她赶出去,让她自生自灭了!”(日)由佳里恶狠狠地说。 “我就这么惹您讨厌吗?”(日)中山美雪含着泪说,“既然如此,您当初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又把我抚养成人?” “或许这是一个错误,我最大的错事就是养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父亲死了,现在你也巴不得我早点死吧,这样就没人管你了,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了。”(日) “我不是您想象的那种人。”(日)中山美雪哭着说。 “你还不走,我不想再看到你!永远。”(日)在众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由佳里抄起燃烧着的烛台,向中山美雪的脸上扔去,烛台被天佑抓住。 “你太过分了!”小玲大声责备道,“虽然我是晚辈,但我看不下去了。”(日) 中山美雪捂着鼻子和嘴巴跑了出去,天佑向小玲使了一个眼色,小玲点点头,跟着跑出去。 天佑看了一眼由佳里,她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坐下吃饭。 月光澄澈,中山美雪蹲坐在台阶上小声抽泣着,小玲慢慢靠近她:“虽然我的话有些刺耳,但我没有做错!” “对不起!我没想到母亲会做出这种事。”中山美雪的声音哽咽了。 “你的母亲和你所描述的很不一样。”小玲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天上的月亮。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可能是父亲去世的打击太大,她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才.....但是今天,今天她竟然想要杀我!”中山紧捂胸口,表情十分痛苦。 “我想你母亲这样做一定有她的苦衷!我是一个母亲,所以最能体会做母亲的心情,只是我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竟可以让她做到这种地步。” ”不,她是真的想要取我的命!“中山美雪摇摇头说,“马小姐,你是天师,能帮我看看母亲是不是被邪物附体才会导致性情大变的?” “嗯!”小玲看了看中山,点头答应道。 小玲带着中山回到刚才的房间,发现里面只剩下了天佑。 “天佑,人呢?”小玲着急地问。 “吃完晚饭,是例行的晚课时间,中村女士已经回去看,叮当说是去外面转转!”天佑回答说。 话音刚落,叮当就从外面急冲冲地回来了,焦急地向小玲展示罗盘:“小玲,强大的灵力反应!” “反应怎么会这么大?”罗盘指针的转速令小玲着实吃了一惊。 “果然有问题!”叮当最终确认道。 由佳里的房间,她仍然在诚心祈祷,只是身旁的蜡烛不知被哪里来的一阵风吹了一下,但是没有灭掉,周围的气温急速下降,最后冷的让人瑟瑟发抖,由佳里口中不断念着“阿弥陀佛!”,但是这里没有佛,她定睛一看,发现观音像的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她,由佳里感觉空气瞬间凝固了,更可怕地是观音像竟咧开嘴笑起来,屋顶横梁上一大团黑乎乎的发出咯咯咯地东西涌向她。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的夜空。 “是母亲!”中山美雪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然后冲了出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轰”地一声,房间的门被打破,眼前的一切几乎让中山美雪当场晕厥,由佳里面无血色地躺在蒲团上,双眼怒睁,眼眶周围已经变黑,瞳孔放大,死死盯着房梁的位置。中山冲上前抱起母亲的尸体,哭喊着:“救救她,求求你们救救她!” 叮当走上前,为由佳里检查了一下:“不是僵尸咬的!”紧接着拿出一道黄色的符,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印在上面,然后贴在由佳里脑门上。 由佳里重新动了起来。 “母亲没事了,没事了!”中山喜出望外地说。 “中山小姐,你只能和你母亲说几句话了!”叮当带着沉痛的心情说。 “不会的!”中山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万丈深渊。 “美雪,美雪!”(日)由佳里摸索着,眼睛似乎是看不见了,“为什么这么黑,不点蜡烛吗?”(日) “母亲,我在这里!”(日)中山将由佳里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太好了,你没事就好!”(日)由佳里带着轻松的口气说。 “您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才会赶我走,对吗?”(日)中山哭着说。 “妈妈没用,保护不了你了,况先生!”(日) “我在这里!”(日) “我为刚才的决定向你道歉,把美雪嫁给你是我很自私的决定,但我除此之外想不到其他可以保护她的方法,请你原谅!”由佳里诚心诚意地道歉说,“我想请求您最后一件事,帮我保护美雪,至少不要让那妖物伤害她,好吗?”(日) “您是位伟大的母亲,我答应您!不会让她受到伤害!”(日)天佑看着由佳里说。 “谢谢,谢谢,我们中山家又欠了您一个大人情,只有下辈子来还了。”(日) “不,我应该和您一起面对的。”中山把头埋进由佳里的胸膛。 “你说什么傻话,你是我和你父亲生命的延续,只要你活着,母亲就还活着,况先生是一个靠得住的人,你要听他的话,不要再任性......”(日)由佳里的手慢慢垂下去,永远地走了。 天佑,小玲和叮当站成一排,低头表示默哀。 中山美雪慢慢抬起头,她的眼角通红,眼神中充斥着愤怒和复仇的火焰,她趁小玲不注意,抢过伏魔剑跑到外面,拼命挥着剑大吼:“出来!你给我出来!为什么要夺走我的母亲,那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出来啊!” “中山小姐,你冷静一点!”天佑大声说。 “冷静?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不管你是谁,我都要为母亲报仇!出来!”中山美雪咬着牙大喊。 突然,身后传出女人的笑声,中山转身一看,一位穿着纯白衣服的女子站在她面前,向她笑着,那笑更像是嘲笑。 “是你!啊!”中山美雪冲上前。 “不好,那是陷阱!”天佑一个跨步上前,拉住中山,“不要过去!” “滚开!”中山将剑一挥,刺伤了天佑的手背。 “天佑!”小玲看着心痛。 “小玲别过来!”天佑制止小玲,然后从身后抱住中山;“你冷静一点,那是陷阱,你过去必死无疑!” “我不怕死!放开我!” “不放!”天佑坚定地说。 “别怪我!”中山用尽所有的力气一口咬在天佑手上,剧痛传来,但是天佑强忍着不松手,那女人的笑声越来越大。 “你想想你母亲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天佑小声说,“是为了让你好好活下去,现在你这样轻薄自己的生命对得起她的付出吗?” 中山渐渐松开了嘴。 “我答应你,你母亲的仇我一定会帮你报的!”天佑盯着那个女人说。 不知是力气用尽还是悲伤过度,中山美雪晕倒在天佑的怀中,小玲上前质问那个女人,应该说是女鬼:”你是什么怪物?“ ”是你,我记得你!“(日)那女鬼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她见过我,和以前收过的鬼魂有关系吗?“小玲自言自语着。 叮当注意到墙角似乎有些骚动,便快速走过去将几个僧侣拎了出来,其中还有清心禅师。 ”呦!你们不是去做晚课了吗,怎么会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看戏呢?“(日) 而那几位僧侣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 ”他们一定知道什么事!“小玲走过来,将伏魔剑放在清心禅师的脖子上,”你知不知掉,刚刚有一个人死了,是一位好母亲,现在知道什么就赶快说!“ 清心禅师闭着眼睛,还在念诵着经文。 ”不说,好,我就拆了这间寺庙!看来你对力量一无所知!“(日)小玲将手曲成爪状,夹杂着电光火石的能量团在她手中汇聚,正要释放,清心禅师终于请求制止了。 ”你不能这样做!如果寺庙毁了,魔女就会离开这里,去危害更多的人。“(日)提起魔女的名字,在场的每位僧侣都很后怕。 ”魔女?“小玲和叮当面面相觑。(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节 天空之树 “没想到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小玲姐他们还会回来吗?”佐藤佳奈靠着门框,双臂抱胸,看着夜空说。 ”他们一家人总是很忙的。“金志贤从厨房里走出来,把食物轻轻放在桌子上,”可能今晚不会回来的。“ ”啊!明天樱花祭就要开始了,我还指望大家能一起出去玩呢!“佐藤满口抱怨。 ”明天樱花一定会开吗?我看庭院里的那棵樱树没有一点要开花的样子。“金志贤接着问。 ”日本的樱花总是很守时。”佐藤关上门,走进里屋,粗略看了一眼桌上那些看起来很可口的饭菜,坐了下来,“本以为你只是个吊儿郎当的徒弟,没想到还会做的一手好菜。” “以前妹妹在的时候经常做给她吃,可是现在......”金志贤无奈地拿起筷子,夹起一份生鱼片放进自己的饭碗里。 “现在你做的菜由我来解决啊!”佐藤笑嘻嘻地独占了一份寿司。 “喂!你不是想做我妹妹吧!”金志贤看着一脸赖皮的佐藤。 “这未必不可以啊!” “得了吧,我可高攀不起,你可是亚特兰蒂斯身份最尊贵的公主。” “不要刻意贬低自己!”佐藤用银质汤匙敲了一下他的头,“不要因为自己做了错事就认为自己欠了世界上所有的人,你是一个男人,你得站起来啊,就算我是公主又怎样,只要有信心,不一样能把公主泡到手?”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金志贤瞬间脸红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算是作为你陪我逛一天街的谢礼!让你占个便宜,你不会当真了吧!” “没有,怎么会?” “就算你喜欢我也没用,我已经心有所属了。”佐藤好像在替金志贤惋惜。 “谁喜欢你了?我知道那个人是天涯,可是你喜欢她也没用,她的心已经给了流星,你没机会了。”金志贤一语中的。 “还没有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佐藤露出一副阴险的表情。 “阿嚏——阿嚏——”天涯突然朝着面碗打了两个喷嚏,流星脱下外套替她裹上:“晚上凉,穿上它会温暖一点!”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了迪士尼乐园,在一家露天大排档前吃着拉面。 “我不是着凉,而是似乎有人在念叨我!”天涯解释说,“妈妈说有人牵挂你的时候你就会打喷嚏!” “可能是你爸爸妈妈想念你了,吃完面就回去吧!别让他们担心,好吗?”流星接着说,“这碗面脏了,老板!”(日) “来了!”(日)一位穿厨师服,留着两撇小胡子,腆着圆滚滚肚子的中年大叔掀开门帘笑盈盈地走出来,“两位客人有什么需要?”(日) “帮我们换一碗面!”(日)流星把天涯的面碗递给老板! “好,请稍等!”(日)老板拿过面碗就走到了里屋。 “星,我不想回去!”天涯摇着头说。 “为什么?” “和你在一起我感觉时间过的很快,一天的时间怎么能够呢?”天涯盯着流星说。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放心吧,明天太阳一定会再次升起,我会再来找你!” “能再和我去一个地方吗?”天涯钻进流星的怀里。 “你说,哪里我都会陪你去的!” “那上面,我想看看你说的星空!”天涯伸出手指着远方的东京晴空塔,也就是天空树顶端。 “只要你不恐高就行!”流星笑笑说。 天空树一经建成即刷新多项吉尼斯世界纪录。作为世界最高塔,入夜之后,遍布塔身的小彩灯便逐一亮起来,天空树如同一把光剑刺破天际,为繁华的东京夜景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大多数人会选择在夜晚前来观景是因为在夜幕下,城市的灯火比白天更加绚烂,更能令人赏心悦目,游客们凭票入塔,乘电梯前往第一或第二观景台,天空树会一直营业到晚上十点左右,所以人们并不着急。只是两个家伙却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偷偷溜了进去,不是流星天涯故意逃票,而是他们要去的地方位于六百多米高,那是不被允许的,同时也只有在那里他们才能看清夜空的全貌。 绕过安保设施并不难,那里有一小块空地,周围摆放着不少用于发送和接受讯号的设备,流星扶天涯坐在一处台阶上。落日的余晖还未完全散去,圆形的天穹上布满了闪闪发光的小星星,俯视所见便是东京的全景,似一张平铺的光毯,又似一片灯火海洋,市区被一条条街道分割,变得如同一张棋盘。现在没有人会打扰他们两个。 “好近啊,也好美!”天涯靠在流星肩膀上,向天空伸出手,好像是把星星握在手里。 “好美!和你一样美!”流星笑着说。 “谢谢你,星!谢谢你总是能包容我的任性!” “如果我连这点都做不到,还有什么资格做你的男朋友?” ”知道吗?以前妈妈也是经常这样靠着爸爸,我一直不能理解,现在我才明白,心里原来会很舒服,很踏实!“天涯笑着说。 ”如果你想,可以一直靠下去,直到我们变成石头!“ ”天涯才不要变成石头呢!你也不许!“天涯立刻说。 “好,不变!” “今天真的好开心!” “如果你能一直这样开心下去就好了。” “有你在我身边逗我笑,我怎么会不开心呢?”天涯声音很小,扭了扭身体,似乎是在撒娇。 “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流星?”流星抬头看向夜空,“涯,涯?” 天涯许久没有回应,流星看向她,发现她已经睡熟了,呼吸均匀有力。玩了一天,这丫头明明很累了,可是她还是强打精神,就这么舍不得让自己走吗?流星想着,一阵乏力感突然袭来。流星闭上眼睛,紧皱眉头,尽管十分痛苦,他还是把熟睡的天涯轻轻放在一旁的墙角,而自己踉跄着走向一边,一些光渐渐逃离他的身体,他的鬓角逐渐变成了白色,三名死神出现并且跪在流星面前:“代理,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您留在阳间了,请您速回地府!” “回去了又能怎么样?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流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苦笑着说。 “代理,为了这个女人值得吗?”hermen指着天涯说。 “值不值得你们说了不算,你们只需要告诉我,我还有多少时间?” “按照现在的速度发展下去,最多还有三天,而且三天内,您的外表会急速衰老!”hermen回答说。 “三天......吗?”流星仰起头,闭上眼睛,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请地藏代理速回地府!”三名死神立刻跪下。 “我答应你们!但是能不能给我几个小时的时间?”流星看着死神说,眼神不容拒绝。(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节 魔女传说 清水寺正殿,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大雄宝殿,在跳动的烛火光芒映照下,小玲和叮当二人各执一道符咒站在众人之间,她们将符咒攥在手里,以自己的灵力将其摧毁成碎屑,然后摊开手掌,轻轻吹动碎屑,这些粉末状的东西便化作星星点点的光芒分散在大殿的每一个角落,中山美雪躺在众人不远的地方,仍然没有醒过来,天佑给她加了一层被子,因为不确定那妖物会不会回来,所以把她放在了这里。 “大师,我们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在这个房间里布下马家最强的结界,普通妖魔不可能闯进来,现在可以兑现您的诺言了吗?”(日)叮当严肃地对清心禅师说。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们想知道那妖物是谁,这个贫僧也不知道。”(日)清心禅师回答。 “你在耍我们吗?”(日)小玲气不打一处来。 “小玲,听大师说完!”(日)天佑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毕竟刚死了一个人。 “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日)清心禅师不紧不慢地说,“清水寺始建于日本的安土桃山时代,一些人为了躲避战乱来到这里建起寺庙,1世纪之前这里香火是非常鼎盛的。”(日) “可你刚才还说这里位置偏僻,没有人会来!”(日)叮当否定道。 “清水寺历代住持都是得道高僧,佛法精湛,而且这里是避世隐居之所,人们普遍认为清水寺是佛教圣地,不远万里而来。可是到了我这一代出了些问题。事情发生在十六年前,有传说这里出现了佛灵降世,佛灵藏于寺后的一泓清泉之中,喝下泉水据说可以心想事成!”(日)清心禅师接着说,“所以有更多人来到这里求取泉水,而且他们全部达成了自己的心愿,只是人们的欲望永远得不到满足啊,一段时间之后,泉水不知为何干涸了。这件事惹恼了前来求水的香客,他们说是我们寺庙的僧人将泉水贮藏起来,然后把泉眼堵住藉以提高泉水的价格。我们是出家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只是人们一定要找到一只替罪羊的。过了不久,一伙人来到寺院,把佛像全部抢走,说不交出泉水就别想要回佛像。最后无奈之下我们报了警,奇怪的是第二天佛像自动出现在了原来的位置,那些人也矢口否认抢劫过佛像,因为没有证据,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日) “我看那不是佛灵,而是妖灵,只有妖灵才会这样蛊惑人心,它在利用人性的弱点,目的可能就是这些佛像!”(日)小玲推测说。 “但是这些佛像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日)清心禅师否认道。 “你确定这些佛像就是原来的佛像?”(日)叮当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为什么在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没有见到佛光?按常理来说,有佛像的寺庙就会有佛光庇护。” “这个,我们鉴定过,不是赝品!”(日)清心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从那之后,一个关于魔女的传闻就在本地传播开,传说有人在破晓和黄昏时分见过一位穿着白色和服的魔女出入庙门,如果不幸见到魔女本人,就会被她诅咒,不出三天,这个人及其家人都会遭受灭顶之灾!”(日) “想必由佳里女士是见到了魔女,所以才.....”(日)天佑下结论说。 “你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一定见过那位所谓的魔女吧。”(日)叮当问。 “见过,只是我们没有死!”(日) “她留下你们的命,只是为了让别人相信魔女传说不过是传说而已,而传说本身又会吸引猎奇者前来,以此完成魔女杀人害命的目的!”(日)小玲推测说。 “我们不想为虎作伥,只是我们年老体衰,无力反抗她,想死却死不了!年轻人因为害怕诅咒逃离了。”(日) ”那你知不知道饕餮?“(日)小玲紧接着问。 ”饕餮?“(日) ”我们在找它,就是一种食量很大,永远吃不饱的头像羊浑身披着鳞甲的怪物!“(日)叮当想尽可能描述地详细。 ”不知道,我从小在山上长大,山林中的妖怪见过不少,却没见过你所描述的怪物,实在是抱歉。”(日) “但我觉得饕餮极有可能和这间寺庙有关!”(日)小玲仍不肯罢休。 ”答案可能要你们自己来寻找了。”清心禅师一动不动,突然一阵冷风刮过。“你们的阵法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让你们布置阵法尽量拖住那妖物,我才有足够的时间将一切告诉你们!“(日) ”大家小心!“天佑大喊。 ”咯咯咯!“又是一阵这样像是打嗝的声音响起。 ”它来了,我们造的孽太多,这是应得的报应,希望你们能够收服这个妖物,不要让它再危害世人。“(日)清心禅师从容地说,或者说他一直在等待这一刻,赎罪的一刻。 黑气涌向清心,将他包裹住。 ”混蛋,别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小玲急忙掏出符咒,”龙神敕令,火神借法,诛邪!“ 符咒飞了出去,打进那团黑气中,却没有任何反应:”怎么可能?!“ ”小玲,放神龙,不要犹豫!“叮当大喊。 幸运星升了起来:”临,兵,斗,者,皆.......”小玲还没有念完,黑气便散开了,瞬间将三人笼罩,小玲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结印到了哪里,眼前一片漆黑,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天佑和叮当的情况和她情况相差无几,渐渐地,他们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 他们被封闭了五感,嗅觉,视觉,听觉,触觉,味觉全部被封,而现实中他们的身体正在经受重创,尤其是小玲受伤更为严重,被打到吐血的程度,但无论多严重,小玲是感受不到的,因为意识与身体几乎完全分离,他们变不成僵尸之身,只能任其宰割。 “魔女”在享受杀戮的快感,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将小玲折磨至死。突然,她看了寺外一眼,露出了不甘的神色,随即解除了对小玲等人的禁锢,然后消失了。 “噗!”小玲又呕出一大口血。 “小玲,你怎么了?”这一幕吓坏了天佑,急忙跑过来抱起妻子,虽然他自己受伤也不轻。 “我们中了那魔女的道了!”小玲表情痛苦地捂着小腹,“这家伙什么来头,这么厉害!” “别说话,静下心来,这样会恢复得快一点。” “姑姑呢?我们是僵尸死不了,但她只是凡人啊!”小玲不禁担心叮当。 “她没在,她没在这里!”天佑环顾四周,地上除了还在昏迷中的中山美雪和那几个死翘翘的老僧,没有叮当的身影。 “奇怪了!”小玲暗自纳闷。 寺外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将臣慢慢将昏过去的叮当靠墙放下,替她整理好已经凌乱的头发,然后站起来,突然,他按住自己的左肩,嘴角淌出了血,没错,他也受伤了。就在那些黑雾即将侵蚀叮当的感知时,将臣冲上前把叮当抱起来,用身体护住她,向着前方直线奔跑,当然,他的五感也被封闭,只是他知道即使是没有感觉,自己的怀中也依旧抱着她,自己也在向前冲,所以他没有给自己的身体多余的命令,替叮当承受了所有的攻击。 将臣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在叮当面前挥了一下,叮当随即醒了过来,刚才的一切仿佛一场噩梦。叮当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寺外,而且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比起这个,她更加关心侄女的情况,便跑回寺内。 “没有人吗?”游志杰推开清水寺的大门,西装革履,手捧着一束白花,在寺院里张望,“清心大师!”(日) “游志杰?!你怎么会在这里?“天佑搀扶着小玲走出来,她见到游志杰有些吃惊。 ”马小玲,真的好巧啊,我去了aitingbar,结果mary告诉我你们来了日本,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 “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来找我的吗?”小玲忍着剧痛强颜欢笑。 “不是,先不说这件事了,你的脸色很难看,生病了吗?”游志杰关心地问道。 “小玲受了点伤!”天佑回答。 “什么?赶快去医院啊!哦,你们不用去医院!”游志杰焦急地说,“是怎么受伤的?” “我们先要离开这里,再作打算!”天佑抱起小玲,他受的伤着实不轻,竟然站立不住,单膝跪在地上。 ”天佑,你不要紧吧!“小玲立刻焦急说。 “我来吧!”游志杰走到小玲身边,抱起小玲,“我的车就在山脚下!” “谢谢!” “没关系!希望你不要吃醋就好!” ”哪里的话!“ “小玲,你怎么了?”见到这副光景,叮当大惊失色。 “姑姑我没事,您去把中山美雪带出来,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好!”叮当走进房间里,把中山美雪背了出来,一行人暂时离开清水寺。(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节 樱花树下的告别(含第四十五节的上篇) 蔚蓝的天空中没有一片云,明媚的阳光透过沿路生长的樱树投射在长长的坡道上,留下斑驳的树影。树上的白色的,粉色的樱花开得正盛,樱树沿路延伸,变成了一道粉色的光带,风吹过,树枝随之摆动,空气是暖的,是带着香气和甜味的,一些樱花落下来,像雨一般簌簌地落下,在坡道上铺了一层薄薄的花毯。天涯驻足于这一片春色之中,看着樱花落下,眼中表现得既欣喜又惋惜,欣喜是因为景色如此令人陶醉,惋惜是因为这些樱花的凋零。 “喜欢吗?”流星出现在她的身后。 “喜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樱花呢!”天涯回过头来看着流星,语气中难以抑制的兴奋。 “知道吗?樱花从开花到凋谢只有七天的时间,就像人一样,来去匆匆。”流星弯腰捡起一朵花,走到天涯身边把它别到她头发上,说了一句:“真漂亮!” “你是在说花,还是在说人?”天涯害羞着说。 “当然是指人!涯,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的。” ”就算花期再短,等到明年春天,樱花一定会再次开放!” “是啊,等待总是会有结果的。” “星,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天涯盯着流星。 流星笑了笑:“没错,我想我可能真的要走了。” “好啊,我们去哪里?” ”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吗?是我自己一个人走。“ ”什么意思?我还是不明白。“天涯的眼神变得失望起来。 ”那好,我就说的再明白一点,我们分手吧!“流星笑着说,故作轻松的样子。 ”为什么?哦,对了,我一定是在做梦,真奇怪,我是疯了吗,怎么会做这种梦?“天涯苦笑着说。 ”因为你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你配不上我地藏代理的身份。“ ”我都说了这只是一个梦而已,随你怎么说。“天涯说着将视线移向远方。 ”我说的你有权利不听,但如果将来发生了什么不要怪我先前没有向你打过招呼。“流星顿了顿,接着说,”我说过你是美丽的,但如果不填充些其他的东西的话也就仅仅如此。“ ”我不明白!“ ”经过一天的相处,我发现你不过是一个贪玩,爱撒娇的邻家小女孩,你忘记了自己的目标,忘记了自己来日本的目的,忘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即使是在他们身处险境之时心里想的也是和我双宿双栖,你不觉得这样很自私吗?“流星毫不客气地回答。 ”爸爸妈妈?!对不起,我不知道?“天涯含着泪,拼命摇着头,”我没有别的心愿,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因为我喜欢你啊,喜欢一个人不就应该这样做吗?“ ”所以说你只是空有一副成人的外表,现在你知道了一切,该怎样做是你自己的事,我要做的就是和你分手!因为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一个你。“流星转过头去,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星,不要走,我答应你,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不要走好不好?“天涯大哭起来。 ”那就成长起来,成长为一个能够配的上我的人!那时再来找我!“流星把心一狠,随后消失在漫天的樱花雨中。 ”星,不要!“天涯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仍然在天空树的顶端,地平线上,清晨的曙光照射着她的脸,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正当她庆幸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时,发现她身上披着流星昨天穿的外套,一个系着红绳的稻草人静静躺在她的身旁,流星不知所踪,樱花开了,远远看去甚是赏心悦目。一时间天涯搞不清楚刚才的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幻,她想要找到流星一问究竟,也尝试运用自己的能力打开地狱之门,可是她打不开,地府对她永远关闭了。 第四十五节佐伯伽椰子(上) ”原来你们来日本的目的是为了出海!“游志杰点点头说,他们一行已经抵达静冈县的佐藤佳奈的家中,因为小玲受伤严重,佐藤正在为她疗伤,金志贤为她打下手,天佑的伤已无大碍,叮当向游志杰说明了一切。 ”是啊,一切都是挽救危机!“天佑叹了口气说,”亚特兰蒂斯的大门会在十日打开,我们必须在那时进入古城遗址,否则就会再等半年,可六月六日又是预言的末日,我们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不要和我说那么多,说了我也不懂,“游志杰示意天佑停下,”我只需要知道我能做些什么,当然我指的是力所能及的,你们总不会让我去解决掉那个叫魇的家伙吧。“ ”现在我们需要一条船,一条经过亚特兰蒂斯入口的船,但是没有一家航船公司愿意经过那片海域。“天佑回答说。 ”嗯,龙三角海域啊,我听说过,和百慕大齐名的魔鬼之海,是有点棘手,没想到原因竟是埋藏着史前遗迹,如果我写篇论文,会不会得诺贝尔奖?“游志杰戏谑着说。 ”可以,但是要等到我们回来之后,鬼知道下面有什么东西,据说有人鱼出没呢。“叮当接过话头。 ”人鱼?那不就更发了。“游志杰越说越来劲。 ”废话少说。“小玲被佐藤搀扶着走过来,伤看来好了许多,”你究竟能不能帮忙?再废话小心我替你做祭日!“ ”小玲的脾气还是这样火爆。“游志杰笑笑说,”船的问题我可以帮忙解决,我认识一个很有经验的船长,他是一个俄罗斯人,年轻时候曾经一人驾船横渡北冰洋,是个特别喜欢冒险和挑战的人,我想他会很乐意带你们去龙三角。“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天佑转念一想,”可是我担心语言不通的问题。“ ”这个就完全不用担心了,他在中国和香港待过一段时间,所以用普通话和粤语交流完全不成问题。“ “什么时候可以启程?”天佑问道。 “只要你们准备好了。”游志杰笑着说。 ”早知道你是金多宝早就找你了,干嘛还用这么麻烦的。“小玲边笑边捶了游志杰一下。 ”你们想找我也未必能找到,也是赶巧了,昨天我才来日本,今天就碰到了你们。“ ”你来日本干什么?“小玲问。 ”我也不想来的,但是作为跨国公司的总裁,日本分部财政出了问题你就责无旁贷了。”游志杰一脸无奈。 “那你又干嘛去清水寺,那里也是你公司的产业吗?”小玲追问。 “不,日本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我准备回国之前去看望一下友人。”游志杰想了想,又更正道,“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弥补心中的愧疚。” “他是谁?” “她叫佐伯伽椰子,以前是我公司的员工,也是我在日本分部的秘书。”游志杰回答说,他的脸上并不轻松。 “伽椰子,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说过?”小玲搔了搔头。 “你不是说那是日本恐怖片的女主角的吗?”游志杰提醒道,”没想到确有其人吧。” “以前在熙媛的葬礼上,你说她是你的女朋友,也是真的?” “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伽椰子喜欢的是我没错,可是我喜欢的却是.....”游志杰看了一眼小玲,欲言又止,“算了,都是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 “接着说啊,她后来怎么样了?”小玲严肃地说。 “你怎么会对她有兴趣?” “要你说就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额,伽椰子嘛,其实是个苦命的人,在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她跟着父亲长大,可是父亲抽烟酗酒外加赌博,还经常打骂她,性格渐渐变得阴郁起来,人们不喜欢她,不愿意和她玩,她便把所有的空闲时间用来学习,成果不错,最后她以国中第一的成绩考上了东京大学商务管理系。”游志杰回忆道,“大学毕业后就应聘到我的公司,那是十七年前的事了,虽然能力突出,但在公司里她的人际关系并不好,不过这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问题。我不晓得做了什么事,竟让她喜欢上了我。” “也许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她实在是太缺爱了,再小的烛火也会像太阳那样炽热。”小玲推测说,”话说当年你还是很帅的,能让伽椰子产生迷恋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再帅也打动不了你,不是吗?”游志杰撇撇嘴,“我还记得那是000年你们从香港赶来要从贞子手中救回金正中,我们之间彻底没有了可能,虽然分别的时候我很从容,可是我的内心却是煎熬和不甘,那段时间心情很差,就在这个时候伽椰子表白了,她知道我心里喜欢着你,所以一直在暗恋,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我把她当成了你,你向我表白了,这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 “得,这段跳过好吗?我没兴趣去窥探你的私生活。”小玲做出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第二天早晨酒醒之后,发现床边的人不是你而是伽椰子,才发现那不过是一场梦,我讨厌那个明明已经说了放下却还念念不忘的自己,这件事挥之不去,它越是存在就越证明我对你的感情不过就是最原始的欲望,所以我把一切的责任和怒火归咎于伽椰子身上,我拒绝了她。“游志杰的脸上满是愧疚,”不久之后,一些伽椰子亲笔写下的信开始在公司里流传,那是一年里她写下的想对我说却又不敢说的话,本打算烧掉却被人捡起当做全公司的笑柄。那以后伽椰子就彻底变了,不再信任任何人,言语比以前更加少的可怜,冷静下来之后我觉得自己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想要补救,解雇了当初散布信件的人,并且升了她的工资。” “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小玲瞪着游志杰,“你越是这样做就越会让她感觉这是一场交易,她会更加讨厌自己,你这是在把她往绝路上逼。” “但我想不出其他方法补救。” “那还不简单,娶了她不就得了,再说她长得挺漂亮的,你不吃亏!还能拯救一个悬崖边的少女,怎么算都是笔划算的买卖。”小玲在此刻充分显示了她做生意的天分。 “您说的轻巧,我不喜欢她,强行在一起真的成么?” “喂!你们可是上过床了,作为一个大男人,怎么也得负点责任吧!”小玲现在要为伽椰子鸣不平。 ”现在说是什么都没用了。事情发生一个月后,伽椰子便辞职了,可她不再相信爱情,随便找了个人嫁了。”游志杰叹了口气。 “你不要告诉我佐伯俊雄是你儿子!”小玲眯起眼睛。 “佐伯俊雄不过是电影为增加恐怖元素而杜撰出来的人物,事实上伽椰子并没有生育。”游志杰摇头说道,接着就是一脸的愤恨,不知道他是在恨自己还是在恨伽椰子的丈夫,“结婚之后的她只想平平静静地度过这一生,但是命运没有就此放过她,她的丈夫患有少精症,伽椰子一直没有生育,但他仍然把责任归在伽椰子身上,不是打就是骂,甚至拿烧红的铁在她身上烙印,拿棘条抽打她的脸,她被说成是不会下蛋的鸡,为了能怀孕,她丈夫没少对她施暴。”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小玲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虽然她看过电影,但是这些是不会出现在电影里面的。 “我从她邻居口中问出来的,她离开公司之后,我一直关注着她,得知这些就报了警。警察把她丈夫带走了,可是没几天他被放了出来,起先几天情况略有改观,但是.......”游志杰轻抚额头,“是我,是我给了她希望,让她在灰暗的人生中看到曙光,那天晚上我一定对她说了很多情话和诺言,但是把她推向万丈深渊的也是我。我无法原谅自己,所以我打算撒一个一辈子的谎,虽然会不幸福,但也是我所做一切的报偿,我要去找她,和她结婚,无论她丈夫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会答应,以她丈夫的性格,这应该不难。可是命运就是这样,当你想要补偿的时候偏偏不给你机会。那天伽椰子去了清水寺,据说是为了求子,就那一次,一去不回,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这些年我一直伽椰子的阴影中,也一直没有谈过恋爱,即使是有了心仪的对象也不会超过三个月,或许是伽椰子在诅咒我也说不定,不过这就是报应!每次来日本我都会到那里去忏悔我的罪过。” “我想伽椰子一直没离开过清水寺,而且她没有怨过你,否则她不会放过我们!”小玲接着说,“否则你已经死了十次了。” “你是说攻击你们的是伽椰子?”看着小玲肯定的眼神,游志杰接着说,“不可能,伽椰子的性格我最清楚,她怎么会杀人?” “你知道怨恨的力量有多大,当一个人的魂魄变成怨灵,她就不再是她了。”叮当补充说,“只是我很不理解,她的力量为什么会这么强大,单靠怨恨是达不到这种程度的。” “以前我们曾遇到过路西法,失却之眼等人,他们都是被魇强行提升了力量。”天佑接着推测说。(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节 佐伯伽椰子(下) “这次应该不是吧,如果伽椰子死的时候是在十六年前,那时候魇还在沉睡,怎么会找到伽椰子?”叮当否认道。 “小玲姐,如果捉到伽椰子,你打算怎么办?”佐藤突然说。 “能超度就超度,超度不了的话只能驱散她的三魂七魄!永世不得轮回。”小玲回答。 “啊?伽椰子那么可怜!” “这是身为驱魔师的天职,如果留着怨灵,她只能不断地杀人,给自己增添无数的罪孽,而且杀的人越多,怨气越重,等到连地府的渡船都载不动的时候就真的只能驱散魂魄这一条路可走了。”小玲耐心地说。 “如果超度不了,还有一个方法,就是交换,要由一个人去承担怨灵所有罪孽,这样怨灵才能轮回!可是这个人可能几世不能轮回人道,而且世世倒霉透顶,不能善终。”叮当接着说。 “姑姑!”小玲明显不希望叮当说出这些。 “游志杰,不单是你,伽椰子的丈夫,她的父母,她的同事,这一生都欠下伽椰子无数的孽债,就算今世不还,来生也是要还的。”叮当站起来走近游志杰。 “我明白!我会陪你们一起去清水寺,赎罪!”游志杰艰难地说出最后两个字。 “可是伽椰子的能力非常棘手!”小玲懊恼着说,“我们根本不能动弹啊。” “小玲,你应该复制过这种失觉的能力了吧!”叮当笑着说。 “对啊,看我都一时糊涂了!”小玲闭上眼睛,复制的黑雾领域展开。 “很好,只要那我们能抢先伽椰子释放能力,她就奈何不了我们。”叮当自信地说。 “我们准备一下,明天出发。”天佑站起来说。 躺在一旁的中山美雪突然睁开眼睛,没和任何人打过招呼就跑了出去,引得众人大惊。 “我去追她!”天佑扔下这句话就跑了出去,小玲不放心,跟了上去。 以天佑的速度,几秒钟后就站在中山面前。 “况先生,你让开好吗?”中山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天佑的对手,便哀求道。 “如果你想去散散心,我陪你,如果你想去找伽椰子报仇,我一定不会允许,因为你的母亲让我照顾你,我不能食言。”天佑气定神闲地说。 “您就当没看见我不好吗?这样也不会违背您的誓言。” “你不是想报仇,是想寻死,如果伽椰子杀了你,这样既能达成你的目的,也不算辜负你母亲的苦心,但我要告诉你,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为什么,为什么想死就这么难?”中山坐在地上,哭着说。 “因为你身上背负着父母两个人的希望,你不是一个人在活着。记得在日东集团的时候,我告诉过你,就算这世界只剩你一个人,你也要活下去,因为你身上背负着希望,你死了,所有的希望都会成为泡影。” “这次真的只剩我一个人了。”中山美雪蜷起身体,“所有我爱的人都离我远去,真的好冷!告诉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我不想背负那么多。 天佑走过去,抱住她:”那好,如果你以为所有人都会离你而去,至少还有我在你身边鼓励你,支持着你,就算是为了我,你也要活下去。“ 中山美雪靠在天佑的怀里,偶然间,她想,如果这样一直抱着该有多好,但是她看见了,就在天佑的背面,小玲看着他们两个,那表情有点像吃醋,但小玲还是微微一笑,转身走开了。 然而这一切又被躲在暗处的魇窥探着。 回到家里的小玲自然会被叮当问道:“怎么样?” “中山美雪已经没事了,放心吧!”小玲笑着说。 “妈妈!妈妈!”天涯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进来。 “怎么了,你慢点说。”小玲吃惊地看着天涯。 “您有没有看到星?”天涯急忙说。 “星?” “就是流星哥!” “没有啊,怎么了?”小玲一头雾水。 “他今天早上突然不告而别。” “你们......昨晚去哪里了?” “您问这个干什么?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您知道流星哥去哪里了吗?” “额,这个......”小玲不知道该怎么说,说情人旅馆吗? “算了,我还是自己去找吧!”天涯转身就要走。 “天涯,站住!”小玲叫住天涯,“难道你忘了流星最后对你说的话了吗?他已经和你分手了,你还去找他干嘛?” “他要和我分手?这件事您怎么会知道?”天涯转身急切地问自己的母亲。 “其实今天要发生的事妈妈已经知道了,也知道流星要走!”小玲无奈地说,“其实在前天你们出发之前......” “什么,只有一天?”小玲吃惊地说。 “怎么感觉您好像要把女儿送给我一样!”流星笑着说。 “想的美!” “一天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在阳间的话会缩短我本已经剩余不多的寿命。”流星解释说,“所以在我真正出现天人五衰的时候,我会离开她。” “她一定发了疯一样找你,我的女儿我最了解。” “这是必然的,所以接下来的事就拜托您了,我会让她去寻找自己的理想,就算没有我也要前行的动力,希望您能给予这个动力。”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答应?我大可以拒绝你们的要求。” “因为您爱您的女儿,如果一天的相处能够增进彼此的感情,那么到时候她就会有更大的动力去学习音乐,为了与我相见。” ”是吗?星不是抛弃我,是为了让我学习音乐!“天涯转忧为喜。 ”当然了,你以为流星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吗?等你取得了成绩,流星会回来的,他只是不想你因为他而放弃了原本的目标。“ ”原来是这样。“ “所以你更不能辜负他的一番好意啊。” 实际上,小玲只是说了一半。 ”可她永远不能再见到你了。“ ”音乐是可以超越生死界限的,我相信她一定可以再次见到我。“流星笑着说,”那时才是真正地成长了。” “天涯,给你!”佐藤将一个信封交到天涯手上。 “佐藤姐姐,这是什么?” “邀请函啊,我昨天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搞到的。上面有地址,你去找一个叫赤坂龙之介的老头,他会收你为弟子的。”佐藤解释说。 “为什么要我找这个人?” “你的音乐天分虽然很高,但是若想取得成就,必须要有良师指导才行,这个赤坂龙之介可以说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过他脾气古怪,非要有极高的天分的人才肯教,幸好他是我哥的朋友,肯卖我一个人情。”佐藤笑嘻嘻地说,“还记得在音乐比赛上我的搭档儿玉兼嗣吗?就是他的徒弟。” “谢谢你,佐藤姐姐。”天涯拿着信笑着说。 “事不宜迟,赶快去吧,说不定早一日练成就能早一日见到你的流星哥哥。” “嗯!谢谢妈妈,谢谢佐藤姐姐。”天涯快速地跑开了。 “佐藤,谢谢你为天涯所做的一切!”小玲满怀感激地说。 “没事,天涯是我最好的朋友,不帮她我帮谁啊!”佐藤看着天涯的背影说。(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节 交易 “你呢?“小玲转向金志贤,”你有选择去或者不去的权利。” “我还是原来的答案,如果可以救人的话,熙媛也会欣慰的。”金志贤看着小玲的眼睛说。 “哼,死了可不关我的事!”小玲带着傲娇的口气说。 “我会活着,活到最后!”金志贤坚定地说。 “我看着!”小玲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时天佑搀扶着中山美雪走进来。 “刚才你不由分说跑出去,吓坏我们了。”小玲走上前,从天佑手中接过中山美雪的手。 “真的很抱歉,让大家担心了。”中山美雪饱含歉意地说。 “你没事就好。”小玲看了眼天佑,“天涯刚才回来过。” “是吗?她人呢?”天佑扫视一眼房间。 “出去拜师学艺了。”小玲回答说,“她还不知道流星的事,见到她不要说漏嘴。” ”我感觉这样瞒着她终究不好。“ ”我当然知道不好,但你开得了口吗?“小玲无奈地说,”每次看到她的眼睛,我就不敢说了。我担心她知道了一切,就永远见不到那双眼睛了。“ ”但愿我们的保护不会变成伤害。“天佑长叹一口气说。 ”你们接着聊,我出去走走!“叮当站起来说。 ”去做什么?姑姑?“ ”没什么,只是随便走走,顺便想一些事情。“叮当笑着说, ”您还在纠结为什么伽椰子没有伤到你对吗?“小玲一语戳破叮当的心事。 ”很奇怪不是吗?那样的攻击连你们都吃不消,我一个凡人之躯却能安然无恙。“ ”可能是伽椰子不想伤害您!“ ”我认为不是这样,总之我心里很乱,让姑姑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吗?“叮当转身向玄关走去,”对了,关于流星的这件事瞒不了多久的,你们要好好想想怎么和她说,天涯毕竟是你们的女儿,马虎不得,姑姑的事自己能够处理。 叮当说完便走了,她说的很对,谎言终究会有被戳破的一天。 室外阳光明媚,樱花祭的第一天,人们纷纷穿上和服,邀请亲朋好友一起去郊外踏青,去神社结缘,或者坐在樱花树下痛饮美酒,偶尔有樱花的花瓣掉落在酒盏里,人们便把花瓣和酒水一起饮下去,热闹程度不亚于圣诞节,叮当走在洒满樱花的街道上,偶然间她也想穿穿和服,坐下和人们一起畅快饮酒,没有什么末日的威胁,没有任何的包袱,该有多好。她看了一眼面带笑容的行人,不经意间说了一句“下次吧”。 突然间,街上的行人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长长的坡道和满地的樱花。 “结界?!”叮当“铛”地一声抽出伏魔剑,向着周围大喊,“出来,我没时间和你捉迷藏!” “呦呦呦!我就喜欢你们马家人这暴脾气!”黑影显现,魇出现在叮当的正前方约五米的地方。 “我现在不想收妖,识趣的把结界撤掉赶快走,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你。”叮当面无表情地说。 “为什么不想收妖?我明白了,因为心里好多事情都理不出头绪,不想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对吗?” “如果你再废话,我就真的不客气了。”叮当将剑一横。 “得了吧,你连将臣都杀不死,还能拿我怎么样?”魇嘲笑着说。 “你怎么会知道将臣?” “看来你真是忘记了一切,说起来他以前还是我的手下呢,既然你忘了,那就请允许我重新自我介绍,我是魇,你们所有人的梦魇。” “原来你就是魇,那就省事了!”叮当笑了笑,双手持剑,将剑举过头顶。 “你不会是要和我打吧,劝你还是断掉这个念头,如果你有能力收了我,那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去亚特兰蒂斯?” “你在吓三岁小孩吗?”叮当对魇的话不理不睬,将黑色符咒插进剑柄,黑紫色的光包围了剑身。 “其实我舍不得你这么早死,我今天来是要和你谈谈将臣的事。”魇一动不动,叮当在即将刺向魇的时候停住了。 “你想说什么?” 魇微微一笑,感觉自己的目的快要达成了:“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我知道你的内心渴望杀掉将臣,可是你没有这样的能力,我可以帮你。” “你真的有能力?”叮当将信将疑地问。 魇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瓶子:“这里面装着的是灭了盘古一族的红雪病毒,你只要将它撒在将臣身上,就算他是不死之身也没用。” “没有解药吗?” “解药?瑶池圣母在死前已经把最后的解药托人王伏羲给了况天佑,这世上再无红雪病毒的解药,也就是说将臣必死无疑。” “条件呢?” “爽快,我的条件很简单,看着将臣死!” “你很恨他吗?” “说不上恨,说起来没有当初的他就没有现在的魇,只是我曾站立于盘古族最顶端,没有族人能够挑战我的权威,只有他,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那场战斗,我输得很惨,所以我必须抹去这个污点!” “你们个人恩怨我没兴趣。”叮当淡定地说。 “这么说你答应了。” “没错,答应了!”叮当随口说。 “那就祝我们合作......”魇还没有说完,他那虚无的身体就被伏魔剑削成了两半。 “可恶!怎么会这样!啊!”断口处不断冒出蓝紫色的烟,魇大声哀嚎起来。 “其实你也没我想象的那么强!”叮当笑着看着自己的伏魔剑,“因为沾沾自喜而忽略对手的存在,你可真是大意。” “你......” “没错,我是反悔了,女人的话你也信,真是笨!” “你不想杀将臣吗?” “无论我怎样处置将臣,杀也好,不杀也好,该怎么做我自己做主!而不是被你这卑鄙的妖魔牵着鼻子走,更不会和你打交道,”叮当用剑指着魇,眼神坚决,“想借刀杀人,我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 “可恶,本想把你留到最后,既然你找死,我成全你!”魇语速极快,身体化成万道黑烟,铺满了结界中的天空,黑压压的空中开始不断传出好像乌鸦的鸣叫声,那声音震耳欲聋,好像是数以万计的乌鸦在天空中拍动翅膀,嘶鸣。 突然,天空破了一道口子,黑色的洪流冲击下来。 “龙神敕令,火神祝融借法,诛邪!”火舌在地上铺开,火柱冲天而起,与那些黑色的气流撞上,叮当这才发现那些是具有乌鸦形态的邪神。邪神数量庞大,但是叮当的法力快要借光了,她又由攻转守,在魇的结界中展开自己的盾形结界,但仍然撑不了多久。 这下完了,她在心里说,她还是低估了魇的力量,这还仅仅是灵魂形态,如果让他与零融合,接受盘古之血进化为神,末日真的会降临。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就要死了,就这样孤零零的死去,也许小玲会赶来,但面对的也只是自己干枯瘦削的尸体了,或许她可以求救,向谁呢?那个从伽椰子手中救下自己的人吗?可他是谁呢? 防护罩承受不住邪神的压力支离破碎,那一刻,她看清了他的脸,那张古铜色的脸。 将臣展开双翼,将叮当罩在翼下,而自己承受邪神的撞击。 “为什么会是你?”叮当质问道。 “如果不是我,马小玲就只能来收尸了。”但将臣的眼神出卖了他,那眼神好像在说“能赶上真是太好了。” 将臣站起来,慢慢仰起头,红瞳中展现了王者的力量和孤高,双翼极力一震,强大的领域爆破,邪神全部烟消云散。 “将臣,好久不见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魇重新聚合起身体。 “我们之间的恩怨我们自己解决,为什么要把女人扯进来?”将臣向魇呲着牙。 “那怎么能行呢?你以为我还是塞廖尔吗?和你打,除非我疯了!”魇笑笑说。 ”那就放过她,作为回报,我任你处置。“将臣将叮当挡在身后。 “知道吗?在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我稍稍高兴了一下,因为你的血统比伏羲更加纯正,你比他更适合做祭品,可是过去的事我无法忘怀,如果你的血液流淌在我的身体里,那将会是莫大的耻辱,所以我否定了这一想法,比起融合,不如将你抹去,不管用什么方法。” “现在你可以做到这件事,我只是希望你放过她!” “你走开,我还没有弱小到要靠你的牺牲存活下去!”叮当推开将臣,“就算我今天被他杀死也和你没有一毛钱关系。” “真是可怜!你苦苦追寻了半天,到头来不过就是一场空!”魇笑着说,“对你影响最大的两个女人,一个消失了,一个对你形同陌路,我就喜欢看你这个样子。”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让你活下去!”将臣说完接着转向魇,“你已经浪费掉了机会,现在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别想动她分毫。” “我原本就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你,将臣,感情永远是你的软肋,过去是,现在也是。”魇淡淡地说。 将臣猛地反应过来,回身看时,叮当已经不见,一瞬间的事,叮当被睚眦抓走,停在远方的房顶,叮当不断反抗者,但始终逃不过睚眦的束缚。 “放了她!”将臣大吼。 “放了她,谁会放过我?”魇接着说,“况天佑和马小玲马上就要去海底王城寻找解决我的武器,我可以说是命悬一线啊,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个鱼死网破,先杀掉马小玲的姑姑总会拖延一些时间吧。” “你想让我怎么做?” “聪明!想要马叮当活命,去解决掉况天佑和马小玲。” “你这是在要挟我?” “你可以这样认为。” “那真是很抱歉,我这个人最讨厌被威胁!”将臣轻笑一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闪到睚眦身边,一脚把睚眦踹下房子,接着指着睚眦说,“做我的对手,你还不配!” 睚眦愤愤地瞪着将臣,除此之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漂亮,这才是僵尸真祖应有的姿态!”魇鼓着掌说,“不过你还是晚了一步。” “什么?”将臣大惊。 睚眦笑了起来,将臣看的分明,她的僵尸牙上沾染上了血迹,将臣急忙看向叮当,她的脖子上有两道划痕,已经开始渗血了,叮当痛苦地倒下,将臣眼神惊恐,慌乱地扶住她。 “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吻了她一下。”睚眦笑着说。 “该死!”将臣咬紧牙关,瞪着睚眦。 “比起杀死睚眦为马叮当报仇,我想你应该更关心她的情况,虽然只是很小的划痕,但如果不赶紧采取措施的话,她很快就会尸变。”魇接着说,“其实她变成僵尸也好,拥有不死的生命,你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哦,我差点忘了,她是马家人,变成僵尸之后是什么样子呢?” “你能救她?” “当然可以,别忘了我不仅是盘古族人,更是亚特兰蒂斯人,你要做好选择,时间不多了哦!” “我要做什么?” “既然你不愿帮我,那我只好送你本应该去的地方!”魇将红雪病毒交给将臣,“喝掉它,我救马叮当!” 将臣接过病毒,叮当拼命站起来,但是支持不住,又倒了下去:“别信他,他想我们都死在这里,就算你喝了也不会放过我的,我答应你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会去找新的生活,你快走啊。” “马小姐,你连站都站不起来,是没有资格说话的。”魇看着虚弱的叮当说。 “叮当,你不是说过我们之间两清了吗?所以我做什么事都与你无关!”将臣边说边打开盖子,红色的气体从里面飘出来。 “为什么这么傻?” “千万年来,我一直活在错误之中,现在不过是拨乱反正而已,叮当,谢谢你带给我的一切。”将臣笑了笑,将瓶中的病毒一饮而尽。 “不要!”叮当声嘶力竭地喊道。 “咣!”瓶子掉到地上:“现在该是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我是有办法救她,不过需要亚特兰蒂斯公主的血,我现在没有!” “你这个混蛋!”将臣想要运用力量,但是病毒开始发作了,他倒在地上,却仍然极力爬向叮当,向她伸出手,叮当也同样向他伸出手。 “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啊,不如我做个人情,送你们去黄泉路相见?这是好事啊,这样一来,叮当就变不了僵尸了。”魇一拍手,“事不宜迟!” 正当魇要下手的时候,却被一记重拳打散,关键时刻,天佑和小玲再次赶来救场。 天佑扶起将臣:“你怎么样?” “时间刚刚好!你来的很准时嘛!”将臣笑笑说,但声音断断续续,“快,去找舞,用她的血救叮当。” “姑姑!你怎么样?” “快救他,姑姑没事!”虽然这样说,但她的全身似乎像火在燃烧。 “是红雪病毒!”天佑接着说。 “我已经没救了!况天佑,接下来的事就全拜托你了!”将臣拍了拍天佑的手。 “你们全都来了,正好可以将你们一网打尽。”魇兴奋地说,睚眦也站了起来。 突然,所有的一切变得黑暗和虚无,魇和睚眦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小玲运用了伽椰子的能力,她想去揍魇两拳,却被天佑制止。 “小玲,救人要紧!” 虽然心有不甘,小玲还是和天佑把将臣和叮当带走了。 “雕虫小技!”魇低声说,他低声念了一段咒语,好像蚊音,但是小玲的能力被轻松破解了,再看天佑等人已经不见。 “主人,要不要追?”睚眦试探问。 “算了,将臣的病毒无药可治,而且现在还不是和况天佑和马小玲决战的时候。”魇说着,结界解除,樱花仍旧不断落下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节 旧事记·盘古圣地·开篇 “叮当,叮当!”将臣的声音不断在叮当的耳边回旋。 “谁?是谁在叫我?”叮当环顾四周大喊着,她站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地平线连绵起伏,一条清澈的小河穿越草原,河边点缀着些许的白色,那是绵羊群,甚至还可以看到牧羊人,叮当看了自己一眼,一件白色的薄纱裙长及膝盖,脚上甚至没有穿鞋,不过踩在松软的草地上十分舒服,一顶纯白的遮阳帽被胡乱挂在她后背上,长发披散下来。 “是我!”将臣向她招了招手,不过将臣穿的就比较正式了,一件笔挺的小西装,胸前还带着白花,头发被抹了一层厚厚的发胶,面色凝重,像是参加某人的葬礼。 “这是我的梦,对吗?香港没有草原,而且我也不会穿这种衣服。”叮当瞪着将臣。 “抱歉,时间仓促,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这还真是不符合我的性格呢。”将臣耸了耸肩,轻笑道,“不过没关系,这个梦很快就会醒,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你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来救我?”叮当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禁不住问道。 “你不是很想杀我吗?现在目的达成了,不很好吗?为什么在我喝下病毒的时候要紧张我。”将臣说的云淡风轻。 “那样我并不开心,你是必须要由我杀死的。”叮当并没有表现得像将臣一样轻松,“你老实告诉我,这一切是出于对以前那个我的愧疚,还是出于爱?” “马小玲还是告诉了你真相!”将臣叹了口气。 “我说过我会去寻找的,只要有恒心,就一定会找到。” “叮当,愧疚也好,爱也好,都不重要了,你可以认为我做这一切是对你的一种补偿。” “你的补偿就是用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抱歉,我并不赞同这种做法。”叮当反问。 ”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我很想用我余下的时间去爱你,但是不行,将臣始终是属于女娲的,我不能去忘记她,所以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利用魇毁掉现在的我,将劫还给你。“ ”你在说什么?“叮当有些云里雾里。 “事情到了今天正在按照我预想的那样前进,魇恨我,所以如果我不能为他所用,必会被其所杀,他以为消灭了我,却不过是在促成历史罢了。”将臣严肃起来,“叮当,你不需要知道一切,记住,去找况天佑,我的宇光盘在他那里,宇光盘会带你回到千万年之前的盘古圣地,但是你一定要在我死之前把劫带回来,否则宇光盘力量一旦消失,你会被永远锁死在那个时空,就连况天涯的能力也救不了你。” ”为什么?“ “以况天涯的能力只能进入平行时空,无法穿梭过去和未来,所以说宇光盘是你唯一的希望!”将臣回答说。 “那现在的你呢?” “正像魇说的那样,我早在十六年前就应该死在盘古圣地。” “这算什么?施舍吗?再说我为什么要去寻找以前的那个你?难道除了你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不成?” “你有选择的权利,无论你怎样选择,今天都会是将臣的葬礼。“将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领带,接着说,“劫和你们有共同的敌人,如果想要救世,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你也不想看到况天佑和马小玲丢掉自己的性命吧。” 叮当沉默了。 “这是我做的最大胆的尝试,我要让过去成为真实。”将臣看着叮当,“到了那里之后,你要以铃铛的身份示人,不要问我为什么,如果你一定需要理由,就当是答应我最后的一个请求。” “我答应你!”叮当考虑良久,终于说,“作为条件,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 ”撑到我回来!“叮当一字一顿地说。 ”好!“将臣深吸一口气,笑着说,”这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个约定!我一定会遵守的。时候到了,你该醒了!再见了,铃铛!” “喂!”叮当的心中仍然充满了疑问,她想抓住将臣问个清楚,但是她抓住的却是小玲的手。 见到叮当醒来,小玲立刻喜出望外:“姑姑,你终于醒了。” “小玲?!”叮当好奇地看着小玲,再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根本没在什么风景迷人的草原上,而是在日本佐藤佳奈的家中,她的身旁放着一只小碗,里面盛放了一些红色的液体,再看不远处,佐藤佳奈只穿着一件衬衣,她的右手手肘的地方缠了一个创可贴,正微笑着看着叮当。她这才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她被睚眦咬了,将臣为了救她喝下魇为其准备的红雪病毒,而刚才与将臣的对话则发生在她的梦境之中。 “小玲,将臣呢?”叮当攥住小玲的手,急切地问。 “姑姑,你现在身体很虚弱,我扶你到床上去休息。”小玲试着拉起叮当。 “姑姑问你将臣在哪里?”叮当着急地推开小玲。 “他没死!”小玲接着说,“不过离死不远了。” 小玲带着叮当走到另一个房间,打开门,一阵寒气便扑面而来,房间内没有其他东西,只是一座巨大的冰棺十分显眼,寒气就是由它散发出来的,里面封存着将臣,而天佑就站在冰棺前面,他回头看到小玲搀扶着叮当,笑了笑:“你醒了,看来他说的没错,佐藤的血真的可以治好僵尸的咬伤。” “他怎么了?”叮当看着冰棺内的将臣说。 “他中了红雪病毒,生命危在旦夕,我只能用青青冰封的能力将他封住,暂缓毒发。”小玲解释说。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叮当接着问。 “是将臣通知的我们,只是他强烈要求我们在预定的时间出现,他做事一向有他自己的道理。”天佑双臂抱胸,看着将臣。 “是吗?原来一切,他早就计划好了的,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叮当苦笑说。 “他在计划什么?”小玲问, “没事!”叮当长叹一声,“小玲,冰封能延缓病毒几天?” “这个很难说,盘古族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不过我想应该有一周的时间。” “一周的时间,应该够了。”叮当喃喃地说。 “没用的,中了红雪病毒的盘古,如果没有的解药的话,只能等死。” “他不会死的!”叮当笑了一下,接着对天佑说。“天佑,将臣的宇光盘是不是在你那里?” “你怎么知道?”天佑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块晶莹剔透的宇光盘,“这是两天前他给我的,当时我还在奇怪为什么他会给我这个。” “因为他早就知道会有今天,所以提前把宇光盘给了你,你足够他信任!”叮当看着天佑说。 “你要用宇光盘做什么?”天佑接着问。 “当然是穿越时空,我要去把劫带回来。”叮当拿过宇光盘,猛地向前一丢,时空结界便打开了,”我想亲自去验证他说的那个所谓的奇迹。“ “你要去千万年前的盘古圣地?”天佑忽然反应过来。 “没错,这是我和他,最后一个约定!”叮当看了一眼将臣。 “我和你一起去,如果有了危险,有个照应也好!”小玲急忙说。 “不,这次姑姑一个人去,小玲,别忘了,伽椰子的事等着你去处理呢,这次姑姑帮不了你了,所以一切就拜托你们夫妻两个了。”叮当笑着说。 “小玲,让叮当姑姑去吧!”天佑将手搭在小玲的肩上,轻声说。 “那,姑姑你要一切小心,如果有危险及时用宇光盘回来。”小玲叮嘱道。 “姑姑会的,帮我照顾好他!”叮当说完,转身跳入了时空结界,那扇门也随之关闭。 那种感觉是睡了很长时间,很舒服,不想醒来,忽然有冰凉的水滴拍打在她脸上,而且耳畔还回响着潺潺的水声,叮当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趴在一块巨大的鹅卵石上,身旁竟是一条小溪,溪水上游有一条瀑布,水流激撞在那些光秃秃的石头上,溅起两米高的水花,在明媚的阳光下反射出道道彩虹,溪水顺流而下,那里有郁郁葱葱的树林,有些甚至叫不出名字,飞鸟时不时窜出树林,发出两声悲鸣。 叮当坐起来,看着周围的一切,可是一切又和小玲口中所说那个荒芜的盘古圣地大相径庭,她开始怀疑自己来到的是不是一千万年前的盘古圣地,如果宇光盘出错,只穿梭了几百年呢?她拿起宇光盘,那个东西还在发生着类似电磁的现象,看来它确实发挥了功效,但是究竟到没到达目的地还需要验证。时间紧迫,容不得她多想,她把宇光盘收起来,顺着一条林间小路走出去想要尽快找到有人的地方,这样才能更快打听到劫的下落。(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节 怪老头 虽然天涯是个路痴,但别人不是,她拦截了一辆计程车,上车后,她把介绍信上的地址展示给司机看,司机立刻知道目的地所在,将天涯拉到位于静冈县与山梨县交界的地方,这里毗邻富士山,从这个角度望去,足可以见识到富士山的雄伟,山麓地带的樱花盛开,空气中弥漫的满是樱花的花香,目中所见尽是姹紫嫣红的春天。赤坂龙之介就住在这一片樱花之中,他的房子颇为普通,只是平常的日式传统民居,但是门前和周围的空地上除了樱花的花瓣,没有其他任何杂物。天涯拿着介绍信下了车,心中很是忐忑,她不知道赤坂是个怎样的老师,只是从佐藤口中得知他的脾气似乎有些怪。 天涯在门前站定,试着攥起拳头敲了敲门,来开门的人天涯见过,正是上次在音乐比赛上的儿玉兼嗣,就是那个在日本从未败绩过的小提琴手,能教出这样的徒弟,老师一定很厉害的吧。他见到天涯没有表现出意外,反而一早知道天涯要来:“呦,况小姐,很高兴见到你!”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天涯好奇地问,她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儿玉兼嗣,他今天穿的很普通,手里捏着把扫帚,和以往的形象完全不同。 “昨天佳奈子来过,是她请求老师收你为徒。”儿玉兼嗣解释说,接着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之后小心地问天涯,“况小姐,你不会真的要拜这个人为师吧?” “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儿玉兼嗣张开双臂,转体一圈。 “不觉得啊?”天涯指着扫帚上的金质贴片说,“这座房子的主人应该很有钱才对吧。” “算了,和你说不明白,真不知道佳奈子是怎么想的,日本有那么多钢琴老师不找,非找上这个人。”儿玉兼嗣翻了翻白眼,”跟我来!“ 天涯跟着儿玉兼嗣走过庭院,庭院中也是种满了樱树,花瓣落了一地,有些被收起来,大概是儿玉兼嗣做的,而且貌似赤坂就他一个弟子的样子。 走到玄关前,儿玉兼嗣转身对天涯说:”你在这里等一下!“天涯点点头,儿玉兼嗣脱下鞋,跪着慢慢地走到玄关里。良久,他退着走出来,退到天涯身边:”老师让你进去。” 天涯担心自己失了礼节,便学着刚才儿玉兼嗣的样子进去,里面的空间不小,墙上挂着价值不菲的浮世绘,大体描写的是日本古代的那些神话传说,香炉中焚着香,一位头发灰白的男人身穿和服跪在香炉前,和服上印着樱花图案,灰白的头发在身后被束成小辫,他紧闭双眼,似乎是在冥想,如果不是眉毛稍稍动一动,你真的会认为那是一尊雕塑,房间内没有钢琴,五线谱,甚至连和音乐有关的东西都没有,只有一把镶着金边的竹刀。 天涯想先做自我介绍,但是张了张嘴,没有说,她不知道这个叫赤坂的家伙睡没睡着,如果睡着的话贸然打扰是不礼貌的,于是她没有作声,一直跪着。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从斜上方渐渐移上了天穹正中,天涯感觉自己的腿失去了知觉,于是用双手抓住膝盖,咬着牙坚持着。赤坂突然睁开双眼,天涯刚想说话,但是赤坂没有理她,二话不说站起来,跑过去拉开门,门后仍然是一棵樱树,只不过那棵树比天涯见到的更加茂盛,强壮。 赤坂摊开手掌,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口中低声说:“四月了,你总是这样守时!”(日)说完合上手,将其放在心房的位置上。 “那个,我叫况天涯,是来......”(日)天涯试探着说。 “太可恶了!”(日)赤坂突然大喊,这下倒是把天涯吓蒙了。 “老师,我在!”(日)儿玉兼嗣突然跑出来。 “我说过,这里的花瓣不允许扫,谁让你多管闲事!”(日)赤坂指着地面上一处被打扫的痕迹暴跳如雷。 “对不起,老师,我只是不小心!”(日)儿玉兼嗣低头认错。 “不小心?”赤坂跑到房间内拿起竹刀狠狠打在儿玉兼嗣左肩上,“我现在打你一下,也是不小心喽?”(日) 儿玉兼嗣咬咬牙:“够了,我早就受够了,我要挑战您!”(日) “哦,有志气,这是你第十次挑战我了吧,不知道有没有进步。”(日)赤坂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那笑容让天涯的后背有些发凉。 很快,二人的口舌之争就演变成了白刃战,房间内,二人各执一柄竹刀,按照剑道传统的礼仪互报身份后,二人就开始对拼起来,天涯不知道事情演变成这样的原因,她看到的是赤坂虽然年老体衰,却没有占下风,他一直都在从容应对儿玉兼嗣的每一次攻击或者防守,再看儿玉兼嗣呢,他有些着急,挥刀虽然有力,但是破绽太多,终于,赤坂找到他致命的破绽,一击将其击倒在地。 “胜负已定!你输了!”赤坂用竹刀指着地上的儿玉兼嗣,而儿玉兼嗣一副不服气的表情。 “这不公平!您曾是剑道冠军!而我只是一个拉小提琴的!”(日) “不公平?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公平过?”(日)赤坂笑着说,“既然做了我的徒弟,就代表你要遵守我定下的规则,现在你已经输了十次,按照契约,你要再为我服务十年。” “可恶!”(日)儿玉兼嗣悲愤难当。 “要想自由,可以,回去练好剑术,只要你能赢我一次。”(日)赤坂嘲笑着,“在那之前,拿好扫帚,把庭院打扫干净,记住,不要清扫那棵樱树,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有下一次。” 儿玉兼嗣愤愤拿起扫帚走了出去。 “那个,赤坂.....老师!”(日)天涯显得局促不安。 “谁是你老师?不要乱叫!”(日)赤坂把竹刀放回架子上,然后回到方桌前开始泡茶。 “赤坂....先生!”(日)天涯立刻改口。 “你还不算太笨!我虽然答应了佳奈子那丫头,但是是否收你为徒,决定权在我手里。”(日)赤坂看都不看天涯,自己一个人在茶具前忙碌着。 “我会让您收我为徒的。”(日)天涯鞠躬说。 “不要那么有信心!收徒是两个人的事,就算你能让我满意,但我不会是一个好老师。兼嗣的情况你看到了,做我的徒弟,要么不开始,开始了就没那么容易毕业。”(日)赤坂说着把茶叶倒进茶壶。 “毕业的条件是什么?”(日)天涯不禁问。 “很简单,用剑道打败我!输一次就要在我这里工作一年,当然,这一年里你可以去参加比赛或演出,不过你的九成利润会进到我的口袋。”(日) “我学的是钢琴,为什么最后要用剑道来打败您?”(日) “如果你一定要问这个问题,很好,大门在那边,拜托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说过我不会是一个好老师,在日本,比我优秀的钢琴师还有很多,他们可以教你更加专业的技能。”(日)赤坂指着门口的方向,仍然不肯抬头看天涯。 “是这样吗?”天涯挺直身体,“我已经决定了,我要拜您为师。”(日) “希望你不会后悔!”(日) “不会后悔!”天涯充满信心地盯着赤坂,赤坂出人意料地躲了躲她的目光。 “那好啊,告诉我,你学习钢琴的目的是什么?”(日) “和一个人的约定!”天涯说起了流星的事,“我很喜欢他,所以要成为配的上他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只会黏人和撒娇的小女生。”(日) “为了别人而学习钢琴吗?”赤坂笑着说,“你倒是很坦诚,好,现在进行拜师仪式。”(日) 赤坂再一次拿起竹刀,双手抓住刀柄,面向天涯。 “不是说拜师仪式吗?”(日)天涯好奇地问。 “这就是拜师仪式,捡起地上的竹刀,我们打一场,如果你赢了我,那我就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请你自行离开,如果输了,你将成为我的学生!”(日)赤坂紧紧盯着天涯,眼光像老鼠一样贼。 “不行!我不能!”(日)天涯摇着头说。 “怕伤到我?”赤坂笑着说,“本来我不打算收徒,但是佳奈子把你的身份告诉了我,僵尸?魔星?我还从来没有收过魔星做学生,所以我想试试,是老夫手里这把竹刀厉害,还是你们这些超自然的生物厉害,你放心,一切点到即止。”(日) 天涯深吸一口气,捡起竹刀,双手握住刀柄。 “你数三下我们就开始!”(日) “好,一......”天涯开始数数。 “中!”天涯刚刚数完一,赤坂的竹刀就敲在天涯的脑门上,力道完全不及刚才打儿玉兼嗣的那下,天涯只是痛了一下。 “你耍赖!”(日)天涯捂着头,被打出了眼泪。 “我是耍赖了,怎么样?谁说一定要遵守规则的,小姑娘,你的性格过于率真,如果是在战场,敌人会给你三秒的准备时间吗,有那时间,你已经被敌人杀死了。”(日) “这根本不是剑道!”(日) “小姑娘,要你给剑道下一个定义,你会怎样下?”(日)赤坂反问道。 “我.....”天涯一时无言以对。 “所以说,所谓的规则都是人定的,也必将由人来改变,你要逃脱条条框框的束缚,去创造自己的规则,不只是在音乐方面,更涉及到生活的方方面面!”(日) “我明白了,再来一次!”(日)天涯信心满满,将竹刀放在自己面前。 赤坂微微一笑:“现在由我来数数,一.....”(日) 这次天涯模仿了赤坂的套路,在他还没数完的时候就主动出击,但是赤坂早就预料到她的行动,侧身一躲,用自己的竹刀压住天涯的竹刀,微笑着对她说:“你以为别人和你一样笨吗?你不想想我刚才说的话也许是在被我故意牵着鼻子走吗?我挖了一个坑,你还真就跳进去了。天真是一件好事,但绝对不是活命的能力。”(日) “佐藤,能问你一件事吗?”金志贤突然问正在看电视的佐藤佳奈。 “好啊,你说吧!”佐藤佳奈笑着说。 “你给天涯介绍的这个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说呢?你让我评价他啊!”佐藤抬起头想了想,“我一般都叫他老无赖,老混蛋的。” “为什么,他不是你哥的朋友吗?” “说实话,我有几年没见到他了,在我的印象里,他就是一个无赖,总是拿空糖纸袋骗我。年轻的时候拿过全日本剑道比赛的冠军,后来娶了老婆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不过据说这个老婆也是他耍流氓骗到手的。” “怎么个耍流氓?” “当然是先把人家骗上床,先有夫妻之实的。”佐藤白了一眼金志贤,“这还问,不过这些都只是传说而已,赤坂这家伙把消息封锁得很严密,会引起外界的猜测也不奇怪。” “等等,你说他是剑道冠军,不是钢琴老师?” “不是啊!我有说过他是钢琴老师吗?”佐藤一脸茫然。 “那你还介绍他给天涯?” “你着什么急啊,他不是钢琴老师,但他老婆是。”佐藤补充说。 “哦!这还好!” “不过,她老婆死了两三年了吧!”佐藤又说。 “啊?!拜托你一句话说完好不好,人家的心脏可经不起这样折腾。”金志贤苦着脸。 “凡人,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我不会害天涯的。”佐藤瞪着金志贤说,“毕竟我们是喝过一盆洗澡水的姐妹嘛!” “女人心!是海底针,还是蛇蝎?”金志贤转过头去。 天涯的攻击一波接一波,她有点不理解自己的行为,明明只要输掉比试就能被收做徒弟,自己为什么还要这样拼命,自己来学艺,不是为了能和流星早日见面呢?但是这又是在干什么,心里不想输,这是源自心底最深处的渴望,不是为了流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这是初心,当初参加音乐比赛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可是她在爱情面前还是迷失了原本的目标和理想。 “你想要我找的就是这个吗?星!”天涯笑着说,接着奋力挥刀,但是她暴露出了巨大的破绽。被赤坂掀翻在地。 “在战斗的过程中失神是致命的错误!”赤坂向天涯伸出手,“不过还是要恭喜你,成为了我的学生。” “总有一天我会打败您!”(日)天涯笑着抓住赤坂的手站起来。 “我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日) “那接下来从哪里学起呢?”(日) “泡茶!你需要泡一壶上乘的茶!只要我满意才能进入下一个课程!”(日)赤坂跪在茶盘前,将茶具推给天涯。 “不会吧!”(日)天涯感觉自己拜错了老师,苦着张脸说。 “年轻人,来这里,就做好吃苦的准备吧!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父母跟前的宝贝,我会把你当做一个正常的成年人看待,去磨练。”(日)赤坂看着天涯,眼睛笑眯眯的。(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节 饕餮 “好的,我知道了。”小玲一边听着电话一边说,“天涯,那个老师怎么样?还习惯吗?” “额,老师很好的!妈妈放心吧!”电话里传出天涯的声音。 “真的?”小玲将信将疑地问。 “真的!好啦,妈妈,不说了,老师要讲课了!还有最近一段时间我可能要暂住在这里。”天涯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天涯,喂,天涯!“小玲不断呼唤着天涯的名字,但是电话里响着的只有电话挂断的提示音而已,小玲嘟着嘴放下电话。 再看天涯这里,赤坂”噗“地一声把茶吐出来,大声责备道:”这是什么?“(日) ”茶啊!“(日)天涯回答说。 ”又苦又涩,这怎么会是茶,是马尿!”(日) “老师您喝过马尿?”(日)天涯突然提问道。 “当.....当然没有啦!”赤坂被噎得不清,忽然又猛拍桌子大喝,“和你说过多少遍了,要尊敬师长,有你这么和老师说话的吗?给我罚站去!”(日) “去哪里啊,老师?”(日) “随便!”(日)赤坂不耐烦地说。 “哦!”天涯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站起来走出去。 “等等,不是随便的!”(日)赤坂忽然想起了什么,拔腿就追了出去,果然,天涯走到那棵巨大的樱树树底,她将双手放在背后,靠在樱树的树干上。本来这件事应该惹得赤坂大怒,但是他呆住了,并不是天涯在樱花的背景下有多漂亮,而是天涯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一个人,那年,樱树还没有这样高大,那个女人也是这样靠在樱树树干上,等待着他的归来,可惜事隔经年,樱花依旧在开,人事已然全非。赤坂慢慢合上门,他想他大概明白了佐藤佳奈要天涯来的原因。 天涯抬起头,看着满树的樱花,心里却在想着流星:星,你在哪里,我好想你,我已经踏上新的旅程了,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你的吧。 地府,地藏代理的办公室,流星交代完一切的事务,伸了伸懒腰,感觉自己可以卸下一切的担子,安安静静等待时间的消逝,但他还是摸出了那张和天涯在迪士尼乐园的合照,照片上每个人都笑容可掬,特别是二人摆的那个心形格外醒目。他摸了摸天涯的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甜蜜的微笑。或许他在回忆吧,或许只有这段美好的回忆能伴随他走过最后一段路。 “啊,累死啦!累死啦!”青青左右手拎着大大小小十几个手提袋走进来,见到沙发就像饿虎扑食一样扑上去,一头仰倒在沙发上。复生接着走进来,他更惨,不仅是手提肩扛,脖子上还挂着包装袋。 “哇!你们去打劫啦?”小玲和天佑从冰封着将臣的房间走出来,见到二人拿回这么多东西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其实,也不太多!”青青扫了一眼沙发上的包装袋,随口说。 “你们掉线这么久,就是买这些东西?”佐藤也感觉青青和复生疯得有些过分。 ‘其实这些东西不只是我们的,知道小玲姐你不能去银座,所以就顺便帮你和佐藤买上喽!“青青接着说。 ”不早说!“小玲和佐藤二人异口同声,不约而同地去翻找那些商品。 ”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喜欢的。“青青笑着说,给小玲和佐藤分发物品,”这是给你们买的化妆品,一人一份,不要多要了,就是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这个牌子!“ ”什么牌子不要紧,你是混时尚圈的,买的肯定不次!“小玲正愁不能去银座疯一把呢,现在能得到这些就已经很满足了,而且没有花自己的钱,剁自己的手。 ”哦,这是给小玲姐买的内衣,维密哦!” “我的呢,我的呢?”佐藤追问道。 “抱歉,因为不知道你的内衣尺寸,所以......没买!”青青做出一副很乖的样子,实际上就是在卖萌。 “啊,就为这个,我的尺寸明明就是.....”(好吧,作者也不知道!)佐藤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透露一些隐私的事情,急忙打住,“好吧,下次我自己再去。” “同样是购物,为什么人家比你们那么轻松呢?”天佑看着后走进来珍珍和司徒,他们挽着手,每人只提了一只手提袋。 ”不是我们不想买,只是婚礼的预算好像有些超支。“珍珍耐心解释说,”我和司徒要好好规划。“ ”是啊,就好像我看中了一条很漂亮的项链想要送给珍珍,但是被珍珍拒绝了。”司徒接着说。 “奋仁哥,做男人不能光听女人的。”复生走过来,“看,青青想买的,不想买的我都买下来了,天知道以后有什么用!” “我听珍珍的!”司徒撇撇嘴。 “结婚之前当然是要听的,结婚之后呢?” “我还是听珍珍的!”司徒二人相视一笑。 “快来人,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帮我捡捡!”佐藤最为鄙视这种公然虐狗的行为。 “臭小子,光顾着给老婆买东西,连大哥佑都忘了吧。”天佑带着笑意说 “天佑哥,我们兄弟感情这么好,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呢?复生笑着掏出一副墨镜。 “墨镜?!就这个!”天佑拿起墨镜戴上。 ”天佑哥,你不要小看它,这可是当下最流行的款式,你的那副镜子早就该换了,而且还增添了夜视的功能,只要按下这个按钮就会进入夜间模式了!“复生向天佑解释着。 ”天佑哥,听复生忽悠您呢!“青青笑着说。 “青青,你这样拆老公的台是会遭报应的!”复生瞪了一眼青青。 ”没什么区别啊?”天佑戴上墨镜左看看右看看。 “现在是白天,当然看不出来了,要到晚上才行!“ ”行!虽然是件小物件,但算你小子有心!“天佑笑着收下这副眼镜。 ”哎!小玲,昨天你因事离开,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珍珍突然问道。 “是啊,而且我看你们脸色很差,发生什么事了?”复生接着说。 天佑小玲互相看了一眼,决定告诉他们一切。 “是吗?想不到我们才刚离开一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司徒看着冰棺中的将臣说。 “发生的太快,来不及通知你们。”天佑回答说。 “那个伽椰子真的那么厉害?”青青站在小玲的旁边,“我以为伽椰子的故事只是电影的杜撰而已,想不到确有其事。” “我和天佑已经决定明天启程去收服伽椰子!”小玲说。 “不如算上我们。”复生自告奋勇,“现在叮当阿姨不在,我们也许可以帮得上忙。” “你们?” “小玲姐,你就不要拒绝了,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不是吗?一家人有什么事要一起承担。”青青拉着复生的手说。 “这个,好吧!”小玲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但是伽椰子的能力很强,如果发现不妙,立刻逃走,总之,能跑一个是一个。 “让珍珍留下吧!“司徒转身对珍珍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我申请退出!”佐藤举手说。 “你可是亚特兰蒂斯的公主啊,你有很大机会帮上忙的。”复生有些不理解佐藤的行为。 “我们是为了救世而来,如果为了这件小事出现伤亡就实在太不值了。”佐藤笑笑说。 “鬼要收,世界也要拯救,这并不矛盾。”小玲说。 “抱歉,我还是选择不去,老实说伽椰子的出现多半是人祸,我不想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出现生命的危险。”佐藤接着说,“而且我不像你们拥有强大的力量和不死之躯,如果你们寄希望于我的冷血状态就错了,虽然我可能会灭了伽椰子,但不代表你们就会安全。” “算了,小玲,既然是她自己的意愿就不要强求了。”天佑对小玲说。 “那好,你在家里,保护好珍珍!”小玲没有办法,只好这样说。 “我会的!”佐藤向众人摆摆手。 时间很快,黄昏时分到来,小玲一个人在房间整理收鬼的用具,僵尸的恢复力惊人,她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她看着化妆箱内排放整齐的符咒,脑中思考着对付伽椰子到底用哪种好。一旁叮当的包包开始鼓动起来,小白奋力挣开包包,探出雪白的头,小玲的注意力被它吸引,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抱起小白,摸着小白的头说:“哎呀,小白,你是不是想叮当姑姑了,放心好了,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突然,一阵咕咕的声音响起来,像是肚子叫的声音,小玲很确定那不是从自己肚子里发出来的。 “不是吧,你肚子饿了?也对,你好像很久没吃东西了,我马上为你去找点吃的。”小玲笑着说,但是她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妖气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小白突然把头转向小玲,看着她,眼中泛起红光。 “魔兽?!”小玲倒抽一口冷气,急忙丢开“小白”,伸手去拿伏魔剑,但是她做不到,她的身体如同中毒般不听使唤。情急之下,她打翻了化妆箱旁的小瓶子。 天佑等人自然感受到这股来历不明的妖气,急忙赶到小玲的房间,发现小玲早已不见,桌上只放着红色的化妆箱。 “小玲呢?”天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天佑哥,你不要着急,我们先四下找找!”复生急忙说。众人立刻把整座房子翻了个遍,可是没有一点收获。 “也许小玲姐外出了呢?”青青推测说。 “不会的,就算她要出去,也会提前通知我,那阵气息很邪门!小玲她可能是遇到妖魔了!” “不会吧!就算遇到妖魔,以小玲姐的能力,只有虐妖魔的份啊!”复生感到这其中的不合理。 “这是什么?”金志贤发现了被小玲打翻的瓶子,走过去拿起来闻了闻,“是香!我以前听师....不,马小姐说过,这是驱魔龙族专门用来寻人的香,也许是马小姐故意留下的线索。” “那你还不快点!”佐藤立刻说。 “好!”金志贤闭上眼睛,开启法术的法门在他头脑中生成,默念咒语之后,食指与中指并拢,“诛邪!” 瓶口处开始生成阵阵白色的烟,烟渐渐发生了偏移,指向东北方。 “是那里!”金志贤大喊。 “是清水寺的方向,这是伽椰子干的!”天佑愤愤地说,急忙起身准备出门。 “天佑哥,你冷静一点!”复生拦住他。 “小玲被抓走了,生死未卜,你让我怎么冷静?!”天佑少见地失去了惯有的冷静。 “就算要去,等我们一起去!”复生坚定地说。 “十分钟!” “好!大家赶快去准备,十分钟后在这里集合!”复生转身对众人说,青青和司徒立刻回了房间,复生拍着天佑的肩膀说,“天佑哥,你记住,你永远不是一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兄弟始终站在你这边。她抢走了小玲姐,我们就让她知道我们的厉害!” 天佑看了眼复生,复生则转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节 旧事记·盘古圣地·劫 那片树林堪称原始森林,简直是大得没有道理,顺着羊肠小路走了三个多小时,叮当仍然没有走出来,她并不担心天黑的问题,因为这里好像没有黑夜一说,三个小时,太阳依旧挂在头顶,没有移动,只是走着走着,肚子竟有些饥饿,但她只能捂着肚子向前走。这里不是没有可吃的食物,她想起曾经看过探索频道播出的求生节目,里面的主角告诉她如何在茂密的丛林中找到食物,但是她强烈告诉自己,除非饿疯了,否则决不吃那些恶心的虫子,不管里面富含多少蛋白质。 可是更为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走到丛林最深处,羊肠小路突然就到了尽头,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树和灌木丛,感觉完全与世隔绝,原始和文明完全断绝。 “不是吧!谁做的恶作剧?”叮当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走下去,但是很可能继续迷路,其结果可能是致命的,另一个就是顺着原路返回,但也就意味着这六个小时徒劳无功。选择显而易见,叮当转身往回走,回到原来的地方,那里有一条小溪,顺着溪水走,一定可以找到人,求生节目说的并不都是浮云。 可是这里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森林中出现了一阵骚动,原本栖息在林中的鸟突然飞起,叮当感觉有东西正在向他靠近,她注意到地上的小水洼有节奏地泛起涟漪,看来这个不速之客个头应该不小,所以快速地沿着路往回走,眼睛警惕地看向四周,茂密的树林极大地阻碍了视线,她不知道来者是谁,尽快逃走才是上策。 随着那些参天的巨树轰然倒塌,来客终于在叮当面前显露身形,叮当发誓那绝对是她平生见过最大的熊,现在它直立着,和那些十米高树齐高,灰白色的厚实的皮毛看起来很暖和的样子,它的獠牙尖利,吻略长,尾巴也比普通的熊要长,外形也有点像獾,它发出愤怒的吼叫声,将一只手掌抡起。(怪物的样子详情参照游戏饥荒秋boss熊獾,不过这不是重点) 叮当见识不妙,急忙躲开,熊掌啪地一声捶在地上,普通人受这一掌,估计就变肉饼了。 叮当本以为可以依靠自己的速度和敏捷战胜怪物,但是怪物没有它想象的那样笨拙,相反,它也是敏捷型的选手,挥击接二连三,叮当没有称手的武器,伏魔剑她交给小玲去对付伽椰子了,她手上只有几张符咒而已。 ”龙神敕令,火神借法,诛邪!“叮当瞅准时机,将符咒打在怪物身上,动用火系法术,火舌顿时吞噬了怪物。 ”成功了吗?“叮当小心翼翼地说,但是她看得分明,火焰中熊掌再次向她挥击过来,虽然反应迅速,但她还是被扫到了一点,叮当感觉剧痛难忍,这下应该是断了两根肋骨。 ”可恶,真是不公平,那身皮毛不怕火,可是我被撞到一点都不行!“叮当把口中的那口淤血吐了出来。 怪物不肯罢休,它的目的不是吃了叮当,而是要将其虐杀。 ”这个时候,该有人出来救一下了吧!“叮当在紧要关头还不忘吐槽。 ”嗵“地一声巨响,怪物倒了下去,穿着黑袍的人站在叮当面前,背对着叮当,那个背影她是认识的。 ”将臣,你来了?!“叮当强撑着站起来,但是”将臣“没有理她,径直走到怪物身体上,右手屈成爪状,将怪物的心鲜血淋漓地取出来,放进自己宽松肥大的袍子里,然后转身就要走。 ”喂!你知不知道别人在问你话的时候不回答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叮当强行拉住将臣,但是当她看到他的眼睛时,她确信,那不是将臣,那是一双冰冷的眸子,仿佛空洞黑暗的深渊,漠视一切,包括叮当自己。叮当渐渐放开手,“将臣”便接着向前走。 “你的名字,是不是劫?”叮当突然问。 将臣站住了,终于回头看了一眼叮当。 ”谢谢你救了我!“叮当走上前。 ”我不是救你!“劫终于开口说,只是语气像死海一样平静,”我只是不想让你抢走我的猎物!“ ”猎物?”叮当有些疑惑。 “你可以装傻,但是这只怪物是被我杀的,所以战利品属于我!” “我没想抢什么猎物,我来就是想请你帮个忙!”叮当开门见山。 “我不认识你,也不想帮你的忙!走开!”劫语气依旧冰冷。 “是你自己要我来找你的。”叮当急忙说。 “开什么玩笑?” “实话告诉你,我来自一千万年以后的世界,那里正在面临巨大的危机,而能够挽救那场浩劫的只有你。” “对于我来说,世界毁灭是痛苦的终结,我应该感到开心才对,为什么要去阻止?”劫冷冷地说。 ”明明是同一个人,差距怎么会这么大?“叮当盯着劫,也就是所谓的劫,”好吧,就算不阻止灭世,你总要去救千万年之后的那个你吧,他中了红雪病毒,快要死了。“ ”那就让他死吧!死是一种解脱,想死却死不了,那才是一种折磨。“劫又说,”请你回去,这里没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人。” “算了,就算带这样的你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救世需要的是爱的力量,而你,没有爱!” “爱?爱是什么?” “不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和你说不明白!”叮当掏出宇光盘,打开结界准备返程。 但是劫将宇光盘收了回来,愤怒地抓住叮当的手:“我的宇光盘为什么会在你那里?” “我不是说过了吗?是一千万年以后你亲手交给我的。”叮当的手被握的生疼。 “说的真好听,我的宇光盘刚刚不见了,而现在又恰巧出现在你的手上,这说明了什么?你是一个小偷。” “我最恨别人栽赃我,把你的手拿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叮当瞪着劫。 “来啊,我最喜欢别人挑战我,要么你杀死我,要么,你被我杀死!无论哪种结果,我都会很开心。”劫貌似很开心的样子。 “龙神敕令!” 劫没有丝毫礼让的样子,直接就是一拳将叮当打飞,叮当撞在树上,吐出一大口鲜血,这一幕让劫时分诧异。 “哼,你就这点力量吗?我认识的将臣可比你厉害多了。”叮当站起来,笑着看着劫。 “你不是盘古?!”劫大喝。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盘古,我是人,一个有血有肉,真真正正活着的人。” “人呐!竟然还有人的存在?”劫哈哈大笑,转瞬又掐住叮当的脖子,“是人就要死!” “杀死我很容易的,来啊!”叮当虽然痛苦,但还是对劫怒目而视。 “向我求饶,说不定我会放了你!” “我可以死,但我决不会放下自己的尊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宁愿死也不肯求饶?”劫慢慢放开叮当,叮当剧烈地咳嗽两声。 “你为什么这么仇恨人类?”叮当突然问。 “你问的太多了!”劫说完掏出一根金色的细绳捆绑住叮当的双手,“记住,如果不想死的话,隐瞒自己是人的事实,就算你不是普通人,也永远不会是盘古的对手。” “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啊,喂!”叮当试着挣开绳子,但是她做不到,劫拉着她走出了树林。盘古圣地就像一座大型的聚落,坐落在一处水草丰美的山谷之中,族人的居所呈棋盘式分步,有些类似少数民族居住的帐篷。而山谷最中央则修建着雄伟的宫殿,应该就是族长所在了,山谷背面是一座白雪皑皑的山峰,山峰之上便是太阳神殿,而山谷之下就是一片碧绿的草原,可谓风景秀美,风光无限好。叮当看到这一切自然赏心悦目,可是大部分的盘古族人却不怎么喜欢的样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表情,行色匆匆。 ”很漂亮!“叮当禁不住赞美道,“小玲还骗我说这里寸草不生呢。” “漂亮吗?我不觉得!” “你没有欣赏美的心,这里让我想起了琼瑶小说《还珠格格》里面描写的幽幽谷。”叮当白了一眼劫,“可惜,你不是尔康,我也不是紫薇,真是浪费了这片大好的春色。” “是文学作品吗?”劫接着问。 “你不是说不关心我的事吗?“叮当反问。 ”我没有关心,只是让你试想一下无数的岁月中,你的面前只有这一种景色是种怎样的体验。“劫冷笑着说。 ”那不可能,再过四十几年,我就会死,然后忘掉一切,重新开始。“ ”所以说,人真是一种既可恨又可悲的生物。“ ”你不懂欣赏是你的问题,不要三句不离人多么的卑贱和可悲!好像人类欠你几百万一样。“ ”现在你是我的俘虏,知道这样说话的后果是什么吗?“劫拎了拎手上的绳子。 ”虽然你能禁锢我的身体,但是你能禁锢我的灵魂吗?“ ”如果我说我可以呢!“劫对叮当说。 ”大祭司!“突然,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跑过来,交给劫一块剔透的石头,”这是塞廖尔大人交给你的。“ ”我知道了。“劫用手轻轻划过石头,石头上出现了一些影像,叮当见那是一个金发的小帅哥,不由得心生好奇,他就是传说中魇的本体,塞廖尔五世吗? “劫!”塞廖尔说,“雨已经被抓到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去办。” ”我明白!“劫淡淡地说,影像消失不见。 ”我想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盘古圣地!“劫转过头来对叮当说。 在山谷后面的一处平地上,聚集了上百号盘古族人,他们被守卫挡在将一处高台之外,高台之上两根大理石柱拔地而起,大概有七八米高的样子,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两根锁链从柱子顶端延伸下来,锁住了一个女人,下面画着炼金矩阵,而女人就身处于矩阵的正中心。叮当被劫交由两名族人看管,劫带着象征身份的权杖走上高台,族人欢呼了起来,看样子是要处决犯人。年长者,即盘古长老们站在远处,口中念念有词。 劫伸展双臂示意众人收声:“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是要处决一个犯人,一个盘古的叛徒,这个人妄图刺杀我们尊敬的塞廖尔大人,所幸被守卫抓住,现在我们将以盘古最高的刑罚去洗刷她灵魂中的罪恶。” 台下又是一片欢呼,而那个被叫做雨的女人则发出嘲笑的声音。 “雨,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劫转身问她。 “朋友,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如果是的话,现在或者塞廖尔已经死了,或者我们一起在这里等死。我们之间只不过是孤独时相互陪伴,没有了我,还有别人,盘古族人是没有被赋予感情的人造人罢了。”雨抬头看着劫。 ”我说过,你的方法过于激进,提前行动只会引火烧身,不如等待变数的出现,可你始终不肯听我的。“ ”等待?等待有结果吗?我们等了多久?变数在哪里?看看吧,劫,无数的时光过去了,盘古圣地依旧是老样子,太阳悬挂在天空,永远不会落下,生物不会生长,你我千年万年都是老样子,这是什么?是折磨,虽然能逃过命运控制,但这和死了有什么分别?与其这样,不如扔掉亚特兰蒂斯那些狗屁规定,踏出圣地和命运拼个你死我活。“ ”我相信,变数始终会出现。“劫依旧说。 ”劫,你就甘心做塞廖尔的刽子手吗?“ ”不然呢?除了这个我还能找到其他生存的理由吗?你可以恨我,但处决你是我的职责。” “如果有一天这个位置上换成了一个你十分亲近,不想杀却又被逼迫着不得不杀的人,你会怎么办?” “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因为我们是没有感情的。”劫说完便举起权杖,启动炼金矩阵,青紫色的电光从天而降,灌注到雨的全身。 “就算有我也看不到了,我解脱了,可是你还是要受永生不死的折磨。”雨微微一笑。阵法发出骇人的红光,将雨的灵魂炼化,身体则无力地垂下去。 其他盘古族人是冷漠的,雨的死对他们毫无触动,劫走下来,叮当凶狠地瞪着他。 “你全都见到了!有什么感想吗?” “你们不是人,很难和你们交流!” “很好!希望你能继续保持这份骄傲,来人,带她去杂物房,从现在开始她要做苦力,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等到你求饶的时候你才能从那里出来。”劫吩咐身边的人说。 “你会见到的!” “对啦,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劫对远去的叮当大喊。 “叫我铃铛吧!”叮当回头说,就算没有将臣的请求她也不会用真实的名字,因为劫给她的印象很差,非常差,与将臣简直天壤之别。 “铃铛?!”劫小声呢喃着。(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节 鬼城(上) 天色完全暗下来,黑暗笼罩天空,确切地说是乌云遮盖了夜空,看不见星星和月亮,016年第一场春雨不期而至,雨势很小,要静下心来才能倾听到那些微弱的声音,云雨之中仿佛能听到有个女子在轻吟着“送七子之歌”,声音飘渺,如同虚无。突然,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的夜,清水寺最后一个僧侣惨死在伽椰子手上。地上躺着许多人,他们已经没有生命的气息,从穿着来看,其中不止有僧人,还有穿着警服的警察。早上有人发现由佳里和清心禅师的尸体并报了警,当地的县警赶到之后做了初步的现场勘察,但是尸体表面全无伤痕,更加确切的死因还要经过法医的进一步解剖才能给出答案,他们将尸体收殓运回警局,晚上只留下四五名警察看守现场,夜幕降临,他们终究还是成为了伽椰子的猎物。伽椰子吸收了最后一人的魂魄,转身向大殿走去。小白蹲在大殿门口,注视着伽椰子,红瞳甚是骇人:“可以吃吗?” “最好连骨头都不要剩!”伽椰子抛下这句话,没有理它。 小白看着那些尸体,咧开嘴扑了上去。 大殿里仍旧点着蜡烛,两张陈旧的方桌拼在一起,小玲安详地躺在上面,而背景就是正对门口的那尊如来佛像,在烛火的跳动中,佛像半睁着眼睛,看起来有些瘆人。小玲闭着眼睛,意识还没有恢复,伽椰子走上前,这架势颇像古代的祭祀礼,而小玲就是那个要被牺牲的祭品。伽椰子盯着小玲那张俊俏的脸,面无表情,眼中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妒忌。 “这样真的好吗?杀了那些人,以后可能就没有人来这里了。”小白慢悠悠走进来,一边走一边舔舐身上沾染的血迹。 “不需要了,他们已经发挥了自己应有的价值。”伽椰子仍然看着小玲。 “她就是马小玲?真是个漂亮的人啊,”小白看向小玲,突然发出狞笑,扑向正在熟睡的小玲,“可以吃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黝黑的长发如藤蔓般缠住小白的身体,伽椰子将它甩向一旁。 “你是怎么了?不是一直在渴望着毁掉她吗?现在为什么阻止我!”小白露出锋利的獠牙。 “你错了,我不止要毁掉她的身体,更要毁掉她的男人,她的幸福以及她所拥有的一切。”伽椰子不慌不忙地抚摸着小玲的脸颊说,眼神中带着刻骨的咒毒。 “幸好我不是你的敌人!”小白蹲坐在门口。 金色的裂纹开始出现在清水寺的实木门上,并且像镜面一样不断扩大,最后“轰”地一声,门被炸得四分五裂,天佑,复生,青青,司徒和金志贤赶到,昏暗的光线中,红,绿,黄三瞳色如同在黑夜中跳动的火焰,那是复仇之火,伽椰子抢走了他们最为珍视的人,就应该付出惨痛的代价。 “你们终于来了,不过比我想象的要早。”伽椰子镇定自若,仿佛身后跟着千军万马一样,“人多并不一定能赢,再说以多欺少真的不是绅士所为。” “和你不必讲什么道理,把小玲还给我!”天佑说这句话仿佛用了全身的力量,每个字都如雷鸣一般震颤心扉,红瞳也随着力量的提升变得更加明亮。 “她就在这里,身为丈夫,难道不应该自己救她吗?”伽椰子笑着对天佑说。 “吼!”天佑的身形隐没在柔和的风雨中,他像一支紧贴地皮的箭,凌厉,势不可挡,他的目标不是伽椰子,而是先要救出小玲。然而这一切正中伽椰子下怀,异能领域展开,黑雾迅速包围了天佑等人,封闭其五感。 “中国人有句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你们还真是不长记性!这次可没有上次那样幸运了。”伽椰子说着变成一团黑雾冲向众人,同时还伴随着咯咯地类似打嗝的声音,众人被封闭了感知,纹丝不动。但是伽椰子却扑了空,天佑等人的影像如同水的波纹一样消失不见。 “幻觉?!”伽椰子心中猛然一惊,她看向四周,周围被她的结界侵蚀变得一片漆黑,现在形势似乎逆转过来,她变成了井底之蛙,她看不到天佑他们在哪里,现在看来只能解除能力这条路可走了。 突然,某个东西“嗖”地一声直奔她而去,伽椰子闪过,但是那东西接二连三,偶然间她抓住了那东西,起先是凉飕飕的,但是灼烧般的剧痛接踵而来,她是鬼,竟然有东西能够弄痛她,她忍着痛仔细看了看,那是一块暗红色的冰。 “铛!”就在伽椰子出神的那一秒,一杆长约一米的暗红色冰矛贯穿她的身体,深深嵌入地面,伽椰子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慢慢跪下,暗红色的火焰逐渐侵蚀着她的身形,天佑赶在这个空当急忙前去营救小玲,不想被小白拦住,小白扑向天佑,司徒挡在天佑前面,一甩风衣,一个回旋踢踢在小白嘴上。 “况天佑,快救马小玲!”司徒看都没看天佑一眼,眼睛直视站起来的小白。 “嗯!”天佑点点头,扶起餐桌上的小玲,口中不断呼唤着:“小玲,醒醒,醒醒啊,小玲!” “你们真是卑鄙!”在剧烈的燃烧中,伽椰子发出鬼魅般的咆哮。 “大家彼此彼此吧!”复生走过来。 “没想到吧!你为我们制造的牢笼最终成为了你自己的棺材!”青青接着说,“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太小看我们,以为没有了小玲姐你就有恃无恐了。” “高浓度的黑狗血,专门对付像你们这种穷凶极恶的怨灵!”金志贤也走了过来,“当然这还要仰仗青青和复生的能力,没错,人多不一定赢,但只要人心齐就不会输!” “哼哼哼.....哈哈哈!”伽椰子狂笑起来,那感觉有些病态和黑化,“不要再说了,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啊啊.....” 伽椰子突然仰天大吼,好像有无数的鬼魅在跟着她嘶吼,凄惨决绝,似乎在诉说着亘古以来的怨恨,强大的力量和怨念四散开来,一时间地动山摇。 “她在干什么?”青青大喊。 “不管在干什么,总之不是好事,金志贤,快用天雷震,现在只有神龙能对付她了!”复生立刻提议道。 “好!对不起了,伽椰子!我一定会超度你的。”金志贤喃喃地说,他把幸运星放在手心,对他来说,神龙只有一次的使用机会,必须小心谨慎。他用力向上一抛,双手结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 “吼!”金色巨龙从神符中出现,伽椰子全部精力用在释放力量上,根本无暇顾及神龙,神龙张开嘴将其吞噬,回到金志贤的手心。而他本人因为非马家血统,召唤一次神龙耗尽了他的体力,幸好复生扶住他,才不致于跌倒。地震停止了,一切归于平静,又只剩下缠绵的雨声。 “砰!”窗户碎裂,司徒被弹了出来,他单手撑地,但还是滑出好远。 “不是吧!连一只小狗都摆不平?!”青青看着有些狼狈的司徒,不明所以。 “小狗?!你见过那么大的小狗吗?”司徒一肚子气正没地发,作为一只二代僵尸,竟然会败在一只狗的身上,不过那不是一只狗罢了。 “嗵嗵嗵”几声闷响之后,大家见识到小白的真面目,那是一只羊身人面的四足怪物,头上的一对角极度向后弯曲,口中喷吐着黑色的火焰,在厚厚的龙鬃掩盖下,一身黑色的鳞甲泛着夺目的光泽。 “小白原来就是饕餮?!”青青指着饕餮大喊。 “没错,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饕餮。”饕餮的声音浑厚,听起来像洪钟一样,那声音并不好听,“怎么样,没想到吧,人呐,始终容易被事物的外表所迷惑,马家传人又如何?还不是被我耍得团团转。” “你自己出来了,倒是很好,省的我们去找你!”复生笑着说,“你和伽椰子狼狈为奸,害死了那么多人,现在是时候接受报应了。” “报应?!”饕餮笑了笑,诚然,那笑容很丑,看了让人直恶心,“我的报应还没有来,但是你们的报应就是让全城的人因为你们而被送葬。” “你在说什么?”众人一惊。 “你们真的以为那样简单杀掉伽椰子姐姐吗?”饕餮非常自豪,好像是在夸耀自己一样,它向众人展示了几幅画面,“看看吧,看看她的杰作。” 那是一幅地图,一幅东京的地图,上面有一些地方用红点标注,其中包括了丽丝卡尔顿酒店,都是那些被伽椰子或者饕餮害死的人的凶案现场,此时,一些白色的人影开始在那里出现,并且集结,发出的咯咯声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头皮发麻,红点延伸出的细线相互交错连接,最后竟形成了一个圆形,包围整个东京。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饕餮有些沾沾自喜。 “是电影的设定。”复生惊恐地睁大双眼,“被咒怨杀死的人最终也会变成咒怨。” “没错,你们刚刚收的不过是伽椰子姐姐的一个替代品而已,所有的灵魂生前的记忆已经全部没有了,他们拥有的记忆是伽椰子姐姐的,痛苦,怨恨越多,伽椰子姐姐就越强。”饕餮轻佻地说,“你们小看了她的怨恨,现在那些鬼魅正在寻找自己熟悉的人,把他们变成新的咒怨,就像爱因斯坦的原子弹爆炸原理一样,一变二,二变四,要不了多久,这个世界就会消亡。” “人真的是一种社会动物。”伽椰子重新出现,却不一定是本人,“每个人在社会中都会与其他人产生这样的或者那样的联系,家人,亲戚,朋友,人们联系在一起形成了社会,团结可以对抗末世,可是殊不知,你们最大的武器却成为了你们最大的缺点,我的怨恨会根据你们之间的联系像病毒一样扩散。” “说的好听,说什么怨恨,要我说,与其说是怨恨,倒不如说你在妒忌,妒忌你得不到的一切。”天佑搂着小玲说,“家人,亲戚和朋友,这一切因为你得不到,所以宁可把它们毁灭。”(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节 鬼城(下) 繁华的东京因为伽椰子的诅咒变成了一座鬼城,所有的交通要道,水路,地铁因为不知名的力量被强行关闭,警视厅出动了所有的警力维持正常的秩序,甚至在短短几分钟内抽调了自卫队中的精英骨干紧急赶往东京,可是他们的敌人来自不同的世界,一切正像伽椰子说的那样,诅咒像是病毒蔓延,只要有一个人变成咒怨,凡是和这个人有关系的人,不管身份高低,从事什么工作,都不会幸免,这些人又会去找与他们有关系的人,以此类推,憎恨的连锁不断扩大,一时间巨大的恐惧笼罩着这座城市,极短的时间内,成千上万人死去,也许末日真的会提前出现,到时除了僵尸,只剩下伽椰子和她那悲惨的回忆。 赤坂的宅邸,虽然已经入夜,但是天涯仍然在跟随赤坂学习如何泡一壶好茶,她很认真,因为赤坂说过如果不成功的话就不许睡觉,不许吃饭,这没有关系,天涯扛得住,只是这些程序重复了上百次,她有点烦躁。他们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偶尔有警车经过的声音,再者就是人的哀嚎声。天涯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但是不被赤坂允许。终于,推拉门被哗地一声打开,白衣长发女鬼扭动着身躯爬进来,头发遮盖住她的脸。老实说她身体有些畸形,臃肿肥胖,爬的并不好看,但人家自然不会管这些,边爬还发出咯咯的声响,并且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天涯意识到危险降临,本能地回过头去,看到女鬼的样子,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赤坂突然睁开双眼,用右手揪了揪天涯的头发:“专心点!现在是关键时刻,能不能泡一壶上等的好茶全在这几分钟了。”(日) “可是,老师,你看!”(日)天涯指了指女鬼的方向。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你也要把这壶茶泡好!”(日)赤坂说的眉飞色舞,“别管它,继续!” “额...哦”天涯点点头,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茶上,但是咯咯声越来越大,天涯还是不经意间分神。 “年轻人,过于浮躁,一点点外部影响就会打乱自己的心绪。”赤坂闭着眼睛说,“如果是你在演奏钢琴,台下有人说‘你表演得真烂,快滚下去’,难道你就真的要停止演奏吗?”(日) “当然不是。”(日)天涯一边说一边将沏好的茶倒入茶杯。 “你现在可以上去砍了她,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但是要牺牲掉你花费半个小时才泡好的茶,值得吗?”(日)赤坂接着说。 “不值得!”(日)天涯点点头,将茶递给赤坂。 赤坂抿了一口茶,微微一笑:“不错,已经很好了。”(日) “谢谢老师!”(日)天涯微笑着鞠躬。 “谢我什么,这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日)赤坂笑着说,“从现在开始,你每天就负责替我泡茶!” “啊?!” “我是老师,已经不收你学费,这点要求都做不到吗?”(日)赤坂突然将脸色一沉。 “也不是啦!”(日)天涯自己心里还有小九九,赤坂越是这样说她就越感觉自己出师的日子遥遥无望,可是这才只是第一天而已,感觉好像过了一年那么久。 女鬼爬了半天,终于爬到天涯的身边,直起身体,露出狰狞的面庞,她张开血盆大口,似乎是准备咬下去,但是赤坂出其不意,一刀敲在女鬼头上,那鬼顿时烟消云散。 “磨刀不误砍柴工!”赤坂收起自己心爱的竹刀。 “没想到这把刀这么厉害?”天涯眨眨眼睛,不敢相信那把刀竟有这等威力。 “是里高野的高僧在多年前送给我的,竹子的外壳,而里面是刻有强大驱魔咒文的真刀。”赤坂看了眼天涯,“当然,对僵尸和魔星的作用不大,毕竟那些和尚不是专业抓僵尸的。”(日) “那您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的刀?我想寻找破解封印的方法。”(日)天涯突然灵光一闪。 “看刀的话以后再说,你不饿我还饿呢!”赤坂收起刀,瞥着天涯说,“会不会做饭?”(日) 天涯摇摇头。 “你知道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就是做得一桌拿手好菜,不然怎么管住男朋友的胃?!”赤坂接着说,“跟我来,下一节必修课,学习怎样做菜?” 天涯吐了吐舌头,心说您是想培养一名全职保姆才对吧,不过刚才的女鬼甚是奇怪,也许今晚不平静了,罢了,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架嘛。 小玲漫无目的地走在洒满樱花的道路上,这里貌似来过的样子,一草一木都很熟悉,她忽然想起这是在佐藤家附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她只记得小白突然展现出邪恶的一面,然后就来到这里。既然如此,她就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向佐藤家,但是走着走着她又停住,前方有一对情侣挡住了去路,她想上前借过一下,不过看起来他们在接吻,小玲无意打扰,转身想要绕道回去。 “小玲!”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小玲欣喜地回过头去,发现那对情侣竟是天佑和中山美雪,他们紧紧搂在一起,颇为亲密的样子,小玲看到二人,脑袋里突然嗡地一声巨响,头痛欲裂。 “小玲,你来啦!”“天佑”笑着说。 “小玲姐,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天佑不会来到我身边的。”中山美雪靠在天佑怀里,竟是满怀感激的眼神。 “你不是天佑,到底是谁?在我没有发火之前滚回你回来的地方!”小玲依旧头痛难忍,视线竟有了些模糊。 “小玲,我是天佑,你连我都忘了吗?”天佑伸出右手,那枚钻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小玲很清楚这款钻戒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三枚,但她仍然不愿意相信,可是“天佑”却笑嘻嘻把戒指从手上摘下,当着小玲的面扔到了很远的地方。 “不不不!我杀了你!”这下小玲彻底怒了,抄起伏魔剑向“天佑”劈去,但还是在天佑的头顶上停住了,小玲喘着粗气,仍然不肯下手。 “就算知道我是假的,面对这张脸,你还是无法下定决心。”“天佑”自顾自地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阴暗面,马小玲,你也不例外,你越是在乎你丈夫,你的心魔也就越大。” “你到底是什么人?”小玲瞪着他说。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在未来发生过了。”“天佑”自信地笑道,“况天佑移情别恋,爱上了那个叫中山美雪的女孩,而对你却弃之敝履。” “这不可能!”小玲坚决地说,“天佑不是那样的人。” “是吗?那有必要让你看看这个。”“天佑”手一挥,场景便来到了梅津寺町的火车站,而时间也从白天变成了黑夜,那个人消失了,车站的站牌上分别站着一个人,而下方是一具年轻女孩的尸体,小玲看的分明,那是中山美雪的尸体。 “天佑,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女人,和我开战?!”小玲抬头看去,那个女人的脸让她感觉自己在照镜子。 “知道吗?小玲,你现在像极了当年的瑶池圣母,为了爱而疯狂,甚至不惜杀死美雪!”天佑指着地上的尸体愤怒地盯着小玲。 “什么鬼?”在一旁的小玲有些茫然。 “没错,我是疯了,你说过我们会相爱一辈子,不离不弃,可你是怎么做的?你放弃了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和这个女人搞在一起,我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你!”小玲目露凶光。 “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而是你的妒忌和猜疑摧毁了我对你的诺言。”天佑指着小玲。 “天佑,回到我身边,我可以不计较一切,你仍然是我的好丈夫,天涯的好父亲,好吗?”小玲带着央求的语气说。 “不可能,这一切从你杀死她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回不去了。”天佑厉声说。 “你真的要为这个卑贱的女人,毁掉我们原本幸福的家庭?” “不许你说她卑贱!” “好,你还是爱上了她,对吗?我们二十几年的感情,竟比不上你们相处的一个月?我输了,输的很惨。”小玲自嘲道,接着就有些不正常了,“为了祭奠我失去的爱情,所有人都得陪葬,你也不例外!” “你疯了!” “也许疯下去才能找到活着的理由,否则我和死了没区别!”小玲将伏魔剑一横,怒吼着冲向天佑,而天佑也将迎战,这将是不死不休的战斗。 “不,不要!”小玲大喊,但是那两个人丝毫没有听到她的话,“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出来。”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这一切都会在不久之后的将来发生,你和况天佑的感情会因为中山美雪的介入而走到尽头。”古奥威严的声音在小玲上空盘旋着。 “我不相信!出来!”小玲突然从梦中惊醒,发现天佑正搂着她,口中说着“小玲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的话。 小玲忽然想起了梦中的情景,神色紧张地问道:“天佑,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只是你的状态让我很担忧。”天佑看着小玲说。 “我很好,很好!”想起那个梦小玲的头竟然还在隐隐作痛,是啊,她太在乎天佑了。 “看起来是做了一个好梦!”伽椰子在一旁冷冷地说。 “是你们搞得鬼?” “虽然是我们做的,但是你梦中所见都是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写照,梦境会根据这些判断你的未来,也就是说,你见到的终会在未来的某天变成现实。”伽椰子笑着说。 “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了。”青青大声说,“小玲姐,这家伙把东京变成了鬼城,我们必须马上阻止她,否则将会有大麻烦的。” “嗯.....哦!”小玲突然反应过来,拿起金志贤手中的伏魔剑。(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节 真正的伽椰子 小玲默不作声打开化妆箱,拿出里面所有的足有一本牛津词典厚度的符咒,用力向半空一撒,伏魔剑的剑锋在虚空中划过,竟滑出上百道明亮的火流星,火流星将所有符咒点燃。 “喂,就算要泄愤也不用烧掉吃饭的家伙吧!”饕餮注视着那些火焰,像是观赏烟花一般,它出乎意料地镇定。 而小玲本人却轻声说了一句:“的确,这些都是我的本钱,用完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不过,要对付你们这样的妖怪,不下点血本怎么行呢?” 当初求叔在将这些符咒交给她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我没有我弟弟那样的天分,所以将就着用吧,这可是我花了一个通宵的时间才做出来的,你们此去艰险异常,省着点用。”可是,现在小玲竟然毫无保留地全用了,不如说全烧了,回去自然免不了求叔的碎碎念。 “这是什么招数?”伽椰子轻声说,在她看来,用什么招数都是枉然,没有人能够阻止怨恨的传播,很快死亡便会完全笼罩东京城,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很快就会见到!”小玲嘴角微微向上一撇,极力挥舞伏魔剑,大喊一句:“马家先神,攘除灾凶,退散百鬼,诛邪!” 符咒的灰烬带着未燃尽的火光像龙卷风一样螺旋上升,最后在云层中扩散消失。 “什么嘛!我还以为是多么强大的术,原来是唬人的。”伽椰子苦笑着说,“这就是你的绝招?” “谁说是要对付你的?”小玲带着自信的笑容说,“你想把东京变成鬼城,把所有人变得像你一样,不过很不幸,你的计划失败了。” “什么?”伽椰子感觉怨恨的力量不再增长,于是不解地看着小玲,“你到底做了什么?” “没什么,既然没有办法救回死去的人,但保护活人的能力我还是有的,感谢这场雨吧,不然我的法术很难在短时间内扩散到整个东京。” 雨水融合了小玲和符咒的力量,结界逐渐在东京城展开,活着的人身上被强行施加一层无形的咒法。那些伽椰子的化身根本无法近身,没有新的咒怨产生,伽椰子的力量自然不会再增长。 “马小玲,我早就应该杀了你的!混账!”伽椰子目露凶光,发出恶鬼的咆哮,那声音是在召唤着什么,一分钟后,众人就被五十多个“伽椰子”围得水泄不通。 “现在也不晚!想来的话就尽快!”小玲双手举剑,紫瞳中透着妖艳的美。 “小玲,别打算一个人逞强。”天佑站到她的身边。 “我可没打算逞强,天佑,饕餮暂时交给你了。”小玲对天佑笑了笑。 “真是难得,明明见到那样的未来,却还能这样冷静?”饕餮叹了口气,“如果换做是我的话,为了防止这一切的发生,我宁愿先杀掉那个女人。” “畜生!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小玲狠狠向着饕餮啐了一口。 ”你们在说什么?”天佑看着饕餮和小玲,感觉这件事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天佑,你只要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相信着你,一直相信着。”小玲与天佑背对背,警惕地扫视着那些人形怪物。 “我也是!”天佑轻声说。 “既然我们都彼此相信着对方,所以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呢?我的法术支持不了多久,必须在法术失效之前打倒伽椰子。”小玲语气坚决,透着难以言表的自信。 “你的这副样子很迷人,马小玲,你越是这样就越发勾起我的食欲!”饕餮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是吗?那我就先拔掉你的牙!”天佑跳到饕餮的背上。 “什么时候?”饕餮颇为意外,但容不得它多想,天佑一记重拳捶在它的脑壳上,它便“咚”地一声摔倒在地。 “小玲,伽椰子交给你了。”天佑真的掰断了饕餮的一颗牙齿。 “还有我们!”复生,司徒和青青异口同声地说。 “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耍帅?”司徒握了握拳头,笑着说。 小玲对阵伽椰子,听起来就很有噱头,更何况是面对一群伽椰子,这些是先前清水寺的僧侣和办案的警察,他们失去了自己生前所有的记忆,现在不过是被伽椰子操纵的傀儡,虽然相较于之前聚集了大量怨念,她们的力量获得了质的提升,但是面对小玲天师加僵尸bug般的能力,却也吃不消。先前复制的异能齐上阵,通过操纵冰攻击和防御,利用极速和瞬间移动进行闪避,魅之幻术和精神控制迷惑敌人,伽椰子打不到她,却反被小玲的伏魔剑所伤,再加上有复生,青青以及司徒三个僵尸帮忙,讲真,上次如果不是伽椰子偷袭,小玲未必会被打成那样。反观天佑这边就不容乐观了,虽然天佑很强,但是饕餮不是一般地肉厚,它那一身紧密的如黑曜石般坚硬的龙鳞为它提供了充足的防御力,而且每次被打倒,不到三秒便会恢复如初,它和伽椰子一样,拥有着不属于它的力量,但即使知道了这一点,天佑还是要继续,他不能让这家伙去干扰小玲。 很快,伽椰子们全部受伤倒地,不能动弹,正当众人准备松口气的时候,新的伽椰子又从寺内各个阴暗的角落冒出来。 “啊!怎么没完没了的?”小玲吃惊地瞪大了双眼。 “这些全是她的替身,如果不找到本体将其击溃,只怕我们会永远陷入这个死循环。”青青急忙解释说。 “可是这些家伙长得一模一样,还有相同的记忆,怎么找啊!”复生一边说着一边防御伽椰子的鬼力。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耐心点,总会找到的。”小玲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 “找吧,找吧,可能你从这上百,甚至上千的伽椰子中找出本体之前,法术就会失效了。”饕餮有些得意忘形,”没有人能阻挡住伽椰子姐姐的步伐。“ “小玲,要冷静,他的这句话充满了弱点。”天佑抓住饕餮的角,限制其行动,“还记得清心禅师说过的话吗?” “什么?”小玲仔细回味着天佑的话,终于恍然大悟,她露出了一丝胜利的微笑,随即抛出伏魔剑,剑旋转着刺进一尊佛像,没有金属碰撞的声音,那声音倒像是刺进了肉体,佛像开始流出脓腥的黑血。 “果然没错!”小玲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什么情况?”众鬼不约而同开始哀嚎起来,那声音撕心裂肺,听的人心里惴惴不安。 “在由佳里死的时候,我们曾想过毁掉这间寺庙,但是清心禅师阻止了我们,他说‘若是毁掉这间寺庙,魔女便会离开这里’,如果魔女是伽椰子,她应该非常憎恨人类才对,为什么要躲在这个荒凉的地方,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她不得不在这里,清水寺就是她的本体。”小玲看向饕餮,“我说的对吧,饕餮先生。” “你们这群可恶的人!”饕餮显然有些气急败坏,不过这也更佐证了小玲的猜想。 天佑依然按住饕餮的角:“老实点!” “可是清水寺有五百多年的历史,而伽椰子出现的时间不足二十年,再说一个人怎么会变成一间寺庙呢?”青青觉得一切听起来匪夷所思。 “这些佛像是她的血肉!”小玲走到佛像前,拔出剑,审视着剑上的血迹,“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清水寺已经和她融为一体,这是事实,到现在为止,她依旧活着,你们看,血还没有凝固,不管怎么样,都要逼出伽椰子的真身!” 小玲叹了口气,将剑插在地上,双手握成拳头,她的眼底仿佛有熔岩在流动一般,力量在瞬间呈弧形爆发,那紫色的光如摧枯拉朽般将整个清水寺爆破,分解,摧毁!须臾之后,只剩残垣断壁,破砖烂瓦。伽椰子们停止了进攻,开始本能的惧怕起来,起先众人认为她们是畏惧小玲的力量,其实不然,她们面朝同一个方向,本能地后退,有什么东西就要来了的样子 “咯咯咯.....”像是打嗝声,又像是气泡音,从废墟下传来这种声音,众人立刻警觉起来。伽椰子扭动着身躯,穿着白色的沾有鲜血的连衣裙缓慢地爬出来,仔细看的话那件衣服破破烂烂的,露出的肌肤有大面积青紫色的淤痕,她的头发既黑又长,但掩盖不住脸上的伤疤,那是一张看了之后就会做噩梦的脸,嘴角仍然淌出血。众人甚至能听到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声,她竟然还活着,不过奄奄一息。 “真是不可思议,十六年,她是怎么活过来的?”复生看到伽椰子的真身,不由得惊叹。 “救人!”小玲只说了两个字,便快速跑到伽椰子身边,检查她的身体情况,可是伽椰子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小玲。 “马小玲.....滚开,我就算死不需要你救!”那声音嘶哑,像是用刀划过毛玻璃。 “你这人怎么这样?小玲姐好心好意,却被你当成驴肝肺!”青青为小玲鸣不平。 “青青,别说了。”小玲制止青青,满是不解地看着伽椰子。 “马小玲,你现在开心吗?我会沦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全是拜你所赐,我会杀了你,我会夺走你的一切.....”伽椰子虽然满是怨恨,但是声音渐渐变小,她死了,而且死不瞑目。 小玲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和她素未谋面,为什么她要把她的不幸归结到自己身上。但她还没有想清楚,伽椰子的魂魄便离开了身体,而且充斥着怨恨和痛苦。 “马小玲,我说过,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伽椰子的灵魂停在半空,其余那些冒牌货好像知道她要做什么,竟然开始逃窜,本能战胜了记忆。伽椰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吞噬着她们,将她们的怨恨,妒忌据为己有。 “制造你们的目的就是要杀死马小玲,没想到你们这么没用,既然如此那就化作我的力量吧。”伽椰子的声音在半空回响,听得人心里非常不舒服,直到在场所有的鬼魂全部被吸收,伽椰子依旧在说着,“还不够,我还要更多!” 伽椰子平展双臂,开始吸收游散在东京各个角落的鬼魂,藉以壮大自己的力量。(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节 决断 ”喂喂!还真是多呢!“(日)赤坂龙之介手握竹刀,面对着满地爬行的伽椰子一时犯了难。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日)天涯握紧拳头,一副要攻击的架势,气氛剑拔弩张。 “我们一定是八字不合,要不然为什么你才来我家第一天就会发生这种事。”(日)赤坂瞥了一眼天涯,”真想把你踢出去。”(日) “就算再怎么不合,你也得当我的老师啊,别忘了,除非我能打赢您,否则您就永远是我的老师。“(日)天涯自顾自地说。 ”你竟然开始耍流氓了?“(日) ”这就是耍流氓吗?那还不是跟您学的!“(日) ”行啊,老流氓教出一个小流氓!哈哈哈!“(日)赤坂大笑道,“如果能活着出去,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教给你。” “这可是您说的,不许反悔哦。”(日) “前提是要活着,如果死了,难道要去地府教课吗?”(日) ”死掉之后就可以去地府吗?”(日)天涯眨眨眼睛。 “是啊!但是去了之后就回不来了,喂,你不是魔星吗?应该有强大的力量才对啊!怎么会搞得这么狼狈?”(日) “可是我不会用啊!”(日) “原来是个半吊子!”(日)赤坂翻翻白眼。 “我看老师也是个半吊子吧。”天涯笑着说,“练钢琴的话即使是隔一天手也会变生,但是老师这里没有钢琴,甚至没有五线谱。”(日) “被你看出来了,实际上我又三年没有碰过钢琴了。”(日)赤坂微笑着说。 “为什么?”(日)天涯有些惊奇。 “活着出去后再告诉你!小心!”(日)赤坂突然怒吼一声,打退了一只扑上来的鬼魂,“看来她们是不想我们在这里聊天啊。” “怎么办?”天涯开始思考着如果流星这里他可能会怎样。 突然,鬼魂们发出凄惨的叫声,仿佛被某种东西吸引,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不见了。 “就这么....愉快地解决了?”(日)赤坂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她们消失了,应该是一件好事吧。”(日)天涯解除防备状态。 “嗯!” 天涯突然看到门外有些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在窃窃私语,而其中一个就是死神hermen,他竟然在用地藏代理的纹印指挥其他死神做事,天涯一时出了神。 “你在看什么?”(日)赤坂探过头,看向天涯所示方向,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您没看见吗?那里有人!”(日)天涯指着死神的方向说。 “我虽然有些老花眼,但我还没有瞎,哪有什么人!你自己出现幻觉了吧!”(日)赤坂扬起眉毛,走到里屋。 天涯急忙走上去,小心地问:“对不起,打扰一下。” hermen回过头,见是天涯,心里暗说不妙,但表情还要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这是流星的交代,能避开她就尽量避开她,避不了就尽量少说话:“呦!有什么事吗?” “你是死神,对吧,我认识你,你是经常跟在星身边的人,好像叫什么?叫什么.....”天涯一时想不起来,抓了抓头发。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上次闯地府的那丫头,拜你所赐,我可是被流星大人训斥了好久呢!”hermen接着说。 “对不起,实在是很抱歉,那时不懂事,您不会记恨我吧!”天涯笑着说。 “不会!”hermen心说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记恨你吗?再说你可是前地藏代理喜欢的女人啊,在他消失之前,可不能得罪,“你想见流星大人吗?” “真的吗?”天涯双眼放光,但是随即一想,又说,“不,还是算了吧,不过,如果你能见到他,请你告诉他,我会在音乐的道路上继续前行,请他一定要耐心地等着我。” “好,我会转达的。” “其实我还想问一件事,你们在做什么?”天涯最终问出想问的问题。 “阳间突然出现人类大量死亡的情况,干扰了正常的生死秩序,我们就是为调查这件事而来。”hermen解释说。 “为什么地藏代理的纹印会在你那里?”天涯追问道。 “这个.....”hermen想了想,转而对身旁的死神说,“这里没什么事了,按照我交代的去调查!” “是!”众死神转身离去。 “其实是流星大人生了很严重的病,因为身体不便,才将纹印暂时交给我保管。”hermen小声说。 “什么?星他病了,什么病?严不严重?”天涯一听就急了。 “严重,很有可能就会有性命之忧。” “我就说他怎么可能那么狠心抛弃我,傻瓜,不想让我伤心吗?”天涯眼中含着泪,声音极度更哽咽,“求求你,赶快带我去地府,我要见他!” “不行,流星大人吩咐过,任何死神不能带况天涯进入地府,否则,会被处以极刑,死心吧,况小姐,他就是不想让你为他担心才会一人躲进地府的。”hermen转过身,“抱歉,我还有公务在身,失陪!” 天涯一个人站在雨中,她不想相信听到的一切,在流星离开的时候,她曾想过无数的可能,但是这种可能被她忽略了,她不想去考虑,因为很可怕。但是事实摆在面前,她不得不去面对了,她要找到他,然后......然后的事以后再说。 “站住!”(日)赤坂出现在她的身后,神色紧张,“你要去哪里?” “老师,我要去找那个人!” “我明白了,你去吧!去解决所有的事情,老师会在这里等你。”赤坂点点头,虽然没有听到死神说什么,但是看到天涯那紧张的神色,他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毕竟自己也是过来人,谁没有年轻过呢。 “谢谢老师!”(日)天涯披上外套,快速离开赤坂家,她知道流星在哪里,但她去不了,现在必须做些什么,否则她一定会疯掉。 中山美雪,佐藤佳奈和珍珍三人围坐在被炉旁,她们不知道东京市区正在发生的事,所以正在打扑克牌,电视里还在播放着东京电视台的娱乐节目,外面小雨霏霏,时时飘来一阵花香,室内灯火通明,虽然已经到了深夜,但是每个人都没有困意,靠打扑克牌来消磨时间。 “啊!又输了!”珍珍将牌摊在桌子上。 “不是吧,你今天的运气是有多背,打了十几把,一把都没赢过。”中山应和着说。 “哪有,是你们运气太好了而已。”珍珍吐了吐舌头。 “我看不是。”中山接过话茬,“看你一晚上魂不守舍的,在担心未婚夫吧!” “谁说我在担心司徒?小玲和天佑不行吗?还有复生,我可是把他当亲儿子看待的。”虽然这么说,但是她的脸还是变红了。 “呦!她害羞了!”佐藤指着珍珍对中山说。 “嗯!快结婚的女人真是幸福呢!”中山不断点头说。 “你们真是讨厌!话说小玲他们正在和伽椰子搏斗,我们这样玩真的合适么!”珍珍嘟着嘴遐想道,”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担心他们呢!“ “担心也无济于事啊,你既没有强大的力量也没有聪明的头脑。”佐藤对珍珍说,“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着他们回来!不成为他们的累赘就可以了,而且他们是不死之身,伽椰子还没有强到可以杀死他们的地步。” “可我还是担心!” “那这样,喝杯茶冷静冷静,下雨之后,天气就变凉了。”佐藤安慰道。 “我去泡茶!”中山立刻起身,走到厨房,喊道:“佐藤,茶叶在哪里?” “左边柜子第二层就是了!”佐藤大声说。 “哦!”中山应了一声,打开左边的柜子,但是从里面突然跑出一团黑气,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这一幕吓了她一跳,踉跄着扶住切菜的案板才不至于摔倒。 “你是谁?”中山惊恐地瞪大双眼,目视着那团黑雾变成一个人形。 “你好啊,中山美雪!”魇淡淡地说。 “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仅知道这个,还知道你从小立志成为一名像父亲那样的警察,后来虽然梦想变成了现实,但是父亲却永远离开了你,你很自责,想要赎罪,所以辞职回到日本老家照顾母亲,没成想她也在两天前离你而去。” “不要再说了,你到底是谁?”中山美雪不想去回忆那充满痛苦的过往。 “我是神!” “来做什么?” “喂喂,你是在拷问神吗?” “好,你不想说,就请你离开吧,我不想听那些故弄玄虚的话。”中山转身就要走。 “喂!你不想实现你的愿望吗?” “愿望?二十年前我许下了一个愿望,可是我失去了我的父亲,现在,我不想再提什么愿望。” “人总是需要一个目标,否则你究竟为什么而活?”魇接着说,”所谓愿望,不过来源于人内心的渴望,你的渴望又是什么?” 中山停下来,回头看着魇:“你能替我实现什么?” “不是我要帮你什么,而是看你怎么做,你要知道就算是神也无法改变人的自由意志,我能做的只是在关键时候帮你一把而已。” “说了和没说一样。” “况天佑!我可以帮你得到他!”魇严肃地说。 “况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很忙!别来烦我!”中山又要走。 “你敢说你从没想过和他在一起?”魇说着,声音如同惊雷。 “就算有过怎么样?况先生那么优秀,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很正常的吧,可是人家已经结婚了,什么样的想法也只是空想而已。”中山立刻说。 “哦,你在意的是这件事,换句话说,如果他没有结婚,你会想办法得到他,对吗?” “已经没有了如果。” “结婚了又怎样,只要你和我合作,况天佑的妻子迟早会变成你!” “你为什么要拆散他们?”中山美雪目光如炬。 “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况天佑和马小玲在一起会阻碍我的计划,而你,想把况天佑变成你的男人。想想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看着别人幸福,自己孤苦伶仃,我都为你感到不幸呢。” 考虑良久,中山美雪终于吐出一口气:“我能做什么?” “很好,你只需要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制造隔阂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吗?” “当然,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来做,事成之后,况天佑一定是你的。” “但愿你没有骗我。”中山美雪笑道。(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节 天谴(上) 吸尽所有的冤魂,伽椰子缓缓睁开眼睛,那眼睛被深红至发黑的虹膜完全覆盖,那是灵魂的聚合体,是真正的恶鬼,集结无数的怨念,比所谓的饿修罗更胜千百倍,同时也只有伽椰子能够承受如此强大的负面能量。她咆哮着攻过来,小玲等人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可是一个庞大的物体突然飞向伽椰子,伽椰子来不及闪开,连同那个东西一起撞击在地上,仔细一看那竟然是饕餮,而把这只怪兽甩开的竟是另一只怪兽,它浑身冒着黑色的火焰,双足踏地,手中挥舞着巨大的战斧,头竟是狗的形状,不过长着一对角,他向伽椰子和饕餮发出震慑人心的怒吼:”喂,你们以为她是谁的女人?想打她,先打倒我再说。” 这个怪兽小玲是知道的,而且天佑说过,“世上能打败怪物的,只有怪物!” 天佑靠在墙角,微睁着眼睛,样子十分像老僧入定,小玲急忙跑到他身边,守护着他。 “可恶,我们不是况天佑的对手,只有联手才能对付他!“饕餮起身恶狠狠地说。 ”是啊,必须要联手!“伽椰子突然看向饕餮,”没想到你也是这么没用的东西。” “什么?你不能这么做,我们是伙伴不是吗?”饕餮到死都还在相信着伽椰子,伽椰子附身在饕餮身上,吃掉其灵魂,占用了那庞大的身躯。 “大家小心!他们融合了。”小玲大喊。 “果然,这才是完美!”获得新身体的伽椰子大笑起来,“虽然比不上零,但对付你们足够了。” “话不要说的太满!小心闪了舌头!”司徒腾空跃起,聚集全身的力量一拳轰在饕餮身上,饕餮不闪也不避,硬生生接下司徒一拳。 “你在挠痒痒吗?”饕餮不屑地说。 “什么?”司徒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的目标是马小玲,滚开!”饕餮虎躯一震,将司徒震开。 “怎么可能会这样?”司徒捂着胸口站起。 “这是融合,伽椰子的攻击和饕餮防御结合在一起,大家要格外小心!”小玲提醒众人。 天佑的元神没有丝毫退却,它挥舞着斧子冲上前,手腕环绕着闪电,它丝毫不吝惜手上的武器,每一次撞击都如霹雳般力量十足,斧刃砍在坚韧的龙鳞上,迸出夺目的火花,二者的速度极快,一分钟内进行了上百次的攻击,饕餮的鳞片被刮去不少,鲜血从伤口流出来,但它总体受了轻伤,按照它的复原能力,这些算不了什么。反观天佑,那柄斧子已经不能用了,只能将其丢弃。接下来就会是空手博弈。 “我们也去帮忙!”复生提议说。 “不行,这种级别的战斗只有天佑能够应付,我们只能等待!”小玲喝止了复生,没错,刚才司徒所做的一切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而且她相信天佑,天佑的力量来源于爱,爱是可以战胜怨恨的。云层中电闪雷鸣,与正在下着的绵绵细雨形成鲜明对比,那是天佑和饕餮在战斗,这让小玲想起了多年前和将臣一役,没想带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幸运星,这是仅剩的法术,只要时机合适,她便会释放神龙。 一颗火流星从天而降,落到地上的时候卷起半米高的烟尘,那是饕餮,那副坚硬的铠甲最终在极度高温下分解,燃烧殆尽,最后只剩下残缺的千疮百孔的身体,天佑的元神踩住它,发出胜利的吼声。 小玲见势立刻摆好电子念佛机,然后静静等待。声音传达到饕餮的耳朵里,被禁锢在伽椰子体内的灵魂开始蠢蠢欲动,佛光终于天际落下,照射到饕餮身上。所有的灵魂化作一道道的光飞向天际,仔细听还能听到某种声音,它们在向小玲表示感谢。灵魂跑光,只剩下了伽椰子的灵魂,她像猫一样趴伏蜷缩在地上。有些不甘心自己失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甘心!” “因为你只是为自己的自私和怨恨而战,而我,是为了我的妻子,我的朋友而战,你注定会输!”小玲扶着天佑走过来,“觉悟吧,伽椰子,好好上路!” “天佑,剩下的交给我吧!”小玲轻声对天佑说。 “恩!”天佑点点头,小玲将他交给复生扶,而自己走到伽椰子面前,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幸运星,慢慢举起。 “马小玲,你以为自己赢了吗?告诉你,就算魂飞魄散,纵然身陷炼狱,不能轮回!”伽椰子猛然抬头,血色的眼睛直视着小玲,“我也要诅咒你,诅咒你和况天佑不得善终!” ”我没什么地方得罪你,为什么你到死都在恨我?说啊!“小玲揪起伽椰子的衣襟,愤愤地说 ”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游志杰突然出现在小玲的身后。 ”游志杰,你怎么会来?我们不是约好的明天吗?”小玲放开伽椰子,回头看向游志杰。 “是那个叫佐藤佳奈的女孩给我打的电话,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游志杰面露愧疚的神色,径直走向伽椰子,而伽椰子见是他,便急忙用长发遮住自己的脸,想要转身逃离,可是她的灵魂伤的太重,根本无法挪动。 游志杰走过去抓住伽椰子的手,而伽椰子则想要拼命拿开。 “你冷静点,我是游志杰,你不认识我了吗?”游志杰大吼道。 “我不认识你,走开啊!” “可是我认识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记得你,你是伽椰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错才害得你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游志杰将伽椰子抱紧。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我遭受了怎么的虐待?我坚信着你会来救我,可我等到最后的是什么?是绝望,是绝望你知道吗?“伽椰子捶打着游志杰的胸膛。 “我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我才是最应该死的那个人。” “不,应该死的是马小玲才对!”伽椰子停止了挣扎,眼光毒辣地看着小玲。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是我欠你的,不管小玲的事。”游志杰慢慢放开伽椰子。 “你还爱着她,对吗?”伽椰子摇着头。 “我......”游志杰瞥了眼小玲,立刻说:“那是过去的事,不要再提。” “好,说现在的事,你有没有爱过我?” “没有!” “为什么你要说没有?我就要消失了,你就不能撒个谎吗?”伽椰子托起他的下巴。 “因为我不想骗你!” “好,你不想让马小玲死,那就只有你代替她去死了,好吗?就算活着得不到你,死了我们也可以做个伴。” “好!” 伽椰子一下子掐住游志杰的脖子。“游志杰!”小玲急忙上前。 “不要过来!”游志杰声音嘶哑地吼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对不起,伽椰子,我欠你的太多了,如果我这条命可以补偿你,尽管拿去好了,但如果你硬要我说爱你,我办不到,知道为什么吗?从我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一个极度自卑的人,虽然内心善良,却没有自己的主见,事事都以别人为出发点,甚至要牺牲自己的时间来帮别人的忙。你适合做一个朋友,却不是照亮和温暖我内心的光。”(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节 天谴(下) “这么说来还是我的错吗?”伽椰子皱了皱眉,松开游志杰,事实上她并没有用多大力气。 “不管是谁的错,伽椰子,就算别人欠你,但是你的所作所为本身就欠下了无数孽债,现在是时候偿还了。”小玲冷冰冰地说。 “她会怎么样?”游志杰大声问小玲。 “既然你不爱我,何必关心我?” “游志杰,听到人家说什么了吗?人家根本就不领你的情。”小玲对游志杰说。 “我想知道她到底会怎样?” “时间已经到了,她作孽太多,灵魂已经不能转世,就算我不驱散她的魂魄,天谴也要来临了。”小玲双臂抱胸,刚说完,天空中金光大开,从中伸出了三条金色的锁链,将伽椰子捆绑住。 “这些神佛只会看戏,等到事情解决才肯出手吗?”青青愤愤地说。 “他们向来就是如此!”天佑点头同意道。 “我不相信,还有办法不是吗?你姑姑说的,要由一个人代替她去赎罪。”游志杰突然想到叮当曾说过的方法,以自己几世的时间去换取怨灵的轮回。 “你真的想好了吗?” “你姑姑说的很对,欠别人的终究要还,就算这一世不还,下一世也要还的,而且我不能袖手旁观。”游志杰说着冲进那道光,帮伽椰子解锁链。 “你要干什么?”伽椰子大吼。 “我要救你出去!”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我不是在可怜你,是在为过去的罪行赎罪!伽椰子,让我们把这些年的时光全部抹去好不好,从那天早晨开始,我会负责,我会娶你为妻!” “你骗人,你根本不爱我!” “这是事实,但是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我会尝试着去接受你!去爱你!我会让你不再自卑,我会让你体会到作为人的快乐和幸福。” “谢谢你对我说这些话,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伽椰子看着他,“为什么你当年不和我说这些?” “我想说,但是那天你去了清水寺,一去不回。这些话就一直在我心底埋藏了十六年。”游志杰急忙说,“所以请让我补偿你,让我和你一起去。” “这一切都是命运弄人!”天空中开始出现金色的闪电,伽椰子把头靠向游志杰,“谢谢你,但我不能让你去!”说完猛地撞向游志杰,他退后几步,离开了金光的范围。游志杰想再进去,可是进不去了。 “没用的,天谴已经开始,在金光中的事物会全部化为劫灰!”小玲提醒游志杰说。 “不,这不公平!”游志杰看向伽椰子,她的怨气削减了大半,露出无怨无悔的笑容。游志杰突然盘腿而坐,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开始念诵经文:“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是《观音心经》,用来超度亡魂用的。 “游志杰,你这样没用,如果超度有用的话,我早就用电子念佛机了。”小玲接着提醒说。 但是游志杰不理她,依旧坐在那里念着经文。小玲看了看金光中正在承受电刑的伽椰子,撇撇嘴,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了,她也盘腿而坐,诚心念起经文,受她的影响,天佑,青青,复生和司徒也决定试试,杀死一只鬼容易,但是要超度亡灵就难上加难了,以他们几个人的念力,并没有阻止天谴的进程。 伽椰子痛苦地看着他们,十分不解,自己手上沾满了罪孽,特别是马小玲,她应该对自己恨之入骨才对,但是现在为什么要救自己?虽是早春,再加上下着雨,气温有些低,不过每个人的头上都沁出了汗珠,他们的心里是焦灼的,他们希望自己可以成功,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因为命运对伽椰子实在是残酷,至少要给她一个再世为人的机会。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经文的声音,声音很大,甚至盖过了他们自己的声音,他们没有闲暇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只能继续念。他们不知道此刻有超过000万人在同一时段念诵经文,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攀升。十五分钟之前,一个名叫人鱼公主的微博博主发布了一条长微博,上面写的大致是伽椰子的生平以及与游志杰之间的爱情故事,虽然有些添油加醋,但反映了最本质的东西,最后写到伽椰子不能投胎,男友生死相随,所以动员人们一起念诵经文超度伽椰子,看起来有点像短篇小说,虽然人们愤恨伽椰子的所作所为,但是又为最后一段的爱情而感动,更何况“用爱去消弭怨恨”的主题着实引发人们的思考,短短十五分钟,这条微博被转发了一千万次,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数人开始准备休息,反正只是念一段经文而已,并不会耽误什么。所以上至政府首脑,下至市井小贩,无论是何种身份,人们在用自己的行动去证明这个世界还是有爱的,即使是为了素不相识的人,也可以凝聚出巨大的力量。伽椰子看不起人们的社会性,但是人们正在用这种特性来拯救她,的确是命运的嘲讽。 普通人看不到,但天涯能够看到那汇集了千千万万人的心念,源源不断向一个地方聚集,施加在伽椰子身上的枷锁被解除,而且身上的伤痕全部消失,往生之路开启,当然是那位久违的升降机叔叔,他面带笑意地走下来,对着伽椰子说:“佐伯伽椰子,你可以走了。” “我可以轮回了吗?”伽椰子有点不敢相信。 “本来上面取消了你的轮回机会,是他们的行为感动了天地,所以上面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特批你轮回,不过短时间内做不了人,可能会变鸡,可能会变羊,总之先要赎清你身上的罪孽!” “我可以一起去吗?”游志杰上前说。 “不行,你寿元未尽,我不能带你走。”升降机叔叔和蔼地说。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请你留下,我们有机会会再见的。”伽椰子小声对游志杰说。 “你放心吧!”小玲笑着走上前,“这小子欠你的情,他迟早是要还的,你们肯定会再见的,到时具体怎么还债就看你们的喽!” “马小玲,虽然我以前那么恨你,但我现在想和你说声谢谢!” “既然要谢我,不如把诅咒解除了呗!”小玲嘟着嘴,有些傲娇,她可没那么快就把敌人当做朋友。 伽椰子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走进升降机:“我们走吧!” “好的!各位再见!”升降机叔叔按下按钮,升降机关上门,走上往生之路。 “喂,你别着急走啊,把话说清楚。”小玲大喊。 “好啦,这结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看开点!这是我们携手解决的又一次事件,要把它记在回忆录里。”天佑搂着小玲提议说。 “就说咒怨被我们几个终结了,再也没有续集?”小玲半开玩笑说。 “不过总算结局不太致郁!”复生笑着说。 “喂!你打算怎么办?”小玲拍拍游志杰的肩膀。 “我想我可能会孤独终老!”游志杰看着伽椰子离去的方向。 “别那么悲观嘛!人家是真心实意喜欢你的,赶紧找个老婆然后生孩子,说不定你的女儿或者孙女就是她呢!”青青走过来开玩笑说。 “不是吧!”游志杰苦着脸。 “反正你们的缘分是斩不断喽!”小玲笑着说。 “话虽如此,我们还是不知道伽椰子是怎样变成那副样子的,那种介乎生与死之间的形态,还有那变态的力量。”天佑思忖着。 “不管怎么说,我们今后的道路可能会更加艰难。”司徒也说,“各位还是做好准备吧!” “有道理!”众人点头同意道。(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节 旧事记·盘古圣地·一切的源头 盘古圣地中心的王城,穿白色铠甲的卫士手执巨型镰刀伫立在各个角落,他们的职责是守卫王城的秩序,可能有一千年,也可能是一万年,王城内的一切井井有条,这是比较好听的说法,说白了就是死气沉沉,所以他们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头盔遮住他们的面部,有人猜测甲胄里面可能已经没有人,或者里面的人已经变成了石像,因为万八千年保持一个姿势,是人都会疯掉。可他们是亚特兰蒂斯人创造的人造人,能够不老不死,漫长的枯燥生活消弭了他们的意志,思想已经不再重要,于是变成了冰冷的机器,不久之前发生的**,就是盘古族人雨刺杀塞廖尔五世的事件,他们行为果断,效率至上,在雨还未到达塞廖尔的宫殿之间就将其拿下。他们拥有盘古的力量,却没有了心和灵魂,这就是这些守卫的特点。 要说有什么还可以让他们感到活着,就是王城中的某个房间偶尔会传出乐器的声音,这时就是最惬意的时候,他们会侧耳倾听。那个金发长及肩部的男人半跪在绣有繁复花纹的毛毯上,在一间宽敞明亮的面向太阳的房间,弹奏着类似古筝的弦乐器,他闭着眼睛,样子很投入,又像在自我陶醉。劫在两个盘古族人的跟从下面无表情地走过来,走到塞廖尔房间前,被一个金发小妞拦住。 “抱歉,塞廖尔大人现在不方便见你!” “让开!”劫冷冷地说,“在我决定杀你之前。” “劫,雨的事我也感到很抱歉,但你不要做傻事!” “难道我大祭司想做什么还要问过你吗?”劫瞪着她。 “让他进来吧!”房间内传来塞廖尔的声音,金发小妞这才放劫进去。 塞廖尔把双手轻轻放在乐器的弦上,举止颇为文雅,回头看着劫说:“雨的灵魂呢?” 劫缓慢举起手上那团正在发着光的东西,然后交给塞廖尔。 “你做的很好。”塞廖尔端详着灵魂,他拥有和佐藤佳奈一样的湛蓝色眼睛,“你和雨都是孤的得力手下,可是雨竟然想要杀我!” 劫半睁着眼睛,没有说话。 “亲手处决自己的朋友,你有什么感想吗?”塞廖尔看着劫。 “没有,不管是谁,和我有怎样的关系,只要做了错事,就应该接受惩罚。” “看来让你掌管族中的刑罚是一个明智之举。虽然让你处决雨,但我并不恨她,知道为什么吗?不管是一个国家,还是一个种族,站在最高处的人总会有人支持,有人反对,这是不可避免的。”塞廖尔慢慢走到窗前,那扇窗户几乎占据了整面墙,打开窗,让雨的灵魂随风而逝,“去吧,回到自然的怀抱,这一刻,你不再孤单!” “有时候我会想,就这样死去会不会是一种解脱。” “与其说解脱,不如说逃避,逃避真理。”塞廖尔眺望着远方,“劫,你有没有想过,宇宙是无限大的,世界的真理究竟在哪里?也许只要掌握了真理,就可以创造出新的真理,让苍穹宇宙彻底匍匐在你的脚下。” “我没想过那些,而且大多数族人也没有想过。” “所以你们才会生活得不快乐,亚特兰蒂斯人从未停下追寻真理的脚步,眼看就要成功,却被命运算计。” “如果我没记错,他们是在创造出我们之后不久就被灭世,难道所谓的真理和盘古有关?”劫猜测说。 “也许吧!我有一个考虑了很多年的计划,现在终于可以实行了。”塞廖尔披上长袍,“走吧,长老们应该都聚齐了。” 走到门口,塞廖尔又对那金发小妞说:“琴帮我收好,另外调调音,有几个音不准了。” “知道了!”金发小妞点头说道。 王城内的会议厅,一张长约十米的方桌,二十多位盘古长老已经入座其间,其中不乏须发皆白的老者,不过有些人看起来相当年轻,实际上和那些老者是一样的年纪,盘古族人被制造出以后外貌就不再变化,他们纷纷亮起自己的红瞳,说起来那是身份的象征,红瞳越亮,力量越强,地位也就越高,在长老会的位置也就越接近塞廖尔,而那些拥有暗红色瞳色的人总是被人遗忘在角落。塞廖尔五世在金发小妞和劫的陪同下推门进来,长老们纷纷起身以示尊敬,而塞廖尔示意他们坐下,自己坐在长桌最前面的位置,金发小妞和劫坐在他的旁边。 “行了,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汇报一下此次狩猎的结果。”塞廖尔首先说。 “本次狩猎,族人已经将盘踞在迷幻森林西部的羽族部落和北部的熊族部落尽数铲除,目前只剩下东部最为凶悍的狼族。”长老中有人发言道,“族中的战士正在请求与狼人部族展开最终决战。” “那羽族和熊族的首领呢?”塞廖尔接着问。 “羽族首领已经被击毙,至于熊族首领熊獾,没人见到它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那人回答说。 “难道在座的各位真的没人知道吗?” “有人看到大祭司去了北方部落。”又有人说。 “是吗?劫,劫?”塞廖尔小声说,但是劫好像没有听见。 “劫?”塞廖尔声音提高了一度。 “哦!我在!”劫一下子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 “没什么,有什么事吗?”劫的确没有听见众人在议论什么,只是众人提起狩猎的事,他自然而然想到了那个叫铃铛的女人,还有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一时走了神。 “你知不知道熊獾去了哪里?” “嗯,它被我杀了!因为雨的事所以才没有说。”劫回答说。 “不错,劫不愧是盘古族中最优秀的战士,我们的大祭司,竟然可以以一人之力单挑熊獾!”塞廖尔大声赞扬道。 只是劫并没有什么感觉,那场战斗可以说胜之不武,他的确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才独自去找熊獾,但是没成想遇到了那个女人,在他动手之前,熊獾的实力就被她消耗不少,他只不过是去补刀的而已。他开始感觉好奇,她到底是什么人,不是亚特兰蒂斯人,因为她没有蓝色的眼睛,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人种,于是开始相信她可能来自未来。 “告诉族中的人,稍作休整,择日与狼族决战,这场战斗之后,这片地方都会是我们的了,因此,另一项计划也要启动。”塞廖尔站起来对众人说,“对抗命运的计划。” 当听到命运两个字的时候,人们开始不淡定了,虽说自己不受命运摆布,但是命运的可怕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目共睹,那亚特兰蒂斯的末日景象至今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的脑海中。 塞廖尔不管他们,接着阐述自己的想法:“前人在宇宙中开创出的无数世界开始被命运的分身渗透,它的目的很简单,开辟理想世界,为此将会进行大规模的灭世重生,他自己是办不到的,所以需要利用天地灵气所生之神,我们不能让命运先找到永恒国度,盘古将会抽调一批精英分散在这些世界之中,监察神,如果他有灭世重生的打算,立刻用盘古弓箭将其毁灭。” “可是我们应该派谁去呢?” “这次与狼族的决战将会决定合适的人选。” “那我呢?”劫突然问。 “你是大祭司,应该为了盘古圣地考虑,留下来,这里需要你。”塞廖尔看着劫说。 劫想了想,终于点点头。 “好了,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大家回去养精蓄锐吧!”塞廖尔面向众人说。 “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长老们走得差不多,塞廖尔小声对劫说。 “什么?”劫有些迷惑。 “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受伤了吗?” “我不会受伤!”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劫还是说出这个残忍的事实。 “嗯!你也回去好好准备吧!”塞廖尔拍着劫的肩膀说。(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节 旧事记·盘古圣地·羁绊 山顶上的太阳神殿曾是软禁瑶池圣母千万年的监狱,但是现在看起来却像一间小型的日本神社,寒冰做的外壳虽被阳光直射却终年不化,现在有不少的盘古族人忙着对其修缮,两倍于人体积的巨大冰块被从一个地方运往另一个地方。作为亚特兰蒂斯人的后裔,他们似乎不怎么喜欢科技,也许是在怨恨着他们给予的枯燥人生。不过不依赖科技也没关系,他们拥有者强大的超自然力量,仅一人就可以托举重达两吨的冰块,一跳可以跳百米高。但是叮当却犯了难,虽然从小就受到体能强化训练,但是以人的力量还是难以做到,所以只能挑一些看起来比较小的冰块来搬运,可是两三趟下来人已经虚脱,身体无法支撑重物,不小心摔倒。 监工骂骂咧咧地用皮鞭抽打叮当:“你们这些劣等货,还敢偷懒,起来!” 叮当强撑起身体,却又被监工一鞭子打趴下,她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对待,想起来从前看电视剧的时候,看到劳苦大众被这些狐假虎威的家伙虐待的时候,自己恨不得穿越到电视机里狠狠教训他们,也正是这股正义感,为了保护更多的人,她夜以继日地勤奋苦练。现在她变成被虐待的对象,那股正义感跑哪里去了,并没有消失,她不是不想教训这家伙,而是要活下去,她必须要活下去,不能让劫那家伙称心如意,于是又试着站起来,怎么可以匍匐在别人的脚下呢。 监工不停抽打叮当,已经不是出于让她干活的目的,而是单纯地虐待人供自己取乐,叮当没有吭一声。 这时一个女人快速跑过来推开监工,从她的穿着来看,也是一个干苦力的人。 “你想造反吗?”监工气急败坏。 “这里没有人想造反,反倒是你,她摔倒了,再站起来不就可以了吗?”她露出僵尸牙,低吼着说,“你这样做,耽误了神殿的修缮工作,塞廖尔大人怪罪下来,你担待得起吗?” “你叫什么名字?”监工指着她大喊。 “我叫明日!” “好!我记住你了,这次先放过你们,还不快去干活!” “我们走!”明日在叮当耳边私语,叮当点点头。 明日帮助叮当做完工作,叮当本以为这里尽是一些无情无义的人,但是明日的出现让她的看法略有改观,她想要感谢她,可是明日与她关在不同房间,而且她们私下是不能交流的。这个担心有些多余,监工帮了她大忙,休息的时候明日就被他带来扔进叮当的房间,锁上门。 “既然你那么愿意帮助她,好,她以后的工作由你帮她做!”监工不屑地说。 “做就做,怕你?”明日有些不服气。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叮当首先道歉,她想了想,她没什么东西拿来感谢人家,所以还是先道歉比较好。 “也谈不上连累!”房间十分简陋,明日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只是做两个人的工作而已,不过你也要注意,他们可能会给你找其他工作。” “你为什么要帮我?” “谁知道呢?也许是为了好玩。”明日笑笑说,“那些监工年复一年都在做着同样的工作,所以心理有些扭曲也正常,习惯就好。” “谢谢你!” “你不用客气,我做这一切都是有报酬的。”明日随口说。 “报酬?!”叮当一惊。 “哎?这是什么?”明日偶然注意到墙壁上有些划痕。 “时间!”叮当摸着那些刻痕,眼神闪过一丝失落,“每一道都代表一天的时间,现在划到第七道,已经是第七天了,将臣估计撑不住了。” “你真有意思,竟然在盘古圣地计算时间。”明日不屑地说。 “我是有时间的。”叮当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可能会被永远封死在这个时空了。就在这时突然晕眩恶心感袭来。 “喂,你怎么样?”明日扶住叮当,诧异地看着她。 “没!我只是有点低血糖!”叮当按住太阳穴,眼前仍然发黑。 “低什么?”这个名词明日还是第一次听到。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叮当慢慢坐下,情况才稍微减轻。 “吃饭?可是盘古族人从来不用吃饭的。”明日一副怀疑的目光。 叮当这才心说不妙,劫曾嘱咐过不能在其他盘古面前暴露自己是人类的身份,可没想到自己一不注意就说漏了嘴,她瞥了眼明日,心都快跳到嗓子眼。 明日只是叹了口气:“其实想想也不奇怪,这里什么样的人都有。” “什么意思啊?” “你真的不知道吗?我们都是残次品!”明日郑重其事地说。 “对了,刚才那个人也在叫我劣等货,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都是被亚特兰蒂斯人创造的产品,既然是产品,就会有优劣之分,那些造的最完美的变成长老,而有瑕疵的就被聚集在这里从事最下等的工作,我呢,能力低微,甚至连红瞳都没有。”明日皱着眉说,“这是他们为我们安排的命运,我会帮你,说不定是同病相怜呢。” “是吗?无法选择啊,我本来可以选择不来的,来到这里之后结果却是失望,真是的,这是哪里来的热心肠啊。”叮当自嘲道。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明日突然问,“我知道我们认识不长,不想说的话就别说了。” “没有那回事,我叫铃铛!” “乐器的名字,我曾听过它发出的声音,很好听。”明日笑着说,“我就不用介绍了吧。” “不用!” “对了,你那肚子的问题怎么解决啊?” “吃点东西就好。”叮当回答。 “吃东西,哎!这块木头可以吗?”明日考虑了一下,拿起一块朽木问叮当,而叮当只是苦笑着摇摇头。 外面有了些嘈杂的声音,那监工点头哈腰,满脸谄媚地走进来,似乎是来了一位大人物。 “既然是大祭司吩咐,属下自然照办。”监工笑着说。而劫手执权杖,没有表现过多的表情。 “铃铛,你可以走了,跟大祭司走!”监工厉声对叮当说。 “是你?!”叮当见是劫,就没好气地说。 “见到我很意外吗?” “是很意外,堂堂盘古一族大祭司,怎么会来到这种下人待的的地方。”叮当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跟我走!“ ”不去!“叮当斩钉截铁地回答。 “喂,他可是大祭司啊!”明日劝道,“和他走你就可以摆脱这里了。” “大祭司又如何,族长又如何,神又如何,在我看来不过都是一样的冷酷无情,他那里不会是我的归宿。”叮当这次直视劫的眼睛,”我宁愿留在这个地方受苦也不愿意见到你。“ “你可以不见到我。”劫蹲下压低声音对她说,“但你要想清楚,你再这样下去,人类的身份迟早瞒不住,我可以对你手下留情,但别人不会,你不是要活着吗?你不是还要回去救朋友吗?命没了还怎么救?” “你.....”叮当一时间拿不出反驳的话了。 “想好了就走!”劫轻声说,然后起身。 叮当没有办法,因为自己刚才就差点泄露身份,所以只好勉强站起跟在劫的身后。 “哼!你交好运了。”监工悻悻地说。 “铃铛,再见了!”明日笑着对她招了招手。(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节 旧事记·盘古圣地·真理 劫没有带叮当回到盘古圣地,而是来到最初见面的那片森林,劫自顾自地在前面走着,饥肠辘辘的叮当脚步蹒跚。来到盘古圣地后,她只是在三天前有偶然的机会吃到了一些浆果,现在虚弱至极,甚至说话都没有力气。 “喂!如果你真的想放我,就把宇光盘给我,我那个朋友生命危在旦夕。”叮当极力地喊着。 “你不为自己考虑一下,却还在惦念着你的朋友。”劫停住,转头对叮当说,“你想回到你来的地方,可以,只要你求我。” “我不想和你废话,如果你不放我,就请让我回去。” “你喜欢那个地方?” “不喜欢,甚至讨厌!” “只是开口求我,一句话的事,就这么难吗?”劫不解地问,“经过这几天对你的观察,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脆弱,再在那个地方待下去,你会死的。” “你偷窥我?” “我只是对你很好奇,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生物,脆弱不堪,而且那么想活下去,却从不服输,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 “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没错,和你们这些不老不死的超人相比,我太脆弱了,甚至承受不住你们的一击,但正因为这样,我才会守住最后的底线,那是尊严,有这个,我才能称的上人这个字。” “尊严,比生命还重要吗?”劫更加不解。 “你不是人,所以体会不到作为人的感觉。”叮当深吸一口气,“生命当然重要,但有时候人可以为了另一个人同时放弃尊严和生命,这也是人最强大的地方。” “到底哪个重要?”劫完全被叮当搞懵了。 “看,人这种复杂的动物你们是理解不了的,因为这里是石头。”叮当将手指放在劫的心上。 “这里的确石头,虽然在跳动,我却感觉不到。”劫摸了摸心脏的位置,做出一副深思的样子,“所以我才一直在思考,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是来做什么的?” “你不需要知道,因为你不是人,没有必要去考虑人才能考虑的事情。” 劫拉起叮当的手:“铃铛,你告诉我,怎样才能变成一个人?” “为什么要变成人,做你的大祭司不好吗?” “不好,我想拥有人那样思考的能力,因为只有在思考的时候我才能体会到自己是活着的。” “劫,你在羡慕着人类吧。” “羡慕?不可能,我分明怨恨着他们。”劫矢口否认。 “你的话自相矛盾。”听到这些,叮当才觉得劫和那些盘古族人还是有区别的。突然,草丛里传来几声哀叫,叮当便循声拨开草丛,发现竟是一只灰色的野兔,它眼神惊恐,可是脚受了伤,跑不动。 “这里怎么会有一只兔子?”叮当说着把兔子抱起来。 “不要多管闲事!”劫叮嘱说。 “以前遇到小白我没有放弃它,现在我更不会放弃一只受伤的兔子,如果放着不管,它很快就会死。”叮当环顾四周,在茂密的草丛中扯了几片叶子,放在嘴里嚼起来。 “这是一个强者生存的世界,弱者会被淘汰!”劫接着说,“就像是我,我足够强大,才能坐上大祭司的位子。” 叮当将嚼碎的药吐在手中,将其敷在兔子腿上的伤口上,接着说:“你的力量是谁给的?” “自然是创造我们的人。” “那你打算利用你这力量来做什么?”叮当从破旧的衣角扯下布条,包扎伤口。 “惩罚盘古族的罪人!” “那还真是狭隘呢!”包扎完毕,叮当满意地笑了笑,“我和你不同,我是为了保护弱小而存在的。” “弱者不过是累赘。” “所以你也认为我是累赘吗?” “你.....你很特别!”劫有些疑惑,“我猜不透你,明明那么弱,却能和熊獾斗那么久。” “没办法,因为我不想死啊,毕竟生命只有一次。” “生命只有一次?!” “这应该算是真理了吧,对所有生命都是一样的,除非有奇迹发生。” “这就是真理?亚特兰蒂斯人追寻无数时间都没有得到的真理竟是这个吗?” “我想他们是知道的,因为真理过于残酷,所以才不想承认,因为他们自己想要成为真理,才会寻找能够反驳的事实,才会创造出你们,可惜你们依旧不能逃过这个真理!”叮当推测说。 “这不可能!不可能!你不能否认塞廖尔大人!如果真是那样,那我追寻了这么多年到底是在追寻着什么?” “我能站在这里就说明了这个道理,将臣也是盘古族人,但是他快死了,所以我才要救他。”叮当接着说。 “闭嘴,别再说了。”突然,叮当脚下的绳套一紧,她被头朝下吊在一棵树上。 “你干什么?”叮当心里一惊。 “刚才的兔子是为了诱捕狼族而设下的诱饵,既然被你放了,那就由你来做诱饵吧!”劫又变回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可恶,亏我开始把你当做好人来看待呢!”叮当愤恨地说。 “你说的,我不是人,所以没有好坏之分,如果你想让我相信,给我证明你说的一切。”劫继续说,然后退到一边。 叮当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了,灌木丛中开始出现一些骚动,骚动越来越大,她甚至能听到那粗重的喘息声,那是一匹两人高的棕色巨狼,双眼射出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它“呜”地叫了一声,数十头巨狼跟着它冲出草丛,奔着叮当冲来。叮当心说这下完了完了,被算计了,她常听人说那些原始民族把俘虏吊在树上,吸引野兽注意,野兽闻到她的气味赶来,却陷入了人们包围圈,牺牲俘虏的生命获得一次狩猎的大丰收,而自己明显成了祭品。 可是巨狼好像没见到她一样,掠过叮当身边,向劫奔去。它们的目标竟然是劫。因为狩猎导致狼族种群减少,所以狼族恨的是盘古族人,远看是人形的物体,狼群以为是盘古,可是走近之后就不是盘古的气味了。这一切正中劫的下怀,他吼叫着跃起,一击便击倒一匹狼,接着便陷入了与狼群的鏖战。 叮当挣扎着,但是绳子太结实了,她挣不开,而身上也没有可用的利器,不成想,一张符咒悄悄滑落到她手上,还是一张火符咒。 “不是吧!我还以为没有了呢?”叮当笑嘻嘻地说,“龙神敕令.....” 这时她忽然停住了,劫的情况不容乐观,虽然他单挑能力极强,可是对面可是一群极其聪明,而且合作无间的巨狼,而且他似乎没有将臣那样的力量,几轮苦斗下来,狼群竟然占了上风,三四匹狼咬住劫,限制他的行动,而其他的狼开始撕咬他,虽然是不死不灭之躯,但是仍然惨不忍睹。 叮当留下了符咒,急中生智,通过自己从小练就的卓越的平衡性支撑起身体,利用牙齿咬断绳子,自己重重摔在地上,但她还是灰溜溜地爬起来,这时,宇光盘被扔了过来,扔到她的脚下。 “快走!他们的目标是我!”虽然被咬住脖子,但劫依旧说的出话,“利用宇光盘,你能来,就说明你知道开启的法门吧。” “你这是做什么?”叮当不解地问。 “你说的对,也许我真的是在羡慕人,但是我没有机会变成人,所以死掉也是蛮好的,抱歉,我不能跟你回去了。” “你这样死掉是怎么回事?每一个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怎么能轻言放弃?” “如果有机会,我真希望你能告诉我所有的事!”劫露出痛苦的神色,那很疼,狼群不把他撕碎是不会甘心的。 “现在也不晚!”叮当接着说。 “你能做什么?你只是一个人,你太弱了。” “是吗?”叮当轻笑一声,“那就让你看看我作为人的强大!” 叮当蹲下身,拿起一块锋利的石头,左手紧紧握住最锋利的部分,右手快速一划,鲜血喷涌而出,滴在地上,她把石头顺手一丢,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劫瞪大了双眼,好像叮当做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狼群停止了撕扯,对它们来说,撕扯劫就像撕扯一块扯不动的牛皮,而这飘过来的味道甚是香甜,比其他任何动物血液的味道都要香甜,人类女人的血味彻底勾起它们的欲望,它们放开劫,冲向叮当。 “小心!”劫大喊。 叮当的目的就在于此,在狼群密度最为集中的时候,释放法术:”龙神敕令,火神祝融借法,诛邪!“ 领域爆破,火炎爆开,火柱冲天而起,瞬间将狼群吞噬,它们在烈火中哀嚎,不过很快就会化成飞灰,其他地方的盘古族人看着那些火焰,好奇之外不得不接着剿灭狼群。释放完法术,叮当终于体力不支,跌倒在地上。 ”你不是说过,生命是值得尊重的吗?为什么现在又要杀了它们?“劫难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因为你!“叮当虚弱地说,”而我,也必将背负这些杀孽,得到报应,但是我不后悔。” 黑影出现在叮当身后,那是头狼,个头最大,力量最强,死的那些不过是杂鱼而已,它一口咬在叮当左肩上,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发出痛苦的叫声了,鲜血仍旧流出来,血味的甜美几乎让它疯狂。 “不不不!”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愤怒,这在他的记忆中还是第一次,他感觉某样东西就要失去了,心痛得厉害,第一次感受到心跳,那明明是石头做的,竟然感受到开始跳动,他的念头只有一个。 那匹头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最后的一眼里只有那男人愤怒的眼神和焦急的神色。 “铃铛,铃铛!”劫扶起叮当的头,她仍在大口地吐血,肩上的伤口开始发黑,叮当的生命正在流逝,而他却毫无办法,“狼牙有毒,铃铛,你告诉我,我该怎样救你?” “我强吗?”叮当强挤笑容。 “强!”劫点点头,他不知道一种名叫眼泪的东西从他眼角滑落。 “为了救人可以燃尽生命,这就是我作为人的强大。”叮当看着劫,“你又哭了,记忆中的你总是喜欢哭,和天佑一样。” “不要死,你说的那些我不懂,你还得教我呢!”劫的心就像在油锅中般煎熬,处决雨并没有这种感觉,因为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去,而是回归自然,但是怀中的女孩是如此虚弱,好像如果他再稍稍用力她就会死一样,而且死了就会真的消失,是永远的消失。 “我不会死,不会死......”叮当最终在劫的怀中昏过去,劫急忙抱起她,朝着盘古圣地飞奔而去,那一天,他对生命有了新的定义,还有,这个化名为铃铛的女孩住进了他的心里。(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节 旧事记·盘古圣地·彼此靠近的心 死亡,对叮当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但如果可以选择,谁会想死呢?那种濒死的黑暗和寒冷才是最恐怖的,如同置身于深海,找不到任何生路。但她就是这样,无法忍受别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她觉得自己刚才很帅气,她不是想送死,而是精确地计算如何使自己的法术发挥最大的效率,计算出何时何种情况释放法术,但她还是算漏了狼群头领的所在,也许这就是杀掉那群狼的报应吧。血液带着体温不断流失,意识逐渐模糊,她很累,也很困,不想动,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四周的景物向身后飞奔,这个叫劫的男人,肌肉很结实,心脏如战鼓般雷动。虽然他很讨厌,但是在他的怀里死去也不错,叮当这样心想着。她感觉自己被带到了一个房间,被放在一张松软的床上,眼皮的缝隙还能透过一些光,那些光里,劫在做着什么,兴许是在救自己,可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明明很简单的,只要在自己脖子上咬一口不就行了吗?受了这么重的伤,而且身体又这样虚弱,除了这个,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方法可以救自己。渐渐地,身体越来越轻,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感觉那光有些刺眼,她想莫不是到了天国,可是左肩仍然在隐隐作痛,如果自己死了,还能感觉到痛吗?再说,天国的住所也太破了点吧。叮当勉强从床上坐起,她没有穿上衣,也没有穿内衣,头发披散着,上半身有一半的面积被缠上了白色的布条,那些布条包裹了胸部,绕过左肩,盖住被狼咬伤的部分。线条有些杂乱,好像是被胡乱缠上的,却又十分紧密。起先叮当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是先观察了自己身处的环境。这里的确还是在盘古圣地,她在普通族人居住的帐篷中,只不过这里的主人不懂得什么是整洁卫生,物品摆放得十分杂乱,而且布满了灰尘,说是猪窝也不为过。干净整洁的只有床边这一小块地方,那里生着一堆火,火旁放着一个白色瓷盆,盆里放了一些红色野果,上面沾着水珠,似乎刚洗过,颜色色鲜艳欲滴。 “你醒了吗?”劫从帐篷外走进来,见到叮当依旧面无表情。”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我昏迷了多久?” ”不知道,总之是很长时间。” “是你救了我?” “除了我还有谁呢?”劫点点头,走到叮当身边坐下,不过这里几乎没有坐的地方,只好坐到床上,他摘下两三颗野果,递给叮当,“吃点吧,别饿死了。” “我不饿!”叮当脱口而出,但转念一想又不对头,“奇怪,我为什么感觉不到饿?难道....” “你担心我把你变成僵尸?”劫摇摇头说,“我没有那么做,因为你是这里唯一的人。” “那你做了什么?” “你昏迷着,没有办法吃东西,我只能把这些果子的汁液挤出来喂给你。” “用什么?” “当然用嘴巴推送了,你不知道你没有办法吞咽......”劫喋喋不休着,但叮当已经听不到后面的话,她甚至能想象这个笨拙的男人用嘴巴给她喂食的画面,顿时又羞又恼,而且她这才注意到身体,想到这大好春光都被这个男人看了去,随即惊讶地问:“我的衣服呢?” “在那里!”劫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耿直地指了指旁边挂着地叮当的衣服。 “是你给我治的伤?”叮当的脸瞬间变红,语气中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是啊!你刚才不是都问了吗?我不知道该怎样做,所以只能摸索着来。”劫继续说,“狼牙是有毒的,必须一点一点把毒血吸出来。” “你说摸索着?还帮我吸毒?又亲了我?这么说你全看到了?” “看到.....什么?”劫终于察觉到叮当的异常,不敢回答了。 “混蛋,杀了你!”叮当羞红着脸,抄起身旁的水果盆便要砸向劫,但举到一半,因为左肩疼痛难忍就丢掉了。 “都受了伤干嘛还要这么冲动?!”劫急忙扶住她,却又被她推开。 “废话,我还没结婚呢!”叮当有些羞愧难当,“没想到你竟然趁我不省人事的时候对我做了这种事。” “结婚?和救人有关系吗?我做了什么啊?” “怎么会没有关系?早知道会这样,我宁愿死都不会让你救我!”叮当脸红着,虽然生着气,但她看到劫不是那种贪图美色之人,又不能让劫说出什么负责任之类的话,几乎被劫气哭,样子可爱极了,这一切劫都看在眼里。 “你真是奇怪,明明说了很看重自己的生命,现在你没事了,却说宁愿死都不让我救,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劫没有生气,而是依旧显示出对叮当的好奇。 叮当稍稍冷静了一点,觉得劫说的不无道理,自己干嘛要以人的眼光去看待她呢,而且人家还是为了救自己的命。于是语气平和着说,但脸上的红晕并没有消失:“喂,还不给我拿件衣服,想看多久啊?” “嗯,哦!”劫支吾着将外套拿给叮当。叮当急忙将身体遮盖起来,一脸傲娇的表情。 “原来你在意我看了你的身体,抱歉,我不知道你会介意。”劫明白了一切,于是带着歉意说,“如果你想杀我,等你养好伤后,我把命交给你。” “你就这样简单地把命交给了别人?我不是说过要尊重自己生命吗?”叮当戏谑着说。 “不然还有别的补偿方法吗?” “别的补偿方法吗?也不是没有。”叮当低声说。 “那是什么?” “你打算什么事都问到底吗?总之先把你的命寄存在我这里,等我想取走的时候自然会取走!”叮当慌忙改口,她渐渐感觉到在他的面前,没有办法变成一个高冷的御姐。 “好!”劫默默将撒在地上的果子捡起来。 “我说,你就不能带我去一个干净点的地方吗?这里也太乱了吧。”叮当换了一个话题,看看脏乱差的环境,“在这里心情都不好了。” “这个,是我疏忽了,我一直懒得打扫家里!“劫尴尬地笑着说,“而且我很久没回来过了。” ”这是你的家?“叮当几乎是惊叫着。 “很奇怪吗?” “你不是大祭司吗?为什么要住平民的房子?” “我不喜欢王城内的生活,所以才向塞廖尔大人请求住在这里。”劫解释说,“你不喜欢吗?我出于安全的考虑才把你带到这里,如果你介意,我可以把你带到更好的环境去养伤。” “不,就在这里好了,只是有些脏乱而已。” “那好吧,我有事要去王城一趟,你好好休息,这里有食物,饿了的话就吃一些,我很快就会回来。”劫再三叮嘱道,接着略带犹豫地掏出宇光盘,“额,如果你想用宇光盘回去的话.....” “以我现在的身体情况是没有办法回去的,等伤好再说吧。” “好,宇光盘先放在我这里,等你想走的时候和我说一下就好。”劫表现出高兴的神情,起身就走。 “劫,为什么你对我的态度会发生这样大的转变,因为我救了你吗?但你也救了我,我们之间应该扯平了才对。”叮当眼帘低垂,在劫的身后说。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按照等价交换的原则,一切应该像你说的才对。”劫笑笑说,“或许世上有超越这种法则的事物存在也说不定呢。” 看着劫离去的背影,叮当感觉自己对他的评价有些模糊了,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在森林中的对话,还是在他被狼群围攻,把宇光盘扔给自己的时候呢?偶然间,叮当瞅了眼外套,上面被狼牙撕破的地方已经用针线胡乱地缝上,再看身上被裹得像木乃伊一样的纱布,分明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她能想象到这个立于盘古族顶端的男人玩弄针线时那略显笨拙的情景,不禁笑出声,她仰在床上,将右手放在额头上,遮住阳光,心里乱糟糟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节 旧事记·盘古圣地·灰色世界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叮当的身体逐渐恢复了健康,渐渐能够下地行走,日子一天天过去,与小玲说的最后期限越来越遥远,而且劫对她的态度着实改观了不少,她觉得是时候请求劫和自己一起回到016年,于是这天睡醒之后就一个鲤鱼打挺,起床收拾那看起来凌乱不堪的房间。 迷幻森林,今天又是一个打猎的日子,这也是盘古族人唯一能提起兴致的活动,潜伏,狩猎,杀戮,人们享受着这有些病态的狂欢,只是劫今天有些提不起兴致。 ”怎么了?“塞廖尔坐在一条巨大的龙上,转身对劫说,“以前你不是最活跃的吗?” ”我在想,我们这么做对吗?“劫看着那些族人,手中握着权杖。 ”这是你第一次问这种问题。“塞廖尔眯着眼,”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只是突然想到它们也是生命,为什么会受到我们的虐杀!“ ”劫,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它们是弱小的,所以是由我们来支配它们,即使是在族里,如果你不够强大,就只能去做苦力。” “这些话我已经听了许多遍,可是您有没有想过,再弱小的生命,也会有它无与伦比的强大,甚至超越我们的强大。” “这不可能,盘古被制造的目的就是成为天地间最强,没有能够超越我们的生物!”塞廖尔断然否决,“劫,你今天很奇怪。” “是吗?”劫轻声说,跳下龙背,捉住了一只草丛中掠过的野兔,然后拎着兔耳朵准备离开。 “你打算用这只兔子做什么?”塞廖尔俯视着劫说。 “谁知道呢,兴许是作为炼金术的素材。” ”为什么不杀了它?“ ”我想试试活素材!“劫笑了笑,然后离开了。塞廖尔看着他的背影,略有所思。 劫思索了一路,不知道该怎样对叮当说,也排练了好久。 “你好,这是送给你的兔子,希望你喜欢。”(笑) “给你解闷儿用的,不喜欢的话就杀掉吃了。”(冷) “这种感觉也不对!”劫依旧在思索着,不知不觉走回家里,但是进去之后他就下意识感觉走错人家,那不是他的房子,室内变得整洁明亮,一切物品都摆放的井井有条,而且没有灰尘的味道。劫本能地缩回了脚,观望着自家的帐篷,没错啊,这里是他的家,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叮当从最里面走出来,手里还端着盘子,盘子里放着几片切好的水果,虽然瞪着劫,但是目光并不凶狠,“还不快进来。” “哦....哦!”见到叮当,劫才确信这就是自己的家,便急忙走进来。 “吃点水果吧!”叮当坐在劫对面,将盘子推给他。 “这里都是你收拾的吗?” “对啊!” “为什么这么做?”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让自己有个好心情,也亏你是个大祭司,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叮当一甩头发,嘲笑着说,”幸好你遇到我,否则谁会来你家?“ “没有人来我家,而且我不住这里,收拾它做什么?” “那你住哪里啊?” “不知道,也不确定,有时是在森林的树洞,有时是在别人的屋顶,总之我在这里的时间不多。”劫看着那些收拾整齐的家具,说起来有些不习惯,但是看着还是蛮舒服的。 “一看你就没什么朋友,不如和我一起去016年,相信我,那里有许多有趣的人,你不会孤单!”叮当兴奋地握住劫的手,说出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我相信你说的一切,但是我不能走,这里有我值得守护的东西。”劫无奈地抽出手。 “你能守护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守护的人在未来会变成一个大恶魔,末日就是由他引起的。”叮当有些焦急。 “不单单是塞廖尔大人,还有整个盘古族,既然是大祭司,就应该做大祭司应该做的事,而不是和你一起逃去016年!” “就算为了我也不行吗?”叮当带着恳求的眼神说。 “为了你?” “你说过的吧,你的命是我的!” “我是说过,如果你想取走的话就取走,但和你回去,我做不到。”劫的眼神坚定不移。 “我怎么就和你说不通呢?”叮当再次坐下,长叹一口气,“好,我等着,等你改变心意的时候。” “你不想救你的朋友了吗?” “想啊,他毕竟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的,但是我又必须把你带回去,这是我和那个人最后的约定!”叮当皱着眉说,“我可不想违背诺言。” “对不起,如果我不是这种身份,我一定会和你回去。但是......要怪就怪命运弄人,我是不会和你回去的。” “未来的事谁也无法预知,你能预知吗?”叮当审视着劫。 “我不能,但是盘古长老可以!”劫立刻说。 王城最深处的密室地面雕刻着最古老的炼金术,炼成阵中央放着一颗足球大的水晶球,盘古长老盘腿坐在水晶球前,启动炼成阵,而塞廖尔五世远远站在密室门口,注视着一切的发生,红色的光融进水晶球,水晶球中显示出了盘古族的未来,那是一片荒凉,寸草不生的圣地,烈火焚烧了大地,森林变成沙漠,湖泊变成沙地,除了盘古族人,全无生气。 见到此番情景,塞廖尔顿时睁大双眼,大声问:“怎么会变成这样?” “爱情!爱情会给盘古带来灭顶之灾!”长老的表情像是见到恶鬼般惊恐。 “爱情,那不是人才会拥有的吗?” “很明显,在圣地中出现了人。”长老接着说。 “不可能,以人的力量做不到这种地步,而且除了我以外,亚特兰蒂斯人全都死光了,难道会是舞那丫头,也不可能,她现在还在深海之下,怎么会来到盘古圣地?”塞廖尔快速思考着。 “塞廖尔大人,水晶球不会说谎。”长老瞪着一双老眼,“请立刻搜查族内大小地方,找出那个人类,然后立刻处决!盘古圣地才能安然无恙。” 塞廖尔皱了皱眉,神情焦虑,看来事态已经非常紧急。 劫拉着叮当的手,慢慢走到圣地中的那片草原,绿草茵茵,踩在上面很舒服。劫用手遮住叮当的眼睛。 “喂,还不行吗?你到底想要让我看什么?”叮当笑着说。 “不要着急,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劫轻声说。二人站到草原最中心的位置。 “好了,睁开眼睛吧!”劫说完,叮当缓缓睁开眼睛,那阳光有些刺眼,她下意识遮了遮阳光,见到是来时的那片草原。 “是这里啊,我已经见过了,没有什么....” “铃铛姐姐,我是小兔子,很高兴认识你,你喜不喜欢我啊!”那是劫变声之后的声音,叮当突然回过头,发现劫抱着一只野兔,用手拿着兔子的一条爪子向叮当打招呼,而把自己的头用兔子的身体挡住,在那里发生,像是在演双簧。 “啊,小兔子!”见到兔子,叮当的少女心再次觉醒,欢喜地从劫的手中抢过兔子。 “见到你喜欢我也就放心了。”劫松了口气。 “你干嘛送我这个?”叮当笑着说。 “那天你救了一只同样的兔子,我想你应该是喜欢它吧,就找了只一模一样的送你。”劫有点支支吾吾,先前准备好的词全忘了。 “谢谢,我很喜欢!”叮当抱着兔子,不停地逗它。 “额,既然没事,我...我就先走了。”劫挠挠头,准备离开。 “等等,你.....很赶时间?”叮当试探地问。 “我....不是啊!”劫摇摇头。 “不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吗?” “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叮当微笑着说。 劫立刻喜笑颜开,但是兔子毕竟野性难驯,瞅准机会就从叮当怀里溜走。 “哎呀!跑啦!”叮当立即反应过来。 “我去追!”劫眼疾手快,但是兔子就像背着火箭推进器,紧贴地皮玩了命的跑,劫和叮当在后面追,追不追得到已经成为次要的问题,重要的是开心,二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意。叮当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假装摔倒,劫要去扶她,但是叮当故意把他拉倒。二人同时倒在松软的草地上,并列着抬头看天。 “为什么把我拉倒?”劫突然问,但他没有起来。 “放了它吧,森林才是它的家,这里不是。”叮当叹了一声,“如果你要怪我浪费你的心意就尽管说吧。” “怎么会呢?我还要谢谢你。” “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心里很平静,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太阳很暖和,风也很轻柔,地上很柔软,就像躺在毛毯上一样,还有淡淡的草香,我这是怎么了?” “恭喜你,你终于学会欣赏美了。”叮当双手交叉叠放在脑后,凝视着蓝天和白云。 “这一切都是你带给我的。”劫闭上眼睛,“知道吗?在你来之前,我的世界是灰色的,没有任何色彩。” “不,是你自己发现的,生活中从来就不缺美的存在。”叮当淡淡地说。 ”给我讲讲你朋友的事吧,那个叫将臣的家伙。“ ”你很想知道吗?“ ”我只是有点好奇。“ ”将臣,被人称作僵尸真祖,起先我因为一些事情恨了他很久,后来才发现那些不过是虚假的记忆,我和他,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是他让我来找你......“讲了一段时间后,她转过头,发现劫已经睡熟,便莞尔一笑,凝视着劫的睡脸,那睡脸竟像孩子般人畜无害,“真是没有礼貌,竟然在别人讲话的时候睡着,说起来我都有点困了。” 叮当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不知不觉间竟枕在劫的胸膛上睡了过去,在这安静的午后,在温暖的阳光和和煦的微风中,二人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甜甜睡去。劫做了一个好梦,虽然不知道内容,但是他的嘴角挂着笑意,那是幸福的微笑:”铃铛,不要离开我!“这是他说的唯一一句梦话。 突然,耳畔响起叮当呼喊的声音:“劫,劫!” 劫睁开惺忪的睡眼,时间似乎没有变化,叮当站在不远的地方,歪着头,笑着说:“劫!回家吧!” “回家?”劫一愣,然后立刻点头,“嗯!” 他向着叮当奔跑起来,没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他的世界从灰色变得色彩斑斓,他的时间巨轮因此而重新转动。(未完待续) 第六十节 谎言与背叛(上) 英菲尼迪跑车引擎发出雄兽般的吼叫,如一道银色闪电穿过东京大小街头,中山美雪神色慌张,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不敢松开油门,时速已经飙升到了100迈,可她还是认为这辆车跑的慢。换在平常,在街区这样飙车无异于自杀,而且还是在下着雨的道路上。即使是拥有超凡的车技,结果也会终身禁驾,甚至吃几年牢饭。但今天没有人管她,人们自身难保,还有谁会理会这个看起来有点发疯的女人呢?她没有发疯,而是在逃命,这辆车也是她偷来的,找到这辆车的时候车还点着火,门也没有关。车子的主人无影无踪,她并不感到奇怪,今天晚上有数万名东京市民无缘被无故失踪,生死不明,世界仿佛乱了套,活着的人侵占失踪人财产的事情不再是什么新鲜事,而现在她必须依赖这辆跑车才有可能逃离魔鬼的手掌心。 作为从小在东京长大的她来说,想要甩掉一个人并不是难事,可惜追杀她的不是人,而是一只沉睡千万年的恶鬼。纵使英菲尼迪的行驶路线迂回曲折,但魇依旧紧紧跟在车后,就像一只猎豹在追捕兔子,它能以绝对的速度和力量碾压你,只是什么时候碾压,该怎样碾压完全取决于他的心情。两道细长的黑雾从魇的身体分离,分别将路旁停车位的两辆汽车卷住,提起,然后扔雪球般将重达数吨的车扔向英菲尼迪,在其两旁爆炸,产生的热浪几乎要将它整个掀起。中山没有办法,只能紧握方向盘,将油门踩到底,保证车子还能正常行驶,因为如果现在停下,等待她的只有一死。 那些车一辆接一辆飞来,在中山美雪身旁爆炸,价值百万的汽车在魇的手里不过就是玩物,但没有一辆能够砸中英菲尼迪,不是中山的车技出神入化,也不是魇砸不中,而是他要让她恐惧,体会什么是绝望。游戏也终将落幕,一块燃烧着的汽车残骸打中英菲尼迪油箱,燃油泄漏出来,在地上留下一条冗长的火带。中山美雪暗说不妙,松开油门,急踩刹车,车停后急忙打开车门逃出去。英菲尼迪在她身后十米远的地方爆炸,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她掀倒在地,而汽车玻璃的碎片割伤她的小腿,鲜血直流,腿因为扎心的疼痛无法站起。但即便如此,她依旧向着相反的方向爬行,雨水混合着汗水流过脸颊。她仍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跑?你能跑到哪里去?”魇停在中山美雪斜上方,“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何必需要苦苦挣扎?” 中山美雪没有回答,仍然埋头爬行。 “愚蠢的人!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吧!我会让你死的好受点。”魇的语气有些气愤,将手伸进中山小腿上的伤口。 “啊.....”中山美雪双手抱住腿痛苦地惨叫起来。 “接着爬啊!”魇笑着说,更多的黑雾进入那还在淌血的伤口。 “况先生会替我报仇的。”中山美雪咬着牙说。 “就算能报仇又怎样,你死了,还能活过来吗?那报仇的意义又在哪里呢?”魇轻蔑地说,“人哪,真是无可救药。” “啊......”魇折磨着中山美雪,使她不能再前进一分。中山不断哀嚎着,那声音自然会引来一些让他比较头疼的家伙。 剑光一闪,伏魔剑穿过魇的身体,刺进公路的水泥地,而中山美雪也在一瞬间不见了,再看时,她已经到了天佑的身边,而天佑呲着牙,一副要把魇活剐了的表情。 “你们真是阴魂不散,在这里都能碰到你们。”魇不慌不忙地说。 “这句话,应该由我们来说吧。”小玲拔出伏魔剑,潇洒地甩了甩,甩去粘在上面的泥水。 “我不是来打架的,只要你们把那个女人交给我,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你们。” “你以为我会怕你?想打架随时奉陪,带走中山小姐想都别想。”天佑吼道。 “你可要想好了,况天佑,留下这个女人,只会给你增添无穷无尽的烦恼,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不需要你来提醒,我们是敌人,我的好与坏和你没有关系,相反,如果你伤害我的朋友,那就只能拳头说话了。” “况天佑,你口口声声说要救世,其实到最后你什么都改变不了,世界的终结已经开始,今晚所发生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不只是日本,还有美国,英国,南非,世界各地的崩坏正在发生,你前一秒还在为这消失了的一万人而悲伤,下一秒在世界的另一端则会有数十万人死去,世界很快就会濒临消亡,而6月6日就是人类历史的最后一天,就凭你能阻止的了吗?” “只要杀死你,一切就可以终结。” “你真的这样认为?那你就好好表现吧!兴许你会成功。”魇突然将双臂平展,将地上燃烧着的残骸,燃油聚集在自己头顶正上方,形成一团巨大火球,然后被抛向天佑。 “天佑,小心!”小玲立刻站到天佑前面凝聚起巨大的冰墙,抵挡住那些流星般的火焰。 天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想灭了那团东西,可动手的结果仍然一样,魇奈何不了他,他也抓不住魇。中山美雪因为剧烈的疼痛已经在天佑的怀中昏了过去,他们便把她抬回游志杰的车上。从清水寺回来,因为游志杰的车上塞不下那么多人,所以游志杰便打电话让秘书把复生司徒等人先送回了家,天佑小玲等人行驶到歌舞伎町时见到和听到附近突然出现的火光和爆炸声,于是下车查看,却意外见到中山被魇追杀的情景。 “好慢啊!”游志杰发着牢骚。 “少废话,还不快来帮忙?”小玲没好气地说。 “好好好!”游志杰急忙下车打开车门,不经意瞥了中山美雪一眼,“这不是中山小姐吗?怎么会伤成这样?” “少说,多做,以后再给你解释。” 回到家的时候其他人已经睡下,游志杰也回去了,天佑将中山放在客厅,为她清理伤口。 中山慢慢睁开眼睛,灯光的刺眼让她不自觉用手挡在额头上因为失血和疼痛,她的脸变得惨白,渐渐适应光亮之后,她看到天佑正低头用酒精棉为她清洗伤口,脑海中闪过之前的记忆,再一次,在她感觉快要死的时候,天佑再一次救了她。 酒精对伤口的刺激钻心的疼,她不由自主缩了缩腿,天佑抬头,关切地问:“疼吗?” 中山美雪笑着摇摇头:“对了,况先生,伽椰子的事都处理完了吗?” “嗯,她现在正在去转生的路上。”天佑点点头说。 “也算是一个好结局了。”中山叹了口气说。 “与其担心别人,还不如担心你自己,说吧,魇为什么要追杀你?”小玲眼见天佑在中山受伤的小腿上缠上一圈圈的绷带,用满腹狐疑的语气对她说,“以他那骄傲自负的性格,不可能无缘无故和你一个普通人类过不去。”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他担心我会泄露他的秘密。”中山皱皱眉,“因为你们迟迟不回来,我担心会出现意外,睡不着就想着去外面转转,可是不小心听到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的谈话,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事态严重,于是急着通知你们,接着就被发现,那个如鬼魅般的家伙开始没完没了地追杀我。” “究竟是什么谈话?”天佑也忍不住问道。 “是关于天涯的!” “什么?!”听到天涯的名字二人立刻警觉起来。 “额,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大概内容是亚特兰蒂斯里面不存在什么武器,这根本是一个把你们引向死亡的骗局,而天涯就是零,还说在6月6日到来之前让那个女人想办法把天涯掳走。”中山做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这不可能!天涯不可能会是零!”小玲露出震惊的神情,“她可是我的女儿啊!” “小玲,你先冷静一点。”接着天佑认真地看着中山,“你确定听清楚了吗?我要你发誓!”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吗?”中山表情变得惊愕。 “我要你发誓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天佑低吼着,用颤抖的双手扶住她的双肩,这当然是一件严重的事,零,你可以把它叫做时间,或者叫做历史,既是开始,亦是终结,它可能存在于任何一个人的体内,如果天涯是零,那么她就是生来的祭品,是魇进化为真神的钥匙。 “我发誓!我的所见所闻都是真实的,如果是假的,就让我利剑穿心而死。”中山看到天佑的神情,于是发誓说。 天佑犹豫着慢慢放下手。 “况先生,你怎么了?” “你相信她?” “我比你了解她,她没有理由说谎!我相信。” “人无完人,总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可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辞,我不相信。”小玲依旧不愿相信这件事。 “你怀疑我说假话?”中山瞪着小玲说。 “实话告诉你,那个魇是古神的灵魂所化,那个女人拥有着一代僵尸的力量,你只是一个凡人,竟然能活着逃脱?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按你的意思,是他们故意放过我?”中山推测说。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要么是你和他们串通好,要么就是魇的阴谋,他故意让你听到,又故意放你走,这样做的目的很有可能是转移我们的视线!” “当然,我们要先排除第一种可能。”中山盯着小玲,接着语气平淡地说:“或许只有亲眼所见,你才会相信这一切。来看看我的记忆吧,这里有你所要的一切,一个人嘴上可以说谎,内心却骗不了人。” “就算你不说我也打算这么做。” 小玲走到她的身边,用手按住中山美雪的额头,闭上眼凝神开启异能。她越来越不喜欢这项能力,能知道别人内心的秘密未必是一件好事。中山美雪的记忆中尽是天佑的背影,就像她上次读取流星记忆时充满天涯的影像一样。她觉得这完全是中山对她的挑衅,就算你知道了又怎样,挑明又怎样,你还能左右别人喜欢谁?小玲虽然气不过,但正事不能耽误,透过记忆的层层筛选,她找到了三个小时之前的影像,一切和中山所说如出一辙,魇和睚眦正在密谋抢夺天涯。 小玲猛地睁眼,久久不能回神,天佑读懂了小玲的眼神,已经知道结果。 “不管是不是真的,既然那些人把矛头对准天涯,那她在赤坂那里就会很危险!”天佑露出担忧的神情,眉间愁云不散。 中山美雪自然知道一切的原委。 “我有一个条件!”中山对魇说。 “事成之后我会把况天佑交给你,这件事我已经答应你了。” “马小玲的能力中有一项是幻术,这种能力不仅可以制造幻象,还能潜入人心,读取他人的记忆。”中山接着说,“如果今天的对话不小心让她看到的话就不妙了,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屏蔽这段记忆?” “不,屏蔽的话,记忆出现空缺反而会引起马小玲的怀疑,我想让你制造一段虚假的记忆,放给她看,而且记忆的内容最好是关于况天涯的。” “为什么?” “他们的感情很牢固,利用嫉妒和猜疑根本行不通,我相信能摧毁爱的只有爱,他们对况天涯的爱会让其产生分歧,接下来的事就是我的事了。” “我想我知道怎么做了,看来我没有选错人,你的嫉妒令你产生无穷的力量,你要相信这股力量,它会让你变得无比强大。”魇又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你是否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世界可能会因为这个决定而消亡。” “我只是一个平凡人,没有那么伟大,世界的存亡于我何干?我是被世界所抛弃的人,如果没有况天佑,那这世界还不如就此毁灭。” “爸爸,你们在说我吗?”又轻又柔的声音传来,天涯浑身湿透,脸色煞白地站在门口。 见到天涯的姿态,小玲几乎吓坏了,慌忙上前检查天涯的身体,看看是否有哪里受伤。(未完待续) 第六十节 谎言与背叛(下) “妈妈,不用紧张,我没有受伤!”天涯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只是淋了点雨而已,我想先道歉,对不起,擅自跑回来。” “什么都不用说,回来就好,看你,衣服都湿透了,妈妈带你去洗澡,然后换身干净的衣服!”小玲拉起天涯的手带她走向浴室。 “况先生,这件事真的很严重吗?”现在房间里剩下中山美雪和天佑两人,中山对天佑说。 “这件事还要从天涯的出生说起,关于魔星的一切,至今依旧是个谜,如果把世界比作一台正在运作的电脑,那魔星就是一个程序bug……”天佑坐下,语气异常沉重。 “妈妈,您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天涯跪在浴缸里,小玲帮她搓着背。二人把长发盘起,水面上布满沐浴露的泡沫。 “是啊,我很好奇,想说就说吧!” “是因为星,我想知道流星身上发生了什么?” “没,没有啊,你想他会发生什么?”小玲尴尬地笑着,她刚说出来就后悔了,天涯会这么问,明显是知道什么了的。 “到现在您还想瞒我吗?”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小玲的手停住。 “我很担心他,非常担心再也见不到他。我想去找他,可是找不到,于是我变得很累,累了不知不觉就回来。” “这么说,你只是回来休息,明天你还是会去找?” “没错!” “不行,你不能出去!”小玲斩钉截铁地说,“这几天你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准去!” “为什么?妈妈,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足以让我待在这里的理由!”天涯舀了一些泡沫放在手里。 “没有理由,难道你连妈妈的话都不听了吗?” “对不起,妈妈,这个理由我不能信服。” “天涯,不是妈妈不告诉你,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怎样才能不让你受到伤害。” “那就等您考虑清楚了再说,在那之前,您不能阻止我出去寻找,喜欢的人就要消失了,我不能待在家里什么也不做,我做不到。”天涯猛地站起,用淋浴喷头冲洗身上的泡沫,裹上浴巾,“除非您带我去找他,或者把他带到这里来,否则我会一直找下去。” “为什么一定要见他?”小玲不解。 “因为如果不见他一面,可能以后就见不到了。”天涯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深吸一口气,让眼泪流回去,小玲看的分明,仅仅一天的时间,她学会了忍眼泪。 “原来是这样。”中山美雪也是愁眉不展,“那就绝不能让魇得到天涯。” “即使是这样,我们仍然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天佑轻抚额头,摇摇头。 “什么?” “如果亚特兰蒂斯是假的,如果在6月6日之前我们还不能阻止魇,如果天涯真的落到魇的手上。”天佑抬起头,眼神中饱含痛苦,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会亲自折断这把钥匙。” “折断钥匙的意思是?”中山美雪惊恐地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天佑,“怎么会?她可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忍心?” “正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所以这是她必须承受的!实际上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下的去手,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糟,都说是最坏的打算了。”他叹了口气,既是安慰中山,也是在安慰自己。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在谁都没有注意的时候,黑暗的房间里天佑缓缓睁开眼睛,他瞄了眼身旁熟睡的小玲,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他不是去厕所,也不是去厨房,而是心事重重地走到天涯的房间外面,想要敲门却又停止。 “你在做什么,天佑?”小玲突然出现在旁边,穿着宽松得有些不合体的睡袍,面容冷峻地盯着天佑。 “我,我想看看天涯睡了没!”天佑随口说。 “她已经睡了,而且是我看着她睡下的,还有问题吗?” “没有,既然这样,我们回去休息吧!”天佑提议说。 “天佑,问你件事,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你真的会狠心杀死天涯?”小玲没有要走的样子,而是带着质问的口气问天佑。 “如果不得不这样做的话!”天佑背对着小玲。 “你疯了?天涯是你的亲生女儿!”小玲一听就急了。 “就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我才不能让她成为别人的容器!变成一副空壳,一具行尸走肉!”天佑转身低吼道。 “你对自己都没信心了吗?” “信心从何而来,空有僵神之名,至今为止我保护得了谁?莱恩死了,凯瑟琳死了,熙媛也死了,还有今晚被伽椰子杀死的数万人,今后还可能会有更多的人牺牲,小玲,我希望你能保证能百分百地保护天涯安全度过6月6日。” “可你确实打败了路西法,失却之眼和佐藤佳彦。” “可是代价是什么?死去的人永远不会再回来!” “也许这都是魇的阴谋,天涯不是零。”诚然,至今他们所有的行动都在被魇牵着鼻子走,小玲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保护天涯。 “你都说了是也许,如果是真的呢?”天佑继续说,“天涯是整个计划最核心部分,只要毁了她,末日就不会到来。” “那也应该要让天涯自己决定,你没有权利夺走她的生命!” “我们根本没得选择,天涯还小,你想怎样告诉她:天涯,只要你死了,末日危机就不复存在。人都会畏惧死亡,所以问了也白问。相反如果世界灭亡,并且重生为一个由邪恶势力统治的世界,那天涯不会有未来,我们也不会有未来!” “你说没得选,好啊,如果零是我,你又会怎样选择?” “用不着我做选择,因为你的选择和我一样,我们都会选择牺牲。”天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既然我们都可以死,为什么唯独天涯不能死?与其让她成为魇的容器,不如在那之前就由我亲手了结她的命!” “说大道理我说不过,但是为人父母,早就把孩子的幸福看做是比自己的生命还要珍贵的东西,我们可以死,因为我们必须为我们的罪孽买单,可天涯是无辜的,我不会允许她受到伤害。”小玲眼中含着泪,似乎说这些话的时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你想杀天涯,就先要杀死我,在你完成救世大业之后,会变成受万人景仰的大英雄,不过那时的你应该会品尝到作为英雄的孤独,因为你的家庭已经不存在了,人们只会看到你身上的光环,而你内心的苦痛又将和谁诉说。你将会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小玲,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 “有区别吗?你已经对自己丧失了信心,你不相信自己可以打败魇,所以就不去做。那这世界上还有谁能与之一战?于是你说的那一天总会来的!”小玲摇着头。 “小玲,我们不要说这些了好吗?就算末日在明天,今天我们仍然在一起不就够了吗?” “十多年前你咬我的时候就说你况天佑不能没有马小玲,那我现在要告诉你,自从结婚之后,特别是怀上天涯以来,我就开始希望我们一家人能永远在一起,是活着体会一个普通家庭所能体会到的一切,我的思想不只是停留在今天,明天,甚至也会为十年后,百年后的生活考虑,那时天涯真的成为一个大人,不再需要我们的保护,可以独自去闯荡,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然后找到值得托付一生的人结婚生子,将我们的血脉延续下去,而我们可以卸下一切重担去游山玩水,不再管这尘世的喧嚣,可是现在的你让我感觉这个理想变得十分渺茫。”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用我的一切来交换。”天佑闭上眼睛,咬咬牙说,“但我们不是普通人,这只是奢望罢了,我们能够拥有今天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是用许多人命换来的,现在是还回去的时候了。” “只要我们一家人还在,这一天终将会到来!”小玲准备离开,“我们犯下的罪需要我们自己来还,和天涯没有关系,这件事你还是慎重考虑,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动天涯,除非你先杀了我,更不会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天涯,在她心目中,她的父亲是位大英雄,而这位英雄,这位父亲却要她的命,真是可笑。” “那……” “今晚你在客厅睡,好好想清楚,不然别想进我的房间!”小玲双臂抱胸,径自走回房间。 然而就是那么巧,仅仅是一扇门的距离,天涯坐在门后,背靠着门,蜷起双脚,将头埋在膝盖上。天佑小玲最疏忽的地方就是在天涯的房间前谈话,因为流星的事情她难以入眠,为了能让母亲早点休息所以故意装睡来着,而他们刚才的谈话天涯自始至终一字不落听的清清楚楚。 “死亡吗?”天涯轻喃一声,她好像能感受到那种濒死的感觉,奇怪,为什么能感觉到呢? 天佑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他们一家的性命和苍生比起来孰轻孰重本来一目了然,可小玲说的也没错,他没有资格剥夺别人的生命,更何况那人还是自己的女儿,能够拯救世界的关键不是他况天佑,而是天涯,决定权应该在她手里,但她真的能做到为了别人可以放弃自己生命吗,不要说天涯,换做一个正常的成年人都不容易做到,失去了生命就失去了一切,就算这世界得以存续也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当人痛苦到了极致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逃避,天佑也不例外,他翻出三瓶清酒,独自在客厅喝起来,他喝得极快,只求速醉。 小玲并未真正回到房间,而是在不起眼的角落注视着他,眼神流露出不舍和痛苦,她本想上前安慰几句,可她被中山美雪抢先一步,中山夺过天佑手中的酒杯。 天佑瞟了眼中山,打了个嗝,他已经是半醉的状态,一个人喝闷酒是很容易喝醉的:“你怎么还没睡?”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喝酒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喝多了反而会伤害身体!”中山跪坐在天佑身旁,为他倒了杯清茶。 “伤害身体?哈哈哈!”天佑笑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是被称作僵尸之神的人,拥有不死之身和强大的力量,这点酒怎么会伤到我?” “况先生!” 天佑忽然停止了笑容,表情变得像个茫然无助的孩子:“可是时隔多年,我还是那个没用的僵尸,我连自己最亲的人都保护不了,到现在朋友,亲人依旧在一个一个离我而去,我算什么狗屁僵神!” “但你是个英雄,英雄之所以称为英雄,不是因为他们身上有多么强大的力量,而是即使再难他们也从不退缩,敢于牺牲。” “可这次牺牲的极有可能是天涯,而我却没有杀死魇的力量。眼见魇一步步实现他的计划却无能为力,我是不是很没用?”天佑眼眶变得红彤彤的,懊恼地抱住自己的头。 “我明白!”中山竟然把天佑搂进自己怀里,就像当初天佑搂她一样,“我知道这项抉择很难,虽然天涯不是我女儿,但我非常喜欢她,要我杀她都很难,更何况你呢?你放心,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 “谢谢!”天佑轻声说,中山感觉他的心跳和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安详地睡去。 看着一切发生的小玲已经变得怒不可遏了,眼睛变成紫色,双拳握得噼啪作响,她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天佑的话:既然走上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机会,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你也要一直走下去,即使到最后被撞得头破血流,因为一旦回头,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和牺牲都将白费。(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节 背对的二人 清晨,雨渐渐停下,可天色依旧是阴沉沉的,门外静的出奇,千本樱开的正盛,微冷的春风带着泥土和花瓣的甜味透过门拉开的小缝吹进来,天佑的睡脸抖了抖,感受到些许的寒意,于是慢慢睁开眼睛,酒意还没有完全散去,所以表情有点迷茫,他身上盖着一件印有樱花图案的毛毯,毛茸茸的十分暖和,而中山美雪趴睡在一旁的小桌子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睡脸。天佑站起来,将毛毯盖在她的身上,心说自己怎么会睡在这里,恍惚间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不禁烦恼自来,表情再次凝重起来。 天佑走到门前,将门合上,回头瞅了眼还在熟睡的中山,便径自走向小玲的房间,他犹豫了几秒,终于敲了敲门:“小玲,醒了吗?” 但是里面没有回应,她可能还在为昨晚的事难以释怀?天佑这样认为。 可不成想他的敲门声吵醒了其他人。 “大清早的,吵什么?”司徒抱怨的声音响彻整栋房子,实际上他的声音才是最吵的,这下所有人不醒也得醒了。 “天佑哥,怎么回事啊?”最先出来的是复生,他瞪着一双朦胧的睡眼,眼角有黑眼圈,一副没睡好的样子,穿着深蓝色和服,头上却戴了顶圣诞老人的帽子,像极了马戏团的小丑,见是天佑很是诧异,“小玲姐不让你进去吗?” “复生,这么早吵醒你!抱歉!”纵使心中愁绪万千,但他还是想尽可能表现出轻松的样子。 “跟我客气什么?再说我根本用不到那么多睡眠!”复生笑了笑,走到天佑身边,“怎么,吵架了?” 天佑没有说话。 “我明白,女人嘛!偶尔有点小性子再正常不过了,该吵必须吵,但你们毕竟是夫妻,吵过之后呢就该表现出男人大度的一面了!”复生一副情场老手的姿态,那表情像是在说跟在哥的后面,保证你泡到的妞都能对你死心塌地,分手断腕的那种。 “你是想要我道歉吗?”天佑见到复生还是一如既往的贱相,心情倒是轻松了不少,嘴角竟泛起笑意。 “道歉有什么不好,常言说得好,大丈夫能屈能伸,所谓的面子是摆给外人看的,小玲姐可是你的老婆哎!为了家庭和睦,向老婆道歉是天经地义的事。”复生听出天佑的话外音。 “复生,我和你不同,在这件事情上,我必须坚持自己的立场,不能道歉!” “那我就无能为力喽!”复生耸耸肩,接着说,“小玲姐发火的时候别怪做兄弟的没有提醒过你。” 复生虽然这样说,但他心说天佑哥和小玲姐应该不会出啥大问题,因为自从二人结婚以来基本没出过矛盾。 “小玲姐,我进来喽!”复生敲敲门,见没有回应于是拉开门,门竟然没有从里面反锁,他闭着眼睛,然后大声说,“我什么都没看到,别打我!” “喊什么,小玲又不在这里!”天佑看了眼房间,里面没有人,榻榻米上的棉被叠放得像豆腐块。 “啊?奇怪,人呢,这么早会去哪里?”复生感觉有些意外。 天佑的表情异常凝重,他感觉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说你们就不能安静一点么?”此刻司徒出现在门外,一脸要债的模样,“虽说大战在即,也不能扰人清梦吧。” “司徒大哥,你有没有看到小玲姐?”复生转向司徒。 “没有啊?她不是应该在房间,或者在这栋房子的某一处吗?一个大活人能去哪儿啊?大惊小怪!”司徒双臂抱胸,一脸不屑,“就算找不到了也不应该算到我的头上吧!” “你说什么?!”天佑狠狠瞪了司徒一眼。 “发狠是没用的!”司徒轻笑道,“马小玲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能丢了不成?” “天佑哥,司徒说的对!也许小玲姐只是出门散心,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呢?”复生安慰天佑道。 可天佑不这么认为,他知道一切,也知道母爱可以让一个人失去理智,这个道理已经在小玲身上经过验证。而且睡醒之前房门被拉开的小缝印证了这一点,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于是飞奔到天涯房间门前,打开门,发现里面也是空荡荡的。 其他人陆续赶来,见到这一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复生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昨晚天涯回来过,可是现在又不见了!”天佑回答说。 “这我就不懂了,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司徒笑笑说。 “她和小玲同时不见了。”天佑接着喃喃自语,“她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天佑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复生试探地问。 天佑看着复生,让他把珍珍,青青以及佐藤召集到客厅,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大家。 “慢着慢着,信息量有点大。”复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说天涯是零,这件事别说是小玲姐,就连在座的各位都不相信。” “我同样希望这件事不是真的,可是复生,你又能绝对地保证它是假的吗?”天佑反驳说,似乎在他心里已经把中山的话当作事实。 “这个......”复生一时哑口无言。 “真假有什么关系?就算魇真的来抢,以马小玲和你的力量不能保护她吗?”司徒有些不解,“至于到吵架的地步吗?” “是啊,天佑,在座的大家都是看着天涯长大的,我们不会允许魇抢走她的。”珍珍早就把天涯当作自己的女儿来看待。 “平心而论,你们谁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保护天涯逃脱魇的魔掌吗?这次我们面对的敌人与以往不同,它是一个真正的恶鬼,救世所要付出的代价可能比以前还要巨大。”天佑抚额坐在榻榻米上,“我们明知道一个牺牲最少的办法,可是你们为什么不提?” “可那对天涯不公平!”青青接着说,“没有人生来就是要被别人杀死的!” “很公平,天涯能够出生是因为吸取了多人的生命,现在她应该把生命还给那些人。” “况天佑,你还是不是男人!”司徒“嚯”地坐起,双手揪住天佑的衣领,怒目圆睁,“知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一个胆小鬼,你当初的豪言壮语呢?说什么只要你况天佑在,就不允许家人受到丝毫的伤害,其实全是漂亮话,我看明白了,所谓的救世不过是为了减轻你心中的罪恶感,为此你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牺牲,你太自私了。” 天佑攥住司徒的拳头,将其拿开,眼神同样充满愤怒:“你说的才是漂亮话,你根本不能体会一个作为父亲的心情,你生气,其实是在气自己的无能为力。司徒奋仁,不要在这里自说自话,这是我的家事,本来就没打算征求你们的意见?” “天佑,你突然变得好陌生!”珍珍用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天佑 “所以你们都认为是我做错了,对吗?”天佑摇摇头苦笑,“就算错也要一直错下去,总有一天你们会理解我。” “我支持天佑。”沉默良久的佐藤佳奈突然说,“如果天涯是零,在必要时牺牲她是值得的。” “喂,佐藤,你是怎么了,要你和我们去找伽椰子你拒绝就不提了,可你现在又说这样的话,你不是天涯最好的朋友吗?”复生吃惊地看着佐藤。 “这完全是两码事,如果某一天这件事降临到我身上,我也会选择这样做。” “总之我还是难以接受。” “天佑,在你心里始终还是人类重要!”小玲突然出现在门口,抱着胸,天佑露出意外的表情。 “小玲,你去哪里了?担心死我了!”珍珍急忙拉起她的手说。 小玲对她笑了一下,转向天佑,表情变得严肃:“大家以为天佑牺牲天涯是为了救世?其实不过是为了他自己。” “小玲,你在说什么?”天佑不解地望着小玲。 “天佑,你以为自己人格高尚,为了全人类可以大义灭亲,其实不过是自以为是,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天涯和我在你心里微不足道!”小玲接着说,“杀死天涯没什么不好,你可以实现自己的正义,我再也不会原谅你,很可能会和你离婚,即使家庭破碎也无关紧要,因为你自由了,没有孩子和婚姻的累赘,你就可以另结新欢。”小玲接着瞥了眼中山美雪。 “小玲姐,你说的有些过分了,虽然天佑哥确实有些欠考虑,但他决不是那样的人!”复生为天佑正名道。 “复生,你以为自己能读懂人心?其实人心比你听到的,看到的要复杂千百倍,特别是像天佑这样的人。”小玲依旧看着天佑。 天佑盯着小玲的眼睛说,“小玲,我可以发誓从来没想过那些,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如果没有昨晚的事,我还真的会认为你是为了人类的幸福,但你却是为了自己。” “昨晚?” “马小姐,你不要误会,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中山美雪着急地大喊。 小玲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她一个耳光:“误会?天佑的妻子是我,你算哪根葱?要照顾他轮得到你吗?枉我把你当做朋友,可你却在挖我的墙角?!” “我……”中山美雪捂着脸一脸委屈无辜的表情。 “小玲,够了!”天佑厉声说。 “就是你这个表情,装的真像!骗了天佑还想来骗我吗?真是白瞎了这漂亮的脸蛋,其实是比娼妓还要下贱的东西……” “啪!”小玲还没骂爽,天佑一记耳光扇在她脸上,其他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住口!人家生来不是要被你侮辱的!”天佑厉声说,但他感觉手抖得厉害,那里火辣辣地疼,扎心地疼。 “天佑,为了这个贱人,你竟然打我?难道作为一个妻子,不应该捍卫自己的婚姻吗?”小玲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脸悲怨的表情,天佑甚至不清楚那是不是真的,因为他是第一次看到那种表情。 “她不是贱人,我们之间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拜托你理智一点,变回那个我认识的小玲。” “除非你先变回原来的天佑,否则没有资格让我改变。”小玲擦擦眼泪,故作坚强的样子。 “这样怄气很开心吗?” “不开心,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在我们的世界中,我就从来没开心过。” 中山美雪默默地走到门口,天佑叫住她:“你去哪里?” “不知道,我的存在让你们失去和睦,所以我必须离开。” “这不关你的事。”天佑挽留道,“小玲只是心情不好。” “况先生,我去意已决,就不要再说了。”中山美雪向天佑笑了笑,“我只是希望在我走后你和马小姐能重归于好。” “猫哭耗子。”小玲喃喃地说。 “现在你满意了吗?”天佑努力收起那副生气的样子。 “如果你不满意,可以追出去!”小玲双臂抱胸。 “好啦,不要耍小脾气了,我们把这页翻过去。”天佑主动示好。 “看你表现喽” “说正题吧,天涯在哪里?” “你还记得自己有女儿这回事?” “我从来就没忘记过。” “我把她藏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除了我以外没人能找到她,不只是魇,包括你在内。”小玲看着天佑说。 “什么?”天佑一惊。 天涯在一间宽敞明亮的酒店房间醒来,表情茫然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到这里来的,最后的记忆是凌晨时分小玲突然闯进她的房间,示意她不要大声说话,然后小玲就在她头上贴了一道符,然后......然后就到了现在。她抓了抓头发,发觉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床边的衣架上挂着一件崭新的紫色套裙。天涯站起,将裙子换上,忽然想起自己要做的事,便想离开房间。但当她把手放在把手上的时候,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弹开。天涯有些意外,又动用自己的僵尸力量试了一次,但她变不成僵尸形态。 天涯首先想到这是小玲动的手脚,她打算舍弃门这条路,跳窗逃走,但当她打开窗户的时候,顿时停住了脚步,远方的建筑物景突然变得像海市蜃楼般虚无缥缈,向下看去竟是黑压压的看不到底,向上看却是灰蒙蒙的天空。她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何方。(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节 逃离 “我在那个房间设下极强的结界并把天涯放了进去,封闭她的灵息,还清洗了所有见过我们的人的记忆,现在除了我没人知道天涯在哪里?”小玲面向众人解释道。 “为什么这么做?”天佑不解。 “自然是为了保护天涯!” “我说的是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 “通知你?你不是在那个女人的温柔乡里吗?我又怎么好意思打扰呢?”小玲皮笑肉不笑。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还是咬住不放?” “既然没事发生,那你急什么?” “不要再提中山的事了好吗?”天佑还是希望二人不要再继续吵下去。 “你们真的认为天涯会乖乖待在那里直到末日之后吗?”佐藤借着问题来转移话题。 “就算她不想也没有能力逃出那个房间。”小玲信心满满。 “您说的是她的力量,可是您又是否真正了解您的女儿呢?”佐藤继续分析着,对于赤坂那老头以及他教出来的学生,她是再了解不过了,“可能现在的天涯已经不是您认识的那个天涯了,她可以为了一个目标激发出怎样的潜能是我们谁都无法预料的。” “你什么意思?”小玲感觉佐藤话里有话。 天涯试着利用房间的座机打给前台,希望工作人员可以帮忙从外面打开房门救她,但是电话打不通,她又转而去使劲敲门,尽量制造巨大的声响去引起外面的人注意,而门外有推着婴儿车的妇女,也有拎着旅行箱学生模样的人,但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1408号房的动静。天涯也曾试过从窗户跳下去,虽然看起来深不见底,但她认为那可能是幻觉,结果,她再一次回到这个房间。一个小时后,天涯觉得有些疲惫,于是一头仰倒在床上,把自己摆成一个“大”字,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心中不免开始思考为什么母亲会把自己关在这里,是因为犯了错吗?不对,自己明明一直很乖很听话的。是因为自己是零吗?天涯心里突然感觉很害怕 ,是出于对死亡的恐惧,特别是自从熙媛死后,死亡对她来说就是一方狭小的骨灰盒和深不见底的墓穴,逐渐地透不过气来。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没有理由不害怕死亡。 突然,她发现桌子上放着一枚雕刻着银色山鹰图案的zippo打火机,出于好奇她拿起那块做工精美的钢铁,心想这莫不是前一位租客不小心遗留在这里的,而且火焰散发出的光和热是那样真实。天涯灵机一动,她或许找到了从这里逃出去的方法。 天涯在房间里一阵乱找,找来几块硬塑料和一些卫生纸放在门口用打火机点燃,燃烧产生大量的黑烟,她用小本子作扇子将黑烟尽力地向外扇,她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只能当作一次尝试,烟竟然顺着门缝溜出来,升腾,触发火警报警器,一时间警铃大作,人们以为某个房间失火,立刻报警,消防员赶来之后撬开门,小玲布下的结界随之解除。而天涯则趁着烟雾扰乱众人视线之机逃离房间。 她跑得极快而且没有停歇,裙角飒飒生风,她太想见到流星,因为她现在无所适从,她不明白父亲为何想要杀她,以及母亲为什么又要和父亲吵架,她希望流星能给她一个答案。 但是路上她看到了什么?人们悲观绝望的脸,道路上拥堵的车辆,有的人在拼命寻找自己失踪的亲人,有的人利用伽椰子这件事散布末日之说,而有的人借此机会大发横财,警察的作用不再那样明显,世界乱了套,一切都是那么触目惊心,天涯强迫自己不要去看那些,可终究还是迷了路。 “况小姐!”天涯突然听到有人在背后叫她,于是停下转身。睚眦顶着蔡佳美的模样微笑着看着她。 “我见过你,你是那个坏阿姨!”天涯只见过睚眦一次,是在她出生的那天晚上,睚眦想把刚出生的她交给魇。 “你认识我又怎样,你能改变什么?”睚眦笑得更加开心,“我劝你还是乖乖跟我回去,我会让你少吃点苦头。” “回哪里?” “当然是去我主人那里,我主人非常好客,一直期待着况小姐能成为他的贵宾呢。” “对不起,我现在没时间!”天涯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但是睚眦立刻冲了上来,天涯一惊,侧身躲过睚眦的一击。 “我说过,你走不了的。”睚眦露出红瞳和獠牙,眼神极其贪婪。 “如果你再这样咄咄逼人,我就对你不客气。”天涯挥手从虚空之中抽出村雨。 “我也没打算跟你客气!” 村雨的刀光和睚眦对上,蓝紫色与红色的气流相撞,迸射出更为绚丽的光团。睚眦本以为对手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女孩,但天涯的剑术却显得极为老练,更加因为惧怕村雨的诅咒,所以渐渐处于下风。 可睚眦是反派,他微微一笑,一掌打在身旁的一辆汽车上,汽车带着刺耳的摩擦声奔向路上的行人,那人见到车凭空出现,顿时吓得腿软走不动,天涯眼疾手快,抢先救下行人,汽车撞在路灯杆上,爆炸。 “快走!”(日)天涯只对那人说了一句,于是那人灰溜溜地逃走了,未来得及说句感激涕零的话,毕竟小命要紧。 “你能救一个未必能同时救十个!”睚眦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猛地一挥手,面前的一排汽车腾空而起,以接近音速的速度冲向路上人口最集中的地方。 天涯挡在众人面前,显露出僵尸的形态,挥剑将那些车在空中砍碎,可是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还是让在场的人们多少受了点伤,眼见痛苦倒地的人们,这件事彻底激怒了天涯,她以全力冲向睚眦,但睚眦并不躲闪,因为已经有人挡在睚眦前面,准备接受天涯的一剑。 天涯没有办法,只好停下,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人正是自己刚才救下的人。 “怎么样?想不想体会被自己保护的人背叛的感觉?”睚眦阴笑着说。 “扔她!把她赶出去!”(日)周围的人开始叫嚷起来。 “怪物,滚出去!”(日) “你们在说什么?这个人才是怪物,不是吗?”(日)天涯有些欲哭无泪,片刻之后她才明白,这些人不过是被他精神控制了而已。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他从地面上抓起一抔黑泥,扔向天涯,其他人纷纷开始效仿,能扔的东西不多,但人们皆物尽其用,钱包,鞋子,钥匙串,车内的挂件,甚至是扳手。天涯呆在原地,愣愣地像是傻了一样,任由那些东西砸在自己身上,这不是她认识的世界,绝对不是! 突然,有一双温热的手拉住她的手,牵着她跑了起来,天涯目光呆滞地盯着那个人的背影,那是她熟悉的人,所以她选择了相信他。而睚眦却出人意料地没有追上去。(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节 日本的再会 天佑一行人匆忙赶到酒店,也进入了“囚禁”天涯的房间,但是现在早已是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堆烧光的黑色灰烬。 “人呢?你说好的万无一失呢?”天佑质问小玲。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事到如今,小玲怪不了任何人。 “天佑哥,你不要着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抢在魇之前找到天涯。”复生在一旁劝道,“服务员说打开门的时间是在十分钟之前,再加上她路痴的特点,我想天涯应该走不了多远。” “正因为这样,我才更加担心。”天佑对复生说,“我们分头去找。” “我也去,如果天涯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小玲也说。 山本智也带着天涯躲到一间地下酒吧,吧里的人零零散散,他为天涯点了一杯饮料,天涯惊魂未定,用嘴咬住吸管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天涯,你没事吧!”小智关切地问,”刚才那些人用石头扔你,你为什么不躲开啊?“ ”我没事,刚才真是谢谢你了,小智哥。”天涯努力将委屈压在心底,那眼神有些让人心疼。 “我......不用谢!”小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香港看店吗?”天涯转念一想感觉有些奇怪。 “酒吧不太忙,所以mary放了我的假,闲来无事,所以就来日本转转,没想到这么巧竟然会碰到你。” “原来是这样。”天涯轻声说,“求叔身体好吗?还有未来阿姨,她怎么样了?” “你放心吧,他们一切都好,来的时候还托我向你们问好呢。”小智笑着说,“怎么没看到其他人?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他们还在佐藤姐姐的家里,我只是一个人出来散散心。“天涯欲言又止。 ”你太大意了,天涯,你是一个女孩子,就算要出来散心也该有人陪同啊,碰到今天这种情况怎么办?如果你没遇到我呢?“小智故意做出一副责难的样子。 ”好啦,我知道了,小智哥,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天涯笑了笑。但她仍未从思绪中挣脱出来,她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这难道就是父亲想要保护的人,真是脆弱呢,不只是身体,包括心灵,轻而易举就能被别人控制,并且从朋友变成敌人。 ”天涯,在想什么?“小智盯着出神地天涯。 ”哦,没事!“天涯立刻笑着说,”小智哥,能不能陪我去几个地方。“ ”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天涯拉起小智的手。 ”这件事还是先知会你父母比较好。“小智那种怂劲再次显露无遗。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请你把这件事当成我们之间的秘密好吗?小智哥。“天涯的眼神再次失落下去。 ”我们之间的秘密?“小智立刻心花怒放,“好,不管是哪里,我都陪你去。” “谢谢你,小智哥。”天涯拉着小智走出酒吧,其实天涯只是需要一个向导,可是这份心情好像又被小智误解了。 睚眦坐在酒吧一角,大口咬着面包,看着自己没出息的徒弟离去的背影,满脸不屑,时间推移到一天之前的香港,那时小智身着工作服在aitingbar里做着本职工作,睚眦突然造访,一屁股坐在吧台前,顺手丢下一沓百元大钞,点名要山本智也服务。小智一看到她心说见到老熟人,便有意支开mary和睚眦聊起天。 “你怎么来了?”小智警觉地看看四周。 “来捧你的场啊,怎么,不欢迎?”睚眦反问道。 “你要搞清楚这是谁的地方,如果让老板娘知道了,不只是你,就连我也会受牵连的。”小智小心地说。 “你看看,一说你那怂劲就又上来了。”睚眦对着小智指指点点,“你别忘了,你那位老板娘可是在千里之外的日本,正在和伽椰子玩过家家呢,她怎么会知道今天在香港发生的事?” “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去过?” “不巧,我正是刚从日本回来的,在那里我还见到你的梦中情人呢?”睚眦半开玩笑说。 “什么梦中情人,你别乱说。”小智瞪了睚眦一眼。 “呦呦呦!在别人面前装也就算了,在我面前掩饰你心里那些小九九,况天涯,现在可是在日本玩的很开心呢。”睚眦接着说,“哎!她走了几天了,有没有想她?” “无聊!” “啊,那我接下来这个消息也是无聊的喽,关于况天涯在日本的恋爱进程我就不告诉你了。”睚眦付了钱,转身就走。 “等等!”小智一听就急了。 “看,你根本骗不了你自己。”睚眦回头,嘴角挂着一丝邪魅的笑。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表面意思喽,现在她已经喜欢上一个人,但还没发展成爱情,不过我想假以时日,你就彻底没机会了。” “是这样吗?”小智变得有些灰心丧气。 “然后呢?就没啦?你不想做点什么?”睚眦摊摊手,惊讶地看着小智。 “事到如今我还能做什么?如果她能得到幸福,我会祝福她。” “山本啊,山本,我原以为你只是自卑,原来你还是一个怂包,简直比怂包还怂包。”睚眦有些气急败坏,她狠狠地用食指捅了一下小智的脑袋,“我告诉你应该做什么,现在你应该马不停蹄地赶赴日本,先下手为强,把天涯抢过来。” “这是不道德的,我不能这样做。” “喂,他们还没结婚呢,没有人会说你这样做不道德,就算有,我帮你解决他。”睚眦开始洗脑,“你总是希望她能幸福,但你为什么不能给她幸福呢,每个人都是机会均等的,你喜欢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这就够了。” “可我怕她会拒绝我。”小智依旧担忧着说。 “你忘了我在你身边是做什么的了吗?”睚眦自信地说,“只要你相信我,况天涯迟早是你的囊中之物。” “天涯不是物品!”小智厉声说。 “好,接下来你要听我的,分分隔之后再见的戏份非常重要,我们就暂定为英雄救美了。”睚眦自顾自地说。 “能不能来点新鲜的东西?” “老弟,告诉你,英雄救美虽然老套但是有用,特别是针对况天涯这样没啥智商的女人。你就全部交给我好了,你只需要在该出场的时候出场就可以了。”睚眦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但我不能擅自离开岗位。” “这事好办,我可以控制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叫mary的服务员。”睚眦说着将视线转向正在招待客人的mary。 睚眦将杯中的酒喝尽,然后起身跟在小智和天涯后面,刚才还和天涯打得如火如荼,现在又变成奶妈暗地里保护他俩的安全,这份差事并不好做。(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节 四月是你的套路 天上的铅灰云走的极快,似乎预示着新一轮的降雨即将到来,天佑抄起裤兜,透过墨镜看向上方,他本是为寻找天涯而来,和小玲分头行动,但现在的他却显得不焦不躁,此情此景不禁让他想起一周以前香港的那场长达半个月的雨,他讨厌这种天气。 名为彩虹的长桥连接东京港区芝浦与御台场,东京湾幽蓝的海水在桥下咆哮,因为光线昏暗的关系,即使是上午时分,桥灯也依旧开着,发出炫目的三色光芒,配合它独特的长拱形结构,从远处看去,宛如一道彩虹横跨在东京湾上。 彩虹桥分上下两层,此时上层的高速路上汽车塞腊肠般堵得水泄不通,只有在灾难电影中才能见到的光景被现实还原,这里曾是著名的观景胜地,但现在俨然成为人们逃离这座城市的通道。他们不明白昨晚事件的真相,政府也不会让他们明白,事实证明,东京不再安全。 相较之下,下层的便道倒显得通畅得多,外侧的人行道上鲜有行人,毕竟现在谁也不想靠双脚去逃命。两米之外就是彩虹桥的边缘,距水面约五十米的高空,不过官方为防止游客不慎跌落,建有与成人齐高的护栏。但中山美雪是个例外,整条人行道上只有她一个人在慢悠悠地走着,确切地说是步履蹒跚,她腿上的伤口因为长时间的行走再次裂开了。 终于,疼痛难以支持她继续走下去,她在桥的中间,也是最高的地方跌倒了。她爬起来撩起裤脚检查伤口,此时雪白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渍红,血液顺着小腿滴下来。她无奈地苦笑,嘲笑自己变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狗,而自己又能怨谁呢,毕竟是自己的决定,再回去的话面子往哪里搁啊? 强劲的海风携带着雨丝透过栏杆的缝隙吹在她身上,打湿了她的衣服和头发,从佐藤家出来的时候她穿的很少,上身只穿件单衣,所以她不停地打哆嗦。她手扶围栏使自己站起来,眺望远方,自由女神像孤零零地矗立在天地间,忍受着风雨的侵蚀,海鸥在它头顶盘旋,鸟鸣声不绝于耳。该去哪里呢?家已经不存在了,朋友,同事因为以前的事疏远了她,就连况天佑……中山美雪的眼神黯淡下去。 片刻之后她恍惚间竟看到天佑的身影,但她不想见他,于是立刻爬上护栏,站在护栏以外的地方,脚下便是深不见底的海水。她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准备跳下去。果不其然,千钧一发之际,天佑抓住她的手,将她拉了回来。 “你想干什么?想死吗?”天佑怒目圆睁,声音如同炸雷。 “况先生,你不需要管我了!”中山美雪回头,眼角挂着泪痕,“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关系!” “就算是陌生人,我也不会见死不救!”天佑的话字字铿锵,“为什么要这么自杀?你不是答应过我要活下去的吗?” “过去我为虎作伥,害死了很多人,早就该以死谢罪,因为有母亲在,有你在我才有活下去的理由,但现在母亲去世,你也离我而去,我想我应该去偿还欠下的债!所以况先生,请你成全我好吗?”中山美雪哭着哀求道。 “你以为死亡就可以还债了吗?告诉你,非但不可能,反而会加重你的罪孽。”天佑扶住中山的脸,盯住她的眼睛,“我很感谢你昨晚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安慰我,现在我希望你能回来,不要做傻事!” “对不起,况先生,我已经不能够再回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听我说,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不关你的事,是我和小玲的问题,中山,相信我,小玲不是不通事理的女人,她会理解的。” “况先生,凡事都要以自己的家庭和睦幸福为重,我的死根本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中山美雪试图挣扎,“放手吧!” “我不放,我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天佑依旧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中山叹了口气,忽然看向天佑的身后带着诧异的语气说:“马小姐?!” 天佑下意识地回头,中山突然挣开天佑,从桥上一跃而下,扎进寒冷的深水之中,反应过来的天佑看着桥下绽开的白色水花,立刻脱掉外套,摘下墨镜跟着跳了下去。 四月初的海水依旧冰冷,中山美雪感觉体温流失得极快,海水灌进肺里,无法呼吸和喊叫,就像在胸口放了块巨石,大脑因为缺氧意识逐渐模糊,她不再感觉那样冷,胸口也没那样沉重,有那么一刻,她竟然看到自己的身体无力地沉向深海。 啊,自己死了,这是她的第一感觉,变成灵魂的她感受不到自己的重量,没有了肉体,灵体是想象不到的轻松,轻松到让她忘记了一些东西,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她想不起来,于是不再去想,能够忘记的东西没啥重要的,她这样想。突然,她听到了一些声音,便停了下来。 东京湾旁的荒地里,浑身湿透的天佑将中山的身体放下,中山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呼吸和脉搏归零,瞳孔放大,但天佑没有放弃,冷静地为她进行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中山的灵魂就站在他旁边,但天佑完全把她当作空气。 “况先生,停下吧,没用的,我在这里!”中山对天佑说,“是你的话,应该能看到我,听到我的!” 但天佑完全无视她,依旧做着手里的事,眼神惊恐,似乎在害怕什么,嘴中念念有词:“不要死!活过来!……” 中山美雪明白这个男人不过是太害怕失去了,她看着天佑说:“如果不想我死的话,就咬我,把我变成僵尸,把我永远留在你身边!” 天佑依旧不理她。 “你还真傻呢!”中山美雪叹了口气,灵魂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拉回了身体! “咳!”中山美雪咳出一口海水,空气拼了命往她肺里钻。天佑看着活过来的中山,顿时喜出望外,激动地搂住她说,“太好了,你终于活过来了!” “为什么把我救活?如果我就这样死了,那你的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也不会引起马小姐的误会。”中山美雪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你以为我这样就会开心?我很明确地告诉你,不会!既然以前我没有放弃过你,今后也不会。”天佑态度依旧强硬。 “不,是我自己放弃了自己,你能救我一次,未必能救我二次,即便如此,那三次四次呢?你不可能在我身边一辈子的!”中山美雪眼神呆滞,脸色惨白,气若游丝。 “说到底你还在怨恨小玲!” “我没资格去怨恨任何人,她做的对!换做是我也会这样做的!况先生,马小姐是真的爱你,不要怪她,要怪就怪命运弄人!”中山美雪轻声说,“去找她吧,把事情解释清楚。” “你觉得你这个样子我能安心回去吗?”天佑想了想,接着搀起中山,“跟我走吧!” “况先生,你做什么?”中山对天佑的举动大吃一惊。 “回家,哪里都不要去了!”天佑的眼中充满了决心,或者说他找回了自己的那份初心,“你是我的朋友,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我不会任由你流落街头,或者死去!” “可我不能再让马小姐误会!”中山向后退缩着,但她的力气明显不及天佑。 “误会,什么误会?我们之间不存在误会!如果我连你都救不了,还有什么资格谈救世!”天佑霸道地抱起中山往回走。中山拗不过她,只能就范,而这一切向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她的双手环住天佑的肩膀和后背,视线移向远方,那眼神更多的是挑衅和蔑视。她在嘲笑小玲。 二人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公园,此时小玲躲在一棵枝叶繁茂的樱树后,目睹这一切的发生,她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她是被魇找来的。 “怎么样?这出苦肉计没有让你失望吧!”魇在小玲耳边说,结果小玲回身一拳,魇的身体散开,又在远处聚合。 “在我发火之前,滚!”小玲面如冰霜。 “看你男人的样子,这次不管是谁反对,他都会把中山美雪留下。”魇不管她,自顾自地说。 小玲沉默着,但她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你选择的男人的男人在你满世界找女儿的时候,却在这里和另一个女人谈情说爱!”魇轻描淡写地说,“你们才刚刚结婚多久啊,他就腻了,不过也对,长时间的禁欲谁受得了!” “别说了!”魇的话刺痛小玲的心,她捂住耳朵,嘴里一直重复着,“不是天佑的错,不是天佑的错……” “不是他的错又是谁的错,你吗?” “不是!” “那就是那个叫中山美雪的女人喽!”魇终于点到了正题。 “中山美雪!”小玲似乎找到了问题的突破口。 魇接着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不可靠,他们对于女人主动的投怀送抱基本上是零免疫的,况天佑也不例外,他这样做是可以理解的!” “没错,全是那个女人的错,如果不是她,天佑不会离我越来越远!”小玲放下双手,眼神几乎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对,只要那个女人消失,你和况天佑就可以回到正轨!”就在小玲意志松懈的时候,魇进一步催眠她。 小玲的眼神不再迷茫,而是充满杀意,她放弃寻找天涯,转身向着佐藤的宅邸走去。 “做僵尸有情有义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被自己的七情六欲所掌控。”魇看着小玲离去的背影,“要不说人只是卑贱的物种,女娲创造的失败品!” 魇在空中一划,出现睚眦的影像:“交代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山本已经和况天涯汇合!正在向目的地进发!”睚眦站在迪士尼乐园入口前向魇汇报说。 “嗯,清场了吗?” “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游客已经被全部清场,我保证今天的主角只有他们两个!” “很好,不要让他们看出任何端倪,所有工作人员就位!” “这样行吗?况天涯很明显对山本没有意思……” “睚眦,你是在关心山本吗?”魇厉声说。 “没有!” “没有最好!你记住,况天涯喜欢谁我不管,我只要山本喜欢况天涯就足够了!”魇愤愤地把影像关掉。 睚眦挤眉弄眼表示抗议,但魇的命令她要遵从,于是进了迪士尼乐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睚眦和魇的对话偏偏被躲在暗处的金志贤听到,他的佛掌背在身后,运用隐身术,并且封闭自己的气息,跟踪天涯使他意外地发现睚眦,他不清楚她的目的,所以在睚眦有所实际行动之前按兵不动。 “你怎么了,天涯?”走到灰姑娘城前,小智注意到天涯脸上的不悦。 “今天没有人呢!”天涯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叹了口气。 “是啊,我也很奇怪。”小智挠挠头,其实现在这种情景是他所希望的,人太多了不好。 “我们去下个地方吧!”天涯转身就走。 “不,不进去了吗?”天涯的反应让他有些意外。 “不去了,我们还有很多地方要去,我想在晚上之前结束!”天涯的语气中带着失望。 “哦!”小智点点头,灰溜溜地跟在她后面。(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节 前夕(上) “小智哥,很久以来我都想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每次都包容我的任性!对于我来说,你真的很像一位大哥哥!”天涯说,他们此刻正在鬼屋长廊漫步,第一次来的时候害怕,但现在天涯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恐惧。 “不要对我说什么感谢的话,其实该说感谢的人是我才对,如果不是你收容我,现在我可能已经死了,或者为了向那些坑害我的家伙复仇而锒铛入狱,是你拯救了我,天涯,所以我现在为你做的所有事都是心甘情愿的!”小智搜肠刮肚地整理了这些词,是他的心声,也不全是。 “当初带你回aitingbar可不是指望你为我做事的哦!”天涯停下强调说,“不过现在有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我!你说如果牺牲一个人去救很多人,这笔买卖划算吗?” “天涯,这不是交易!生命的价值是无法衡量的!” “就算是这样,可总要有所取舍的!”天涯长叹一声,接着向前走。 “发生什么事了?”小智在后面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而已。” “如果有一天我面临这样的选择,我会牺牲自己!”小智突然说。 “为什么?你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天涯回头不解地看着小智。 “是啊,死了就相当于失去了一切,但我有要保护的人啊,没想到吧,我这样的人也会有想要保护的人。”小智盯着天涯微笑着说,“在我看来,她的幸福比我的幸福更加重要,为此我可以牺牲一切,哪怕那个人最后只记得我的名字。” “但这样你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没关系,我的心和她始终是在一起的!” “你心里的人是谁?”天涯突然问。 “啊,这个……”小智一时语塞。 “我知道啦,小智哥的心里也有了秘密!”天涯自认为懂得了一切,“好啦,我不问,谢谢你小智哥,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什么?”小智有些懵。 “走啦!去下个地方!”天涯拉着小智快速向前方奔跑起来。 小智心说你认识路吗?不过他意识到天涯已经变了,不再是那个迷茫无助的小女孩了。 夜幕降临,微微细雨再次下起来,天佑抱着中山美雪回到佐藤的家中,其他人因为寻找天涯还没有回来。天佑把她放在榻榻米上:“你等着,我去找药!” 中山美雪一把抓住天佑的手:“况先生,不要离开我!” “叫我天佑!总叫我况先生,太见外了吧!”天佑笑着回头说。 “况……天佑!”中山及时改口。 “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天佑攥住中山的手。 “天佑,你怎么在这里!”小玲出现在门口,她在笑。 “小玲?!你不是去找天涯了吗?”天佑也感觉十分意外。 “看来,我们都不想找女儿啦!”小玲苦笑,“我们算什么父母啊?” “等下我包扎好美雪的伤口,就和你一起去找!” “美雪?!叫的真是亲热呢!”小玲接着阴阳怪气地笑。 “你又怎么了?”天佑的语气重了。 “你问我?好,这个女人分明已经走了,为什么又要把她找回来?”小玲瞪着天佑指向中山。 “你看她的样子,她已经无家可归了,又受了伤,如果这样我都能让她流落街头,我还是人吗?”天佑的声音又提高一度。 “心疼她?” “小玲,你怎么变得这么没有同情心?”天佑反问道。 “同情心,那也得看对谁?我绝不会姑息一个勾引我老公的bitch!”小玲的伏魔剑出鞘,剑指中山美雪:“告诉我,你和天佑是什么关系?” “我……” “够了!”天佑大喝,“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很好!”小玲简直气到了极点,她刺向中山美雪,却被天佑抓住剑刃。 “我绝不会让你伤害她!” “意思是可以伤害我,对吗?”小玲的眼中噙满眼泪,声音哽咽。 天佑没有说话,面容依旧严峻。 “好,我不杀她!”小玲收起剑,从怀中掏出手机扔给天佑,“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还有一丝做父亲的责任感,去救女儿!” 天佑瞪大了双眼,盯着手机屏幕,那上面有一条短信,是用天涯的手机发来的,只写了短短几行小字:“对不起,爸爸妈妈,我已经决定了,既然作为零,就应该做零应该做的事,我不会让你们为难,所以由我来亲自折断魔王复生的钥匙,谢谢你们的养育之恩,天涯我只能来生再还了。” “这是怎么回事?”天佑厉声问小玲。 “她可能已经知道了,三分钟前她开了机,手机定位显示在东京天空树。”小玲不看天佑。 天佑二话不说,直接冲了出去,事情来的太突然,他有点失去理智,所以忽视了什么一些东西。 天涯收起手机,关机放进口袋。 “天涯,刚才在向谁发短信?”小智好奇地问。 “没什么,只是向爸爸妈妈报个平安,告诉他们我和小智哥在一起,让他们放心!”天涯随口搪塞道。 “嗯,是应该这样做的!” “小智哥,能不能帮我去买瓶红茶?我有些渴了!”天涯突然冒了一句。 “没问题!”小智乐呵呵地跑着帮天涯买红茶去了。 天涯抬头看向那高耸入云的天空树,灯光依然如旧。 天佑在出来之后就意识到自己忽略的东西,他急忙掏出手机拨通复生的电话:“喂,复生,你现在赶紧通知其他人去晴空塔,天涯在那里!” “好的,知道了!天佑哥”电话传来复生的声音。 天佑又焦急地往回返,回家的时候发现中山和小玲一同不见了,他心底暗叫不妙,又急忙追了出去。 小智拿着红茶回来的时候发现天涯不见了,一时慌了神,询问路人才得知天涯离去的方向。 “想跑?没门!”躲在暗处的睚眦扑向天涯,天涯本能察觉到身后的杀气,她猛地回头,却发现既没有人,也没有鬼,杀气也没有了。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于是没有当回事,从天空树的入口走了进去。 睚眦撞在墙上,刚才就在她以为得手的时候,一道佛光打在他身上,将她甩出近十米远,睚眦爬起来,认清了来人:“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马家的王牌传人金正中!怎么,不待在你师父身边,跑到这里来搅和什么?” 金志贤手握佛掌,目光如狼,就是眼前这个人害死了他相依为命的妹妹,他愤恨地说:“我懒得和你们这些魔鬼讲道理!今天我就要为我妹妹报仇!” “行吗你?如果你真的打的赢我,为什么还要跑到日本来!我现在不想杀你,劝你不要自找没趣!” “少废话!拿命来!”金志贤猛挥佛掌,金光如子弹般射向睚眦。睚眦避也不避,又中一掌,她倒下去,接着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站着。 “看到没有,以你的力量根本就伤不到我分毫!”睚眦大声说,虽然她和金志贤力量悬殊,但睚眦并不急于取他性命,她觉得金志贤那种绝望的表情很令人赏心悦目。 “啊啊啊啊!”金志贤发了疯,明知道没用,却还是不断释放法术,他多想能够让睚眦流血,即使是痛一下也会有一丝复仇的快感,但睚眦始终微笑着,他的表情越是恐怖睚眦就会越开心。 睚眦看够了,眨眼间来到金志贤身边,并向着他的腹部给了一拳,金志贤吐出一大口浓腥的鲜血,瘫倒下去。 “没用!本大爷还有事,不陪你玩了!”睚眦丢下这句话,转身欲走,却发现不知为何四周起了浓雾,路灯,高楼突然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龙神敕令,云中君借法,诛邪!”金志贤捂着小腹站起。 “是你搞得鬼?!”睚眦咬着牙瞪着金志贤。 “这是迷雾结界,如果你能走的出去算我输!”金志贤突然笑起来,“没想到被我摆了一道吧!哈哈哈!” “你以为自己有多聪明?想要解咒太简单了!”睚眦露出红瞳,异能展开,命令道,“现在立刻解除结界!” “不行,我没有带解咒的符纸。”金志贤半睁着眼,他被精神控制了,“如果没有符咒就连我自己都走不出去” “解咒符在哪儿?”睚眦接着问道。 “被我丢在结界外面!” “你这个王八蛋!”睚眦一下子掐住他的脖子。 “既然我杀不了你,我就只能困住你!”金志贤回过神来,“我不会让你动天涯一根汗毛,我没救得了妹妹,哪怕是豁出我这条命我也要保天涯周全!” 睚眦笑了一下,松开金志贤,“哈!你把对妹妹的情感移植到了况天涯身上了,那你就好好看着,看着况天涯是怎么死吧!”她狠狠地瞪了金志贤一眼。 天涯登上天空树最高的地方,这里也是她和流星最后见面的地方,她回顾这两天发生的事,好像做梦一样,她站在最边缘的地方,600多米的高空,她不知道这样摔下去结果会怎么样,也从来没试过,只是听说人从几十米的空中坠落都会粉身碎骨,风雨很大,吹起她的裙摆,身形摇摇欲坠,小智想要进来,却被工作人员拦住,当然现在没有睚眦为他打点一切。小智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来回乱转。 天涯心里有一个设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想试一试,无论结果如何,至少自己没了遗憾!想到这里她闭上眼睛,将东京的夜景印在脑海里,双手抓住裙角紧紧攥住,让身体向前倒下去。坠落的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速度越来越快,天涯甚至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也不敢睁眼,眼前越来越黑!兴许自己也会被摔成肉饼,想到这里她又有点后悔,肉饼的样子太难看了。 无缘由地,天涯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轻,而且能够呼吸了,她睁开眼睛,竟然看到流星,他把她抱在怀里,缓缓下落,只是他的样子像极了八十岁的老人,白发苍苍,脸上沟壑纵横,但天涯认得他。 “我是在做梦吗?”天涯轻生说。 “没错,这是一个梦!”流星微笑着,他的声音也苍老了不少。 “星!”天涯的声音哽咽了,一时间所有积聚的情感伴随着眼泪喷薄而出,她哭了,哭声没有小女生的娇滴,而是更像婴儿的啼哭。而流星能做的只有把肩膀借给她,等她哭够了也就好了。 中山美雪一直逃到梅津寺町的火车站,路上她打了出租车,也坐了地铁,就是想要摆脱小玲的追杀,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双手颤抖地接过售票员递给她的车票,这是去大阪的票,她很明白这次马小玲是铁了心要除掉她,于是按照魇告诉她的方法召唤魇,却没有奏效,她这才明白魇从一开始就打算让马小玲杀掉自己的!所以求人不如求己,先离开东京才能从长计议。(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节 前夕(下) 中山美雪登上列车,五分钟后车缓缓开启,却又很快被紧急制动! “各位旅客,因未知原因本次列车出现故障,请旅客们下车在候车厅等候,具体出发时间请留意车站信息,因此给大家带来的不便之处敬请谅解!” 女列车长通过车厢内的大喇叭想众人发布通知,有常客对此提出质疑和抗议,但也都无疾而终。 无奈乘客们陆续下车,唯独中山美雪不敢松懈,多年的刑警经验告诉她,火车在这种紧要关头出故障绝不是偶然。 她谨慎地盯着人潮涌动,东张西望,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马小玲的身影,她正向着中山美雪走来,不过没有拿剑,就算她再大胆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而自己此时能做的就是混迹在人群中,让马小玲难以下手,只要能争取时间,等到况天佑赶来。 但她低估了对手的实力,马小玲在距离她五米远的地方抽出剑,接着就向中山美雪狂奔而来,而周围的人完全没有反应。 她大吃一惊,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跑,但是腿上的伤成了最大的负累,没跑出多远就栽倒了。 “你跑的了吗?”马小玲用剑指着中山美雪的鼻尖,眼神异常冷漠。 “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上面?”中山美雪竟笑了起来,“像是那天叫做魇的家伙。” “不要把我和魔鬼相提并论!” “有区别吗?人和魔鬼的区别在哪里?不就是心吗?在我看来,你已经疯狂了。” “没错,为了天佑,我情愿疯狂,以前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从我身边抢走天佑,谁也不可以!”马小玲的语气更加恶毒。 “天佑真可怜,你只是把他当做自己的东西吧。是自己的东西当然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中山美雪反唇相讥,“在我看来,你根本就不爱他。” “这个世界,谁也不能否定我对天佑的爱!”中山美雪的话彻底激怒了马小玲,她一咬牙,将伏魔剑刺进中山美雪的心脏。 “不要!”这一幕正好被赶过来的况天佑撞见,但为时已晚,剑身穿透中山美雪的心脏。 马小玲将剑拔出,鲜血喷涌而出,中山美雪眼神充满着不甘,但还是无力地倒下去。 “不要!”况天佑第二次喊出这句话,跑上前扶住中山美雪的身体,“你怎么样?振作一点!” “况……况先生!”中山美雪微眯着眼睛,“对……对不起,我还是没……没能等到你……” 中山美雪说完便昏死过去。 “美雪!美雪!”况天佑使劲地摇了摇她,但是没有反应。 况天佑慢慢放下中山美雪的遗体,抬头看向马小玲,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愤怒,“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 “如果你需要理由,我可以给你,这个女人该死!”马小玲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悔意,“她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 “你不是小玲!”况天佑愤恨地说道。 “你以为自己是况天佑吗?”马小玲严肃起来,接着又放松地笑了笑,“开玩笑,我们依旧是自己,她死了,我们之间就没有障碍了啊,我们可以回到从前。” “不可能,我们不会回到从前,再也不会了!” “你想怎么样?” “我不会让她白死!”况天佑一字一句地说道。 天空树旁的公园,况天涯和徐流星坐在一条长凳上,徐流星把纸巾递给况天涯,她一边抽泣一边擦拭挂着泪痕的眼角。 “还想哭的话就尽情的哭吧,这里还有很多纸,哭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徐流星笑道。 “我看其他人都是想尽办法逗女朋友笑,只有你想要我哭。”况天涯嘟着嘴,一脸傲娇。 “这些眼泪忍了很久了吧?再憋下去会憋坏的。” “你这个大坏蛋,既然知道我会伤心,还不声不响地离开。现在又染了白发,化了妆见我是几个意思啊?”况天涯打量着徐流星。 “我来,是向你告别的。”徐流星一本正经的说道。 “啊?你才刚来,又要走?”况天涯十分意外,接着紧紧抱住徐流星的胳膊,“我不管,这次我赖上你了,你别想把我丢下!” “你留不住我的,天涯,该走的时候我必须得走。”徐流星无奈地说道。 “不,这次我不再睡觉,就这样盯着你,你别想趁我不注意就偷偷溜走。”况天涯抱得更紧了。 “对不起,天涯,如果能不让你伤心,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不要说对不起,只要你不离开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况天涯将脸贴在他的手上,“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是怎样活过来的?这一切的思念和痛苦在见到你的那刻全部烟消云散了。” “我多么希望时间能停在这一秒。”徐流星微笑着道,但这过于理想主义,他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神情。 “星,你怎么了?你说话啊!星!”况天涯有些慌了,她从未遇见过这种事。 这时,死神突然出现,为首的hermen向徐流星跪下道:“代理大人,您的身体已经不允许留在阳间了,请回地府吧。” “就算我想回,估计天涯也不会让我回去的,你们撤下吧,最后的时间我想和她一起度过。”徐流星的语气极其虚弱。 “人类女子,快放开代理大人!”hermen厉声对况天涯喝道。 “大哥哥,你上次说星病的很重,他得的是什么病?”况天涯神情焦急焦急地问。 “我们是鬼,不会生病。” “住口!” “对不起,现在我是地藏代理,您没有资格命令我了,我是在看不下去您就这样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况天涯大吃一惊。 “没错,他现在是天人五衰的最后时期,今晚子时他就会灰飞烟灭,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hermen说道,“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你啊,况小姐。” “hermen,你这个混蛋!”徐流星想要站起来,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这是怎么回事?”况天涯听的云里雾里。 “你以为每次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总是及时赶到去救你都是巧合?别傻了,看看他的右手!” 况天涯掰开徐流星的右手,那里的“天”若隐若现。 “这是什么?” “烙印!是他对你的保护。每个鬼魂只能烙印一个人,其实就和西方传说中的使魔差不多。他将自己的一部分灵力注入到你的身体里,只要你有危险,他就会立刻感知。也是托烙印的福,在第二次去救你的时候,我们的前地藏代理大人竟然动用地藏禁术去救你,消耗自己大量的时间去补充你那几秒的时间,要不然他的天人五衰不会这么快就到来。” “第二次?”况天涯努力回忆着。 “想不起来很正常,我给你提个醒,日东集团香港分部。” 况天涯回想着,但是记忆被某个东西阻碍,引发剧烈的头疼。 “天涯,别想了。”徐流星劝道,接着回头看向hermen,“hermen,这是我们的私人恩怨,别伤害天涯。” “我怎么会伤害她呢?我可是地藏王的候选人,应该仁慈,要普度众生啊。”hermen笑道,“过去的事我不会计较,只是你不能带着遗憾离开啊。” 冲破记忆的桎梏,况天涯确实回想起了一切,那是在日东集团寻找佐藤佳奈的时候,为了救sky,自己身负重伤,是徐流星救的她,当时他和sky的对话她全部都记得。 “天人五衰是什么?溯时之阵又是什么?我不管那么多,我只想你能活下去,即使是不陪在我身边也好,只要你能活下去。”况天涯低下头,轻声说道,“你们刚才说溯时之阵可以救命,教我,把我的时间还给流星。” “况小姐,你还真是理想主义者,如果时间可以借来借去,那还叫什么禁术?消耗上百年的时间追溯几秒,依旧改变不了他天人五衰的事实,没用的。” “我是魔星,有无限的时间。”况天涯突然抬头。 “只有有时间的生命才能用这种禁术,况小姐,你还是珍惜这最后的一段时间吧。”hermen和众死神退到一旁。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星!”况天涯看着徐流星,叹了口气,看样子似乎轻松了不少。 “涯,你怎么了?” “如果我真的救不了你,那就让我们死在一起!” “涯,你不能这么说……”徐流星急了。 “你听我说完。”况天涯示意徐流星不要说话,她的语气很轻,似乎是在细语,“最近我知道了一件事,原来我是零,可以毁灭世界的存在。如果我不死,很多人都会死去,我不想看到这种事发生,所以……” “涯,还没有到最后一步,不能这样武断。” “已经没有关系了,星,你去的地方才是我想去的地方,我说过了吧,你甩不掉我的。” “这是要一起殉情吗?”徐流星苦笑。 “算是吧。”况天涯也笑了笑。 “不好了,代理大人,况天佑和马小玲打起来了!”突然,一个死神出现向hermen报告。 “嗯,知道了,传我命令,一队,二队火速赶往梅津寺町。”hermen并没有表现出意外的神情,反而相当镇定。 但况天涯显得很不淡定,她扶着徐流星走过来,诧异地问道:“怎么回事?刚才他说谁和谁打起来了?” “况天佑和马小玲。”hermen笑道,“看来今晚有好戏看了。” “赶快去吧,天涯,虽然不清楚原因,但这事很严重。”徐流星劝道。 “嗯,我们一起去。” 梅津寺町火车站,况复生、青青、司徒奋仁、王珍珍和佐藤佳奈全员到齐,只是在来的时候,况天佑发现死神们躲了起来。 他们真的想看戏? 况天涯心想。 况天佑和马小玲分别站在两节车厢上,并且都显出了僵尸状态,都对对方怀有敌意。 “怎么回事?复生叔叔,青青阿姨?”况天涯赶到见到这一幕,十分不解。 “天涯,你可算来了,快劝劝你爸爸妈妈,他们好像要开战的样子。”况复生以为遇见了救星。 “为什么要开战?难道是因为我吗?”况天涯自然联想到昨晚父母为了她大吵了一架。 “貌似不是,是因为小玲姐杀了中山美雪。”青青站在中山美雪的尸体旁说道。 “不可能!妈妈不会杀人的,对吗?妈妈!”况天涯大声喊道。 “天涯,这不关你的事,走开!”马小玲盯着况天佑回了一句。 “没错,这是我和你妈妈之间的事!”况天佑说道,“复生,把天涯带走!” “大哥,以前我总是听你的,但今天我必须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况复生苦口婆心地劝道,“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慢慢谈,根本用不着开战,小玲姐是有苦衷的,对吧?” “她能有什么苦衷?只不过因为妒忌和猜疑就可以滥杀无辜吗?”况天涯断然道。 “天佑,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女人和我开战!”马小玲指着中山美雪的尸体说道。 “我只是想替她讨回公道!” “如果你认为我做错了,我可以道歉,可以认错,只要你跟我回家。” “道歉认错有用的话,那全世界的杀人犯都可以被原谅。”况天佑冷冷地说道,“以前的小玲不见了,我没有了家。” “想想天涯,想想我们的过去!天佑,只要你愿意,我们会回到从前。” “我们过去越是幸福我就越对今天的你厌恶,我早就说过,我们不可能回到从前,永远回不去了!是你的猜疑和妒忌摧毁了这份幸福,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说的好,你死我活,既然我的家毁了,那我的心也就毁了。与其让魇那家伙杀死你,还不如我亲手杀死你!”马小玲面如冰霜。(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节 划过天涯的流星(上) 天佑将手上无名指的钻戒取下来,丢到小玲面前。 ”吼!“天佑的身体散发着红光,她嘶吼着冲向小玲,小玲跳起,躲过一击,空中转体70度,出剑刺向天佑,白光一闪,天佑抓住剑尖,他看见了剑上的血迹,变得更加怒不可遏,于是用力将拳头打在剑身上,小玲趔趄了一下,随即调正身体,再次击向天佑。他们的力量惊人,红色与紫色的电光相互碰撞,伴随着惊雷般的声响,这场战斗是不死不休的。 ”爸爸妈妈!你们住手啊!“天涯现在只有干着急的份,在她的印象里,这种情况是第一次遇到,自然不知道怎样处理。 ”涯,不要着急,冷静一点。“流星在天涯身旁安慰道,”以我对他们的了解,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天涯说着。 “天涯,不要啊!”众人异口同声地说,但天涯没有理会,她对父母说,”如果你们一定要开战,就请先把毁了我再说。“ 天涯本想靠自己多少唤醒一些他们的理智,但结果出乎预料,天佑突然向天涯横扫,一道红光将天涯弹了回来,司徒接住了她。 ”你没事吧!“ ”我没事,可爸爸妈妈他们.....”天涯感觉自己的心很痛,好像被什么东西绞住。 “本应守护的人现在却在相互仇杀。”司徒瞪着激烈战斗的二人,“况天佑,马小玲,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如果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复生喊道。 “我也想啊,可是你们没发现身体已经动不了了吗?”佐藤佳奈面露无奈。 “是啊!奇怪!”青青试着移动身体,但感觉身体不像是她自己的了, “是精神控制术!”司徒愤愤地说,“看来他们不想让我们掺和进来。”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他们打下去吗?”天涯也感觉自己的身体不能移动。 小玲利用司徒的分身幻术制造出众多的分身,让天佑难以辨别,然后在他的背后予以重击,天佑没有躲开,重重地摔在地上。小玲收起异能,走到天佑身边:“天佑,你打不过我的。” 天佑只是在地上喘气,没说一句话。 “最后一次机会,跟不跟我回家?”小玲再次拿剑指向天佑。 “好!”天佑轻轻吐出这个字,小玲笑了起来:“这才对......” 没等她说完,天佑猛地用拳头砸向地面使自己跃起,挥拳直向小玲,她来不及避闪,只能挥剑格挡,但天佑好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量,伏魔剑被拦腰折断,碎片刺进小玲的心口,伴随那一拳的余力,小玲大叫着被击飞出去。 “况.....天....佑!”小玲伤的不轻,趴在地上屡次尝试站起来。 “美雪的仇,报了!”天佑说完也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随着小玲受伤,施加在众人身上的禁锢解除,天涯急忙冲过来,抱起小玲:“为什么会这样,你们不是说我们一家人可以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妈妈只是在捍卫我们的幸福,但是你爸爸变了,我没有能够守护好....咳咳!”小玲咳嗽了两声。 “我不管,这不是我想要的!”天涯哭成了一个泪人,“你们为什么都要一个一个地离开我啊,是不是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今生上天要这么惩罚我啊?好,如果是这样,我情愿没有出生!” 天涯愤怒地抓起地上的伏魔剑碎片,接着就要向自己的身上刺。 “天涯,不要!”众人异口同声,包括天佑和小玲,他们紧紧抓着地面,咬紧牙关:“可恶,还差一点!” 关键时刻,还是流星抓住她的手:“涯,把剑放下,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让那些爱你的人伤心。” “不,已经没有人爱我了!”天涯看着流星,他的视线因为泪水而模糊,“如果你们真的爱我,今天晚上就不会只凭借自己的意愿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别人我不管,我答应你,会为了你而留下!”流星抓起天涯的手,那情景像是在宣誓。 “真的吗?” “嗯,我保证,一定可以创造奇迹。” “徐流星,你动嘴皮子的工夫还是很在行的嘛!”就在此时,魇终于出现,上来就是一顿冷嘲热讽,“你可不要忘了,天人五衰可是和人死不能复生一样。是铁的规则。” “魇!大家小心!”司徒本能地警觉起来。 “不用紧张,我不是来杀你们的,走开,我找的是况天佑和马小玲,如果你们阻止,我不介意杀死你们。”魇依旧是一副高傲的态度,他看向躺在地上的天佑和小玲,“你们还好吗?” “你想做什么?”小玲咬着牙说。 “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取二位的性命。”魇说的不紧不慢,对一切志在必得。 “你做梦!”天佑接着说。 “说这话之前要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刚才的那场战斗我从头看到尾,很精彩!”魇接着说,“没想到千秋万世,至死不渝的况天佑马小玲也会有大打出手的一天。” “你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小玲转了转眼珠。 “可以说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必然的,人哪,总是这样脆弱不堪,不管是身体,还是情感。”魇指向另一边的中山美雪,“我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就让那个女人唯命是从,来分化你们。” “这一切又是你搞的鬼?”小玲问。 “没错,既然你们就要死了,不如就把话说的明白一点,我答应那个女人如果分化成功就会把况天佑给她,可这怎么行呢,况天佑可是我成神之路的绊脚石啊。” “所以你骗了她?” “我早就说过,你们逃不过我的手掌心,人们之间的感情真是脆弱得可怜,一个女人就让你们自相残杀,现在你们毫无反抗之力,要怪就怪你们不肯舍弃人性,变成一只真正的吸血僵尸吧。” “所以说天涯是零这件事也是不存在的吗?” “当然是不存在的,要分化你们总要找到一个突破口才行吧。”魇有些得意忘形,“我太兴奋了,兴奋地想要杀人,不,是杀僵尸,那么,先从谁开始呢?” “无所谓!”天佑低下头。 “你说什么?”魇好奇地问,“即使是从马小玲开始也没关系吗?” “反正知道这条信息我们就很满足了。”小玲接着说。 “你们疯了吧。”魇更加不解。 “现在,才是天罚降临的时刻!”天佑嘴角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微笑,他突然猛地击打地面,将地表覆盖的花瓣和尘土扬起,环形的阵法便显露出来,三人就在阵法的中心,天佑小玲立刻退后,魇还没来得及反应,小玲便抽出了另一把伏魔剑,食指中指并拢指向魇,大喊一句:“起法!” 埋伏在暗处的众死神一跃而出,以四,八,十六的人数围绕魇组成三道环形,施展天罗地网,将魇紧紧束缚住。小玲的幸运星升起:“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马家神符天雷震召唤出了金色巨龙,金龙吼叫着穿过魇的身体,接着又回到小玲的手中。 ”怎么会这样?“魇还是不解。 ”这是你们盘古用来对付命运的方法,现在被用在自己身上感觉怎么样?“小玲看着自己手上的剑,“托你的福,这两天我还真是辛苦呢。” “漂亮,除此之外我还有其他的赞美之词吗?”魇仿佛知道了一切,他以为自己耍了别人,结果却被别人给坑了,“不过我很想知道自己究竟疏忽了哪里?” “你以为自己很了解人,其实不是,你只看到了人性的阴暗面,却未曾想到人性的光明,这是你失败的根本原因。”小玲走到天佑身边扶起他。 事情发生的太快,在场的众人也懵了,复生急忙问:“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啊?” “其实我们很早就知道魇的阴谋,所以刚才我和小玲只是演一场大戏给他看的。”天佑笑着说。 “多久之前?” “就在我们救中山美雪回来的那天晚上,在我读取中山的记忆时。”小玲向众人解释说。 时间倒回两天之前,在佐藤佳奈的家中,小玲慢慢将手放在中山的额头上,随即进入她的意识,在那里她看到魇和睚眦正在对话,对话的内容大致上天涯是零这件事。 ”你看到了吗?”中山美雪出现在她的身后,天佑跟着她,“现在的你就是我的视角。” “天佑竟然也在?!”小玲满是诧异。 “是我先前要况先生元神出窍,跟着你来到这里,现在你们聚在一起,而魇是找不到这里的,所以有些话我想告诉你们。”中山美雪走到二人前面,“你们看到的是虚假的影像,是我拜托魇安排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小玲问。 “先前魇来找过我,说是要我在你们之间制造隔阂,等到你们开战两败俱伤的时候,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除掉你们,我答应了他。” “那你现在是朋友还是敌人?”小玲警惕地问。(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节 划过天涯的流星(中) “小玲,既然她愿意把这件事告诉我们,她就应该不是敌人。”天佑把手放在小玲肩上,“我相信她。” “况先生还是这样冷静果断,我答应他是因为这未必不是一个机会。”中山笑笑说,“我记得你们以前说过想要抓住魇并且毁灭它却一直没有头绪,这次既然它主动送上门,不如我们就将计就计,让他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然后我们设下陷阱围剿他。” “虽然是个方法,不过魇那家伙生性狡猾多疑,他未必会上当。”天佑说出自己的顾虑。 “所以需要我们来演一场戏。”中山美雪看似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什么戏?” “你不是况天佑,而你也不是马小玲,从这里出去之后,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魇监视,你们会越走越远,误解逐渐加深,由此可能会承受亲人和朋友的误解,但是不会持续太长时间,等到时机成熟,就可以将魇一举歼灭。” “那契机又是什么?” “我要被马小姐杀死。”中山看向小玲说。 “不行,我不能让你因为我们的事白白牺牲。”天佑断然拒绝道。 “当然不会白白牺牲,这就需要马小姐帮忙做一个替身,做的逼真一点,只要让魇认为我是被马小姐杀死的就好,这样你们之间的矛盾就会彻底激化。”中山美雪信誓旦旦地说,“怎么样,还有问题吗?” “这样的话没什么问题,只是.....” “我知道,要你们这对恩爱的夫妻扮演反目成仇确实很困难,你们考虑一下吧,但不要太长时间。”中山美雪说完就退到一边。 “啊,真是一件苦差事!”天佑首先说。 “虽然很苦却有用,如果能成功的话我们就可以一劳永逸!”小玲回头看向天佑,眼神充满信心。 “这么说你同意了?” “不然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可是我们真的能坚持下去吗?”天佑表情略显担忧。 小玲用右手握住天佑的左手,十指相扣:“这不仅是为了我们自己,也是为了天涯和所有人的未来,这点牺牲是值得的,你要知道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会相信你。” “我也是,无论什么时候。”天佑握紧小玲的手。 “呦,看来你们商量好了。”中山美雪回头看向二人。 “我们愿意接受你的建议!”小玲回答说,接着转向天佑:“天佑,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些话想单独和中山小姐说。” “好,你们聊。”天佑转身离开了。 “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有什么感想?”小玲首先说。 “你在说什么啊?”中山笑着装傻。 “我们都是女人,大可以坦诚一点,你喜欢天佑,对吗?” “喜欢又怎样,能改变什么吗?” “因为改变不了,所以才想出这个主意,分化我和天佑,既是假,也是真。”女人之间说话,小玲总是这样单刀直入。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答应,你就不怕我真的抢走天佑?” “想抢的话就来抢吧,但我事先提醒你一句,我选择的男人绝非泛泛之辈。”小玲倒是显得十分轻松,”我有这个自信。“ “也是啊,如果天佑是那么容易动摇的人,我也不会喜欢他!”中山笑了笑,“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我没有多大的力量,能帮他的只有这些了。” “放心好了,我这人的记性可不太好。”小玲转身,“对了,身外化身的法术符咒我会放在你的绷带里,到时可别忘了用哦。” “知道了!” 回到现实,小玲表现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她对众人说:“没错,她说的是真的。” 再次回到现在,小玲向众人解释了一切:“所以说这几天我们一直在你们面前演戏,为了瞒过魇的耳目,必须先要瞒过你们,对不起,我和天佑利用了你们。” “小玲姐,你不用道歉,你们没事,这才是最重要,乖乖,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复生想起刚才仍然心有余悸。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计划成功!”天佑看着魇说。 “爸爸妈妈,你们所说的计划是不是连我都包括在内。”虽然父母没事天涯很开心,但她还是有种被忽悠的感觉。 “你的出现出乎我们的预料,我们没打算让你参与计划,但你的出现更有利于计划实施。” “比起其他人,如果连你也相信我们之间真的有了矛盾,就更能消除魇的怀疑和顾虑。”天佑接过小玲的话头说,“所以我们才选择在你门外大吵一架,然后让你妈妈把你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幽闭起来。” “但是我想以你的性格在知道一切的情况下是不会老实待在原地。”小玲充满慈爱地摸了摸天涯的头,“所以我让金志贤跟在你身后保护你。” “那关于星的事呢,你们一早就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告诉我?当我知道的时候却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天涯躲开小玲。 “天涯,天人五衰是六道众生注定要经历的死劫,我和你爸爸没有能力改变这件事,所以晚一秒告诉你,你的伤心和痛苦就会少一秒。”小玲的语气中透着更多的无奈。 “所以你们现在看到了,我的痛苦有少一分吗?”天涯明显不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 “涯,你不能这么和爸爸妈妈说话!”流星喘着粗气,他的灵体已经虚弱至极,“我们能够走到今天,是命运的馈赠,应该充满感恩之心。” “好,我不怨任何人,星,你不要说话。“天涯用双手托起流星的下巴,生怕他再用点气力就会变得透明消失一样。 ”况天佑,马小玲,你们的确是很聪明。“魇在这时突然开口说话,”不过靠小聪明拯救不了世界,你以为能够拯救别人,却不过是自以为是。“ ”你现在自身难保,还要说大话吗?“天佑瞪着魇说。 ”不要以为一根普通的锁链就可以锁住我。“魇开始凝聚力量挣脱锁链。 ”只要能束缚你一秒就可以。”小玲现在没有时间去向天涯解释,如果不尽快解决魇,那么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hermen!” “我还是不喜欢这种被命令的感觉!不过没办法!为了阴阳两界的安危,被使唤就被使唤吧!”hermen说着从一旁走出来,然后双手结印,”左印,右令,地狱炼火,炼火焚城!“ 那二十八个死神同样双手结印,异口同声地喊道:”炼火焚城!“ ”喂喂喂,你们想做什么?在人间释放炼火,就不怕走火伤及无辜吗?“魇一边保持着镇定一边又忙于挣脱天罗地网的束缚。 ”升火!“”升火!“火光冲天而起,那是最纯净的火元素,其力量不是马家火系法术所能媲美的,不论是六道众生,还是僵尸,只要沾染到一点,被烧成劫灰只是时间的问题。火舌以磅礴的气势吞没魇的灵体,并且烧断了困住它的锁链。魇变成了一个火球,在半空上蹿下跳,并且烧毁了沿途经过的一切。 ”啊啊啊!“魇的哀嚎声震耳欲聋,”可恶!你们不让我活,我就把这世间的一切全部烧光!“ ”糟糕,魇完全失控了!”hermen啐了一口。 “不是说地狱炼火可以烧灼灵魂吗?”小玲大惊。 “没错,魇已经被炼火点燃,只是它自身的力量在与火焰对抗,只要我们等待他的力量耗尽就可以了!”hermen解释说。 “你们快看!它要去哪里?”青青指着魇大喊。 “不好,是东京城区!”复生同样意识到事态严重。 “那里可是聚集了上千万人啊!”天佑急忙上前,“必须阻止它!” “不行!”hermen拦住天佑,“你会被烧死的。” “和千万人的生命比起来,我的生命无足轻重。”天佑拒绝了hermen。 ‘况天佑,世界上并非只有你一个英雄,我是地藏代理,将来是会成为地藏王的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hermen对天佑说,”我会把它带到地狱深处!“ ”这怎么行?“ ”况天佑,你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妻子和孩子!“hermen大吼,被他这样一说,在场的人都有了顾虑。 ”兄弟,把这件事交给我吗?“流星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hermen有些意外。 ”反正就算我不去做,再过一个小时也会消失,就让我在最后做一件事!“ ”星,你要做什么?“天涯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我做的这件事不是为了你们,也不是为了全世界,而是实心实意为了况天涯。“流星笑着对天涯说,”你说过希望这个世界能多点欢笑,少点悲伤,所以我怎么能让魇摧毁你的愿望呢?“ ”骗人!说什么我的愿望,我的愿望是和你在一起啊!”天涯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今晚她流的眼泪比起出生到现在的总和还要多。 “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会因为离别而消失吗?”流星抚摸着她的脸庞。(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节 划过天涯的流星(下) 流星拿出那枚刻着“涯”字的贝壳,把它放在天涯的手掌心上:“今晚过后,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不要走!不要走!”天涯紧紧地握住那枚贝壳。 “如果有缘,我们会再相见的。”流星认为希望总是要有的,“如果将来你遇到一个喜欢拉小提琴,喜欢看萤火虫的男孩,就把这枚贝壳给他!” “我害怕未来,没有你的未来!”天涯哽咽着说。 流星想哭,他立刻站起转身,背对天涯,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如果有可能,真想和你一起探寻那未知的未来,但是,永别了,天涯!他大喊一句:“况大哥!” 天佑看看天涯,又看看流星,时间已经不容许他犹豫,他一咬牙,箭步上前抱住流星,开始极速旋转,“啊!”他用尽所有的力量将流星向魇离去的方向抛出去。 魇感觉有什么东西逼近了,他回头一看,流星从后面抓住它,但是引火烧身,他们抱在一起,变成了一团更加炽烈的火球。 “就凭你一介鬼魂也想阻止我?!”魇大叫着踹着流星,但任他怎样挣扎,流星仍旧死死的抓住他。 “是吗?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这一介鬼魂的厉害!”流星对他蔑视地笑着。魇的法力被炼火消减了大半,流星带着他向上升起,一直到流星自己的力量用尽,二人便开始垂直下落,漆黑的夜空被浓云遮盖,此刻却被流星点亮,那是燃尽生命所散发出的夺目的光芒,照亮了每个人的眼睛,每个人都抬头望去,都是充满了悲伤,天涯慢悠悠地抬头,见识那道划过天际的火流星垂直坠落,偶然想起了流星曾经说过的一些话: “你知道流星吗?” “我说的是那些宇宙中的星体,漂泊了千万年,他们是冰冷的石头,但是如果被地球吸引,就会摩擦生热,然后燃烧,变成一颗绚美的流星一闪而过。” “亿万年的等待只是为了最后一秒的绽放,天涯,我想自己没有变成僵尸,做了死神,独自漂泊八百年,是为了来到你身边,我很感谢命运,虽然这个结局很忧伤,但我从不后悔与你的相遇,相知再到相恋。” “抱歉,没有办法和你回到香港一同看萤火虫,抱歉,没有机会再一起合奏,抱歉,答应你的事始终没有做到,我一定是一个很讨厌的家伙,你会忘了我吗?” “星一点都不讨厌,我喜欢你,最喜欢了。”望着天空,天涯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所以我绝对不会忘记你。” “你真是执拗呢。” “地狱之门!开!”众死神作法,在平地上开启一道通往地狱的结界,下面是熊熊燃烧的地狱炼火,流星带着魇冲进地狱。 “啊啊啊!”魇带着不甘和愤怒化成了飞灰,而流星最终也消失在了那片火海之中。一切归于平静,天涯将星与涯两块贝壳紧紧攥在手心,泣不成声,这段恋情,刚刚开始就结束了。 突然,天涯注意到一些微弱的光,是萤火虫发出的光,她缓缓抬起头,荧光聚集到一起,竟然变成了流星年轻时候的样子,他的微笑依旧像阳光一样温暖,他向天涯伸出手。天涯也微笑着想要触及那些光,就在他们的手即将触碰到的时候,那些光突然就消散了,流向远方。 天涯止不住地嚎啕大哭,她清楚地明白,流星不会再回来,她变成了一个无助的孩子,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能做的只有放肆地大哭。 “天涯!”小玲担心天涯,想要上前安慰,但天佑拦住她。 “让她哭吧,这是宣泄的方式,如果她连哭都不会了,那才是我应该担心的。” “可我真的不忍心看到她这样。” “她总要经历这些的。”天佑接着说。(来吧,天佑,打你脸!) 他在说这些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中山美雪的身体动了动,于是心生疑惑,那本是用小玲法术制造出的傀儡,用完之后应该已经报废,是不会再动的。可它明显在动。 天佑急忙跑过去,小玲跟在他后面,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回想起中山曾说过的“我的力量不多,能帮他的只有这些。”,并且仔细回味着这句话的含义,她觉得中山话里有话。 天佑来到中山美雪的身边,她的身下的确有一大滩血,只是不见伤口出血,天佑能够清晰地闻到腥味,他回过头来问小玲:“小玲,你做的傀儡这么逼真吗?” “不,这不是傀儡,而是......”小玲皱起眉头,将中山腿上的绷带解开,取出了一道黄色的符纸,接着闭上眼睛有些不情愿地说,“她本人!” “不是吧,别和我开玩笑!”天佑笑着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小玲也不明白。 “中山小姐,中山小姐,你醒醒!”天佑托起她的头,着急地喊。 “况先生!”中山微微睁开眼睛,她的身体里已经没有多少血了,所以面色惨白,像是电影中的女鬼,她看见天佑,便微笑起来,“成功了吗?” “成功了,魇已经被消灭,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危机了。”天佑摇着头,咬咬嘴唇,“可是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你怎么....怎么会?” “况先生,这就是我预想中的结局啊。” “你为什么不用我给你的符咒?如果知道是你本人的话,我不会刺下去的。” “那种伎俩是骗不到魇的,如果不是我亲自赴死,他是不会上当的,如果我不那么说,你们会同意我的计划吗?”中山美雪盯着天佑的脸庞,“我说过我的余生会为你而活,我很快就做到啦!” “我不会让你为了我而死的!”天佑露出僵尸牙,然后向着她的脖子咬下去,小玲双臂抱胸,把头转了过去。 “最后一个请求,就当做我帮助你们的回报,不要咬我,别把我变成僵尸。”中山美雪嘴唇翳动着。 天佑停下来,不解地看着她。中山美雪满意地笑着,她不想做僵尸,那是无止境的痛苦,她不可能也不想介入天佑小玲之间,所以还不如就这样死去。 “呐!况先生,再叫我一声美雪吧,别让我带着遗憾离开!” “美雪!”天佑应道,他有些失魂落魄。 “嗯,多年以后你是否会想起一个叫中山美雪的女孩呢?” “我不会忘记你的。”天佑抓住她的手说。 “太好了!”中山美雪面带微笑地合上了双眼。 “可怜的女人,她是凭借一股意志力才坚持到现在的!”hermen走过来,取出中山美雪的魂魄,“我要带她的灵魂回地府了。” “照顾好她!”小玲叮嘱道。 “这是自然!”hermen看了看天涯,叹了口气,转身和众死神离开了。 “”现在怎么好像我们变成看戏的了一样。“司徒不禁吐槽。 ”你就少说两句吧,没看到天佑哥一家正在伤心吗”复生小声说,仅仅一夜,天涯失去了恋人,而天佑和小玲失去了一位重要的朋友,“不过总归是消灭了魇,大家可以着实松口气了,相信时间会抚平伤口的。” 但有些事情就是说什么来什么,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黑色的气息再次向众人蔓延,突然的力量爆破,将在场所有人全部震倒在地,那股力量顷刻间就瓦解了众人的反抗能力。 “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这是所有人共同的心声。 “啊嘞啊嘞!还真是惊险呢,”魇的身形再次出现,他面向众人调侃道,“如果不是我事先有准备,说不定真的会被你们搞死。” “魇?这怎么可能?”天佑顿时瞪大了双眼。 “况天佑,马小玲,你们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狡兔三窟这个道理,你们会放诱饵,难道我就不会吗?” “不可能,刚才那个分明就是你。”小玲不服气地说。 “很好奇对吗?那我就让你们死的明白,有一天魇将一份关于分解炼成阵的图纸交给何应求。利用为金熙媛制造解药之机他也跳进了炼成阵,于是就被分成七份,分别带代表人性的七宗原罪,傲慢,暴食,贪婪,色欲,怠惰,愤怒和嫉妒,而刚才被你们毁掉的那个只是傲慢,没想到吧,你们费尽心机以牺牲一个人,一只鬼的代价毁掉的只是魇最愚蠢的一部分而已,杀掉他实在是最好不过,这样我就又少了个竞争对手。” “你们在竞争什么?“ ”你问的太多了,况天佑,现在你们应该考虑自己的遗言。“魇提醒说。 ”我们已经没有遗憾了!“天佑回头看着小玲微笑着说,”我们做了所能做的一切,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就此消亡,也没有后悔可言了。“ ”好!那你们就受死吧!“魇张开结界,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们此刻已经做不到什么了。 但是虚空中一道光射下,将魇的魔障全部弹开,将臣单手撑地,半跪在众人前面,独自面对魇,叮当趁着混乱冲进人群,扶起小玲。 见是叮当,众人立刻喜出望外:“姑姑,你终于回来了。” “看来我回来的很是时候!要不是这家伙的魔气暴增,我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你们呢!”叮当笑着说。 “欢迎回来!”复生,司徒分别对叮当说,但很快注意到叮当穿了件破破烂烂的白色长袍,而且头发披散着,凌乱不堪,像极了乞丐。 “我知道你们很好奇,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过后我会向你们解释的。”叮当看出二人异样的眼光。 “叮当姑姑,他是....?”天佑看着将臣的背影说。 “看着吧!”叮当看向将臣,小玲从她的眼睛中读到了爱慕的情感,于是自己也撇撇嘴笑了。 “有这种事?”面对将臣的出现,魇自然是十分意外的,“将臣,你还真是命大,两次中红雪病毒都不死。” “拜你所赐,我回来了,塞廖尔!”将臣淡定地说。 “是你,劫?!你找回了自己的记忆!” “属于我的我迟早都会拿回来,一点记忆算什么?” “那你是劫还是将臣?” “这你不需要知道,你对铃铛所做的一切对于我来说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怎么,想继续打吗?我现在可是正在兴头上。”将臣握紧双拳,眼底流露出杀意。 “时隔这么久,你还是你,而我非往日的塞廖尔,所以我不会自讨没趣,但你要记住,总有一天我会向你讨回所有我失去的东西。”魇说完转身就消失了。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送还给你!”将臣接着说了一句。 “究竟在盘古圣地发生了什么?”小玲追问道。 “你们都受了伤,这里不宜久留,我担心塞廖尔会卷土重来,先离开这里再说。”将臣对众人说。 “嗯,劫说的对,我们的事再慢慢告诉你们。”叮当也劝道。 “好吧,我们先回家!”小玲同意道,“天涯,回去了!” 但天涯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她没有再哭泣,这半天无论局势怎样变化,她都没有吭一声,而是脸上挂满了疲惫和哀伤,神情憔悴至极,小玲走过来,天涯便晕倒在小玲怀里。 “天涯,天涯!”小玲摇了摇天涯,但她没有任何反应。 又是一夜悲伤的雨,天佑本以为事情已经解决,却又是一个崭新的开始,魇从一个变成了七个,未来的路必将是充满荆棘的。(未完待续) 第一节 结束与开始的序章(上) 樱花伴随着雨水簌簌地落下,在冒着白气的温泉水面上铺了薄薄一层,叮当泡在温泉里,用手掌托起一些水和零落的花瓣,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现在快要黎明,天色显得极为黑暗,众人在经历生离死别的一夜之后再次回到佐藤的宅邸。小玲将昏迷的天涯轻放在榻榻米上,替她垫好枕头,盖上棉被,然后将暖炉放在她旁边。天涯紧蹙双眉,额头上不断地冒出汗珠,像是在做一场不愿醒来的噩梦,于是小玲用浸湿的热手帕擦拭着天涯的额头和脸颊,眼神中充满了怜爱和自责。 珍珍从玄关走进来,将另一块手帕递给小玲。小玲拿过手帕,又将变冷的那块给了珍珍。 “天涯怎么样?”珍珍慢慢坐下,看着天涯的模样,浮现出担忧的表情。 “她不会有事的,应该是伤心过度,虚脱了体力,休息一晚就会好的!”小玲回答说,突然眉头一蹙,用手按住心口。 “小玲,你的伤要紧吗?”珍珍意识到小玲受到的伤应该不轻,虽然天佑没有下狠手,但魇未必会手下留情。 “我怎样都无所谓,我担心的是天涯,身体的创伤容易痊愈,但情感的伤痛就说不定了。”小玲拿起天涯的手,那手很冰,她急忙用热手帕捂住,“我对不起她,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提前就把流星的事告诉她!否则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如果那样有用的话你早就做了!”珍珍叹了口气,“就算她知道了一切又能做什么,或许她会尝试去挽救,可是到最后她只能体会到命运给予的绝望!这会比死还要难受的!” “珍珍,你说她会原谅我和天佑吗?”小玲抬起眼睛,看向珍珍。 “会的!”珍珍充满自信,“因为你们是她的父母啊,是天底下最爱她的人,我想天涯会明白这点的。” 小玲眼帘低垂,甚至显得有些害怕。 “对了,我看他们把中山美雪抬进另一间房,是要做什么?”珍珍想办法岔开话题。 “不知道,不过做什么都无所谓了,人死不能复生。”小玲的忧愁又增加了一分,“天佑,又失去了一位朋友。” “我想应该没事吧,他好像没什么反应!” “这才是我担心的,我想他现在应该躲在某个没人的角落哭吧!他从来不想在别人面前显露脆弱的一面。”小玲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还要经历几次。” “那你应该去找他,然后陪着他。” “不,哭过了他会笑着来找我的!然后讨论下一步的计划,他总是这样。”小玲摇摇头说,“现在没有时间去悲伤,我们要做的是尽快打倒魇,不能让死去的人白白牺牲!” “咚!”门突然被推开,金志贤伤痕累累地出现在门口,他虚弱至极,靠在门框上缓缓坐下,小玲大吃一惊,急忙将手帕扔给珍珍,自己跑到金志贤身边,焦急地问:“你怎么样?” “我……我完成了任务!”金志贤强撑起一丝微笑。 “发生了什么事?记不记得临走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小玲的语气满含着责备。 “我记得,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师……马小姐!”金志贤笑着说,回想起一天以前的事仍然历历在目。 “我想请你帮个忙!”小玲用符咒在四周布好结界,然后对金志贤说,“事情有一定风险,但我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选,当然,你完全有拒绝的权利。” “那我应该先知道事情是什么,然后才能决定!”金志贤回答说。 小玲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我把天涯放在一个空间里面,可是她不会乖乖待在里面,这是她的位置,我要你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暗中保护她。” “听起来像个保镖的差事,我觉得不错!”金志贤顺势就要拿纸条,但小玲却把手拿来,他扑了个空。 “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我才能给你!” “不是吧,马小姐,你请我帮忙,还要我答应你的条件,您真会做生意啊!”金志贤苦笑。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小玲笑了笑,“我要你保证毫发无损地回来。” “您什么意思?”金志贤敛起笑容。 “字面意思,如果天涯遇到什么危险,能保则保,保不了……”小玲顿了顿,接着说,“可以舍弃,保住自己的命!” “天涯是您的女儿,对吧,您说这话似乎不太符合一个母亲的身份。” “我们不是师徒关系,只是暂时的盟友,你没必要为了我的家庭成员搭上这条命!”小玲的表情表明她不是在开玩笑。(楼主友情提示,记住这句话!) “既然您都这样说了,我答应你!”金志贤向小玲伸出手,小玲便将纸条交到他手掌心。 “这是毫发无损吗?”看着金志贤的样子小玲气就不打一处来。金志贤闭上眼睛不想再说话。半个小时之前他还在和睚眦在迷雾结界中缠斗,但是魇只打了个响指,结界就被取消。他把睚眦带走了,只留下遍体鳞伤的自己。他们不想杀他,只是想让他痛苦地活着,这点金志贤的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小玲姐,把他交给我吧!我来帮他治伤!”佐藤佳奈走进来说。 “这样好吗?”小玲稍稍平复些心情。 “没关系的!”佐藤带着轻松的笑意,“而且你应该去看看叮当!她刚从盘古圣地回来,现在正在温泉那里泡着,我想她会有一些秘密要告诉你的!” “那就拜托你了,佐藤!”小玲接着回头看向珍珍,“珍珍,那天涯……” “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好!”小玲点点头,然后走出了房间,佐藤搀起金志贤,走到另一个房间,她从没想到这座原本空无一人的房子有一天也会有点挤。 隔板之后的房间,就是原来封冻将臣的房间,司徒将中山美雪的尸体放在地板上,让其双腿盘坐,好在她已经没有多少血了,身体很轻,做这些并不费力。摆好之后,司徒便退到一旁。 “大哥仁,这样做真的好吗?中山小姐已经死了,就算把她的身体用冰封存也无济于事了。”复生靠在浮世绘画风的屏风上,目睹青青慢慢靠近中山美雪。 “我不知道,这是你大哥佑的意思!”司徒双臂抱胸,“按照他的解释,我们不能把中山美雪交给警察,人是马小玲杀的,到时候我们就会数不尽的麻烦找上门,而现在要做的就是心无旁骛,全心全意去对付魇那个**!” “可是事实真是如此吗?”复生对这种说法持怀疑态度。 “事实只有一个,中山美雪死了,徐流星灰飞烟灭,而魇分裂成好几个,他不会给我们时间去悲伤,去缅怀,很快就会卷土重来!”司徒担忧着说。 “吼!”青青的异能开启,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冰霜和雪花充斥整个房间,然后向中山的身上聚集,片刻之后,一副略带浅蓝色的冰棺就将中山永远封存。 “我在这副冰棺里注入了自己的能力,可以千年不化,当然,她的身体也是千年不腐的,或许这就是天佑哥的目的所在!”青青走到复生身边,推测说。 佐藤毫不迟疑地脱掉了金志贤的上衣,这让他很是吃惊,也有点害羞,他想开点玩笑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但看到佐藤佳奈严肃的表情,于是打住了。他的上身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伤,像是打输了群架,不过那些伤都避开了要害。佐藤佳奈先用酒精为伤口消毒,可是酒精棉刚一接触伤口,金志贤就痛的大喊大叫。 “闭嘴!”佐藤突然大喝,“大男人有种出去打架,这点伤痛怕什么?!” 他想佐藤可能是真的生气了,于是立刻收声,佐藤接着为他消毒,这次不管怎么痛,他都紧咬牙关不肯吱一声,为此脸被憋的涨红。 看到他那滑稽的表情,佐藤倒是忍俊不禁:“我的话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我只是不想让你生气而已!” “生气?你哪里看出我生气了?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再说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佐藤这样说着,可她刚才确实是生气了,她很清楚。 “说的对啊!是我想多了!”金志贤傻笑着,“对了,你为什么要帮我治伤?” “我们是朋友,很简单的理由!”酒精消毒完毕,佐藤佳奈开始用棉签蘸白色药膏为他涂抹伤口,“这个药很灵的,地府的东西,是从天涯那里借来的!” “我是说,我们并不熟,不是吗?” 佐藤略微停顿了几秒,接着上药:“我和哥哥相依为命多年,虽然他做了许多错事,但有些情感不会因为这些事而荡然无存,那些是真实发生过的,你不会忘记!或许某一刻我在你身上找到了哥哥的影子!” “是吗?如果是熙媛的话,她一定也会像你刚才那样骂我的!”金志贤仰起头,想让即将流出的眼泪流回去。 “后悔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节 结束与开始的序章(下) “肠子都悔青了!但一切已成定局,无法挽回,知道吗?我没打算回来,所以拼了命去刺激睚眦,想让她杀死我,但我还是那个废物,连死的权利都没有!”金志贤愤恨着。 “啪!”佐藤佳奈给了他一个耳光,力道很轻,金志贤几乎没有感觉,“这巴掌是替小玲姐打的,因为你辜负了她的良苦用心。你当真不了解小玲姐,也对,如果你了解的话悲剧就不会发生。” “熙媛?!”泪水模糊了视线,恍惚中他想起了那个午后,熙媛拖着病入膏肓的身体在瓢泼大雨中给他的几个巴掌,他意识到自己是个笨蛋,最蠢的笨蛋,太过自以为是,凡事都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所以熙媛才会死,所以熙媛才会死,他在心里反复念叨着。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佐藤看到金志贤在发呆,心想自己是不是刚才说重了,或者不该打那一巴掌,但当时可没现在这样冷静。 金志贤二话不说,一下子抱住佐藤佳奈,而且抱的非常紧,她几乎喘不过气,这样公然的吃豆腐,按照往常的的做法,她应该一脚踢上去,但是今天脚却抬不起来,她意识到这个男人在发抖,悲惨的童年不算什么,自从妹妹患病,他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为了亲人放弃学业,没本事就做起了坑蒙拐骗的勾当,拜马小玲为师总算看到一点希望,后来几经辗转,熙媛的病终被治愈,可是命运再次作弄他,间接害死亲人,十年以来的努力瞬间白费,最后落到这种生不如死的境地,精神支柱倒塌,他急需另一个依靠,或许,他已经找到了也说不定!佐藤这样想着,任由金志贤这样抱着。 小玲撑着和式纸伞,走到温泉边,将一套白色的干净和服放在卵石上:“姑姑,我把干净的换洗衣服放在这里了!” “嗯,好的!”叮当笑着说,然后双臂上抬,伸了伸懒腰,“泡了这么久,终于洗去了一身的疲劳!” 叮当起身,用浴巾裹住身体,擦干水珠,接着换上和服,将长发梳成高发髻,用发簪别上。小玲递给她一杯热牛奶。 “嗯,不错,有孝心!”叮当对小玲的表现赞不绝口,接着就开始“咕咚咕咚”将杯中牛奶一饮而尽。 “那是,我可是很乖的哦!”在长辈面前,小玲依旧表现得像个孩子。 “都是孩子的母亲了,可别老是在姑姑面前撒娇,万一让天涯看见这一幕你的高大形象可就全毁了。”叮当笑着说。 “姑姑你在羡慕我吧!”小玲一脸坏笑,“既然羡慕就自己生一个呗,虽然比我晚了点,但当做补票也说的过去!” “你这鬼丫头心里又在盘算什么?” “您还想瞒我!”小玲拿起叮当的右手,指着无名指上一枚通体透明的浅绿色玉石戒指说,“为什么我在将臣手上也看到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我是和他结婚了,那是在盘古圣地时候的事。”叮当无奈只能将一切和盘托出,“本想等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再宣布的” “啊?!”小玲摆出一副苦瓜脸。 “怎么,你竟然不激动?” “激动什么啊?这种时候我竟然不在?姑姑你太不够意思了!上次我的婚礼您可是主办人啊!”小玲有些又气又恼。 “这不是事发突然吗?通知不到你,而且时间过了半年,可能将臣早就死了,回来的希望更加渺茫,婚礼很简单,我甚至连件像样的婚纱都没有!”叮当回想着,脸上满是甜蜜的笑容,“不过却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半年?”小玲有些诧异,“可你走了还不到一周啊!” “这事我也觉得奇怪,在那里我确实度过了半年的光阴,如果不是塞廖尔,我可能不会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小玲顺着话题追问到。 “我现在才明白将臣当初所说的创造历史!这是一个死循环,女娲创造了我,是果,穿越回到过去,完成了一切的因,都是因为我们马家身上残存的命运!”叮当讲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不过小玲似乎很乐意听她讲下去。 屋顶,叮当和小玲的对话清晰可闻,天佑躺在躺椅上,面向天空,双手交叠放在胸前,雨水冰凉,滴在他的脸上却没什么感觉,水滴从他的脸颊流下,由温热变得冰凉。 不知何时他的头上多了把伞,将臣站在他的侧面,天佑看的分明,他的表情极其温和,与之前那个总是充满矛盾的将臣简直判若两人,天佑坐起来:“你来的正好,就算你不来我也会去找你!” “什么时候?等你哭完?” “你凭什么说我在哭?” 将臣走到天佑面前,中指轻拈他眼角的水滴,然后放进自己的嘴里,点点头:“眼泪是骗不了人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等天一亮,一切都会过去的!”天佑看向远方。 “做僵尸最大的缺点就是记性太好,你不会忘记她,说白点你不会忘记任何一个给予你爱的人!”将臣接着说,“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把中山美雪冰封起来吗?” “我早说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这应该只是最表层的理由!”将臣打断他,“是为了时时警示你自己,她是你的过去,是你最痛苦的回忆,这次你把这些痛苦背负在自己身上而没有选择逃避。” “不背负行吗?我们牺牲了一人一鬼,到头来杀死的不过是魇的一个分身,今后还有多少战斗,多少牺牲谁都无法预料!”天佑长叹一声。 “时隔多年,你终于让我看到了你的决心!不管有多少牺牲,这条路必须走下去!” “你也是,士别三日,看来我真的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只是不知道我现在在和劫说话,还是和将臣说话。” “不管怎么说,将臣已经跟随女娲而去,回来的只是劫的一部分,该怎么称呼我随你便!”将臣走到屋顶边缘,看着正在交谈的叮当小玲二人,“她是个好女人,不是吗?” “是啊,她的确很好!”天佑顺着将臣的视线望去。 “得了吧!你女人没我的好!”将臣撇撇嘴。 “少来,我老婆才是世界第一好的!”天佑反驳道,“论相貌身材,你老婆没得比!” “你吹的有点过分了!” “谁让你激我的话呢!” “现在想来,你说十六年前我们可曾想过今天在这么个地方谈论自己的老婆!”将臣突发脑洞。 “反正我没想过,当初我可是十分地想杀你来着!”天佑直言不讳,“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当年你那么在乎女娲,为什么要放水?” “因为我对叮当的承诺,一切尽力而为!”将臣立刻说,“只是我并没有想到当初收住的一拳竟然演变成现在的情况。是个好结果呢!” “有些缘分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注定了!”天佑淡淡地说。 “想不想听听我和铃铛,也是叮当的恋爱史?”将臣提议说。 “如果你愿意的话,天亮之前我倒是可以听一听,也想了解一下塞廖尔这个人。”天佑应允道。 “她是个既大胆又有些酷的女人,一来就像股清澈的涓流搅动起盘古族这潭腐朽得发臭的死水!因为她,我的心活了过来!”将臣盯着叮当说,当然,叮当也在向小玲讲述这件事,只是角度不同。 “你变得很肉麻,知道吗?”天佑忍不住吐槽。(未完待续) 第二节 旧事记.盘古圣地.隐藏在时间中的命运 盘古圣地,身着纯白色铠甲的卫士依旧雕塑般守护着富丽堂皇的宫殿,劫身披油墨般浓黑的袍子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而塞廖尔依旧摆弄着他那些宝贝的乐器,见劫进来,便停下。 “有什么事吗?”塞廖尔神情淡定,不慌不忙。 “这是祭典的相关事宜,我全部安排好了,所以请您过目!”劫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纸交给他,塞廖尔看都不看一眼就将其放在一旁。 “您不看一眼吗?” “自我们来到圣地以来,所有的祭典都是你一手经办的,所以你办事我很放心。”塞廖尔笑着说。 “谢谢您的信任,这样,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你那里有什么更能吸引你的东西吗?” “我不明白。” “我只是看到你最近办事效率越来越高,所有事情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所以我觉得你是为了什么人挤时间。” “这样不好吗?” “好是好,不过听说前段时间你从神殿那里带走了一个女奴隶,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 “只是一个女奴隶而已!”劫照实回答,“我让她给我打杂。” “我就说嘛,这种事你没必要瞒我,你是大祭司,要几个奴隶都是可以的!一个够不够,神殿那里的奴隶你还可以随意挑选,反正都是残次品!迟早被拿来当作祭品的东西。”塞廖尔半开玩笑说。 “不用,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劫点头说道。 “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到时候反悔了可别来找我,哦,对了,有件事我忘了和你说,长老有了预言,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塞廖尔没等劫回答,接着说,“爱情将会毁灭盘古族!” “地下那个老古董吗?”劫猛然一惊,接着冷静下来,“他不是很久都没有预言过了吗?” “是啊,这老东西上次预言还是在亚特兰蒂斯的时候,他说亚特兰蒂斯会被命运毁灭,结果真的如其所说,所以这次盘古估计是在劫难逃了。” “我不会让任何人动我的族人!”劫义愤填膺地说,“告诉我,爱情是谁?在哪里,我去灭了他!” “我很欣赏你的态度,但很可惜,爱情不是人,也不是神,而是一种美丽而又致命的情感!”塞廖尔解释说,“劫,我希望你能帮我,守住这里!这是对抗命运最后的防线了。” “我会的!” “我相信你,但我们也要做好两手准备,永恒国度计划必须加快进行,只有尽早将这些族人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我才能放心!”塞廖尔像是自言自语,他拉起劫,“跟我来!” 塞廖尔带他去的地方位于皇城之下十余公里,那里有一个偌大的空间,光底面就有十个足球场那么大,抬头望竟看不到穹顶,只能看到一团白光,而四壁上则像蜂窝般布满正六边形的与人齐高的孔洞,洞口又被水波纹形状的结界覆盖,数量不下万个,其中有些已经变得黯淡,盘古族人通过孔洞进入另一维度的世界。 “这是?”劫对这一切叹为观止。 “这是只有拥有无限时间的我们才能完成的杰作!除了要去其他世界的盘古,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局外人!”塞廖尔看着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眼神充满希望和渴望,语气中也是洋溢出自豪,“亚特兰蒂斯科技产物,维度之门,与盘古创造的世界相连,我们遴选出的精英会通过门进入不同的世界,监督神创造出永恒国度。” “门后是什么样的世界呢?” “你想去吗?很遗憾,盘古并没有创造生命的能力,那里是蛮荒之地,是比盘古圣地更加悲凉的世界,对于有些人来说,去了就是永恒的痛苦,但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先亚特兰蒂斯和命运找到永恒国度。人啊,总不能不付出就想回报吧!” “如果可以,我也想去!”劫淡淡地说,“荒凉也好过这里千年万年都是一个样!” “说实话,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但你我的使命摆在那里,摆脱不掉的!”塞廖尔指着劫的心脏义正词严地说。 太阳依旧高悬在天穹中央,不曾落下,为了准确计时,叮当只能通过手表每过二十四小时就用小刀在木板上刻下一道痕迹,她粗略地数了数,现在已经三十多道,说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她的伤基本痊愈。叮当叹了口气,将木板摆放在床头,然后开始整理家务。这是没道理的事,她堂堂驱魔龙族掌门人,又是高挑性感的酒吧老板娘,就应该端坐在酒吧的高脚凳上,翘着二郎腿,左手夹着细烟,右手端着法国波尔多酒庄的年份红酒,看着酒吧里的人一撮又一撮地来,又一撮又一撮地离开,偶尔有人过来插科打诨,自己还能调侃一番,有时候接到委托去捉捉鬼,打打怪什么的,这是她以前的生活,现在却有些始料未及,平淡而真实的感觉,住在宽敞的帐篷里,生活都需要自己来打理,这段时间她走遍了森林,已经找到很多可以吃的食物,并且充分觉醒烹饪天赋,劫偶尔会来陪她说说话,吃个饭,起先是几天一次,现在他只要有空就会来这个地方。她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缺少人气,其他的族人异常冷漠,每当她邀请他们到家中来做客时都会被冷眼拒绝,俗话就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一点都不像016年的香港,大家有事没事就会聚在一起开派对吃火锅。她说不出是喜欢还是讨厌盘古圣地。 一个人的时候就容易想太多,时间也很快,菜做好了,厨具全是劫依照她的要求做的,虽然有些不成样子,但也还说的过去。叮当把饭菜拿到房间中央的方桌上,然后摆上两副碗筷。圣地可以利用的食材少的可怜,所以桌子上基本上只有炒野菜和野果,她曾想活捉一只野鸡让其下蛋来吃,但是找了很久都没有结果,后来才知道盘古族人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将森林中所有动物狩猎至几近灭绝,他们不需要食物,只是喜欢捕猎。 正当叮当坐下准备动筷时,劫从外面大步走进来,瞥见桌上的饭菜和一脸嫌弃的叮当,立即喜笑颜开,找个地方坐在叮当对面:“呦!看来我回来的正是时候,开饭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吃白食的来啦!”叮当摇晃着汤匙,阴阳怪气地说。 “我喜欢这种迎接方式!”劫对着叮当伸出大拇指,然后拿起筷子。 “你天天来这里蹭吃蹭喝不觉得羞耻吗?” “不觉得啊!怎么,你认为我应该感觉羞耻吗?”劫边说边夹起青菜放进自己嘴里。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叮当一拍脑门。 “你再不吃我可就吃光了!”劫提醒叮当说。 “对啊,这可是我辛辛苦苦采到的!”叮当忽然明白过来,急忙胡吃海塞起来,而且边吃边盯着劫的动作,像是两个小孩在较劲,劫不吃东西没关系,但她是人。仅仅几分钟,桌上的菜被一扫而空,实际上劫只是吃了很少的一部分。 “你们人真麻烦,每天都需要吃东西!”劫饶有兴致地盯着叮当。 “你懂什么,在我们那儿,美食是种文化,是种享受!但是在这里,我却要过鲁宾逊的荒岛生活。” “鲁宾逊是谁?” “是我!”叮当没好气地说。 “你不是叫铃铛吗?”劫认真地问。 “你……” “哈哈哈!瞧你那样!”劫现在是完全放开了的大笑。 叮当瞬间有了种被撩的感觉,于是双臂抱胸,神情重回镇定:“吃饱了没?吃饱了就快走!” “喂!你搞清楚,这可是我的地方,要走也是你走好不?” “我凭什么要走!别忘了我的伤是为了谁受的!你得对我负责……”说到这里叮当的心扑通一跳,脸色绯红了。 “负责,负什么责?”劫追问道。 “别问了!反正在你同意跟我回016年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叮当嘟着嘴,咬着嘴唇,样子就像初恋时的少女。 “哦!”劫轻吐出一口气,“还是那句话,我不会跟你回去!”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或许吧!我真的要在这里度过余生了!”叮当耸耸肩,表示自己很轻松的样子,“再过段时间我就会老死在这里,对你来说基本上是瞬间的事。” “为什么?” 叮当摘下手表递给劫:“这就是我的时间,看到指针在动了吗?我的生命每一秒都在流失,就算我不被狼咬死,终有一天我也会因为衰老而死,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改变不了的。” “塞廖尔大人也有一枚类似的怀表,但是他的指针是静止不动的!”劫盯着秒针一点点地移动。 “是坏掉了吗?” “不,他的时间静止了!”劫解释说,“盘古圣地存在于第五维度,超越时间的存在,不只是他,这里一切生物的时间都被静止,所以是永恒不变的!”(伪科学,不足为信!) “为什么我的时间没有被静止呢?”叮当有些费解。 “这个我不知道。”劫摇摇头,眼神流露出了恐惧,“难道说你还是会死吗?” 塞廖尔站在城堡最高的地方眺望远方,心中隐隐透着不安,感觉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开始思考长老的预言,爱情,谁和谁的爱情会毁掉盘古?如果长老预言真的成立,那岂不是又是类似命运的东西,难道……?他不敢往下想。 “塞廖尔大人,出事了!”有守卫来报告说。 “讲!”塞廖尔只说了一个字,却包含着无限的权威。 “这个……还是您亲自来看看比较好!”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吧!”塞廖尔心中不祥的预感又增加了几分。 那是在劫与叮当围猎狼族首领的地方,被叮当鲜血浇灌过的地方现在长出一枚约八立方米大小的椭圆型血茧,表面竟然还有血管在爬行,里面传出战鼓般的心跳。 周围围了不少盘古,塞廖尔看到眼前这个东西一时也摸不着头脑:“什么时候出现的?” “不知道,起先我们没有在意,但现在出了严重问题!”随身卫兵回答。 “什么问题?”塞廖尔大喝,突然他注意到空气中似乎存在着极其细小的红线,千丝万缕的红线都从血茧发出,除了盘古,所有生命都在这些红线的范围内,而且线不断向他袭来,他避之不及,被红线穿体而过没有任何异样。不,他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于是掏出怀表,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指针正在“咔哒咔哒”地转动,也就是说原本静止的时间重新开始流动。而这些红线也绝非是月老在牵线搭桥,而是 “命运血脉!”塞廖尔喘着粗气,只说出了这四个字。(未完待续) 第三节 旧事记.盘古圣地.命运血脉(上) “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走向死亡,生与死,以命运线连接,无论怎样试图改变,都只有注定的一死,没什么可奇怪的!”叮当平静地向劫阐述自己的生死观。 “可我不想你死!” “为什么?” “若是你死了,我便不会像现在这样说话,更不会笑!我将变成以前那个我!”劫瞥了眼叮当,接着说,“当然啦,也没人替我收拾房间,这里又要变成狼窝!” 本来叮当听到前半句相当感动,但是后半句又把刚酝酿好的感情熄灭:“是啊,像你这么懒惰的家伙谁稀罕?” “告诉我,怎样才能停止你的时间?” “简单!”叮当稍稍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脖颈,“只要你在我脖子上咬一口,把我变成僵尸。” “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变成僵尸的我需要以血为食,不能吃其他东西,很遗憾这里是没有人血的,动物被你们赶尽杀绝,我没有食物,虽然不会饿死,却会饿疯。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不会死,这样就能永远留在你身边!”叮当一步步走向劫,并且将头偏向一侧,尽可能把脖子靠近劫的嘴巴。她感觉自己这下玩脱了,但她现在是骑虎难下,如果劫真的咬下去,自己就只能在没变僵尸之前自杀谢罪了,“来吧!” 看着叮当纤细如玉的脖颈,闻到沁人心脾的芳香,劫的心里狂跳不已,对鲜血的渴望?不存在的,他不需要血,而是另外一种渴望与悸动,在那种欲望的驱使下他埋下头去。 画刻痕的刀还攥在叮当手里,她准备朝自己身体刺了。但劫只是在她脖子上亲了一口。像是电流流过全身,叮当打了个哆嗦,慌忙缩回身体,瞪着劫:“你……你干什么?我要你咬我,可没让你吻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不起!”劫也显得有些局促,在为刚才的冲动道歉。 “为什么不咬我?”叮当收拾了下心情,接着问。 “我很想这么做,但那种生活应该是很痛苦的才对,相较之下,我更不想让你承受那样的痛苦。”劫盯着叮当,表情相当认真。 “那,你就不怕我老死在这里吗?”叮当哂笑着。 “怕,但我更怕你生不如死!” 叮当觉得喉咙塞了块棉花,你知不知道死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像我这样的人基本上没了牵挂,就算现在死去也没啥大不了的,但是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只是张张嘴。她真的没有了牵挂,可以坦然赴死吗? “解决方法一定会有的!”劫继续说,“我去找塞廖尔大人,他会有办法的!” “别忘了,我不是盘古,而你的族人在憎恨着我这样的人类!” “为什么会这样?”劫摇摇头说,他的内心很矛盾,但还有更大的矛盾在等着他。 “大祭司,塞廖尔大人请您去一趟!”他们的家的外面,白色铠甲卫士毕恭毕敬地说。 “我知道了!”劫转头对叮当说,“等我回来!” “嗯!”叮当点点头。 太阳破天荒地开始向西方移动,这也证明了时间的存在,大多数盘古族人已经散去,只剩下塞廖尔和四个守卫。“这是什么东西?”劫的语气包含着愤怒与不解,他指着森林中那枚巨型的血茧对塞廖尔说。 “由命运血脉演化成的实体,劫,事实很清楚,圣地已经被命运入侵!”塞廖尔表情失落,不情愿地说出这个事实,“看到这些线了吗?它们把我和死亡连接在一起。”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命运没有这个能力突破四维时空界限!” “有人借助宇光盘潜入了圣地,她可能来自于过去,也有可能来自未来,是她将命运带进了五维世界,让其在这里生根发芽。”塞廖尔解释说,“只有这一种可能。” 劫一时惊愕,脑海中只想起了家中的那个女人,而这个地方他是熟悉的,当日自己被狼群围攻,是她割破了手救了自己。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线索?”塞廖尔很好奇劫的表情。 “没有!”劫立刻说,“我在想如果抓到那个人,你要怎么处置?” “不管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她的出现已经给我们带来巨大的灾难,留不得了!”塞廖尔对劫说,“现在当务之急,先抓住那个人,劫,我要你立刻彻查盘古族,看看最近有没有可疑人物出现!” “我知道了!”劫虽然这样说,但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这就回去查” 守卫凑到塞廖尔耳旁:“大人,大祭司会不会有事瞒着您?” “就算有事瞒我也无所谓,我绝不怀疑他对盘古的忠诚。”塞廖尔看着劫的背影说。 未了解一切的叮当在晾架上晾好刚洗好的衣服,回来时却发现劫黑着脸坐在那张床上,于是笑着说:“又回来干嘛?忘东西了吗?” “我是忘了东西!”劫抬眼看着她,叮当从那眼神里读到了严肃和怀疑,“忘了问你是谁?”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普通?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你流出的血长成一枚血茧,那个茧吐出的丝融化了盘古圣地冻结的时间,放眼整个盘古,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到!”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被突然这样说,叮当懵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和命运是什么关系?告诉我!”劫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度,这是他必须要知道的。 “难道你怀疑我来这里的目的不纯?”叮当似乎明白了一些,苦笑道。 “不是吗?你来了,命运也跟着来了,现在它要覆灭盘古,你能说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劫怒目圆睁,他希望血茧的事和叮当是没关系的。 “我明白了,原来是命运!”叮当松了口气,“你说的血茧我不知道,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我和命运是有关系的,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的家族承袭命运血脉,终生以消灭盘古僵尸为己任。” “果然……”劫没想到叮当会自己承认。 “你憎恨命运,可以杀我,但我来到这个地方真的只是带你回去救将臣,至于覆灭盘古,那是命运的意志与我无关,也无法改变。”除了名字,叮当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你知道说出这些话的后果是什么吗?” “我不担心后果,如果你真想杀我,就不会在这里废话,而且在这里等待我的也不会是你,而是那些卫兵了。”叮当自信地说。 “你很了解我!” “我也只是瞎猜而已,那么重点是知道前因后果的你应该怎么做呢?” “你走吧,我不会杀你!”劫叹了口气 “啊?” 劫把宇光盘交给叮当:“你救了我,我也救过你,我们两不相欠,我不能不对盘古负责,所以只能请你回到来时的地方。” “是个好方法!在不伤害我的情况下还能保住盘古族。”叮当从劫的手上拿走宇光盘。 “呃……我不能跟你回去救你的朋友了!” “没关系,反正严格来说他算不上是我的朋友,我尽了力,便不再有遗憾。”叮当尽可能表现出轻松的样子,“那,我就走了!” “等等,临走之前,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嗯,我想想啊!”叮当托着下巴思忖着说,“那个,衣服我洗好了,就在后面,别忘了收!” “哈!就这些?”劫感到十分意外。 “不然你以为呢?”叮当说完转身便走,“走啦!别送我!” 劫走到叮当的床边坐下,铃铛一走,盘古圣地的危机也会解除吧!可是,房间变得空落落的,他的心也是,但是为了盘古族,这是最正确的选择,铃铛不属于这里。 他躺下,枕在叮当睡过的枕头上,那里还残留着她头发的香味,劫闻着那股味道恬然睡去。他所能保持的镇定是因为他认为这样做是两全其美的做法,是正确的。 他是笑着醒来的,太阳已经落山,星星布满了漆黑的夜空。他打了一个呵欠,像往常一样呼唤着铃铛:“铃铛,铃铛!奇怪,怎么就睡着了呢?” 但他是找不到她的,只发现后院晾衣架上挂满他的衣服,是啊,铃铛已经被自己赶走了。劫有些失望,既然她回到原来的地方,盘古应该恢复原状才对,但现在是黑夜,也就是说时间仍未停止。劫跑向王城,他的心里既欢喜又紧张,无论如何,他要知道结果。 所有的盘古族人纷纷驻足站立仰望星空,不少人向上伸出手想要触碰星辰,时间太久,他们甚至忘记了家乡亚特兰蒂斯的夜,也忘记了它的美。因为叮当的关系,时间向后推移六个多小时,所以夜晚降临在盘古圣地,银河像一条光带横跨于繁星密布的天空,那光芒映在每个人的眼底,似乎在跳动着,晚风习习,没有了白天的聒噪,只剩下夜晚轻罗小扇扑流萤的安详静谧。或许他们又重新体会到世界还是很美好的。(未完待续) 第三节 旧事记.盘古圣地.命运血脉(下) 劫冲到塞廖尔的房间,塞廖尔倒是神情淡定许多:“你来的正好,我有话对你说。” “时间停止了吗?”劫小心地问。 “你在担心这件事?” “如果把那个人送回去是不是就可以消除命运?” “谁告诉你的?当然不行!”塞廖尔断然否决,“如果可行,我就不会让你处死她,而是把她送回去。那块东西已经成型,有了独立的意志,不可能跟随人的消失而消失。” “这么说还是失败了。” “什么失败?”塞廖尔好奇地问。 “时间依旧在流逝!” “这是我要告诉你的事,时间再次静止了,而且血茧也被破坏,缠绕在圣地的命运线全部消失。”塞廖尔拿出怀表,指针是静止不动的。 “怎么会这样?”劫惊愕道。 “不知道,这件事我思考了很久也得不出结论,不过结果总归是好的,原因显得不再那么重要!”塞廖尔坦然地说。 “是吗?”劫小声说,转身就走。 “你干什么去?”塞廖尔在后面问。 “关于祭典还有些事要办!”劫只丢下这句话,也没管塞廖尔同意不同意就回去了。 虽是黑夜,却有星光引路,不知不觉间,劫回到了家,停在门口,里面有些光亮,一个女人在那里忙碌,见到他便摆出一副傲娇的态度,言辞犀利不留一点情面:“你是选择在外面站着还是进来,如果是前者,就请你离开,我不需要门神!” 他当然愿意进去,但是前脚刚刚踏进去还没有落地,光亮就消失了,里面没有人,只有空荡荡的房间,虽然收拾得极为整齐,却没有了之前的感觉,为什么?他不断地问自己,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没有她千千万万年的时光不也这样过来了吗?为什么她一走,自己反而不习惯了呢? 劫转身奔跑起来,他想尽快逃离这里,不再回来,因为这是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只要他在这里,那些记忆就会被强行塞进他的脑海。 可他又能去哪里呢?最终竟然来到白天来过的地方,血茧确实如塞廖尔所说被破坏,里面空洞洞的,核心是块猩红色的石头,现在在发出点点的荧光。“这里发生了什么?”劫看着周围暗自纳闷。 隐约中他发现低矮的灌木丛上粘上了些许的液体,他俯下身,用手指蘸上那些液体,捻了捻,放在鼻子下闻闻,错不了,那是铃铛的血,而且血还未干,证明是在不久前留下的。 “呦!看来你发现了!”那是叮当的音色,但语气却不是本人。 “你是谁?”劫大喊。 “我在血茧里面!”那声音又说。 “是你在说话?”劫盯着那块红色石头说。 “没错,就是我,命运!” “你还没死?!”劫警戒起来。 “放心,没有了茧,我的力量也就没有了,你可以随时毁掉我,但在那之前,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会告诉我?” “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游戏变得更加好玩啊!”命运带着轻蔑的语气说,“黄昏时候,那个女人来找过我,她用法术支走了守卫,然后和我提出了交易。” “谁?” “你心知肚明!” “命运,你给我出来!”叮当对着血茧大喊。 “马小姐,盘古圣地之旅还开心吗?”茧中传出声音。 “我没时间和你闲聊!说吧,怎样才能让你离开盘古圣地?” “离开?你在说什么傻话?别忘了,你是马家的人,应该比谁都清楚我出现在这里的含义!”命运接着说,“上一劫的宿命是清除所有亚特兰蒂斯人,但是有漏网之鱼逃到这里,还多亏你带路,否则我可来不了这里。” “这么说我又被你利用了?” “你们不是一直被我利用的吗?” “一句话,你走不走?!” “不可能!” “好!”叮当眼里有说不出的坚韧,她双手结印,开始做法,红色的法术光环开始萦绕自身。 “喂喂,你想干什么?”命运竟然开始恐惧。 “我的驱魔能力是你赋予的,现在一并还给你!”叮当嘲笑道,这是她对命运的蔑视,“说实话,我早就该卸甲归田了,只是有太多东西放不下,但我现在愿意放下!” “你这样会死的!”命运大喝道。 “我不会死,死的是你!”叮当将法术扩展到极限,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使用法术。 “噗!”叮当吐出一大口鲜血,眼角,鼻孔,耳孔也都流出血,她虚弱地趴在地上,露出微笑。 “疯子!啊……”命运哀嚎着将所有命运红线收束回本体,本体极致膨胀,最终爆开。 “她怎么样?” “不知道,可能已经死了,即使侥幸不死也会变成一个废人!”命运有些无力地叹道,“马家人虽说是命运的棋子,但这枚棋子却屡屡突破我的控制,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为了你放弃自己的马家血统!你知道这对一个驱魔师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她失去了未来!” “为什么?她为什么这样做?” “她是个永远希望别人过得比自己好的女人,而且你给了她另一种生活的可能性,或许对她而言,那才是幸福,而这些是你给她的,她应该很珍惜的吧!” “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何在?” “我说了,为了让游戏变得更好玩!顺带一提,她还没有走远,现在去追可能追的上!否则等她死掉或者回去就有你后悔的!” “铃铛!铃铛!”劫站起,向夜幕深处跑去。 “哈哈哈哈!”黑夜中命运的笑声极为瘆人,但很快戛然而止,红色石头变成了飞灰。 劫边跑边看向四周,他发了疯,满世界寻找叮当的身影,这是心中最强烈的渴望,一定要找到她,而且不再放手,命运讲的事让他明白了铃铛的心,也看到了自己的心。自从她离开,自己就止不住地想她,梦中所见的一切也全是她的笑颜,他很清楚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某种联系,彼此再也离不开对方了。回避内心带来的是痛苦,所以他学着去接受,不管将来的结局是好是坏。 不知道找了多少时间,夜依旧深沉,时间再次停止后,剩下的又是绵延无尽的长夜,他打算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她为止,可是在密集的草丛中,他注意到一些微弱的光,于是急忙跑过去,拨开草丛,发现宇光盘静静地躺在地上,却没有见到叮当本人。他拿起光盘,还是热的,证明刚刚开启过,她,走了!这是唯一存在于劫脑海中的东西。 他跪在松软的草地上,像是被抽走脊梁骨,紧紧地将宇光盘抱在怀里,那感觉像是在抱叮当本人,是的,他来晚了,铃铛回到了她的地方,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后悔已然无用。想到这里,劫失声痛哭起来,声音异常悲痛。 “大晚上在那里鬼叫什么?”叮当的声音突然从他头上方传来。劫猛然一惊,抬头看时,发现叮当正坐在树叉上,用长袍裹住身体,正盯着他看,只是神情有些憔悴。 “你真的是铃铛?”劫喜出望外,急忙擦擦眼泪。 “难道还有假吗?你这个吃白食的!”叮当笑着说。 “我真的很担心你就这样走掉!”劫三下两下爬上树来到叮当身边。 “担心我走掉,其实我差点就能回去,只是关键时候我犹豫了!”叮当半睁着眼,深吸一口气,身体很痛,她不能动,“你能来,我已经明白了一切。” “铃铛,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只想你不走,永远留在这里,就算只有一百年也好,剩余的时光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因为与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很开心,都会成为永恒!”劫握紧叮当的手,“我们会实现你想要的那种平静生活,留下来!” “你想知道我的答案?”叮当微笑着说 “嗯!”劫点点头。 “你把头放低一点,我告诉你!”铃铛又喘出口粗气。 劫真的把头放低,铃铛抬起头,在他脸颊上吻了一口,“算是上次欠我的,这次还回来。” “哦,我还是不明白!”劫一脸严肃。铃铛摇摇头,这次直接吻上劫的嘴唇,他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双手扶住她的头,开始深吻起来。 “夜,很美,不是吗?”天杀的树叉竟然承受了两人的重量,铃铛依偎在劫的怀中,望着天空说。 “的确很美,铃铛,我会努力让你融入盘古族的!”劫信誓旦旦地说。 “听你的!”铃铛有气无力地说,但她的嘴角始终保持着微笑。(未完待续) 第四节 旧事记·盘古圣地·永恒之夜 “姑姑,难道说你真的......”佐藤家玄关前的台阶上,叮当和小玲二人并排坐在一起,屋内的灯光将二人的影子拉的老长,叮当的经历让小玲完全出乎意料。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连最弱的鬼都打不过。”叮当轻松地笑道。 “为了他这样牺牲,值得吗?”小玲不了解劫,她关心的是自己的亲人。 “你看我的表情还看不出来吗?有时候呢,我们做一件事,不应该看值不值得,不应计较得失,最重要的是不让自己后悔!”叮当看向阴沉的天空,眼神逐渐深远下去,“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命运确实因我而来,我必须解决这件事!我不后悔废掉自己的功力。” “行啦,姑姑,忧郁可不是你的风格!直接说你放不下不就得了!”小玲观察着叮当的表情然后说。 “就你话多,姑姑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感情又被你搅和了。” “其实我很能理解,傲慢存在于每个人的性格之中!”小玲敛起笑容,摆出一张严肃脸,“从最开始的相互吸引,再到日积月累的情感,最后需要的是导火索来将两个人的情感点燃。当初我和天佑不也是这样的吗?明明两个人的感情深到我们自己都无法想象,可就是隔了层窗户纸不捅不破,直到分开才意识到原来我们的心早就属于彼此,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终将重逢,命运真是个既可爱又可恨的东西。” “忧郁少妇!”叮当突然笑着调侃道。 “姑姑,打破这样严肃的气氛真的合适吗?”小玲接着吐槽。 “谁让你刚才说我来着?”叮当反唇相讥,“不过我不否认你的看法,本来打算解决掉命运就回来的,而且连宇光盘都启动了,可到最后还是舍不得,放不下。” “你终于承认了!” “我从来就没有否认过好不好!” “好!我想将臣,不,那个劫会来找你也是因为这个吧!” “当然!”屋顶,将臣对天佑说,“如果不是叮当离开,我永远不会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如果她为了我可以舍弃自己的身份,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你是想说和塞廖尔那件事!”天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是因为叮当吗?她作为一个普通人类应该是没有办法融入盘古族的。” 将臣将视线移向极远的地方:“如果为了女人抛弃整个盘古族,你是不是会看不起我?” “会,因为你放弃了身为大祭司的责任,但我不会否定你,换做是我也不知道该怎样选!” “谢谢!其实事情的经过要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将臣叹了口气,“身为大祭司,使命是守护盘古,可我从没想到自己守护的究竟是什么,是族人?还是塞廖尔?” “发生了什么事?”小玲急忙问叮当。 “我只能说发生在盘古圣地的事都是命运的游戏,你永远不知道命运这家伙在想什么!”叮当回忆着说,“事情要从那之后的三个月开始说起!” “那这三个月呢?” “当然是在劫的家里养伤,这种情况没成残废就应该烧高香了。” 盘古圣地,世界在黑夜中已经度过了三个月之久,当然,这是叮当的时间,她的木板被小刀刻的面目全非,而对于盘古来说,这三个月只是他们漫长生命长河中的沧海一粟,他们习惯于黑暗,即使没有光也能在黑夜中前行,因为他们没有目标,是行尸走肉,就算再思考一万年也不会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这是目前为止叮当对除劫之外盘古族人的看法。 太阳神殿的修缮工作接近尾声,它比原来的规模庞大了数倍,这座用万年玄冰堆砌出的哥特式宫殿在星光与月光的照射下发出淡淡的幽蓝色的微弱光芒,那些所谓的奴隶,包括明日在内,都在紧锣密鼓地卖力工作,或者说除此之外他们找不到生存价值。 塞廖尔不喜欢黑暗,作为人来说,光亮是必需的,所以王城内的每条路上每隔五米都会被放置一块可以发出强烈荧光的石头,他的房间内也是灯火通明,他独自在那里伏案写作,写完一张纸随即停止。 “来人!”塞廖尔向门外喊道。 铠甲士兵走了进来,塞廖尔把那张纸递给他:“把这个带到太阳神殿那里。” “是!”士兵恭敬地接下那张纸,然后准备退下。 “等等!”塞廖尔突然叫住他,“看到大祭司了吗?让他去准备祭典,这么久了都没有音讯!” “前段时间他来过,让我不要通知您!”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圣地究竟谁说了算?”塞廖尔厉声呵斥他。 “是您!只是他来的目的是拿几本书,我认为这是件小事,所以就没有告诉您。”士兵战战兢兢地解释说。 “书?什么书?”塞廖尔稍稍平复了心情。 “关于炼金术的几本著作!” “啊?他不是从来不看这种书的吗?” “可我们从亚特兰蒂斯只抢救出了这方面的书啊!他随便拿了两三本就走了!” “知道了,你去吧!”塞廖尔皱皱眉,让士兵退下。 “是!” “搞什么鬼?”塞廖尔喃喃自语道。 王城之外劫的家里,室内被一颗发出米黄色光芒的荧光石点亮,叮当单独坐在床上,倚靠在墙角,棉被盖住她的下半身,她接着石头的光芒正在默读一本厚约十厘米的著作,并且边读边用羽毛笔蘸墨水在书上勾画。她这是在熟悉盘古也就是亚特兰蒂斯人使用的文字,三个月来趁疗伤的间隙劫教了她很多,为了检验成果,劫特地从王城内的图书馆拿到这本书让她尝试自己去翻译,外面不时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不知不觉间竟多了几分疲倦,她仰起头,放下书,用大拇指和食指掐掐眉心,想适当地休息休息,于是把书扔在一旁,下了床,披上劫的黑色长袍,走出那顶小帐篷。 室外有块百平米见方的空地,原来长满杂草,现在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双层的外观精致的小木屋,通体用木板打造,外形像极了东南亚一带的高脚屋,但在叮当看来,那是座别墅。别墅的四周被放置了四根石柱,柱子顶端金属盆中燃烧着熊熊火焰用以照明。在火光的映照下,劫正手拿锤子将铁钉钉入木材衔接的地方,样子宛如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木匠,叮当站在帐篷前静静地看着他。他瞥见叮当走出来,便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用衣服简单地擦擦手然后走过来。 “你怎么出来了,伤才刚好一点,为什么不在床上躺着?”劫的语气轻柔,为叮当系紧身上的袍子。 “你看到啦,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而且多出来走走对身体康复是有利的。”叮当笑着说。 “这些都是借口而已,你在偷懒了对不对?” “这都被你发现了,真是了不起啊!”叮当竖起大拇指,脸上却挂着不怀好意地笑,“可是你知道了又怎样,你能拿我怎么样啊?” “我是不能拿你怎样,不过这笔账我先记下,等你完全康复我们再慢慢算!”劫指向自己一手创造的木屋,“怎么样?给个评价呗!” “很漂亮,看得出你对它倾注了心血!”叮当粗略地看了眼。 “那是当然,我做出来的东西绝对是最好的。”劫自信满满。 “你还真是学不会谦虚两个字怎么写啊?”叮当接着调侃。 “我用不着谦虚,就算你找遍圣地也不会找到第二个这样的房子,因为这是我为你而建的,我们的新家,必须是圣地最好的房子。” “说的好像我要嫁给你一样!” “怎么?你不想吗?”劫搂住叮当说,叮当并没有逃离。 “你最近是不是蜂蜜吃多了,嘴巴变得这样甜?”叮当双臂抱胸,看着那座木屋说。 “是啊,吃的太多,牙都快坏了!”劫打趣着说。 “你这话有内涵吧!”叮当听出劫的话外音。脸在跳动的火焰中多了层红晕。 “被你听出来了!”劫笑嘻嘻地把脸靠近叮当,“不如......” 叮当却把劫的脸别过去:“少来,你以为我是什么恋爱中的青春少女吗?还不快去干活!” “好嘞!”虽然被拒绝,但劫还是满心欢喜地抄起锤子又去干活了。 “看你!哪还有一点大祭司的样子?” “没关系啊,至少我现在很开心,比以前开心!”劫笑着说,“不说我了,给你的书看的怎样了?” “呃,还行吧,就是能看懂文字,却不知道书上在说什么?”叮当摸了摸下巴。 “那本书是讲什么的?”劫边工作边说。 “你给我的书你会不知道它在讲什么?”叮当反问道。 “我从来不看这种书!” “哦,难怪!”叮当接着开始吐槽,“整本书像极了玄幻小说,讲的是贤者之石和它的炼成方法,还像模像样地画出六芒星,说那就是贤者之石的炼成阵!拜托,我随手就可以画出一颗六芒星,这么多年也没见我炼出贤者之石啊!” “哦,是这个啊!”劫叹了口气。 “你知道它?” “不只是我,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贤者之石是亚特兰蒂斯人一直追求的万能之石,可是直到他们灭亡都没有炼出真正的贤者之石,终究是想象之物啊!”劫看了看天,随后说,“铃铛,掌握文字是第一步,你做的很好。” “那第二步呢?”叮当笑着问。 “带你去参加祭典,用你的话来说,是去参加社交活动!” “祭典?什么祭典?” “庆祝太阳神殿的修复完成!”劫回答说。 “就是以前我做苦工的那个地方?” “没错,以前那是供奉亚特兰蒂斯神明太阳神的神殿,那时狼族入侵,盘古刚刚入住圣地,实力太弱,只能舍弃,前段时间不是夺回来了吗?塞廖尔大人下令重新修缮神殿,这次祭典是为了......”劫说着脸色霎时变了。 “怎么了?接着说啊!”叮当有些焦急。 “我想了想,这次祭典你还是不要去了。” “让我去的是你,不要我去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样?” “总之你不要去就对了。” “你有事瞒我对不对?” “我是怕你不适应,到时候乱来!”劫不情愿地说。 “怎么回事?” “每次祭典都会要拿一个奴隶来完成血祭!”劫终于说。 “你们不是亚特兰蒂斯人的后裔吗?为什么会这么落后和愚昧?奴隶也是人!”叮当有些不理解。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才建议你不要去!因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就算你我把那些奴隶当人看,其他族人呢?奴隶在他们眼里只是牲口,没有价值就可以随意丢弃的附属品,我们无法改变这个大时代,所以你还是待在家里等我回来,我不想你有事!” “那,那个奴隶会遭受怎样的对待?”叮当很清醒,她现在只是一个连法术都用不了的普通人,要救人绝对不能硬来。 “会被炼化,如果有奇迹的话,会变成贤者之石!”劫见叮当态度改变,心里着实松了口气。 “你不是说贤者之石是不存在的吗?” “只是微乎其微的概率,接近于零!”劫解释说,眼神流露出痛苦。 “劫,其实你也不想这样做的吧!”叮当小声说。 “以前不像现在这样强烈,我是掌管刑狱的祭司,死在我手上的族人数不胜数,所以我不喜欢炼金术,因为它是杀人的刀!我本以为自己没有了感觉,甚至连雨那家伙都下得去手,但是现在我不想再杀人,因为我有种感觉,每多杀一个人,就会离我们的好结局越远一步!”劫看着自己双手说,像是在害怕什么东西! 叮当没有说话,而是拥抱了他,劫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双手环住她的腰。 太阳神殿那里,铠甲士兵将塞廖尔的信纸交给工头模样的人,工头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接着朝半空“啪”地一声挥鞭:“都停下!” 正在干活的奴隶们纷纷停下,看向他这个地方,静静等待。 工头按着信上的内容大声念道:“传塞廖尔大人旨意,本次祭典被选中的祭品是,号,明日!” 明日站在一块突兀的石头上,听到这个消息,她的眉头稍稍皱了皱,却没有抗拒。 “你应该感到荣幸,因为你有了献身的价值,比这些渣滓要高出一等!”那工头继续说。 “把她带走!沐浴更衣!”士兵对工头说。 “是!”工头狐假虎威地大喝,“把她带走!其他人继续干活!” 于是明日就被另两个奴隶搀走了。(未完待续) 第五节 旧事记.盘古圣地.血祭(上) 出了劫的家,光亮就几乎消失了,好在还有月光,盘古圣地的天气一向不错,即使在黑夜也是万里无云,天空如同湖面般清澈,月光透过树杈间的缝隙洒在小路上,留下斑驳的树影。劫和叮当两个人并排走在路上,他们是要去参加所谓的祭典,因为叮当强烈要求说自己只是去看个热闹,劫拗不过她,只能让她跟着,为了不引人注意,劫要求叮当必须披上盘古长袍,并用帽子盖住头,只是两绺细长的黑发不安分地垂下来。 “路上一句话都不说,在想什么?”劫率先打破沉默。 “我想起在我的时代曾经杀过你一次!”叮当边走边回答。 “不是我,是那个叫将臣的!”劫订正道。 “不管名字是什么,重点是我失败了,就算用上马家所有法术外加神龙都杀不死他!”叮当回忆说,“在我看来,你们盘古才是真正的不死不灭!可为什么能用炼金术杀死呢?” “绕了一大圈,你就是想问这个!”劫笑了笑,“那你对炼金术有怎样的认识呢?” “哈,炼金术吗?”叮当摆摆手,“在我的印象里,应该是一群老头挤在一间极其狭小的充满药水味道的房间里,摆弄着烧瓶和化学药品,妄想从最普通的金属中制备黄金!” “原来在你的世界,炼金术是这个样子的!”劫恍然大悟,接着说,“可我们这里的不是,炼金术是门科学,亚特兰蒂斯科技其中的重要分支,所以不可能从贱金属中得到黄金。盘古族人的确是不死不灭之躯,却也是科技的产物,宇宙是无穷大的,将他们的身体用炼金术分解成微粒,将其散播于宇宙,他们不会死,却无法凝聚自己的身体。” “是这样啊!” “使用炼金术需要炼成阵,和数学一样,上面的符号是数字,阵法是加减乘除等公式,发动者的力量是等号,只有满足一切条件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劫看了叮当一眼,然后开玩笑说,“现在我已经把杀我的方法告诉了你,如果觉得心里愤恨难平,我可以教你画那个阵法。” “还说自己不喜欢炼金术,露馅了吧!”叮当撇撇嘴,语气比较傲慢。 “我会的只有这个!”劫的笑容消失了,然后加快脚步。 “喂!”叮当大喊,但劫没有理她,于是嘟囔着,“生气了吗?”不过她觉得比起刚认识他那会儿,这块冰冷的石头正逐渐脱去它的外壳,她快要看到那颗炽热的内心。 太阳神殿终于落成,此刻被荧光石的光照耀成五彩缤纷的城堡,奴隶们已经被遣走,他们是没有资格参加祭典的。这似乎是件盛大的活动,铠甲卫士分别站在石板路的两旁,依旧如同雕塑,肃穆庄严,铠甲在月光下透着金属独有的光泽。族人们三三两两地走进神殿,里面的空间极大,足能容下上千人在这里集会!他们极少与他人交流,最多只是寒暄两句就陷入沉默,他们已经没什么话可说了。 神殿入口,劫把一枚红色的晶石送给叮当:“拿着,这是火山石,里面寒冷异常,没有这块石头你很快就会被冻僵。” “很暖和!这是用什么做的!”叮当握着它,就像暖宝宝一样。 “火山岩,里面储存了极大的热能,你要小心,它很容易碎的,千万要小心,不要烧伤自己!”劫再三叮嘱道,“还有,等下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冷静!别冲动,知道吗?” “好好好!我知道了!”叮当连连点头 “我要去做自己的事,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就回来!” “嗯!” 就这样劫和叮当在神殿门口分开了,叮当进入神殿,而劫则是去找塞廖尔。 叮当头一次在圣地见到这么多人,但她感受不到人气,当然非常容易理解,他们不是人,是人形怪物,即使身上有火山石,但她还是感到严寒彻骨,这里的冷漠甚至比冰墙更要肃杀。这哪是社交?充其量就是个集体活动,又被劫坑了!叮当心里吐槽说。 塞廖尔身着华服出现,全场立刻安静下来,几乎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劫跟在他后面,手持权杖,穿着比平时更加正式,眼睛不时瞟向人群。长老们则是在他们之后,和长老会一样,塞廖尔坐在北方中央最大最华丽的椅子上,劫在他旁边,长老们分坐两旁 这是叮当首次见到塞廖尔的庐山真面目,作为魇的本体,他长得还是蛮帅的,不像是什么奸险小人,这是叮当对塞廖尔的第一印象。 劫看看塞廖尔,用眼神请求指示,塞廖尔颔首同意,劫便拿着权杖站起来,走到大殿中央的一块空地上,那里早就用斧凿出圆形的炼成阵,劫对它再熟悉不过了,之所以不让叮当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杀人时的样子,但现在看来,她有权利了解完整的自己,这是劫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话。 “万年之前,亚特兰蒂斯遭受命运算计因而覆灭,盘古族只能选择退守圣地等待时机,以前的固有认识是我们虽不受命运摆布,却无法战胜它,但是对命运的反击已经开始,太阳神殿就是开始!”劫面对众人,义正词严:“大家都知道,神殿过去是在狼族的统治范围内,但我们用自己的实力把它夺了回来,盘古计划因此得以实行!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把失去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好!”数千名族人同时高呼,声音如惊雷般炸裂。不过叮当没有什么感觉,没有跟风喊,也没有否定。 “为了表明我们的决心,我们将用盘古的血洗刷以前的耻辱,祭典亚特兰蒂斯的亡灵!” “这什么鬼逻辑,恨命运也用不着用自己族人的血吧!”叮当小声说。 劫高举权杖,又有族人跳上炼成阵,像群小丑般跳起祭祀之舞,更有乐手在角落里敲着不知名的乐器,乐声宏大,意境磅礴,堪比史诗级音乐。在那乐声中,明日戴着手铐脚镣被两名士兵押了出来,被放在炼成阵中心。 “是她?!”叮当瞪大了双眼,明日的出现着实出乎她的意料,她从没想过这个来到圣地第一个认识的朋友会成为祭品。想到这里,叮当攥紧了双拳。 劫手持四枚银钉慢慢朝着明日走去,明日显得相当淡定,她知道要发生什么,却无惧死亡。 “杀了她,杀了她!”众人齐声喊道。 叮当回头看着他们,这个地方的黑暗超乎她的想象,与她的三观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如果对方是个穷凶极恶之徒,对其施以仲裁无可非议,可关键是明日非但没有错,而且还帮他们修好了神殿,现在却因为这种荒诞的理由被杀死,这不是劫的错,而是整个盘古都有问题。 劫走近明日,对她说:“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在等待这个机会!谢谢你!”明日的表情异常轻松。 “你知道,没有人强迫你,你有权利拒绝!” “劫,你今天的话未免有点太多了!”塞廖尔在一旁说道。 “我知道了!”劫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一脚踢在明日左肩,明日在地上翻滚一周,最后平躺在地上。劫将两枚银钉刺入明日的双手手腕,紧接而来便是她凄惨绝厉的叫声,却很快被淹没在潮水般的呼声中,似乎大家都在期待杀人戏剧的开始,明日的手腕被钉子洞穿,伤口没有愈合,鲜红色的血流进身下的凹痕,炼成阵顿时发出猩红色的光。 “当血填满炼成阵的时候,你就会死去,是永远地死去!这样真的无所谓吗?”劫俯下头,低声对她说。 明日呲着牙,嘴里不断发出低吼,劫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他多想她能反抗一下,但她没有。 “到底是**的东西,就连灵魂都是**的!”劫愤恨地说,用另外两枚银钉刺穿她的双脚脚踝,明日接着咆哮,血流的速度加快,眼看就要充斥整个阵法。 “呕!”视觉感官刺激过强,恶心感铺天盖地地袭来,叮当急忙捂住嘴巴和小腹,眼睛的视线也随即模糊,没错,正如劫所说,奴隶不是人,宰杀他们与宰杀牲口无异。但这是不对的,叮当心底有个声音在反抗,这绝对不是她期待的世界,向往的生活。她目睹着劫的痛苦与彷徨,想起了他曾经说过“我很害怕,害怕我每多杀一人,我们的结局就会悲哀一点。” 叮当紧咬牙关,攥紧了手上那枚火山石,脸上表现出类似嘲笑的表情,她小声说:“喂,将臣,当初你可没说过我要做这么多事的,不过,既然你这么相信我,我也不能让你失望对不对?” “既然没有人来改变。那就让我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好了!”说这些话不过是在给自己打气,叮当的眼神坚毅下去,她将石头高高举过头顶,然后尽全力扔向不远处的冰墙。 “啪!”火山石在墙上炸裂,并释放出巨大的热能,能量融化坚冰,又凝结成乳白色的水汽,水汽不断向整个大殿蔓延。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盘古惊呆,包括劫:“可恶,让她不要乱来的!”(未完待续) 第五节 旧事记.盘古圣地.血祭(下) 叮当戴着帽子,故意用头发遮住大半张脸,透过发间的缝隙她与塞廖尔对视着,那眼神毫不畏惧,甚至多了几分轻蔑。 “是她!那个入侵者,抓住她!”有的长老反应过来,急忙呼叫守卫抓住叮当。铠甲卫士瞬间倾巢而出,叮当立刻转身逃走,虽然没有功力,但她的身手不减当年,不多时便不见了踪影,劫趁没人注意单手聚起能量团,然后一拳打在正门上方,冰墙随即碎裂,冰渣掉下来,延缓了卫士们的速度。他们追到外面的时候,发现前方道路上有叮当的长袍,还有鞋子,于是沿着小路追了出去,但是叮当只躲在盲角看着他们离开,然后估计时间差不多,便又折返回去。此刻整个大殿被水汽充斥,能见度极差,叮当料到这种情况,所以预先记忆明日的精确位置,她小心地数着步数,避开人群,最终来到炼成阵中心,见到明日,便松了口气,阵法还未完成,便急忙蹲下身,替她拔出钉在手脚上的钉子,压低声音,声音颤抖,没火山石的话这地方真的是冷:“你别说话,我带你离开。” “你干什么?谁让你来救我的?”明日虽然这样说,但她没办法阻止。 “你不认识我吗?是我铃铛啊,我们见过的!”叮当说完的时候已经拔出她手上的钉子。 “我不认识你,也不需要你救,我恳求你让我在这里死去吧!”明日苦口婆心地劝说。 “你可以认为我不是救你,是在救我爱的人,他的心早就千疮百孔了,我不能让他继续痛苦下去。”叮当语速极快,但她突然停住动作,眼睛看向一旁,一把散发极寒的剑放在她的脖子上,她明白再动的话,剑锋就会割开她的喉咙。 “终于见到你了,神秘的入侵者!”塞廖尔拿着剑,另一只手突然向上一顶,气场爆开,冲散所有雾气,“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可是你似乎太小看人!” “如果不是为了某个人的承诺。我应该准备得更充分再来的!”叮当没有丝毫求饶的意思,“既然我输了,无话可说,动手吧!” “我问你,那个血茧是不是你做的?命运是不是你带来的?” “是!” “很好,爽快,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一个痛快!”塞廖尔单手屈成爪状,向着叮当的天灵盖劈去。 “啪!”劫抓住塞廖尔的手,并且将其慢慢掰回来,塞廖尔回头看时,劫的眼睛变成红色,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眼神,感觉令人恐怖。 “为什么?”塞廖尔疑惑不解,他认为最不可出手的人竟然出手了。 “你不能伤害她!”劫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给人动摇的意思。 “她是谁?” “人!” “我知道,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即将成为我妻子的人!” 叮当看向劫,会心一笑,那一刻,死也值得了。 “妻子?!”塞廖尔大吃一惊,“劫,我记得你以前可是最讨厌人类的!” “人总是会变的!” “你觉得自己像人吗?” “以前不觉得,但是自从遇到她,我才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人!会哭,会笑,会悲伤!懂得去爱与被爱!”劫与叮当四目相对,“既然把话挑明了,我就当着族人的面宣布,我,劫,盘古族大祭司,将会迎娶铃铛成为我的妻子,这点谁都无法改变。” “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能说什么,你把她带走吧!仪式继续进行!”塞廖尔收起剑,转身往回走。 “塞廖尔大人,您说过,修建神殿的奴隶我可以随便挑选,这句话还算不算数?” “当然!我从不食言!你想要谁?” “她!”劫指向明日。 “没问题,既然大祭司开口!我一并满足!”塞廖尔狠狠地盯着劫,接着轻描淡写地说,“还有什么要求,提!” “没有了!” “好!”塞廖尔向众人挥挥手,“既然没了,祭典到处为止,大家散了吧!” 族人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久久没有回神,在他们看来,劫不过是塞廖尔手下的一条狗,自始至终都没有反抗过他的命令,但今天是怎么了?劫好像变了个人,为了女人竟然和至高无上的塞廖尔殿下争起来。 “我说散了!”塞廖尔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度。 众人这才纷纷离去,叮当拔出所有的钉子,将明日背在身上。 “谢谢!”劫低声说了一句。 “劫,你不要忘了长老的预言,爱情会招致盘古族的毁灭!”塞廖尔提醒说。 “这点您放心,如果她真的想要覆灭盘古,我会亲自了结她,然后心死,变成您最忠实的仆从,但是如果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预言就要她去死的话,我绝对不会允许!”劫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塞廖尔大人,这样真的好吗?”有长老担忧着说。 塞廖尔的表情逐渐变得愤怒异常,他猛地挥剑,剑气砍断了自己的宝座:“传我口令,密切注视劫和那个女人!” 回到家,叮当就开始着手治疗明日的伤,和佐藤佳彦的毒一样,银钉上也植入亚特兰蒂斯人的基因组,所以被其所伤之人的伤都无法自行痊愈。叮当略通药理,采集草药捣碎敷在明日的伤口上。但明日却一下子把药踢翻:“谁让你救我的?” “喂!我救了你的命,你不说感谢就罢了,还恩将仇报,我招你惹你了?”叮当同样不甘示弱。 “我本想死的,被你一搅,愿望破灭了!” “你想死是吧!好,治好了你再死!但你别借我男人的手,有本事自己去了断!”叮当霸道地拿起明日的手,把药涂在上面。 “你是什么人?我们好像见过!”叮当倔强的性格让明日忽然回忆起了眼前这个女人,不再挣扎。 “普通人!” “你是,铃铛?”明日眼前一亮。 “你终于想起我了!”叮当为她缠上一圈圈的白布。 “真的是你,怎么会这样?” “我是人,不管有多苦,我都会活下去,只有活着未来才有无限种可能,而死就意味着抹杀那些可能,抹杀掉你的未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叮当为她包扎好,然后走出房间。 劫看着小木屋发呆,叮当向他走过来,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火光在他们的眼底跳动着。 “对不起!”叮当小声说。 “没事为什么要道歉?” “红颜祸水这句话一点都没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和那个塞廖尔也不会闹得这样僵!” “是啊,虽然我早料到你会忍不住,却没想到会搞到这种地步。”劫轻声说,“当着全族人的面求婚现在想想都刺激!” “你在想这个?” “不然呢?难道你想我在怪你的冲动,别傻了!”劫笑着说,右手抚摸着叮当的脸颊,“就是因为你这样我才爱你的。我还要谢谢你给予的勇气呢!” “你知不知道你当着塞廖尔说的那些话对女人的杀伤力多大?我都快哭了!” “那你现在决定嫁给我了吗?”劫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非你不嫁!”叮当抱紧了劫的胳膊。 “即使是我们今后无法像这样平静生活?”劫突然露出担忧的神情,“塞廖尔不会放过我们,他不会允许任何人践踏他的权威。” “生活怎样都无所谓,重要的是相爱之人在身边,哪里都会是永恒国度,这是我侄女说的,我觉得同样适用于我们。”叮当笑着说。 “说的真好啊!”劫叹了口气,“铃铛,虽然我们今天救了这个叫明日的奴隶,却不能改变什么,塞廖尔会用其他奴隶来完成血祭。” “为什么不早说!”叮当先是很着急,接着平静下来,“是啊,明日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妥协了。” “能救一个是一个吧,他杀自己的子民,我们改变不了他!”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血祭的理由太牵强了!”叮当忽然意识到什么,“好像是在刻意完成血祭!” “盘古族每逢重大事件都会举行祭典,以前都很正常,没人阻止!” “以前进行了多少次?” “应该是五次!”劫回忆说。 “这么多,太阳神殿那时不是被毁坏了吗?” “谁说前五次是在太阳神殿?”劫笑着说,“它们是在不同地方举行的!” “是吗?算上这次是六次了?!”叮当敏锐地意识到什么,却很模糊。 “在想什么?”劫用手在叮当面前晃了晃。 “劫,我要这五次祭典的具体地点!”叮当认真地说。 “啊?”劫一脸懵逼。 叮当坐在书桌前,面前有张小纸条,是劫写给她的地点,可她思索半天都没看出所以然,甚至动用以前玩文字游戏时常用的拆字法也没有结果,心情逐渐烦躁,随手抄起一本书,不巧书中掉落了一张纸,她捡起它,竟是张地图,看样子是盘古圣地的全貌。 “对啊,我太笨了,既然是地点,直接在地图上找不就得了?”叮当眼前一亮,拿起羽毛笔在地图上勾画,“让我看看啊,今天是太阳神殿,上次是在月光祭坛,上上次在原始森林……” 画完之后叮当将所有的点用线连接起来,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手都在颤抖:“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六芒星?” 没错,六次祭典的位置分别在六芒星的六个角上,而六角用曲线连接正好是个圆。 “贤者之石炼成阵?塞廖尔想干什么?”叮当感觉头皮发麻,这个六芒星和以前自己看的那本书中画的如出一辙,本以为是书中的胡扯,但在现实中的还原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六节 旧事记.盘古圣地.隐藏的真相 时间再次流逝,自那之后一个月中,圣地仿佛重归平静,劫没有说错,在叮当救出明日的第二天,就有其他奴隶被施以血祭,行刑的人被换成其他族人,叮当救不了他们,而且六芒星已经完成,塞廖尔下一步要做什么,成为叮当心头挥之不去的问题。 “铃铛,在想什么?看前方啊?”劫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叮当意识到走了神,便重新摆正姿势,她端坐在椅子上,目视前方,面带微笑,劫左手扶住椅背,将叮当的左手放在自己的右手手掌上,他站立着,洗得发白的袍子披在他身上,配合散乱的发型,颇有点乞丐的感觉,但还算干净,叮当的衣着也好不到哪里,从香港带来的那身衣服早就变得破破烂烂,不能再穿,半年时间头发长了不少,被她用发卡束起,虽然有点土里土气,甚至完全不合她的审美,却依旧是盘古圣地的颜值担当。 前段时间,劫的小木屋终于完工,二人将原来的家让给明日居住,而他们则搬进期待已久的新家,木屋分上下两层,下层客厅和厨房,上层卧室,以楼梯连接,大到床柜,小到茶杯,皆用原木制成,这也是盘古圣地最为易得的资源。晚风从窗户吹进来,撩起叮当额前的刘海,他们一动不动,看向前方的画架,而旁边的明日则将这一幕画到画布上。叮当还没有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劫,顾虑有很多,毕竟有极大的可能是巧合,使得六个地点刚好组成贤者之石炼成阵,但这也未免巧合得过头了,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劫,如果让他知道万年来守护的竟然是一个阴谋,他一定会崩溃!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她绝对不能说。 明日用画笔勾勒出最后一笔然后敲敲画架,笑着对二人说:“完成了!” 叮当随即放松下来,摇摇脑袋,甩甩胳膊:“哎呦!总算好了,累死我了!” “铃铛,来看看吧,刚才的工夫绝对没有白费!”劫走过去,明日躲到一边,他看了眼画架上的画,随后对叮当说。 “好!”叮当站起来,走到劫的身边,然后目瞪口呆,那是张画吗?她感觉不是,而是有生命的,那色调令人看了极其舒服,光影效果处理得出神入化,仿佛月光照在他们脸上忽明忽暗,画面上他们笑得那样自然,劫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叮当,而叮当也在看着他,虽是画师的刻意加工,但简画出天造地设的一对有情人。 “明日,你是一个奴隶吗?”叮当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问她。 “如假包换的奴隶!” “知道吗?你要在我那个年代,绝对是国宝级的画家!”叮当赞不绝口。 “不过就是一幅写实画而已,没您说的那么厉害!”明日谦卑地说。 “怎么样?和照相机比哪个厉害?”劫凑过来说。 “当然是这个,机器怎么能和人的艺术细胞相比呢?”叮当突然停住,随即说,“你什么意思啊?打赌赢了很高兴吗?” “当然不是这样,既然你喜欢,就把这张当作我们的婚纱照好了!”劫满心欢喜地说。 “说的是啊!婚礼就快到了!”叮当的表情既欢喜又紧张。 “又在想你的侄女和朋友了吗?”劫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 “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如果他们能来,婚礼一定很热闹。” “如果可以,我想和你回去,在你的故乡举行婚礼!”劫接着说。 “你终于想通了?”叮当突然转头,兴奋地说。 劫将食指靠在她嘴唇上:“只是这样行不通,你知道时空悖论的存在吗?你的世界有一个我,如果我回去,那时空就会错乱,整个人类世界都会遭受巨大的灾难,这也是我不答应你回去的原因之一。” “是吗?”叮当有些失望。 “铃铛,你放心,就算不回去我也会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婚礼!”劫安慰她说,“我让明日把喜帖分散到圣地各处,我想他们会给我这个大祭司面子来参加婚礼的。” “主人,这样恐怕行不通!”明日不情愿地说出,“塞廖尔刚刚下令,盘古族任何人都不准参加您的婚礼,否则……否则按反叛罪处以极刑!” “你说什么?”劫眯起眼睛。 “好了,就算没有人来,我们就自己办!”叮当收起悲观的情绪,笑着对劫说。 “可是这样太委屈你了!” “我没觉得丝毫委屈,能嫁给你就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我不强求别的!”叮当想起些别的事情,“你现在的任务呢,就是躲在房间里好好构思我们的婚礼,没有了客人可不能在其他地方偷工减料了!伴娘我选好了,就是明日,你考虑考虑伴郎呗!” 叮当拉起明日的手就往外走,劫不解:“你们干什么去?” “女人之间的悄悄话,男士回避!”叮当跑出了房子,剩下的只有叮当的回音。 “那个!您说的是真的吗?要我当您的伴娘吗?”二人在林中漫步,明日有些局促。 “你不想吗?” “想!自从我出生以来,第一次被他人这样重视!”明日的语气中透着欣喜。 “一个月前,你还求死心切来着!”叮当笑着说。 “现在不想了,和你们在一起,这些时日我看到很多,看到你们相亲相爱,看到你们如此照顾我,我觉得活着也是蛮不错的。” “爱是相互给予的,因为你们谁都没有尝试去爱别人,自然也不会接受爱,没有爱的社会是异常冷漠的!” 明日站住了,表情相当疑惑。 “怎么,不懂吗?很简单,当我去救你的时候是出于关爱,可你想要拒绝,这样不会有任何改变,你的内心依旧冰冷,但看看你的现在,你接受了这份爱,感受到了什么?是幸福,是开心,我也收获到同等的快乐,当你想要将其传递下去的时候,别人会给予你更多的爱,别人得到了爱,也会将爱传递给更多的人,这样,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为了更加生动形象,叮当用手比划着。 “可塞廖尔不是这样说的!”叮当的话让明日产生了矛盾,“作为神中之神,就要独善其身,清心寡欲,才能不被命运左右!” “是这样吗?可为什么你们被困在这里长达万年,而我却能从遥远的未来来到这里从塞廖尔的刀下救走呢?”叮当接着说,“有时候话说的再漂亮都没用,结果才是硬道理!” 明日沉默了。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我心中也有一个疑问想问你!”叮当决定试探一下,“圣地里有个重大的秘密,你知道吗?” “秘密?什么秘密?”明日瞬间懵了,因为叮当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知道贤者之石吗?” “知道!” “那我问你,如果在圣地全境范围内布置一个超大的贤者之石炼成阵,会发生什么事?” “铃铛,玩笑可不是这样开的!”明日这样说,叮当分明从她眼睛里读到了恐惧。 “我是说如果,最近我比较喜欢了解这方面的知识,于是突发奇想!”叮当试图打消她的顾虑。 “是这样啊!贤者之石的构成是灵魂!”明日拍拍胸脯压压惊,“如果真的有那么大的炼成阵,那阵法一旦发动,所有在阵法中盘古族人的灵魂都会被强行抽离,然后聚集到阵法中央,不过有极大的几率失败!” “为什么?” “因为缺少容器,贤者之石的性质极不稳定,如果没有特定容器,很容易……”明日还没有说完,就翻翻白眼软绵绵地倒下去。 “明日,明日……”叮当急忙蹲下身,唤着她的名字,但是没有反应,她探探她的鼻子,又摸摸她的胸脯,结果是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 “她死了吗?”叮当感觉不可思议,不死不灭的盘古这么简单就死了,太草率了吧!难道是因为炼金术? 不一会儿,明日又意外地醒过来,似乎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奇怪,我怎么突然就睡着了!” “睡着?你刚才死了,知道吗?”叮当仍是一脸吃惊的模样。 “死了?不可能,死了怎么还会活过来,铃铛,你净开玩笑!”明日满不在乎。 “好,接着刚才的话题,你说贤者之石没有容器会怎样?” “水没有容器会怎样?” “会流出来啊!” “对嘛,就是一个道理!没有合适的容器,就算炼成阵发动千次万次都没用!”明日最后说。 “是这样吗?”叮当想了想,接着说,“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事?”明日有种不好的感觉。 王城宫殿内,塞廖尔守在一些破碎的黄色金属片前,眼神失落,而从那些破片依稀可以辨认出它原来是一个球状物体。须发皆白的长老走进来,看到碎片很是吃惊:“怎么会这样?” “又失败了!”塞廖尔淡定地说。 “什么?就连古亚特兰蒂斯的宝物也……” “拜托!这样的事别再来了,到底还要我杀死族人多少次啊!”塞廖尔抱住头,神情相当痛苦。 “可我们好不容易才布好血痕,就只差这最后一步!” “最后一步,你看看,我们试验了这么多材料,没有一样适合的容器!”塞廖尔摆摆手,“它们每次来的时候,我感觉我的灵魂都在嘶吼!” “总能找到的!” “老师,我有时候在想,自己做的对不对!牺牲整个盘古制造贤者之石到底是对是错?” “与命运的战场上,失败了就是错,胜利了就是对!”长老语重心长地对塞廖尔说,“所以你只能赢,不能输!” 突然一个细小的声音传到塞廖尔耳朵里,他大喝一声:“谁?!” 没有人回应,他追了出去,外面除了卫士,没有其他人,塞廖尔不自觉眯起眼睛。 “有人混进来了吗?”长老有些惊慌,毕竟东窗事发,事情可了不得的。 “没有,可能是我的错觉,老师,你说贤者之石本质上是灵魂,它会想寄居在哪里呢?” “这个……” “我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容器!等找到了再通知你!”塞廖尔笑了笑,转身回去了。 “要死啊你,叫你别发声的!”叮当和明日二人马不停歇地跑出老远,叮当气喘吁吁地责备明日。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内幕太惊人了,天哪,覆盖整个圣地的炼成阵,要把所有族人炼成石头,而以前所谓的血祭不过是在为炼成阵的发动做准备!铃铛,我怎么感觉后背有点发凉啊?”明日惊魂未定。 “他说所有族人,是不是连劫都包括在内?”叮当强迫自己努力思考,“如果是这样,我该怎么办?” “当然是把这件事公布于众啊!趁他还没找到容器!我可不想变成那石头的一部分!”明日坚定地说。 “明日,很不错嘛!我第一次看到你活下去的决心!” “因为我想见证你说的那个充满爱的世界,我怎么可以在那之前就让圣地被毁灭呢?” “说来也奇怪?我记得好像自己是马家人,和那个僵尸,盘古是死敌来着,现在真是不像样子啊!”叮当自嘲道。 劫的家中,劫按照叮当说的真的在房中安排婚礼,刚才不知怎的就小睡了一会儿,醒来之后就继续干了。 “嗯,房间要摆满花!毯子要0米长,不,还是0米吧,这样显得比较大气……”劫思考着,用笔在纸上勾画,偶尔瞄到那幅被称作婚纱照的东西,脑海中尽是对未来的展望,对即将发生的事竟毫不知情。(未完待续) 第七节 旧事记.盘古圣地.我们结婚(上) 叮当回家时碰巧赶上劫出门,于是故作轻松地问道:“干嘛去?” “奥,关于婚礼需要用的物品需要去采办!”劫晃了晃手中的纸条,他看出叮当的神色有些不正常,便关切地问道,“铃铛,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差?” “有人说关心则乱,你是多心了,快去吧,我会在家等你的!”叮当笑了笑,证明自己没事。 “嗯!”劫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没多问什么。 劫离开后叮当就立刻冲进房间,找到以前看过的那本书,现在时间紧迫,她必须要和塞廖尔争时间,找到合适的容器后他随时可以发动炼成阵,而自己必须在那之前找到解决之法。 “解救之法,解救之法!”叮当呢喃着,将食指放在书上,眼睛迅速扫过那些小字,一行行解读,大概翻去四分之三厚度,她终于找到一句类似的答案,然后小声念出来:“这里,依据等价交换原则,灵魂的等同值就是灵魂!” “难道是以灵魂交换灵魂,可我哪来那么多灵魂啊?”叮当抬起头,有些犯难,“话说回来拯救盘古的灵魂,就意味着要牺牲掉其他的灵魂,这怎么行啊?” 这方法貌似行不通,于是叮当继续找下去,希望可以找到其他可行之法,但是直到最后一页都没有,难道去请教劫吗?不行,如果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在被利用,一定会受不了的。如果处理不好很有可能打草惊蛇导致塞廖尔做出一些极端的事,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横生枝节,这件事还是要靠自己去解决。 叮当准备了些食物和水,带上地图就出发了,临走之前,她在纸条上写了“出去散散心,过几天回来!赶快准备婚礼,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没准备好,小心你的舌头!”,然后舔了舔纸条贴在墙上。 劫回来后看到墙上的字条,只是叹了口气,他感觉叮当有事瞒着他,却又了解叮当的性格,她不想说的事你是没办法撬开她的嘴的。既然她让自己布置房子,就说明她一定会平安回来,她一直言而有信。 太阳神殿附近的奴隶集中营,嗯,姑且称它为奴隶集中营,奴隶们已经休息,上层似乎丝毫不担心奴隶逃跑,门口只留了两名守卫,月朗星稀,周围静得出奇,“咚!”一枚小石子被丢到他们前方不远处,能做守卫的盘古智商高不到哪里,他们感到好奇,前去查看的时候潜伏在暗处的明日闪到他们身后,重拳击在守卫后背上,身材娇小的她把这两个魁梧大汉撂倒并使其失去意识,然后自己偷偷摸摸潜入集中营。 奴隶没有睡觉,监狱般的房间内环境极差,但没有人在意,大家透过墙上的窗户凝视着外面的星辰,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的眼睛才是闪着光的。明日闯进来,用双手挣断拴在门上的铁链。 “明日,你在做什么?”有人注意到了她。 “你看不出来吗?我要救你们出去!”明日走到房间里面对众人说。 “为什么?” “这种生活你们还没有过够吗?” “即使出去了能做什么?这世界也不会改变什么?”又有人说。 “这种事只有出去了才知道吧!实话告诉你们!塞廖尔打算利用我们以及所有盘古制造出贤者之石,换句话说,我们都会死,所以必须出去阻止这件事!”明日不得已将真相告诉大家,“我需要你们的力量。” “明日,你变了!” “啊?” “贤者之石啊!终于能炼出来了,这是件好事,你不是早就想死了吗?这个机会正好!”那人继续说,“况且塞廖尔大人炼出贤者之石,就可以向命运报那一箭之仇。” “这样看来我们的死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啊!” “对对对!这种死亡是值得的!” “你们就没想过换种活法吗?不是变成石头生活在别人的身体里,而是在充满爱的世界活下去?” “爱?别说笑了,我们是要进入永恒国度的人,那里不需要爱,也不会承认爱!” 啊,对啊,这些人不正是以前的自己吗?明日咬咬牙,困住他们的并非眼前的这座监狱,而是塞廖尔施加在他们身上的精神枷锁,他们,已经放弃了自己的思想与价值。 “明日,回到你来的地方,让我们等待对命运反攻的时刻来临吧!”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病态的笑容。 “我不会放弃,总有一天我会从这里把你们带出去,盘古族也终将被改变!”明日瞪着他们大声说,随即夺门而出。怎么办?她努力思考着,劝其他族人吗?且不说她奴隶身份说不上话,即使能,他们的思想大概也和这些人不出其右。要怎么做才能改变盘古?她不想变成贤者之石,铃铛说的没错,死掉就绝对看不到盘古未来的可能性,她想看到一个不一样的盘古圣地,为此,必须有人去改变。 叮当借着火把的光走进丛林深处,然后把火把插在地上,拿出地图,从自己的家一直延伸出来,接着指向羽族区域,没错,现在她走到原羽族部落领地,经过盘古族人的猎杀,这里只剩下粼粼白骨,凄惨不堪的景象。 “出来!我知道你们在!”叮当突然大喊,可周围却没有任何反应。 “你们不是想报仇吗?现在我在这里,来啊!”叮当怒目圆睁,表现得比野兽还要凶狠。 “我们找的是盘古族人,小姑娘,你不是,离开这里吧!”白骨里开始冒出荧荧绿光,起先是一两个,最后是数以百计。 “不达目的我不会离开!”叮当坚决地说,“我来这里是想请你们帮个忙,拯救盘古族!” “啊?你在说什么,哈哈哈哈!”那些鬼火开始狂笑起来,叮当站在原地,声音像浪潮般澎湃。 “我知道你们恨盘古族……” “小姑娘,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们是这山川孕育的精灵,本来在圣地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盘古族人来了,他们是被仇人赶来的,我们无私地接纳了他们,并且划出领地供他们居住,可这帮人做了什么,背信弃义,立稳脚跟之后反过来屠杀我和我族人,致使我们的灵魂永远飘荡,这样的族群你竟然指望我们去救吗?”羽族首领反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叮当低头认错。 “回去!我们不可能救他们,只是可惜他们没有死在我们手上!” “滚!滚!”那如潮般的声音不断冲击着叮当的心灵,那是多大的怨愤啊,叮当扪心自问有那么大的胸怀去包容吗? 明日循着叮当的气味赶来,暗中注视这一切:“对不起了,铃铛,我要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既然你说爱,那就让我见识一下这份力量是否可以强到改天换地。” 盘古圣地王城,塞廖尔站在最高处眺望极远的地方,晚风吹起他那银色的头发,有士兵前来秉报:“塞廖尔大人!” “有什么发现?” “没有,那个叫铃铛的女人离开,而大祭司还在装饰房子。”士兵一五一十地汇报说。 “那女人去做什么了?知道吗?” “不知道,不过大祭司完全没有担心的样子!” “嗯!”塞廖尔微微颔首,从怀中掏出红色的信封,那是劫和叮当的喜帖,口中嘟囔着,“我倒是很好奇盘古和人类之间这跨种族的爱情究竟会是什么结局!” “塞廖尔大人,您的意思是?” “传令下去,所有盘古必须按照帖子上的时间准时到达大祭司的婚礼现场。” “可是这和之前……”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按我的意思去做!”塞廖尔笑着,语气不容拒绝。 “是!” 夜,依旧没有尽头,劫把那栋木屋内外装饰一新,屋檐与四周的棱角挂满像彩灯一样的小荧光石,客厅正对门口的墙壁挂上那幅明日画的婚纱照,画上的叮当明**人,劫帅得掉渣,红毯从屋内延伸到屋外约二十米的地方,两旁摆满鲜花,铺成一条爱之小路,门口也应叮当的要求摆出一个爱心形状的大花环。劫坐在路的尽头,他哪里都不想去,血祭之后,族中事务塞廖尔就基本上不让他插手了,这也好,他就有充足的时间陪着叮当,准备婚礼,说实话这样也不错。 突然,黑暗中有人影向他走来,劫立刻起身,前去迎接,明日搀扶着叮当慢慢走过来。 “铃铛你怎么了?”叮当面色发白,身体虚弱,嘴唇干裂,这副情景吓得劫不轻,他转而问明日,“发生了什么” “主人,铃铛她……”明日想要回答,但叮当暗中阻止了她。 “劫,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回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叮当满脸幸福地面对劫,用手抚摸他的脸庞,鼻息异常沉重,“劫,我不是说过吗?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们就举行婚礼!现在是时候了!” “可你的身体,不行,我宁愿婚期延后!”劫摇摇头说。 “不,就现在,就我们!”叮当坚持说,“我的身体可以撑住!” “主人,铃铛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你举行婚礼,你就答应她吧!”明日看着叮当说,她开始敬佩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女人,至少比盘古任何人都要坚强。 “好!我们结婚!”劫终于坚定决心,自信地回答叮当。(未完待续) 第七节 旧事记.盘古圣地.我们结婚(下) “我带她进去准备准备!”明日说完搀着叮当就走进房间了。而劫等在外面,他已经换好衣服,为的就是叮当一回来就可以立即举行婚礼,只是叮当的身体状况让他不得不担心,她在做什么?事情危险吗?自从来到圣地,她就一直受伤,自己真的能保护她吗?这枚戒指比想象中要沉重得多,劫盯着手掌上那两枚浅绿色的宝石戒指想。 林中突然多出些光亮,叮当来的方向,一群人高举火把向这里走来,那些人走近后劫才反应过来,他们是盘古族人,是来捣乱的吗?劫做好背水一战的准备。 族人们走到花路前就停下来,然后分列两排,塞廖尔从他们中间走出来,他穿的隆重和正式,是在祭典那天穿的。他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劫看的分明。 出于礼节,劫上前,右手放在左肩:“塞廖尔大人!” “呦,布置得很不错嘛!”塞廖尔经过劫身旁,扫视了眼他身后的房子,“新娘呢?” “您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来参加婚礼了!以前的不愉快就让它过去吧,你还是受族人尊敬的大祭司,我的得力助手。”塞廖尔拍了拍劫的肩膀说,接着转向众人:“你们还楞着干嘛?布置会场!” “是!”众人迅速行动,将火把均匀插在木屋四周,并且生起一堆篝火,婚礼现场比原来亮了一倍,他们围着火堆跳起舞,愉快地笑着,举行并参加婚礼,在盘古圣地来说是首次。 “别在意过去,当时我以为她是来报复盘古,所以才会那样做,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她的存在或许不是坏事,你看看族人,他们多高兴啊!”塞廖尔指着正在跳舞的那群人对劫说 “您能理解,真的太好了!”至此,劫以为和塞廖尔之间的误会算是解开了。 房间内,叮当所谓的婚纱不过是件绣花的长袍,如果被小玲看到,一定会嘲笑自己,结婚啊,人生大事,怎能如此草率?怎么说呢,她马叮当这辈子是注定穿不上正经的婚纱吗?将臣的事是多久之前她记不清了,明明是相同的脸,一个要杀,一个要嫁,怎么看都像命运安排的恶作剧,难道失忆前的自己真的爱过将臣,也被他杀过?如果是,那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叮当脑海中浮想联翩。 “铃铛!你真漂亮!”明日用脸贴在叮当脸上,盯着镜子中的叮当不禁赞美道。 “是吗?”叮当笑着说,“女人最漂亮的时候一定是在她婚礼的时候,明日,相信我,你也会有这一天的!” “那时候你还在吗?” “为什么这么问?” “在丛林中发生的事,我亲眼所见,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劫!”明日不解。 “因为我不想破坏自己的婚礼!更不想让他伤心。”叮当转头对明日说,“你想,万年来他守护盘古,将职责作为自己的信念,甚至放弃和我回016年的机会,如果某天他知道自己贯彻的信念只不过是别人实现自己野心的工具,那这些年他存活的意义又在哪里,他一定会崩溃的,所以这件事不要告诉他,至少等我解决贤者之石炼成阵再说吧!” “这就是爱吗?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在为对方着想?甚至不惜生命!” “我可以为了爱不要命,塞廖尔为了权力可以做到这点吗?不能,否则他也不会牺牲掉全部族人炼贤者之石,这就是我们最根本的区别!所以这场仗注定是我们赢!”叮当站起来,明日为她戴上白色头纱,“出去吧,他们等急了。” “嗯!”明日作为伴娘搀起叮当准备下楼。这让叮当想起上次小玲婚礼时自己也是这样陪着她走红毯,那时她还无法体会小玲的心情,直到今天自己成为主角,才意识到在万众瞩目中迈向幸福的阶梯,心会跳的比兔子还快,脸会比铁板烧还烫。就在众多族人的注视中,叮当走出木屋,踏上那条爱之小路。 与劫的灼灼目光对上,一路走来,大概有半年时光了,从最初熊獾那里被劫所救,留下的极差印象,然后被他扔到奴隶堆里做苦力,真是好苦的日子,后来被他捞上来,本以为他良心发现,却没想到让自己作为引诱狼族的诱饵,虽然是虚晃一招,但那时确实厌恶他到极点。但尽管被狼群撕咬,他还是给了她宇光盘让其逃生,从那时起,或许他没那样坏,这个想法充斥着自己的内心,为了证明这点,自己用血引诱饿狼,为此差点丧命,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有男人为自己发疯,想想就有点幸福,经过调养,身体终于渐渐恢复,也试着全面了解他,他是个懒惰的人,不屑于收拾家务,家里说是猪窝也不为过,但,他是个不注重权力和身份的人,为了她,他愿意放下祭司的架子和她在草原追兔子,打滚晒太阳,不知不觉间,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他呢?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吗?不知道,反正自从血茧那件事才发现彼此已经深深喜欢上对方,直到今日,叮当可以说盘古圣地不虚此行,能找到一生所爱,多少人还没这福气。 走到劫的身边,明日就把叮当的手放在劫的手掌心:“从现在开始,铃铛就交给你了!”然后笑着走开。 “这是个好结局,为了见证这史诗般的一幕,我建议让长老主持你们的婚礼!”塞廖尔笑盈盈地走过来对二人说。 见到塞廖尔,叮当转向劫用眼神询问劫,劫颔首表示肯定,于是叮当没有拒绝。 “很好!”塞廖尔向长老招手,须发皆白的老者缓缓走上前,站在劫和叮当面前。而塞廖尔则退到一旁。 “各位,此乃盘古圣地从未有过之盛事,今天我们欢聚在这里,参加盘古祭司劫与人类铃铛的婚礼,成全一对璧人,我的心中百感交集,他们属于不同世界,不同种族,却依旧走到一起,我们不能说是命运的指引,而是神的安排,所以以神之名赐予这段姻缘合理性。”长老用权杖分别敲了一下二人的头,然后接着说,“现在请二人交换誓言。” 长老说什么劫完全没在意,这半天一直在脑海中组织词汇,他看向叮当,眼神温柔似水:“铃铛,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想说心里的话,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自己这漫长的生命除了守护盘古还能做什么?现在我知道了,是为了等你来到我身边,你的出现改变了我的灰色世界,让我的生命变得色彩斑斓,我喜欢和你吵架,和你拌嘴,和你看星星,铃铛,我爱你,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爱你,嫁给我,我会让你变成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如果做不到,就要我……” “今天是婚礼,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叮当示意劫停下,脸上带着娇羞地笑容,“那我也说心里话,自我懂事以来,就一直在憧憬着今天,但是我的身份告诉我,那只是幻想,是命运的枷锁,即使爱了也不会有好结果,可是来到圣地,遇到你,我挣脱这个枷锁,劫,我马叮当愿意嫁给你,成为你的妻子,我爱你,至死不渝!”叮当拿起劫的手,十指相扣。 “叮当?!你的名字?” “叮当,铃铛,都是我,名字会变,心却始终不会变的!”叮当微笑着说。 “我爱你,不是你的名字,而是你这个人!”劫笑着抱住叮当。 “交换戒指!”长老在旁提醒道,然后二人分别将戒指戴在对方的无名指上,没等长老说开始,他们就抱紧对方吻起对方。 这一幕现场所有人都把脖子看直了,这波狗粮喂得极其疯狂,他们没有接吻的经历,也没有被吻过,而且他们说的话其他人没人能听懂,劫与叮当二人不管这些,结婚的是他们,誓言是讲给对方,刻在自己心里的,与旁人无关。 “好,进行到这里,新娘应该被送入洞房了!”塞廖尔这时突然说,“来人!” 有两个族人就走到叮当身边。 “喂,你们……”虽然是既定程序,劫还是不喜欢塞廖尔这样擅做主张。 “我明白,刚结婚的人都这样,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三匹马都拉不开的那种,但今天不行,我们好歹是来祝贺的,你把我们晾在这里去陪妻子未免太失礼节了。”塞廖尔小声对劫说,“就一小会儿,她跑不了的,等我们走了,你们有的是时间亲热。来,我特意给你准备了五千年的陈酿,一般时候你还喝不到呢!给我个面子!上酒!” 塞廖尔说的句句在理,劫不好反驳只能应允,族人们依旧在跳动的火堆旁劲歌热舞,有的人甚至在烤肉。塞廖尔和劫坐在一起,他一边不断向劫的酒盅里添酒,一边讲述着陈年往事,内容无非是你有多勤快,多忠心,战斗时多么勇猛,我全族就你可以推心置腹。塞廖尔这才发现和劫说话,好像确实没啥可说的,他以前的生活真有这么枯燥乏味吗? 五千年的酒效果出乎意料,酒过三巡,劫支撑不住,醉了,塞廖尔站起身,吩咐人把他抬回房间,然后让手下的人全部撤了。 劫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床上,只有明日坐在他的床前,满脸焦虑地望着他。 “怎么是你?我怎么了?”劫摸摸头,那里还有点痛。 “您喝醉了!” “是吗?真是疏忽,竟然会被塞廖尔灌醉!”劫抓抓头发,接着问,“铃铛呢?” “她……她……”明日支支吾吾地。 “算了,不用你说,我自己去找她!”劫说着起身下床。 “主人,她不在这里!” “你说什么?”劫心里一颤,实际上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不愿意相信。 “你们分开的时候,她就被塞廖尔的人带到王城去了。”明日照实说。 “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因为塞廖尔一直和您在一起!我被威胁闭嘴!” “可铃铛为什么不求救呢?她大喊的话我应该会听到。” “因为她想要弄清楚一个秘密,非要打入对方深处不可!” “什么秘密?一次说完!别吞吞吐吐的!”劫厉声说。 “关于盘古圣地范围内的贤者之石炼成阵!”明日决定不再帮叮当保守秘密,她有她自己的打算。(未完待续) 第八节 旧事记.盘古圣地.无限循环之圆(上) 盘古族人全部散去,塞廖尔回到王城后就立即召集所有长老进行商议,内容就是关于叮当的处置问题。亮堂堂的宫殿内,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好不热闹,而塞廖尔坐在自己的宝座只是静静听着。 “我认为这件事草率不得,尽管她是命运血脉,但毕竟已经和大祭司举行,算是半个盘古族人了!”有人说。 “这点谁承认过吗?”立刻就有人反驳,“就是因为她和大祭司结婚,所以更留不得,预言很明确,爱情会带来盘古族的毁灭,这女人是命运的使者,注定是来毁灭我们的!所以我建议应该立刻处刑!” “可是大祭司那里不好说啊!而且这件事实实不光彩!如果他知道了……” “就算知道又怎样?难道他还会因为一个女人反叛盘古不成?”那人高声说。 “如果他真的反了呢?”塞廖尔突然插嘴道,“你们之中有谁能保证吗?” 在场的人默不作声了,他们不能保证 “你们都很诚实!”塞廖尔笑了笑,手中摆弄着酒杯,“这一万年来我们从未接触过人,甚至忘记人类中存在爱情这件事,爱的力量究竟有多大,今天我让你们重新了解一下,把她带上来!” 叮当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两名铠甲卫士,她的表情很轻松,没有因为被强行带到这里产生的厌恶或恐惧。 “她就是人?!” “看起来还挺漂亮!” “大祭司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 长老们像鉴赏文物般观察着叮当,私下议论纷纷。 “安静!”塞廖尔示意众人停止,然后转向叮当:“你是叫铃铛,对吗?” “你是塞廖尔五世,我也没说错吧!”叮当不卑不亢,神情镇定,“既然你是这里身份最高的人,就不应该干出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在新婚之夜就把别人老婆抢走的,传出去不怕有失自己的身份吗?” “大胆!竟敢冒犯塞廖尔大人!”有长老拍桌而起,指着叮当骂道。 “鸫!”塞廖尔大声说。 “是,塞廖尔大人!”叫做鸫的长老立刻闭嘴。 “看来你养了条好狗!知道护主!”叮当对塞廖尔说,话里不留任何情面。 “你知道自己面临怎样的处境吗?”塞廖尔嘴角微微上扬,是个不好对付的女人。 “难道你们不是来请我做客的?”叮当反问道。 “哈哈!”在场的大部分人开始嘲笑起叮当,“区区人类,怎么可能会成为我们的座上宾。” “哦?那我就很好奇了,你们绑我来想干什么?”叮当双臂抱胸,面露诡异的微笑。 “想请你帮个忙,做贤者之石的容器!”叫鸫的长老回答。 “哈哈哈!”叮当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没想到我这人类之躯竟然也能做到盘古之神做不到的事,不过,这样真的好吗,即使是被炼成贤者之石,让他一个人成神?” “你知道多少?” “我想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只是还有一点不明白,劫说过你想和他一起守护盘古,但现在为什么即使牺牲整个盘古也要炼石头?” “我说出的话绝不会食言。”塞廖尔站起,拍着胸脯说,“他们不会死,而是以灵魂形态生活在我的体内!” “那么多灵魂,不怕吵死你自己吗?”叮当笑着说。 “大家的目的,利益趋于一致,贤者之石是无视一切规则的存在,无论是点石成金,还是让死人复活,改写历史,只要得到它,这些都不成问题,某种程度上说就是得到了真理,到那时你不必遵守规则,而是让万物按照你制定的规则前进,成为凌驾于任何存在之上的存在。” “可你失去了你的族人!” “要做大事总会有牺牲,族人不会白死,正是因为他们的牺牲,我才会获得与命运对抗的力量,只要打败命运那家伙,我们就可以回到人间,利用贤者之石创造出真正理想的永恒国度!”塞廖尔说这些话时慷慨激昂。 “那我一个普通人又能做什么?论能力你们任何人都比我强!”叮当继续套话。 “我们试验了很多材料,都不是贤者之石的理想容器,所以我就想,灵魂最想要的是什么?是肉体,最纯净的处子之身!”塞廖尔回答说,“只要你让出肉身,我保证将你的灵魂作为贤者之石的一份子在我身体里永远活下去!” “这终究是你的设想,万一失败了呢?”叮当继续说。 “失败?那就继续找下去,科学就是这样,注定充满了失败,但只要一次成功,就可以改变整个世界。” “你们是群疯子!”叮当带着嘲笑的口气说,“就算真的让你们炼出石头,成为真理,创造出永恒国度也不会得到满足,因为欲望不可能填补你们空虚的内心,相反,只会得到更大的空虚罢了!” “按你的意思,什么东西可以填补我们的内心呢?” “爱!” “爱?!别说笑了,永恒国度不需要爱!”塞廖尔和其他人都笑了。 “所以说你们不能理解,还要炼贤者之石,依靠它的力量创造永恒国度,就算愿望成真又怎样,没有眼泪,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忘却情爱,永享极乐,看似很好,但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叮当笑道。 “这么说你不肯帮我们?” “不是不肯,是绝不可能,如果贤者之石真的出现,我所在的016年很可能会变成你口中的那个永恒国度,那里有我挚爱的亲人和朋友,我不能让你夺走他们的一切!” “既然你说我们把你绑到这里,就应该知道,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塞廖尔突然目露凶光。 “我当然知道,但我和你们最大的不同就是可以死!”叮当突然从大腿的地方抽出一把锋利的闪着寒光的小刀,将其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厉声喝退众人,“别动,只要我再用力,颈动脉就会被割开。” “别忘了,我们是盘古,随时可以把你变成僵尸!你死不了的。”塞廖尔眯起眼。 “哦,是吗?那你就试试吧,能做容器的只有我这人类的身体,我变成僵尸,你们一样得不到贤者之石!”叮当的音调比塞廖尔高出好几度,塞廖尔被压下去,只能在那里干瞪眼。 “说中了吗?都让开,让我走!”叮当继续大声说。 众人没办法,只能给叮当让开一条道,暂时的妥协没关系,如果不慎让这个女人死掉或者变成僵尸就太不值得了。 “报!”铠甲卫士慌忙地跑进来,“大祭司闯进来了!” 叮当猛地一惊,神情十分意外。 “怎么回事?”塞廖尔比较淡定,好像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一般。 “他说要把他的妻子接回家,守卫拦住他,他不听,已经打伤好几个守卫了!” 塞廖尔微笑着面对众人:“都听到了吗?劫擅闯王城,打伤守卫,就算是大祭司也不能免去罪责,传我命令,动用所有士兵,抓住他!” “是!” “姑娘,要死要活,你自便吧!”塞廖尔笑着说。 叮当双目圆睁,难道,他们把她掳来,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劫,想要利用自己对付劫,这怎么可以! 她想前去帮助劫,但是背后突然传来冷冽如冰霜的声音:“中计了!”接着就不省人事。 在叮当分神的时候,塞廖尔闪到她身后,将其打晕。 室外,劫真的在和众守卫鏖战,虽然人数上占尽劣势,但血统优势是无可比拟的,守卫们被打败只是时间问题。 “住手!”塞廖尔喝止众人,他出现在劫的正上方的台阶上,将昏迷的叮当抱在怀里,用手掐着她的脖子。 “塞廖尔!”劫几乎一字一顿地说,眼神如狼,“你对她做了什么?” “你放心,她还是铃铛!只是如果你再乱来,我可不敢保证她的命!”塞廖尔瞅着他说。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她无关,你想报复冲我来!” “你以为我真的在意祭典上的那件事?别傻了,多亏你阻止了我,否则我也不会找到最适合的容器!”塞廖尔笑着说。 “什么?”劫不解,明日不知道叮当是容器这件事,自然也没告诉劫。 “我不想和你废话!赶快束手就擒,否则,你知道后果!” “如果你敢动她,我一定会杀了你!”劫狠狠瞪着他说。 “不错的眼神,但现在你除了干瞪眼好像也干不了其他事,你可以瞬间从我手里夺走她,但我也可以瞬间扭断她的脖子,怎样,要不要比比谁快?”塞廖尔盯着劫说。 “你……”劫指向塞廖尔,但他不敢冒险,虽有不甘和愤怒,但还是放下所有防备,低下头。 “拿下他!”塞廖尔冷冷地说,“带到太阳神殿!” 在场的守卫押住劫,将他带离王城。 “塞廖尔大人果真是智勇双全!竟然如此轻松抓住叛徒!”有人上前阿谀奉承道,但塞廖尔一把揪住他,满脸嫌弃。 “知道吗?我做了这辈子被认为可耻的事,你我都将背负这份这份耻辱继续活下去,是赢了,还是输了?”塞廖尔猛地放开他,然后大步往回走,“马上回去准备,仪式必须尽快进行!” 塞廖尔遣散所有护卫,只身前往太阳神殿,大殿内只有劫,他被四条寒冰做的链条束缚住手脚,埋着头,光滑如镜的地面反射着他的表情,似乎平静了不少。(未完待续) 第八节 旧事记.盘古圣地.无限循环之圆(中) “看来你的怒气消了。”塞廖尔站在他面前说,“这里的寒气能够让人心情平静。” “你说错了,是让人心变冷,变成石头,就像这盘古圣地,不就是一座巨大的太阳神殿吗?”劫语气轻如蚊音。 “弱者适应环境,而强者则会去改变环境,我知道这个地方不会让任何人开心,所以尝试去改变,相信我,很快就结束了,迎接我们的将是崭新的时代!” “踏着族人的尸体登上世界之巅,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劫猛地抬头,质问道。 “看来那个叫铃铛的女人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没错,我是要把全部族人炼成贤者之石,包括你!”塞廖尔认为是叮当将一切告诉劫的。 “为什么?”劫愤怒地大喊,“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守护盘古!结果你却利用我帮你布下炼成阵需要的血痕!” “之所以瞒着你,是因为你知道的话一定会拒绝!”塞廖尔平静地说。 “我无法理解,也无法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能说出这种话的只有你,其他族人可都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塞廖尔俯下身体,“告诉我,为什么反对我?” “我要救我的新婚妻子,这个理由足够吗?” “够!但还不够说服我的资格!继续!”塞廖尔冷冷地说。 “我并不认为以人命堆积出的贤者之石能够创造出幸福的国度!铃铛说过,相爱之人在身边,哪里都会是永恒国度!”劫接着恳求道,“所以趁来得及的时候收手吧!” “爱,你口中所说的小情小爱吗?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不让铃铛受到伤害,为了你们二人能长久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仅此而已吧!”塞廖尔立刻站起来,“如果是这样,你就说服不了我,与命运的战场上,人类一直节节败退,然而此举的成功,将会是人战胜命运迈出的第一步,不要把你那狭隘的爱和我相提并论。” “不是,我是在探寻一种全新的解决方式,不需要创造永恒国度,纵使是最普通的人类,也依旧可以突破命运!”劫坚定地说。 “好,那就证明给我看!”塞廖尔挥手砍断劫的桎梏,“我坚持自己的信念,要炼贤者之石需要铃铛做容器,如果成功,她自己的灵魂就会被毁灭,在那之前如果你能把她救出来就算你赢,我放弃贤者之石,并采用你的理念,如果失败,我就让你们一起去死,怎么样?” 劫突然眼露杀气,双手弯成爪状,快速击向塞廖尔:“少废话,谁要参与你的破游戏,抓了你不怕他们不放人!”塞廖尔不躲不闪,劫的手穿过他的身体,却并未见血,反倒是劫瘫倒在地。 “既然我敢放你,就有这个把握制服你!时间不多了,赶快抓紧吧!”塞廖尔笑着整理了下衣服然后离开了,劫在地上不断抽搐,不甘地咆哮。 盘古圣地最中心,王城宫殿的后方,是当初处决叛徒雨的祭坛,四周被荧光石映得如同白昼,地上画好了六芒星,即贤者之石炼成阵,两根三人合抱粗的雕花石柱耸入云霄,石柱顶端延伸出的两条闪着电光的锁链锁在叮当的手腕上,她跪在阵法中央,低着头,头发披散下来,遮住大部分脸,她仍未苏醒,婚服仍然穿在她身上,只是有些地方看起来已经破了。长老们站成了方阵,嘴中不知在吟诵什么,白色铠甲卫士守在最外围,有不少族人聚集过来,目睹祭坛上叮当孤单的身影,大家都在期待贤者之石的诞生。 劫拖着沉重的步伐从远处缓缓走来,他身上余毒未清,仍是十分虚弱,这种情况从众多盘古手中救出叮当几乎不可能,但他必须救她,无论前方是什么! 铠甲守卫将手中的剑互相交叉,阻住他的去路:“大祭司,请你回去!” “挡我者!”劫突然露出红瞳,“亡!” “嗵!”地一声巨响,伴随红光的冲击,那两名守卫直接飞了出去,而劫跳入祭坛的范围。 “你要怎么做?杀死所有挡在你面前的人?那你做这一切的意义在哪里?”塞廖尔坐在王座看着不远处的劫说。 劫不理他,而是直接冲向叮当所在的位置,他明白只要救出叮当,一切都可以解决,塞廖尔这个人还是非常讲信用的。 “杀了他!”塞廖尔手臂一挥,向众人下令道。 盘古族人纷纷释放自己的力量和能力,海啸般向劫冲去。“吼!”劫露出僵尸牙,迅速淹没在人潮之中。 塞廖尔眼见这场打斗,自己却踱步到祭坛,叮当的身边,这本来就是场公平打赌,他没想也没理由放水! 劫做梦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守护的族人会变成敌人,他不后悔,也不畏惧,因为盘古族人都在为自己的信仰而战,他们是为了贤者之石,而他是为了铃铛,他爱铃铛,这是自己信奉的真理。 与众人的搏斗卷起沙尘,使人看不清里面发生的事,惊雷般的巨响传到叮当的耳朵里,她睁开眼,缓缓抬起头,透过头发的间隙看向前方。 “醒了?”塞廖尔在旁边玩味地说。 “这是在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你丈夫来救你了!” “不,这是陷阱,劫,快走啊!”叮当焦急地大喊,但她身体太虚弱了,喊不出什么声音。 “与其关心他,还不如关心你自己,放心,你死的不会有任何痛苦!”塞廖尔笑着说。 尘埃落定,众人将劫擒住,将他丢到祭坛台阶的时候已经气若游丝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叮当挣扎着,眼见劫这副光景,她心疼地哭起来。 “堂堂大祭司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不都是你这个人类女人造成的吗?”塞廖尔在一旁说。 “铃铛,别听他胡说,大祭司是什么?不过是用来统治的工具而已,我要感谢你带给我的一切,一份真挚美好的爱情!”劫语气极度虚弱,好像真的要死了。 “劫,你输了,我没有看到所谓的奇迹,这也证明区区人类不可能会突破命运,按照约定,之后我会送你去铃铛去的地方。”塞廖尔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你确定吗?”劫将全身的力量聚集在手掌上,然后一掌拍在身下的地面,澎湃的力量使祭坛瞬间土崩瓦解,瓦砾飞溅,石柱倒塌,劫趁机抱起叮当逃到更远的地方,祭坛崩坏,卷起十米高的烟尘,炼成阵自然不复存在。 “装的挺像的嘛!”塞廖尔站在残垣断壁上,冷漠地盯着二人,“我还真的以为你被打败了呢!” “不得不这样啊!”劫轻松地笑道,“就算我能打败他们,那也需要不少时间,万一这期间你发动炼成阵,那我不就输了吗?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把我带到这里,趁机破坏祭坛。塞廖尔,我救到了铃铛,愿赌服输吧!” “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我们认识了这么久甚至都不了解对方!”塞廖尔抓抓头。 “如果你肯收手,我们以后还会是朋友的!”劫继续恳求说。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不了解我!”塞廖尔突然笑了起来,然后跳到北方王城最高处,“打赌的话永远不要高兴地太早,贤者之石炼成阵真正的中心在这里!” 塞廖尔将双手交叉,然后向前一挥,那股蓝色的能量将整座宫殿分解,一块圆形的平台却在不断上升,塞廖尔跳下去,月光下,炼成阵中心还有一个人,劫看的分明,那是铃铛的脸。 劫大惊,慌忙看向身旁那个女人,但那女人却将劫束缚住,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反套路了。 “仿照铃铛脸型做的盘古,怎么样?逼真吗?只是输入了情感的相关数值!如果你喜欢我可以给你一百个,各种类型的都有!”塞廖尔笑着说。 “你竟然用假的铃铛骗我?”劫愤恨地说。 “凡事操之过急终究会被蒙住双眼,劫,你没有第二次机会了!”塞廖尔得意洋洋地说,“这场赌局从一开始的赢家就是我!” “不!”劫歇斯底里地大喊,但那个冒牌叮当仍然死死抱住他。 “来吧!我们的最终梦想!”塞廖尔将手掌放在叮当后背上,力量源源不断进入她体内。塞廖尔要用叮当启动炼成阵,叮当“啊”地一声仰天长啸,伴随那声音,红色的光以圆形突破音速向外扩散,最终覆盖了圣地的全部面积,分散在六个地方血痕开始发出诡异的灿烂的血红色光芒。假叮当放开手,倒了下去,劫趴在地上,向叮当伸出手,表情痛苦,却无能为力,叮当现在也是身不由己,炼成阵正在强行抽离所有盘古的灵魂,纵使有多大的能力,任何人都不能幸免。 数十万个灵魂化成血线飞向炼成阵,在天空中竟然变成了一片血海。 “你知道每个盘古灵魂蕴藏着多大能量吗?将这些能量聚集为一体,便足以超越极限,炼出真正的贤者之石!”塞廖尔不知是在对叮当说,还是对自己说,“不过自身的意志亦受侵蚀,牢烦你替我驯化这些灵魂了!” 然而就在此时,分散在圣地原各部落区域,羽族,熊族,狼族等部族领域内,有些灵魂开始蠢蠢欲动。 “兄弟姐妹们,马姑娘打出信号了,要上喽!” “没错,让塞廖尔那老**尝尝我们的厉害!” “走吧!去救他们!” 这些灵魂跟随那些洪流一同来到炼成阵中心,它们比盘古族人更积极,更活跃,争先恐后地往叮当嘴里钻,灵魂进入叮当身体没有溢出,证明人的身体确实可以作为贤者之石的容器,塞廖尔欣喜若狂,他蹲下身,把叮当脖子周围的衣服扯开,光滑的皮肤下红紫色的血管暴露出来,炼金反应在她的血液中发生。塞廖尔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在叮当的肩膀上咬下去,吸吮那已经变成贤者之石的血液。 新生灵魂被强行剥离身体,狂怒而暴躁,这也是普通容器装不下的原因,如果是人的话,它们会将其灵魂啃蚀殆尽,然后归于平静,塞廖尔把叮当变成贤者之石的原因就是这样,既能得到无上的力量还不会被反噬。 吸血吸得差不多了,叮当因为失血过多而面如蜡纸,无力地倒在平台上,塞廖尔顿时感觉体内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正要高兴之际,却又很快注意到天上的血海似乎没有减少,而且片刻之后就分散了,那些灵魂又重新回到盘古族人体内,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 “怎么回事?我炼的难道不是盘古族人的灵魂吗?”看着原本躺在地上的盘古一个又一个站起来,塞廖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价交换!灵魂的等同值就是灵魂!”叮当无力地看着他,脸上似乎挂着些嘲笑,“十万盘古与十万野兽的生魂,生本身就不分高低贵贱!” “你说什么?!”塞廖尔大惊道。 “你走吧,我们不会帮你的!”羽族首领毫不留情地拒绝叮当道。 “如果我说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是塞廖尔呢?”叮当继续争取道。 “什么意思?” “他们诛杀你们,是为了扩大领地,在全境布下炼成阵!这都是塞廖尔的野心,为了得到贤者之石,不惜将所有族人炼化。” “可这有什么意义?我们都死了,就算找塞廖尔报了仇也活不了的!” “但是我想请你们救救还活着的人!” “或许屠杀我们不是盘古的本意,但他们手上依旧沾满了我同胞的鲜血,就算我答应,我的子民也不会答应!”首领字字铿锵,充满了对盘古的仇恨! “对,不答应!” “不答应!” “你听到了吗?” “请你们救他们,为此,我愿意做任何事!” “你只是个普通人,能做到什么?” “你们不说怎么能知道我做不到?”叮当反问。 “这样吧,我们每天都在怨恨中煎熬,如果你愿意让我们发泄恨意,倒是可以考虑!”首领提议说。 “没问题,来吧!”叮当立刻张开双臂说。 “不要以为很简单,你会死的!” “不要废话!我时间紧迫!”叮当语气坚定,不容否决。 两个灵魂从叮当身旁掠过,将其提到半空,转体一圈,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叮当紧皱眉头,用手撑身体爬起,却又被灵魂穿体而过,但她依旧没有倒下,随后其他灵魂开始了回合制的虐杀,虽然痛苦万分,但她始终没有倒下,只是咯了口血,啐在地上,如果不是从小练功,身体素质过硬,估计这会儿就挂了。 “停!”首领示意其他人停下,看着叮当:“能不能告诉我能让你站在这里的理由吗?” “不止是为了我心爱的人,更是为了其他人,如果塞廖尔炼出贤者之石,那这世界都将遭受巨大的灾难,包括你们的后裔!”叮当强打精神,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你说为了爱人,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来?既然相爱,为什么单单留你在这里受苦?” “他不知道,因为我没有告诉他,不想让他受伤!” “是吗?宁肯自己受伤也要保护他!爱情中的每个人都是傻瓜!”羽族首领沉默片刻,转身对大家说,“各位,你们觉得我们放着仇人不管,在这里伤害一个无辜的小姑娘,这样合适吗?” 众人沉默了。 “我们这个样子也做不了什么,但如果能报仇,愿意效劳,我们能做什么?”首领继续对叮当说。 “要救他们需要用灵魂去交换,到时你们等我信号,抢在盘古之前被炼成贤者之石,塞廖尔一定会吸收你们!”(未完待续) 第八节 旧事记.盘古圣地.无限循环之圆(下) “是个不错的主意!”首领的语气中饱含笑意,“你们觉得呢?” “我们的命早就没了,拼上灰飞烟灭也要拉着塞廖尔一起!” “好!”首领转向叮当,“小姑娘,我们答应你,在这里等着你的信号!” “谢谢!谢谢你们!”叮当有些感激涕零的感觉。 “知道了吧,现在在你体内的贤者之石是由万千被你害死的冤魂构成,这就叫业报!”叮当的喘息既粗又急。 “可恶!杀了你!”塞廖尔将魔爪伸向叮当,可她哪有力气闪避,不过幸好劫及时复活,一脚踢在塞廖尔的手腕上,然后回身一击,双拳相对,强大的力量同时将二人排开。 劫无暇顾及塞廖尔,而是抱起叮当检查她的伤势。塞廖尔不肯罢休,他想继续攻击劫,但体内那十万灵魂限制住了他。 “塞廖尔,还记得我们吗?” “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 “还我和族人的命来!” “来啊,同归于尽吧!” “你们吵死了!”塞廖尔紧咬牙关,抱住头,神情痛苦万分。 “铃铛,你怎么样?手怎么这么冰?”劫声音颤抖地问。 “我没事,只是有点贫血,休息几天就好!”叮当紧紧握住劫的手,面露微笑。 “你真是太傻了,这些本应该是我来承受的。” “你说什么傻话,我是你的妻子,为丈夫分忧解难是作为妻子的本分!” “来吧!我还没有输!至少和你们同归于尽!”塞廖尔怒吼道,然后将身体内的灵魂尽数吸收!红紫色的纹路出现在他的脸颊上,还带着些诡异的笑。 “他的的执念到底有多深啊!”劫皱皱眉说。 “他怎么了?” “看来是灵魂同化,野兽的灵魂没有多大能量,加起来还不足以超越极限成为贤者之石,充其量只是一个能量体!”劫解释说,“现在的他只代表毁灭!” “小心!我看他的力量已经非同小可!” “我会阻止他,但在那之前,我想做一件事!”劫看着叮当,眼睛很久都不动。 “干什么?”叮当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劫说完转过头去,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将手放在自己额头上,取出一些光团放进自己的宇光盘里。 “你在干嘛?” 劫眼疾手快,迅速向前方抛出宇光盘,时空结界开启,劫抓住叮当,将戒指塞在她手里然后把其抛向结界。 “劫,为什么?”叮当想要回去问个清楚,但结界将她吸住,无法回去。 劫转过身去面向塞廖尔,金色膜翼在他身后展开,他只说了一句:“铃铛,回到你的016年,宇光盘里有我的记忆和部分灵魂,应该可以救活将臣,别了!”说完就扇动翅膀飞向了塞廖尔,就这样,穿梭一千万年,叮当再次回到016年日本佐藤家的日式住宅。 叮当清醒过来,手里还拿着宇光盘,一切恍若隔世,现代文明倒有些不习惯了:“对了,将臣!” 循着记忆,叮当来到冰封将臣的房间,尽管是一模一样的脸,但她还是清醒地认识到,里面是将臣。她拿出宇光盘贴在冰棺上,立刻发出七彩炫目的光,那光将冰棺融化,将臣湿淋淋地倒在地板上,她把他的外套脱掉,又给他换上身干净衣服,只是一小时过去了,他仍未苏醒。 将臣的意识界,通往天国的阶梯,悠悠白云在脚下飘过,背景是一望无垠的蓝天,劫从上面走下来,身着盘古祭司的黑袍,将臣从下往上走,身上穿的是长及膝盖的白色风衣。不巧,二人终于遇到了。 “终于等到你来了!”将臣首先打招呼。 “你是将臣吧,普天之下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除了他没别人!”劫回应说。 “你很不错,竟然娶了叮当!” “你不是也娶了女娲,大家彼此彼此吧!” “可惜都是没有结果的感情!” “那就将一切拨乱反正,全心全意地去爱一个女孩!”劫提议说。 “没错,从今以后,将臣将会是完整的存在,叮当还是叮当!”将臣伸出手,二人拍了手,天梯随之瓦解。 将臣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叮当正盯着他看,于是撇撇嘴:“你干嘛?” “你……你是谁啊?”叮当试探地问道 “你脑子瓦特了,我是将臣!才没几天就忘了我的名字吗?亏我还为你喝毒酒!”将臣满脸鄙夷。 “哦!是吗?你没事就好。”叮当悻悻地准备离开。 “你手上那枚戒指挺漂亮的,哪里买的?” “这不是买的!” “咦?我记得我也有一枚来着,哪里去了?”将臣挠挠头说。 “是不是这枚?”叮当嘟着嘴拿出劫临走时交给她的戒指。 “一千万年了,这枚戒指终于又回来了,时间,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将臣微笑着说。 “为什么不早说是你,害得我这样担心!” “抱歉,铃铛!” “既然回到现代,就叫我叮当吧!” “叮当!”将臣满怀温柔。 “讨厌!”灯光下,二人相拥,这不得不说又是一个奇迹。 温泉旁,小玲叮当二人靠在樱树树干上甜甜睡去了,天佑和将臣站在屋顶看着她们的睡姿。 “这两人真有意思,这种情况下都能睡着!”将臣首先说。 “享受这难得的平静吧!” “你知道最后我为什么把叮当丢回现代吗?” “据说和塞廖尔的那场大战异常惨烈!”天佑回答。 “是啊!神与神的战斗不死不休,卷入战斗的半数以上族人因此死去,盘古圣地因此变成不毛之地,我不能把她卷进去,回来是最正确的选择!”将臣继续说,“魇虽然是塞廖尔的一部分,却比他执念更深,欲望更强,又有一部分伪造的贤者之石,你的处境要比我要严苛。” “这时候不应该说些鼓励的话吗?比如说‘况天佑,你比我强,魇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之类的?”天佑学着将臣的口气说。 “我是怕你骄傲!”将臣笑了笑。 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雨渐渐停下,但不知何时还会再下。 “黎明了!”将臣收起雨伞。 “是啊!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天佑眺望着东方说。(未完待续) 第九节 失控 小玲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是在自己的房间了,天花板上方形吊灯的光有些刺眼,她不自觉地用手挡在眼睛前面,却很快意识到另一只手被人握在手中,那双手很温暖,也很温柔。小玲稍稍偏转头,发现天佑坐在她的旁边,小鸡啄米般点着头,那是他在打瞌睡,室外仍旧阴沉,经历昨晚发生的一切事情,似乎又多了分肃杀的气氛。小玲温柔地笑了笑,抖动一下身体,天佑也随之惊醒,他看到小玲醒了过来,随即说:“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吵醒我?天佑,分明是我把你吵醒的!”小玲含着笑。 “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天佑摸摸头,傻笑道。 “我说你啊,困了就睡啊,干嘛还攥着人家的手在这里强撑?”小玲歪着头说。 “我不想睡,就想看着你!在我看来,那是世界上最可爱,也是最美丽的睡脸。”天佑一本正经地说。 “你.....大早晨的对我说这些干嘛?肉麻死了。”小玲红着脸,语气却又十分傲娇。 “听到将臣和姑姑的事,我更加觉得缘分这种东西太奇妙了,世界上有那么多人,能够相遇已是不易,更别说在一起了,那真的是经历不知多少时间才能累积起来的缘分。” “是啊,他们跨越了一千万年的时间,才终于走到了一起,虽然我仍然介怀以前将臣对姑姑做的一切,但在现在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呢,我要紧紧抓住你的手,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 ”喂,你别忘了,我才是债主好不?”小玲撇撇嘴,“逃不掉的是你才对!” “好好好,是我!”天佑笑着点头说道,突然,二人停止说笑,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开始张望四周,周围多了许多不安定的气息。 “怎么回事?这突然暴涨的尸气!”小玲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天佑。 “这是......”天佑嗅了嗅,然后说道。 “啊!”没等天佑说完,隔壁就传来珍珍的惨叫,二人立刻夺门而出。 最先冲入珍珍房间的是司徒,他看到倒地不省人事的珍珍,慌忙跑到她的身边,扶起她,焦急地喊道:“珍珍,你怎么了?醒醒啊,珍珍!来人啊,救人!” “珍珍!”小玲也冲了进来,见到这幅光景也是大惊失色。 “马小玲,快救她!”司徒慌忙地喊道。 ”别紧张,她只是中了尸气,才会这样虚弱!”小玲粗略地检查了一下,然后掏出符咒替珍珍清除尸气。 天佑环顾四周,发现本应躺在榻榻米上的天涯不见去向,随即问:“天涯呢?” “快!别管我,去找天涯,她好像有些不对劲!”恢复意识的珍珍突然说。 “是天涯做的?”小玲接着问。 “天涯是个好孩子,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一定有什么东西控制了她,你们快去啊!不要让她做错事!”珍珍虚弱着说。 “那好!司徒,你留下来照顾珍珍!”小玲对司徒说。 “你们最好把况天涯带回来,否则我也会去找她,伤害珍珍这笔账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司徒板着张脸说。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小玲起身向外走,正好碰到赶来的复生,青青和金志贤。 “怎么回事啊,小玲姐?珍珍阿姨她?”复生问道。 “哈!”小玲叹了口气,“天涯打伤了她然后逃走了。” “这不可能啊!”青青反驳道,“天涯平时可是非常亲近珍珍阿姨的。” “具体情形我们不知道,现在只有找到她,既然她能打伤珍珍,就说明现在其他人的健康,甚至是生命在她眼里都微不足道。”小玲语气中带有一丝疑虑,她脑海中只闪过唯一的可能,就是天涯已经失控,她把握不住自己的力量还有理智。 ”那我们赶紧去找!这里已经够乱了,她不能再添乱!“复生拉起青青的手,往外飞奔。 “佐藤呢?”天佑问金志贤。 “不知道,昨晚替我包扎好伤口之后就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去了,今天早晨我没找到她!” “这个女人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小玲的语气中含有一丝抱怨。 ”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她有很多事看的比我们还要明白!“天佑对小玲说,”不要管她了,我们出发。” 东京街头,末日的恐慌依旧持续着,虽然暴动暂时被警视厅镇压下去,但人们心中仍旧笼罩着一层阴霾,如同这铅灰色的天空,湿冷的空气,让人心中不快,歌舞伎町,日本东京标准的不夜城,即使是在早晨,你也能看到它门庭若市,各色的led灯光有些刺眼,人们流连于夜总会,牛郎店,等高档消费场所,却不像平时那样热闹。人潮中,瘦削的身影显得微不足道,那人穿着粉红色的带帽外套,帽檐遮住她的眼睛,又用粉色围巾把自己的鼻子和嘴巴裹得严严实实,使人分辨不出她到底看不看得到路,他双手插兜,慢悠悠地向前走,那颇有些神似俄国作家安东,巴甫洛维奇,契科夫创作小说《装在套子里的人》中主人公契科夫的形象,可是从他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来看,那是一个女人。 她可能是不想惹人注意,但是身上的打扮偏偏起到了反效果。从夜总会出来了两个醉醺醺的穿着奇装异服,梳着怪异发型,脸还算看得过去的日本男人,他们各自搂着一个身材妖娆的女郎,他们呜哩哇啦说了一通日语之后,各自吻别,女郎高高兴兴地回去了,剩下两位好基友勾肩搭背,脚步踉跄着顺着路沿走,见到长得还不错的妹子就顺势语言**一番,被**地妹子不敢说什么,要么灰溜溜地逃走,要么只是瞪一眼忍气吞声,夸张点的说法,他们说不定是山口组的人。 同样打扮怪异的女人迎面向他们走来,这当然引起这两个男人的注意,他们拦住女人的去路,女人便绕过他们,可还是被拦住,女人无奈,只好掉头返回,但是他们又跑到他们前面。 “你们想干什么?”围巾下传来的是低沉的女声。 “她说的是什么?”(日)梳着爆炸头型的人对梳着飞机头的同伴说。 “好像是中文!”(日) “中文?!是中国姑娘!”(日)爆炸头双眼放光。 女人觉得有些不妥,又用日语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小姐,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我们很好奇你的围巾下面究竟是一张怎样的脸,小姐,如果方便,能把围巾取下来吗?”(日)他故意做出一副绅士的姿态。 “没.....没什么好看的。”(日)女人下意识地紧了紧围巾。 “可我们真的非常好奇!实话告诉你吧,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没有办不成的!”(日)爆炸头一副要动粗的样子。 “你真的可以办到所有的事吗?”(日)女人的语调高了一分。 “啊!这里是我们大哥罩的,他就是这里的天皇,什么事情都能做到,包括看你的脸!”(日)爆炸头接着酒劲开始吹了起来。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只要能成功,别说要我摘围巾,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日) “啊?还有这种事!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日) “这里不方便,借一步说话!”(日) 女人把他们带到一个没有人的街角,那男人吆五喝六地说:“这里没人了,有什么事快说!” 女人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两枚贝壳,一个上面刻着“星”,另外一个刻着“涯”,她把贝壳交给那个男人,然后说:“这是我和他之间存在过的证明,但现在他死了,我很想他,非常想,所以我不奢求他能活过来,只希望我还能再见他一面,我还有好多话没和他说。”(日)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人都死了还说什么话?”(日) “活着的时候不好好珍惜,死了才想起来说话,晚了!”(日)飞机头也应和道。 “我珍惜过,我真的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可是时间太短,等我知道一切的时候都已经来不及,两位哥哥,请你们帮忙。”女人恳求着说道。 “喂!这事你怎么看?”(日)两人小声说。 “能怎么办?无聊透顶嘛!”(日)爆炸头把贝壳随手一扔。 “可你们说过能做到所有的事!”(日) “拜托,如果他活着,我们倒是可以帮你找找,可是他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别说了!”(日)女人摇着头说。 “我们不是神,人死不能复生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吗?”(日) ”我让你们别说了!“她大喝道,接着捂住胸口,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怎么了?”(日) “别理她,这女人是神经病!”(日)那人继续说,“走吧,别给大哥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恩!”飞机头同意道,接着二人顺着原路返回。 “你们要走也可以,可以先把我的贝壳捡起来吗?”(日)女人站在原地,其实贝壳就在她能伸手够到的地方。 “啊?从来都是我们要求别人做事,要我们做,你算哪根葱?”(日)爆炸头露出一脸凶相。 “为什么像你们这样的渣滓还活着,可我最爱的人却死了?世界怎么会这样不公平?他为了救你们这样的人而死,值得吗?”(日)女人语速极快,语气中分明透着憎恨。 “你是不是欠抽啊?”爆炸头气不打一处来,接着就要挥动拳头。但女人单手稳稳地接住抱哈头的拳头。 爆炸头一脸惊愕,他没想到这个看似瘦弱的女人竟会这样有力,连抽回自己的拳头都做不到。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做这些牺牲到底有什么意义!你们能告诉我吗?”女人大吼道,手向自己身体一侧轻轻甩动,爆炸头就趴在了地上。飞机头见势想要冲过来帮同伴报仇,但女人却摘下自己的帽子和围巾。 女人很漂亮,五官精致地像商店中的娟娃娃,明亮的双眸中紫色的火焰在眼底跳跃,散发着诡异的光,藤蔓一样的紫色纹路盘踞在颧骨上,说话时尖利的牙齿在唇间若隐若现。 飞机头停了下来,他的后背感到阵阵寒意,本能告诉他惹到面前这个女人自己是讨不到便宜的。 “妖.....妖怪!”(日)爆炸头被吓得连滚带爬,连连后退。 女人举起右手,五指屈成爪状,凝聚出一股漩涡,无形的风将仓皇逃窜的二人向漩涡吸引:“你们不是很好奇我长的什么样子吗?现在看到了,为什么又要逃?” “废话,不逃难道等死吗?你这怪物!”(日) 女人又加强了力量,显得更加愤怒和暴躁,她将逼近的二人狠狠地甩到墙壁上,这下撞击着实不轻,两个混混口吐鲜血,捂着腹部,应该是断了两三根肋骨,他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当女人准备继续攻击二人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 “够了,天涯,你这样会打死他们的!”佐藤出现在天涯的面前,见到天涯的样子她也颇有些意外。 “这两个人死有余辜!”天涯语气冰冷,往日清纯可爱的印象一扫而空。 “他们虽然有错,却罪不至死!放了他们,跟我回去,大家都在满世界地找你!”佐藤接着慢慢地握紧天涯的另一只手,然后向那两个小混混使眼色让他们快走,混混们也很识趣,打算灰溜溜地逃走。(未完待续) 第十节 黑化 但天涯却目光一斜:“想跑?!”随后挣开佐藤的束缚,回身一拳的力量以光波的形式击向二人,但是突然从侧面传来一股力量,与天涯的力量相冲,却轰塌了侧方的一整面墙壁,佐藤守在二人逃跑方向的道路上,直视天涯的目光,她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赤金色,为了保护那两个人,她不得已开启了人鱼的冷血状态。 “佐藤姐姐,我们才是朋友,你就这么想保护他们?甚至不惜与我为敌!”天涯很是诧异。 “我还要问你,你就这么想要他们的命?”佐藤厉声反问道。 “你觉得我是一个滥杀无辜的恶魔?不,我憎恨着他们,憎恨着夺走流星的所有人,包括你的哥哥!”天涯歇斯底里地指着佐藤大吼,接着又十分无奈和怅然,“可是我又能怎么办,我答应过他不去怨任何人,但是我真的做不到,每当想起昨晚的事,每当想起他化作一颗流星湮灭,我的心就会好痛,痛到无以复加。后来我发现只要愤怒和怨恨,疼痛就会减轻,爸爸妈妈根本就说的不对,爱不是僵尸的力量,愤怒才是。” “如果你觉得自己的愤怒无处发泄,别发泄在凡人身上,踩死一两只蚂蚁根本体会不到复仇的快感,如果你一定要发泄,可以发泄在我的身上。”佐藤微笑着说。 ”你这是找死!“ ”我不认为现在的你具备杀死我的力量!“ 天涯弓起身体,然后飞身跃起,一记回旋踢被佐藤轻松躲过,接着以手撑地发动连续的脚踢,都被佐藤一一躲过:”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心浮气躁,一心求胜,结果却往往适得其反。“虽然这样说,但她还是低估了天涯的力量和能力,天涯一拳打在她的心口,于是她飞了出去,摔在地上。 ”好险,如果我没有鳞片化的话,现在可能真的就挂了。”佐藤站起来揉搓着胸口说。 “这是怪物和怪物之间的战斗!”天涯没有丝毫的愧疚。 “天涯,还记得我第一次人鱼化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什么吗?你说如果我自己都认为自己是怪物的话,那就变成了真正的怪物!现在的你就是昨天的我!”佐藤笑着说,天涯没有说话,于是她继续说,“如果你真的变成了怪物,我不介意陪你一起变。” 天涯歪了歪头,不大明白佐藤的意思,佐藤眼中的金色变得更加明亮,泛着光泽的鱼鳞开始布满她的四肢,**,脖颈,耳后,牙齿也变得极为尖利。 “佐藤姐姐,你......”天涯回想起曾经一同经历过的事,理智似乎恢复了不少,战斗的意志也削减了许多,但这次是佐藤吼叫着攻击她,天涯也只能仓促应战。 打斗不可避免地引来天佑和小玲等人的注意,当人们赶到这里的时候,胜负已定,天涯侧躺在地上,用双手撑起上半身,而佐藤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她。 “这不公平,如果你不用言灵束缚住我的力量,我未必会输给你。”天涯仍旧带着不服输的语气说。 “与其怪罪别人,不如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会被言灵束缚,只能说明愤怒给你的力量还不够,你还要更加愤怒才对!”佐藤审视着天涯的样子,表情复杂,“想想流星死去时的情景,你的仇恨,你的愤怒就只到这种程度吗?” “佐藤,你在胡说些什么?“小玲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推开她,抱住天涯,然后接着对佐藤说,”你这是在把她往魔道上引。“ ”要成魔的就趁早,现在是什么时候?大家都在为拯救这个世界而努力着,没人愿意陪你在这里瞎矫情!”佐藤厉声说。 ”住口,别再说了!“天涯闭上双眼大声喊道。 “佐藤,你再胡说八道的话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天佑瞪着佐藤。 “我们忽略了一个非常严重的事实,就是天涯受到的宠爱仍旧太多,这也成为了她可以任性的资本!”佐藤双臂抱胸,盯着天佑一家,说实话她现在还是蛮嫉妒的,因为自己连任性的资本都没有。 “天涯是我们的女儿啊,我们不宠她谁宠她!”小玲继续说。 “作为一个局外人,我能看的很清楚,因为你们的溺爱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天佑哥,小玲姐,接下来就是你们的家事,我的任务完成了!”佐藤说完便闭嘴不再说话。 “天涯你怎么样?”小玲怀中的天涯表情痛苦万分,脸色几乎可以用可怕来形容。 “天涯,你一定要坚守住自己的意志,别放弃!”天佑在她身旁给予其鼓励。 “不行啊,爸爸妈妈,好痛,我......我变不回去!”天涯紧紧捂住心房,那是像是在被用刀凌迟般的痛,她用嘴唇包住僵尸牙,却始终弄不回去。 “要冷静,忘掉愤怒,不要去想流星。”天佑攥住天涯的手,“再这样下去你会彻底失控的。” “啊!”天涯突然仰天大吼一声,爆发出的力量震退了天佑小玲,而佐藤依旧在冷眼旁观。 “天涯?!”小玲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天涯浑身被蓝紫色的气息和电光包围着。 “妈妈,结束我的痛苦吧,趁我还有理智!”天涯跪在地上,双手抱住头,恳求小玲。 “不要,为什么你每次都要逼妈妈做选择?”小玲含着泪,内心充满了矛盾。 “天涯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妈妈!别让我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所以动手吧!” 小玲用颤抖的双手慢慢地举起伏魔剑,指向天涯,她试图让自己的心狠下来。 “小玲,你要想清楚了!” “我们都知道最正确的选择,当年我不也是这样收掉正中的吗?”小玲的声音同样在颤抖。 天涯看着自己的父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小玲将右手一转一放,伏魔剑“铛”地一声掉到地上,天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小玲再次拥入怀中。 “妈妈?!” “抱歉,我下不去手!” 但天涯却将小玲推开,然后掐住她的脖子,眼神中不再天真和清纯,而是透着高贵和冷艳,头发变得更长更加蓬松,泛着紫色的光泽,脸上的纹路蔓延得更宽更长。 “天涯,快放开你的母亲!”天佑大喊。 “妈妈,快动手,我的心不知道会痛到什么时候,快控制不住了!“天涯似乎陷入了痛苦的矛盾。 ”十六年前我没有放弃你的父亲,今天更不会放弃你,如果你觉得为了复仇可以杀死妈妈,那你就动手吧!“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天佑正要上前,却被小玲喝止。 ”天佑,别过来,或许佐藤说的没错,是我们对天涯的一味呵护导致她的内心如此脆弱,就算在这里被她杀掉我也无怨无悔!“ ”那你知道我会承受多大的痛苦吗?“ ”看吧,爸爸,如果没有了妈妈,您一定也会痛不欲生,说不定用不着魇,这个世界也会毁在发狂的您手上!“天涯慢慢放下手,她的表情不再痛苦,“所以您是没有资格劝我的。” 天涯看了眼父母,然后转身离去。 “你去哪里?”小玲大声说。 “我打算按照自己的愿望行事,是魇和睚眦害死的星,我要为他报仇!”天涯毫不避讳自己的目的,然后化作一团紫色云团飞走。(未完待续) 第十一节 交集(上) “天佑!”小玲看向天佑。 “嗯!”天佑给出肯定的答复,于是二人准备追上去,不巧小玲的电话偏偏在这时候响起来,她不耐烦地接通电话,语气极为恶劣,“喂?谁啊!” “马小玲,你吃了枪药了?”电话那头传来游志杰的声音。 “是,我现在吃了成吨的枪药,有事快说,如果再说废话,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哇!这么严重,那我就不和你开玩笑了,老朋友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游志杰靠在办公室的座椅上,边说手中还转着笔。 “你是说去龙三角的事?”听到这个消息,小玲终于平静了些心情。 “嗯,现在那位船长就在你们家,可是你们不在,我刚才还在担心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看来果然是这样。” “谢谢你了,游志杰!” “不客气,以后有什么需要还可以随时向我提!当然,是在我能力允许的范围内!” “不用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这世界很快就不太平了!” “逃?能逃到哪里?”游志杰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眺望着阴云笼罩下的城市,“如果世界有危险,每个人都不能独善其身。” “说的也是呢!”小玲叹了口气。 “我会帮你不只是因为我们朋友的关系,更是为了救世尽自己的一份力,所以马小玲,要成功啊!”游志杰说完便挂断电话。 “没问题!”小玲慢慢放下电话,神情久久不能平静。 “既然如此我们就兵分两路,我去找天涯,你回家去见船长。”天佑对小玲说。 “也只好这样了。”小玲同意道。 “可是天佑哥你有信心把天涯从深渊中拉回来吗?”佐藤突然说。 “我会去尝试!”天佑有些犹豫。 “在这个紧要关头,我们要做的不应该是尝试,而是要保证天涯绝对能够回来。”佐藤接着说,“抛开天涯的对错,她有句话说的很对,你们都是至情至性的僵尸,况天佑马小玲,少了其中任何一方另一方都会发狂,所以您没有资格对她说教,也不是能够救赎她的人。” “可现在还有其他方法吗?”小玲问道。 “将天涯的事交给我来做,我保证会带回那个乐观开朗的女孩!”佐藤眼神恳切。 “你刚才对天涯那样做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吗?”小玲接着问。 “未经过地狱怎么会知道天堂的美好呢?”佐藤笑了笑。 “如果要我们答应你也可以,但必须告诉我们具体的做法,否则我们不会把天涯交给你。”天佑应和着小玲说。 “也对,我说过,想要拯救天涯就必须找到能够拯救她的那个人。” “谁?” “sky!天涯能有今天sky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欠天涯一条命,也必将还回来,就算今世不还,下辈子也是要还的。”佐藤向他们解释说。 “因果律吗?”天佑轻声说。 “好!我们相信你,相对等的,也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谢谢!”佐藤语气平淡地说。 香港,aitingbar,mary和众服务员在忙碌着,天佑和小玲走了有一段时间了,但顾客还是一如既往的络绎不绝,不得不承认mary经营酒吧有一手,求叔坐在吧台前,人虽显得老态,但是那身笔挺的白色小西装着实让他精神不少,他手里把玩着一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杯底残留着些许红酒。 “求叔,要不要帮你续一杯?”mary热情地对他眨眨眼,“免费的!” “不了,喝太多酒对老年人身体不好!”求叔婉拒道。 “哪有,我看您呢,一点都不老,反倒觉得您的身上还有一种吸引年轻女孩的独特魅力呢!” “看来小玲把酒吧暂时交给你打理是个明智的选择,就你这张嘴,跟涂了蜂蜜一样,怪不得现在酒吧生意这么好!” “您过奖了,求叔!” “对了,那个叫山本的年轻人呢?怎么没看到他?” “他请假了!” “请的什么假?” “这个我不太清楚!” “不是你给他的假吗?” “是啊,我也感到蛮奇怪的,可就是想不起来了!”mary边擦酒杯边说。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求叔摆摆手,将杯中的酒喝尽。 “老板娘他们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想他们了?” “不算是想念,只是觉得没有他们酒吧比平时冷清不少。” “快了快了!”求叔将酒杯交还mary。 sky风风火火地闯进酒吧,径自走到吧台,气喘吁吁地对mary说:“mary,给我来杯白开水!我嗓子都快冒烟了!” “抱歉,我们这里什么都卖,就是不卖白开水!”mary瞪大眼睛盯着sky。 “什么?”sky半眯着眼睛,接着挥挥手说,“算了,随便来点能解渴的东西!” mary嘟着嘴,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到排架前,用食指按着那些琳琅满目的酒瓶选择饮料。 “你来了!”求叔淡定地说,没有看sky,似乎一早就知道他要来。 “接到你的电话我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sky做了几下深呼吸,“天涯出事了吗?” “这应该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流星天人五衰,已经灰飞烟灭了!”求叔接着说。 “是吗?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sky低垂着眼帘,“那,天涯呢?” “因为太多的悲伤已经暴走了!现在直接冲向魇的老巢,扬言要为流星报仇!” “她不能去找魇,不能!如果真要找仇人的话,应该是我才对!”sky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你干嘛去?” “去日本,天涯不是魇那只老狐狸的对手,在那之前必须阻止她!” “你知道日本现在是什么情况?知道天涯在哪里吗?如果你去了天涯正巧在与魇搏斗你又怎样保证你们能够全身而退?”求叔没有动,仍然坐在那里,“救人不是一股脑地向前冲!这样非但救不了人,反而会连累她!” sky停了下来,然后回到原来的座位,这时mary的饮料也调好了,她将一杯橙黄色的酒递到sky面前,他没有心情品尝,直接一饮而尽。 “没想到老板娘他们的情况变得这样复杂!”听完求叔介绍事件的来龙去脉,mary也是长叹一声。 “这件事我有责任,当初为了给熙媛制造解药,不小心中了魇的圈套,间接地给小玲他们造成了阻碍啊!”求叔现在想起这件事就有些后悔,如果当初小心一点就没事了。 “毕竟您也是为了救人!”mary安慰他说。 “那我应该做什么?”sky问道。 “你什么都不用做,去了日本之后找到佐藤佳奈,她会告诉你做什么?”求叔解释说,“那丫头在电话里是这样对我讲的,上一劫人的想法我还真是猜不到,据说天涯是在她的诱导之下才完全暴走的。” “她想做什么?”sky低声说,不知是问求叔,还是问自己。 “不知道,也许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才会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求叔笑笑说。 “事不宜迟,我马上去订机票!”sky拿起外套转身欲走。 “你要想好了,这一趟你可能会没命!”求叔提醒说,佐藤当然在电话里向他提到因果律的事,所以还需要尊重sky的意见,“你欠天涯的命,可能需要用命来还。” “那又怎么样,没有她,我早就死了,所以这条命!”sky捂住心口,“是她的,流星说过要把命花在值得的地方,我觉得现在正是时候。” sky说完就出门了,mary来不及喊他结账。求叔叹了口气,对mary说:“mary,帮我倒杯酒!” “可是您.....” “让你倒就倒吧,我付钱,算上sky的那份。”求叔掏出一张百元大钞。 “算了,你们也是酒吧的老熟人,今天的酒,我请了!”mary看出求叔心底的不快,将钞票塞回求叔的口袋,然后去拿酒了。 “这丫头!” “求叔!”未来突然在背后拍了拍求叔的肩膀。 “未来?!”见到朋友,求叔心里,脸上自然乐开了花,“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偶然路过酒吧,就想进来看看!这里还和以前一样。”未来环顾四周,“求叔,身体怎么样了?” “如你所见,身体倍棒,还能喝酒呢!”求叔笑着说。 “小玲他们呢,去日本临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他们现在怎么样?我和mark联系不上他们啊!”未来开始问长问短。 “未来,与其担心这些,不如考虑考虑自己的事,和mark婚礼筹备进展如何?”求叔马上转移话题。 “一切都在按预期进行,他去看婚礼场地了,只是婚期还没定,我想等天佑小玲回来再商量商量!”未来回答说。 “选日子这件事还不简单吗?求叔最擅长这些了,改天我帮你们选个黄道吉日,趁早把婚结了!省的一天到晚到处乱跑!” “嗯,求叔,不说了,我还要去看婚礼的背景板,婚庆公司那些人有点不靠谱,我得去盯着了!”未来吐了吐舌头,顺手喝掉mary刚放在求叔面前的酒,然后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第十一节 交集(下) “喂,那是我的!”求叔撇了撇嘴。 “拜托帮我付下酒钱!”未来边走边说。 “她想等大家回来一起举行婚礼的!”mary为求叔换了杯新酒。 “我当然知道,但是婚礼能不能举行还是未知数,与其这样,不如先实现他们的心愿!”求叔望着未来的背影说,“救世啊,能少点牺牲就少点吧!” “救世,你太能给自己脸上贴.....贴金了!”这时一个醉汉踉踉跄跄地走过来,他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趴在吧台上,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 “这位客人,您喝多了,要不我帮您叫辆计程车!”mary表现出服务员应有的态度的修养。 “我...我没醉,谁说我醉了!”醉汉拉着长音,揪起求叔的衣领,酒臭味从他嘴中飘向求叔的脸,指手画脚地说,“你以为你是谁?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救世,你算哪根葱啊?” “这位客人,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行,否则我们就要叫保安了!”mary虽然面带微笑,但是剖开之后一定会是黑的。 “你们不过是在赎罪而已!”醉汉的眼神中竟然流露出悲伤。 “你累了!需要休息!”求叔面不改色。 “不,我不能休息,我还要去救人,熙媛说了,披上这件白大褂,就代表着不可推卸的使命!不能丝毫放松!”醉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是一件黑色的皮衣,“咦?我的白大褂呢,是不是你偷了我的白大褂!” 他再次将矛头指向求叔,求叔面露微笑:“睡一觉吧!” “啊?”他没来的及反应,就被求叔一掌打晕。 “这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mary盯着那张满是胡茬的脸,依稀能够辨认那是一个帅哥。 “在熙媛的葬礼上有过一面之缘吧!”求叔推测说,“严格来说他是熙媛生前的男朋友,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哪!” 求叔无奈,扛起杜峰就往外走。 “您带他去哪儿?” “这人有心病,而我是一个医生,你说带他去哪里?”求叔笑了笑,离开了aitingbar。 警局,一位警员急匆匆地赶到陈警官的办公室,向他交上一份材料。 “什么事这么着急,不知道先敲门吗?”陈警官十分不满警员的做法。 “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来不及敲门。陈sir,就在刚才,施崇佳出境了。” “出境?没做报告吗?” “没有,是今天订的机票。” “真是可恶,他忘了自己还在跟进杜峰的案子吗?”陈警官顿时勃然大怒,“任务期间擅自离境,这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他知不知道。” “我想他知道,所以临走推荐peter继续跟进!”警员解释说。 “他去哪儿了?” “日本东京!” “是况复生况天佑两兄弟去的地方!”陈警官思忖着。 “那这件事.....” “给我编成反面教材,警局内部引以为戒!看我怎么收拾sky那浑小子!”陈警官顺手将钢笔往桌上一摔。 视角再次切回日本,天佑和小玲回到佐藤家时复生和青青还没回来,正中央的客厅,叮当与将臣穿着和服,摆出日本人专用的坐姿,并排而坐,叮当手中拿着紫砂茶壶,正在向碗里倒茶,而二人的对面就坐着一位金发碧眼,身材魁梧的外国男性,他的皮肤粗糙,看起来近六十岁,但双眼却很是明亮,络腮胡子很长,被束成杰克斯帕罗船长般的麻花辫,此时他正襟危坐,穿着与日本风格很不协调的花格子衬衫,很有礼貌地等待着叮当为他沏茶。 “小玲,刚才游志杰打过电话!”叮当边沏茶边说。 “我知道,我们正是为这件事回来的!”小玲回答说。 见到天佑小玲,这位游志杰口中所说的老船长立刻站起热情地操着一口流利的广东话打招呼:“嘿,你们好!”(别说话,本人不懂粤语!desu!) “想必您就是伊康诺夫,冯,奥斯特洛夫斯基先生了!”小玲笑着说,她只能先压抑自己的情感先办正事。 “啊,您就是马小姐!虽然游先生说您是个大美人,但见到您我才知道他向我说了假话。” “哦?”小玲寒暄着。 “您比他描述地更加漂亮!”伊康诺夫含笑着点着头,张开双臂拥抱小玲以示友好。 “是吗,您过奖了!向您介绍一下!”小玲接着拉起天佑的胳膊,“我丈夫,况天佑!” “况先生,你好!”伊康诺夫又拥抱了天佑。 “你好!”天佑表示并不习惯这种热情的方式,但毕竟人家是客人,不接受也得接受。 “茶沏好了,你们是打算站着说,还是坐下来慢慢谈!”将臣双臂抱胸,微笑着对他们说。 “伊康诺夫先生,请坐吧!”小玲做出请的姿势。然后众人入座。 “说实话,我不理解你们所说的僵尸,亚特兰蒂斯,这与我所了解的吸血鬼,失落文明等传说都有很大不同!”听完众人的介绍伊康诺夫只是摆摆手,“也不想再去深入的了解,你们想要拯救世界,而我和我的水手们只是想在有生之年再去一次龙三角,可以说我们有共同的目的,这就足够了。” “据我所知您会答应游志杰是因为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为什么呢?”叮当问道。 “二十年间我曾组织过水手去了那里三次,每次都只有我能回来,我渐渐明白,那里存在着某种超自然的东西,而要想揭开谜底就必须借助一些超自然的力量,比如说你们。” “这不是利用吗?” “谈不上利用,我有自己的目的,因此我们是各取所需,也必将同心同德。” “您的中文的确很好!”天佑也插了一句。 “中国啊,是个让人心驰神往的地方,我曾发过誓,死也要埋在中国。”老船长的眼神中多了些憧憬。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小玲问。 “明天中午,东京港口!刷着红漆的捕鲸船!我会在那里等你们!” “明天?!这么急吗?”小玲又不免担心天涯。 “听游先生说,你们要在十号之前赶到那里,时间不多了!” “就这样说定吧,明天中午我们一定准时到达!”将臣对伊康诺夫说。 “那就期待合作愉快!可惜没有香槟庆祝!” “以茶代酒!中国人的礼节!”天佑笑着举起茶杯。 “如果能活着回来,期待和你们一醉方休!”伊康诺夫也举杯。(未完待续) 第十二节 逃犯(上) 幽蓝冰冷的海水被带有浓重腥气的海风吹向岸边,海浪撞击到一些突兀的石头上,激起了浑浊的白浪,海岸的形状像是向内凹陷的月牙,沙子没有在此处沉积,地上遍布尖锐的黑色岩石,这里是日本海的边缘,已经超出了东京市的范围,天涯光着脚,踩在那些钢钉般的石头上,神色疲惫,并非她愿意,而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把鞋丢在什么地方,她几乎是逃到这里的,只是因为这里没有人。 心中的疼痛使她无法变回正常人的形态,本来这没什么,日本是一个动漫产业相当发达的国家,大街上遇到两三个cosplayer都是很平常的事,可她要寻找魇和睚眦,自己找不到自然要问路,可路人又怎会知道魇和睚眦的存在?得不到结果自然要生气,她掐住了一位带孩子母亲的脖子,慢慢将其拎起来,眼神中流露出杀意,心底有种欲望在促使她做这件事,杀掉她,吸干她的血,这样可以让心头的痛苦减轻。 这件事吓坏了路上的其他人,人们纷纷报警,警察赶到之后就鸣枪喝止天涯的行为,但天涯毫不在意,轻而易举地就摧毁了一辆警车,所幸无人伤亡,经过这件事,警察不敢轻举妄动了。本来以天涯的实力,就算警察的数量再增加数倍也是无济于事的,那位母亲渐渐翻起白眼,几乎窒息,这时婴儿车中传来婴儿那稚嫩的啼哭声,天涯心头一颤,曾几何时,她未尝不是这样像一条小狗一样被妈妈抱在怀里,听着妈妈的儿歌甜甜入睡。即使是在襁褓中也依旧能够感受到那种幸福,现在自己是在做什么?在剥夺别人的幸福!想到这里,她的瞳孔猛然收缩,放开手,那位母亲倒在地上,拼命地张口呼吸。 天涯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茫然,她感觉自己很坏,那并非黑化而变得邪恶,嗜血如命,只是因为心痛难以控制自己的行为,她想要报仇,想要手刃魇和睚眦,现在为了那个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愿望而滥杀无辜绝不是她想要的。 那位母亲喘过气之后趁天涯出神的时候抱起自己的孩子就是一个百米冲刺,她跑到警察身边的时候,警察便开始向天涯开枪了,“砰砰砰!”枪声震耳欲聋,天涯回过神来之际一颗子弹正中她的心脏,天涯捂住心口,虽是不死不灭之躯,但疼痛感依旧强烈,她向着警察大吼一声,但子弹依旧向她飞来,他们打光一弹匣子弹就又换上另一个弹夹继续打,伽椰子事件之后,恐惧和焦虑已经快把这些人折磨疯掉,他们一边寻找着罪魁祸首一边又担心自己下一秒会不会消失。而其中就有一部分警察的亲人或者是关系很好的同事在那一夜被伽椰子的怨灵杀死。渐渐的,人们相信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怪物,而天涯的出现就像刀撕开了人们的情感洪流,他们或许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归结在天涯身上,即使不是,那她也是怪物,是能给人类带来灾祸的异类。人们需要宣泄愤怒和恐惧的对象,即使是很小的理由,也足以让手指扣动扳机。 天涯能够做到比子弹还快,可她越来越愤怒,嗜血的本性在作祟,她明白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做错事,所以逃掉了,但她渐渐感受到与全人类为敌是怎样的感觉,警方第一时间在日本全境范围内下发红色通缉令,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天涯的现场照片就传遍了日本的大小网站,并且封锁机场,货运码头以及地铁公交车站,派出上千名警力携带数百条警犬对东京市进行地毯式搜索,所谓的大和民族现在也显示出他们的团结性,举报奖金一路飙升,警民联手,天涯根本避无可避,她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会成为整个日本国家的敌人,对她来说这不是什么大事,最苦恼的是当上百万人拿着刀剑,扛着枪炮,叫嚣着想要杀你的时候,你拥有团灭他们的力量,却不能那样做。 关于天涯的通缉令在东京电视台播放,天佑和小玲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佐藤貌似没有兑现她的承诺,事情反而变得更糟,二人立刻向门外走去,拉开门,却发现将臣神情淡定地站在门口。 “让开!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说话。”小玲瞪着将臣。 “我知道你们要去做什么,也没打算拦你们!”将臣侧身让开一条路。佑玲二人从他身旁穿过去。 “现在大约有一百万人在找况天涯,他们想要杀她,可你们能解释一下为什么现在还没有伤亡一个人吗?”将臣不慌不忙地说,佑玲二人也随即停下,“是她没有能力杀人,还是说她不想杀人?” “你什么意思?”天佑转过头问将臣。 “况天佑,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冲动,看来我想错了,当局者迷!”将臣接着说,“你们去了能做什么呢?向人们解释?说她是个乖孩子?你们别忘了,况天涯确实差点杀死一个人,这一幕很多人都有目共睹。还有就是帮助她对抗人类,后果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但我们也不能看着天涯就这么受委屈!”小玲摇着头说。 “小玲,将臣是对的,现在正是让天涯受委屈的时候。”天佑仔细考虑了将臣的话,于是放弃去帮助天涯的念头,然后对小玲说,“我们现在最好是静观其变。” 听到天佑的话,将臣露出了肯定的笑容。 “我不能理解!” “小玲,其实道理你都懂,只是你太爱天涯,容不得她受伤害,但这某种意义上说也是种残酷,人总是需要成长的。”天佑用双手托住小玲的脸颊,自己的额头碰上她的额头,语气温柔,“天涯遇到问题没有首先想到用暴力和杀戮去解决,她比我们想象的要成熟,所以我们做父母是不是也应该去相信她能够走过这个坎。”(未完待续) 第十二节 逃犯(下) 小玲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天涯一路东躲西藏,才最终躲到这个荒芜的海岸,与内心的斗争使她心力交瘁,视线竟有些模糊,最终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倒在地,她努力站起来,眺望着远方,眼神迷茫像个迷路的小孩,不,她就是个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家的方向,也看不到未来的路,海风吹拂在她的脸上,心里竟然空落落的,事实证明外面的人没有人是她的朋友,也没人愿意帮助她,人们接近她,或为了报仇,或为了利益,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将她出卖给警方,想起来现在竟有些想念爸爸妈妈,叮当阿姨,还有好多好多人,至少他们是真心实意对待自己的,可自己做错了这么多事,还有勇气回去面对他们吗? 空气中莫名多了某种名贵香水的气息,天涯瞳孔中的紫色变得明亮起来。 “你在找我吗?”睚眦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天涯的身后,口气中充满了**的韵味,她还没说完,就侧过身体,躲过天涯的一记重拳。 “喂喂喂,上来就打吗?也不让人家好好说话!”睚眦跳向后方。 “很多次的事实告诉我,你说的都是废话,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天涯的语气如同凝结在南极之下数万年的坚冰,然后双手聚集力量,弓起身体,将自己像子弹一样发射出去。 “就凭你吗!”睚眦不闪也不避,铆足力量硬生生接下了天涯的全力一击,她们的拳头碰撞在一起,爆发的冲击波掀起六七米高的海浪向远方扩散。天涯转身抡拳,也被睚眦轻易地挡下,天涯变得更加暴躁,她越想取对方性命,所暴露出的破绽也就越多,愤怒已经接近顶点,但睚眦却从容淡定,仿佛运筹帷幄,所有的事都在她的预期。 “咚”地一声闷响,天涯击中了睚眦的身体,但她却好像没有一点事,天涯吃惊地瞪大了双眼,明明用了全力,为什么她没事? “我早就说过,做我的对手,你还不配!”睚眦的红色瞳孔闪过诡异的光,用手掌拍向天涯,天涯本能地双臂交叉防卫,却还是被击出了三十多米才站定,“连我这关都过不了,还想去解决魇,真是痴人说梦!” “不可能!我不可能杀不死你!”天涯不愿意相信见到的一切,于是从虚空中抽出村雨,挥刀砍向睚眦。 “喂喂,使用这样犯规的武器可是作弊啊!”睚眦见识过那把日本刀的可怕,不能被伤到一点,否则不管是人还是僵尸,都会被怨恨吞噬心智,所以她现在由攻击转到防守,躲闪着村雨的锋芒。 一点,只要能砍到一点就好!天涯不断在心里暗示自己,但她做不到,愤怒让她缺乏冷静的判断和精准的攻击,而睚眦呢,却像一条老辣的毒蛇,看似惊险无比,实则稳如老狗,这也难怪,抛开血统不谈,他是上千年的妖精,而对方却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胜负显而易见,睚眦看准天涯的一个破绽,在她挥刀向前猛刺的时候,利用其动作的僵直突袭到她侧方,猛击手腕,村雨哐啷一声掉到地上,紧接着一记腿击命中天涯腹部,她整个人飞出老远撞到地上那些突兀的石头上,许久未见动静。 “知道吗?我受了你爸妈那么多气,现在在你身上讨回来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睚眦伸了伸腿,露出非常满足的神情,“喂,快站起来再来打过啊,你不是在找我吗?这么两下就放弃了吗?废物!” 杀了她,杀了她!强烈的欲望驱使天涯睁开眼睛再次站起来,对睚眦怒目而视,口中发着沉闷的低吼。 “对,没错,就是这样,来啊!杀了我,为徐流星报仇,你就可以解脱!”睚眦狂笑起来,向天涯勾了勾手指。 “啊!”天涯大喊着冲向睚眦,可打到的却是睚眦的残影。她扑了空,自然要四下张望。 “我在这里!况天涯!”睚眦出现在不远处,笑着对天涯说。 “吼!”天涯又再次挥拳击向那个地方,可仍然是残影,睚眦像遛狗一样逗天涯玩,循环往复几次之后,天涯是愈发的着急,可着急有什么用?她完全不是睚眦的对手。 “明白了吗?我们之间从来就不是要么你死要么我死的游戏,从一开始我就赢了!”睚眦在天涯耳边低语道。 天涯尝试用最快的速度转身攻击,可那仍然是残影,真正的睚眦在天涯的背后给了她几乎致命的一拳,天涯吐了血,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嗯,收工!”睚眦笑着拍拍手,拾起村雨准备回去了。 片刻之后,天涯的手指稍微动了动,身体恢复了知觉,她站起来,只是看起来有些不稳,似乎一阵风就可以吹倒她,沾血的嘴角仍然说着“杀了你,杀了你”之类的话。 “意志力倒是不错,可惜你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回去,我可不想逼自己折断钥匙!”睚眦用村雨指着天涯说。 可天涯仍旧踉跄地向睚眦走去。 “那你就下地狱吧!”睚眦猛地向天涯挥刀,天涯已经没有力量进行闪避,她能够站起来完全凭借着一股意志。 “叮-咚-咚!”有什么东西滚到睚眦的脚下,她停止了动作,定睛一看,竟是一枚保险被拉开的手雷。 “啊啊啊!”sky一路嚎叫着冲了过来,利用身体的冲力抱住天涯将其撂倒,二人向前翻滚了几米之后手雷便在睚眦脚下引爆了,瞬间火光冲天而起,雷鸣般的巨响,手雷碎片,石子横飞,但不管怎样,sky都用身体死死护住天涯。 待一切尘埃落定,睚眦走了出来,她的衣服被烧了许多,变得破破烂烂的,她咬牙切齿地对sky说:“该死的东西,我今天新买的衣服,就凭这,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接着就要挥刀砍向sky。 sky慢慢地扶天涯站起来,面对睚眦,他倒是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又掏出一枚手雷:“过来的话我们就同归于尽。” “啊?你是傻瓜吗?”睚眦收住刀,将刀背放在肩膀上,大笑起来,“那玩意会对我有用?人啊!继续挣扎吧!” “有没有用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sky冷静地笑着,“别忘了,我以前也是马小玲的徒弟,说不定我真的有制胜的法宝。” “不可能,如果有,将臣不会活到今天,你想唬我?没门!”睚眦渐渐逼近二人。 “那你就不想想我一个凡人如果没有准备就向你挑战,不是在找死吗?”sky继续和睚眦玩着心理战。 “飞蛾扑火,需要什么道理?”睚眦继续向前走,“其实你什么准备都没有,你想吓住我,接着救走况天涯!” “既然如此,那没办法了,我们同归于尽吧!”sky突然向前抛掷手雷,睚眦眼疾手快,在手雷未落地之前就将其一分为二,虽然她嘴上那么说,但是生性多疑的她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先毁掉再说。 可那并非普通的手雷,只是有个手雷的外壳,里面装着的是鲜红色的粉末,外壳破裂之后,那些粉末一股脑地倾泻在睚眦身上,因为颗粒微小,再加上她没有任何防备,粉末很快就进入她的眼睛,耳朵,鼻子和嘴巴里,于是睚眦开始剧烈的咳嗽,流眼泪,感受到的是火辣辣地疼:“废物,你做了什么?” “我说了有制胜的法宝,你还不信!”sky微微一笑,趁粉末还在干扰她五感的时候,背起天涯就向远方狂奔,在警队多年的训练让这件事变得极为轻松,因为现在的天涯似乎比麻袋还要轻。 睚眦渐渐缓过来,想要追去,但是手中紧握的村雨开始散发黑气,向睚眦体内灌输,睚眦感到手中的灼痛,急忙把村雨丢掉,她握着手腕神情痛苦地说:“不愧是妖刀,竟敢反噬持剑者!”再看时,sky和天涯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叹了口气:“也罢,本来就不打算杀她的。” 睚眦从身上的破裙子上又撕下了一块纱,用它包住村雨的剑柄,起身离开之时却又停下,盯着sky与天涯离开的方向:“似乎我还有其他的选择。”(未完待续) 第十三节 迷途的少女与星空(1)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希望离开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但我们无法抗拒这命运!” “我徐流星最后做的一件事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你况天涯,答应我,代替我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知道吗?我们之间从来就不是你死或者我死的游戏,这场战斗从一开始我就赢了!” “连杀我都做不到,杀魇不过是痴人说梦!” “小女孩就应该做小女孩该做的事,应该在父母怀里撒娇,吵闹着买自己喜欢的衣服和零食,而不是背负太多东西活的不开心!” 天涯紧闭眼睛,躺在榻榻米上,流星离去的画面,睚眦妖魅的姿态在她的脑海中电影般地闪过,她有很多愿望,可是无论是阻止流星的天人五衰,还是向睚眦复仇,甚至是摆脱目前的困境她都做不到,为什么?自己不是魔星吗?明明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也许,自己其实很渺小,只是傲慢了而已,所以才会搞成今天这个样子。 她睁开眼睛,视线逐渐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脸关切的熟悉的男人的脸。 “天涯,你醒了我就放心了!”看到天涯从昏迷中醒过来,sky顿时喜出望外。 “sky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天涯的僵尸形态还未退去,说话有些漏风,她盯着sky的脸,脸上写满了惊讶。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睚眦没想杀我!”天涯摇摇头,又看了看房间,“对了,这里是哪里,好像不是佐藤姐姐家。” “我是想带你回家来着,但是你半昏迷的时候不停念叨不要回家,不要回家,所以就带你来这里了。”sky笑着说,“放心,这家主人很心善,他们不会在意你现在这个样子。” sky回答的时候天涯的眼睛渐渐瞪圆了。 “天涯,你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知道我为什么要去那个荒无人烟的海滩吗?” “我在想你是不是和家人闹矛盾了,所以才不想回家。”sky顿了顿,继续说,“作为外人说这些可能有些不合适,但是天涯,这里是日本,不是香港,还是尽快回去的好。你爸妈一定会担心你的。” “不对,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天涯立刻说,“sky哥,趁现在赶紧离开,无所谓去哪里,总之离我越远越好!” “为什么?” “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了!”天涯甚至能感到大队荷枪实弹的警察正在向这栋房子赶来。 “不行,你受了重伤,我不能走!”sky坚持着。 “我是魔星,死不了的,你跟我在一起反而会有危险!”房间外传来一些急促有力的脚步声,虽然那些人故意放轻脚步,却逃不过天涯的耳朵。西装革履的警官对房子的主人说:“房间里现在有几人?”(日) “一男一女两人!”(日) “男的身份确定吗?”(日) “不知道,看样子应该是怪物的朋友!”(日) “这样啊!全员注意,怪物现在在房间内,准备突进,无论男女,格杀勿论!”(日)警官用对讲机对警察们说。 “可是,万一那男的是人呢?”(日) “我不会拿弟兄们的性命做赌注,尽管射杀,出了事我负责。”(日) 这无异于一颗定心丸,天涯听到所有对话,忽然转向身旁,将手掌放在他胸口,微微发力,sky摔倒在榻榻米上,天涯没给他站起来的机会,而是俯下身体,按住sky的手脚,两人的脸相距不过十公分,她的额发贴在他脸上,有些发痒。 “天涯,你干什么?”sky的心跳得像个兔子,可天涯却显得有些奇怪,特别是那奇怪的微笑,他注意到天涯的那双紫色瞳孔,比以前多了许多悲伤和无奈。 “真是个愚不可及的人!”(日)天涯说的竟是日语,语气轻佻,“看我漂亮昏倒路边就想英雄救美,是不是还在期待着我会爱上你?”(日) “你在说什么?”sky自然能听懂日语,可是他不知道天涯说这些话的含义。 “可是那只会发生在童话中,现实就是越鲜艳的东西就越是有毒!”天涯露出僵尸牙,“怪你运气不好,我现在很饿,所以就用你的鲜血为我果腹吧。”(日) “如果是你的话,可以!”sky闭上眼睛,他预想到天涯的疯狂程度,所以做好一切心理准备,如果自己的死能够唤回迷途的天涯也是值得的。 天涯顿住了,她不知道sky是真的还是在配合她演戏,现实情况不允许她去深思,所以做出向sky脖子咬下去的动作。 “咚!”警察破门而入,防爆盾被列成一排,看到这副景象,所有人自然把枪口对准天涯,天涯则是向他们嘶吼着,可这只是障眼法,狙击手在五百米外的二层日式小楼上手持一把重型狙击步枪,瞄准天涯的眉心扣动扳机。 天涯没有闪避,子弹打中她的眉心,伴随巨大的动能使她整个人向后掀起,倒在地上不动了 “天涯,天涯!”sky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只知道天涯受了重伤,现在又被人类的狙击枪一枪爆头,不管天涯是什么,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女孩啊!所以不顾一切,歇斯底里地爬向天涯,可是三个警察上前把他架到所谓的安全区域。另外的警察则上前检查天涯的情况,天涯突然站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穿过众人的间隙,消失不见了。 “可恶,又让她跑了!”(日)警官气急败坏地把对讲机往地上一摔。 位于东京的警视厅总署,sky被警察们带到这里录完口供,他大致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也明白天涯会那样做的原因,于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他本来是来帮助天涯,可是无意中又给她拖了后腿。 “这里没有其他人,我们说话可以直接一点,你会日语对吗?”(日)搜查课的审讯室,警官单独对sky说。 “是!”(日)sky点点头。 “在外人看来,你是个受害者,但在我这里,你是那个怪物的朋友!”(日) “她不是怪物!”(日) 警官轻轻一笑:“我明白,如果没有她,你早就被射杀了!”(日) “你知道?”(日) “当然,你以为我从业多少年,什么场面没见过,那个人的演技太蹩脚了,破绽很多。”(日) “那为什么还要配合她把戏演下去?”(日) “我负责的课追了她一天一夜,有好几次她都可以杀了我们,但是她没有那么做,起先我以为是嘲笑,但今天的事让我改变了这个看法。”警官继续说,“为了让你避免因为同伙关系受到通缉,她不惜扮演恶人的角色与你撇清关系,当着众人的面坐实自己的恶,这是需要很深的羁绊才能做到的。”(日) “她是个好女孩,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你要相信我啊,警官先生!”(日)sky言辞恳切,“所以能不能解除对她的通缉。” “与其听别人说,人们更喜欢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你这样说没人会信,更何况一个坏人做几件好事就会变成好人吗?一个好人做一件坏事都能变成坏人,所以好与坏的界限很模糊的。”警官不慌不忙地说,“我相信她是你口中说的那个好女孩,可其他人呢,我们是警察?必须站在大多数人的利益之上,只有大家都说她是好人的时候,通缉才会停止,这就是现实,明白我的意思吗?”(日) “我很想为她做点什么。”(日) “我救了你,作为回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杀死她的方法!我们的武器杀不了她。”(日) “你刚才说我是她的朋友,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日) “不说也无所谓,事情一天得不到解决,她就过一天东躲西藏的日子,即使逃到国外也不能改变什么。”(日) “那就把事情解决,不是杀死她,而是用其他的方法。”(日) “你想到了?”(日) “没有!”(日) “那你在这里说什么空话?”(日) “我坚信能把她拉出深渊,因为天涯在我心里是个堂堂正正的会哭会笑,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怪物!”sky眼神坚定,他不是个爱说漂亮话的人,说出这些颇有些意外。 “我喜欢你的眼神,就这样吧!希望你能把事情解决。”(日)警官走到门口为他打开门。 “我有个条件,最近一段时间不要为难她!”(日) “对她的搜捕不会停止。”(日)警官说,“但我从个人层面不会为难她。” “谢谢!”(日)sky穿起外套就离开了警察总署。 佐藤家,叮当的房间,将臣谁在叮当旁边,却背对着她,枕着手臂不知道睡没睡着,叮当有些睡不着,眼神直直地看着天花板,突然她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她看,于是瞥了瞥窗外,那是一只散发着强烈怨念的鬼正对她怒目而视。 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马家驱魔天师面前叫嚣!叮当正感觉无聊,正好有只小鬼拿来消遣也不错,她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在不打扰到将臣的情况下追了出去。 追出老远,怨灵停在一课樱花树下,好在附近有路灯,视野还算不错。 “别跑了!”叮当站在怨灵不远处,“就算你能逃过我又怎样,还不是做一只孤魂野鬼,四处游荡!” 怨灵没有说话,而是注视着叮当。 “让我帮你好吗?去投胎吧!我会请高僧超度你的!”叮当掏出一张符扔出去,“龙神敕令,掌上中庸借法,诛邪!” 出人意料的是,符并没有转化成灵力束缚住怨灵,而是像普通的纸一般掉落到地上,叮当皱了皱眉,神情久久不能平静。 “龙神敕令,掌上中庸借法,诛邪!”清脆的声音响起,符咒化作一团光将怨灵包裹住,然后飞回到小玲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小玲出现在了叮当的对面。 叮当立刻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笑笑说:“看来姑姑是真的老了,竟然被侄女的小把戏骗到了!” 但小玲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为什么不能用马家法术,我想这应该不是偶然!” “你知道多少?” “知道了一些,但我不确定!” “谢谢你没在下午茶的时候戳穿一切!”叮当也敛起笑容。 “那时候没说是想让你现在告诉我一切,出现在你脖子上的是不是死兆?”小玲猛地抬眼。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马家传人!”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小玲,把你的伏魔剑借我用一下!”叮当说着向小玲伸出手。 “要它做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一切吗?” 小玲犹豫了片刻,将伏魔剑交给叮当,而叮当将剑伸展至极致,反手握剑,将其刺入自己的身体! 这一幕吓坏了小玲,她急忙上前:“姑姑,你干什么?!” “没事的,小玲,不要紧!”叮当接着将剑从身体抽离。 “剑身上....没有血!”小玲吃惊地看着那泛着银光的剑体,而叮当身上的伤口也迅速愈合了,“姑姑,这.....” “你以为姑姑变成了僵尸?其实比那要糟糕!说起来命运真的是个卑鄙小人,它给人的总是泪水多过欢笑!”叮当抬头望天,仍想将悲伤隐藏起来,“记得我跟你讲过在盘古圣地发生的事吗?” “我记得,不是都解决了吗?” “那只是看似美好的结局,其实不是,现实往往更加残酷,有些事是命中注定,或者说早已发生,姑姑是作为贤者之石的容器来献祭的,事实上塞廖尔在某种意义上的确成功了,虽然不是真正的石头,却也是半成品,凭姑姑的肉身根本无法承载成千上万的灵魂力量,所以在灵魂聚合的同时肉身也灰飞烟灭了。” “那现在的您是.....” “塞廖尔从我身上吸取了极大部分的贤者之石,剩下的力量也只用来束缚住灵魂而已,要说我现在是什么?应该是一小部分的贤者之石,能量的聚合体,和电池差不多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量就用尽了。” “如果能量用尽的话会怎样?”小玲的声音几度哽咽。 “没有了可用于束缚灵魂的力量,灵魂就会消散吧!” “没有解救的方法吗?” “有啊,充电!”叮当故意说,“但不是一劳永逸的,这和僵尸吸人血差不多,我要活下去的话,只能用人的新鲜灵魂做补充!” “......” “姑姑不会做那种怪物的!其实我的生命早在炼成阵发动的那一刻就结束了,现在你见到的不过是马叮当的残渣罢了!”叮当继续对小玲说,“乐观点,你刚才见到了,在灵魂能量耗尽之前姑姑可是不死之身呢!” “姑姑,我不想你死啊!”小玲哭喊着抱住叮当。 “其实也不用那么悲观的,姑姑也不想离开大家,这副身体说不定能撑到6月6日,那是是末日,说不定也是转机呢!”叮当安慰小玲。 “那这件事你还没有告诉将臣?”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对于我来说,能和他相爱一天就已经是莫大的福气,可是将臣不是那种习惯生离死别的人,我担心他会受不了!这样吧,我会在合适的时机告诉大家!”叮当担忧着说,“小玲,答应我,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对谁都不要提起,即使是天佑!” “我不能忍受!”小玲摇着头说。 “你必须要忍受!现在是关键时刻,天涯的事已经出了,所以我们之中不能再出任何岔子,明天很重要,是决定战局的关键,小玲,要以大局为重,要让姑姑活下去,说不定打败魇是关键!”叮当此刻要做的就是敛起悲伤,表现得比任何人都要坚强,“答应我,好吗?” “嗯!”小玲不情愿地点点头,大是大非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这就好!”叮当叹了口气,她本想隐瞒这件事,但无奈小玲同是专业的驱魔人,瞒不过她。(未完待续) 第十四节 迷途少女与星空(2)(上) 入夜时分,天空开始响起沉闷的雷声,天涯缓缓睁开双眼,她最后的记忆是在寺院的门前昏倒,失去了父母的庇佑,连她自己都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受伤晕倒,真是个不像样的魔星啊。她这样在心底自嘲,而现在所处的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厢房,小智则跪坐在她身旁满脸喜悦地盯着她看,并且攥着她的手不放。 “小智哥,怎么是你啊?”天涯看向小智,神情颇有些意外。 “昨晚你一声不响地走了,我找不到你,所以暂时来到这里。”小智向天涯解释道,“这里的住持是个很善良的人,见我无处可去,就让我住了下来,结果下午的时候我刚好要出去,却发现你倒在庙门前,这才把你抬到这里,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都吓坏我了,幸好你没事。” 小智后来说什么天涯已经不在意了,昨晚她确实是和小智在一起的,可是到了半途因为一心挂念流星,所以就把他丢在了东京街头。想到这里天涯的表情变得尴尬起来,急忙道歉:“对不起,小智哥,昨晚是因为有突发状况所以我才......” “天涯你不用道歉,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相对于天涯,小智反而是更慌乱的那个,“再说我们现在不是又见面了吗?我想这冥冥中是有缘分的。” “你总是对天涯这么好!现在又救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天涯显得有些局促。 “不不不,我才是那个应该说感谢的人,当初我流落街头的时候,是你把我带回了家,给我吃的,还有住的地方!”这是真心话,回想三个月前,他被人算计,丢掉了事业,丢掉了爱情,不,那称不上爱情,被人像垃圾一样随意丢弃,没人看得起他,把他当做流浪汉,投以同情或者鄙视的目光,那段时间里,只有天涯把他当人看。他明白天涯的善良在于就算那个流浪汉不是他,她照样会伸出援手,可是茫茫人海,只有天涯微笑着向他伸出手,不是吗?他不是那种要求很高的人,这就足够了。 “啊,原来你还记得,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呢!”天涯想起自己的确做过这件好事,心里舒坦了几分。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小智看向天涯的妆容,那是典型的僵尸或者说类似吸血鬼的脸,恶鬼与天使同在,这样描述再合适不过了,“你是在cosplay吗?” “啊?”天涯一时不知小智在说什么,歪了歪头。 “不,我是想说,你看起来像是在cos某个动漫人物。”小智用手比划着,作为一名标准的死宅,他自认为已经阅片无数,但很难把天涯和某个动漫人物对号入座。 “哦!”天涯这才意识到自己仍是一副僵尸的鬼样子,把手指伸进嘴里搅了搅,僵尸牙的锋利刺痛了她,一般人见到她这个样子应该会本能地躲开,但小智显然误解了她,索性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麻烦能少一点是一点,“是吧!” “我就说嘛,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嗜好!”小智笑着说。 “我昏迷多久了?”天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探讨。 “大概两三个小时,看,外面的天都黑了,天气看起来很糟糕,晚上似乎还要下雨的样子。” “不行,我要赶紧离开了!”天涯想要起身,但小智制止了她。 “你要去哪儿?” “哪里都好,只是不能在这里。” “天涯,听我一句,今晚暂时在这里过夜,明天我送你回家。”小智耐心地对天涯说,“天黑了,而且要下雨,再加上你身上有伤,不要走夜路。” “可我在这里不只是你,整个寺院的人都会有危险。”天涯一再坚持道。 “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吗?”天涯一脸惊愕。 “咚咚咚!”好像是有人在敲寺院的门,天涯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心说自己不会是又被卖了吧。 住持是一位面容慈祥的老者,他在僧众的陪同下前去开门,迎接客人。 来人有两个,他们向住持出示了警察证件,并且拿天涯的照片给他看,询问是否看到一个有相似特征的女孩经过,住持看了一眼,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二人相视一眼,虽然想进来查看,但是无奈没有搜查令,而且住持似乎在当地是位德高望重的大师,他们不敢得罪,所以只能双手合十作揖然后离开了。 目睹这一幕,本打算跑路的天涯也改变了主意,她在小智的陪同下走出房间,来到住持面前,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位老者,感觉像是在欣赏一尊古董。 住持大师面容和蔼地吩咐身旁的小沙弥道:“去给这位女施主找身干净的僧袍!”(日) 天涯瞥了眼自己的身体,身上仍然穿着那件脏兮兮的破破烂烂的衣服,尽管如此,她还是提出心中的疑问:“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在这里?”(日) “有值得说的理由吗?”(日)住持大师淡定从容。 “举报我的话,你会得到一大笔赏金!”(日) “金钱对于出家人来说只是身外之物,是一切欲望的开端!我不需要!”(日) “还有,你们不是都在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吗?可你刚才说了谎,破了戒!”(日) “是有这条戒律来着,但是佛还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日) “可你救的如果是一只魔鬼,却反而害了更多人的性命呢?”(日)天涯继续质问道。 “佛家讲究一个缘字,施主能够昏倒在山门之前,又被身旁这位施主所救,便是一个缘字!倘若施主真是十恶不赦之人,将我等尽数屠戮,便是我与众人的业报!”(日) “你口中所说的佛到底是什么东西?”(日) “对于修行者来说,这是要花尽一生时间来思考的问题,对于新入门的小沙弥来说,是要日日参禅的对象,但对于我,是要度尽世人脱离无尽苦海。”(日) “是吗?但那能解除我的痛苦吗?”(日)天涯像是找到了无尽黑暗的突破口,眼睛都亮了起来。 “其实凡事都应追求放下二字,施主若能学会放下,便能立地成佛。”(日) “你说的是什么我不懂,如果你所说的佛真的能解除我的痛苦,我愿意加入你们!”(日)天涯想了想住持的话,但是完全不理解,所以索性变得和他一样。 “天涯,你想干什么?”天涯的话倒是让小智猝不及防。 “我想把头发剃掉,然后住在这里,这样我的心才不会那么痛!”天涯完全不懂出家这一概念,她所理解的就是把头发剪掉,然后在寺院里做着和僧众一样的事,僵尸要出家,这听起来有些荒唐,但天涯倒是满怀期待,对于她来说,只要能得到心灵的救赎,途径已经不再那么重要,她不想再伤害自己,伤害他人了。 “喂喂喂!天涯,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小智有些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想不通眼前这个漂亮女孩为什么会有出家的念头。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天涯一脸认真地看着小智,“小智哥,你好像在抵触这件事。” “我何止是抵触,简直是不理解,天涯,这是大事,我觉得还是和你父母商量一下比较好。” “他们不会同意的,而且只会把他们的意愿附加在我身上!”天涯早就料想到结局,所以说,“这件事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为好。” “可是做了比丘尼(尼姑)就不能谈恋爱和结婚了!”对于小智来说,这应该才是重点,“像你这样的花季少女,应该去谈一场童话般的恋爱,不是吗?” “这是很大的问题吗?反正我爱的人,已经和我的心同时死去了!”天涯没有理会小智的忠告,而是对住持说,“住持爷爷,请你答应我的请求。”(日) 小智大致知道了天涯爱过一个人,但是那个人现在好像死掉了,所以自己仍旧有机会,那就更不能让天涯得逞。 “若你真的考虑清楚,请随我来!”(日)住持依旧步态矫健,向正殿走去。 “你扪心自问真的考虑清楚了吗?”天涯刚想跟上去,却发现sky站在门口,依靠着门,神情淡定,没有爬山的疲惫,也没有听到天涯决定意外或吃惊的表情,他似乎在对话开始的时候就到了,“你是否又真的做好清心寡欲,从此常伴青灯古佛的准备?” “当然!”天涯回答。 “我不这样认为,求神拜佛不过是在回避痛苦!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是在自欺欺人。”sky说的很直白,残酷的现实深深刺痛了天涯本以为找到慰藉的心。 “住口!”天涯歇斯底里地大喊,“你说我是在逃避,那就当我是在逃避好了,要不然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这种事你自己去想!”sky眼帘低垂,语气毫不客气,“在我看来你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失控,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在撒娇而已,撒娇的话一定会有人来安慰你,像流星那样填补你缺失的心灵!” “不是,你胡说!” “这就像过家家,只是你的玩闹,因为你知道那所谓的神无法满足你的愿望,你了解很多事,也明白许多道理,只是自己在和自己闹别扭而已,天涯,我想这就是你内心的阴暗面吧!”sky继续说,“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纯净无瑕的玉石,即使是你!” “别再说了!”天涯用双手捂住耳朵。 “你叫我一声sky哥,你不让我说的话我就不说,但是我最后要对你说的是你根本不懂什么叫放下!” “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天涯放下手,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跑向了正殿。 “喂!你为什么不制止她?还要用话来激她?”小智用充满责备的语气对sky说。 “看着吧!天涯没那么容易出家,她心中背负的东西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sky紧绷着脸,如他所说,天涯不知道什么是放下,因为他是最先放下的人。 约晚上十点,山脚下的一家露天大排档摆着两排桌椅,红色的纸板上用平假名和片假名赫然写着“鲷鱼烧,铁板鱿鱼以及各种寿司”的字样,夜已深,基本上没有了顾客,戴白帽腆着啤酒肚的老板也准备收摊,可偏不巧这时还有两个顾客在那里胡吃海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作为日本人,等客人吃完再打烊地固执性格使他不得不应允那两枚吃货提出地一切要求。 “老板,再来两份鲷鱼烧!”(日)佐藤兴奋地向老板伸手高声喊道。 “是!请稍等!”(日)老板已经非常困倦了,只能面无表情地敷衍着说。 “还要?!你吃的了吗?”金志贤嘴里咬着寿司,含糊其辞。 “这可不光是给我要的,还有你的份!”佐藤埋头狂吃,偶尔抬头看一眼坐在她对面的金志贤,“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吃饱?我都快撑死了!”金志贤捂着肚子说,“好姐姐,您就可怜可怜我好吗?” “哦!现在嫌吃的多了,刚才又是谁说自己快要饿死了!”佐藤不屑地瞥了眼他。 “话是那样没错,但我还是个人,我的胃装不下那么多东西啊!”金志贤苦着脸,旋即意识到自己的话里有些不对劲,便没有说下去。 “难得的公费吃喝,你竟然不珍惜?怎么,想替你那原师父省钱?”佐藤的话里带着戏谑的意味。 “也不是啊,我只是觉得天涯发生那样的事,我们在这里大吃大喝,合适吗?”金志贤夹起一块鲷鱼烧,下不了嘴。 “她是她,你是你,你是她什么人?她又是你什么人?管好自己就行,没人让你为她操心!”佐藤依旧我行我素,似乎对天涯的事毫不上心。 “可你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吗?我怎么看你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只是现在她要削发出家,自从天涯出了事,你就没有提出过主动去帮助她!” “你有朋友吗?”佐藤突然问。(未完待续) 第十四节 迷途少女与星空(2)(中) “......”金志贤沉默了,确实,他没有朋友,熙媛是亲人,小玲是恩人,至于其他人,都是通过小玲这条纽带得以认识,他没有做过什么称得上是朋友的事,反而因为熙媛的事连小玲这根纽带也断了,现在能够一起行动也是为了达到同一个目的而已,他是这样想的。 “那你就不要妄加评论我和天涯之间的事!” 这时老板走过来,将两份鲷鱼烧分别放在桌上:“二位的鲷鱼烧,请慢用!”(日) “谢谢!”(日)佐藤向老板表达了感谢之情,又看到金志贤那痛不欲生的表情,于是就将两份食物利落地全部放进自己的盘子,“不说天涯了,她有sky看着,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你就这么肯定?”金志贤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终于松了口气。 “天涯我是了解的!她没有黑化,只是在任性耍大小姐脾气而已,否则早就发狂到处吸人血了!” “为什么我总感觉你是知晓一切的人!你看过剧本了?”金志贤开玩笑说。 “如果我说我是幕后大boss,而魇只是个小角色,你信不信?”佐藤摆出一脸神秘的样子。 “不会吧!”金志贤这一听既惊且惧。 “这世界上神秘的事情太多,什么都是可能的,这不是你自接触超自然世界以来抱有的想法吗?” “这.....那.....那你就太危险了!” “为什么?” “我看过很多电视剧,那些真正有危险的坏人都善于伪装成好人,最后主角团虽然会取得胜利,却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要你平时少看些电视剧,那些不过是人为演绎的现实,其实现实比那更要残酷!”佐藤露出狡黠又阴险的笑容,让金志贤不寒而栗! “噗嘁——”佐藤忽然又大笑起来,指着金志贤说,“瞧你那样,真老实!怪不得被魇那家伙耍的团团转!” “喂!揭人不揭短啊!”金志贤反应过来,满脸鄙夷,“这玩笑也开得太过分了。” “玩笑?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并未开玩笑啊!”佐藤带着笑容说。 “少来!你就会拿我取乐!”金志贤二话不说,抢过佐藤面前盘中剩下的鲷鱼烧放进自己嘴里嚼起来。 “喂,你不是自己吃不下了吗?” “赌气吃,不行?” “不管怎么说,能吃就是一件好事!”佐藤接着说,“明天,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啊!” “你要和马小玲一起去亚特兰蒂斯吗?”佐藤问的很随意,像是朋友之间的寒暄。 “当然,这是我来的目的啊!” “能不能别去!” 金志贤好奇佐藤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以为她又要开玩笑,但她的表情又和刚才完全不同,那眼神像是在请求。 “我需要一个理由!”片刻之后金志贤终于说。 “理由那东西不需要!” “那我就不能答应你!” “也对,平白无故让你留下确实很难!”佐藤忽然全身都放松了,笑着说,“快吃吧,吃完我们要找个地方休息!航海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哪儿啊?” “诶?你是不是想和我睡一块儿啊!”佐藤两眼放光,似乎这件事上她比金志贤还要积极。 “早就听天涯说你是个女流氓,**边,我原以为你对男人不感冒的!”金志贤打心眼里知道天上掉馅饼也砸不到他头上。 “我不是什么女同性恋,只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佐藤玩味地看着金志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抛开那些烂到根儿的封建思想残余,关键在于你想还是不想。” “我头一次见女人这样白给倒贴!” “哈?你总共见过多少女人?除了你妹妹还有谁?”佐藤小声说,“难道现在还是处男?” “你......”金志贤生气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佐藤说的是事实。 “哦,说到某人的痛处了。”佐藤捂住嘴,做窃喜状,“好啦,不开你玩笑就是了,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再说我也是第一次这样和哥哥以外的男人单独相处,还是公主的身份,你不亏的,还是说你这样抵触证明乃根本是个内心自卑的**!” “不就是住一间房吗?别小看我!”金志贤不服气,“事先声明,我睡床上,你睡地板!” “喂!你这样是要做一辈子处男的!” “关你什么事?”金志贤把筷子一放,起身就走。 “还没结账!” “你付就行,我去看看附近的旅馆哪家还有空房。”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老板,结账!”(日)佐藤招呼老板过来,掏出钱包。 “您好,总共是一千三百五十二元!”(日) 佐藤直接掏出一千五百元递给老板,“给,不用找了!”(日) “哦,您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日)地摊老板婉拒道。 “您拿着吧,算是超出营业时间的补偿!”(日)毕竟花别人的钱,佐藤出手也大气。 “哦,那我就收下了!”(日)老板将钱放进口袋,随口说,“男朋友不错嘛!” “您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充其量只能算朋友,不,应该连朋友都算不上!”(日) “哦,那实在是抱歉,因为二位刚才的举动像极了情侣之间日常拌嘴,所以我才.....”(日)老板面露歉意。 “这不怪你,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但那是不可能的!”(日)佐藤像是对老板说,又像是对自己说,“我们之间还是做朋友为好!” 寺庙正殿坐北朝南,里面灯火通明,镀金的佛像像在枭枭轻烟中微睁着眼,俯视着前来参拜的信徒。 寺中的和尚分站两旁,诵念经文,声音在况天涯的耳中像是一群苍蝇在绕着她“嗡嗡嗡”地飞。 本来这个时候大家应该做完晚课回去休息,但因为况天涯剃度的事被召集于此,寺庙中向来没有女尼是大家公认的事实,他们不理解住持做出这个决定是什么意思。 但住持是寺中辈分最高的智者,所以谁都没有开口提问,只是做着剃度应该做的所有准备工作。 况天涯换上那件为她准备的僧袍,披散头发跪在佛前的蒲团上,学着众人的样子双手合十。 修行首先讲究的便是心静,但她的内心就像海啸般难以平静。 特别是当sky说她是个任性的小孩后,思绪更加繁琐,开始考虑自己做这一切的意义,是为了徐流星,还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关爱? 自己有多爱徐流星? 那段时间所积累的感情能不能称为爱? 徐流星可以说为自己付出了所有,而自己呢? 自己为徐流星做了什么? 她不敢往下想,因为那是sky所说的自己的阴暗面。 可是这个时候却又不得不去想,大敌当前,父母和其他长辈忙于对付魇和睚眦而疏远自己,理智上说,这是应该的,但情感上自己却是拒绝的。 身份的特殊使她渴望被爱,父母给予的爱不足,于是就从徐流星身上索取。 徐流星走了,自己变得孤独,所以就发脾气希望引起父母的关注。 没错,自己确实是希望爸爸妈妈能找到自己,可他们为什么不来? 况天涯的心颤了一下,心想,这是怎么了?这是大家所认知的那个可爱恬静、善良乖巧的况天涯吗? 其实自己只是个不懂事的会撒谎的小孩子,自己骗了所有人,甚至徐流星。 口口声声说爱他,只不过是把他当做索取关爱的对象。 不! 绝对不是这样的! 绝对不是! “施主,请你做最后的考虑,如果真的考虑清楚了,贫僧就要为你剃度了。”(日)住持站在况天涯的侧面。 “爷爷,我准备好了!”(日)况天涯闭上眼睛,准备迎接一切。 没错,或许皈依佛门才能让事情有一个圆满的解决。 “阿弥陀佛。”(日)住持双手合十作揖,将剃刀在水盆中浸了浸,准备剃度。 sky和小智在大殿门口目睹这一幕后,小智便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进殿内,sky阻止了他。 “放开我,再不阻止的话,天涯就要变成尼姑了!”小智愤怒地对sky吼道。 “这是她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再说,你凭什么阻止她?” “如果她的选择是好的,我们应该尊重。但这事……”小智极力挣扎,但sky的力气比他大,小智短时间内无法挣脱。 “你喜欢天涯?”sky突然说道。 “你、你胡说什么!”小智一怔,忙争辩道。 “你不用隐瞒,我很清楚在乎一个人,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你也喜欢她!” sky笑了笑:“况天涯虽不算倾国倾城,但也是百里挑一的美女,家境殷实,才艺又好,性格嘛,温柔善良体贴,对人很有礼貌,是个好女孩。将来也会是个好女朋友,好妻子。我喜欢她是没错,但我已经……” 没等sky说完,殿里传来况天涯暴怒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日) “施主非佛门中人啊。”(日)住持无奈地摇了摇头。 奇异的一幕出现在众人的眼中,住持手中的一缕秀发化作轻烟飘散在空中,况天涯的头发上的断口处重新长出一缕头发,颇像吴刚砍桂树,随砍随合。(未完待续) 第十四节 迷途少女与星空(2)(下) “难道不剃光头发就不能出家,不能让你说的那个佛解除我的烦恼?”(日)况天涯咻地站起来,质问住持。 “不是,头发不是主要的,关键在于心性。施主的心中愁绪万千,尘缘未断,佛度有缘人,你与佛有缘,却也只能缘尽于此。”(日)住持闭眼摇头。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问你一句,你的佛到底收不收我?”(日)况天涯步步逼近老住持,但住持仍旧摇头。 “有些事早就注定,施主不是佛门中人,佛祖不会收你。”(日) “那还说什么普度众生,连我的度不了,哼,看来你的佛不过沽名钓誉!”(日)况天涯转向那尊巨大的佛像,“既然你度不了我,那你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日) 况天涯蓄积全身的力量,似乎想要打碎佛像,但是佛像却流出了两行眼泪。 众人见状,立即高呼跪拜,金佛滴泪,必有妖魔降世,这句话况天涯在母亲的手札中见过。 “这是在说我吗?”况天涯苦笑,“当然,我是魔星嘛,才不是什么乖孩子!” 况天涯身上的蓝紫色的尸气如火箭般暴涨,一副要和佛像拼命的样子。 佛像发出佛光,两股力量相撞,一时间地动山摇,僧人们吓得带着老住持仓皇逃窜。 sky从身后抓住况天涯的手腕,就像徐流星阻止她那样:“天涯,收手吧,你打不过他,这样做只会自取灭亡。” “我不怕!现在不是我杀死他,就是他杀死我!”况天涯语气冰冷地道。 “不,你这是想自杀!”sky看到况天涯的眼睛,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那是一心求死的人才有的眼神。 “他们说佛祖跳出三界外,以无限慈悲之心度人劫厄,说起来真是个笑话,实际上,他只是个胆小鬼而已!”况天涯嘲讽道。 “你放大了内心的阴暗,接受了它,却厌恶它,所以想要舍弃它,连同那个真实的自己。”sky的话字字诛心,直入况天涯那刻意封闭起来的内心。 “不!不是的!我只是恨它的背叛!”况天涯指着佛像大声说道,但sky哪管她说什么,不由分说地抱住她强吻上去。 sky平素一直莽撞行事,搞砸了多少事。 这一次是他平生最冲动的一次,也是最不后悔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况天涯被强吻,先是惊愕地瞪大双眼,随之而来的是恶心,她一巴掌拍在sky的小腹上,将他打飞。 sky嘴角淌出血,况天涯不断用手擦拭嘴唇,眼中含泪大骂:“你这个混蛋!” sky没有任何歉疚的意思,那一吻了却了他所有的心愿,接下来即便是死也没什么遗憾了。 sky拖着受伤的身体,又跑到况天涯面前,打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记耳光力道很足,用了sky所有的力气,就算是况天涯也被扇倒在地。 这样做的结果可能会被暴怒的况天涯杀死,但sky也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打醒这个迷茫的女孩:“你说我混蛋,难道你就不混蛋了?” 况天涯摸着火辣辣地脸,悲愤难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们都有父母,都为人子女。我没有资格?你知道吗,你的父母经历了多少波折,多少生离死别才最终走到一起。好不容易苦尽甘来,要过上幸福的日子。如果没有你,你父母会在米兰度过他们有生以来最幸福的蜜月。但为了你,他们放弃了。为了你,你的妈妈力排众,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坚持生下你。你可知道,她为了你背负了多少杀人的罪孽?你要知道,她是驱魔龙族的传人,要她去杀人,你能想象的到你的妈妈有多痛苦吗?最后,她承受了,你的父亲也承受了。所有的痛,换来了你的出生。为了你,你的妈妈要用余生去偿还欠下的债!救世,阻止魇和睚眦只是一点小小的弥补而已!” sky指着况天涯,声音颤抖地大声说道:“你不管其他人,尤其是你父母的感受,任意妄为,让所有的人的努力变成泡影,让你的父母伤心欲绝,你太自私了!” “就你懂得这些?”况天涯针锋相对,“如你所说,我不是一个好人,我骗了所有人,骗流星为我付出那么多,所以我更应该以死谢罪!” “死很容易,最难的,是活着。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赌气的小孩!你最大的缺点就是明明不成熟却还要装出一副成熟的样子,让大家以为自己长大了,懂事了。其实是外强中干,这样的你经不起一点挫折,不敢面对内心的阴暗而选择逃避,所以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没有装!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况天涯大声喊道。 “没有?天涯,知道你为什么打不过睚眦吗?她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你是个在父母庇护下长不大的孩子。拿得起,放不下,固执任性,将憧憬或者说喜欢定义为爱。呵呵,你才多大?半岁而已,懂的什么是爱吗?” 不等况天涯反驳,sky继续说道:“你不懂!如果懂,就会明白流星临终时对你说的不要去怨恨任何人的含义!” sky的这句话仿佛一根利矛戳中况天涯的内心,一时间,况天涯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堡垒土崩瓦解。 再多的掩饰已经无用,那个怯懦的,童稚的自己,那个讨厌的自己赤裸裸地站在况天涯的面前。 况天涯没有说话,而是懊恼地敲着自己的头,她身上的尸气消散,佛光也随之消失。 “天涯,别这样。”sky心疼地抓住她的手。 正如他说的,况天涯只是个不满一岁的孩子。 “走开!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况天涯一把推开sky,独自走出大殿。 晚风徐徐,吹起天涯身上的僧袍和前额的头发。她端坐在殿前的木桩上,双腿并拢,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目视远方。 sky小心翼翼地靠近她,但被况天涯发现。 “鬼鬼祟祟地干什么?怕我杀了你?” “说真的,刚才我真的以为你会下杀手。”sky嘿嘿一笑。 “刚才我真的恨你,恨不得杀死你!”况天涯瞪了sky一眼。 “如果是因为我吻你,你要杀我,我心甘情愿,不后悔。” “如果因为这个而杀你,况天涯就不是况天涯了。我恨的是,你把从前的我找回来了。” “这不好吗?” “不好!那个我太天真,太不成熟!对现在的情况没有任何帮助,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藏起来,可是因为你,又回来了!” “那是你自己认为的,你可以藏,但不可能消失,因为那就是真正的你,为了朋友不要命的况天涯。” “可就是这个况天涯,害死了流星!” “是你害死的吗?我怎么感觉流星那家伙很开心呢?我早就知道这件事,但他不让我说。”sky坐在况天涯身边,“这次不仅救了你,还救了东京所有的人。虽说少活了几百年,却算是死得其所了。” “我不配他这么为我!”况天涯忧伤地道,“到现在为止,我除了给大家添乱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你确实不配,你们的感情之所以没有结果,是因为这份感情本身就不成熟。不过话说回来,流星愿意付出是他的意愿,恋爱中的人谁不是傻瓜啊。” “你这么说,好伤人。” “这样才能让人清醒。” “我怎么觉得你看的很透呢。” “因为我身上早已千疮百孔了。” “我以后该这么做?我现在能做什么?” “你自己决定,人总是要成长的,经历幼稚到成熟的过程,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如果将来有一天能再次遇到他,让这份感情开花结果,就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会有这么一天吗?”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可以不信流星。不过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回去。” “回哪?” “家!” “我不能回去!现在几十万东京人满大街地找我,回去就是添麻烦。” “你不想解决这件事吗?” “想啊,但是没办法!” “你没有不代表其他人也没有。相信支持你,爱你的亲人和朋友,不管有什么难关,我们都可以度过,即使是世界末日!”sky站起来,向况天涯伸出手,“看你自己愿不愿意走出不见天日的深渊。” 况天涯微微一笑,握住sky的手。 sky给了她一个美好的梦,那个梦里,她和流星再次相遇,继续琴瑟和鸣,周游世界。 至于能否变成现实,自己首先要继续在人生道路上前进,更重要的是,活下去! “咕咕咕——”况天涯脸一红,因为她的肚子闹意见了。 “折腾了这么久,肚子饿了吧?”sky拿出一个饭团给她。 “你早就准备了这个?”况天涯看了sky一眼,拿起饭团大口大口吃起来。 这几天况天涯几乎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早就饿坏了。 “早就想到你没有吃过饭。”sky微微一笑。 寺庙后院,小智被手腕粗的麻绳绑在一颗樱花落尽的樱花树上,叫苦连天。 为了防止小智坏事,也怕他看到自己强吻况天涯,sky把他骗倒这里打晕,然后绑了起来。 “sky!施崇佳!你这个王八蛋!”小智气急败坏的喊道。 没有人听见他的呼喊声,僧人们因为刚才的惊吓都已经躲进禅房睡觉了,估计他要在这里呆到早上。(未完待续) 第十五节 双生天涯(引发) 015年四月二日,新的一天,金志贤从睡梦中醒来,眼前是陌生的木质雕花天花板,恍惚中他突然坐起,想起今天是出发的日子,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他慌忙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现在已经下午四点五十五分,他似乎没有晚点,而是错过了出发的时间。该死!怎么会这样!他狠狠地拍了一下头,忽然想起有什么不对,于是看向身旁的位置,昨晚吃完夜宵之后佐藤就带他来到这家胶囊旅馆开房,谁知道一切都被他说中,旅馆只剩下一间单人房,他本来想再去找找,但是佐藤竟爽快地付了钱,于是二人就在这间狭小的房间内挤了一晚,可现在佐藤位置上被褥被叠得整整齐齐,人已经不见了踪影。金志贤掏出手机,没有任何的消息提醒,而自己订的早晨的闹铃也被偷偷关掉,他拨通佐藤的电话,可是没人接。他觉得自己是被算计了,昨晚从她那里拿回的鲷鱼烧恐怕被下了药,否则自己绝不会一觉睡到这时候,可她为什么这么做?不想让自己跟着去吗?可又是为什么呢?想再多都没用,可能佐藤一行人现在已经在太平洋深处正在和人鱼搏斗,而自己则是被抛弃的那个。 金志贤将房间收拾好,走到前台退房,从工作人员那里得知佐藤早在上午八点多的时候就离开,而且离开时特意叮嘱众人除非是他金志贤自己走出来,否则今天之内谁都不要靠近那间房,当然,作为报酬,她付给旅馆双倍的房费。 “想的真是周到呢、怕我被别人吵醒吗?”金志贤苦笑着说道,想起昨晚佐藤曾经说过不想让他去亚特兰蒂斯,他原想那只是随口的建议,但是佐藤明显是铁了心,只是他没注意到而已。 出乎意料的是,当他坐计程车回到佐藤家时,天已经黑下来,可是家里仍旧是灯火通明,他加快脚步,上前推开门,天佑小玲等人还在,大家坐在一起,还有那位金发的船长伊康诺夫显得格外醒目。大家见金志贤闯进来,纷纷露出意外的表情,只有佐藤表现得相当平静。 “金志贤?你为什么回来?”小玲走上前。 “啊?”金志贤有点搞不懂了。 “佐藤说你回香港了!”天佑看了眼佐藤然后说。 “事情有些复杂,我的事并不要紧,重要的是你们为什么没有走?”金志贤的出现表示佐藤的谎言不攻自破,但谁都没有挑明。 “我们遭遇了一些意外!”青青接着回答,“所以出海计划暂时取消了!” “只是暂时,只要风暴恢复平静,我们仍然要去!”小玲瞅着伊康诺夫。 “风暴?” “是非常怪异的风暴,可能不是自然现象!”天涯补充说。 “事情还要从上午说起......”天佑开始回忆。 上午十点左右,天佑站在电视机旁,双臂抱胸,眼睛目不斜视,紧紧盯着屏幕上的滚动新闻,活像一尊雕塑,他几乎是一夜没有合眼。小玲和叮当从外面走进来,小玲的眼睛是湿润的,明显是刚哭过。天佑转过头,看到小玲就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当然知道小玲昨晚出去的意图,因为小玲从不对他保守秘密,虽说小玲只是说试探,但这幅光景分明是猜想被证明是事实。 “回来了吗?”天佑表现得很平静,这个时候他不能慌。 “嗯!”小玲点点头。 “回来就好!”天佑轻声说。 “天佑,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吗?”叮当对天佑说。 “一想起天涯的事我就睡不着!”天佑说着重新把视线移向电视屏幕。 “天涯一定会没事的!”叮当安慰天佑说,“我有种直觉,我们一家人最后一定会在一起!” “谢谢!叮当姑姑!”天佑深吸一口气,“你的一句话足以抵过我这漫漫长夜的守候!” “有新的消息吗?”小玲接着问。 “没有,天涯最后出现的时间是昨晚千叶县郊区附近,在那之后她就消失了。” “嘛,没有消息也是一个好消息,不是吗?”小玲微笑着看着天佑。 “是,我们也不能太悲观!” “叮当!”将臣从屋内走出来,见到叮当便小跑过来搂住了她。 “你干什么啊,大早晨的,天佑和小玲还在这儿呢?我们还是长辈呢!”叮当轻柔地推搡着。 而天佑小玲则站到了一起,看着他们,该怎么说呢,笑容多了些难以掩饰的忧伤。 “我不管,让他们看着吧,你知道早晨我醒之后见不到你有多担心吗?” “担心什么?” “我担心你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在说什么傻话?” “就当我在犯傻好了!” “放心吧,我只是趁着清早和小玲出去散散步,舒展一下筋骨,毕竟不知道前路会有什么怪物,不活动一下身体怎么行呢?”叮当说着极为平常的谎话。 “你不用解释,要去哪里做什么是你的自由,可是你下次请知会我一声!”将臣接着说。 “好,一言为定!” “我觉得将臣是知道些什么的!”回到自己房间的小玲对天佑说。 “如果是那样,就证明他确实成长了!”天佑回答说,“但仍旧不够成熟!” “哈!你竟然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们不是向来彼此心照不宣的吗?”天佑笑了笑,随即又担忧起来,“他们这样会持续多久呢?” “直到姑姑体内的能量用尽!应该还有个把月的时间!” “这么短?!” “是啊,我们甚至没有时间为姑姑去悲伤,要考虑姑姑消失所带来的严重后果,那时我们的敌人将不只是魇,还多了将臣,而且会比000年的那次还要疯狂,或许用不到魇,单单只是将臣都可以毁了这世界。” “我明白,将臣现在越是这样压抑自己的情感,到时就越是疯狂,我了解他,爱可以给予僵尸力量,也会让僵尸丧失理智!”天佑继续说,“我们就是这样至情至性的存在,别看我们现在想要拯救这世界,但是如果失去了彼此,我们一样会发疯!” “你好像并不担心将臣会失控?”小玲摸着红色化妆箱说。 “还记得圣母在004年的时候尝试过进行天地人三书合一吗?” “记得,那时我们进入了圣母创造的世界中,还是哥哥把我们带回来的。”小玲转念一想,“难道你想要.....” “如果我们能得到这三本书,就能利用三书合一的力量改写这一切。那些被我们杀死的人,那些无谓的悲剧,包括我们都可以得到救赎!” “想法虽好,但是如今我们手里仍然只有地书而已,收齐三书,谈何容易!” “我知道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既然圣母能够办到,我相信我们也能做到。” “我支持你!而且我会和你一起努力!” “小玲......”天佑露出颇为轻松的笑容。 “咚咚咚!”他们的房门响了起来,二人从讨论中解放出来,小玲前去开门,没想到门外面的天涯立即扑进小玲的怀中。 这一幕让小玲既惊且喜,一时间不知说什么,看到门外的sky和小智,她知道佐藤已经实现了她的承诺,将天涯带了回来。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天涯声泪俱下。 “什么都不用说了,回来就好!”小玲笑着抚摸着天涯的长发。 “老板娘!”sky礼貌性地打招呼。 “谢谢你,sky!”小玲回应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您一天是我的师父,就永远是我的师父!” 小玲注意到了小智,然后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山本智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aitingbar不管了吗?” “老板娘,我……” “偷懒?!还想不想干了?”小玲严厉地斥责他。 “妈妈,您别怪小智哥了,他也是因为我的原因才来日本的,而且我能够回来,也是托了他的福!”天涯这时候突然说。 “一码归一码,回去之后我要扣你三个月工资!”小玲瞪了一眼小智,然后对天涯说,“去见见你爸爸吧,他很担心你!” “嗯!”天涯点点头说。 小智真是一肚子委屈说不出,大老远跑来日本不说,在天涯的事情上,虽然她那么说,可自己感觉自己都是个酱油角色,不仅被sky绑在树上度过一夜,现在又莫名其妙被扣三个月工资,回香港之后都不知道自己拿什么过活。 “别往心里去,老板娘就是这么个人!”sky转向他,“虽然她总是把扣工资之类的话挂在嘴边,但她总能从另一方面弥补你的损失!” “哦!”小智终于松了口气。 “走吧,别影响人家一家团聚,我们去看看其他人。”sky说完转身就走了。小智也识趣地跟上去。 天佑早就知道天涯回来,可是他还没想好怎样去安慰受伤的女儿。 “爸爸!”天涯叫了一声天佑。 “嗯!”天佑显得相当平静。 “对不起!” “别这样说,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反而是我和你妈妈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们隐瞒了流星的事,也不会导致你的失控。” “你父亲说的对,天涯,你不必道歉,而且我们也要向你道歉,不只是隐瞒你的事,一直以来我们都把你当做小孩子,没有站在你的角度想问题,对不起!”小玲和天佑向天涯鞠躬道。 “爸爸妈妈,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是一家人,能这样心无芥蒂地彼此交心不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吗?谁对谁错都没有关系!”天涯急忙扶起父母。 “心还痛吗?”天佑轻声问天涯,天涯迟疑地点点头。 “是吗?记住这种感觉,那是流星存在过的证明!” “关于这一点,我有个问题想问问妈妈!”天涯看向小玲,“流星说过他在我体内留了一部分灵魂,现在他消失了,是不是连那部分也消失了?” “是的,他彻底消失了!”小玲直言不讳。 “小玲!”天佑有些惊讶。 “我知道,天佑,但我们不是已经达成共识,将天涯当做成年人看待吗?”小玲表现得相当坚定,“天人五衰不同于魇的灵魂分离,是绝对地抹消存在!世界上已经不存在流星这个人和他有关的一切。” “是吗?真相永远是这样残酷!”天涯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悲伤和惊讶,“但我认为妈妈有一点说的不对,流星的消失并非绝对,至少我们还记得流星这个人,他留在我体内的也并非灵魂,而是牵挂和羁绊,我相信他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而我可以凭借这些牵挂和羁绊找到他!” “虽然你这么说我们很高兴,但消失就是消失,你找不到他的。” “爸爸妈妈,你们平时总说信念的力量可以创造奇迹,现在我也要借助它的力量创造属于我的奇迹。” “好像是我们被教育了!”天佑轻笑道,“也罢,天涯,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和你妈妈不会再对你施加任何的限制。”(未完待续) 第十六节 双生天涯(怪异)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准备出发了,况天佑和马小玲一家,马叮当和将臣,青青和况复生,走到门口,因为王珍珍的事,司徒奋仁留下来,sky表示自动退出,而小智没有跟去的原因是马小玲的勒令。 “佐藤和金志贤呢?”马小玲注意到少人。 “不知道,没有联系!”况复生回答说。 “真是的,时间不早了,不等他们了,我们出发!”马小玲对众人说。 “嗨嗨嗨!我在这儿!”佐藤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倚靠在电杆上向众人招手。 “怎么只有你?金志贤呢?”马小玲见只有佐藤一个人,顿时心生疑惑。 “他回香港了!” “为什么?去亚特兰蒂斯不是他的愿望吗?”况天佑接着问。 “他走得很急,我没有细问原因。” “罢了,回去就回去吧,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马小玲没有深追,而是对大家说:“不用管金志贤,大家去海港。” “伊康诺夫约定的时间是几点?”况复生问。 “十二点。”,马小玲回答。 十二点钟,天空中的浓云仍未消散,大家准时到达了东京海港,这里停泊了大大小小数十艘渔船,排成一排长龙,伽椰子事件并未对当地渔业造成多大影响,对当地土生土长的渔民来说,一辈子靠打渔维生,能逃去哪里啊! “这么多船,哪个是老伊的?”况复生打量着那些看起来差不多的船只。 “老伊?你们的关系有那么熟吗?”青青不忘在他身边吐槽。 “我这人自来熟你又不是不知道!”况复生翻翻白眼。 “既然你们混熟了,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船是哪个?” “这个!”况复生摸摸后脑勺,“光顾着讨论俄罗斯妹子,一时间忘记了。” “哈?” “这是谈话的艺术,和俄罗斯男人讨论他们国家的女人总是能找到许多话题,一来二去,大家自然就熟络了。” “你印象中的俄罗斯女人是什么样子的?” “额,皮肤雪白,金发碧眼,鼻梁高挺,身材高挑,前凸后翘!”况复生突然意识到什么,随即转口说,“那当然了,都没你漂亮!” “油嘴滑舌,女人啊,都是被你们男人这张嘴给哄了!”青青抬抬眉毛,虽然这样说,但高兴的心情是骗不了人的。 “要说伊康诺夫的船,应该就是个头最大的那艘了!”马小玲指着一艘特大号的游轮说,那轮船长约百米,宽约三十米,甲板之上有两层房间,船体被涂上蓝白两色油漆,还用俄文写着船的名字“兀尓德号”。 “小玲姐,你怎么知道的?”况复生倒是很好奇为什么马小玲能够从众多船只里面认出伊康诺夫的船。 “笨,你不会自己看吗?”马小玲撇撇头,况复生这才发现伊康诺夫正站在船头的位置看向这里,然后他便向船长招手了。 一行人靠近船只,伊康诺夫带着大副走下来,和众人握手表示欢迎:“欢迎光临兀尓德号!” “船长,过多的寒暄我就不讲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启程?”况天佑对伊康诺夫说。 “随时可以,请你们登船吧!”伊康诺夫做出邀请的姿势。 就在众人准备登船的时候,本来无风的天气忽然刮起了大风,海面上泛起白色的波浪,天上云卷云舒,形成了一道黑色的旋涡,旋涡里面时常传出怪物般的低吼,仿佛随时会跑出一只怪物,风很大,船只开始左右摇摆,因为突发状况,人们纷纷放弃出海的打算,躲回港口避风。一切透露着诡异,小玲拿出化妆罗盘,指针像马达一样一直转个不停,没错,那是有超自然力量在作祟的证明! “可恶,这么大的风,看来是出不了海了!”伊康诺夫直言。 “预报里面没有说会有台风的。”大副在旁边抱怨道,“气象台在搞什么鬼?” “这风很怪,不像是自然现象。”马小玲断言道。 “那会是什么?” “具体我不太清楚,可能是海妖,既然不是自然产生,那就好办了!”马小玲从化妆箱内掏出符咒,挥舞伏魔剑,使用风系法术:“龙神敕令,风神借法,诛邪!” 法术生效了,抵消了那个旋涡,可是没过多久,那旋涡又再次出现! “怎么会这样?”马小玲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 青青好像从旋涡里面看到了什么,那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东西,终生的阴影,于是一时间恐惧地睁圆了双眼。 “我建议我们还是回去从长计议!”将臣突然说。 “不行,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向后拖延一天我们便少一分胜算。”马小玲否决道,“我就不信我们还能被一个妖怪拦住去路。” “既然这样,你可以去试试,但我要提醒你,制造飓风的怪物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你的法术无法对虚无产生作用。”将臣继续说道,“刚才的发生的事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你知道那怪物是什么就请直说!别拐弯抹角!”马小玲瞪着将臣说。 “我没有这个必要告诉你们!”将臣轻描淡写地说,“别忘了,现在我会和你们一起行动完全是出于保护叮当的目的,拯救世界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姑姑!你看他!”马小玲知道马叮当克他。 “好了,别在这里进行无意义的对话了!”马叮当皱皱眉,接着对将臣说,“将臣,如果你能够解决这件事的话请帮助我们。” “我并不能解决这件事,如果你们想要得到怪物的情报,可以,相应的,你们要答应我的要求!” “什么?” “将出海的日期延后一天!” “你到底在想什么?”马小玲虽心有不甘,但将臣从来没说过假话,他说自己打不过那怪物就一定打不过。 “你们会知道的,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吗?”将臣对众人说。 “小玲,将臣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先回去吧!”马叮当也对众人说。(未完待续) 第十七节 双生天涯(雾与海) 出行没有成功,众人退回了佐藤家,于是就有了现在这幅光景,金志贤听完天佑的叙述顿时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那怪风虽是怪物所为,但目的好像只是限制人们出海,几乎没有造成任何的生命财产损失。 “好了,现在人到齐了,现在是时候兑现你的承诺了吧,将臣!” “不要喊我将臣,我是你姑父!”将臣纠正道。 “好!”小玲深吸一口气,压抑焦灼的心情,“姑父,请您告诉您的侄女那阻挠我们的怪物到底是什么?” “我想要解释这件事,这位青青小姐比我更加合适!”将臣看着青青说。 “青青?她怎么会知道!”复生觉得一头雾水。 “复生,我知道那怪物,而且你也知道!”青青抚额说道,似乎不大想回忆那段堪称恐怖的经历,那是她第一次与死亡那样接近,“还记得我们在雾海庄园遇到的那只黑龙吗?” “是那条四角蜥蜴?!”复生显得更加意外,“它没死吗?” “这不是关键,它似乎是看准了我们登船的时机透过时空的界限来影响现世,很明显是想阻止我们,可它为什么要这么做?”青青思考着所有的可能性,“难道是想向我们传达什么信息吗?” “从刚才开始你们在说什么?”天佑小玲完全听不懂他们二人的对话。 “那是你们去米兰度蜜月的时候,青青被雾妖抓去雾海庄园发生的事!”叮当还清楚得记得当时的情景。 “我知道,因为你们提过这件事,但也只是说在那个世界存在着另一个天涯,关于那什么黑龙却没有提!”小玲追问道,“既然不存在于现世的生物,为什么有能力影响现世?” “那是个奉行强权政治的世界,而黑龙则是位于那世界的顶点,本身就是bug般的存在,对现世进行影响不算是件难事!”将臣向众人解释说。 “哦?bug?那把黑龙秒掉的你算是什么存在?”复生在旁边吐槽道,那次如果不是有将臣相助,他们根本不可能顺利逃出雾海庄园。 “对啊,如果你比黑龙还要厉害,那就证明你一样可以通过时空界限对那个世界进行影响。”小玲敏锐地察觉到异样,“你有解决的办法却不说,非要延后一天,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马小玲,就算你知道我有别的目的又能怎样,这件事做不做是要看我的意志。” “我们明明是一家人,为什么非要说两家话?”小玲开始套近乎。 “你现在有求于人才想起我们是一家人吗?”将臣笑着说。 “将臣,别逗小玲了,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但出海这件事势在必行,无论如何…..” “嘘!”将臣示意叮当停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我答应过延后一天,如果明天中午时事件还未解决,我会帮况天佑和马小玲!”将臣温柔地对叮当说。 “一言为定?”小玲急忙约定说。 “我从不食言!” “今天就先这样吧,时间不早了,大家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天佑终于说。 于是众人散去,将臣也让叮当先走了,唯独叫住了天涯:“我能单独和天涯说会儿话吗?” “有什么话是需要我们回避的吗?”天佑不解。 “只是耽误你们十分钟的时间,当然,如果你们连十分钟的个人时间都不给她的话,我可以不说!” “好吧!天涯,我和你妈妈在房间内等你!”天佑犹豫了片刻,终于拍了拍天涯的肩膀,她点点头,于是天佑和小玲便回去了。 “好了,将臣叔叔,这里没有其他人,您有话就直说吧!”天涯看着将臣,“是不是和您的目的有关。” “聪明!”将臣笑着说,“看来和你说话不用拐弯抹角,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让你见一个人。” “难道是大家口中所说的另一个世界的我?” “你不好奇吗?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地方存在着另一个你。” “好奇是好奇,疑问也有很多,比如她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会去那个地方?可我还是不清楚您让我见她的真正目的!” “据我所知,况天涯已经成为那个世界的主宰,而黑龙不会无缘无故插手现世的事,我想这件事多半是受到那个世界的天涯指使,所以希望你能借助自己的能力去那里向她问清缘由,请她收手。” “一定要这样麻烦吗?”天涯反驳道,“而且您刚才说有能力解除黑龙的力量,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没错,我是有这个能力,但那个况天涯严格来说算是你的孪生姐姐,这件事做不做要看你的意愿,如果为了你叮当姑婆的愿望,我即使杀掉那个天涯也是没问题的,毕竟是已经消失,再消失一次也没关系。”将臣一脸严肃,“如果不愿意去的话,我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明天你们会准时出海。” “别说了,我去!”天涯这样说,其实心里异常忐忑,“但我想告诉一下爸爸妈妈。” “如果这样做有意义的话我也不会把你单独留下来。”将臣耐心地解释说,“要是你父母知道是他们在另一个世界的女儿在阻止他们,一定会伤心的。” “可我要是很长时间回不来怎么办?不是说好十分钟的吗?” “这点你不用担心,雾海庄园和现世是有时间差的,就算你在那里待一天,现世的时间也不过是过了一分钟。”将臣似乎做好一切准备应对天涯的各种疑问。 “我有种感觉!”天涯盯着将臣的眼睛,“这一切是您刻意安排的,而目的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天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疑了?”将臣苦笑着摇摇头,“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黑龙的事不是我做的,至于其他的,日后你自然会知道我的用意,时间差不多了!” 天涯叹了口气,从虚空中抽出村雨,汇集异能向前方猛劈。白色的时空裂缝出现。 “有这能力真是方便,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将臣看着时空裂缝说。 “您不一起去吗?”天涯邀请将臣道。 “不去了,我去的话可能又会把那个地方搅得天翻地覆,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也对!”天涯点点头,于是转身走进了裂缝。 复生搂住青青,二人走进房间,青青手放在胸口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紧蹙着眉头。 “怎么了?想起了不开心的回忆了吗?”复生扶她坐下。 “嗯!”青青点点头。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如果是为了把我变成僵尸这件事,还是免了吧!” “可如果没有这些事,也许我们早就结婚了。” “可我们经历的这些更让我坚定了嫁给你的决心!”青青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复生,放心吧,我没事,我只是又有了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怎么回事?” “这次黑龙出手干预现世的背后一定隐藏着巨大的阴谋!相信我的第六感!”青青继续说,“而且这次是有将臣参与的跨越两个世界的阴谋。” “怎么会?”复生简直不敢相信,“可那阴谋是什么?” “这个我们还不得而知!”青青摇着头,“要等他们露出狐狸尾巴才行。”(未完待续) 第十八节 双生天涯(双子) 带着苔藓味道的泥土气息被天涯吸入鼻腔,她在一座长满幽绿色苔藓的孤岛上醒来,她猛地站起,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天空灰蒙蒙的不见天日,而四周看不到尽头的纯白色的浓雾,六条木桥分别从小岛延伸出去,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记得那种身体几乎被时空缝隙撕碎的感觉,然后就到了现在,按照将臣的说法,她留在这里的时间大概还有六七天,所以应该还有很多时间,她这样想,可是她要怎样找到这个世界的自己,既然她已成王,应该是住在雄伟的宫殿里才对吧。 六条路看不到尽头,周围是极深的海,看来要选择一条,可是要选择那一条才好?在她犯难的时候,其中一条路口出现了一只黄色毛发的小狗,它蹲坐着向她吐舌头,样子憨态可掬,天涯一时心喜,不自觉地迎了上去,可那狗见天涯向其走来于是拔腿就跑,而天涯则奋起直追。那只狗毛色亮丽,不是流浪狗,那便是有主人的,跟着它就能找到人,天涯是这样考虑的。但她不知道的是,狗是雾海庄园的引路者。在追到一半的时候,它就消失不见了,而桥的尽头与来时的孤岛以及四周被迷雾笼罩,雾中似乎多了某种生物的低吼。 天涯持刀而立,立刻展开防备,她盯着大雾,不敢眨眼睛,危险正在逼近,这是本能使然。雾气渐渐消散,视野逐渐清晰,那是物体向她袭来的效果,那物体是一张血盆大口,因为张到极致,所以近似圆形,与天涯相比,那生物要大上许多,似乎能一口吞掉她。天涯早有准备,纵深跃起,躲过那生物的扑食。跳起的一瞬间,天涯看清生物的全貌,那是披着黑色鳞甲的蛟龙,龙扑了空,咬断了木桥,扑进海里,天涯没有多想,而是转身往回跑,蛟龙不只一条,攻击接踵而至,因为天涯身形娇小的缘故,所以很容易躲过,想想也不对,如果况天涯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为什么这些生物还会攻击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自己?难道将臣在骗自己吗?真没想到在这种关头自己还能这样想,就说明这些怪物自己是能对付的,那干嘛要跑?天涯停了下来,双手挥动村雨,村雨斩出青黑色的剑光,可是那身黑色鳞甲如金刚石般坚硬,村雨砍在那上面没有丝毫效果。 天涯眼角一斜,迅速离开了那条蛟龙,其他的龙一口咬在天涯刚才的位置上,蛟龙发出了痛苦的哀嚎,更多的龙涌了上去,将那条可怜的蛟龙分食了,同类相食,堪称原始而狂野的盛宴。趁着这个间隙,天涯急忙逃脱,可她哪里那么容易逃掉,深海中的蛟龙感知到天涯跑步时带起的水面的震动,隐藏起自己的杀气,然后如蝮蛇般一跃而出,将天涯连人带桥一口吞入腹中,然后再次扎回海里。 可僵尸不会那么容易被吃掉,蛟龙感觉自己很不舒服,拼命地在水里挣扎,最后实在没办法,又飞出水面,到半空的时候全身爆裂开来,然后坠到断裂的木桥上,天涯从龙的尸体里站起来,身上的衣服因为胃酸的腐蚀变得破破烂烂,头发和皮肤上也沾着恶心的粘液和龙血,紫眸中有着说不出的威仪。 在被龙吞噬的一刻她想通了,自己之所以会逃跑是因为不想杀生,可这个世界你不杀生就会被杀死,她不想死,所以就宰了这条**,如果还有龙敢上,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宰了它。于是她把村雨插在尸体上,发出一声怒吼,似乎是向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物宣战。 蛟龙们见到天涯这副样子,竟出人意料地选择了退却。 “哼!”天涯鼻孔中呼出一口气,拿起村雨向着未知的地方前进。 路的尽头是一片黑色的树丛,就连地上的草的颜色也是黑色,走了十多分钟,她没有见到一个人,反而是听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极远的地方传来,远方隐藏在雾霭中的火山突然现出一点火光,最后火光越来越大,将西方的天空点亮成金色的晚霞,可那只是比喻,那不是晚霞,而是一头头角峥嵘的怪物,它将膜翼伸展到极致,借着风降落到天涯面前,天涯只感觉大地颤动得有些厉害。这头怪物果真如复生叔叔所说是只四脚蜥蜴,只是长了对翅膀。 黑龙俯下身子,鼻子靠近天涯,黄金色的眼瞳中流动着熔岩般的色彩,它闻了闻天涯,皱了皱鼻,随即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天涯脸上的粘液。天涯闭上眼睛,拳头握得噼啪作响,不过那舌头冰冷湿滑,倒也舒服,因为那粘液确实让脸上很不舒服。 “小黑,不要对客人无礼!”似乎有人对黑龙下了命令,然后黑龙就听话地将舌头缩了回去。天涯对那声音再熟悉不过,因为就是她自己的音色。 低矮盘错的树杈上,身姿姣好的少女摇晃着双腿,虽然衣服已经破烂地难以辨识原来的模样,却并不担心一片大好春光让别人看去,更何况是自己。 “我在找你!”天涯首先说。 “你终于来了,紫瞳的同胞啊!”她站起来。 “你真的,是我?” “不是!”她说着从树枝上跳下来,“正如同世界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我们能在这里面对面说话,就足以证明你不是我,而我也不是你,只是具有相同姓名的两个人罢了。” “我不明白!” “对于现世来说我依旧活着,未曾死去,只是不存在了而已!”她解释说,“包括这个雾海庄园,它来源于某个已经被人们遗忘的神话。” “可现今的神话中没有任何神话体系对雾海庄园有过描述,难道….所以…..”天涯忽然明白过来,“可上次复生叔叔他们来这里的时候不是已经想起你了吗?你为什么没有回到现世?” “那是因为那时妈妈已经怀上了你,并为你取名况天涯,那时开始我就彻底回不去了,况天涯世界上只能存在一个,不是吗?” “可是世界上重名重姓的不在少数不是吗?” “不要天真,命运那家伙是不会允许这种投机取巧的事发生的。”她叹了口气,“再说,我是自愿消失的,不能怪任何人!” “自愿?” “如果你想知道过去的事,我可以全部告诉你!和我回家,我慢慢告诉你。” 可天涯却犹豫了。 “我了解你的顾虑,可是时间还有很多,不是吗?”她再次长舒一口气,“来这里都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身边也没有可以交谈的人,我只是想和人说说话而已,说完我就会让小黑解除法术,让你们出海的。” 天涯从她的眼中看得出真诚,所以就应允了这件事,和这个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骑在龙背上回家了。(未完待续) 第十九节 双生天涯(客人) 天色晦暗不明,那墨绿得没有边际的古树林也笼罩着一层青色的薄雾,林中寂静异常,偶尔传出的几声鸟鸣甚是骇人,从空中俯瞰这片森林,其中最醒目的是一株高出很多的参天古树,目测高达百米以上,颇有种鹤立鸡群之感,硕大如同北欧神话中的世界之树,枝叶伸展开来,足够覆盖整个足球场。远方隐隐传来巨龙的咆哮,声音愈来愈近,昔日的雾海世界主宰,黑龙之王振动双翼,云层在龙翼下方飘过,载着天涯两个人向那株古树飞去。 “为什么这个世界这样冷清,人都去哪里了?”天涯双手撑在龙背上,眺望着下方的一切。 她站的挺直,目视前方,眼神清冷,风吹起她的鬓发和破碎的衣角,宛如一位君临天下的王,她伸出手指向正北方,天涯顺着那方向望去,小山坡上有一片平地,只是上面插满了木制的墓碑,有些甚至还刻着名字。 “死了?!”天涯惊得几乎说不出话。 “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会来!可是他们无法在这里生存,即使最优秀的生存专家,也会很快死去,或被野兽吞食,或被瘴气毒死,或者自杀!”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没有变化,仿佛是经历得太多,已经麻木,“而我能做的,只有埋葬他们而已!”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吗?为什么不救人?” “主宰就可以改变一切吗?这世界唯一的生存法则就是弱肉强食,他们对你顺从,是畏惧你的力量,弱者只有被淘汰的份,你能从蛟龙口下逃生,就证明你是强者,可以活下去。”她继续说,“对于强大的雾海世界原住民来说,人就是这样弱小,没办法保护自己的他们就算是我伸出援手,也只是暂时延长他们的死期。因为我不可能救到所有人,我不是神,无法创造和改变规则,今天我可以杀死一头吃人怪物救下一个人,但明天那个人却被另外十头怪物盯上,难道为了保护人类我要把这世界所有的生物都灭绝吗?生命不都是平等的吗?它们只是把人当做可口的食物。同样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人,命运的触手才不会伸向这里,所以无数劫以来这里一直保持着原始而狂野的状态。”(这可是要划重点的) “那你还真是可怜!明明站在顶点却什么都做不了,这个王还不如不做。” “不要这样说,事情发展到今天,我从没怪过任何人,也没后悔过,因为是我做出的决定,就绝不会后悔!”她坚定地说,“你也一样,永远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 “我不用你来灌鸡汤!” “记住我说的话,将来对你有用!”她轻轻一笑,“到了!” “啊?到哪了?”天涯有点懵。 “家!”她推在天涯后背上,于是天涯就从龙背上跌了下去,当然,她自己也随后跳下。 天涯很快调整身体平衡,使自己平稳地落到地上,不,那不是地面,她们在树冠中,茂盛的树叶中竟然有五十见方的空间,对于两个人来说显得宽敞许多,整个房间四周用粗壮的缠绕着花藤的树枝作支撑,以叶为顶,光线只能透过缝隙射进来,但仍然勉强能够看到对方,不仅弥漫着清淡的花香,而且微风吹过清爽宜人,地面由繁密的树枝和树叶构成,踩在上面的感觉不亚于羊毛地毯,地毯之上摆放着木质桌椅,茶具,还有梳妆台,她打开桌上的台灯开关,房间内顿时亮堂起来,天涯这才注意到梳妆台上有一些价值不菲的化妆品,不过只占据了很小的空间,更多的是一些雨花石,虎眼石和黑曜石之类的圆润光滑的石头,它们被码放得如同阅兵方阵,此外,一张铺满干草和鲜花的木床被摆放在房间正北方。 “这些东西是那些死去人的遗物!” “你就靠这些过活?”天涯有些惊讶,随即盯上了她身上那件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的粉色上衣,“他们就没留下什么衣服之类的?” “有,但我不想穿!” “这件衣服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是母亲送给我的礼物,它包含着太多的回忆了,来这里的无尽岁月中,支撑我活下去的信仰是什么呢?时间会冲淡记忆,只有这件衣服才能让我感觉真正活过,感觉记忆是真实存在过的。” “我想知道你的一切。”天涯认真地说 “有什么意义吗?” “我们是一样的灵魂,只是因为成长环境的不同才造就了不同的我们,所以说你是我的另一面,我想知道另一个我是什么样子。” “那是很久远的事了。” “我有耐心听!” “你知道魔星的来历吗?” “旷世魔星?这是何应求爷爷一开始对我的称谓,我们出现的时候,一般都是世界危亡之时” “不是因为我们的出现导致了危机,而是危机迫使我们出现。魔星应劫而生,我们来到这世界的任务就是挽救危机!”她踱到房间边缘,眺望着远方,“我的出现是因为人王圣母,而你却是因为魇。” “也就是说没有魇,我也不会出生?” “僵尸基本上是没有生育能力的。”她颔首同意道,“我是005年出生,那时距离人王圣母开战已经过去整整一年。爸妈举行了婚礼,没过多久我就出生了。” “可这不对啊,在你的历史中,导致世界灭亡的直接原因是人王圣母的开战,可你刚才说,魔星为救世而来,可为什么不在开战之前降世阻止战争的发生呢?” “不知道,但从后面发生的事不难看出,我的出现的确是为了救世,因为导致04年世界毁灭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父母在004年选择不参战!” “为什么?” “母亲可以为了你的出生不惜杀害人命,违背自己守正辟邪的使命,你说是为什么?” “是因为你!”天涯恍然大悟。 “他们就是这样,总是执着于自己的感情。”她叹了口气,“关于他们不参战的原因,父亲一直瞒着我,我也无法询问别人,因为大家都死了。末日景象触目惊心,每天都有人死去,那是真正的地狱,我无法理解母亲的决断,究竟有什么理由值得牺牲这么多人?不是说他们参战就一定会赢,但也会让双方战力不至于太过悬殊。久而久之,不解变成了怨恨,因为最后一个人类死去,整个世界彻底凋亡,父亲也被红雪病毒杀死,弥留之际,他把宇光盘交给我,让我回004年找母亲。我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理由,他什么都没告诉我,我明明是那么恨母亲。” “我想他是想给自己重新选一次的机会。”天涯抬眼说。 “为什么这么说?” “我常玩的gal游戏,总是拥有很多种结局,结局的好与坏都与你做出的选择有关,万一不幸导致了悲剧,就可以回合重置,选择其他选项,总能达到一种完美结局。”天涯推测说,“可能父亲已经利用宇光盘让你穿越了很多次,只是始终无法达到完美。” “可这毕竟是现实,回合重置那种现象只会出现在那种浪漫主义的文学作品里!”她摇摇头说,“嘛!原因是什么已经无所谓了,反正004年的危机解除,世界又存续了十年。” “004年之后你就来这里了吗?” “没错,虽然有些波折,但我生存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节 双生天涯(交换) “我还以为作为一位王,应该住在属于自己的宫殿中才对!”天涯见到此情此景不禁吐槽,“可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鸟笼里?” “又是从电视剧中看到的吗?” “嗯!那些叫做皇帝的人住在金子做的房子里,还能娶很多老婆,只是我不明白生活明明那么无忧无虑,为什么女人之间还要互相伤害?” “所以啊,不住在金子做的房子里,也少去了那些烦恼,中华始祖黄帝也是一统天下的王,你见过或是了解过他住在凡尔赛宫或者是紫禁城吗?”她笑了笑,走到桌子前将茶壶中的茶水倒掉。那是一只喷漆的瓷器,只不过年代过于久远,红漆已经剥落殆尽,看来是件老古董。 “说的也对呢!”天涯对着她眨眨眼,“我该怎样称呼你?天涯?感觉像是我在自言自语!” “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叫我一声姐姐,毕竟我们都是况天佑和马小玲的女儿!而且我比你年长!” “姐......姐姐!”天涯迟疑着说, “爸爸妈妈最近怎么样?身体好吗?”她轻声问。 “他们啊,很好啊!只是最近忙得很,都顾不上我了。”天涯这样说,不过随即又笑逐颜开。 “你笑什么?” “知道吗?我一直想拥有一个兄弟或者姊妹,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你还真是容易满足呢!”她瞄了眼身旁的板凳,“别站着了,找地方坐下吧。” 天涯点点头,乖乖坐下。 “没什么可以招待你的,只有茶水!”她在天涯眼前晃晃装茶叶的红色真空袋。天涯看的分明,那是塑料制品,而且上面的字也是现代简化汉字。 “在你这里感觉像是穿越了几个世纪!” “雾海世界从来没有时间的概念!不存在几个世纪一说。”她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茶壶向上一抛,“小黑!” 黑龙瞬间缩小成手掌大小,它对着茶壶喷出龙炎,里面的水瞬间沸腾,茶壶回到她的手中,然后将茶叶倒进去盖上盖子。小黑则飞到她的床上,用翅膀覆盖身体,合上眼打起盹来。 “它成了你的宠物?”天涯盯着小黑说。 “你可以这样理解!”她晃晃茶壶,眼睛有些出神,“并非是我强迫的,说白了,按照强者为王的法则,我打不过它,反而是它强迫我做了它的主人。” “这倒是很有意思!王者竟然甘心被支配,被禁锢!” “我们无法理解它的想法,雾海世界是和命运共同经历无数劫的存在,也就是说小黑要比我,甚至比将臣要老得多。” “可它仍然不是将臣叔叔的对手!” “僵尸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bug,也是最不应该出现的存在,伴随着血和罪孽而生,不老不死不灭!”她看着天涯,随即又说,“哦,这不是我说的,是小黑经常说的。” “它还会说话?” “是我教它的,它学的很快!” “姐姐,这次我本来是请你取消法术的,但现在看来,我想带你回去,如果爸爸妈妈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他们的女儿,他们一定会非常开心的。”天涯越说越兴奋。 “我回不去的!”她收敛了笑容。 “为什么啊?复生叔叔说因为历史改变,你被所有人遗忘才会来这里,可是现在不止是我,甚至复生叔叔,青青阿姨他们都已经想起了你,为什么会回不去?” “当初我是可以回去的,但那时爸爸妈妈在米兰已经怀上了况天涯,那是除我之外的另一个独立的灵魂,从那时起,我就彻底回不去了。”她皱了皱眉,表示无奈,“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在见到复生叔叔那一刻就决定回来,说不定......” “你不会这样做的,因为你是个善良的人,青青阿姨是复生叔叔最爱的人,你不会放弃她。” “不要把我想象成是那样的好人,你会吃亏的!” “爸爸常说吃亏是福!”天涯紧紧攥住茶杯,“造成你永远滞留在这里的人真的是我吗?” “没错,世界上只能存在一个况天涯,你已经捷足先登,占据了一切,名字,灵魂,身体,甚至父母,而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残影!失去一切,只能在这真实与虚幻的夹层中苟延残喘。”她没有顾及天涯的情感,将一切说出来。 “你可以不用况天涯的身份回去啊,随随便便另外一个身份不行?” “这世界哪有那种好事,如果能行的话我不早就回去了吗?”她笑了笑,“啊,说起来我还真有一个方法。” “什么?”天涯突然像是见到了曙光,因为她感觉这件事和自己有关系。 “我不是说了只能有一个况天涯吗,那不如你留在这里,由我取代你的存在在现实中生活下去。”她面容异常严峻,“没有人会发现掉了包,因为我的存在合情合理,充其量大家只会以为我变了。” 她的话把天涯吓得不轻,表情显得十分不安,怎么办?天涯认为是自己的原因才导致姐姐现在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如果自己不存在,她本来是可以回到现实享受家庭温暖的,可是这个雾海世界总让她害怕,野兽倒是没什么,最大的敌人仍然是孤独,奇怪,才来几个小时,就能感受到,那眼前这个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被唤作姐姐的人究竟承受了多大的孤独和寂寞呢?通过那些被码放得十分整齐的石头,甚至可以想象出她对着这些石头说话的样子,自己会不会也成为这个样子呢?有那么一刻,她感到自己十分幸运,曾经,她以为失去了流星就失去了所有,可是现在和姐姐比起来,她竟然拥有这么多,不仅仅是家人,朋友,闺蜜,甚至仅仅是对流星的回忆都显得弥足珍贵。 “想好了吗?” “想好了,我拒绝!”天涯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欠你很多,但不代表为了弥补这份亏欠我就可以放弃他们!这并非交易的筹码,更不想成为第二个你。” “说的好,不想成为第二个我,我原以为对流星的情伤会让你放下一切,逃避到这世外桃源,看,你不是有过要出家的念头吗?”她坦然地露出笑容,“现在分明有这个机会却要放弃。” “我答应过那个人要等他回来,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下去!”天涯回答说,“待在这里这里可办不到。” 她长舒一口气:“罢了,既然你不同意我也不会勉强。嘛,也算是断了我的念想了,反正就算我有回去的机会我也不想要。” “为什么?” “我杀过人!” “我也杀过!” “你杀的不是人,是怪物,如果不清除它们,会有更多无辜人受害。”她转着手中的茶杯,“而我杀的是个完全无关的普通人。” “为什么要杀他?” “为什么呢?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借口,重要的是,我的手已经沾上了鲜血,这辈子都无法抹去,这是最沉重的枷锁。我们虽然是魔星,可以吃正常人类的食物,但一旦吸取活人血,就会变成一只真正的嗜血僵尸!”她眼神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让爸爸妈妈做出了他们最痛苦的决定,在历史上抹去了况天涯这个名字。这是个正确的决定,我不后悔。” “这太可怕了!”天涯几乎屏住呼吸听完,“妈妈......” “你应该感到幸福!他们真的很爱你!”她叹了口气,“你是他们生命的延续,我想就算是牺牲他们自己的生命也会护你周全,你活着,况天佑和马小玲就还活着,这就是爱!同样也正是拥有着这份力量,他们才能和魇抗衡,甚至打败他。” “可我做了什么呢?一次又一次伤害他们的心。” “天底下没有哪个孩子不伤父母心的,只是不太成熟罢了。”她轻啜一口清茶,“反过来,最能理解父母的,也正是当初那不懂事的孩子。” 天涯也下意识地喝了一口。 “你来这里不忙走,我带你到雾海世界到处转转,也不枉白来这一趟。” “我不想这样,也没那心情,因为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阻止爸爸妈妈出海?” “哦,这件事啊,你不说我都要忘了,很简单,我只是想见你一面。” “可为什么偏挑这个时候,你和将臣叔叔一样,有着自己的目的,却不想告诉别人!” “随便告诉别人的怎么能称之为秘密呢?”她莞尔一笑:“你真的想知道?” 天涯点点头。 “说实话,让你来不只是见你,更是要代替你回去。” “什么?”天涯听得云里雾里,“你刚才不是还说不回去了吗?” “那只是为了让你放松戒备而做出的假象,天涯,我的妹妹啊!我真的很嫉妒你,嫉妒你拥有的一切,嫉妒爸爸妈妈为你的付出,嫉妒流星对你的爱,嫉妒你可以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和爱情。”她突然露出诡异的笑,“而这一切本来应该是我的。” “姐姐,我了解你说的,但我也不会让步,既然是在雾海世界,那就按这里的规矩办事,我们打一架,公平决断,胜者才有资格回去。” “你觉得有信心战胜我?” “有!”天涯斩钉截铁地回答,“因为我要回去的愿望要比你强烈,这会令我激发出更大的力量!” “人有信心是好事,但我根本不用和你打!”她表情相当镇定。 “你说什么?”天涯突然感觉头脑昏昏沉沉,浑身使不上力气,然后瘫软地倒在桌子上。 “我变卦了,天涯,诚如你说,那里也拥有着我的回忆,我同样不想放弃,所以让小黑制造那个旋涡把你骗进来,目的就是取代你的存在,因为你的不成熟,让***碎了心,而我就不会这样,相反,我会帮助他们达成救世的目标。”她俯身贴近天涯的侧脸,“而你会成为这雾海世界的王!” “那杯茶?!”天涯睁大眼睛。 “那是昏睡叶子,雾海世界特产,我把它当作安眠药,因为我吃了很长的时间,所以不会像你这样乏力!” “这不公平!”天涯变成僵尸形态,意图用僵尸的力量摆脱这副样子。 “天涯,你现在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本!因为弱小,所以你输了!”她笑着说,“你也不需要有任何遗憾,我会继承你的所有,代替你的那一份活下去,等待流星是吗?我会帮你达成愿望。” “姐姐!”天涯轻声呼唤道。 “天涯,你太单纯,太没有防备心了,我才和你说了一会儿话你就把我当成了亲人,殊不知这个世界不是吃人,就是被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要恨我就尽情地恨吧!人都是自私的,希望你能学到这一点。”她站了起来,运用异能划出虚空,从那里抽出村雨,“顺带一提,这把村雨也是我的了!” “我不会恨你的,姐姐!”虽然很不甘,但她确实是输了,“因为那个人告诉我恨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如果有缘,我们会再见的吧!姐姐。” “我就受不了这样的,你骂我一句的话我心里反倒会好受些!”她将天涯的外套脱下穿在自己身上,随即对小黑说,“小黑,照顾好她!” 小黑仍然懒洋洋得打了个盹。 她挥动村雨,斩开时空界限,头也不回地回到了现世,而天涯则是趴在桌上不甘地抽泣着。 现世,貌似前一秒天涯刚刚进去,这个天涯就从时空缝隙中出来了,手里还拿着村雨。 “这么快的吗?”将臣有些吃惊。 “呦,将臣叔叔,好久不见啊!”天涯微笑着向将臣打招呼。 “是你!”将臣似乎顿时明白了一切,“她怎么样?” “死不了!”天涯依旧微笑着,“我还要感谢你呢,如果没有你,她不会去雾海世界,我也就回不来了。” “别谢我,我不是为了让你回来才让她去找你的,只是想弄明白你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没想到你玩的这么大,直接取代了况天涯的存在。”将臣摆摆手说。 “你会告诉爸爸妈妈吗?” “对于我来说,况天涯由谁来做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管那闲事?” “那我还是要感谢您!”天涯随后说,“爸爸妈妈呢?” “他们在房间等你!” “多谢!”天涯说完转身就走。 “喂!你注意点,别让他们认出你是冒牌货!”将臣提醒说。 “注意什么?就算认出来就怎样?我可是如假包换的况天涯,况天佑和马小玲的女儿,这是不争的事实,没有人可以改变!”天涯丢下这句话就跑向了天佑和小玲的房间。(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节 双生天涯(迫近的黑暗)(含第二十二节) 东京市政厅,市长会议室门外,市长带领众政府要员分列两排,恭恭敬敬地等待某人的出现,这阵势估计来宾应该是首相或者天皇之类的人物,但其实不是,来的人是魇和睚眦,魇昂首阔步地在前面走,睚眦秘书一样地跟在他身后,众人似乎完全没有在意魇的浑身包裹黑气的怪异场景,而是把腰躬成了90度。他们已然被睚眦用精神控制的能力控制了。 魇推门进入,旋即又坐在了市长的位置上,将腿放在桌上:“啊!坐在这个位置上真是舒坦,怪不得大家都想坐呢。” “这只是普通的市长座,和世界的王座比起来不算什么!”睚眦站在他身旁说。 “我就喜欢你说话的样子!”魇打了个响指,市长一行人便走了进来。 “魇大人!”(日)众人齐声喊道。 魇歪了歪头,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支钢笔把玩,对市长打趣地说,“有个消息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那个叫况天涯的怪物完好无损地回到了她在东京的家里。”(日) “这,我们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日)市长订正道。 “法克!这么多人,连个小女孩都抓不到!”(日) “我们已经尽力了!”(日) “我不想听尽力!我要你们把那个女人带到我的面前!不管用什么方法!”(日)魇突然喝道,声如惊雷,“给我用大炮,给我用导弹轰平那所房子!” “是是是!”这一声把市长吓得不轻,急忙连同众人开始部署作战方案。 “主人,我觉得这根本是无用功!”睚眦在一旁说道,“且不说在况天涯独自一人的时候抓不到,现在她和况天佑一行汇合,要抓她更是难上加难。” “我本来就没指望这帮**能抓到况天涯。” “那为什么?” “况天佑那些人满口的正义,他们不会伤害普通人,所以用凡人去对付他们最合适,逼他们尽早动身,若是能起冲突更好,让魔星粘上活人的血液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可亚特兰蒂斯里面不是有对付您的武器吗?” “什么都没有,只是个假象而已。”魇自信满满地说,“当年亚特兰蒂斯沉入海底时我是亲眼见到过的。根本不存在什么武器!” “那您是想调虎离山?” “没有况天佑和马小玲在这里碍事,我的许多行动就可以畅通无阻!”魇说着便折断了手中的钢笔。“你跟着他们去,看有没有机会把况天涯抓回来!” “有个问题我想问你!”金志贤等众人离开后,追上了佐藤。 “能不问吗?”佐藤苦着脸说。 “你又不会少什么!” “那行,你问吧!” “昨晚,你在我吃的东西里做了手脚!导致我昏睡了一天!” “你凭什么这么说,有证据吗,不然就是血口喷人!”佐藤冷冷地说。 “那为什么早晨你走的时候不叫醒我?”金志贤带着极其肯定的语气说,“你不想我跟着去,对不对?” “啊?为什么?不让你去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这个我还不得而知!”金志贤摇摇头说。 “对嘛!”佐藤一拍巴掌,“你连我的动机都不清楚,干嘛要在这里怀疑我,拜托,有了铁证再来找我好不好,再说了,我哪有那么自作多情!” “不管怎样,这件事已经,也不管你意图是什么,我只是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不要强行去践踏我的决心!”金志贤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佐藤的笑停了下来,表情僵住了,随后嘴角轻扬,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天涯悄无声息地逼近天佑和小玲的房间,她没有穿鞋,或者是说已经没有穿鞋的习惯,所以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房间门开着,父母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神情有些不安。 “将臣这家伙真的是朋友吗?”小玲忧心地说。 “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相信他,他没有理由伤害天涯!”天佑依旧对将臣抱有信心。 小玲注意到躲在房外偷窥的天涯,随即走上前去,见到了乞丐般模样的她,顿时大惊失色,天佑也觉得很意外,怎么才几分钟,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怎么了,天涯?难道是将臣欺负你了?”小玲上下打量着她,生怕她哪里受了伤。 “天涯,你别着急,有什么事慢慢说!”天佑也说。 可天涯此时看到父母,哪还有心情回答他们的问题,喉咙不知道被什么堵住了,很难受,难受到无法呼吸,眼眶已经承受不住眼泪的重量,从脸颊两旁滑落。无数日月的思念,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她张开双臂搂住父母的脖子,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天佑和小玲面面相觑,完全不了解是怎么回事,但也只能等天涯发泄完,才能听她将事情的原委讲清楚。 第二十二节祖父的桂花糕 香港的夜不同于日本,繁星漫天,月光皎洁,泼洒在地面上如同白昼,夜已深,求叔所在的圣宝路医院也少了几分人气,留下来的大多是值班的医生护士,住院病人极其家属。今晚轮到求叔值班,他戴着老花镜在自己的办公室内伏案写作,距离门口不远处有一张单人床,平时是他休息的地方,此时烂醉的杜峰躺在上面,呼吸深沉,因为酗酒的原因,整个房间内充斥着酒精混合腐败食物的臭气。他似乎在做噩梦,眉头紧缩,大汗淋漓,耳边萦绕着什么声音,声音太细小了,也很虚幻飘渺,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那声音好像说的是英文:“rath!” 不久之后他便醒了,头好像要裂开般的疼痛袭来,于是他用双手抱住了头,表情极度扭曲。 “醒了!”求叔抬眼见到他的样子,将钢笔盖子合起放在桌上,用纸杯在饮水机前接了杯水,然后拿着两枚白色药片走到杜峰面前将药和水递给他,“给,喝了吧!解酒药!” “谢谢!”杜峰边说边拿过药吃了。求叔回到了他的座位上,接着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工作。 “我这是在哪?”喝过药之后杜峰的头没那样疼了,于是开始思考自己身处何处,因为最后的记忆是在酒吧独自一人拼了命地饮酒。 “医院!”求叔头也不抬。 “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你喝多了!” “我想起来了,我是被你打晕的!”杜峰猛然醒悟过来。 “还是少喝点酒为好,学人家借酒浇愁?殊不知醉时烦恼全无,醒来痛苦加倍,这是恶性循环,我建议你多喝些茶,对生活看开一点。” “说的轻巧,痛苦的人又不是你!” 求叔放下笔,盯着杜峰说:“我知道你还在为熙媛的事耿耿于怀,没错,死去的的确不是我的爱人,但我也是过来人,所以我能理解你的痛苦,不管怎么说,熙媛死了,大家的心情都是沉痛的,可是日子还是要一天天过下去的,难道你要一直抱着对熙媛的愧疚和思念活下去直到老死吗?” “哼!这就是你们回避害死熙媛这个事实找的自我安慰的借口吧!”杜峰嘲笑道。 “借口又如何?!时间是向前迈进的,过去的已无法挽回!还不如铭记过去,向前看,敦促自己不要在相同的境遇下犯相同的错误来的实在些。”求叔瞪了一眼杜峰。 “如果我能看的像您这样开就行了,但是我做不到。” “如果你到了我这个年纪,自然会看得开,所谓爱情,应该是经过时间和岁月的磨炼所诞生出的人最美好的东西,而非现在干柴烈火般的感情,这是爱情的基础,但绝不是爱情本身。”求叔语重心长地说,他是边回忆某人边说出这些话的,“爱情是成全,是守护,是相伴!不是要死要活。” “也许我将来会成为那样,但现在的我做不到!”杜峰冷笑道。 “我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不要在酗酒,勇敢面对熙媛已经死去这个事实。” “别说了,好吗?”杜峰轻声说。 “好,既然你不想提,我也就不再说,过去的事总会有过去的一天。”求叔转移了话题,“说说你吧。”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人生除了爱情,应该还会有很多其他东西,说说你的童年吧!” “你想打探我的隐私吗?” “没有,我只是想把你当成朋友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聊天罢了。”求叔双手十指交叠,靠在座椅上。 “我的童年是在乡下度过的,一个平凡的村落住着平凡的人们,还有平凡的我。要说什么是值得最让人回忆的便是祖父的桂花糕。”出于教养和自尊,杜峰没有理由拒绝眼前这位面容慈祥的老人,所以开始回忆道,“我家门前种着一棵桂花树,每年秋天桂花开的时候香气覆盖了整座院子,那时最大的乐趣就是采摘桂花,家人总是忙得不亦乐乎。桂花采下来之后,就由祖父将其制成桂花糕,那个季节我每天放学回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厨房看他如何制作,一两晒干的桂花,二两马蹄粉,就能制作出当时我认为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酥软甜香,花香在嘴中散开,回味无穷,是多么不可思议。每次我都尽量吃到撑,可结果最后做的实在太多,吃不了,于是祖父就把它们分给邻居,邻居纷纷称赞祖父手艺棒,比市场上卖的那些都好吃。有一次我问他,为什么他做的桂花糕那样好吃,又为什么不尝试卖一些来贴补家用,他回答说那是做给家人吃的,里面包含着对家人浓浓的情谊,没有金钱的铜臭味,当然好吃。” “一语双关啊!”求叔应道。 杜峰点点头,心情也没有之前的那样沉重:“再长大一点我就知道那是骗人的,其实祖父用的马蹄粉是他自制的,用最粗糙的粮食磨成的最返璞归真的食材。” “你很怀念他。” “他过世了,在我十岁那年,心肌梗塞。出殡的那天全村人都在为他送行。”杜峰的表情又有些凝重,“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吃到过祖父的桂花糕,这些年我跑遍了香港大大小小的角落,始终无法找到那种味道。” “他不是给你留下了马蹄粉吗?” “怎么说呢?我尝试过,但依旧不是那种味道,不是因为食材,而是祖父所说的情谊,他对家人深深的爱。”杜峰接着说,“于是我变得好恨,恨夺走祖父生命的病魔,它夺走了我的味道,我的幸福和快乐,所以我就要消灭它。” “为了家人学医!你比那些号称悬壶济世,沽名钓誉之辈要来的更真实。” “离家多年,总是想回到那个家,那里有太多的儿时的回忆,祖父去世之后父母就一直在打理那棵树,他们说祖父虽然走了,但是树依旧保留着他的灵魂,我们依旧生活在一起。后来出门在外求学,毕业后工作,就再也没回去过,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为什么不回去呢?既然你想家的话。” “回不去啊!每到节假日,总会有一堆工作找上我,仿佛中了某种魔咒,避都避不开,除夕过年之时也只是和父母通个电话,拜个年之类的。”说到这里,杜峰竟有些无奈,“遇到熙媛之后,本想着辞掉工作带熙媛回家见见父母,让他们高兴高兴‘看,你们的儿子终于找到了心爱的人’,这样也算了却他们的一桩心愿,然后呢,把他们接到城里,以我的医术和名气,找到一份新的工作应该不难,等一切安置好后,我就向熙媛求婚,可是这个梦刚刚开始就已经破灭了。” “对不起!”求叔因为自己没有救下熙媛而感到深深自责。 “别说对不起,这句话根本不值钱!我无法原谅你们,更无法原谅自己。我可以为了祖父拿起手术刀,也可以为了熙媛拿起屠刀,所以不要再和我有任何接触。”杜峰转身欲走。 求叔最后说了一句:“这句话我相信,因为恶魔潜伏在你的内心深处。” “啊?”杜峰一头雾水,本来他是想唬人的,结果求叔却顺着他的话头说下去。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当了多少年的驱魔师,南派毛家传人的直觉不会错,相由心生,你眉宇间隐隐有一股煞气,那是心魔,它们最擅长利用人性的弱点控制人,若你一直为熙媛之事所累,则可能会成为你的致命弱点。” “你这是在危言耸听!” “无数的事实证明了这一点!” “够了!我就不应该接触你们这帮家伙!”杜峰恶狠狠地说,随即夺门而出。 杜峰刚走,袁不破穿着护工服提着拖把随后走进来:“求叔,刚才那位是熙媛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他们就没真正开始过。”求叔摘下眼镜,按压了几下太阳穴。 “您在担心什么?”不破一边拖地一边说。 “那家伙被魔障缠上了!” “这不是到了您的专业领域了吗?” “要驱魔的话也得征得人家的同意才行啊!你没看到他和我们已经水火不容了吗?”求叔突然转念一想,对不破说,“不破,你去准备准备!我们出发!” “这深更半夜的去哪啊?”不破有些茫然。 “去他家!”求叔回答道,“我们必须要救这个可怜人!我想由他父母出面说服他比较合适,毕竟他们很久没见,打感情牌应该行得通。” “好吧!”不破点头同意道,“可是工作.....” “这个不用担心,交给老王就行!”求叔披上外套,将车钥匙扔给不破:“你来开车!” “这么信任我的技术吗?” “我老了,晚上看不清东西!就当帮我个忙!” “行行行!”不破笑了笑,转身换衣服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节 共识(上) 温泉水在四月初微冷的夜中蒸腾出阵阵热气,叮当穿了件单衣,坐在温泉前的木板台阶上,单手托腮,凝视着那些蒸腾的白汽,屋内的白炽灯光将她的影子映得老长。将臣悄悄走过来,为她披上了一件外套,叮当差点被吓一跳,但见来人是将臣,表情随即转惊为喜。 “穿上点吧,当心着凉!”将臣语气轻柔,言语中包含着无限的关心。 “天涯的事办完了吗?”叮当说着裹紧了衣服。 “算是吧!”将臣坐在她身旁,“你不想问问我找天涯有什么事吗?” “你想说吗?”叮当看向他笑着说。 “算了,还是让她日后自己告诉你吧!”将臣摇摇头。 “我就知道你并没有打算告诉我!” “时机未到啊!” “还记得在盘古圣地的时候吗?那时候我们彼此心照不宣,怎么现在就有了秘密了呢?”叮当笑了笑,表示无奈。 “因为在爱情的道路上,我们变得越来越成熟。因为爱,所以我们会为了顾及对方的感受而选择隐瞒一些残酷的事实。”将臣盯着叮当说,“可是该来的总会来,你能瞒多久呢?” “听你这意思,好像是我有事瞒着你一样!”叮当故作轻松。 “我只是在说一种现象,你没必要往自己身上想吧!”将臣为了让叮当放松,也摆出一种轻松的姿态。 “将臣,我们走到今天是不容易的!”叮当迟疑了半刻,然后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因为内心在抗争,“所以我很珍惜现在这来之不易的时光。” “我也一样,虽然我是劫,但这副躯壳里面却存有将臣的记忆,有关你们的一切。”将臣表情凝重了起来,“亲手杀死你,两次!” “可我没有那些记忆了!” “那是痛苦的回忆,忘记了是件好事,而我背负了这些,它时时刻刻在提醒我要加倍地爱你!” “我想了很久,将臣,设想有一天如果我不在了,你该怎么办?” “不在?你去哪里?”将臣在她耳旁轻声问。 “不知道,也许会去环游世界!” “那当然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呗!” “大男人怎么能总是跟在女人后面呢?” “这是谁规定的破规矩,把他拉出来,让他见识见识僵尸真祖的厉害!” “你总是这样,我明明在和你讨论严肃的问题!” “你也说了,这是设想!” “再设想一下,如果我消失了呢?” “我会去找你,一天找不到就找一天,一年找不到就找一年,一辈子找不到就找一辈子,即使是把地球翻过来也无所谓。” “那,如果我死了呢?”叮当犹豫地说出心里的话。 “失去了你的世界是索然无味的,看着人类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可能会生出厌世的心情,说不定哪天就会亲手葬送这个世界。”将臣瞥了眼叮当,随后又说,“如果是以前的将臣,他一定会这样做。” “你说话能不大喘气吗?” “好的好的!”将臣笑嘻嘻地说,不过很快又严肃起来,“我在想,那样做有什么意义,就算世界毁灭了又怎样?你能活过来吗?搞得最后天地间又剩将臣一人,怀着对你的思念再忍受千万年的孤寂,那比死还要难受!所以为什么非要等你死去再灭世来创造一个大悲剧,又为什么不阻止你死亡这个事实来的更实在?” “你没有弄清我问题的重点,所有的事都应该基于我死去这个事实。” “我只从给问题的根本出发!叮当,我们现在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你非要这样消极悲观?” “正因为现在的幸福,所以我才害怕失去!”叮当主动抱住将臣,“以前我不怕死,因为死亡才是马家女人的归宿,但现在我有了你,所以真的好怕,害怕离开你!作为女人,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我已经得到了,可是我还想要更多,想和你一起生活下去,可是......” “你认输了吗?”将臣没等叮当说完就抢先说道,表情满是心疼和无奈,“你向命运低头了吗?” 叮当怔住了。 “我认识的你,从不服输!以弱小的人类之躯做到了我这个盘古祭司都做不到的事的铃铛,去哪了?”将臣继续说道,语气却格外有力,“我想如果命运对她宣判了死刑,她一定会愤然冲上审判席,揪着命运的胡子把他从席位上踹下来!” “她一直在,从未消失!”叮当恍然大悟,将臣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爱情虽然甜蜜,却易使人心盲眼盲,过于执着眼前之人会让人想不起那原初的自己,茫然地接受了事实,接受了命运,殊不知她是马叮当,不是数百灵魂的人形的贤者之石,身受命运摆布的她最应该拥有自由的灵魂和反抗命运的权利! “叮当,有些事你不想说是不想让大家都痛苦,我不会逼你,但请让我帮助你。”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晚,跟踪你偷听到了你和马小玲的谈话!”将臣接着说,“你不会怪我吧!” “不,一直以来都是我太悲观了,幸好有你,我觉得你说的对!”笑容重新爬上她那俏丽的脸庞,“既然我们相爱,为什么非要以死亡来结束呢,将臣,我承诺,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活下去,不顾一切地活下去!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害人!”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只是我不理解,马小玲都可以为了况天涯杀人,你为什么不可以?” “她是她,我是我,我不会改变自己的原则,更不会为了自己的幸福剥夺他人的幸福。”叮当义正辞严地说。 “所以就可以剥夺我和你的幸福吗?” “如果是这样,抱歉!” “你一点都没变!”将臣抱住她,“回想起来也正是你这个特点才吸引了我,我答应你不杀人,叮当!” “你有办法了?” “当然,否则我不会这样淡定地和你讲话!” “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节 共识(下) “不能告诉你,因为你一定不会允许我!”将臣见叮当要反驳,于是立刻说,“别再问,我答应你不伤害人命就是,除此之外,我有一切的自由。”将臣顿了顿,继续说,“倘若计划失败,如果你的生命只存续到明天,我便活到明天!” “你就真的只为了爱情而活吗?”叮当有些心疼,她打心底里希望将臣还能继续活下去,虽然这没什么用。 “我是人造人,没有亲人,唯一的朋友也被我亲手处死,而我现在,只有你了!”将臣想了想,又说,“可能盘古存在的意义就是这个,你知道吗?据说在亚特兰蒂斯时代,第一个盘古被创造的契机只是一段蠢到无可救药的爱情!” “爱情?!”叮当知道上一劫的人以超越天地人三界的智慧创造了盘古,却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时间过于久远了,我不知道其中的细节,只知道那是一切噩梦的开端。”将臣努力思考着,表情像是在品味一杯珍藏多年的老酒。 “说下去,这可能与我们要做的事有极为密切的联系!”叮当似乎是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一下子来了精神,若是按照因果律由果溯因,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源头是当初某位闲的胃疼的亚特兰蒂斯人出于某种理由创造出了第一位盘古,那么找到这个理由,将会使他们少走很多弯路。 可是将臣却不应景地摊摊手说:“我说过了,其中的细节是亚特兰蒂斯的最高机密,即便我曾是盘古的祭司也没有权利知道。” 叮当的眼神由欣喜变得失望,不过这一幕被他看在眼里,所以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人儿安慰道:“叮当,你不需要太担心,即便是我不知道,没准在千米深处的海底,亚特兰蒂斯的遗址里面会有你想要的一切。” “你刚才说,是因为爱所以第一个盘古诞生了?”叮当反问道,她仍然不甘心,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 将臣点点头,诧异地看着叮当:“这是盘古族人尽皆知的事情。” “既然是人尽皆知,但是亚特兰蒂斯人又对你们三缄其口!”叮当思绪飘得很远,她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似乎快要接近事件的真相。 “你在想什么?” “将臣,如果有一天我死去,或者永远消失,你会怎么做?”叮当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刚才你已经问过了。”将臣仍然有些摸不着头脑,时隔这么多年,他仍然无法完全读懂这个女人的想法。 “虽是一样的问题,却是不同的心境。”叮当笑了笑,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会不会想我复活?” “复活,当然好了,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不能复生....”将臣说到这里的时候呆住了,“难道,创造盘古是为了....” “这只是个假设,某位亚特兰蒂斯皇室想要复活死人,却意外地创造出了不死不灭的盘古族人。”叮当觉得这个想法很大胆,但有时想法越是离奇就越是正解。 “即使假设成立又对我们有什么帮助呢?” “那再假设这位亚特兰蒂斯皇室是塞廖尔五世呢?”叮当看着将臣那牛铃般的眼睛,继续说,“他为了复活死去的爱人,触犯了禁忌。” “我并不认为这样的假设有什么意义,别说是你,马小玲还是况天佑和他打了几个月的交道,即使是我和他相处了那么久,他也从来没表现出过喜欢或者爱过任何人的迹象,不,很难想象他会喜欢上什么人。”将臣说的绝对是真的,他不恨塞廖尔,站在他的立场上,他确实是个优秀的领导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盘古族的利益。而自己只是在关键时刻站在了叮当的立场上,根本没有对错之分,“再说,即使他触犯了禁忌又如何,这和我们现在经历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我当然也希望这个想法是假的,否则那将会彻底颠覆我们长久以来的认知。”叮当极力地伸伸懒腰,释放一下久坐产生的疲劳感,“不过,将臣,在盘古圣地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人死不能复生,是不变的真理,如果塞廖尔想要复活爱人那就必将以失败告终。” “不应该啊!如果不成功,那盘古族是怎么来的。” “应该是成功了一半吧,联想一下我初到盘古圣地时的情况就不难得出结论,他创造出了与爱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偶,虽空有其表,却没有感情,那已经不是原来的爱人。”叮当苦笑,“人死了就是死了,即使是亚特兰蒂斯的科技也无法复活逝去的东西。所谓命运的东西,就是在给予你希望的同时再给予你深沉的绝望。” “你这是铁了心要把这个设想当做现实来看啊!”将臣微笑着摇摇头,他装出一副不信的样子,为什么要说装出呢?因为他觉得叮当说的有一定道理,作为永生不死的盘古族人,他却没有经历过塞廖尔五世的一生,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虽然久远,却仍在头脑中印有清晰的印象,那个看起来病怏怏的金发年轻人独自坐在房间,抚弄着手中的竖琴,窗外是漫天的雨幕,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悲伤,单薄的身影在偌大空洞的房间里感觉是那样的孤独和凄凉,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或许在他们相遇之前真的发生了某件不得而知的事。盘古圣地的时候,塞廖尔想要牺牲全族人制造出贤者之石,目的是为了掌握真理,成为真理,对抗命运,但现在想来,他也可能是出于改变人死不能复生这一定律而创造贤者之石。如果是这样,那他对塞廖尔的感情就只有同情了,对一边高喊着打败命运的旗号,一边又在被命运玩弄的可怜之人的同情。但这些想法不能告诉叮当,以她的性格,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一定会只身犯险的,出于作为一个长辈的责任和担当。况且自己也不能证明这些想法完全正确。 “只是个还不成熟的想法,并非当做现实,否则我现在已经去劝小玲他们不要去海底,然后像挖八卦一样去八卦魇了。”叮当看起来相当轻松,分明在不久前还独自哀伤,“我考虑到的是,现在我们的认知都是通过别人口耳相传告诉我们的,不管是失却之眼老周还是佐藤佳彦,甚至是妙善上师,他们都把解谜的线索指向了亚特兰蒂斯遗址,按照逻辑,我们应该遵循他们的指示去做就好。但这些看起来虽然轻松,却始终没有贯彻我们自己的想法,也就存在一定的危险性,如果我们经历的一切是被某人刻意安排的,那么到最后我们看到的答案只是别人希望看到的罢了。” “所以你认为一切的幕后黑手是塞廖尔五世?”将臣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 叮当带着自信的笑容说,“从马家背负两千多年的守正辟邪的使命,再到命运控制马家想要创造永恒国度,接着又是地藏密令,再然后是魇的出现,盘古计划的最终阶段,真相揭开了一层又一层,我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感觉这背后是一盘大到超乎我们想象的棋局,甚至就连盘古捕捉命运的计划都只是其中的一环。将臣,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016年6月6日,所谓的世界末日,便是颠覆人死不能复生这一定律的一天,一切始于此,也必将终于此。” “叮当,我觉得你可以去写小说!”将臣轻描淡写地调侃道,“我只是和你说了一个美丽动人的爱情传说,你就能牵扯出这么大的阴谋,我看你这想象力啊都突破天际了”。 “在讥讽我吗?”叮当白了一眼将臣。 “哪有!我是真心觉得我老婆真的很聪明。”将臣温柔得扶起叮当,“但这股聪明劲应该用在正确的地方,现在呢,你应该好好休息,亚特兰蒂斯之行还需要你呢!” “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你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对吗?”叮当叹了口气,想想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坚持自己的想法,她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自己变成了这么一副身体,虽是伪造的贤者之石,却也是相当接近真理的,与平常人看问题的角度会有不同的吧。 “有时头脑风暴可以锻炼自己的想象力,但是过于迷恋就会是妄想症的前兆了。”将臣戏谑道。 “你说你老婆是妄想症?!” “不,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等将来我们打败了魇,一定要把这个想法扩展成一部完整的小说,你知道吗?拥有这么宏大的世界观,一定会大卖的。”将臣搂着叮当慢慢回房间。 “算了,和你说了也白说,但我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以后行事你要多加小心!”叮当无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没有确实的证据面前,一切的理论都只是停留在空想的层面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节 真实的谎言(上) 有人说忘记是医治心灵伤痛的良药,对于为阻止人王圣母开战而消失的天涯来说,这句话并不适用,她的一生的大部分时间是在痛苦中度过的,她一出生亲生母亲就离开了人世,在末世景象中长大,她的朋友总是在一个一个死去,没有僵尸能逃过圣母的红雪风暴,也没有人能躲过伏羲箭带来的后遗症,就连被称为僵神的父亲也因为红雪病毒而一天天衰弱下去,只有她,魔星,僵尸与人的模糊的分界线,成为了幸运儿,但她却认为这是命运对她的嘲讽,为什么天地间要剩她一人?她一直是孤独的,也认为自己会这样一直孤独下去。父亲对她的感觉是既爱且恨,爱是因为她是况天佑和马小玲爱情的结晶,恨是因为自己的出生夺走了况天佑最爱之人的性命。所以父亲一直没有告诉她004年的真相,含恨而终,这个世界也迎来了终结。借助宇光盘,她返回004年,那里,和众人一起度过了短暂的快乐时光,她了解了自己的母亲,体会到了亲情的温暖,友情的可贵,爱情萌芽的甜蜜,也知道了先前父亲隐瞒的那残酷的真相。那一刻,她明白父亲其实早就预料到今天发生的事,不,更确切地说,现在发生的事过去也发生过,只是这次父亲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她,是要重复悲剧还是牺牲自己突破命运,要看自己的选择。过去的她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没能阻止父母的决定,她不知道,而这一次,承载着两次轮回的思念,她想要做出改变了,因为她知道,有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世界末日并不是父亲想要的结局,他不是圣人,作为父亲他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女儿消失,他在这样的矛盾与自责中度过了两个轮回,而且不管多少次,他都会让自己的女儿依靠宇光盘回到004年,他的目的是要世界在004年到04年这0年间永远徘徊下去,或许这样看起来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是这样做不会有任何改变,没有人能够获得幸福。能做出改变的只有她啊!那一刻,她终于体会到所谓成长也必将是伴随着伤痛的,不割舍一些东西就不会得到。为了更加美好的未来,为了更多人的笑颜,她选择了牺牲。在雾海世界的日子漫漫无期,笼罩她的是比以前更为巨大的孤独,她想要拥有朋友,但是来到这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就像在04年一样,每当她去试图拯救的时候,仿佛命中注定一般,人们总是避免不了死亡这一结果,有一次她甚至咬死了一个人,她不懂得如何将人变成僵尸,所以那个人确实是死了。那天她便害怕了起来,自己变成了一头怪物,于是躲进了树洞里,不管肚子怎样饿她都不想出来,随着身体的逐渐冰冷,她意识到自己快死了,身体仿佛置身在一个巨大的冰窖之中,往昔的记忆碎片如电影一般在眼前掠过,消逝,她感觉到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于是拼命向前奔跑哭喊着想要抓住那些碎片,那是她永恒生命中仅剩下的珍贵的回忆了,或许是对自己伤害人命的惩罚,所以上天要剥夺她的一切,甚至是记忆。不,决不甘心!难道自己生来就是错误的吗?如果是这样,那就不是自己的错,而是命运,是世界的错。她奋力地扑向那些泛着光芒的碎片,顿时一股暖流流过她那早已冷却的躯体,恢复意识的她发现自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般趴伏在一只类似豹子的动物尸体上,自己的牙齿深深嵌入它的脖子,嘴中的血腥味时刻挑动着内心深处的欲望。她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饿到极致的代价便是丧失理性,滥杀无辜,而为保持况天涯这一人格的存续,结果仍然是杀戮,怎么看都不像是划算的买卖。她一边哭着一边吸干尸体中剩余的血液。她不能忘记004年的点点滴滴,纵然有太多悲伤的回忆,但那是在无数个夜晚中唯一可以取暖的东西,是自己活过的证明,假如有人要来抢,自己就和那人拼命! 那天晚上天涯在父母怀里哭了好久,泪水浸湿了天佑的衣襟,辛酸太多了,她不是没有想过死去,在将臣第一次找到她的时候,她乞求将臣杀死自己,但被将臣拒绝,只是说自己能够帮助复生去寻找青青,后来这件事也不了了之了。她在很长时间里都不理解自己对于现世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为什么还不让自己死去,这个问题一直没有答案,直到将臣打败黑龙,自己当上异世界的女王之后她才明白,一切都是为了今天,她能做到现世天涯做不到的一些事,不,更加确切地说是,有些事只有她能做到。 天涯发泄得差不多了,这时才抬头看向父母,泪眼朦胧中发现父亲比004年多了些许的沧桑之感,就连母亲的面庞也多了些淡淡的哀愁:“对不起,爸,妈,原谅我的任性。” “天涯,我和你妈妈很担心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天佑关切地问,他感觉事态有些严重。 “有什么事尽可以告诉我们,即使天塌下来有我们帮你扛!”小玲也说。 “我去了雾海世界!在那里见到了复生叔叔口中说的那个天涯!”天涯抽泣着说。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小玲按捺不住自己焦急的心情,雾海世界是个什么情况她虽然不太清楚,但通过其他人的描述,那绝对是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事出突然!没来得及通知你们!”天涯继续说。 “这将臣是怎么办事的,如果你发生半点危险,作为姑姑的丈夫,他又怎样和我们交代?”小玲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天涯,你见到的那个人....额,我是说她还好吗?”天佑明显有自己的顾虑,说话吞吞吐吐的。 “您关心她?”天涯反问。 “虽然不太了解,但那毕竟是我们的女儿啊,相当于你姐姐的存在!”天佑回答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她消失在了我们的记忆之中,但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斩不断的。” “天涯,等我们从亚特兰蒂斯回来,就去看看她,好吗?”小玲注意到在她和天佑说话的同时眼前的天涯再次悄无声息地流出了眼泪,于是拿起手帕为其拭去泪水,“你看你,怎么说着说着又哭了!” “没,没有!”天涯急忙避开父母的视线,用手背抹了抹眼角,“我想没有这个必要了!” “为什么?” “因为她不是一个好人!”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再次看向父母,那眼神中似乎闪过寒铁般的光芒,“这次她干扰你们的出行是为了取代我的存在回到现世,这样的姐姐你们还打算认吗?还是说在我和她之间,你们更喜欢她?” “可复生说的那个人却并不是那样自私。”天佑表情相当严肃,“你是怎样知道这个信息的?她亲口告诉你的吗?” 天涯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然后你就这样回来了?”小玲注视着天涯身上的破衣烂衫,遂问道。 “你们怀疑我说谎?” “我们绝不是这个意思。”面对天涯的质问,小玲初有些茫然,她不知道女儿的内心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敏感,“我们只是难以相信那个孩子会这样说,你们分明是亲姐妹一般的关系。” “原来我和你们一样这样认为,所以在将臣大叔提出要我去雾海世界交涉的时候我很开心!”天涯淡定地叙说着本该是那位天涯说的话,她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可那个人却不这样想,她说她受够了雾海世界孤独的生活,提出要和我交换,以异世界王座交换况天涯的身份。我不同意,我们打了一架。” “你怎么样?她呢?”天佑焦急地问。 “她想要我的命!她是真的想杀了我!”此时天涯又露出委屈的表情,“我真的好怕,怕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怎么会这样?”小玲爱惜地将天涯搂进自己的怀里,这是最坏的局面也是她从未考虑过的局面。从004年她和天佑分开的很长时间中,她都有很强烈的一种感觉,感觉某个重要的人曾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却不知道那个人姓甚名谁,来自哪里,又去往何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为未出世的女儿命名为天涯,只是因为每当提及这个名字的时候,她都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还有一些淡如嚼蜡的哀伤。当得知还有另一个天涯被人遗忘在没有人知道的角落,她首先是高兴,因为长久以来的那些感觉不是虚幻,然后又是担心,被所有人,甚至是最亲近的人遗忘,在那个蛮荒的世界独自闯荡,那孩子该忍受多大的寂寞。作为母亲,她最不愿看到的就是两个孩子相互厮杀的情节。(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节 真实的谎言(下) “环境能够改变一个人,也许以前她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姐姐,但是经历了那么多,与野兽为伍,心性难免不会发生变化。”天涯继续说,其实更像是自黑,“野性的直觉就是弱肉强食,她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即使是杀人也在所不惜,所以,爸,妈,忘了她吧,她不是什么好人,这个世界只要有我就够了!” “好!我们答应你!不去找她!”天佑向小玲使了一下眼色,小玲明白了当务之急是稳定这个天涯的情绪,以后再从长计议,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去亚特兰蒂斯。 “那好!明天将臣大叔会帮忙解除那个黑龙的结界吧!真令人期待呢,亚特兰蒂斯!”天涯终于破涕为笑,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她没有镜子,无法知道自己到底装的像不像,毕竟已经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多老了,“爸妈,经过这次事件,我才真正感觉到,有你们在身边,真好!” “我们也是一样的,这个家因为有你才完整,才变得温馨!”天佑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我没事了,爸爸妈妈!”天涯故作轻松,“我想去见见其他人!” “不是刚才才见过吗?”小玲有些好奇。 “小玲,女儿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不要过多地干涉了!”天佑对小玲说。 “看,你爸爸总是这样偏袒你!”小玲用手帕擦擦她的脸颊,“在这之前,先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嗯!”天涯使劲地点点头,然后跑出去了。 “天佑,你怎么看?”小玲看着天涯远去的背影。 “她变了很多,看来刚刚经历的事对她的打击很大!”天佑转向小玲,“她以前不是说过吗?希望会有一个兄弟姐妹,但是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希望,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天佑的表情相当平和,“无论她怎样改变,始终都是我们的女儿。” “哪里都没有!难道在香港吗?”走在玄关附近的天涯表情有些失落,她是刚洗完澡,身上裹着原天涯的纯白色的天鹅绒浴衣,披散的浓黑的长发还在散发着温泉水的热气,她甚至忘记上一次自己这样舒服地泡澡是什么时间了。借由刚才的契机,她并没有在父母的房间感应到永恒心锁,或者说,她去见父母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找心锁,只是见到他们,眼泪就止不住地流,真是的,在雾海世界是统驭天下的王,在父母跟前仍然是那个会哭的孩子啊,想到这里她竟然自嘲地笑了起来,人究竟到什么时候才算是真正的成长呢? 不知过了多久,她踱步到某个房间外,鼻中闻到的某个熟悉的气味,她记得那个人,即使是过了这么久的现在,正如当初那个人想要努力记得她一般,自己也努力让他不被时间的洪流冲走。 sky大晚上睡不着,就强迫自己在榻榻米上做俯卧撑,他不知道自己目前做了多少个,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就是感觉心烦意乱,他属于那种相当冲动的性格,在美国进行特种训练时,自己没少惹是生非,自然也没少过处分,只是不管受到怎样的处分,他都没有打过退堂鼓,而是主动要求做俯卧撑来抵消处罚,这听起来有些小儿科,但他要求的时间是一整天,部队里没人吃得消,而且那些美国佬天生就有一种瞧不起亚洲人的心理,所以便答应了,第一次他几乎快要死了,可是他奇迹般地活下来且完成了承诺。不为别的,他要打破人体的极限,只为心中的不甘,和自己的无力较劲,如果自己足够强大,那些可敬可爱的战友,那个午夜梦回的女孩就不会离自己而去。所以心浮气躁时,他只有做这种运动来消除焦虑。 有那么一瞬间,职业的敏锐让他感觉有什么目光在偷偷注视着他,便立刻拔出藏在暖炉底下的军刀,作出防卫的姿势。只不过定睛一看,发现是天涯在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便放松了戒备:“原来是你啊,天涯!” “我只是路过,本来没想打扰你的。”天涯背靠在门框上,面不改色,好像在她看来再正常不过了。 sky意识到自己正赤裸上半身,下半身只穿了条平地裤,而且一身臭汗,而天涯却也只围了条浴巾,他甚至能清楚地数清其纤细的腿上竖起的一根根汗毛,于是乎那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便慌乱地找着自己的外衣:“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sky哥,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天涯依旧笑着说,神情相当轻松,“以前我看奥运会的时候跳水队员不也是这样的吗?还记得吗?04年的那一场,中国队员几乎包揽了所有的奥运金牌!” “啊,是有这么回事!”sky嬉笑着摸摸头,天涯为他解围,场面显得没有那么尴尬,“不过那个年代有些久远了,你还不如说1年的那一场,或者是今年,在里约热内卢!我反正是比不了他们,不能在赛场上为国争光。” “你比不了他们,他们自然也比不了你,每个人构成了社会大机器上的零件,只有各司其职,社会才能正常运转不是吗?”天涯所展现的表情是sky从未见过的,原来的稚气与悲伤消失了,带着自信,那眼神清澈如水,让sky想起了什么,却又不知道那是什么,有几秒中,他甚至觉得天涯不再是那个天涯,“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啊!快请快请!”sky慌忙说,他不抱任何希望,因为眼前这个女孩的心已经被一个叫流星的男人填满了,而自己只不过是受那个人所托帮忙照顾天涯罢了,“啊,对了,将臣找你做什么?” “去了一趟雾海世界!”天涯直言不讳,“我见到了况天涯。” “哦!”二人相对而坐,sky没有了先前的拘束,和天涯聊起天来,“她为什么阻止我们?” “如果我说吃饱了撑得你信不信?”天涯打趣地说。 “应该不会吧!” “不管理由如何,去往亚特兰蒂斯的通道都会在明天中午打开!”天涯继续说,“这次我们见面她特意叮嘱我要向你问好!” “怎么会?”sky一听就有些奇怪,“我们认识吗?”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天涯歪着头说,“sky哥,你今年多少岁了?” “干嘛问这个?”sky见天涯的眼神不容拒绝,愣了片刻.便答道,“5岁!” “都是奔四的人了!有结婚对象了吗?” “你还不了解我吗,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哪来的结婚对象啊!”说这话的时候sky心中说了无数遍“你就是我喜欢的人啊,但是你不喜欢我!”,虽然他刻意让自己不去想,但是内心却在本能排斥这不公的命运。 “不小了,别让家里人操心!” “你说话怎么跟我妈一个口气!”提到结婚找对象这种事,他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那个天涯让你问候我,是要来关心我的私生活吗?” “你生气了?” “没,没有!”sky一边说一边回味刚才的话,担心自己哪里语气说重了,“不瞒你说,我这心里吧,已经有人了!” “谁啊!” “不告诉你!” “看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只是这样而已了!”天涯摇摇头,接着起身欲走,“祝你晚安!” “喂喂,你别生气啊!”sky拉住天涯的手,却又放开,“我开个玩笑!” “说吧!” “她应该可以说是我的梦中情人了,你别误会,真的只是出现在我的梦中!”sky急中生智,他不想让天涯困扰,所以只能编造谎言,只是这个谎言却也是事实,“很久以来,我都在做一个梦,梦中总会浮现出一个女孩的轮廓,我貌似认识她却又不知道她是谁,因为她的脸总是模糊的,她在哭泣,而我总是问她是谁,为何而哭泣,她没有回答,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的心就会莫名地痛,感觉就像心脏缺失了一块。” “就为了这么个不存在的人,你到三十五岁都没谈成过一个像样的女朋友?”天涯故意表现出一副吃惊的神情,“你是不是傻啊!” “我不傻!因为我相信那个人是存在的,为了证明这一点,我才从美国回来!”sky道出了内心最真实的目的,是的,当初虽是因为案子的原因才被复生调回来,但他还是为了找那个女孩,这些年他曾遇到过很多很多比天涯漂亮的美女,无论是正点到爆的古巴妹子,还是金发碧眼的俄罗斯美女,他从没有心动过,只是因为梦中有个挥之不去的人影,那个总是哭泣令人心痛的女孩,他认为既然能在梦中相见,就说明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也只有找到她,他才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以为找到了,但是天涯不仅如同一张白纸,而且还爱上了流星,他只是不知道怎样开口而已,但现在逼到这份上了,也只能坦白,“而我认为那个女孩可能就是你!” “所以呢,你接下来要怎么办?向我告白?”天涯有些咄咄逼人,sky明明想将这些隐藏起来的。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矛盾过!”sky说的是真的,理性说不能这样,但感性上的冲动却在怂恿他不顾一切,爱就爱了,即使结果落到人渣的下场也没啥。 “这些年你没怎么变,认准的道路总是一条道走到黑,谁劝你都没用!”天涯的眼神变得温柔了,她想要去触碰sky的脸庞却又收住。 “你变了!变得有种沧桑感,甚至说出了不符合你身份的话!”sky试着将话题转移,“你绕了这么大弯子,究竟想要说什么?” “有些事我不确定,所以才想找你确认一下!sky哥,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为了一段没有结果,甚至连存在都成问题的感情,耽误终生。” “没有那么严重,我不是说了吗?我想见见他,问她的名字还有哭泣的理由,还有,为什么她要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要的只是个答案!”sky无奈地笑道。 “这个答案我可以给你!”天涯板着张脸,这是她长久以来都想说的话,“你的那个她是我却又不是我,确切地说是改变历史之前的那个我!其中的过程很复杂我简单点说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况天涯因为历史的改变而消失了,去了雾海世界!你在她消失之前拼了命地想要记住她的名字,但是世界法则强制地改写了所有人包括你的记忆,但记忆会消失,感觉却不曾消失,我的爸爸妈妈因为况天涯存在过而留下的深入骨髓的情感让况天涯得以在半年前出生,所以你将梦中的况天涯的影子与我重合,才会产生一种迷恋的情感,明白了吗?你对况天涯的感情并不是对我,那个人现在在雾海世界。” “等等,这信息量有点大,你让我缓缓。”sky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他不知道天涯和他说这些的原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知道了自己的暗恋并且希望可以结束这种感情,“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天涯以前曾和我相恋过,她告诉你的?” “并没有真正地确立关系。”天涯回答道,虽然仍有心动的感觉,但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与sky的缘分已尽,“应该是有好感吧,她消失的时候你还在尽全力在墙上刻下她的名字,这段感情本应该在那时候结束,没想到却在你的心里留下了祸根!所以我将一切告诉你,是她的愿望,希望你斩断这份孽缘,去迎接崭新的人生。” “我想见她!” “可她不想见你,否则也不会让我代为传话。”天涯苦口婆心地劝道,“sky哥,忘了就忘了吧,没必要去追究过去的爱。” “该怎样做始终由我自己决定,既然过去的我明知天涯会消失仍旧没有放弃,那此时此刻的我就更不能放弃。你不必再说了,天涯,你不肯帮我,我就自己努力,我会找到她!”sky说着说着那股驴脾气就上来了。 天涯缓缓站起,面如冰山:“很傻!或者说是愚蠢!明明退一步就会有更好的人生在等你,却还是要去追寻那种虚无的爱情,总有一天你的脸上会因为悔恨而扭曲!” “飞蛾扑火也好,以卵击石也好,都是我的选择!我不需要别人来规划我的人生轨迹!”sky盯着天涯说,“如果再遇到她,我绝对不会再松手了。” “也罢!她让我带的话我已经带到了,你听还是不听都和我没关系!”天涯表示很无奈,不过她的目的大体上还是达到了,至少给了他另一个目标,这样将来受到的伤害或许会有所减轻吧,“我走了!” “天涯,在雾海世界发生了什么,你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变得不像是原来的你。” “因为经历得太多,所以有所成长,有所感悟也在情理之中的不是吗?”天涯傻傻地笑道,“但是sky哥,忘记她这个建议真的是非常好的,你不再考虑一下吗?” “我的答案从来没有变过!我是一个人,没有力量,没有法术,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啊,人有多大的奢求呢?就是要找到自己的一生所爱,我能够想起她,就说明我们之间一定还会相见,我相信着这一点,就足够了!”sky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带着些许的惆怅。 “走了!”天涯转过头去,背对着sky挥挥手,心说这可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但是对sky来说,光是知道梦中的女孩存在就已经是一个非常令人振奋的消息了。 从004年接触过永痕心锁之后,天涯就认为自己和那把钥匙之间就存在某种感应,此刻,她感应到心锁的力量,打开了一扇房间的门,首先就是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白色的云雾充斥着整个房间,温度下降到冰点之下,仿佛电流流过全身,她打了个冷颤,接着裹紧了身上的浴巾,心锁会在这种地方吗?偶然间她触碰到一个石头般坚硬的东西,那是一副冰棺,中山美雪在棺中陷入了长眠,天涯立定向她感情深切地鞠了一躬,这是发自内心钦佩这位倾尽代价,付出生命干掉傲慢的女性。冰棺的后面红色化妆箱被静静地安放在榻榻米上。找到了,天涯半蹲下打开化妆箱翻找了一番终于在小格子里发现了手链,也就是永痕心锁,用来通往永痕国度的钥匙。她将心锁拿起,攥在手心发力准备毁掉它,但是转念一想,魇作为亚特兰蒂斯后裔应该掌握着制造心锁的技术于是作罢,将心锁藏在腰间,与浴巾的腰带裹住,合上化妆箱转身离开了房间,所有的心愿已经完成,她没有什么遗憾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节 薛定谔的盒子(上) 墨黑色的大众轿车行驶在香港的夜幕中,这时已至深夜,路上的车流少了很多,没有了白天的喧嚣,世界静了下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显得格外刺耳,车速很快,几乎称得上是横冲直撞,路灯下,蛾子还在乱晃,只是没有人注意。求叔拿着平板电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在黑暗模糊的车内,他的老花眼镜反射着电脑屏幕上的路线图,而袁不破手握方向盘,他开的很随意,本来这个时间他早就下班回到自己的住处,可是今天硬被求叔拉了过来,说是要去调查杜峰的家庭情况,他对杜峰这个人不感兴趣,只是因为求叔对他有恩,所以才答应管这种闲事。 “前面的路口右转!”求叔头也不抬。 “哦!”袁不破点点头,按照求叔的指示去做,“求叔,你怎么知道杜峰家住哪里啊?” “我黑进他所在医院的系统才知道的。”求叔继续说。 “您怎么和复生那小子串通一气了?我本以为这种事只有他做的出来!” “他现在远在日本,不好联系啊,再说不能什么事都能麻烦他,和他打了那么久的交道,就偷学一两手以备不时之需嘛!” “有时候我就感觉我们做的有些不厚道!” “为什么?”求叔终于抬起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我们这样去挖人家的历史真的好吗?” “我明白你的想法,说实话,我也不想这样做,但你要记住,有时候为了救人就不得不做一些出格的事!” “如果那个人不想被拯救呢?我们还要救吗?”袁不破自认为提出了一个哲学问题,也是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不想被拯救的人?”求叔皱起眉,似乎这个问题有些困难,“本着一个医者的角度,拯救每个生命都是义不容辞的责任!而且患者大多是极其渴望生存。我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是啊!我们应该是站在对方的角度还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是尊重他人的意愿还是贯彻自己的本分!”不破仍然直视前方。 “这个要看结果了吧!”针对这个问题,求叔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就拿杜峰这个例子来说,恶魔潜伏在他体内,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对社会造成危害,我们试图让他的家人说服他接受驱魔,是为了更多人的利益,这样看我们没有做错。” “虽然您这样说了!但我仍然相信人只能自救!”既然存在问题,不破当然也寻找过答案,“别人只是将援手伸出来,该不该接受帮助还是要看当事人自己的选择。” “你这不是想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吗?”求叔笑着说。 “我不敢断言它的准确性,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做的事对不对。因为我们对杜峰伸出了援手,但是他不肯抓,这样很可能会造成相当严重的后果。” “那就让时间来证明吧!”求叔再次拿出平板电脑,盯着屏幕上的光标,距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就是这里,雾远路三十三号!” “是这里?”不破缓缓踩下刹车,向外望去时,发现所谓的雾远路三十三号是位于香港市区远郊的一片居民房,这里没有高楼大厦,有的只是一排排普通的民房,而且只有一条两米宽的柏油马路通向城市,除了路灯照亮了马路外,再向两侧极远的地方望去时是一片漆黑,只有零散的像星星般的灯火还在闪烁。胡同仅能容两个成年人并排通过,车进不去,于是二人便下了车,一前一后走进了胡同。用手机自带的灯光照亮前路。说起来这地区有点贫民窟的味道,土质地面被污水浸成了泥潭,而且隐隐透着食物腐败的气息,他们走得异常小心,终于,胡同的尽头便是三十三号人家,他们试着敲了敲门,但是没有人回应,不破踮起脚尖向里面看了看,屋内仍然开着灯,甚至能听到人窃窃私语。于是不破又使劲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结果是依旧没有人回应,这下两人犯了难,不破想凭借自己的身手翻墙进去,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是来求人的,非法闯入民宅自然会引起主人的不满。不过他们的敲门声倒是吵醒了邻居。大门轰然打开,走出了一位露着肚脐,腆着啤酒肚,头发凌乱,睡眼惺忪的彪型大汉,见到求叔和不破就没好气地说:“干什么干什么?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不好意思!吵醒您非常抱歉!我们只是来…走亲访友的!”不破急忙赔笑着打圆场。 “走亲访友?谁晚上十二点还走亲访友的?”说到这里,大汉立刻警觉起来,“你们不会是小偷吧!劫匪?” “你见过小偷会这么有礼貌地敲门?还在这里耐心地向你赔不是?”不破特意反问道。 “说的也是啊!那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不破翻了翻白眼,小声对求叔说:“我能打晕他吗?” “不!他可以给我们提供情报!”求叔同样小声说,接着就笑开了,握住了大汉的手,“诶呀!真的非常抱歉,这是我侄子,年轻人不懂事,打扰到您休息,我给你赔不是!” “别别别!看您这么大年纪了,我可担待不起啊!”见到求叔这样和蔼慈祥的老人,大汉也暂时放松了戒备,便打诨起来,“听你侄子说您是来走亲访友的。” “对啊!” “哦,那应该白天来啊,这时候人家已经熄灯睡觉了,不礼貌!” “您说的对,说的对,但是事情紧急啊!”求叔说起谎话来也是出口成章,“他们家的儿子在我那里上班,这不,突发脑梗,连话都说不来了,最后找到警局才弄清他们家的地址,所以我们才深夜拜访,通知他们去医院的。” “哎呦!这可严重了!没事,我帮你叫他们!”大汉撸起袖子,看样子是个热心肠的人。(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节 薛定谔的盒子(下) “他们没有休息,只是无论我们如何敲门,他们仿佛都没有听见。”袁不破接着解释道。 “哦?这可怪了哈。”大汉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上前去大力敲门:“喂!开门啊!” “我建议还是叫他们的名字比较好!”求叔提议,“这样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 “对啊!名字!”大汉刚想去喊,但是嘴巴张开却又停住了,神情又变得相当焦虑。 “怎么了?”求叔带着诧异的语气问道。 “这家人的名字是什么来着?我忘了!”大汉挠挠头。 “大叔,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袁不破吐槽道。 “等着啊!”大汉灰溜溜地回家去,几分钟后又回来,神情变得更加怪异了,“啊!我刚才问了我老婆,她说她也不知道这家人的名字。” “不会吧,一个人这么说也就罢了,两个人还这么说,你们串通好了的?”袁不破没好气地说,他以为这些人联合起来开他们的玩笑。 但求叔接过话茬:“你们不是邻居吗?为什么会忘记他们的名字?” “不知道啊!” “那你有没有见过他们?”求叔追问道。 “当然见过!哎?见过吗?”起先大汉非常肯定,但是又变得疑虑重重,甚至连见没见过这种显而易见的事都抱有疑虑。 “求叔,他怎么了?”袁不破低语道。 “你从来没有进过这户人家,对吗?”求叔没有理会袁不破的提问,依旧问道。 “对,没有进去过!”这点大汉回答得倒是相当肯定。 “不破,我有一个想法需要你去证实!”求叔突然对袁不破说。 “什么?” “进去!” “我正有此意!”袁不破得到求叔的许可,终于翻墙闯进了杜峰口中的那个温暖的家。 可是当他踏进院子的那一刻,一切仿佛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灯光瞬间熄灭,原本完好的房子出现了倒塌衰败的景象,就好像年久失修而损坏一般,而且院中的杂草长到了半人高。 所有迹象表明,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住过人了,那刚才是什么? 幻觉吗? 还是说现在的才是幻觉? 袁不破一阵错愕,被敲门声打断,他急忙去开门。 求叔倒是没有表现得过于惊讶,不过也是眉头紧锁,心说这次事情闹大了。 “啊!我想起来了!”大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我糊涂的,我想两位是找错地方了,这里在三十年前就已经荒废了,哪有什么人家啊!” “这么说也不存在桂花树了?”求叔黑着脸说。 “啊?有这种事?我小时候就生活在这里,可不曾记得这附近有过桂花树啊!”大汉笑着说,“也真是可惜了这块地方,荒废了这么多年。” “那这里有没有一户杜姓人家?”袁不破慌忙问。 “没有。”大汉肯定地摇着头说道。 “走吧,看来是情报有误!”求叔丢下这句话就往回走。 袁不破没办法,只能跟在后面。 回去的旅途中,二人一言不发。 但袁不破却时时关注着求叔,求叔仍然是一副沉思的样子。 “求叔,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杜峰那小子骗了我们!”袁不破终于忍不住说道。 “不是骗我们,毕竟资料是放在人家医院的数据库里面。”求叔深吸一口气,“我在想来时说的那个问题,我们是应该站在对方的角度还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救人?” “啊?”袁不破听得云里雾里。 “真是被啪啪啪打脸啊!”求叔苦笑。 “我还是无法相信这一切,这算什么?我们被骗了!”袁不破确实气不打一处来。 “骗?我有说过他骗我们吗?”求叔揉了揉鼻尖,“他在诉说自己与祖父故事时的真挚表情,还有邻居的话,再有我们刚到时里面确实有人,你能说他骗我们吗?” “那是怎么回事?我们见鬼了?”既然不是谎言,袁不破马上能想到的便是灵异事件。 “鬼倒是不至于,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应该说是思念吧!”求叔开始耐心地解释起来,“你知道薛定谔的猫的实验吗?” “知道,虐猫狂魔薛定谔嘛!” “关在盒子中的猫处于死和生的叠加状态,那我就想那户人家是否也是处于一个密闭中的盒子呢?里面可能有人也可能没人。”求叔继续说,“因为杜峰的思念让其看来好像有人的样子,但是当你打开盒子,猫是生是死,屋里有人没人,便坍缩到了一种情况。” “这太匪夷所思了,一个凡人,怎么能做到这个?”袁不破突然停顿了一下,“您好像说过,他的体内寄宿着恶魔。” “这世界有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了,一件两件不稀奇,就算没有恶魔,我们普通人也可以做到!你认为它存在,它就存在在那里!”求叔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求叔,这可是主观唯心主义!”袁不破禁不住吐槽道。 “这是人心的力量!”求叔脸上的肌肉和皮肤几乎挤在一起,“魔的套路从来都是在人精神最脆弱的时候吞噬其灵魂然后降世。我们假设杜峰的记忆被魔篡改,那他真正的家人又在哪里?是否会成为被威胁的对象?又或者所有的记忆都是假的,当得知一切的他是否会崩溃,然后身体被魔占据?” “我知道您的担忧了,本想着救人却反而弄巧成拙,为杜峰的黑化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世事如此,明明想要去改变,最终却成就了历史!不知道这件事在将来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求叔心事重重地说,“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天佑,小玲的阻力能少一点是一点吧!” “您放心,我对杜峰那家伙的一切没兴趣!”袁不破盯着后视镜中的求叔说,“只是,您真的就这样作罢了吗?放弃寻找这背后的真相了吗?” 求叔看向窗外,沉默不语了,他的心绪乱糟糟的,查下去吗? 究竟是福是祸呢? 唉……(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节 激战(上) 夜色正酣,当一切归于静寂,人们安然睡去,除了佐藤家的人,这是漫长的夜,每个人都无法睡眠,等待他们的是未知的未来,大家都没有像妙善上师那样预知未来的能力,所有的经历会迎来怎样的结局仍旧是未知数,天涯似乎在为着某种目的做准备,将臣与叮当各怀心事,复生与青青虽然是一条心,但是仍然对未来充满忐忑,小智却在纠结天涯与sky的关系,他心里虽然喜欢着天涯,却从来没有表示过,暗恋的滋味并不好受,特别是sky来了之后。佐藤佳奈盯着胸口的印记在暗自发愁,王女的身份昭示了自己的结局,金志贤还在一丝不苟地温习功课,至于天佑和小玲,他们对于前路也是十分地迷茫,一连串的事件告诉他们事情或许并非他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却又不得不这样做下去。当然,和他们一同失眠的还有东京警视厅的警察,一小时前,他们接到厅长的命令要立即前往梅津寺町抓捕在逃犯况天涯,没错,只是况天涯,当初被众多目击者目击到的是况天涯蓄意杀人未遂,这样命令比较有信服度,睚眦想到的是况天佑和马小玲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况天涯被抓走,他们会做出什么反应他并不担心,只要乱就行,只要乱她就可以寻找抓走况天涯的机会。二十分钟后,两百多名警察就赶到梅津寺町,为了不打草惊蛇,警车队列停在了距离佐藤家一公里的地方,荷枪实弹的警察趁着夜色步行二十分钟,之所以荷枪实弹,是因为厅长的命令中描述的况天涯是穷凶极恶的恐怖武装分子,必要时可利用火力镇压。为减少人员伤亡,警察们悄悄疏散了周围早已入睡的居民,给他们安置临时休息地点,然后完成了对佐藤住宅的包围,后续武装直升机支援部队也在赶来的途中,并配备大口径机枪和高爆弹等武器。 不过佐藤住宅中的人加起来的力量足可以将地球毁灭十遍,这点兵力充其量只是炮灰级别,但是魇算准了宅子里的人不会动手,僵尸总是在尽量避免自己暴露在大众视野中,所以有了僵尸见不得光的说法,虽然有些国家政府成立了对付僵尸的专门机构,但也是暗中进行,所以对于人类大众来说,僵尸依旧是传说中的不死生物,若是况天佑等人动手,不仅会证明僵尸的存在,而且会直接表明人与僵尸的对立性,那么他们在人类社会中将再无立足之地,要生存,就只能爆发战争,魇知道况天佑是聪明人,所以对付有人性的怪物最有效的方法仍然是人。 小智丝毫没有感觉到迫近的危险,在房间内独自喝着闷酒,喝得多了,脸色也红润了许多,掏出那部有些掉漆的手机翻开相册,看着里面唯一一张照片傻笑起来,那是天涯的侧颜照,背景是迪士尼乐园的摩天轮前,天涯正抬头仰望着摩天轮,脸上写满了悲伤。这是几天前和天涯游览乐园时自己偷拍的,他心里很清楚,做这些很傻,就算再努力,屌丝终归是屌丝,怎么可能有机会会替代那个叫流星的人呢?他甚至连sky那家伙都比不过,所以理想被现世击得粉碎,只能借此聊以慰藉。 “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睚眦突然出现在暖炉的对面,双手托腮盯着小智看,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坐姿颇有些少女。 睚眦的突然来访打断了小智的思绪,他被吓了一激灵,随即低声说:“喂,干嘛?吓死人啊!” “是你自己睹物思人太出神,连我进来都不知道!”睚眦顺手就把手机夺到自己手中,盯着屏幕连连摇头,“我见过没出息的,却没见过像你这样没出息的,让你来日本是泡妞,结果你都干了点什么?连偷拍这种下贱勾当你都做的出来!你不会真的是个日本猥琐青年吧!” 小智见状立刻夺回手机,关掉屏幕放回衣服裤兜里,语气冰冷地说了一句:“不用你管!” “你能关掉相册,能关掉那个想念况天涯的心吗?”睚眦甩甩头发,她自认为能吃定这个年轻人。 “不能!” “我能帮你得到她,不仅是心,还有人!” “真的?” “只要你奉献出自己的灵魂,我可以帮你办到一切不可能的事!”睚眦狞笑着向小智伸开手掌,眼神中的贪婪几乎压得小智透不过气来。 “滚!”小智只说了一个字,却没有包含任何的犹豫。 “抱歉,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睚眦立刻转换了一副嘴脸,她笑得像是动画片中的狐狸,“既然你没有将我的事捅给况天佑他们,证明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所以我不着急!” “为什么你每次来都要嘲讽我一番?开心吗?”小智吐槽道。 “没错,开心嘛!如果你真是男神级别的人物,根本用不着我嘲讽,在那之前,我早就被手持镰刀斧头的女粉丝们给杀死了!”睚眦**道。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可以吗?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可以吗?” “说起中国文化来你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喂,兄弟,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况天佑等人马上就要迎来重大的灾难,对你来讲可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睚眦终于将话引向正题。 “可我没有看出半点机遇的样子!”小智翻着白眼。 “我的主人可是比况天佑和马小玲还要厉害的人物,他要抓走况天涯就一定可以做到!” “你们抓她做什么?”小智一听就急眼了。 “看,你关心的只有况天涯!”睚眦见到小智的反应内心很是狂喜,“明明不止她救过你,是况天佑和马小玲给了你安身立命之所,不是吗?” “你别这样说!”这些话深深刺痛了他那不多的良心,遂转移话题,“你别转移话题啊!” “放宽心,我们不是要害她,只是请她帮个忙,完事之后会放了她的!”说到这里,睚眦轻轻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016年6月6日之后,世界上就会只剩下你与况天涯两个人类,是新世界的亚当和夏娃,你觉得你会没有机会吗?所以说你捡了个大便宜!” “你和那个魇为什么选择我?”小智不傻,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话说世界毁灭这是好事吗? “因为你是主人的朋友,只要我们精诚合作,你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代价呢?” “想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这是无可非议,重要的是你愿意付出多少!主人不会做出强人所难的事,所以一切皆看你的意愿!”睚眦似乎想到什么,从上衣口袋掏出了两个白色的塑料制瓶子,标签上全是英文标注,“差点忘了这个,给你的特殊服务!” “这是什么?”小智说着拿起其中一个瓶子,但是碍于英文水平限制,他实在是看不出上面写的啥。 “迷药啊!”睚眦猛地站起,“别说我不关照你,等我抓到况天涯后,你用迷药将其迷晕,然后给她用另一瓶,她一定会欲火中烧,这时候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好事不就成了吗?” 小智明白了睚眦话中的意思,顿时怒火中烧,抓起瓶子就愤然扔向睚眦,大吼道:“给我滚!” 瓶子并未砸中睚眦,她凭空消失,就像她突然出现一样,不过空气中还回荡着睚眦疯狂的笑声:“哈哈哈!” “卑鄙!下流!无耻!”小智啐了一口。 “你可以尽情地骂,但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我,小智,假如你得到了况天涯又该怎么办?一辈子不碰她?我做的事不过是让事件提前了一些而已!要知道很多东西你不去争取就会被别人拿走,有时宁可将那东西毁掉也决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我期待着你为达目的不顾一切时的表情,那一定会非常美好!” “我想从来没有人爱过你,对不对?”小智开启反讽模式,“因为得不到爱,所以就要否定爱,将爱情视为草芥,视为玩物,你说话啊!” 但是睚眦不再作声,也许是真的走了。 “叮咚”,清脆的门铃声打破之前所有的寂静,两名便衣警察按响了佐藤宅邸正门的门铃,一阵嘈杂的电音之后,门铃下方的话筒便传来佐藤佳奈的声音:“请问是谁?”(日) “深夜叨扰,实属冒昧,本来我们是想去新宿车站接亲人的,但是无奈车在路边抛锚了,所以想找个帮手!”(日) “哦!等一下!”(日)佐藤佳奈并不担心歹徒,毕竟住着一屋子超人,所以穿了睡衣披了件外套就走出来了,见是两位面色和善的大叔先前的戒备心就少了许多,她隔着门对他们说:“是你们的车出问题了?”(日) “是啊是啊!意外情况总是出现在意外的时间!这附近区域的人家都已经熄灯睡觉,我们顺着光才找到这里!”(日)年纪大点的大叔首先说。 “车在哪里?”(日) “在这里!请跟我们来!”(日)警察们恭敬地作出了邀请的姿势,佐藤佳奈叹了口气,将门打开,心想着自己反正也睡不着,不如趁此机会做件好事。 坏掉的车子距离佐藤家有三个街区的距离,一路上两人与佐藤佳奈交谈了很多,比如小姐你真是善良,见到你就像见到救星,还有姓什么叫什么,家中还有什么亲人,日后一定报答今日恩情之类的话,而佐藤佳奈只是哼哼哈哈地应付着,她感觉这两个人问的有点多了,反而惹人生疑。 白色丰田车静静躺在路边,佐藤佳奈打开车盖仔细检查了一番,无奈地说:“看来车子问题非常严重啊,得请专业的维修工,这时间这附近好像没有哪家维修店营业啊!”(日) “啊?这可怎么办?家人等不到我们,一定会着急的!”(日)二人开始不安起来。 “这样吧,用我的车,我送你们去车站!(日) “这…这怎么能占用您的宝贵时间呢?”(日)两位大叔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就这么说定了!等我回去换套衣服!”(日)佐藤佳奈虽然这样说,但心里想的却是这不正是你们想要我说的吗?到底要看看你们耍什么花招。 在合上盖子的时候她偶然间注意到了什么,于是又将盖子打开,那是两截断掉的金属油管,断口处呈现出整齐的金属切割痕迹,明显是人为造成:“这是……” 就在佐藤反应的那一刹那,早有准备的警察使用训练有素的肘击击打她的后颈,佐藤还没来得及变成人鱼形态就被击昏,大个子的警察抱起佐藤打开车门将其放在后座上侧躺,并从前排副驾驶的座位上拿出一个无盖的白色盒子,从中取出一根装有药剂的针筒,然后在佐藤左臂进行静脉注射,另一个警察摸出车上的对讲机:“145报告,人质已被救出,现已注射镇静剂!请求援助,完毕!”(日) 对讲机另一头传出低沉的男声:“做的好!将人质留在原地,速到指定位置集合!完毕!”(日) “收到,完毕!”(日)他放下对讲机。对同伴说,“走了!”(日) “将她单独留在这里真的安全吗?”(日) “等下会有人将她带去安全的地方!别问太多,执行命令吧!”(日) 大个子警察点点头,关上车门,在车窗上留下一道小缝以供车内的佐藤呼吸,然后又回到佐藤宅邸附近,此时警察已经对房子完成封锁,他们撬开大门,手持突击步枪悄悄摸近主卧室,打算在嫌疑人未反应之际将其制服以期减少伤亡,但是还未靠近主卧室,门就被推开,天佑小玲,复生青青,叮当将臣先后走出来,天涯被众人保护在最后面,sky和小智在她身边。 众人的出现让警察们有些始料未及,接到的命令中明明只有作为人质的佐藤佳奈和作为犯人的况天涯,突然出现的这些人是谁?(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节 激战(中)(二合一大章) 情况的变化让警察们停下不敢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这时三架武装直升机也赶到了,三台超大功率的探照灯将院子照得如同白昼,被转移到安全区的居民也在隔岸观火,现在况天佑一行可以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了,这是正常人的角度,但他们大多数是高阶僵尸,且不说化水化雾化蝙蝠的能力,即便是扛着枪炮突围也能做到毫发无伤,可但凡一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将会更加严重,将臣对此一直是无所谓的态度,但他现在不得不考虑叮当的未来。天涯回归之后,他们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快。现在警察不动,他们也不动,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怎么回事?不是说就一个人质吗?情报部门搞错了吧!”(日)高个子警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身旁的同伴低声絮叨。 “等候命令吧!”(日)同事一边说一边耸了耸肩,长时间举枪让肩膀有些酸痛。 这时每个警员配备的耳机里传来厅长的那浑厚低沉的嗓音:“各单位注意,情况起了变化,嫌犯况天涯绑架数名人质,请诸位务必保持原地不动,一切以人质生命安全为重,狙击手已就位,重复,狙击手已就位!”(日) 这下多数人放下心来,从厅长的话中他们明确了自己的任务,就是保持这种局面以麻痹敌人,为狙击手的就位准备时间,现在佐藤家的东西方向直线距离越一百米的楼顶上各潜伏一名堪称警视厅精英的狙击手,透过红外瞄准镜,美国巴雷特m8a1大口径狙击步枪的准星瞄准了天涯的眉心和心脏,在这种距离下被子弹打中,半边身体就直接没了。一般来说用这种武器对付人是不人道的,但对方可是被描述成一夜之间杀死上万人的恶魔。 厅长放下电话,毕恭毕敬地等候睚眦的指示,他们所在的办公室是一座临时搭建的帐篷,就离佐藤家不远,技术部门专门为其配备的监视器呈现多个角度的画面,有狙击手的视野,还有在直升机上的探头传回的画面以及面对况天佑和马小玲的镜头。 睚眦洋洋得意,因为在她看来,况天佑等人已经进入死局,只要狙击手扣动扳机她就赢了,她不认为狙击子弹能够杀死况天涯,但会引起况天佑和马小玲的愤怒,到时和警察火拼还是在所难免的,退一万步讲,他们心里明白况天涯不会死,所以不会表现出过激的行为,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况天涯被子弹打死然后又复活,足以佐证况天涯是怪物的传言,结局依旧一样。 “好了,对狙击手下命令吧!”(日)睚眦用稳操胜券的自信的表情对厅长说。 “是!”厅长拿起对讲机仅说了一句单词,“action!(行动)!” 狙击手的手指在扳机外缘点了点,然后抵住扳机,准备扣下,红外瞄准镜的视野中天涯忽然高举起双手,狙击手连忙将手指从扳机处移开,然后对着话筒说:“等等,情况有变化!请求再次审核狙击命令!”他这样做不是没有道理的,狙击手的生涯就是杀戮的生涯,和军人不同,他们每一枪的背后都是一条生命的流逝,他们是有感情的人,大多已有了家室,亦相信报应的存在,所以在这种时候都是非常慎重的。 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被称作恶魔的罪犯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举起双手,绕开前方众人的保护缓缓地走出来,睚眦下令停止了对天涯的狙击,对于天涯的行为她产生了一些玩下去的兴致,她的举动同样让天佑和小玲感到吃惊。 “天涯!”小智着急得大喊,但是等来却是天涯的一个眼神,那眼神及其冰冷,像凛冽的冰刀切割着他那怂货的心,这时他更加有了一种渺小卑微之感。sky一副无所谓的心态,一方面他尊重天涯的所有决定,另一方面也无需为她担心,世上能够制裁魔星的人没有多少。 “你干什么?天涯,快回去!”小玲不断向天涯使眼色。 “我要让他们把我带走!”天涯对上小玲的视线。 “你这等于是羊入虎口知道吗?这次事件背后的水有多深你知道吗?”小玲表现出少有的严厉的一面。 “我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去,我不能再这样被你们保护着而什么都不做!”天涯同样语气强硬。 “我们还没有弱到要让女儿挡灾祸。”天佑对天涯说,“我说过的吧,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大家一起扛。” “祸是我闯的,也该由我去面对和解决,一直逃下去不是办法,缩在所有人的后方等待着你们的保护也不是一个犯了错误的人应该有的行为。” “可是!”小玲仍旧不同意天涯的做法。 “没什么可是的了!”天涯突然大吼起来,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这是我的决定,你们有什么权利更改?还要保护我放纵我到什么程度?是不是即使我杀死人你们也要为我开脱,说这不是我的错,啊?看看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和警察对峙,是要和人类为敌吗?如果是这样,别和我提什么救世,全是扯淡,只不过是为自私找的一个借口罢了,因为所有的事情一旦涉及到我,你们就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 “天涯,够了!”天佑的话语掷地有声。 “你想对我说我说的不对吗?爸爸!”天涯立刻回击道,“两天前,我确实差点亲手杀死一名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这是所有人亲眼共睹的,错在我,而今天在场的人都没有错,不能伤害他们,也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所以我这样做才是最合适的。” 听到天涯这样说,天佑也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女儿冲动的行为,便不再多加阻止。天涯向众人点点头,然后走向警察,警察们纷纷将枪口指向天涯的头,两名警察给她戴上手铐脚镣,押上了警车。所谓的“人质”们被带到房间里逐一进行了问询,为了保证天涯的牺牲不会白费,同时为减轻她的罪责,众人只说受到了天涯的礼善对待,并未表露与天涯的关系,只有小玲,她对警察三缄其口,只是被天涯刚才那番话震惊了,心里久久不能平静,那不像出自天涯之口,但又确实是天涯所说,自己一直以来都容易被情感迷失,忘掉了很多重要的东西。天佑很会打圆场,只说自己与小玲的夫妻身份,并称妻子生来胆小,被刚才那番景象吓坏了这才蒙混过关。 雾海世界。天涯在那张铺满鲜花和干草的床上缓缓睁开眼睛,昏睡叶子的效力逐渐散去,她坐起,发现自己身上满是花草的那种草木的气息,而且身体还是没有力气,这里仍旧是原来天涯休息时的树屋,她想起了一切,那个被她唤作姐姐的人用昏睡叶子让她陷入沉睡,然后自己回到现世夺取了她的存在,想想心有不甘,但事已至此,除非她再回到这里,否则她就要被永远困在这里了。 黑龙衔着鲜花从巨树上端飞下来,将花放在床上,然后飞到茶桌上,把茶壶中的热茶倒入茶杯,再将茶递给天涯,天涯说了句“谢谢!”黑龙飞回茶桌,蜷起双翼,看来又想要打盹。 天涯攥紧茶杯,感觉心情很不是滋味,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茶里没有昏睡叶子,你可以放心喝!”黑龙不懂女孩的心情,它以为天涯害怕茶里有毒。 “谢谢!”天涯再次道谢。 “不用谢我,是主人交代要照顾好你的!” “我睡了多久?”天涯摸了摸腹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饥饿感,而且因为嘴中的僵尸牙收不回去,她感觉自己是流着口水说话,再加上身上的香水味被草木味取代,她感觉自己是睡了很长时间的。 “啊,不知道,一年还是两年?这里没有具体的时间概念,只知道花开了两次而已!” 饥饿感铺天盖地地袭来,强烈地欲望驱使着她,她想要血,或者食物,如果没有,她很快就会疯掉,天涯抱住头,痛苦地在床上打滚。 “嘭!”一条被烤到焦黑的兔腿被扔到天涯面前,她二话不说就大快朵颐起来。 “没有吸过人血的你算是幸运的了!”黑龙把玩着手中的烤全兔,“不像我主人,只能在饥饿与疯狂的边缘苦苦挣扎!虽然痛苦,但她挺过来了,现在终于可以实现心愿,真的为她高兴呢。” “你本是异世界的王,为什么要对她俯首贴耳?”吃过东西后,天涯感觉好受了许多,于是问出了困扰内心很久的问题,“真如传言所说,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存在了不知几个纪元,活了这么久,该得到的已经得到了,还能有什么目的,要说的话只是因为喜欢况天涯这个人吧!”黑龙咧开嘴笑了,虽然那看起来比较狰狞,“过去的我只知道强权至上,好的东西要全部掠夺过来,包括她,有一段时间我让她做了我的奴隶,当然,我们打了一架,她输了。” “你从她身上掠夺了什么?” “灵魂!”黑龙语气突然变重,“可是我失败了,虽然在力量上完胜她,却从精神层面彻底溃败,我竟然无法掠夺她的灵魂!”接着它又哈哈大笑起来,“了不起的女人啊!我尝试了各种方法,奴役她,从精神上蹂躏她,只为她心甘情愿对我俯首称臣,但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向我发出挑战,只要能赢我就还给她自由,虽然最后她总是遍体鳞伤。长久之后我终于明白了电影中的那句经典台词,“有些鸟儿生来就是自由的,即使是牢笼困住了它,依旧掩盖不住羽翼上自由的光辉!”,于是就放了她。后来虽然被将臣那家伙打败,但我永远不会向那家伙称臣,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要向她学习啊,因为我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强大!那不屈的高洁的灵魂才是真正的强者。” “原来如此,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正因为她拥有着你不具有的强大,所以才能完成你不能完成的事,本来这些她不允许我说多余的话,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希望你能理解你的姐姐作出的牺牲和努力!”黑龙说完就蜷起身体想要睡去。 “喂!你还没告诉我她想做什么?是什么要她不惜撒谎来欺骗我?” “她撒谎的原因呢是不想让你们知道,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敌人知道她的意图。”黑龙从鼻孔哼出一口热气,然后甜甜睡去了。天涯有些无所适从,因为现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做错了吗,天佑?”众人齐聚于那间狭小的会客厅,看来这一晚无人将入睡,小玲仍旧在矛盾。 “我们没有做错,天涯更没有做错,相反,是她救了我们!”天佑怀抱着小玲,安慰她说。 “这叫什么事嘛!” “魇不择手段地想要阻止我们去亚特兰蒂斯,甚至要陷害天涯,更加说明他在畏惧我们,亚特兰蒂斯中说不定真有可以扭转乾坤的东西!”天佑似乎并不怎么关心天涯,现在满脑子想的是怎样打败魇,他相信自己的女儿现在有了足够应付事件的心智,从这次主动投降他就感觉到了。 “大家有没有发现除了天涯,还少了一个人!”金志贤忧心忡忡地说。 经他一提醒,众人面面相觑,恍然大悟:“佐藤佳奈!” “我刚刚打了她的电话,手机关机!”金志贤说着将手机揣进兜里。 “难道她去救天涯了?毕竟他们俩关系那样好!”青青猜测说。 “我想几率不大,她是一个懂事的人!应该明白这样做的后果,如果真是这样,那天涯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叮当冷静地分析道,“事态已经发展到现在这种严重的程度,我们此刻分心,只会称了魇的目的,所以天亮之后,去联系那位船长,由将臣去破除黑龙结界,我们出海!小玲,你要相信自己的女儿!” “作为驱魔龙族马家传人,我有这个觉悟!”小玲微微颔首道。 “虽然我很不想打击你们,但凡事要有万一的准备!”将臣突然说道,以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如果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一切包括奥丁之眼的预言,都是假的,亚特兰蒂斯遗址中没有任何打败魇的武器,你们又该如何?” “将臣!”叮当对将臣这些话表示不解,但将臣伸出手示意叮当停下,接着说; “你们把宝全部押在亚特兰蒂斯上,万一押错了,你们就再也没有打败魇的时间和机会了!” “你考虑的问题我当然也考虑过!”天佑回答,“如果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们会拼尽全力,与魇殊死一搏!” “这像是僵神说的话吗?你是不是又要说相信奇迹?”将臣带着嘲讽的口气说,“你们所谓的奇迹是什么?000年的那次和004年的那次吗?你们前世相爱相杀,今世能够结婚生子,是奇迹吗?我想那根本不是奇迹,你们以为你们能够站在这里是靠自己的努力吗?”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太乐观,进入亚特兰蒂斯是结束还是开始,都还没有盖棺定论!” 运送天涯的警车队列在东京高架路上飞驰,夜实在是过于漫长,黎明似乎有些遥遥无期,车上坐了四名警察,两名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而另外两名则坐在天涯两侧,她聆听着手铐因为汽车颠簸金属器件撞击产生的清脆的响声,车窗洞开,春风吹拂在她脸上,有些心旷神怡又有点凉意,霓虹灯在她的眼底飞快地闪过,心情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见父母的最后一面,和她们大吵了一架,真是不像话,但回想起004年的那个只知道哭哭啼啼的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又有些欣慰,因为自己不再像那样无助地任凭命运摆布,现在的她要去创造历史了。 “我是怎样都没有想到这么个年轻可爱的女孩子,竟然会是全东京通缉的恶魔!”(日)司机座位的警察看了看后视镜中的天涯,叹了一口气。 “你是想她了吧!”(日)副驾驶座位的警察目视前方,面无表情,从对话来看,二人应该是老搭档,老伙计了。 “三年了,不知道她在那边过的怎么样?”(日)说到这里,那警察竟哽咽起来。 “别想了,老伙计,惠子她在天堂一定会幸福的。”(日)他转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而这个人是罪犯,是恶魔,和惠子没得比的。” 天涯倾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也在猜测这个惠子的身份,可能是他的情人,也可能是他的女儿,如果自己和惠子年纪相仿,而他看起来已经相当老成了,应该是快到退休的年纪,那惠子就很有可能是他的女儿,而且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明白,明白!”(日)司机警察说着拭去眼角的泪水。 “再过一个月你就退休了,有什么打算吗?”(日) “在富士山脚下有一处小木屋,在春天那里可以看到漫山遍野的樱花,前段时间我的积蓄刚刚够买下那处地方,惠子她很喜欢樱花,我打算带着她去那里定居,就此度过余生!”(日)说起来那警察眼神中竟闪过一丝期待,天涯通过后视镜能够看到,她能够想象那晚年凄惨的孤独生活。 “不想再要一个孩子吗?”(日)搭档劝道。 “妻子年龄大了,医生说有风险,而且就算是再生一个,那个人也不是惠子了!”(日) “我想您不过是自寻烦恼,”天涯突然插嘴道,她戴着手铐的双手合上,抬头向上,虽然只能看到车顶,“就算是惠子在天堂,也希望您能有一个安定幸福的晚年。”(日) 天涯身旁的警察则用胳膊肘狠狠捅了她的肋骨一下,并大喝一声:“老实点!”(日) 痛意像电流传遍全身,但她咬着牙坚持住了,继续说:“执着于过去的人是不会得到幸福的,惠子已经死了,死去的人就不要再为难活着的人了啊!”这句话既是对警察说的,亦是对他自己说的。(日) “你知道什么?你又了解什么?你知道惠子是怎么死的吗?她……”(日)搭档为了顾及同伴的心情,欲言又止。 “三年前的一个晚上,我抓了一个贼,那是一只作恶多端的僵尸!”(日)那司机阴森着脸,神情和语气逐渐激动起来,额头青筋暴起,“我请里高野的法力僧做法将其毁灭,毕竟这种祸害留在世上一天就会有更多人受害,但是没想到的是,他们是一对夫妻,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她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里,青面獠牙,纯黑色的眼睛我至今无法忘怀,她还带来了惠子的尸体,全身血液都被吸干了!” 他已经相当愤怒了,警车开始摇晃起来,搭档握住他的手:“冷静点!”(日) “我没事!”(日)司机警察继续对天涯说,“现在你明白了,是我间接害死了惠子,你让我怎么放下!怎样去度过幸福快乐的晚年?” “对于你们这样的吸血恶魔!应该是见一个杀一个!”(日)搭档同样感到愤怒,他和惠子的关系应该也不错。 “你们的心情我能够体会!”(日)天涯回答说。 “不,你不能体会一个作为父亲的心情!即使你为了保护其他人可以牺牲自己,看上去很伟大,却也永远无法体会一个父亲的心情!”(日)司机瞪了天涯一眼,为她的自以为是。 天涯沉默了,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想起自己说那些话时父亲又是什么样的感受呢?还有母亲! “我是被冤枉的,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日)片刻之后,天涯终于说。(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节 激战(下) “这句话你对我们说没用,虽然我不认为所有的僵尸都是坏的,但上头说你是坏的你就是坏的!即使是好的也会变成坏的!而我的职责就是将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 “如果我真的是恶魔,你们不怕死吗?”(日)天涯的语气中颇带有威胁。 “你可以随时动手,女儿死后,我的灵魂也一起死去了,现在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死是一种不错的解脱,但你要考虑好,全警视厅的人都知道你在这辆车,如果我们死去,等于坐实你作为僵尸对社会的危害性,那时你就彻底翻不了身了!”司机不慌不忙地说。 “原来如此吗?”天涯微笑着说。 不知什么时候,原本四五辆的车队只剩下押解天涯的这一辆行驶在空无一人的高架桥上,司机拿出对讲机呼叫指挥中心,但是机器只是传出阵阵杂音。距离高架桥出口五百米的地方,睚眦肩扛rpg火箭筒,将准星向她行驶来的警车,嘴上轻声说了句:“再见了,天涯酱!”随即扣动扳机,伴随着一道刺眼的火光,三十口径的贫铀弹发射,疾速射向车子,警察们虽见势不妙,但是已经躲闪不及,弹头击中车子,然后发生爆炸,车子变成一团巨大的火球,向前翻滚,支离破碎,火球在距离睚眦越五十米的地方停下,警车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燃油流了一地,加剧了火势。 火光在睚眦眼底跳动,她注视着天涯缓缓从火球中爬出来,身上的衣服已被点燃,火焰灼痛她的身体,但她自始至终都没吭一声。 “知道做僵尸最好的一点和最坏的一点是什么吗?就是这不死不灭的身体,特别是像你我这样的高阶僵尸,即使被砍掉头颅,化成灰烬也死不了!”睚眦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嘲讽天涯道。 “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吗?为了陷害我不惜伤害无辜的生命!”天涯强忍剧痛大声质问道。 “在问这个问题之前你还是把那烧的不成样子的衣服换掉吧,否则大好春光都被别人看了去可不太好!” “为什么要杀人?!”天涯愤怒地咆哮。 “因为我不是人啊,不会用人的价值观去审视人的生命。”睚眦相当淡定地说,“你认为今天我杀死这几个警察即是罪,想要杀我,但他日魇灭亡全人类将会是多大的罪,那谁能够且有能力去制裁他呢?” “是你们控制了东京警视厅?” “在套我话吗?别想耍什么小聪明了,现在的你已经是杀害警察,畏罪潜逃的犯人了,人世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来我们这里吧,我们会给你一个安全温馨的庇护所。而且如果你能够和魇协力合作,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家人朋友能够顺利度过末日,永远在一起。” “听起来真是为我着想啊!”天涯站起,将自己身上烧得炭化的衣服扯下,使用意念割破手掌,鲜红色的血气蔓延,萦绕自身,竟然化成她以前穿过的那一件哥特式的黑红相间的裙子,“不过我拒绝,我不傻,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是你们,而且我实在是无法和草菅人命的家伙为伍。” 这一幕让睚眦着实意外:“化血为衣,创造物质,你竟然连况天佑和马小玲都不会的能力都掌握了。” “爸爸妈妈只是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研究自己的潜能,或者说他们强到根本用不着去考虑这些,而我不一样,对于我来说,生活的每一天都是挑战!”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你的选择有两个,要么自己走,要么我带你走!” “你觉得我会选吗?” “这可由不得你!你没有第三种选择。” “从我的人生经验来看,所谓规则那种东西,都是用来打破的!”天涯猛然向虚空挥手,白光闪过,那四名警察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高架桥上,并且拿枪对着睚眦,“看来你不了解我的能力。” “精彩!”睚眦拍着手掌笑着说,“我早就说过,你那些只是小聪明,你救他们能证明什么?非但不能洗脱自己的嫌疑,反而证明自己不是一个正常人!” “无所谓,反正能徒手掀翻一辆警车的能是什么正常人,睚眦,你还不明白吗?现在问题的焦点在你,刚才使用火箭筒炸掉警车的人是你啊,这四位叔叔都可以作证。” “别动,举起手来!”(日)司机警察对睚眦大吼道。 “幼稚!”睚眦苦笑道,“况天涯,你以为这样就能将我的军吗?少自以为是了,作证?死人怎么作证啊!” 睚眦的眼睛突然变红,精神控制能力展开,口中说出了不可抗拒的话语:“自杀吧!”简短的三个字却包含着无限地权能,警察们颤抖着将手枪指向自己的脑门,但是突然之间睚眦感觉挨了一脚,整个人飞出了老远,重重摔在地上。精神控制能力随之解除。 “与我对垒竟然分神去控制其他人,你这不是找打吗?”天涯站在睚眦原来的位置,她的速度极快,快到连睚眦都没看清她的身影。 “可恶,竟然偷袭!”睚眦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打架当然是为了赢,为此用些手段也不是不可以。” “没想到区区一个流星竟然让你变了这么多!”睚眦的目光变得异常凶狠,“但无济于事,既然这些警察知道了我的身份,也就没必要让他们继续活下去了。” 睚眦说完便扑向那些警察,警察纷纷开枪,但是子弹又怎会是她的对手,眼看睚眦即将杀死众人,天涯急忙回防,想要保护警察,但是睚眦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忽然转向天涯,一记重拳打在天涯胸口,天涯飞了出去,吐出一大口脓腥的鲜血。睚眦轻哼一声,使用能力将他们漂浮在空中,脸上露出狂喜的神情:“那,我将从谁开始呢?” 天涯踉跄着站起,语气虚弱着说:“狴犴!你知道狴犴吗?睚眦!” 听到狴犴这两个字,睚眦脸上的喜悦便瞬间消失了,被困地府的两千年间,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这个名字,可是这个名字就像长久以来的伤痕被撕裂,惊恐如血液般喷薄而出,她不知道况天涯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也许是龙生九子的传说,但把睚眦和狴犴单独从九子中拎出来建立联系可并不常见,睚眦撤掉能力,警察们像败犬一样瘫倒在地上,刚才那一招几乎要了他们的命。 “狴犴,我当然知道,那是我的亲弟弟啊!有什么问题吗?”睚眦只说出众人皆知的事实,以此来试探天涯的反应。 “两千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轰动三界六道的狴犴神秘失踪事件,从那之后,就再也没人知道狴犴的下落了。” “你知道?!”睚眦的眼神中渐渐流露出杀意。 “你这嫉妒的化身!为了龙王的宝座,将弟弟诓骗至东海平丘,并散布龙族可以杀死僵尸的传言,引得驱魔龙族马灵儿寻至将其杀死并捕获其灵魂,令其永世为马家服务,而你自然而然得到龙王的继承权!”天涯直言不讳,将一切和盘托出,好像她当时就在现场一样。 睚眦几乎彻底疯狂,她跃起再次扑倒天涯,扼住她的咽喉,目光凶狠如狼,一副要将天涯吃掉的样子,明明这件事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为什么这个只有几个月大的婴儿会知道?天涯也并不反抗,而是同情地看向睚眦:“真可怜! “我不需要同情!死吧,死吧!”睚眦吼叫着,一拳一拳打在天涯脸上,可是无论她怎样虐待天涯,天涯就是不反抗。 “放肆!”过了一会儿,魇出现了,他握住睚眦的手腕,将其推开:“你做什么?怎么能对我们尊贵的客人无礼?” 睚眦并不说话,只是在呆站在原地不停做深呼吸。睚眦将天涯扶起,用面巾纸轻轻擦掉她嘴角的血,颇有点绅士风度。 “行了,别猫哭耗子了,如果我真的是客人,就不会受到这样的‘礼遇’”天涯摸着脖子,咳嗽了两声,特地加强了礼遇这两个字的语气,“我想我只是俘虏而已。” “说俘虏就太严重了,我想请况小姐到寒舍去坐坐,顺便请您帮点小忙。”魇彬彬有礼地说。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先礼后兵,我见得多了!”天涯没好气地说,接着看向倒在地上的警察,然后叹了口气,“要想我答应你的条件,可以,放过这些人!让他们回家!” “别搞错了,现在的你没有资格谈条件!”睚眦同样语气强硬。 “你可以不答应啊,反正我况天涯最痛恨别人强迫我做什么事,为此我将血战到底,不死不休,大不了鱼死网破,你们也得不到想要的!”天涯看似满不在乎,心中仍然在介怀004年的事,如果那时换做是现在的自己,即便是死也绝对不会做那种事的。 魇伸出手掌示意睚眦停止,旋即对天涯说:“没问题,我答应你放过他们,但作为交换,你总不能再拒绝到寒舍做客的了吧。” “那是自然!” “好,睚眦,放了他们!”魇对睚眦说。 “可是主人!” “放了他们!”魇的声调提高了一度。 “是!”睚眦虽然不情愿,但是没办法,只能对着重警察愤愤地说,“滚吧!” 警察也是识趣的,事到如今别说抓况天涯回去了,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所以他们互相搀扶着缓缓离开了这座高架桥。 “请吧!”魇做出了邀请的手势,天涯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坐上了魇为其准备的汽车。(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节 血之诱惑 魇的礼遇并没有让天涯感觉良好,她很清楚魇想要做什么,一切和十二年前相去甚小,作为魔星,最大的作用就是开门,为此需要支付鲜血为通行费,而魔星一旦吸食活人血,将再无回头路,即使是拥有血天使这种药抑制血瘾,也无法改变杀人的罪孽。以前她从黑龙那里听说过命运线收束这种说法,就算是改变历史,改变事件发生的因,也无法改变事件的果。可是她想要改变啊,即便是粉身碎骨,从世界上彻底消失也要改变,她憎恨这种从出生就定下的命运,她要为自己讨回公道,不想现世的天涯再经历自己经历过的事,能够和父母永远在一起,找到喜欢的人,结婚生子,去享受一个普通人该有的生活,为了这个目标,她怎样根本无所谓! 魇的大本营依旧在东京市政厅,因为是深夜,所以公务员们早已下班,只有被睚眦精神控制的市长和几名随行人员恭敬地等在门口,车缓缓停下,魇下车专门为天涯开门,天涯对此嗤之以鼻,但还是下车了,众人一起走到会议厅,魇对市长和众人说了句“你们在这里等着,有事敲门!”随即协同睚眦和天涯走进会议室。令天涯没想到的是会议室中还有一人 “佐藤?!”见那人是佐藤佳奈,天涯立刻愤怒了,她恶狠狠地对魇说,“放了她!” “况小姐你还真是健忘,刚才我答应你的条件是放过那些警察,可不包括佐藤小姐啊!”魇丝毫不理会天涯的意见,他坐在市长的位置上,将腿高高翘起。 “天涯,没关系的!”佐藤笑着对天涯说,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担忧,“我倒是很想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天涯极不情愿,但既然佐藤这么说,自己现在也不方便暴露太多引起魇的怀疑,所以只能先坐下,见机行事。就这样,四个人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四周。 “既然大家人都到齐了,我就先自我介绍一下!”魇慢慢站起,“孤,塞廖尔五世,古亚特兰蒂斯第十五皇子,盘古族族长!也是即将即位的世界之王。筹划了无尽的时光,利用僵尸王将臣培养出能够对抗命运的况天佑,马小玲,策划人王圣母决战消灭命运这一阻碍,现如今,计划终于迎来胜利的曙光,为完成重构世界秩序这一伟大目标,需要在座二位的帮助了。” “你的目的真的只是成为世界之王这种无聊的目标吗?”天涯对此十分不屑。 “不要小瞧权力,当你拥有这世界上至高无上的权力,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甚至是成为真理,驾驭真理,这可是亚特兰蒂斯人孜孜不倦追求的目标啊!” “然后呢?打算利用真理做什么?”天涯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 魇沉默了,看来天涯问到了问题的关键,这更加印证了天涯的猜想,魇的记忆缺失了一环,导致了他忘记了自己最根本的目的。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魇继续说,“如果掌握了真理,当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比如先凭空创造一个真正的人类!” “那我们能做什么?”佐藤问。 “如果请求你们帮助我毁掉现有世界好像不太现实!所以也不会强迫你们站在我的阵营!”魇回答说,“我不喜欢这个世界,也不喜欢这个世界的人,他们的劣根性太多,充斥着堕落自由的思想,战争,疾病,灾祸,有太多的悲伤,恐惧,憎恨,这样喧嚣的世界是不适合成为永恒国度的。” “永恒国度到底是什么?”佐藤继续问。 “佐藤姐姐,那是上一劫的坟墓啊,是死之国度,亚特兰蒂斯人将自己的灵魂与科技全部放进了那里,放逐于宇宙深处,期待着躲开命运的视线,寻找适合建立一个没有眼泪,和平幸福的天堂!”说到这里天涯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亚特兰蒂斯人也有这种故土情结,百转千回,他们始终没有忘记过地球。上一劫被命运毁灭,所以他们利用盘古族人和爸爸妈妈消灭了命运,于是又想着充当命运的角色,毁掉现在的人类文明,在延续那遥不可及的梦想!” “梦想并非遥不可及,而是现在只差临门一脚啊,况小姐!”魇走到天涯面前,贴近她的脸,“为此就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为永恒国度降世开门吧!” “我能拒绝吗?”天涯微笑着说。 “你说呢?” “你想干什么?”佐藤察觉到一丝不详地气息。 “每个魔星身体里都藏有一份永恒国度的地图,所以他们能够成为永恒国度的引路者,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舞!因为亚特兰蒂斯人早就为了今天做好了万全地准备,他们坚信男女之间的爱可以摧毁命运,同时也为躲开命运的视线,所以将地图分成了两部分,分别植入男性和女性的盘古族人的基因链中,而代码也可以由盘古遗传给僵尸,这样男僵尸和女僵尸就可以生出拥有完整地图代码的孩子了。然而初生魔星根本没有力量去启动隐藏在基因中的代码,所以要依靠活人血来提升自己的力量。” “所以你想让我去吸血杀人吗?”天涯冷笑道。 “聪明,一点就通!” “天涯,绝对不能答应他,一旦吸血就再也没有退路了!”佐藤着急地大喊。 “知道我最佩服你哪一点吗?就是欺骗了命运,欺骗了世界,甚至是欺骗了自己,当有一天你发现你得到的一切并不是想要的,那该有多痛苦?”天涯继续说。 “你说错了,况小姐!我从来都是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行,向来不会出现结果与期望不符的现象。”魇毫不在意天涯的说法,“现在我希望知道你的答案,在我还能保持这种风度的时候。” “我拒绝!且不说你那灭世重生的无聊目的,单就伤害人命这一行为就已经是不对的了!”天涯转了转眼睛,突然想出一个点子,“除非你能复活流星!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哈,哈哈,哈哈哈…”魇放肆地大笑起来,扶额叹道,“我是该说你是个傻女人呢,还是真不愧是马小玲的女儿,至情至性,甚至颠覆自己的原则!” “女娲能够抟土造人,创造生命,作为神中之神的你,复活一个死人应该问题不大吧!” “抱歉,我没有这个能力!”魇直言不讳地对天涯说,而不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撒谎,“我可以创造出和徐流星一模一样地盘古,也可以将你对他的记忆和情感植入他体内,却无法复活他这个人。”说完这句话,他的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爱是僵尸终极的力量,为什么本该令人畏惧的僵尸,力量的源泉不是怨恨和愤怒,而是爱呢?”天涯有意引导魇去触碰那段已经消失的记忆。 “你觉得这件事和我有关吗?我只能告诉你盘古的由来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可能答案与此有关,但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魇断然否决道,“我无法复活流星,是因为我还无法改变人死不能复生这一定律,当我成为世界之王,会还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流星,但要实现这个愿望,需要你的帮忙。” “我说了,除非你能复活流星,否则我不会帮你!”天涯摇了摇头,“成为世界之王,权力大得很呢,到时候未必会有我说话的份!” “看不出你还是个很精明的女人!”魇突然转身,用手按住天涯的头,将自己的力量贯注进去,“既然如此就无需和你废话,本来今天也不是为了求你才让你到这里来,就让我们做该做的事吧!” 天涯还是常见地不反抗,因为她明白,有些东西是逃不过的,与其刻意逃避,不如让其发生,然后再寻找解决办法。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饥饿,面容也逐渐扭曲,她将凳子踢向一旁,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紫色眼睛和些许的紫发,眼角的纹路显现出来。佐藤见状立刻扑到天涯身旁,并且痛斥魇的行为:“你这混蛋,对她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激起了她的嗜血本能!”魇平静地对佐藤说,“舞,为了重建我们的国家,我必须这样做!” “如果要堆积尸体才能重建亚特兰蒂斯,我宁愿不要这样的国家。” “作为公主,你有这个责任和使命!即使是引发战争,血流成河,你也必须承担,只是因为你是亚特兰蒂斯的公主,国家的象征。不要让人类的安逸生活消弭了你的斗志!” “放屁!”佐藤说出这种粗鄙之语,是潜意识在于自己无法选择的公主身份抗争,“当我孤独地在万丈深渊中饱受寒冷侵袭的时候我的国民在哪里?他们像老鼠一样躲了起来,为什么我一出生就要被封在冰棺里长达千万年之久,这不公平,亚特兰蒂斯没有给我任何一丝温暖,教会我勇气和爱,给予我温暖的正是你看不起的人类,死去的东西就让它死去好了,我的家在这里,如果你要毁掉它,我会跟你玩命!” “你真的要为怀中这个女人放弃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吗?” “去它的使命!” “我不着急!我会等着你回心转意!” 饥饿感使天涯的意识逐渐模糊,她大吼一声,挣脱了佐藤佳奈的束缚,伴随着刺耳的轰鸣声,她撞破了会议室的玻璃,从二十多层楼的高度跃下,消失了踪影。 “天涯!”佐藤想要追出去,却被魇身上的黑气缠住。 “我没有强迫你,你也不要坏了我的好事!”(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节 双生天涯(完结,上) “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放开我!”佐藤试着挣脱,却没有用,于是回头咬着牙瞪着魇。 “若按辈分排的话,我应该是你的皇兄,而且我没有记错的话,刚才你已经放弃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你的话我不会听!”魇的语气透露着王者的威严,“留在这里,舞!未来是属于我们的!” “你要害她!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不知道什么时候,睚眦已经不见了,佐藤瞬间就明白了魇的意图,激起天涯的嗜血欲望,放她出去吸血杀人,然后让她的父母撞见,“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为什么非要灭世重生?这有什么意义和价值?” “你在深海沉睡的时间太长,人生经历太短,要知道不管是人类还是亚特兰蒂斯人,甚至是命运,活着就是为了追求某些东西,小人物有吃饱穿暖,过的幸福的小追求,大人物有改变时代的大追求,这个世界看似很美好,却终究不是完美世界。” “所以就要毁掉现在所有的一切,从零开始?我不认同这个逻辑!” “不需要你来认同,敢为人先者总是孤独的,但当我创造出完美世界之后,你们会感谢我的。”魇说着便放开了佐藤佳奈,“反正人类在6月6日会全部死去,现在多死几个少死几个根本无关紧要。” 佐藤佳奈立刻追了出去,魇没有多加阻拦。她没有读心术,不知道魇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当务之急是找到天涯,阻止她吸血,可是因为耽误了片刻,天涯早已不见了踪影,所以只能回家和大家商量,回到家时发现灯都还亮着,拉开门,大家都还在客厅,电视还开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事。她以为自己猜错了,睚眦并没有来,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睚眦已经来了,只是去找山本智也聊天去了。众人见佐藤佳奈突然出现,顿时来了精神。 “佐藤,你去哪了?”小玲好奇地问道。 “这不重要,小玲姐,天涯有危险!请您救救她!”佐藤扑通一声向小玲跪下,她的声音在颤抖,对她来说,天涯是最为珍视的朋友。 “什么?”小玲腾地站起,天佑紧随其后,“天涯出了什么事?” “没时间解释了,总之你们相信我,现在必须快点找到天涯,否则事态可能会变得无法挽回!” “是啊,小玲,还是先找天涯吧!”珍珍应和说。 小玲也感到情况危急,遂对众人说:“跟我来!”小玲来到一间有电脑和扫描仪的房间,熟练地掏出一张符咒,将其放进扫描仪中,一边操作一边说,“以防万一,我在天涯的衣服上放了一张追踪符,现在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佐藤佳奈本来以为可以松一口气,可是电脑屏幕上的地图并没有显示天涯的位置,这同样让小玲感到十分意外,她检查了一遍电脑设备,却发现仍在正常运转:“奇怪,为什么会显示不出来?” “她换衣服了吗?”天佑推测说。 “不,即使是换了衣服,总会显示出一个位置的,除非符咒被烧掉了。”小玲抬眼说道,“是意外还是人为?” “怎么会这样?完了!”佐藤轻声说,随即像摊软泥跌坐在榻榻米上。 “佐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要卖关子,现在一股脑全部告诉我们。”天佑用极其严厉的口吻对佐藤说。 “我从来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今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都是魇耍的手段,为的就是要抓住天涯,利用其魔星的特质激活永恒心锁,开启永恒国度的大门。为此,他控制警察抓了天涯,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将她变成了一头嗜血的怪物,估计天涯现在正发了疯似的在东京街头咬人吧。”佐藤跪在地上,向天佑小玲磕头谢罪,“对不起,当时我就在旁边,却什么都做不了,没能保护好天涯,对不起!” 小玲慢慢地扶起佐藤:“我们不会责怪你,相反,我要谢谢你赶过来告诉我们这个消息,大家分头去找吧,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尽快找到她!” “既然是去找,就说明你已经接受了最坏的结果了,对吗?马小玲!”将臣在旁边像是在说风凉话。 “将臣,无论天涯做了什么,她是我们的女儿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天佑反唇相讥。 “你们别说了,我现在的心情很乱,非常乱,魇想要从内部瓦解我们,不能让他得逞!”小玲不停做着深呼吸缓解自己的压力,“所以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去找她,不管能不能找到,天亮之后必须出海!” “小玲!不要勉强自己!”天佑将她搂进怀里。 “天佑,我没事,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小玲这样说着,但还是流出了眼泪,理智上这样做是对的,但是情感上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那样的结果的,他们的双手沾血就足够了,为什么连善良的女儿也要这样? “你成长了,马小玲!让我告诉你一件事吧!现在的天涯并不是真正的天涯!”将臣脸上露出惬意的微笑,整个舞台俨然变成了他与天涯二人的双簧,“而是从雾海世界而来的另一个天涯,她应该和你们说过我找她是送她去雾海世界了吧。” “说过,但你凭什么肯定这是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天佑质问道。 “其实你们已经隐约感受到了天涯的变化,才片刻的工夫,她怎会变得如此成熟?”将臣一边说一边观察二人脸部的表情变化,“你们真的认为是失恋让她成长的吗?” “那她来的目的是什么?原来的天涯怎么样了?”天佑接着问。 “可能已经死了,或者是永远都回不来了!要知道雾海世界那种凶险的地方可不是谁都可以去的。在那个地方,善良非但没用,反而会为其所累,弱肉强食是唯一的法则,意志再坚定的人也挡不住现实的残酷。当然,你们也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就是复生口中所描述的正直勇敢的天涯已经变了,她要生存,是可以牺牲像妹妹一般存在的,想和你们在一起,不会顾及任何人的死活。”将臣大胆地推测说,“所以你们能推测出我想表达什么了吧,如果你们出去找她,得到的结果一定会是通过吸血来缓解自己的血瘾,人类是弱小的,所以就要沦为饵食,是那个世界生物最有特点的价值观。” “不会的,那可是我的女儿啊!”小玲仍旧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所以又到了做选择的时间了,马小玲,你是要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还是灭掉现在的这个天涯,然后从雾海世界接回你那个善良可爱的宝贝女儿?”将臣说过不会管这种闲事,但现在又拼命去丑化天涯,一时间让人摸不着头脑,其实他不知道天涯有什么目的,但从天涯主动投降,又莫名其妙被魇抓去,然后被逼吸血,一切过于顺利,与其是魇在主导,更不如说是天涯配合,也许是他想多了,但是他仍然想赌一把,于是推测下一步她会让父母看到自己吸血的场景,然后再换回天涯,为了避免更大的冲突,将臣打算先由自己做一个缓冲,提前将事实告知众人,“这两个选择怎么看都是后者更为诱人啊。况天佑,你怎么看呢!” 但天佑选择了沉默,将臣早就料想到这一点,他太了解天佑了,想要人人都能有一个好结局,他自始至终都这样天真。“如果你们不信我的话,可以亲自去雾海世界求证。” 天佑和小玲互相看了一眼,不需要过多言语,不可否认,这正是现在他们的想法。 将臣的说法可能是对的,当然只是局限于天涯的做法,墨水般浓黑的夜空之下,古朴的和氏小巷,昏黄的煤油灯被挂在寿司店门前,身穿和服的女人趴伏在血泊之中,柔顺的发丝被血渍浸染,散发出浓厚的令人作呕的腥味,脖子上赫然两个牙洞,鲜血从那里流出来,但从她的表情来看,她走得并不痛苦,甚至还很安详,她闭着眼睛,如果没有天涯跪在旁边低声地抽泣,嘴角沾染着血迹,你会真的以为这个女人只是睡着了。 天涯有些神情恍惚,除了哭泣,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就像十一年前她亲口咬死的那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即使是改变了历史,命运线依旧会收束在这一点,即天涯作为人的终点,或许她会这样活下去,却背负着这样一份罪孽,永远得不到救赎。 这件事最受益的当然是魇,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天涯身旁:“干的好啊,况小姐!这样一来,我就可以通过心锁引导永恒国度降临了。” “告诉我,你说你憎恨命运,可你现在做的事和十一年前命运做的一模一样,又作何解释呢?”天涯仍旧低着头。(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节 双生天涯(完结,中) “我和命运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没有情感,而我有!如果你觉得是我害了你,你可以提要求,我会尽量做出补偿!” “我想你死!能做到吗?”天涯反问道。 “当然不能,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魇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你说什么废话?” “你可以选择杀我,我不动!但机会只有一次!”魇说着竖起食指。 “我不会那样做,因为我打不过你,再说,恶魔的承诺有几分真,几分假还值得商榷!” “我是说真的,不过也罢,你真的失去了杀死我的一次绝妙的机会,这样我们两不相欠了!” “哈,哈哈哈!”天涯仰天大笑起来,“强权主义,强买强卖,我喜欢!”接着脸色又突然变得阴沉:“我会诅咒你,你的全盘计划最终都会付诸东流,你永远都得不到你想要的!” “那你就睁大双眼好好看着这个世界是如何消失在你的眼中的!”魇伸出手,永恒心锁便从天涯的口袋中飘起,他将心锁贴在天涯的脑门上,随即生出了一堆乱码般的东西,最后心锁上的宝石折射出一道光,光在不远处的半空中呈现出一幅图像,上面是宇宙的深处,永恒国度漂泊在一颗泛着淡蓝色光芒的星球上,魇见到这幅画面欣喜异常:“很好,就是它。” “你们找的就是这个星球,对吗?” “水之国度,用来重建亚特兰蒂斯再合适不过了,只是它的位置有点尴尬,没有光和热来繁衍生命!” “所以就要毁掉地球?鸠占鹊巢?” “量子移动,被你们称呼为瞬间移动的特异功能,或者是神迹,其实只是量子力学的一个实际应用而已,亚特兰蒂斯科技,将星球的移动变成了可能。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永恒国度已经对该星球的数据分析完毕,只需要开启这个终端,那永恒国度就会带着它降临太阳系,到时,地球会被它强大的引力碾碎。这将会是创世纪的壮举。” “你太得意忘形了,按照很多电视剧的套路,坏人说出自己的目的,多半是要失败的。” “这里是现实,我能告诉你这些,就说明我有十足的把握,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胜算,一点都没有,自始至终都是棋子,为了我的胜利冲锋陷阵的棋子罢了。” “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有命运的风范了!”天涯嘲讽道,接着就按住了自己的脖子,那是吸血的冲动在作祟。 “我真的很想同情你,但你根本不值得我去同情。”魇将心锁收好,“放下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价值观,安安心心做一只僵尸有什么不好,非要这样痛苦地忍受,要知道你现在所有的痛苦都是自找的。” “闭嘴,安心地去做你该做的事,我不需要别人评判我的人格。”天涯紧蹙双眉,紧咬牙关,但还是从额前的发间瞥到魇那虚无的没有表情的脸。 “真是坚决到让人胆寒地眼神啊,你们要在这暗无天日的泥淖中挣扎多久呢?期待着这眼神因为痛苦而扭曲的那一天,一定会很漂亮!”魇轻声说,随即凭空消失了。 魇当然不是因为天涯让他消失才消失的,而是他不想见到的人来了。经过多番寻找,天佑小玲,将臣叮当四人终于找到了小巷,他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看待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孩,小玲心中五味杂陈,轻声叫了一句“天涯!”。她的心像是被高压电电击了一下,几乎停止了跳动,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父母,目光躲闪着,她感觉自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甚至分不清现在是演戏还是真情实感。 “不要过来!”天涯现在只能喊出这四个字,“别看我!” “为什么要这样做,天涯?”小玲的眼中满是不解和同情。 天涯立刻从母亲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也终于对上了母亲的眼神:“原来您都知道了。” “如果不是将臣,我们到现在都还被你蒙在鼓里!”小玲继续说,“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对你的妹妹?” “我妹妹?在我的记忆中可不曾有过那样一个妹妹!我们是一个人,她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过去我舍弃的,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所有人遗忘,待在那个角落度过没有尽头的余生,妈妈,您知道那是多大的痛苦吗?” “知道吗?就在刚才我还在想等从亚特兰蒂斯回来,我们就去雾海世界看看你,和你喝杯茶,聊聊天,但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你为了一己私利,让单纯的妹妹在那个世界经历和你一样的痛苦,现在又为了满足血瘾而滥杀无辜,你怎么做的出来?”小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自私不是人类的本性吗?在雾海世界的这段时间让我学会了一个深刻的道理,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为了世界牺牲了自己,最后换来了什么?世界不曾记得况天涯的名字,而我还要承担改变历史带来的一切苦难,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谈什么拯救世界。”天涯终于站了起来,面对众人,表情释然了。 “天涯,你还不明白吗?我们希望你能认个错!然后大家一起想办法。”天佑劝道。 “认错能被无限原谅吗?你们告诉我,我认了错,这个人还能不能活过来?”天涯指着地上的尸体质问父母,然后语气渐趋平和,“不能,所以我不期待任何人的原谅,也不会让你们为难,这个决定对你们来说很难,所以我来帮你们做。” “天涯!”天佑和小玲逐渐瞪大了双眼,因为天涯的身体逐渐透明。 “这场谁是卧底的游戏是我输了,所以我把天涯还给你们!”天涯毫不在意自己身体的变化,现在发生的事情和以前如出一辙,但心态却大不相同,以前确实是完败,在命运面前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现在更多的是一种坦然和释然,这次回到现世的目的基本是达到了,“就像你们知道的那样,我本是不存在于世界的人,本来就是鸠占鹊巢,是虚伪的东西,当你们探知到我的异常,世界法则就开始修正,不过你们放心,我只是回我原来的地方。” “不要,天涯!”虽是万般无奈,小玲仍旧哭喊着扑向前想要留住天涯,人本就是复杂的动物,尤其是母亲。可是小玲扑到的只有空气。 “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这是最好的选择,也是要达到完美结局的必然选择。”天涯闭上眼睛,脸上洋溢起幸福的微笑,“已经,没有遗憾了!” “天涯!”sky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来他跑了很久,脸上大汗淋漓,几乎快要虚脱,才赶上这最后的时刻。他喘得很厉害,语句也断断续续:“我…我答应…你,我会忘了你,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那一刻,天涯呆住了,咬了咬嘴唇,眼泪悄悄从眼角滑落,失恋?不可能的,她至今都记得当年sky拼命想要留下他的那种急切和焦灼。那是一种更为高洁的爱情,她深刻明白二人之间是不可能的,所以放手是最好的选择,天涯消失之前最后说的一句话是“其实也并不是完全没变化,人们在失去了很多很重要的东西之后慢慢成长了。傻瓜,祝你幸福。” 天涯的话不知道sky听不听得见,反正他最后因为体力不支而跌倒了。在天涯和他交谈之后要做出改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更何况是知道了自己长久以来的梦确有其事,他很难放下天涯,但这个男人在经过岁月的磨砺之后,敛去了天真,换得了让爱人安心逝去的胸怀,将痛苦和思念留给了自己。 雾海世界,两位天涯在巨树前四目相对,妖刀村雨插在地上,二人神态平和,不像是要掐架的样子,要分辨谁是谁的话,最好的标志是衣服,红黑两色哥特裙的是刚刚被赶回雾海世界的天涯,而粉色裙子的则是吃了昏睡叶子,被困的天涯。 “你回来了!”粉色天涯首先开口问,“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你不恨我吗?”红色天涯回答。 “老实说,当你用计把我留在这里的时候确实恨过你,可是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很多事,渐渐地能够体会你的心情,也理解你这样做的目的。” “你才多少岁,怎么可能会体会我的心情?”红衣天涯冷笑道,“也罢,祝贺你可以回去了。” “那本典籍,我看了!”粉衣天涯却并不着急回去,她还有许多问题想要弄明白。 红衣天涯瞥了一眼树上的黑龙,它在打鼾,现在鼾声更大了。 “你不用怪它,它也是为了你好,不想你独自承受一切,到死都没有人理解你。”粉衣天涯连忙解释道。 “我不需要人理解,因为我已经消失了,现在你才是故事的女主人公。” “因为被人厌弃,所以才会在这里受苦,这样在孤独的时候才有坚持下去的理由。”粉衣天涯坚持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节 双生天涯(完结,下) 红衣天涯不想与其争辩:“多说无益,你爱怎样说就怎样说,既然你看了典籍,答应我一件事,对任何人都要保密,包括爸爸妈妈!” “我不明白,既然你了解一切,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父母魇的弱点!这样我们根本不用去亚特兰蒂斯找什么秘密武器。” “亚特兰蒂斯是一定要去的,那是一个包含所有秘密的盒子,也只有去那里,灭世与救世的对抗才算真正拉开帷幕。”红衣天涯态度极为认真,“不管是奥丁的预言,还是妙善的天眼通,他们只是看到了命运看到的东西,所以一直以来爸爸妈妈全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得不说塞廖尔这个人真的是个奇才,他用数不尽的时间撒下了一个弥天大谎。” “你这次回人间是为了破除这个谎言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应该像你说的那样直接向父母坦陈一切,然后毁掉永恒心锁一了百了。”红衣天涯的表情由紧张变得轻松,她长舒一口气说,“塞廖尔或者说魇,他谋划了如此之久的计划是不可能就这样简单被搞砸的,对于我们来说,机会只有一次,那就是在他召唤出永恒国度之时将其一举击溃。” “我们有这个力量吗?”粉衣天涯还是有些担忧,“万一失败了呢?” “我们没有,但是世界有,不要小看世界的修正能力。”红衣天涯信誓旦旦地说,“万一失败,那我们只能和地球说拜拜了。” “等等,你没留后手吗?”粉衣天涯颇有些意外,她以为这位姐姐应该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类似于诸葛孔明般的人物,怎么说也该有狡兔三窟般的智慧和谋略吧。 “留那玩意干什么?只是徒增犯错误的借口而已。”红衣天涯笑着说,“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成功和失败就看天意了。时候不早了,你该走了,别让爸妈等着急了!” 红衣天涯说完就朝着自己的树洞走去,粉衣天涯背对着她,问了一句:“你今后怎么办?” “过回我原有的生活,只是比以前好一点,多了些许的回忆也不错。喂!如果你舍不得我,可以留下来,我虽然没什么财产,但毕竟是个王,留下来做我的王妃也不错。”红衣天涯打趣地说。 “自己和自己结婚,不觉得尴尬吗?再说我已经有流星了,鬼才要和你在一起!”粉衣天涯竟有了些傲娇的姿态。 “不结婚拉倒,赶紧滚吧!”红衣天涯下达了逐客令。 “最后一个问题,为了拯救世界经历两次消失的痛苦,你是否后悔过?” “这个问题难住我了!”红衣天涯笑了笑,“后悔还是不后悔,这是一个问题,首先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拯救世界与我无关,那是超人的工作,我只是希望能够救赎爸爸的灵魂,同时为了我们向命运讨回一个公道。至于后悔,我没有后悔过任何决定,正是因为有了我的牺牲,世界才会发展到今天,也正是因为有了我的牺牲,我们才有今天的身份互换,因为有了我的牺牲,我们才能掌握打败魇的绝对武器,我们所有人的努力,将臣女娲灭世事件,人王圣母事件,历史的改写,我和sdu的牺牲都没有白费,都是有价值的。魇认为经历过这么多,将爸爸妈妈像棋子一样掌握在手中,一步一步接近他的最终目的,但我认为正是这些点滴的积累,使我们渐渐强大,最终将魇引向毁灭的边缘。” “我的问题问完了!”粉衣天涯叹了口气,拿起地上的村雨划破虚空,白光出现,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再见了,姐姐!”随即进入了时空裂隙。 “经历过如此多的苦难和折磨,我们会创造出一个完美的世界吗?”红衣天涯喃喃自语道。 “没有世界是完美的,因为人的欲求永远无法得到满足,就像世界经历了数万劫,命运还是无法找到堪称完美的永恒国度。”黑龙不知道时候出现在她身边,鼻子里还喷着龙息。 “你不是在睡觉吗?”况天涯冷冷地说了一句。 “你们说话声音太大了,我睡不着!” “你就装吧,谁让你多管闲事,明明知道将事情告诉她没有任何作用!” “借用你刚才说的话,我根本不关心世界会怎么样,我在乎的只有你啊。”黑龙停在况天涯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轻声说。 “想要向我告白吗?”况天涯转头就走。 “如果你接受的话。” “我可不想搞出什么人龙的禁断之恋,那听上去太重口味了。”况天涯摆摆手说。 “我可以转换成人的形态!这样就不尴尬了吧!”黑龙感觉有些蔫,翅膀都耷拉下来,“至少,至少让我陪你走完这最后的时光!” “黑龙,感情这东西最好不要开始,也不要去效仿人类的感情,在你没有足够的准备之前,最后受到伤害的只有你自己。” “我不懂!” “看,对牛弹琴!”况天涯耸了耸肩。 “我本来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但你这样做,世界修正之时就是你的死期,我根本等不及!你还要瞒着所有人,啊,你付出这么多,究竟能得到什么?”黑龙愤愤地为况天涯鸣不平。 “况天涯会永远地活下去,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回报。”况天涯回头瞅了眼黑龙,“既然那个妹妹喊我一声姐姐,我就应该有一个姐姐的样子。不为感情所累,是我的优势,我已经为他们做好一切的准备,就等那天的到来了。” “说不过你,从前你就这么执拗,到现在一点没变!哼!”黑龙猛一振翅,直接飞进树屋。 “喂?不载我进去吗?”况天涯在树下高声喊。 “你这么厉害,自己想办法进来吧!”树屋里传出黑龙的声音。 “小心眼!”况天涯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扯着藤条就越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节 亚特兰蒂斯篇(开启)(上) 从雾海世界回到现实,天涯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以前她还小的时候就听妈妈讲过南柯一梦,一枕黄粱的典故,那个主人公在梦中度过了一生,醒来之时发现家里的黍米饭还没有蒸熟,那时她认为这件事有多么地不可思议,现在却有了更深层的理解,人生就如白驹过隙,像烟花般绚烂却又转瞬即逝。现实中的时间过去了不到六个小时,但她在雾海世界度过的时间要远比这六小时要长得多,真要去换算的话,差不多二十年,但再次回想起以前那个不成熟的自己,感觉是好几个世纪之前的事了,看看父母,看看将臣和叮当,还有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非常累的sky,一切都没有变,他们还是熟悉的面庞。她逐渐明白姐姐将她留在雾海世界历练的真正目的,要让自己活下去,就必须拥有活下去的智慧和能力。 “天涯?!”小玲上前抚摸着天涯的脸庞,有些难以置信,“真的是你?” “是我,爸,妈,姑婆,我回来了!”天涯笑着说,接着搂住母亲的脖子,“我很想你们!”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小玲闭着眼睛轻轻拍打着天涯的后背。 “她没有为难你吗?”天佑问道。 “没有!她只是闹了点小情绪!不妨事,她现在又重掌雾海世界的王座了!”天涯没有哭,也没有闹,语气也没有了太多的起伏,这让天佑很是担心,担心天涯在那个世界遭受了怎样的非人对待,才导致性格转变这样大。 “哦!”天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天涯并不理解父亲的心事,她已经决定要以自己的方式去帮助父母,继承姐姐的遗志,在那一天到来之时完成救世的使命,这是受到了黑龙的影响。在雾海世界的光阴中,黑龙向她讲述了世界的由来,命运不断创世与灭世,亚特兰蒂斯的兴起与覆灭等相当多的知识,而自己通过魔星强大的学习能力将其牢固地印刻在自己脑海。她知道姐姐是在二十岁的时候才从未来回到现在,那自己的年龄算起来差不多也快二十岁了,时间也正好吻合,看来一切冥冥中早有安排,既然灭世的计划没有止步,那况天涯就不会消失,由自己代替姐姐完成未完成的使命。 “这具尸体怎么办?”将臣指着趴伏在地上的尸体说。 “我已经报警了,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吧!”叮当晃晃手中的手机说,“现在是多事之秋,得赶快离开这里,不能再横生枝节了。” “我们走吧!天涯,人不是你杀的!”小玲轻声对天涯说。 “嗯!”天涯点点头,在父母的陪同下,离开了小巷,将臣瞟了眼那具尸体,哼了一声,拉起叮当的手也离开了。 天很快亮了,漫长的夜终究过去,所有事情也仿佛尘埃落定,警视厅那边没有发出过关于天涯的通缉令,电视上也没有报道有女子遇害的消息,事情好像被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在佐藤家所有人都没有掉以轻心,因为这是暴风雨间的短暂的平静,今天已经是四月十号,日期被一拖再拖,终于停在了这最后的日子上,亚特兰蒂斯大门最后开启的日子,错过今天,下次开启将是十月十日,所以众人宜早不宜迟,一大早就准备出发,这次天涯主动提出要留下,天佑小玲不再坚持天涯陪同,只是叮嘱sky照顾好天涯,而山本智也始终不见踪影,众人没有心情理会他,就这样天佑小玲,将臣叮当,复生青青,珍珍司徒,佐藤佳奈和金志贤就出发来到东京湾码头,伊康诺夫船长早就等在了那里,见到佐藤佳奈就上前来了一个极为热情的熊抱,这位战斗民族出身的老船长拥有棕熊般魁梧的身材,身上的汗毛既硬且厚,并且还散发着浓重的酒气,佐藤佳奈虽然有些不适,但重拳不打笑面人,给予其不失礼貌的微笑还是很有必要的。 “真是早啊,伊康诺夫大叔!”佐藤佳奈上来就是客套地寒暄。 “你知道吗?你们白白耽误我一天的行程,昨天我实现了三年以来最惨淡的零收入!”伊康诺夫将双手搭在这个年轻女孩的香肩上,对着自己的胡子吹了口气,胡子就那样飘了起来,“不,不是零收入,我还搭进去一瓶8年的朗姆酒和数不清的扎啤,这样算下来竟然是负的。” “关于你的损失,我会照价赔付给你的。”小玲坚持贯彻世界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的理念,她有能力挣钱,就有绝对大的心脏去花钱。 “你很有钱吗,女士?”伊康诺夫看起来有些唠叨,甚至有点清奇的脑回路,他握住小玲的手激动地说道,“不如您买下这艘船,要知道现在这行业不景气,处处都在亏空,下个月我都没有钱给我的船员发工资了。” “这…我现在可没有足够的钱去买船啊,再说我要船也没用!”小玲只能尴尬地笑着,心说想坑我,没门。 “你有钱去品尝8年的朗姆酒,却没钱给船员发工资,这应该是很矛盾的吧!”佐藤佳奈调侃道。 “穷是一方面,酒又是另一方面,宁可穷困潦倒也不可一日无酒,这并不矛盾,在这漫漫的航海之路若是没有酒的陪伴就像没有了灵魂的存在一般,这样吧,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这点酒钱我不要了,但今天如果再不出海就真的要解约了!”伊康诺夫沟壑纵横的脸上突然一脸严肃。 “没问题!”复生立刻回答,实际上自从小玲回归,虽然解决了几起事件,但是报酬极低,除去花去的道具费用,红色法拉利的保养费,以及房租,她基本上实现了破天荒的零收入,所以付钱这活自己要抢着干,“你们只需把我们带到龙三角海域附近,然后回航就行,到时我会给你一个银行账号,你从里面提款就行了!定金的话我已经打到了你的账户。” “perfect!复生你还是一贯地豪爽。”伊康诺夫船长愉快地吹了声口哨,心说高风险带来高收益,这次别说是酒钱,连船员的工资都有了,于是招呼众人上船。 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虽然不是晴空万里,却也是蓝天下白云飘飘,太阳在云隙间穿行,在大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电台早间的天气预报说未来二十四小时都是多云天气,风力等级在四到五级之间,大气清晰度良好,是个出海航行的好日子。黑龙的结界在红衣天涯回去之后就自动消失了,似乎什么都未曾发生,什么都未曾改变,天涯还是那个天涯,他们仍旧出发前往传说中的文明古国亚特兰蒂斯遗志,只是时间向后推移了一天。他们乘坐的游船船体上用俄文喷涂着“yлyдe№”的字样,中文意思是“兀尓德号”,引用了北欧神话命运三女神中代表过去的女神名字,小玲注视着这个名字,她想起了佐藤佳彦日记上写着十八年前他乘坐的船的名字是“贝露丹迪”,北欧神话命运三女神中掌管现在的女神,十八年前与现在的两件事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过去与现在都有了寓意和体现,那剩下就是未来,未来又在哪里?而且“兀尓德号”与“贝露丹迪号”代表的过去与现在在时间上是相反的,这又是为什么?难道是自己想多了,难道这只是巧合? “在想什么?眉头上的皮肤都挤到一起去了。”叮当围着丝绸坎肩走到甲板上,见小玲若有所思,便好奇地问道。那个坎肩是将臣叮嘱她一定要围上的,说是怕海风大容易着凉,真是的,明明都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接近最完美的物质,但最后她还是接受了。 “姑姑?!”叮当的话将小玲的思绪从宇宙边缘拉了回来,她回头看了眼叮当,然后又看向极远之处的海平面,“我在想很多事,迄今为止我见识了很多神,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人们在走投无路之时会选择求助于神,但他们不知道即使是神,也无法真正掌控世界,也一样的身不由己。” “只能说明那些神并不是神,只是人尚未达到的高度,是未知,这一点地藏密令上写的清清楚楚。”叮当作为一位长辈语重心长地对小玲说,“宗教和教徒喜欢将他们的信仰具现为神,称佛祖,称上帝,从那一刻起,他们就偏离了作为神的本质。” “神的本质是什么?” “或许是亚特兰蒂斯人所追求的真理,是虚无,是规则,是秩序,同时也是世界或者宇宙本身!”叮当扶住甲板上的栏杆,抬头望天,“这或许就是魇的最终目的吧,为了成为世界的规则!”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来抢夺地书呢?集齐天地人三书不也一样可以达到目的吗?”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他想利用我们去收集三书,最后坐收渔翁之利也说不定呢。” “我现在感觉6月6日后的未来就像这大海一样茫然无际。”放眼望去,海天之际遥遥无期,这不是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而是无法掌控未来的恐惧。 “放宽心,小玲,你不是神,天佑也不是,现在我们冒着未知的危险前往亚特兰蒂斯,没有必胜的把握,即使是失败了,只能说明我们努力了但是能力不够,那样也就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叮当安慰小玲道。 “谢谢你的安慰,姑姑!但那样想的话只不过是给自己容忍失败的借口而已,我们想要再次创造奇迹,也能够再次创造奇迹。” “奇迹?你自始至终都这样相信奇迹吗?”叮当面露难色。 “正是因为奇迹,我们才会有今天啊,你和将臣不也是吗?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可是跨越了时间和空间,你们终于.....”小玲话刚一出口就意识到说错了,急忙观察叮当的反应,她并没有做出多大的表情变化,风吹起她的鬓发,竟多了几分美感。 “我们虽然创造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这种事情是否称得上奇迹还有待定论!”片刻之后,叮当终于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这句话我以前常说,现在我将它送给你。” “您是说我们创造的引以为傲的奇迹,其实是被安排好的吗?”小玲能够这样想,说明她以前就这样想过。 “我说过,这一切都还没有定论。” “我和天佑商量过这件事,经历了将臣灭世事件,我和他濒死,却意外在盘古圣地重生,本以为就此可以幸福地在那个国度永远生活下去,没想到圣母逃离圣地灭了所有盘古,天佑濒死,我返回宋朝带箭头回到现世,可是天佑又意外被感染红雪病毒的将臣所救,后来.......后来天涯回溯时间,阻止了末日。这点我很疑惑,既然盘古计划实行是为了配合消灭命运而演出的戏剧,那天涯所在的末世时空又是怎么回事?我被天佑咬成僵尸,分开十年之久,天佑送我的吊坠莫名其妙出现在英国,然后将臣又莫名其妙被圣母遗留下的解药所救,经历过的种种事情都在表明,我们从未真正解决过这些事件,事件的解决不是由我们操控的!” “在拥有确实的证据之前,怎样猜想都不为过。” “不说这个了!”小玲突然话锋一转,“姑姑,问你件事,将臣是否已经知道了你的事?” “你怎么知道?”叮当显然还无法接受这突然的逆转,迟疑了几秒才做出回答,“看来什么都瞒不住你啊!” “别小看我了,大家都是结了婚的人,心思都会变得敏感!”小玲做出将垂在脸颊的一缕长发别到耳后的小动作,然后继续说,“前天晚上之后,将臣看你的眼神都变了,我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你猜的没错,他就是在那时候知道的。” “他竟然没有发疯?!真的很奇怪!”小玲这样说不是没有道理的,想当初女娲要死的时候将臣就疯了,杀了很多无辜的人来为女娲补充元气,可是这次将臣竟然破天荒地保持了一份前所未有的淡定。 “非但没有发疯,还劝我不要丧失信心。”想起昨天晚上在温泉边的对话,叮当有了些小小的慰藉和幸福,“或许时间久了,人总会成长,将臣也不例外。” “我仍旧不相信以前那个为爱而疯狂的僵尸王将臣会凭空消失!”小玲对这件事看的还是相当清楚的,“除了这件事他还说了什么吗?” “他说他有解决办法,具体是什么他也没有告诉我,只是答应我不会杀人。” “就是这样才可怕!他是成长了不少,有了心机,学会了隐藏自己目的。”小玲面露担忧之色。 “小玲,别想太多了,既然他现在和我结了婚,就是你的姑夫了,如果他真的爱我,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但愿如此吧!”小玲有些敷衍地答道,毕竟现在还只是开始,还有许多秘密是他们不了解的,所以胡思乱想没有任何意义,将心事一通发泄之后心里也畅快了许多。(未完待续) 第三十节 尘封的过往 伊康诺夫船长独自坐在驾驶室饮酒,一个钟头之前他将大副,二副纷纷从驾驶室“赶走”,借以享受这种独处的时光,面前的仪表盘还在红绿交替地闪烁,gps显示了他们现在的经纬坐标,上午十时,出发两个小时后,他们距东京海岸已经有一段距离,太阳爬上了天穹,光芒透过云隙,穿过玻璃直射在船长脸上,颇有些刺眼,他眯起眼睛,扯了扯头上的贝雷帽,懒洋洋地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屁股,“兀尓德号”的驾驶室有着接近150度角的玻璃窗弧度,目前视野相当良好,海面平静,时常泛起波纹。 内心平静的时候一些尘封的记忆就会慢慢苏醒,他在想自己从事这种航海工作有多少年了,那是很久远的事了,可能久到连自己都记不清,他出生在俄罗斯,当时叫苏联的北部港口城市摩尔曼斯克,是个渔业大亨的儿子,有一次父亲向年幼的伊康诺夫讲述了阿拉伯神话故事《辛巴达七海历险》,从此就迷上了大海。伊康诺夫又小酌一杯,突然眼前一亮,没错,这就是一种名为命运的东西,因为自己是渔夫的儿子,才会成就自己虽然算不上传奇却也是充实的半生。 父亲的意愿是让小伊康诺夫子承父业,但伊康诺夫从小就不是那种安分守己的孩子,十五岁的时候他放弃了安逸的生活,叫上了自己的铁哥们偷了父亲的船准备出海远行,结果可想而知,他们被各自的家人拦了下来,伊康诺夫的父亲用皮鞭狠狠地抽了他一顿,但肉体的疼痛并不会磨灭一颗男人的求知心和进取心。他更加努力地学习,十八岁时应征入伍,正式成为一名苏联海军下士,那时父亲便不再好说什么。艰苦的军旅生涯,美苏两国矛盾的尖锐一直压在他头上喘不过气,这段时间没有成就伊康诺夫像辛巴达那样征服七海的辉煌,却培养了他坚韧不拔的品格和过硬的身体素质,所以二十五岁退役之后,他俨然变成了一位肌肉型男与身价过千万的富二代。在财产这方面他没有犯浑,说什么为了自己的理想要放弃财产的继承权之类的话,他欣然接受和继承了父亲的事业,却只在公司当了个挂名董事。他将公司的日常经营交给了自己出身贫寒的发小,只有偶尔在重大事情的决策上自己才会露面,于是以庞大的银行存款,他买了艘船,开始了巡游世界之旅。 伊康诺夫想要重新聚集小时候的玩伴,他理解了当年父亲的阻挠,在没有充分准备的前提下贸然出海只是在自杀而已,现在自己有了钱,也有了经验,是时候为了梦想奋斗。但是当年的朋友现在该成家的成家,该做事的做事,大家都需要为自己的生活忙碌,几乎没有人像他一样经济独立,时间自由,所以这个想法无疾而终。后来他在报纸上登录信息,招募船员,而自己为他们发工资,一个团队就这样形成了,当每次船员问他目的地在哪里的时候他又显得非常迷茫,总是回答不上来,不是为了金钱,也不是为了满足征服感,他只是想要探索未知的世界,至于目的地在哪儿,哪里又是世界的尽头,他不知道,年轻嘛!总有股闯荡的热血。 此后的时间里,他到过世界的很多地方,见识到各种肤色的人,体会当地的风土习俗,起先是因为年轻的热血,然后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的痕迹悄悄地爬上眼角,他渐渐感到了身体的疲乏和内心的空虚,他家里的陈列室是浓缩的世界,各地标志性的建筑模型应有尽有,却无法填补内心的空虚,这种空虚的爆发是在父亲去世的那一年,1991年,他四十岁,当他听到父亲的名字时候竟然有一种陌生感,也对,他二十多年都没有回过家,甚至都不记得父亲的模样,再见时父亲已经面容慈祥地躺在棺材里,不再说话,也不会再拿皮鞭抽他,父亲看起来比自己离家时要苍老更多,如果没有化妆师的化妆,可能会苍老地更多,在肃穆庄严的教堂,众亲友沉痛地诵起挽歌,他没有流泪,因为空虚,像是无主之魂找不到凭依。 父亲被下葬之后父亲的挚友将伊康诺夫带到父亲生前的房间,老人的晚年生活还算舒适,装修豪华的房间,做工考究的桌椅与茶具,柔软舒适的大床配有天鹅绒内芯的枕头,赤脚踩在绣有繁复花纹的地毯上感觉十分舒服,此外,还有一墙的照片。 照片上的主人公无疑是伊康诺夫本人,从他呱呱坠地的那一刻开始,一家三口的合照,到后来自己与父亲的合照,再到最近自己在夏威夷群岛参加冲浪比赛夺冠的照片,整整四十年的光阴,大大小小四百多张照片挤在这面看起来几乎已经没有任何缝隙的墙上。他缓缓举起手触碰这些照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甚至能感受到父亲手掌的温度。挚友向他解释父亲常常看着这些照片发呆,有时会坐在椅子上,有时会躺在床上向自己自豪地讲述发生在儿子身上的事。伊康诺夫离家后的照片是父亲托人从各种渠道截取并洗印的,然后由自己精心将其裱好放进相框。挚友曾问父亲为什么不给儿子写一封信让他回家看看,父亲只说儿子累了自然会回家,自己不应为他徒增烦恼。并且挚友说出了一个让伊康诺夫极为震惊的事实,就是在他离家后不久,那位发小企图将因管理不善造成亏损的公司偷偷卖掉,被父亲以老辣的手段阻止,那位发小因此离开了公司,也就是说这些年一直是父亲在支撑公司,也一直是父亲在资助他环游世界。 抚摸着相框,伊康诺夫的心不知道被什么绞在一起,痛的厉害,眼泪止不住地流下,他是个不肖子,这么多年他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事实,就是身后有一位父亲,当他在世界某个角落探险,追求刺激与挑战的时候,父亲却在一直注视着他,同时也在守望着他的归来,可是到死都没有等到!父爱就是这样,会因为你的无知而愤怒,为你的成长而欣慰,当你羽翼丰满,他会放你在天空任意驰骋,同时也在守望着,守护着一个温暖的家等你疲惫归来之时得到身心的慰藉,他们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只是坚强的后盾而已。但是呢!伊康诺夫自己就像浮萍一样忘记了自己的根在哪里,只知道一味向前,结果是收获越来越多,心灵越来越空虚。那一刻,手握照片的那一刻,父亲为他上了人生最后一堂课,只有爱才能填补内心的空虚。 伊康诺夫拿着酒杯的手略微倾斜,最后酒液洒在了自己的牛仔裤上,凉飕飕地,然后猛然惊醒,第一时间没想看看裤子,而是把酒杯侧面沾有的酒液用舌头舔了又舔,嘴中还念念有词:“好浪费啊,好浪费啊!” 刚才他借着酒劲睡着了,梦中所见在很早之前发生过,在那之后苏联就解体了,伊康诺夫瞄了眼手表,看了看时间,刚刚过去半个小时,因为他吩咐过大副二副在两个小时内不要打搅他,所以自己还有半个小时的悠闲时间,半小时之后差不多就要开始准备午餐了,午餐吃什么?沙丁鱼罐头吗?那应该不用准备了,于是他又抄起酒瓶向自己的酒杯中注满了澄清色的液体,坐在座椅上小口品尝起来,片刻之后睡意袭来,他拉低帽檐,准备睡个回笼觉。他喜欢梦,因为梦是唯一不受现实和时间的限制的。可是就在这时,门被敲了两下,伊康诺夫首先想到的不是船员,也不是大副二副,因为大家是共事多年的伙伴,彼此之间都很了解,船长不喜欢在独处的时候被人打扰,除非是非常紧急的情况,但这充满礼貌的敲门声明显不是,那肯定就是船上的其中一位客人,事实上也很快印证了他的猜想。门外,天佑的声音响起来。 “伊康诺夫先生,请问您在吗?” 伊康诺夫本想不说话来装作没人,结果天佑又说。 “刚才我问了大副,他说您在驾驶室!” “哦哦哦...我在!”伊康诺夫一边心说着大副你这小子把我卖了,一边走到门前取下门栓为天佑开门,没想到的是门外不只是天佑,还有将臣,伊康诺夫继续说,“请问二位有什么事吗?” “冒昧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客套话由天佑来说,毕竟现在将臣还不太擅长,他的手里只是拿着一瓶铭有法文的洋酒,而天佑手中拿着三只剔透的高脚杯,“我们想和您喝一杯,然后有一些不懂的事情想要向您请教!” “请教什么的就太客气了,我只是知道我知道的事而已!二位请进吧!”伊康诺夫船长的视线不曾离开将臣手中的酒,急忙将二人请了进来,并为二人搬了凳子坐下,整个驾驶室除了仪器剩余的空间并不是很大,所以三人围坐看起来有些拥挤。 天佑将高脚杯递给伊康诺夫,亲自为其斟上三分之一酒杯的酒,而自己和将臣也是一人一只。 伊康诺夫轻轻地抿了一口红酒,然后连连点头,只说“不错不错,好酒!用这种高脚杯顿时感觉自己也是混迹于上层社会的人了。”其实他并没有从中尝出什么味道,虽说他出身于富裕家庭,但由于长年酗酒,味蕾在酒精的刺激下已经没有那么敏感了。 “如果您喜欢,这瓶酒就送给您了。”天佑笑着说。 “无功不受禄,说出你们的目的吧!”伊康诺夫说完就将酒杯放在了一旁。 天佑和将臣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由将臣发问:“我想问问您关于亚特兰蒂斯的事。” “你们此行的目的不就是去亚特兰蒂斯吗?到了那里不就可以解答你们所有的疑问吗?为什么还要问我这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呢?”伊康诺夫比较想知道二人的想法,所以试探性地问道。 “不瞒您说,我们的见识不如您,而且人人都知道龙三角是与百慕大齐名的魔鬼海域,那些轮船公司和飞机航班都选择绕开这片海域,您为什么要答应我们?应该不仅仅是为了高额的报酬那回事吧!”天佑接着将臣的话说。 “谁知道呢?这世界上有一群叫做雇佣兵的人,他们也是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兴许我就是这类人!” “我看您不像!” “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啊!”伊康诺夫摇着头说,“也罢,看在这瓶美酒的面子上,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事,但是世界上绝对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水手的信条,你们想要我坦陈相见,那你们是不是也应该对我毫无保留呢?” 天佑和将臣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节 老人与海 半晌,伊康诺夫终于从那天马行空般的思想世界回归,天佑和将臣所描述的现实世界皆是鲜为人知,感觉就像是在听故事,却又是事实,不禁会让你产生“原来我们的世界是这样的”之类的想法:“是吗?6月6日竟然是人类的终结,我本以为这种情节只会出现在电影中。” “我们当然也希望它只出现在电影里面,可它就发生在现实中,谁也无法改变!”天佑不知道将秘密告诉这个凡人会有多大的作用,也许会起到反效果,但是他需要了解亚特兰蒂斯,任何细节,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他们从未到达过亚特兰蒂斯,相当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行进。 “我更惊奇的是,你们这些僵尸竟然要去阻止这些浩劫!”船长审视着面前看起来与常人并无异处的男人,在他印象中,血族应该是白天睡棺材,晚上长出蝙蝠翅膀到处吸血的,见到阳光,十字架,圣水和大蒜就会灰飞烟灭的贵族,可是这两位有点颠覆他的认知了,“能告诉我你们的理由吗?” “理由什么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总要有人去做,电影有句台词很经典:‘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天佑从不相信什么天道轮回,生死循环自有定数,这个世界有他的家人,朋友,给予他人情温暖的人。对于魇提出的永恒国度的畅想他不赞同,那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过高的追求可能会连现在这仅有的平静幸福的生活荡然无存,所以他选择抗争,为了守护。 “说的很好,那么作为僵尸真祖的你来说,救世的理由又是什么?”伊康诺夫转向将臣。 “这世界是好是坏,是生存还是死亡,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无论是哪个世界,我都会活着,单纯地活着,抱有寻死之心地活着,但是只有在这个世界,有她的存在,我不想死!仅此而已!”将臣回答,“我们已经将自己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全部告诉了你,你是否应该兑现承诺呢?” “你们和我见到过的僵尸都不同!并不是因为你们不怕阳光,不死不灭,而是因为你们太像人了!”伊康诺夫叹了口气,“我已经是孑然一身,死活无所谓了,但是这些船员一直在陪伴我,他们也有家人,朋友,为了他们我愿意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即使是微不足道。关于亚特兰蒂斯我知道的不多,传说有很多,人们都说这个失落的古文明沉入了大西洋,又说自上世纪以来沉船事故频发的百慕大三角洲是因为亚特兰蒂斯遗址在几千米深的海底,总之是越传越邪乎!真相已经越发扑朔迷离。” “亚特兰蒂斯在龙三角海底,这是我们已经了解到的事,我们想知道一些不知道的事。”将臣叮嘱道。 “我不是百科全书,那个地方我也没去过!不知道哪些是我知道你们也知道的,哪些又是我知道你们却不知道的啊!”伊康诺夫摊摊手说。 “那就回到刚开始的问题吧!”天佑的头脑仍旧保持着清晰的思路,“比如为什么在知道龙三角之行险象环生的前提下,仍然要载我们出海?” “有很多原因,一方面是为了钱,也有为还佳奈子她兄长的人情。”伊康诺夫决定要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全部告诉二人,所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更重要的是为了我自己。其实这件事我在很早之前就开始着手准备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去实施,直到遇见了你们,我才知道时机来了!关于日本龙三角的失踪船只报告与百慕大大同小异,先是听到一阵嘈杂的电磁音,然后莫名其妙消失,好似人间蒸发,我想要探寻其中的奥秘,却不想也不能遭遇相同的命运,因为对于我来说,机会只有一次,而且我也不能让船员白白丢了性命,和你们这样的僵尸一同出行的话,说不定生还的机会更大一些。看,我没有无私地帮助你们,目的一致,只不过是在各取所需罢了!” “不管是龙三角还是百慕大三角,这些未解之谜的确令人心驰神往,但为其献身就有些太过了吧!而且你还要将全员的性命当做赌注!不觉得自私吗?”将臣这样说是因为他不理解,这个船长是位好人,为什么会做出这种自私的决定。 “没错,我是很自私,但现实是一个人无法开动这艘船,我只能这样做,别无他法。”伊康诺夫的语气中透着些许的无奈。 “是什么样的原因让您做出这种决定?”天佑继续问道。 “是因为对妻子的爱和对大海的憎恨吧!从小向往的大海成为吞噬我妻子生命的恶魔,这是多大的讽刺啊!”伊康诺夫感觉自己需要酒精了,于是倒了满满一杯红酒,仰头一饮而尽,虽然这是一种糟蹋好酒的行为,但是天佑和将臣表示理解,许久,伊康诺夫终于再次开口,摸着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说,“你们都是结了婚的人,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感受。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不长,真的,只有六年,然后,永远地离我而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 “人鱼之泪,以前在欧洲非常著名的传说,得到它便可永生不死,本来只是个传说,后来有传言说在日本的龙三角见到有人鱼出没,虽然不知真假,但人们却跃跃欲试,忘记了那是一片魔鬼之海。她是个傻女人,那年我得了重病,医生对我宣判了死刑,我们没有孩子,她只拥有我了,为了救我,她不顾我的反对毅然决然地登上了那艘‘贝露丹迪’号邮轮!” “‘贝露丹迪’?!她在那艘船上吗?”天佑突然眼前一亮,目前已经有两个线索重合了。 “没错,世人都知道‘贝露丹迪号’是因为意外踏入那片海域,其实不是,因为时间久远,目的又十分丑恶,人们便忘记了自己的贪心。”伊康诺夫顿了顿,继续说,“‘贝露丹迪号’其实是由日本政府为主导,多国高层合作为捕获人鱼所制定计划的一部分而已。公开海选乘客名单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它不是误入魔鬼海,而是主动进入龙三角抓捕人鱼,最后发生意外的闹剧而已。” “女娲造人并不完美,生老病死是天数,却也是慈悲!他们体会不到永生的折磨所以就一直在追求永生,得到之后又厌倦永生,拼命想死,拿生命当儿戏。凡尘苦海,怪不得佛祖要普度世人,可是世人哪有那么容易就度尽的呢?”将臣突发感叹。 “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变着法地骂我呢?”天佑似乎听出了将臣的弦外之音。 “我没有提到你的名字,别对号入座!”将臣白了天佑一眼。 “你们说的没错,人终究是要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代价的,结果是船上的人除了佐藤佳彦之外全部消失,我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佐藤佳彦,他告诉了我在船上发生的事,他们的确见到了人鱼,却被歌声迷惑,纷纷跳海,可怜的人们不仅没有得到人鱼之泪,反而丢掉了自己看不起的那短暂却又十分宝贵的生命,是不是很讽刺呢?”伊康诺夫的眼神忽然又变得凶狠,“我理解,但我的妻子又做错了什么,她只是想救人,为什么她也要遭受这不公正的待遇,这我不能理解,也不能同意,我恨大海,因为它夺走了我的爱人,同时我也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拒绝得再坚决一点,这样就能避免悲剧的发生了。” 天佑表情凝重地拍了拍伊康诺夫的肩膀,“过去的事无法改变,不要再自责了。” “十八年了,已经有十八年之久,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我知道,但是不能再让它害人,我的一生从来没有想过要征服任何地方,但我想要征服这片被人谈之色变的海域,所以今天我们站在了这里,并且有了这段谈话。”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为一己私利还要让这么多船员和你共担风险,还是太自私了。”将臣始终对这种行为感到不满,或许是受到了叮当在盘古圣地的影响,对生命的看法已经有了极大的转变。 “你能这么说是因为你站在了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当事情发生在你身上的时候你未必会保持现在的这份淡定,相反,你可能会做到极致,因为你是至情至性的僵尸王。”作为人来说,伊康诺夫现在已经是古稀之年,这些年他游历世界各地,人生阅历不比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将臣少,所以他能这么说,这样说也没错,想当年为了女娲,将臣宁可让地球毁灭。 “我们很清楚现在在做什么,也不认同你的说法!”不知什么时候,大副带领二副出现在门口,原来现在已经是上午十一点钟,他们很守时,准点出现在这里,这句话是他用比较蹩脚的中文对将臣说的,从对话来看,他们等在外面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你并不知道凯特琳对船长的意义,她是船长的全部,凯特琳消失之后,船长就几乎没再笑过。在这里的人都蒙受过船长的大恩,所以达成他的心愿也是我们的心愿,至于危险,我们根本不怕死。” “哼!执拗到愚蠢,被别人利用还夸人家好!”将臣不屑地说。(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节 命中的你 伊康诺夫没有丝毫的愠色,他知道将臣的话有道理,也深知自己的做法在正常人看来是不对,但即使不对也要去做,他对男人的看法就是要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这一点倒是和魇有些相像。凯特琳并非长得有多出众,也不算是个美女,是个非常普通的女人,伊康诺夫为什么会喜欢她?只是因为她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了正确的地点,说出了正确的话,那年他四十岁,她二十岁,他经历了父亲的逝去和社会的动荡,疲惫不堪,心灵仍旧没有归宿,他不再继续出海,本想着将大海蓝图收进自己的内心,但由于自己太过傲慢,内心反而被大海吞噬,面对空荡荡的豪宅,终日无所事事,提不起精神,这些年他不断游历,遇到过很多好女孩,但是他错过了,他的大男子主义认为女人会是自己前进道路的阻碍,所以就那样错过了。直到遇到凯特琳,那个总是笑的很开心的金发女孩。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百无聊赖的下午,伊康诺夫坐在教堂外面的长椅上晒太阳,父亲离去的第七天,心里也没那么痛了,但仍旧空落落的,即使是耶稣也无法为他指点迷津。他是位探险家,从来不会停止自己的步伐,但是现在真的好累,一步都不想挪动,不想回到那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子。 “先生,先生!”仿佛风铃的声音,他感觉有人在叫他,于是睁开眼睛,那是个极为普通的女孩,普通的脸蛋没有浓妆,普通的身材并不妖娆,普通的着装土里土气,但她微笑着,脸颊上鼓起两个酒窝,不算是很美,但是让人感觉很舒服。本来被无故打扰的不满在此刻烟消云散了,询问得知是她的男友想要从这个角度拍一张教堂背景下的合影,希望自己可以帮他们拍一张照片,所以伊康诺夫礼貌性地拿起相机,镜头前他注视着她的笑脸,心中不由得触动了一下,那是治愈人心,温暖人心的微笑,饱含着对生活的积极态度,向所有人宣告着她非常幸福,仿佛在她身边的人也能感受到幸福一般,但他不能接近,因为她已经找到了归宿,不应去打扰她的生活。后来他就感觉到一丝不对,既然是情侣关系,那前来交涉的不应该是男性吗?疑问越来越大,他动用自己的金钱和关系去找这个女孩的信息,他从来不在乎钱,几乎是大手笔地去雇佣侦探,终于得知女孩名叫凯特琳,本地人,家境贫寒,现在在一家花店打工,男友是花店老板的儿子,却是个不学无术的混蛋,终日与狐朋狗友吃喝嫖赌,品行极为恶劣。 他不明白笑起来那么美的女孩为什么会看上这个混蛋?起先是好奇,他经常光顾凯特琳所在的花店,借买花的理由与凯特琳搭讪,理由不一,比如送给自己已经亡故的父亲,送给亲戚朋友孩子之类的,凯特琳每次都信以为真,非常热情地为他挑选店中长势最好的花朵,伊康诺夫的目的是了解凯特琳这个人,得到花后在回家之前就会把花扔进垃圾桶,因为他认为花没用,甚至是厌恶,因为它无法填补内心的空虚。但久而久之,他明白了这些花全都是凯特琳费尽心血培育出来的,自己虽然付了钱,但是扔花的时候总会浮现出凯特琳的脸,那天晚上,他第一次买了花瓶,将一束红玫瑰插进里面,因为今天的理由是送给他过世的恋人。 自那天起,伊康诺夫就像变了一个人,他开始时不时注意那束玫瑰花的长势,白天的时候会把花瓶放在外面让其沐浴阳光,晚上会把花带进卧室使其免受冻伤,为其精心施肥,驱赶害虫,父亲死后他就感觉时间凝固了一般,每天都极其漫长,但现在,时间再次流动,每天都过的相当充实,因为他对这束玫瑰花付出了爱,玫瑰花回报了他。 伊康诺夫像是找到了新世界的大门,他的内心得以平静和充实,所以他想要当面感谢凯特琳,来到花店找到她,本想说句谢谢,却发现凯特琳脸上有些瘀伤。他急忙问是怎么回事,但凯特琳始终缄口沉默,伊康诺夫用钱买通其他店员才得知真相,原来是昨晚她的男友殴打了她。理由竟然是因为自己和凯特琳走得太近,男友骂凯特琳是个水性杨花的婊子,这让伊康诺夫怒不可遏,同样利用金钱雇人在当天晚上就把那个男友胖揍一顿。 然而暴力解决不了问题,男友将自己的委屈和怒火变本加厉地发泄在凯特琳身上,但即使如此,身体出现越来越多的伤痕,凯特琳依旧每天用她那标志性的微笑迎接伊康诺夫的到来。有一次,谈到凯特琳找那混蛋做男友的理由,凯特琳终于说出了缘由,她是个穷人,一个人进城本就无依无靠,再加上家里人得了重病,靠自己打工根本不能缴纳医疗费,于是答应了花店老板的请求,让自己成为他儿子的女友,将来嫁进他们家,这样花店就有人继承,亲人的药费也得到保障。 卖身为奴!这是伊康诺夫当时的想法,紧接着,又一个想法冒出来,他提议凯特琳毁约,由自己承担违约金和她亲人的全部医疗费,他想做件好事,同时也为了救凯特琳出火海。但当凯特琳询问他要支付什么代价时,伊康诺夫回答没有代价,凯特琳便拒绝了他的提议,说是不喜欢亏欠别人,花店老板给了她容身之所,又帮助了她很多,所以她不想背叛与老板的承诺,即使是生活再苦她也能坚持下去,所以谢绝了伊康诺夫的好意。 伊康诺夫原以为凯特琳是最想逃离那个地方的人,但这次她却选择了主动回去,不知怎地,心里非常难受,在看到凯特琳和那男人这对貌合神离的情侣出入花店时,嫉妒莫名地产生,他不想放弃凯特琳,他认为凯特琳过的不幸福,不幸福吗?回到家,看着卧室那摆放的大大小小的数十个花盆,伊康诺夫思考着自己的“提议”。自己可以救凯特琳,之后呢?在这个世界性的港口大城市,在这个有着“不冻港”之称的大城市,她又会变得无依无靠,幸福?这样算是幸福吗?他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在花香的萦绕中甜甜睡去了。 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是在“兀尓德号”下午一时整,刚刚他又睡了半个小时,回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事,那时他还算得上年轻,凯特琳是愈发地青春逼人,可惜的是在那六年之后,她的生命定格在永远年轻的那一天,而自己现在已经是壮士暮年,兴许再过几年自己就能见到凯特琳了。天佑和将臣已经离开驾驶室,两个小时之前双方闹得有些不愉快,但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大副报告船已经接近龙三角海域,伊康诺夫点点头,说自己去甲板上吹吹风,然后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甲板上佐藤佳奈扶着金志贤,金志贤扶着栏杆向着大海剧烈地呕吐,他晕船了,然后佐藤佳奈在照顾他,整个船上对金志贤还有一丝好感的估计就只剩她一人了。伊康诺夫注视了二人一会儿然后走上前。 “小兄弟,明明不适应驾船远行为什么还要跟来呢?”伊康诺夫和他们站在一条直线上然后眺望一望无垠的大海。 “因为我有跟来的必要!”金志贤边说边用纸巾擦拭着嘴角的污渍。 “你应该只是个普通人,能做些什么呢?” “你在小看普通人吗?”金志贤笑笑说,“你自己不也是普通人吗?” “说的对,我没有那种超凡入圣的能力,也没有拯救世界的能力,但我能出现在这里,和你们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就说明我够资格,世界选择了我,不是吗?”伊康诺夫打趣地说。 “那你还要说什么?”金志贤接着问。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们讲个故事!” “喂!记清楚了!”佐藤佳奈翻了翻白眼,对身旁的金志贤说,“这可是老水手的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了!” “是关于我妻子凯特琳的事,知道我当初是怎么俘获她的芳心的吗?”伊康诺夫最恨的就是做梦的时候意犹未尽,所以他试着回忆其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不为别的,兴许是让这些对恋爱还懵懂的少年少女多些勇气,来自大叔的教诲。 伊康诺夫的困扰还在与日俱增,为了让那个男人对她好一点,他几乎不再去凯特琳的花店,可是自己的日子就很难熬了,他看到房间里摆放的花就会想起凯特琳,思念她,想要听到她的声音,原本想通过养花来充实自己的生活和内心,但他注意到一个非常严重的事实,就是这些花中凝聚的不仅是自己的心血,还有凯特琳,目前自己能够从人生的阴影中走出来全是凯特琳的功劳,是她的微笑治愈了他,其实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命运就已经注定了,穿越七大洲,四大洋,拒绝无数美女,只是为了彼此的相见,他的生命已经离不开凯特琳,他想要和她在一起。 那天,在街上,众目睽睽之下,伊康诺夫在花店门口用自己买到的一百多盆花摆出了一个心形的形状,大声地喊出“凯特琳小姐,我爱你”,结果就是被打得遍体鳞伤。幸好凯特琳出面阻止,事件才没有得到进一步恶化。 最终结果是没有演变成二男抢一女的狗血事件,伊康诺夫将自己在公司的全部股权转让给了花店老板的儿子,当做凯特琳的违约费,那个男人得到巨款,欣然同意将自己没过门的媳妇转让给了伊康诺夫。凯特琳十分生气,但鉴于伊康诺夫身上的伤而没有发作,只说自己的尊严被践踏,伊康诺夫却说在那个家里她是没有尊严的,并向其表白了自己的心意,询问凯特琳的梦想是什么,凯特琳说是开花店,然后一穷二白的伊康诺夫就将那一百盆花摆放在她面前,说这就是第一步了。 凯特琳流泪了,她无法拒绝这个男人的告白,于是便将自己的一生都托付给了他。不算华丽的小故事,背景也不算宏大,却让佐藤和金志贤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节 迷航 “真是个平凡到让人感动的故事啊!”佐藤佳奈轻轻地擦去眼角的泪水,“以前你和我哥哥关系那样好,竟没有听说你还有这样一段过去,你的妻子现在还好吗?” “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我放弃了那么大的家业,船也交给了其他人打理,一心一意和凯特琳开了一家花店,虽然生活上有些拮据,但我每天都过的很开心,生活逐渐充实,她负责培育鲜花,我负责销售,晚上我们数着今天挣到的钱,闲暇之时去约会,看星星。那是我有生以来真正体会到幸福的实感,有个人关心我,照顾我,一切为了我好,我也能将心中的秘密向其倾诉。”谈到这些伊康诺夫沟壑纵横的脸上便泛起了幸福的微笑,但是想起妻子的逝去又让他的表情痛苦不已,“可是好景不长,十八年前我得了重病,凯特琳想要用人鱼之泪救我,于是乘船出海,再也没有回来。” “不好意思,勾起你的伤心往事了!”佐藤佳奈略带歉意地说。 “不打紧,本来就是我起的头!”伊康诺夫长叹一声,“她走后我就把花店卖掉了,所谓痛苦和幸福只有一纸之隔,没有她,花店带给我的就只有痛苦了。我重新做起了航海的营生,因为没有之前的财产,所以只能接受雇佣帮人运送些货物赚取酬劳。我老啦!要说从前的我航海是为探索世界的未知,现在的我更像是在找一处合适的葬身之所。” “还是劝你不要这样说!你知道‘flag’吗?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通常表明你就要死了!”佐藤认为生命宝贵,想要劝他不要想不开,“也许你现在可以说坦然赴死,但到真正要死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死亡的可怕,变得恐惧,因为死亡是未知的,人总是恐惧于那些未知的事物,我体会过。” “我并没有要自杀的意思,只是希望在人生最后的时刻陪在凯特琳身边!”伊康诺夫话音刚落,大副就赶来报告说:“报告船长,‘兀尓德号’已经进入龙三角海域。” 下午一时十五分左右,船只到达目的海域。 “还挺快的嘛,通知大家!”伊康诺夫对大副说。 “明白!”大副说完便再度返回船舱。 “终于到了,我的家乡!”佐藤注视着这片蔚蓝的大海,阔别了十八年之久,她再次回到这个陌生却又十分熟悉的地方。进入龙三角海域后风就停了,其中不乏有心理作用的因素,船只的风向标静止了,说明空气几乎停止了流动,天空没有一丝云,阳光直射下来,有些刺眼,“兀尓德号”引擎的轰鸣声也随即停止。众人走上甲板,来时的东京湾码头在视野中变成了一颗小黑点,兀尓德号孤零零地矗立在这片面积达十万平方千米海域,再加上四周一片死寂,甚至没有一点水声,在这个看似阳光明媚的午后,竟然有了些恐怖。 “我在网上查到龙三角海域有十万平方公里那么大,亚特兰蒂斯海底王城究竟有多大,入口在哪里?”复生说着向四周张望,但是前后左右都是一样的景色,他有些犯了难,于是对佐藤说,“佐藤,你有什么线索吗?” “大家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我想看看我哥的手记会比较好!”佐藤回头对复生说。 “我们当然已经研究过佐藤佳彦留下的笔记本,但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小玲摇着头说,“人鱼的出现是在夜里,‘贝露丹迪号’也是深入龙三角腹地才出的事,所以要想有所收获,我们必须继续前进。” “这样啊!伊康诺夫船长!”天佑转身对伊康诺夫说,“按照约定,你们只负责送我们到这里就好,前面危险重重,请立即返航吧!” “我还没有解开龙三角的谜团!”伊康诺夫显然是不甘心的,“船上有三个救生艇,我和你们一起去,剩下的船员搭载‘兀尓德号’返航!” “你真的不怕死?”佐藤原以为伊康诺夫刚才只是说说,哪想到他竟然来真的。 “佐藤,让他去吧!我能理解一个老人对妻子的那份执着!”天佑劝阻佐藤道,他心里明白这是伊康诺夫一直以来的心愿,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和妻子葬在这片蔚蓝色的坟墓中。 于是,那三个橘黄色救生艇从船上被缓缓放下,众人三三两两地跳上去,船员们纷纷以祝酒的方式向他们的老船长告别,他们发动马达,向着龙三角更深的地方前进,而“兀尓德号”的引擎再次响起,调转船头向东京湾方向前进。 在广袤无垠的太平洋上,三只五平米见方的小艇孤独地漂流着,在常人眼中,这基本上是自杀的行为,但站在上面的并不是普通人,而是僵尸,且是具有毁天灭地能力的僵尸,可是他们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却仍然要遵从预言的指示进入亚特兰蒂斯,不得不说是一种嘲讽。船不是必需的,却是僵尸重要的交通工具,因为在僵尸的世界中似乎有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则,就是僵尸不能跨越海洋,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条规则,否则他们大可不必大费周章找什么船,直接游过来就好,现在景物除了蓝天,就是大海,视线极为开阔,海平面呈现出弧形的形状。周围仍旧很静,没有风声,没有海浪声。 “你觉得这正常吗?”金志贤询问身旁的佐藤,“就算风力再怎样微弱,总会产生海浪的,这是由于海陆热力差异。” “如果发生在龙三角和百慕大所有的失踪事件都可以用常理来推断,那所有事情就都好办了!”实际上佐藤对这种现象也无从解释,关于亚特兰蒂斯的记忆几乎已经全部失去了。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会!不如我现在就把你推下去,省的你在这里烦人!”佐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说你就不能乐观一点吗?如果让熙媛看到你这个样子,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我本来是打算赴死的,但是现在却害怕起来,我害怕死亡,因为...因为....”金志贤支支吾吾地说,说实话,伊康诺夫的故事对他还是有触动的,他心里对佐藤有一种莫名的感情,却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不是爱情,还是同病相怜的心情,“因为死去的话,就再也见不到你,再也见不到大家了。” “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死不死的问题了,不吉利!”佐藤叹了口气,以她的情商,当然能听出金志贤话里话外的意思,可是她不能做出回应的,她对金志贤或许也是有一种感情的,但那不是爱情,而是惺惺相惜地冲动,但有时随着彼此了解的加深,这种冲动偏偏会发展为喜欢和爱情,所以考虑到未来的事,最好不要让其发酵,导致最后的不可收拾。 “是啊!活着多好!”金志贤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航行了多久!”沉默许久的司徒终于开口,他感觉时间过了很久,看看手表,却发现指针仍然停在一点十五分,他们进入亚特兰蒂斯的时间,于是他便问了身边的珍珍。 “呀!我的手表也不动了!”珍珍以为是自己的机械表没有上发条,遂摘下手表使劲摇晃了两下,但是手表像是被卡死,丝毫不动。 “马小玲!”司徒高声喊道,其实根本没必要,因为周围十分地安静,“几点了?” “五点半了!差不多航行了四个小时!”小玲盯着自己手上的罗盘回答。 “你的手表能用吗?”司徒很是好奇。 “用不了了,在进入龙三角后就用不了了。”小玲坦然回答,“包括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我也是依靠罗盘对照太阳移动的角度才推测出时间的。” “小艇的航速是三十节,龙三角海域面积十万平方公里,相当于半径10多公里,照这个速度的话,我们现在应该是在龙三角的中心了!”伊康诺夫手持gps导航仪神情凝重地说,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这个gps到了现在都能用,按照那些电影的情节,所有的电子设备到了龙三角都是失灵的。 “可是一切仍旧没有任何变化!”复生开口说道。 “是啊!我们连一只人鱼的影子都没看见!”青青附和道。 “别急,太阳马上就下山了!从以往的经验来看,人鱼应该是夜行性动物。”小玲安静地分析说。 “我们航行的方向到底对不对?”司徒继续说,他深知野外旅行景观参照物对于游人来说的重要性,“为什么走了这么半天,周围的景观都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没有一块礁石,没有一条鱼?” “按照gps显示,我们确实是一直向南走,而且经纬度显示我们已经身处于龙三角的正中心地带。”伊康诺夫回答说。 “再等等吧,或许有什么转机!”天佑说。 不知什么时候,从他们正南的方向,突然出现了一声鸣笛,那是轮船的鸣笛,众人听到声音循声望去,一艘蓝白相间的轮船缓缓向他们驶来。不会吧,在这种魔鬼海域,竟然会有船只航行,是哪个不怕死的船长有这么大的心?这应该是众人心中最真实的写照。可是伊康诺夫船长的眼睛渐渐睁圆,眼神也逐渐变得惊恐起来,鸡皮疙瘩起来。因为那艘船船体上用俄文写着“兀儿德号”的字样。没错,这艘“兀儿德号”在四个小时前背离他们向北行驶,现在却像幽灵一般出现他们的正南方,在他们到达龙三角中心的时候轮船也刚好到达这里,说明了什么?如果不是恶作剧的话,那就是发生了一件极为恐怖的事,他们已经陷入了一个无限循环的怪圈,他们已经走不出去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节 水球 伊康诺夫希望自己见到的是幻觉,或者那只是相同名字,相同型号的轮船,此次出行,他最不想见到的事就是跟随自己多年的船员遭遇龙三角的意外,本来他就因为自己的执念而自责不已,所以在刚进入龙三角的时候他就让众船员尽快返航了。现在出现的正在向他们驶来的船只毫无疑问就是他的“兀尓德号!” 已经很接近了,兀尓德号停了下来,众人没有选择上船,而是静静观望,船上的大副见到海面上的众人也颇为吃惊,亲自登上甲板面对众人大声喊:“船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向南去了吗?” “你们不是向北去了吗?为什么会从南边过来?有过绕道吗?”伊康诺夫高声回应,他还是经验老道,他考虑到可能是这些船员迷失了航向。 “没有啊,我们从始至终都在按照原来的航道向东京湾行驶,可是我们的手表都停了,只能依靠太阳辨别时间,按照轮船航速,我们现在应该已经到达东京湾,却没有找到东京湾,而且没想到的是竟然遇到了你们!是船长你们返航了吗?”大副当然也考虑到伊康诺夫等人临时改变主意返航。 “没,我们向南走,你们向北走,按道理来说是不可能遇上的!”伊康诺夫的脸彻底阴沉。 “当然也不是没有可能。”小玲突然说,“南辕北辙虽然看似滑稽可笑,却也不是不可能,因为地球是圆的,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南北背道而驰的两个人是可以相见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用了四个多小时的时间走过了地球的一半?”伊康诺夫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这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副不是说了吗?这一路航行没有见到陆地,而且我们是用了四个小时的时间从龙三角的边缘走到中心地带,而‘兀尓德号’同样是用四小时从边缘地带走到了中心地带,而且我们从未有过相遇!”小玲依据自己的经验和常识推测出让所有人都汗毛竖起的结论,“所以我们可能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对于现实来说,我们和那些失踪船只一样人间蒸发,现在所在的只是龙三角海域幻化出来的水球,如果出不去,我们就只能在这片海上永远地航行下去。” “水球?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处在一个十万平方千米的水球上?”伊康诺夫惊呼。 将臣听完小玲的话便无视在场的所有凡人,张开双翼从救生艇上一跃而起,他跳得很高,在一千多米的高空鼓动膜翼,注视着这颗曾经被称为“水球”的地球,现在地它真正地成为了**大海,看不到一块陆地,不过确实如小玲所说,这颗“水球”表面积并不大,仅仅是一千米的高空就能看清它的全貌。 回到救生艇上,他对叮当点点头,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大副意识到事态严重,于是慌忙跑到船上的控制室,打开电台,呼叫位于东京的指挥中心,果不其然,在收到一段不是很流畅的工作人员的声音之后,麦克风里的声音就完全不成句子了,被一阵嘈杂的电磁音所取代,而且人声与电声混合听起来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大副急忙放下麦克风,跑回甲板,面色十分地难看,这样一来伊康诺夫只是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好吧,我信了!” “小玲,有办法出去吗?”天佑对小玲说,因为事情变得相当复杂,所以他必须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第一个目的是让船上的无辜人离开,第二个目的就是他们一行人从亚特兰蒂斯返回应该怎样回到现实世界。 “有!但是没有用,首先这个世界的创造不是妖法,也不是神力,而是我们无法得知的亚特兰蒂斯科技,不知道为什么,它给我的感觉更像是白狐创造末世时带给我的感觉,所以效法当时,应用马家血脉寻踪之术应该就可以出去了!”小玲淡定地分析道,因为她已经知道这种方法不可行,“但是姑婆死了,父亲和哥哥也死了,姑姑又在这里,所以...” “马小玲,你的能力不是复制吗?难道你没有复制过天涯的空间穿梭能力吗?”此时司徒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对啊!如果这里是现实世界的平行空间,那么天涯的切割时空,一定可以带你们回到正常的空间!”小玲突然欣喜异常,心说脑子真是笨,怎么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都想不到。她取出伏魔剑,运用起天涯的能力,对着半空就是一剑,剑弧撕裂了空间限制,出现了一道白光。众人都知道,那是联系两个空间的门,小玲对着船上的众人喊道,“大家快点!” 正当大副重新发动“兀尓德号”准备进入那片白光时,光芒却突然消失了,天穹中闪过绿色的几串数字,不仅仅只有数字,还有一些符号,紧接着就消失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霎时间一脸懵逼,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玲以为是哪里做的不对,于是重新挥动伏魔剑想要再次创造结界,可是和大部分电影桥段一样,无论她怎样挥舞,动用自己的力量,她始终无法创造那道通往现实世界的白光。 “怎么会这样?刚才明明已经成功了啊?”小玲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手中的伏魔剑。 “还记得刚才闪过的那道绿光吗?”在另一艘小艇上,将臣对小玲隔海喊话。 “记得!你知道那是什么?” “我本来不知道,但是能猜出个大概。”将臣同样做出了自己的推测,“那是一段程序,限制使用能力的程序,或许可以理解成bug修复程序,当我们使用超人的能力后,这段程序便会自动启动,修改法则,使你失去这项能力。” “你是怎么知道的?”天佑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了,在他看来,他怎样死都无所谓,但是不能牵连无关的人,这些船员是他必须要救的。 “将这个世界程序化一直是亚特兰蒂斯人的拿手好戏,而且刚才我动用了翅膀飞天,那时我就注意到天上有东西,再然后我的翅膀就用不了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为印证自己的猜想,他集中意识想要调动自己的翅膀,但是没有作用。 “我试试!”为了得到一个准确的结论,青青站起来,那双黄色的明眸确实在僵尸中来说很漂亮,她利用自己的能力,将寒气扩散,海面瞬间结成了一层薄冰,这下倒是把船员们都冻得打颤,其实她可以将整个“水球”变成冰球,但现在只是牛刀小试。果然,那道绿光出现,只是符号有些变化。光芒消失之后,整个海面的冰便开始分崩离析,随后彻底瓦解,海面依旧那样平静,蔚蓝,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船上的船员们趴在甲板上,他们游历世界,自认为阅历无数,今天才算是开了眼界。当青青再次发动寒冰异能的时候,结果如将臣所说,她的能力已经被禁用了,这就说明了诸位僵尸的能力在这里,在龙三角只能运用一次,而且时间会非常短。 “亚特兰蒂斯创造了盘古,所以他们了解盘古的一切,也可以制造出瓦解盘古族人能力的程序,这样的解释合情合理!”将臣又说,“我们本以为可以依靠自己不老不死不灭的身体独闯魔鬼之海,可是这样的魔鬼竟然连僵尸都不放过,如果可能的话,不死之身也只有一次使用的机会,你们谁要试试?” “不要说风凉话了,将臣,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样把这些人救出去,天马上就要黑了,可能会有人鱼出没,到时候就麻烦了。”小玲不想将臣再说下去,否则会消解大家的情绪。 “可是你也说了,没有办法,不是吗?难道要依靠你的神龙吗?”将臣继续说。 “神龙的力量是超自然,而这里的是亚特兰蒂斯科技,或许用神龙的神力可以破解这段程序!”小玲觉得将臣的话有道理,或许可以一试,但天佑就比较冷静了,他阻止了小玲的想法。 “不行,小玲,这样做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一定成功,万一失败,非但救不了人,还会把神龙这一杀手锏也赔进去。” “那怎么办呢?求叔说过人鱼凶残无比,而我们又被限制了能力,我们怎么保护他们?” “你们忘了这里还有一位人鱼公主了吗?”佐藤突然想到自己还有舞的这一层身份,于是对天佑和小玲说,“如果这些人鱼真的是亚特兰蒂斯的守护者,那作为亚特兰蒂斯最后的公主,他们应该会听我的。” “可是你也没有十成的把握事情会按照你预想的那样发展,不是吗?”小玲非常愿意相信现实与理想的差距,“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凡事不能想当然。” “这只是一个设想,小玲姐不要太悲观了嘛!” “我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要破解这个世界的玄机还是要从亚特兰蒂斯身上着手比较好!”对于这件事,青青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即便是我们现在的知识与亚特兰蒂斯差距悬殊,但是最基础的道理还是一样的,要破解程序就要找到它的主机。” “而这个主机就是埋藏在深海之下的亚特兰蒂斯!我们进入了这个所谓的‘水球’,就相当于站在了亚特兰蒂斯的大门面前。”复生接着青青的话头继续说,二人真不愧是未婚夫妇,说话都是一个鼻孔出气,或者是说心有灵犀。 “说的有道理,我们潜入海底,需要留下人保护这些船员!”小玲同意复生和青青的意见。 “我留下吧,珍珍还是个人,她需要留下,而我必须陪在她身边。”司徒首先说。 “那这些人就拜托你了。”司徒说出了小玲正想说的话,如果可以,她真的不希望珍珍去冒险。 “你也留下!”佐藤对金志贤说,“不许反驳,这不是闹着玩的,在三千多米深的水下,光是水压就能把你压成碎片,留在这里,守护好这些人,即使是你师父不承认,你也依旧是马家传人!” 金志贤虽然不情愿,但他分得清形势,所以点头同意了。众人准备好之后天彻底黑了下来,“兀尓德号”的船灯已经打开,众人便准备下水了,他们不清楚遗址具体的位置,只能依靠佐藤独有的感官,剩下司徒,珍珍和金志贤来保护众人。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节人鱼歌声 漫天繁星点点,银白色的月光泼洒在平静的海面上,下午六点三十分左右,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天色黑下来,看来在这个脱离于现实世界的空间,依旧遵循着现实的时间法则,太阳东升西落,月亮则西升东落,本来应该是一个肃穆静谧的夜晚,但也是隐隐透着些许的不安,因为大家都明白,这不是现实,如果真是那样,不如闲情垂钓来得轻松自然。“兀尓德号”的100瓦的大功率船灯照亮了水面,按照原定计划,天佑小玲等人换好了潜水服准备下潜,其实潜水服根本没有,在三千多米深的水底,水压高的惊人,如果没有特制的潜水器,不管人穿什么样的衣服下去都只有死路一条,而他们的不死之身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能用了,因为时间紧迫,四月十日只剩下不到六个小时的时间,大家只好硬着头皮上了。突然,平静的海面泛起了一丝波澜,周围安静的环境也有了些声音,仿佛天籁之音由远及近。 “歌声?!”复生下意识地说道,黑暗的远方有人在吟唱着动听的旋律,声线极美,那歌声曲调和缓舒适,仿佛摇篮曲,让大家躁动的内心得以平静。众人纷纷停下手上的“工作”,驻足静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起幸福的笑容,他们看到了内心最真实的渴望变成了现实。 伊康诺夫见到了凯特琳,他们依旧在俄罗斯,而且有了孩子,父亲也依旧健在,幸福地度过晚年;天佑和小玲见到了公园的长椅上,夕阳的余晖映照在二人苍老地脸庞上,世界平静,晚风微醺;复生和青青见到二人终于在海岛上结婚,众亲友簇拥着二人,其他的珍珍的司徒,将臣和叮当看到的都差不多。那些是虚幻的,却也是理想,佐藤看的很清楚,她确实也被这看似美好的歌声迷惑了,却见识到了海底之中那熟悉的刺骨的寒冷,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是值得幸福的事,和天涯经历的一切?不是,她现在有了喜欢的人,还有了自己为之奋斗的理想,金志贤吗?她怎么可能会与他有所发展?分明了解自己的命运将会何去何从,于是她清醒过来,见到众人纷纷向面前的空气伸出手,向前方迈开脚步,想要触及那遥不可及的梦想,所以现实是很残酷的,不论是僵尸还是人,都有着潜意识想要逃避现实的本质共同点。 佐藤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努力发掘着潜藏在那没什么价值的高贵的亚特兰蒂斯皇族血脉中的力量,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人鱼形态,脸颊上,手背上还有小腿肌肉已经爬满了细小的鱼鳞,显得不如原来那样漂亮,却散发出一种别致的妖艳美。她再次吸气,张开嘴巴,露出锋利的犬齿,然后从喉咙处发出一种极为刺耳的声音,声波对撞,那些和缓节奏的歌声根本不堪一击,海面上从“兀尓德号”向外扩展出一道涟漪,歌声便消失了,众人从幻想中回到这非现实的现实,恍如隔世,然后想起了这是怎么回事,虽然痛苦,却只能接受。 天佑和小玲仍然对佐藤的人鱼形态心有余悸,因为上次他们为佐藤过完生日后佐藤就出现了这种情况,虽然最后仍然将其制服,但那股凶狠和强大却是给二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这条人鱼公主刚刚成年,并且融合了“恶魔之粹”病毒,将来能够开发出多大的潜能他们都没有底:“佐藤,你还好吗?” “我没事!”佐藤用沙哑的声音,这就是变成人鱼的代价,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她会变得更像一个怪物,不过好在现在比刚变身的那时强了不少,至少还能保持清醒的意识。也许是接近亚特兰蒂斯的缘故,她的一些记忆碎片开始苏醒。 “刚才我们经历了什么?”伊康诺夫挠了挠后脑勺,仍然一脸茫然。 “和佐藤佳彦日记中记载的一样,我们被人鱼的歌声迷惑了,见到了内心最深处的愿望,最想去的世界!如果不是佐藤,我们现在已经失足跌落海中了。”小玲摸摸自己的额头,“这难道就是人鱼的慈悲吗?让人在幸福中死去。” “不,我想只是掠食者在窥探人心而已!”佐藤的表情凝重,她用那已经可以被成为爪子的右手抓住自己的左臂,“这些人鱼不是亚尔兰蒂斯的原住民!” “那他们究竟是......”复生还没有说完,海面就变得不平静了,僵尸的本能在告诉他们,有东西在靠近,而理智告诉他们,那些东西就是被称作“掠食者”的人鱼,水面之下是稀碎的声音,可能有几十条,也可能有上百条,上千条。船员们也没有被吓傻而待在原地,而是将所有的探照灯打开,不停搜寻海面上的动静,小玲拔出伏魔剑,众人也做好了积极应战的准备。但稀碎的声音片刻之后就戛然而止了。 “怎么回事?它们走了吗?”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不会的,除非被猎物咬伤,否则猎手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小玲提醒大家不要放松警惕。 果然,在探照灯的照射下,“兀尓德号”周围的海面上浮现出一张张面容姣好的人脸,除了那些金色的眼睛,那惨败的面色,其他的都与正常人无异,它们之中既有女性也有男性,只露出丝毫不挂的肩膀及以上的部分,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船上的人们。敌不动,我不动,但船员们还是握紧了腰间的手枪。 “佐藤,有办法和他们交流吗?”小玲看着水面上的那些“人脸”,对佐藤低语道。 “真是抱歉,我不懂他们的语言!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学习过。”佐藤略显尴尬地回答道。 “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啊!”小玲想要使用复生的读心能力,但想到机会只有一次,所以就此作罢,可是这个时候,天空中还是有一段带绿光的代码闪过,说明他们之中已经有人使用了能力。 复生突然高声喊道:“大家小心,他们要进攻了!” 只见那些人鱼们纷纷咧开那延展到脸颊的大嘴,露出锋利地锯齿,然后蜷曲身体一跃而起,扑向众人。刚才使用能力的正是复生,他窥探到人鱼的思想,正是要将一行人全部吃掉,所以提前要众人做好准备。月光下,他们见到了所谓人鱼的全貌,和大部分电影中的描述一样,人首鱼身,鳞片在光芒中散发出金属般地光泽,却不是美人鱼,也不是中国古书记载中的鲛人,而是最凶猛的掠食者,他们拥有极强的进攻性,强劲的肌肉力量和锋利的武器,还有最为厚实的装甲。船员们以甲板上存放的金属板为屏障,与人鱼们展开激烈的枪战,但是子弹打在那些鱼鳞上竟然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只能说明鱼鳞真的是钢铁合金般的存在。而人鱼的利爪和犬齿能够像切菜一样轻易撕开人的肌肤,很快,在几秒钟的时间,局势就变成了单方面的碾压。 “龙神敕令,风火神借法,诛邪!”小玲三指撅符,同时使用了一张风神符咒和火神符咒,灵力产生,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狂风,气流向“兀儿德号”汇集,气流的对撞发出令人惊骇的声响,夹杂着明亮的火焰,在轮船上方形成一道火龙卷,并释放出巨大的能量和高温,人鱼们虽然具有坚实如钢铁的护甲,但那毕竟不是钢铁,火焰将它们化成灰烬,马家法术奏效了。可是人鱼的强大不止在于他们的凶悍,还在于数量,第一波攻势结束之后第二波接踵而至,小玲想要再次故伎重施,却被限制了能力,看来天佑的猜想没有错,这里被写入的程序是禁止一切超自然的力量,不管是僵尸异能还是马家法术,只要用一次,这个世界的规则就会被重新定义和改写,通俗一点讲就是相同的技能不能用第二次。可是明知这一点,现在到了这种紧要关头,该用还是要用的。 “龙神敕令,掌上中庸借法,诛邪!”“龙神敕令,水神阴姬借法,诛邪!”....叮当和小玲不断地使用法术击退人鱼的进攻,小玲认为这根本就是亚特兰蒂斯人故意的,他们让你在靠近大本营之前就交完所有技能,然后对他们就构不成半点威胁了,所以她始终没有用九字真言,天雷镇。 但是马家法术储备都快见底了,但是人鱼还在不断向他们的船只袭来,这已经不仅仅是只有几千只的事了,应该有上万只才对,天佑,将臣等人还在肉搏,对付人鱼,他们有绝对的力量进行碾压和制裁,但是船员们过的就不那么舒服了,他们大多都在与人鱼的战斗中负伤,人血的滋味更是吸引了这片深水中的人鱼,令他们更加狂热,无所顾忌,飞蛾扑火般扑向了“兀儿德号”。火光,枪声,人鱼的哀嚎,人们的怒吼,肉体与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这片魔鬼之海上互相交织。(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节 覆没(上) 伊康诺夫和大副已经是有着多年航海经验的老水手了,在场的人中只有他们是具有领导才能的人,以前在索马里也曾遭遇过海盗,伊康诺夫的第一艘船就是丢在了那里,自那之后,伊康诺夫就会在自己的船上设置一个秘密的武器库,里面放着几乎可以称得上变态的武器,只是有这样的武器库过不了日本海关安检,所以通常他都是将武器进行拆分,由船员分批次通过海关,然后再在国内进行组装,至于弹药方面,只要有钱,在日本黑道什么样的弹药都可以买到。在与人鱼们的战斗爆发伊始,在小玲的法术掩护下,伊康诺夫便叫船员从武器库中取出了各式各样的轻重武器,在金属板的掩护下指挥船员向人鱼进行射击。大副手中的巴雷特m8a1狙击步枪,配以五十毫米大口径穿甲钢芯弹,仅仅一枪便能将厚约五十毫米的防弹玻璃轰碎,所以对成年人鱼也有杀伤效果,仅一枪就能将其掀到海里,但是碍于射速的问题,只能单发点射,而船长最终叼着烟头,将自己头上的贝雷帽翻转,然后手抱ak47战斗步枪向人鱼群疯狂扫视,即便是没有像巴雷特那样大的杀伤能力,但依靠子弹的动能,也能让人鱼不能靠近他们。伊康诺夫心里非常清楚,人鱼的数量要远胜于他们的子弹数量的,当子弹耗尽之时便是他们的死期,他在想或许不该因为自己的愿望而让船员面临这种葬身鱼腹的危险,他恨自己,恨这些人鱼,也很这片大海,仇恨化作子弹向人鱼们倾斜,打完一弹夹随即又换新弹夹向人鱼开枪。 终于,子弹耗尽了,而船员们也因为负伤而丧失了战斗能力,血腥味着实令人作呕,虽然天佑一行人还在尽力地保护他们,但这是远远不够的,他们的能力被限制住了,也就是说现在只有僵尸的蛮力,虽然自保没有问题,但想要护其他人周全,就显得捉禁见肘了。 “我对不起大家,分明知道你们还有家人在等着,却还要你们帮我冒这个险!”伊康诺夫拿着空空如也的弹夹,突然愤恨地扔向远方,流下绝望的泪水,然后向众船员深切地鞠了一躬。 “船长,道歉是没有用的,我们是自愿的,水手死在海上,也算死的其所。”大副捂着自己被咬的右臂安慰伊康诺夫道。 “而且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不是吗?”二副笑着说,他用手指轻轻地捻起身旁人鱼尸体眼角的水滴,然后放进嘴里,随即又吐出,愤恨地骂道,“人鱼之泪吗?不过就是水而已!什么鬼传说,区区一个谎言就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鹜,我们不想要人鱼之泪,只想回家!” “对不起!”伊康诺夫再次自责起来。 “船长,我是否到了绝路?”二副继续说。伊康诺夫没有答话。 “那些人会保护我们吗?”二副看着正在奋战的僵尸们,如果没有天佑小玲他们,这些人早就被吃掉了,但照目前的情况看,他们只是在拖延死亡的时间罢了。 “会的,直到他们死为止!有时候我感觉他们比人更像是人!”伊康诺夫答话的时候,一只人鱼从高耸的桅杆上向众人俯冲而下,伊康诺夫咬着牙,抡起手中的那柄ak47,像打棒球一样用枪托击中那条人鱼的头颅。枪散架了,人鱼也飞出了老远,但它只是趴在地上晃了晃脑袋,然后重整旗鼓向众人袭来,伊康诺夫几乎没有了力气,他们已经奋战了很久,不知道有多少时间,体力都已经虚脱,所以准备接受这残酷的命运。但是随着轰然一声爆响,青青出现,一拳打死了那条人鱼,她气喘吁吁地对众人说:“不要放弃,我们还没有放弃你们!坚持住啊!” “已经足够了,你们不是还要去亚特兰蒂斯吗?快走吧,再晚就是四月十一号了!你们的恩情,我们只有来世再还了!”伊康诺夫向青青鞠躬说道。 青青头一次感觉这样无助,握紧了拳头,大声对佐藤喊道,“佐藤,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你以为我不想救人吗?但是我根本就听不懂他们的语言,怎么交流?”佐藤抓起一条人鱼将其扔到海里,全场人就数她最轻松,兴许是同类的关系,人鱼没有选择攻击她,为了吸引仇恨,她曾杀死过一条人鱼,可是人鱼根本就不搭理她。 “用你的公主特权啊!” “我试过了,用古亚特兰蒂斯语和它们交流,但那根本没用,他们不是亚特兰蒂斯原住民,咒语无效啊!”佐藤心中也是叫苦不迭。 “不是亚特兰蒂斯原住民?”伊康诺夫暗自纳闷的时候,有一个船员突然兴奋地大喊起来。 “船长,你来看看这个?”那名船员蹲伏在刚才被青青打死的人鱼尸体旁,用手指着它的背说道。众人循声赶来,发现它后背上还未鳞片化的肌肤上竟然有一串蓝色的纹身,像是一串字母,伊康诺夫认出那是俄文的“胜利”两个字。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远离人世的人鱼身上会有现代的俄文?”伊康诺夫更加纳闷了,“是巧合吗?” “船长,这里有更大的发现!”有了那个纹身,船员们便纷纷开始搜寻船上的尸体,至少他们要死的明白。 腐蚀,上面依稀可以看出用俄文写着“贝露丹蒂”的字样,伊康诺夫恍然大悟,当年凯特琳出海的前一天曾兴奋地向自己展示那枚代表着“贝露丹蒂号”乘客资格的金质奖章。 “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的,佐藤说过即便是人鱼也不是长生不死,最多也只有两百年的寿命,我原以为他们是靠雌雄繁殖。”结合已有的线索,青青能推断出大概的情况,她后退几步,扶着额头,咬紧牙关,愤愤不平地说,“可恶的亚特兰蒂斯,shit!他们将从古至今在这里落难的人全部变成了凶残的人鱼,然后再去残害人类,为了保证人们能够到这里来,又散布了人鱼之泪的传说!” “你推测的不全对!至少亚特兰蒂斯繁衍后代的方式仍然是男女结合,可是这些人不是!”佐藤纠正道。 “你们说完了吗?”小玲终于忍不住开口,“现在讨论这些没有意义,重点是击溃这些人鱼!” 他们确实是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现在的人鱼是人类变化而来,但这是没有用的,它们不再是人,而是野兽,想要以船上的人们的血肉为食,打败它们,拯救众人才是最有价值的行动。所以青青和佐藤再次投入到战斗中。 但伊康诺夫却没有了战斗的意愿,他跑到船头用尽气力大喊着凯特琳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直到声音嘶哑,气力全无。他本已心如死灰,只求葬身于这片大海,但是这突然的发现重新点燃了他的希望之火,他想要再次见到凯特琳,即使再相见之时她已经不认识自己,即使自己将会被化身为人鱼的凯特琳吃掉,那他也一定是幸福地死去。 “你干什么,快回来!”佐藤拉住伊康诺夫,焦急地大喊,“你疯了,看到这些人鱼了吗?你的妻子已经死了,面对现实吧!” “你让一个年近七十岁的老人怎样面对现实?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再见到她!如果她真的变成人鱼,那我就不能让她在这冰冷的海水中孤独地活下去,放开我,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伊康诺夫面对佐藤的眼神异常坚定,那里仿佛藏着一头凶猛野兽,佐藤理解了他的心意,如果这是他的心愿,自己为什么不能选择成全,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伊康诺夫的身上?于是放开了抓住他的手。 伊康诺夫仍在竭尽全力地大喊,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是最应该做的事,他的后背被人鱼撕开一道口子,现在的血差不多流干了,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正在凭借一股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佐藤含着泪注视着他,又一位朋友将从她的生命中消失,这是怎样的悲痛与不舍,只有她自己知道,而自己能做的就是守护好伊康诺夫的后方,直到他与凯特琳道别。 “为什么还不来?凯特琳!”(俄)伊康诺夫绝望地大喊。 这时他注意到就在“兀儿德号”的下方,有一条人鱼在其他人鱼冲锋的时候始终没有动过,那是一张女人的脸,和其他人鱼那僵硬的表情相比,她的脸显得更加茫然,像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凯特琳,毫无疑问那是凯特琳。 “凯特琳!”(俄)伊康诺夫面对曾经的妻子,语气也变得极为温柔,是只有二人独处时才有的语气,而那条叫做凯特琳的人鱼听到了呼唤,便一跃跃上甲板,靠近伊康诺夫的身边,而佐藤在双手握拳积蓄力量准备随时应对突发事件,不过这条人鱼显得相当平静,即使是在这充满血腥味的船上。它的头缓缓贴近伊康诺夫,仔细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节 覆没(下) “没关系的,凯特琳,如果你觉得肚子饿,吃了我也没关系,对于我来说,能再见到你就已经非常满足了。”伊康诺夫此时已是热泪盈眶,他已经认定这就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妻子,于是用双手触碰到她那冰冷的已经鱼鳞化的脸,随即心疼地说,“冷吗,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多年才来找你!” 人鱼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那一刻它的动作呆滞了,眼角竟然流出了泪水,下一步的动作几乎让伊康诺夫崩溃,她轻轻地用自己怪物般的利爪拿起了伊康诺夫的手,将自己的眼泪滴在他手上,但是手心残存的余温将眼泪蒸发掉了,人鱼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继续流泪,但是那不是传说中的风吹不散,遇水不化的至宝人鱼之泪,只是普通的水。伊康诺夫看不下去,一把将凯特琳搂进怀里,哽咽地说:“够了,凯特琳,够了!” 当初凯特琳之所以离开是因为要搜寻人鱼之泪来救治病重的自己,当时自然少不了闲言碎语,说凯特琳是怕自己年华老去,想要长生不死,得到人鱼之泪后就远走高飞了,哪还会理会已经变成穷光蛋的他。不过他一直相信自己的妻子,现在发生的事正好说明了一切,妻子变成人鱼之前最后的愿望是要把人鱼之泪带给自己,然后这副身躯继承妻子的遗志,在见到自己的时候代妻子将眼泪交给自己。 可是善良天真的凯特琳哪里知道,所谓人鱼之泪不过是一个骗局。 伊康诺夫哭了,哭得撕心裂肺,人鱼感受到他的悲痛,也想哭,但是现在的她没有哭的资格,脸上的肌肉被鱼鳞覆盖,根本就无法抽动,更别说做出表情了,它张开嘴,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叫声。 伊康诺夫愤怒了,他的眼中几乎能够迸射出火焰,他转身对伤痕累累的众船员说:“你们相信我吗?” “如果不信你的话,我们现在估计在家抱孩子呢!”大副强颜欢笑地说,其他人也随声应和。 “好,既然你们信我,那我就告诉你们,我们的世界面临一个大危机,有一个魔鬼想要毁掉现在的世界,去建立他的理想国度。而这些拼命保护我们的人是要去阻止它的,而办法就是在今晚十二点之前进入亚特兰蒂斯!”伊康诺夫怀抱着人鱼,指着况天佑等人对众人说。 “这......有点骇人听闻了吧!” “真的吗?” “开玩笑吧?” “魔鬼。。。。。。” “灭世。。。。。。” “亚特兰蒂斯。。。。。。” “理想国度。。。。。。” 。。。。。。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我相信船长!”最先支持伊康诺夫的人仍然大副,“刚才不是说了要相信他吗?男人的浪漫就是要言出必行!” “对,我们支持船长!”二副随即说,“是我们拖累了他们吗?” “没错!”船长直言不讳。 “真不像男人啊!本来想临死的时候抱着一个妞呢!船长你可真不够意气!”二副苦笑着说。 “这可是我老婆,有本事你也去找一个啊!” “下辈子吧!这辈子估计是没戏了!”二副继续说,“喂,我说大家,应该是出不去了吧!你们是要变成这些杀人嗜血的怪物,还是像个人一样死去,自己决定吧!” “我们誓死追随船长!” “对,追随船长!”众人齐声应和道。 “你们想干什么?”马小玲吃惊地看向众人,她已经很累了,额前的鬓发已经被汗水黏在脸颊上。 “马小姐,不用多说!我们决定好了,引爆这艘船,和它们同归于尽!”船长伊康诺夫重新戴好贝雷帽,向马小玲敬了一个军礼。 “再坚持一下,说不定会有转机的!”马小玲真的是不想再失去朋友。 “没用的,你们,我们都没有多少时间了,不是吗?我们都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大副也站起来,严肃地对马小玲说,“就让我们为了救世,贡献一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吧,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大忙,但能拖延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吧!” “是啊,这个世界不是你们的世界,还有我们的家人,我们的责任,男人的职责就是守护好家里的人,为了他们,我们死在这里也无所谓,但是烦请日后请告诉他们一声,他们的丈夫,他们的爸爸,不是怂包!”二副眼含热泪,声音都在颤抖,面对死亡没有人是不恐惧的,但是在既定死亡的命运下,死亡不可避免,接受它同样需要巨大的勇气,而这群男人做到了。 “你们都是英雄,令我敬佩,谢谢你们!”马小玲心里明白,再争执下去是没有结果的,理智告诉她,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要做大事,没有牺牲是不可能的。 马家的工作就是守正辟邪,但现在她做的事似乎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能力范围。 或许,或者,这只是个猜想,她能够变成僵尸,并且被转化之后仍然能够使用马家道法,这件事也是被安排好的,是为了应对现在比以前还要困难的境地。 于是大家分散在“兀儿德号”的各个边缘,做好了跳海的准备,马小玲用符咒护住金志贤和王珍珍,使他们暂时能在水中呼吸。 虽然法术会很快被这个世界的法则禁用,但是撑个两三分钟应该没问题。 三分钟,逃离这片人鱼捕食场,是众船员们用生命为他们争取到的三分钟。 大副点燃了炸药包的引线,最后的时刻终于来临了,船员们纷纷用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让更多的鲜血流出,新鲜的血味在空气中扩散,让人鱼们更加疯狂,成群结队地扑过来。 “再见了,兄弟们!”大副靠在甲板上,吐着烟圈。 大副抬头看向夜空,繁星闪烁,月光皎洁,是那样的静谧美好,如果不是现在的这种境地,真想和家人一起看,和妻子,和女儿。 他不敢保证所有人,至少是自己,来龙三角的目的也并不单纯,这是事实,虽然有一定程度是受到了伊康诺夫的影响,但是他还没有到那种为了别人的愿望而身先赴死的精神境界。 此次来是抱有侥幸心理的,因为船长说这次的乘客不是普通人,是有着超人力量的,所以他就有了可能会得到人鱼之泪的想法。 他爱自己的家人,衰老和死亡一旦经历就知道那会有多恐怖,他希望一家人能永远幸福地在一起。 可是人鱼之泪只是个玩笑,而现在他就要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代价了,不过至少,自己最后还是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了,这样将来女儿在同龄人之间就有了一个引以为豪的谈资,虽然不舍,但就这样结束吧。 “没想到人生是这样结束的呢?感觉不亏,至少我做了男人该做的事,让我变成那副样子说不定将来某天亲人会死在我的利爪之下,那样的话我宁可现在去死!”二副看着漫天繁星,回顾自己的一生,遗憾还是有很多的,真是不甘心,但是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是没有遗憾得去死的,想到这里倒是有一丝慰藉,其他船员该祷告地祷告,该闭上眼睛的闭上眼睛。 伊康诺夫紧紧地怀抱着自己的妻子凯特琳,似乎想要以那棕熊般的魁梧身材为她抵挡一切即将到来的风刀霜剑。 凯特琳已经无法拥抱自己的爱人,因为她的双手变得如同钢刀一般,像是电影《剪刀手爱德华》中的爱德华一样,所以双手就那样自然下垂,依旧面无表情,她的记忆早已消失,但她的本能告诉她,自己的这双手会伤害到眼前这个自己守护一生和守护自己一生的人,虽然他们从相识相知到相爱,以及最后的别离只有短短六年时间,但这一生别无所憾。 “凯特琳,我们真的永远在一起了!从今以后我们永不分离!”(俄)伊康诺夫在凯特琳耳边轻语道,铁汉柔情,不过如此。 “准备!跳!”随着马小玲的一声怒吼,众人从船上一跃而下,跌入水中。 他们隐隐感觉到,船员们的牺牲或许只是个开始,未来还有更为凶险地旅程在等待着他们,而下一个不知会是谁! “轰!”随着一声惊雷般的炸响,“兀儿德号”迸发出冲天的耀眼的火光,像烟花一般燃烧了自己最后的生命,伴随着船员们和人鱼的生命,消逝在了这片魔鬼之海上。 这艘轮船终究没有逃过进入龙三角覆灭的命运,但是它向命运做出了自己的抗争,它向命运证明,即使是渺小的人类,即便是对上强大如人鱼的生物,人也依旧有着自己的强大,在命运面前,人依旧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伊康诺夫最后也是实现了长年以来的愿望,和妻子在这里长眠,他闯荡半生,最后找到心灵的归宿,在这里为自己的人生画上了一个凄美的句号。(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节 你是个好人 皓月当空,天涯的双手停在黑白色的琴键上,抬头凝视夜空,刚才她正在练习钢琴,心里突然莫名很慌乱,便停了下来。她的老师赤坂龙之介用戒尺敲了敲钢琴,才使她从遐想中拽回来:“弹钢琴不要分神!”(日) “可是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感觉爸妈他们出事了!”(日)天涯捂着胸口,第六感告诉她事情变得相当糟糕。 “担心是没有用的,现在的你无法帮助到他们,既然选择了留下,就要相信他们一定能够逢凶化吉!”(日)赤坂龙之介安慰天涯说,“拥有普度世人之心的人一定会得到上天庇佑的。” “但愿如此吧!”天涯双手重新放在琴键上,准备继续。 “行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已经很晚了,先回家养好精神,明天再来!”(日)赤坂出乎意料地阻止了天涯。 “我还可以的!”(日)天涯不甘心,她想要尽快学出个门道。 “学习这件事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没有人能够一步登天!回去吧!”赤坂直接下了逐客令,天涯也不再好说什么。将钢琴盖子轻轻合上,然后拿上外套和随身斜跨的包包,向赤坂说了句“老师再见!”然后就走出了赤坂家,她在路边叫了辆计程车,趁着夜色打车回到远在三町目之外的佐藤家。她是在父母离开后才来到赤坂老师家的,关于流星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所以她来履行自己的承诺,在父母回来之前进行深造,似乎是早已预感到他们短期之内是回不来的,所以她将自己和sky的签证延长了两个月。当赤坂重新见到天涯的时候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上来就质问前两天把东京搞得鸡犬不宁的人是不是她,天涯明白在老师面前撒谎是没有用的,因为她本身就不擅长撒谎,所以只能将实情告知老师,结果老师用戒尺狠狠地鞭打了她两下,说她坏了师门的规矩,不过也只是小小惩罚了一下,接着就告诉天涯现在已经没事了,因为有警察向警视厅报告称况天涯救了他们,而且被神秘人带走,而魇或许达到了目的,也没有继续为难天涯,这件事暂时不了了之了,至于公众的愤怒,在救人和害人之间,民众们有了不同的看法,但这就足够了,只要还存有争议,天涯目前就还算安全。紧接着天涯询问到今天为止东京有没有僵尸吸血杀人的案件,或者是找到什么女性尸体,赤坂回答没有。天涯这才明白,那个人在回去之前就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 对于天涯的行为,赤坂没有追究,关于流星的事,他也是只字未提,今天他只是督促天涯弹了一天钢琴,午饭吃了寿司和生鱼片,赤坂的饮食非常清淡,天涯也只好入乡随俗,再次触碰钢琴,熟悉的感觉悠然二审,在那悦耳的音乐中她又找回之前和流星在一起的感觉,只是这次,萦绕在心头的不再是悲伤和思念,而是希望,与他再次相见的希望。 计程车上,天涯点亮手机屏幕,自从天佑和小玲离开,自己就利用在赤坂家练习的空余时间与他们通过短信保持联系,聊天的内容有很多,大致是到了哪里,见到了怎样的景色,而自己也告知了父母自己今天做了什么,可是最后一条短信是由自己发给父母,时间是下午六点三十分,问他们是否见到传说的中的人鱼,至此,天佑小玲那边就再也没有发短信过来。天涯曾尝试给他们打电话却被提示不在服务区,不过她好像并不着急的样子。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推开门,屋里的灯还亮着,电视机中东京电视台播放着晚间娱乐节目,sky趴在被炉上的小桌子上睡着了,他的旁边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道没有动过的小菜,似乎是在等待她回来吃。天涯走进屋关上门,脱下外套放在衣架上,然后跪坐在被炉旁,但这小小的举动还是惊醒了sky,他的职业病就是一个鲤鱼打挺。猛然跳起,做出蹲伏状的防御姿势,然后抽出腰间的小刀。这一切被天涯看在眼里,却相当淡定。 “sky哥,是我,不用那么紧张!”天涯笑着说,然后她将自己的腿放进被炉里,一股暖意顿时流遍全身。 “哦,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起了以前在美国的日子!”sky见是天涯,便企图以傻笑蒙混过关,他合上刀子,围坐在被炉旁与天涯四目相对。 “我觉得你真的要改改这个习惯,我其实还好,但如果是陌生人的话,该有多尴尬呢?万一吓到别人怎么办?”天涯笑着说,她只是提个建议,语气中没有任何强迫的意思。 “这是危机意识!”sky还想争辩,但是想了想,怎么也该有点情商的样子吧,于是又说,“好吧,我尽量!” “嗯!”天涯表情轻松地伸了伸懒腰,然后拿起桌上的筷子,“这些全都是你做的吗?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等等,这些已经凉了,我把它们拿去厨房再热一下吧!”sky意识到从六点将菜品做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 “没关系,我从来不在乎这些,再说我也不大喜欢吃热的。”天涯说着用筷子夹起一片水煮肉片,放进嘴里大口嚼起来,然后连连点头,“嗯,不错的味道,没想到sky哥你还有这样一手好厨艺呢。” “只是点家常菜,上不了排面的。”sky看着天涯那还算优雅的吃相说。 “你太谦虚了,sky哥!” “我也只是在这种闲的长毛的日子里才会下厨做饭,平日基本都是外卖的。”sky语气中带着无奈,“你们都走了,家里就剩我一人,我感觉到了孤独。” “不是还有小智哥吗?他没在家?”天涯这才想起还有山本智也这么一号人物。 “那家伙成天都不知道在干什么,别说上午你爸妈他们走的时候,就是到现在都没见到他的影子,打电话也没人接。”sky抱怨道。 “奇怪,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突如起来的出现,又莫名其妙地消失?”天涯说着夹起一根青菜。 “别提他了,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今天情况怎么样?那个叫赤坂的老头没有为难你吧?” 天涯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还可以吧,总算找回了很多从前的记忆!回到最初的梦想,想起了流星,想起了我们的约定,对未来的目标变得更加明确了。” “这段时间你受苦了,天涯!”sky关切地说。 “受苦吗?如果在雾海世界待上近二十年的时间就算做受苦,那么那个人在那个地方熬过了无数岁月,她又受到多大的苦呢?”想起那位姐姐,天涯的心就很痛。 “可是她想取代你,你不恨她吗?” “不恨,我能理解她做的所有事!而且我还要代替她完成她没有完成的事。”天涯认真地说。“知道吗?在你回来之前,她曾找我说过话,就像是你现在的语气,有时候我甚至都不确定回来的到底是不是原来的况天涯?” “原来的况天涯是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什么样子,当你用固有不变的思维去看待一个人,对那个人是不公平的,sky哥!”天涯轻松地笑道。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往心里去啊!” “在雾海世界,她向我讲述了你们之间的事,好像有猛料哦!”天涯竟然坏笑着说。 “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再说她不提,我根本不会想起来,结束了,从她回到雾海世界的那一刻就结束了,不再奢望什么!” “真的结束了吗?”天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她注意到sky的双手大拇指不停打着圈,那分明是紧张的表现,“sky哥,你真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啊。” “我知道,所以已经答应要把她放下!” “可是这哪是能够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够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已经不重要了,不管放下还是不放下,决定权都不在我这里,她消失了,对这一切的发生我无能为力。”sky突然怒吼起来。 “你终于承认你始终无法忘怀况天涯!”天涯叹了口气。 “你说的对,我忘不了她,从004年开始就忘不了了,就算记忆全部消失,对她的感觉始终在这里!我知道那是一段刻骨铭心地爱情。”sky露出痛苦和不舍的表情,指着自己的心脏说,“我追寻了那个女孩那么多年,只出现了片刻却又消失了,你知道我是忍受多么大的痛苦才说出那句要放下她的话吗?” “为什么人总是这样,因为得不到所以就认为那是最好的!”天涯喃喃自语道。 “不说了,不说了!吃完饭赶紧休息去吧!”sky说着擦干眼泪,吸了吸鼻子,对天涯说。 “既然如此,我们要不要试一试!”天涯并没有打算撤退,而是突然一句话直接把sky问蒙了,“要不要试试在一起,就是那种男女朋友的关系。” sky直接摸了摸天涯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在他印象中,天涯是绝对说不出这种话的,难道这个天涯是假的?他吃惊地对天涯说:“你没病吧,还是我在做梦?” “面对现实,sky哥!”天涯则是一本正经。 “可是这现实太残酷了,我无法接受啊!”sky拼命摇着头说,“难道,你是经过外星人改造的人造人吗?把真正的天涯交出来!” “行啦行啦!和你开个玩笑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这可不是简单的玩笑啊,弄不好要出人命的!”sky依然惊魂未定,捂着胸口假装抽搐,“老人家心脏不好,刚才就已经心率不齐了。” “这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嘛,也算是替我姐姐完成一个心愿,既然得不到的是最好的,那就让你先得到,然后再看看究竟是否适合自己,不是很好吗?”天涯在那里依然振振有词。 “你是你,她是她,如果在这个问题上我都分不清,那就得背上一个渣男的骂名!而且也对不起流星之前的嘱托。” “你是个好人,sky哥!” “喂,你这样发好人卡可是太伤人了!” “让我告诉你一个我在雾海世界得到的经验吧,就是好人通常到了最后只剩下一个好人的称号,除此之外,你将失去一切。”天涯突然站了起来,因为听到门外有声响,所以很快出门,却没见到人影。 “怎么了?有谁在吗?” “没,可能是夜猫吧!” “夜猫?我们来这里有好几天了,没见过附近有野猫出没啊!”sky还在纳闷。 “你没听说过的事情多了,饭已经吃好了,你去休息吧,sky哥,这里由我来收拾。” “这怎么行呢?” “我可不想被当成公主来对待,总要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那你也别要求我做什么,我们一起收拾!”sky同样坚持道。 “好,没问题!”天涯和sky将二人的残羹冷炙收拾掉。(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节 嫉妒的火焰(1) 出人意料,却在情理之中,刚才天涯的感觉没有错,她和sky的确是被人窥视了,而且不是别人,正是不见多时的山本智也。不过以天涯那过人的感官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却没有继续深究。小智一路狂奔,从佐藤家到三丁目,他需要这种剧烈的运动来使自己冷静,刚才天涯和sky的亲密言行和举动让他怒火中烧,甚至让他一度以为二人已经确立了男女关系,可是又不是,他在天涯出来的时候主动选择了逃跑,因为很尴尬,毕竟自己是窥视者,这事实在不光彩,让他难以理解的是那个叫流星的分明走了不久,天涯又立刻和sky打得火热,想来青春期的女孩就是这么奔放,但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和别的男孩谈笑风生,他实在是看不下去。 跑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他扶住路边的电杆大口喘气,身体上疲劳了,心里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搞不懂!为什么你们一有了心事就选择跑出来,况天涯如此,你也是如此!”睚眦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身边,不,严谨地说是她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日剧跑吗?真是的,来了日本就得接受这里特有的文化。” “你在那里自说自话些什么东西?”小智干脆直接坐在路边,晚风吹拂在他脸上,汗液蒸发,倒有了一些清凉,“那个人把你放在我身边,除了奚落我,挖苦我,嘲讽我,我想应该没有其他的目的了吧!” “怎么能这么说呢?魇大人可是真心为你好的,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满足你所有的愿望。”睚眦还想趁机推销,她口头上称呼魇为主人,但也只是为达到共同目的罢了,不然生性高傲,睚眦必报的他怎么会甘心屈居于人下。 “别想忽悠我,他想要我的灵魂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对吧。”小智苦笑道,那更多地是对既定命运的无奈。 “这是在自愿为前提下的等价交换,选择权在你手里!”睚眦解释说。 “想来我山本智也真是废柴呢,活了二十二年,从小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在学校被同学霸凌无处申诉,在工作单位被同事欺负搞得连工作都丢了,被女朋友欺骗了这么多年,拿着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去养别的汉子,头发绿了不说还被赶出来流落街头。一无所有的我现在竟然可以通过出卖灵魂换回失去的一切,这世界是怎么了,竟然要这样对我?难道所有值得珍惜的东西都不属于山本智也吗?”小智紧皱眉头,脸上写满了不解。 “中国的孟子曾说过: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大致意思上就是要做大事的人在前期一定会遭受非人的苦难和折磨,山本,你经历的所有苦难都注定了你是那个开创世界新纪元的人。” “不是我,是你的主人,想要创造新世界的人是他!”小智对此嗤之以鼻,“而我只是个死宅,普通人,没有多大抱负,甚至都不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表白。” “魇的愿望能否成真取决于你的态度,你不普通,你是零,世界的开始与终结。” “你是犯中二病了吗?” “你真的认为这是中二病?”睚眦突然笑了起来,“不,中二病只适用那些成天无所事事,逃避现实,流于幻想的死肥宅,而我们才是真正掌握力量的人。” “在我的印象中,作为魔鬼,你们应该是想尽办法来欺骗我,然后让我陷入黑暗,达成交换灵魂的目的,可是现在却总是和我聊天,还说想要帮我俘获天涯的心,不觉得浪费时间吗?”小智很早以前就觉得很纳闷,魇一开始就表明了自己的目的,然后派遣睚眦到自己身边,缓解自己的精神压力,还经常为如何追天涯而建言献策。 “不觉得,如果真能把你们撮合到一起,我们也算是做了一次月老,做了件好事。”睚眦心说才怪,你和况天涯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人家从小就被众星捧月般地呵护成长,有喜欢她和她喜欢的人,更有明确的人生目标,怎么会和你这种死宅好到一起?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交易灵魂的,这个世界我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下山本智也这仅有的独立人格,我不会让他消失的。” “刚才的场景你也见到了,即使是徐流星死了,真正的灰飞烟灭,况天涯的人生伴侣也不会轮到你,你真的就这样甘心?”睚眦依旧鬼魅般地笑道。 “我已经想通了,既然我喜欢她,就应该接受她喜欢的人,我是个衰人,给不了她什么,所以就这样吧,我只要能够在她身后看着她幸福就好!” “啪啪啪!”睚眦竟然鼓起掌来,连连称赞道,“真是舍己为人的漂亮话啊,怪不得你活了这二十多年一点出息都没有!你要知道这个社会你退一步别人就进一步,社会资源有限,假设有十个人九个馒头,你是这十个人其中之一,按规定每个人只能吃一个馒头,第九个人告诉你,如果他吃掉这个馒头将会创造更大的价值,然后出于你舍己为人的初衷,别人拿走了馒头,你就饿着肚子,然后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到头来你只是被无尽地掠夺。你今天的一无所有怨不得别人,因为是你一手造成的,你不去争,不去抢,却成天幻想着况天涯会主动对你投怀送抱,这世界上有这样的好事吗?” 别的话可能是睚眦出于蛊惑小智的目的而说,但这句话却是她的肺腑之言,昨天天涯的话或多或少地引起了睚眦过去的记忆,当年的龙王之争真可以用惨烈这两个字来形容。 “你这样说能改变什么吗?不,即使是你也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性格,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去争取天涯,精神控制术不是最简单的方法吗?为什么不用,因为你知道那是暂时的,也是最没用的,即使是向天涯表白,一切的缘由也会归结到你的能力上无疾而终。”虽然小智这样说,但睚眦的话还是对他有所触动,眼神变得坚毅起来,“天涯是我的恩人,为了她别说灵魂,就算是赔上这条命我也心甘情愿,但如果是为了得到她而向魇许愿,或者是打扰她的正常生活,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话说得再漂亮也只不过是个自命不凡的凡人而已,你就在这暗恋的泥淖中痛苦挣扎吧,我相信总有一天,这种眼神将会扭曲,凡人!”睚眦哼了一声,然后消失了身形。 小智呆望着夜空,他有点想要嘲笑自己了。以前就听说过这么一句话:我本可以忍受黑暗,直到见到光明。况天涯就是他的光明,只是他在黑暗中待久了,习惯了,变得自卑和怯懦。心中向往光明却也在害怕那束光会将黑暗驱除殆尽。对于魇和睚眦所谓的“帮助”,他采取的一直是欲拒还迎的态度,与恶魔为伍,总有一天被其吞噬的道理他以前就从电视剧中学到了,但是他没有果断的拒绝,是因为心存侥幸,是因为有人能够告诉她,去触碰那束光明也是可以的,否则他甚至没有和天涯说话的勇气。他对天涯有非分之想却一直在克制,对待恩人他想到的不是回报而是进一步地索取让他感觉自己非常丑陋,于是更加自卑,陷入了这种无止境地恶性循环中。有时候他就在想如果自己是个地痞无赖,也就不会活得这样累了。 幻想归幻想,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小智重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心情,用手拍拍自己的脸蛋,保持着一张笑脸,争取不让天涯发现有任何的异常。此时此刻他想的依旧是如何伪装自己,隐藏自己暗恋天涯的事实,不然怎么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呢? 他要回家了,一路上还在盘算着自己见到她该怎样解释这两天去了哪里,打算继续隐瞒自己认识魇和睚眦的事实。不过他想多了,回家的时候灯已经全部熄灭,不管是天涯还是sky都在各自的房间沉沉睡去,小智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找到自己房间,躺在榻榻米上盖上被子,结束了自己这一天的生活。(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节 戏痴金未来 与日本不同,香港的夜幕之下,享受的是这片刻的宁静。琼楼玉宇,明晃晃的光芒照亮了大半个夜空,海风夹杂着湿润的水汽吹向小岛,能让人顿时疲劳全消。但是警笛的蜂鸣声却突然打破了这片宁静,只见警车排列整齐地在马路上飞驰,呼啸着在车流中间穿梭,人们都在好奇发生了什么,但他们永远都只有在事后才会知道。果然,警车队列开到了远离闹市区地一家废弃工厂,那里是一座二层小楼,外加五十平米左右的大院子,上面放置了大大小小的废旧机器。这个地方对mark来说非常熟悉,因为上次和那个姓周的僵尸打架就在这里,不过他未必想的起来,毕竟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荷枪实弹的警察们纷纷从车上下来,动作干净利落,围住工厂的各个角落,手举防爆盾缓缓向院中突入,这架势颇有点像上次在东京围捕天涯。金未来身穿一袭女警制服,从车上缓缓走下,看来她就是这些人的“老大”了。未来伸出戴白手套的手,停在半空示意众警察停下,然后低声说:“你们原地待命,我一个人进去!” “头儿,目标极其危险,搞不好他会连你一起杀的!”旁边的一位脸上稚气未脱的警察低吼道,显然是在乎未来的安全。 “听我的,在这里呆着,如果他想杀死你们的话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到,别做无谓的牺牲,记住,十分钟后我回不来,就说明他真的已经丧心病狂,你们要立刻撤离这里,上面要问责起来,就说是我的命运。”未来一改往日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现在是一位视死如归,刚毅果敢的女警官,关爱下属的女上司,她瞪着刚才想要阻止她的那位年轻警官说,那眼神如狼似虎,好像要把他生吞了一样,“这是命令,执行吧!” “是!”似乎是刚从警校毕业没有多久,初出茅庐的新手,这位警官有点被吓住的感觉,冷汗都冒了出来。就这样,未来只携带了一把手枪,走进了院子正北方的二层小楼,还没有上楼,未来就吸了吸鼻子,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的气息,上下牙之间狠狠地对撞了一下,开始大步流星地走上楼梯,那是一个生产车间,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积厚的灰尘和赤裸的墙壁,一位身形高挑的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怀抱着一位身着鲜红色裙子的女人,二人像是在拥吻,但未来知道,这只是普通的僵尸吸人血的镜头而已。 未来举起枪,将准星对准男人的脑袋,然后拉开保险,准备扣动扳机,但那男人突然放开女人,转过头来面对未来,那是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如果没有嘴角的鲜血的话,那一定是相当完美的美男子了,他向未来咧开嘴笑着说,露出尖利到让人胆寒的獠牙:“你来了!” “我不该来吗?你这个骗子,骗得我好惨啊,知道吗?就在我来到这里之前都在心存侥幸,期待着大家口中所说的那个杀人狂魔不是你,果然现实是相当残酷的,在大多数情况下,和理想总是背道而驰!”未来举着枪,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眼中却尽是愤怒地火焰,再看那个女人面无血色地倒在地上已经翻了白眼,脖子上被无缘无故开了两个洞,没有多少血流出来,看来身上的鲜血已经差不多被吸干了。 “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也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我的心始终都没有变过。”男人突然停止了微笑,捂住心口对未来严肃地说,“我是爱你的,seli a!为了你我曾尝试过舍弃自己僵尸的身份,曾立志想要融入你们的社会,我不再杀人,想尽一切办法戒除血瘾,可是我发现那是根本没用的,区区一只僵尸想做回一个人简直是天方夜谭,我越是克制自己的血瘾,到最后杀的人也就越多,我没办法,seli a!我想和你在一起,却只能依靠这种方法保持理智!你能理解我吗?” “知道这是什么吗?”未来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的,她指着自己帽子上的警徽,“这是人民和政府交给我的荣誉,也是我的责任和使命,除暴安良,保护公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我责无旁贷!” “为了我们的爱情,你真的就不能通融一下吗?想想我们的未来!”男人还在苦口婆心地劝道。 “够了!”未来愤怒地大喊,字音铿锵有力,“第一,我们没有未来,第二,我不允许任何人践踏我的信仰!去死吧!” 未来话音未落,抬手便是一枪,子弹打中男人的心脏,他一个趔趄没有跌倒,但是“砰砰,砰砰”,紧接着就是第二枪,第三枪,直到将那盒子弹打完,未来又愤恨地将手枪扔到男人身上,和之前的子弹相比,这一下着实是有点轻了。 “女人真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动物,你口口声声说要杀我,为什么不用银子弹?为什么?”男人趴在地面上,大口喘着气,看向未来,脸上又充满了不解。 “早知道银子弹可以杀死你,我早就带了!有本事你别跑,我这就回去换子弹!”未来依旧瞪着男人,可是男人却哈哈大笑起来,“我不跑,虽然那几枪杀不死我,却也会使我短暂地丧失行动能力,你要快去快回哦。” 可是他还没有说完,未来的肚子就被贯穿了,原本躺在地上的女人尸体重新站了起来,此时她已经变成了僵尸,脸色铁青,似乎是因为血统已经被削弱得相当厉害,她的眼睛颜色变得浑浊,醒来之后第一件想到的事也是吸血,所以直接就杀死了未来,这件事也让男人变得怒不可遏,他忽视了自己现在不能动的事实,跑过去将女僵尸赶跑。女僵尸的手抽离未来的身体,鲜血就喷涌出来,未来紧皱眉头,捂着肚子也无法阻止血液的流失,体温逐渐下降,死亡的气息逐渐在身体中蔓延,脸上也浮现出惊恐万分的表情。 男人还想继续追击为未来报仇,但是未来的倒地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于是他抱起了未来,表情异常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坚持住,seli a,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叫救护车!” “没用的,我自己的....自己的情况我很清楚.....失血....失血太多了,已经没有...没有机会了!”未来的表情显示她现在非常地痛,连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 “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了,我可以把你变成僵尸,变成僵尸你就不用死了!”男人说着就要咬未来的脖子。 “住嘴!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这样做!”未来激动地说,可她越是激动,血液流失的速度也就越快。 “好好好,我住嘴,你别再说话了。”男人已经彻底慌了,“seli a,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的,所以,让我救你好吗?” “你想得美,知道吗?我今天来就没有打算回去,要么,我杀死你,要么,你杀了我!”未来现在能够流畅地说话大概也是回光返照的效应。 “你就这样容不下我吗?” “你是警察,我是僵尸,我说过了我们是没有未来的。”未来半睁着眼睛,“不过好在现在是我死,我终于不用再在你的问题上犹豫了!” “你这个懦夫!”男人悲愤交加。 “懦夫什么的,小女子实在是听不懂啊!”未来说完,手便从男人的手中悄悄滑落了,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不!seli a!”男人仰天长啸起来。 “咔!”随着导演的一声叫停,这场戏终于结束,上至导演制片人,下至场务录音师,纷纷鼓起响亮的掌声,未来睁开眼睛,身旁的那个“僵尸”男演员蛮绅士地扶起未来,未来也礼貌性地微笑着点头向他表示感谢,就连刚变成“僵尸”的那位女演员和“警察”的代表也回到了现场向未来表示祝贺。头戴白色鸭舌帽,大腹便便的导演拍着未来的肩膀,伸出大拇指连连说道:“金小姐啊,刚才的演技真的太棒了,说真的,我和副导演在台下都快看哭了。” “真的吗?导演,我只是在尽力认真去演而已!”未来摸着后脑勺傻笑道,“如果下次还有机会,什么样的角色我都可以胜任的!” “一定会有机会的,现在像你这样既年轻漂亮又踏实肯干,工作认真的演员已经不多了呢!”导演微笑着将一捧鲜花递给未来,然后向剧组的大家郑重宣布:“现在我宣布,恭喜金未来金小姐成功杀青!” 众人立刻欢呼了起来,老实说,未来刚才那一段的演技着实令在场的演员折服,让人感觉这件事就好像真实发生过一样,所以散场之后,甚至有人向她索要签名,而她也耐心地满足“粉丝”们的要求。卸了妆,将衣服和饰品交还给给剧务,吃过简单的杀青饭,其实就是剧组的盒饭,未来从财物那里领过那不算很多的工资,披上外套就离开了工厂。 工厂外面,mark倚靠在复生的那辆红色保时捷上,显然是在等她,在小玲一行人离开香港之前,复生便将自己的爱车暂时交给mark保管,由他负责日常的保养和维修,当然,他也暂时获得了使用权。见到未来出来,mark立刻来了精神,主动迎上前去就是一阵嘘寒问暖。 “怎么样,还算适应吧!他们有人欺负你这个新人吗?” “嗯!总的来说还算不错,导演是个脾气好的人,非但没有骂我,还经常夸我呢!”未来满脸笑意,是她认为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工作,即使仅仅是群众演员。他们一边说一边上了车,准备返回自己的居所。(未完待续) 第四十节 守望 “所以你是打算今后都从事这项工作吗?”回家的路上,mark一边开车一边问在副驾驶上的未来。 “嗯,有很大可能,mark,这段时间我找过很多工作,比如在化妆品行业或者是美容行业,但那都不是我想做的事,今天我才发现,还是老本行最适合我!”未来今天的心情还算不错,“虽然只是群众演员,戏份不多,但我已经很满足了。” “戏份不多,难道你不是女主角吗?” “哪有?女主角另有其人,哦,忘了和你说,就在刚才,我已经杀青了!”未来的语气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兴奋。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群演因为杀青而这样开心的呢!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去哪里拍戏?没有自己的工作室,也没有经纪人,你拿什么去抢工作?”mark一语戳中未来的软肋,这个问题她的确是没有想过,而自己只是在享受拍戏的过程和乐趣罢了。 “哦,那个导演很好的,她说以后有角色的话会考虑我的!”未来还抱有这最后的一丝希望。 “恐怕他对每一位有戏份的群演都这样说!”mark并不想打击未来的信心,但是要结婚的二人就必须面对这一现实,然后mark为了缓解气氛便转移了话题,“说起你的角色,是车祸了还是整容了?” “这是僵尸片,不是韩剧!”未来将头仰起,放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我只是个小角色,是男主角前期爱过的人,也是必须要死的,这样男主角才能成长起来,去寻找他的真爱。” “哼!非要死人才能觉醒,活该他单身!”mark对于这种剧情并不是很感冒,对于剧中的角色也不是很喜欢,但毕竟是未婚妻饰演的角色,他也只是吐吐槽而已。 “对啊,我找不到经纪人,但那不代表青青找不到!”未来说干就干,随即掏出手机就拨通了青青的电话。 “原来这半天你一直在考虑这件事?”mark翻了翻白眼。 “奇怪,打不通啊!不在服务区?!”未来犹豫地放下电话。 “如果他们不在日本就一定是在亚特兰蒂斯了。”mark依照目前的形势分析道,“你看距离四月十号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要是他们没能在四月十号进入亚特兰蒂斯,就一定会回来,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说明了什么?他们成功进去了,但是半个月了,他们还没出来!” “那时间有点太长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在那里遭遇了什么意外?”未来说起天佑等人来有些担心。 “不管情况如何,我们都无能为力了,亚特兰蒂斯的大门已经关闭,就算我们到龙三角也进不去,剩下的就看他们的造化了,没准现在死了也说不定,那就靠我们来拯救世界了。”mark笑着说。 “怎么能这么说呢?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啊?”未来瞥了眼mark,抽了抽鼻子,这种观点明显让她感觉不适,分明已经约定好要让大家一起来参加自己的婚礼的。只是因为去亚特兰蒂斯而把这件事一拖再拖,为此已经错过了好几个黄道吉日。 “你懂什么,这叫反向毒奶好不?”mark孩子气地撅起嘴,“希望他们好才是立flag!” “你就吹吧,哪来这么多门道?”未来撇撇嘴,偶然扫了一眼后座,那里放着一幅已经装订好的自己和mark的结婚照,除此之外还有一束菊花,她想起了今天是四月二十五号,五年前的今天,mark的妹妹因为意外去世了,“你......去过了?” 未来心里非常清楚,mark妹妹的事是他一生无法磨灭的伤痛,被睚眦变成僵尸之后,这种痛苦更变成了无尽的地狱在折磨他,所以谈及妹妹的事,她总是显得非常小心,要照顾到mark的情感。 “嗯,去过了,我告诉她我就要结婚了,她马上就要有嫂子了。”说这些话的时候mark握住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着,未来看的分明,于是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上,轻声说。 “自己的哥哥成家立业,她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嗯!”mark点点头,“谢谢你,未来!” “我们都是要结婚的人了,别说什么谢不谢!”未来微笑着说。保时捷经过aitingbar,未来急忙要mark停车。 “你干嘛?”mark将车稳稳地停在了路边,未来又要他把车停在了泊车位上,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对他说:“路过aitingbar哪有不喝一杯的道理,别紧张,我请客!” “刚才还说结婚成了一家人,现在怎么能让你请客呢?还是我来吧!”mark笑着打开了车门,走了下来,未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单纯地喝酒,而是想要了解一些天佑等人的近况,再者就是问问酒吧里有没有知道青青经纪人jerry的电话,她要想在演艺圈混下去,就一定要把经纪人这个问题解决。 小玲和复生在很早之间就把酒吧的日常经营交给了mary打理,她是个好领班,头脑灵活,工作认真勤恳,也是二人最为认可的接班人。mary也不负他们的期望,在一行人离开的这段时间将酒吧大大小小的事务打理的是井井有条,客人们络绎不绝,服务生忙里忙外,好不热闹。未来和mark也被这种气氛感染,很快忘掉之前的不愉快。mary见到二人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计大步走到前台亲自为二人服务。 “呦!稀客啊!”mary满脸堆笑着说。 “呦,mary,好久不见了!”mark首先打招呼,这让未来很是欣慰。 “为庆祝久别重逢,第一杯我请!”mary拍着胸脯,宛如一位大佬的风姿。 “不错嘛,越来越有老板娘的样子了!”未来也笑着说,朋友再次相见,开心嘛! “哪有,我只是个管事的领班而已,老板娘依然是马小姐的!”经人这么一夸,mary倒是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嗯,现在的酒吧真是有模有样了!”mark环顾四周,“比马小玲他们在的时候还要生意兴隆,那帮家伙,成天就想着守正辟邪,救这个救那个,哪有心思去管理这么大的酒吧啊,不得不说,mary你做的真的非常棒了。” “喂,你们夫妻俩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夸我的吧!”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的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这只是一方面而已,两杯伏特加,加冰,谢谢!”未来伸出两根手指。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真是好的像一个人!等着啊!”mary说着就为二人斟起酒来。 “哎!mary,你前段时间不是交了一个男朋友吗?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了?”未来的八卦之心又在蠢蠢欲动。 “未来姐,您啊,就别操心我的事情了,好好筹备你们的婚礼比什么都好!”mary将两杯酒推到二人面前。 “mary,男人这种生物可是要牢牢抓在自己的手里的,你可得抓点紧了!看准了就别松手!”mark的八卦心好像丝毫不比未来差。 “喂,这好像是我的台词吧!”未来用胳膊肘捅了捅mark。 “刚才mary也说我们好的就像一个人,台词由谁来说很重要吗?重要吗?”mark似乎在刻意强调着什么。 “行啦,你们俩啊,还是把这狗粮喂给单身狗吧。”mary有些听不下去了,然后标志性的转移话题,“说说你们来的目的吧,这么久都不来我这乡野小店,突然造访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 “不瞒你说,我现在又操起了演员这个老本行,但是想找个经纪人,但是我发现这不好找啊,所以我想问问你知道谁有青青经纪人的电话吗?”未来收起原来嬉笑的表情,而是以一副求知者的态度问询道。 “青青的经纪人,哦,是那个叫jerry的吧!”mary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说,“很抱歉我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以前青青很少来酒吧的,每次约会都是一个电话就把他拎了出去。” “这么说起来,复生还是挺宠他的女朋友的嘛!” “何止呢,青青享受的绝对是公主级别的待遇!”mary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在八卦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对此mark表示理解,女人之间除了侃八卦就是侃八卦,“你知道吗?他本来是打算要求婚,却因为马小姐地突然出现被硬生生打断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说不定现在二人连蜜月都度完了,说不定还有了小宝宝呢,不过从另一方面考虑,自从马小姐回来,复生比以前更加开心了,这是事实。” “没想到你还挺关心复生的嘛!”未来笑着说。 “那是自然,复生对我们每一位员工都是非常好的,我这份工作也是他给我的,所以我自然要为他考虑的呢!” “咳咳!你们把话题扯远了啊!”mark故意咳嗽了两声提醒说道。 “奥!对对对对,jerry是吧,这个人隔一段时间就会来酒吧喝酒,如果下次见到他我会联系你的,或者你可以直接到他的公司去。”mary想了想,接着又建议道,“未来,当然你也不能把宝全部押在jerry一个人身上,现在的经纪公司这么多,总能找到一位优秀的经纪人的。” “嗯,我会的,谢谢!”接着未来又谈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对了,你有没有小玲他们的消息?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到现在她连一条短信都不回我,我很担心他们!” “哦,他们没有联系过aitingbar,我不知道他们的情况。”mary接着用手为他们指了一个方向,“不过如果你们真想找到什么线索的话,可以直接问他!” 二人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见到求叔身穿笔挺的白色小西装坐在酒吧的一角,面前放着一杯还剩一半的橙汁和一块黑森林蛋糕,更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似乎是在和什么人交谈。他感觉到未来和mark的目光注视,于是抬起头向他们招了招手。(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节 观测者(上) “首先让我猜猜你们找我的目的,是为问天佑和小玲他们的情况吧!”靠窗的一张方桌,两张二人椅,求叔坐在靠北的一侧,未来和mark坐在他的对面。二人同样各自要了一份小蛋糕,一杯红酒,只是谁都没有动。 “天哪,求叔,你是怎么知道的?”未来惊呼道,她甚至以为求叔会了读心术。 “未来,刚才我们和mary说话声音那么大,求叔早就听见了。”mark眯起眼睛盯着求叔说。 这下把求叔乐的合不拢嘴,他对未来说:“未来,时隔这么久,你的反应依旧是这样迟钝。” “我承认我很迟钝,求叔,我相信今后我也一直会这样迟钝下去,但是既然您知道了我们的目的,就请告诉我们吧,小玲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们出发已经有二十多天了。我想知道现在她到底怎么样了?”未来言辞恳切,求叔便不好再开玩笑。 “关于他们的情况,老实说我也不大清楚,只是知道他们已经在四月十号那天乘船前往亚特兰蒂斯!之后再无音讯!”求叔边说边将手提电脑屏幕转向二人,“具体情形你们可以问问天涯!” “是天涯社区还是天涯论坛?”mark故意说。 “你觉得网友,键盘侠,喷子能知道他们的去向吗?我说的当然是况天涯了!”求叔一本正经地说,他知道mark是在开玩笑,但现在估计只有他才能开玩笑了,mark原本就是个亡命之徒,因为未来才改邪归正,稳定下来打算过上安逸的生活,所以他始终无法体会这群人长达近二十年的友谊,也无法体会自己对小玲那种父爱般的深沉。 “嗨!天涯,好久不见了!”未来热情地向画面中的天涯打招呼说。 “未来阿姨,好久不见!”天涯也向她招招手,看的出来天涯的背景是普通的和氏民居。此时天涯就在位于东京的佐藤家里,现在这个时间是晚上,算起来应该是刚从赤坂老头那里学成归来,“刚才的对话我听见了,很抱歉我现在并不能告诉你爸爸妈妈他们的情况,但是请放心,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才半个月不见,没想到天涯也会安慰人了。”未来表情欣慰地说,虽然天涯的安慰并没有什么用,她现在的担心丝毫没有减少,但还是要表现出这种样子,“好,我相信你!最近在做什么,也不联系我们,我还以为你和他们一起出海了呢!” “没有,因为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天涯一边说的时候一边脑子里还在想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 “听说你在练习弹钢琴,将来想要成为一名钢琴家,对吗?”未来没等天涯说完就抢先说道。 “嗯,没错!”让别人来提问自然使得天涯如释重负,“还有一件事,流星走了!” “是吗?他是个有责任和担当的地藏代理,人长得也帅,就这样走了确实有些可惜!”未来并不知道流星与天涯之间的事,所以在听到流星天人五衰之后只有一股惋惜之情,“什么时候回来,天涯?” “大概还要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天涯回答。 “那不是直接到六月份了吗?你知道六月六号.....” “我知道,所以我回去就是为了和你们一起解决这件事,然后再次回到日本,向我的老师虚心求学!”天涯笑了笑,“这是目前我计划的事情。” “做计划当然简单,但是对抗末日不是像说说那样简单的!我们需要提前做准备的啊!”未来感觉天涯现在对预言中的六月六日,世界末日有点不上心了,但只是一种感觉,要她说也说不出来。 “我明白,距离那一天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可是并不是要回香港才能做准备的,真要说起来的话,反攻的准备其实在两千年前甚至更早的的时间就已经开始了,而现在只是到了一个关键的节点而已。”天涯回想起了在雾海世界姐姐对她说的话,魇的计划实施与反攻的准备几乎是同时开始的,这也是雾海世界的典籍中清晰记载着的事实。 “不会吧!魇明明是一年前才开始出现在我们的视野的!”天涯的说法让未来感觉到一丝惊奇,随即联想起目前经历过的一切,又感觉事情的背后是由某种神秘力量操控着,如果将这种力量解释为魇,那所有事情就都能说的通了,“难道.....” “以前的事只是某个庞大系统上的一环,事情远没有结束,当我们解决一件事的时候马上就会有另外一件事情发生,所以未来阿姨,不要放松警惕,因为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即使魇在日本搞事的现在,香港看似和平,但不要忘了,当初求叔利用分解炼成救熙媛姐姐的时候,可是将魇分成了七份呢!我不敢保证香港没有魇的灵魂碎片。”天涯表情严肃地说。 “我知道了,天涯!我会小心的。”未来点点头说。 “哎呀!sky哥!又做晚饭吗?其实我原本打算和你一起做的,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呢!”这时画面中的天涯看向了别处。然后男声响起:“我看你在和求叔聊天,就想着‘你们聊,我去煮饭’,反正现在没有事情做,我总得体现点价值不是吗?” “小智哥呢?” “他马上来!” “哎呦,sky什么时候成了家庭煮夫了?”未来忍不住说,她的八卦心确实挺严重的,她见到天涯和sky那看似亲密的对话,以为二人好事将近,便调侃道,“难道是传说中的男主内,女主外?” “未来姐,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啊!”天涯主动向后靠了靠,sky将他那咖啡色肌肤的脸贴近镜头,“什么叫‘男主内,女主外’?” “让我好奇的是为什么天涯留下了,你也留下了,难道不是为了某种小目的吗?”未来继续问。 “谁说的,明明小智也留下了,做什么事一定需要理由吗?”sky反驳道。 “不需要吗?” “需要吗?”未来转转眼睛,感觉这段对话似曾相识。 “未来姐,收起你那八卦的头脑吧,有这精力还不如好好筹备你和mark的婚礼呢!我正等着当加入伴郎团呢!”sky突然又露出了满怀期待的表情。 “可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呀,证领了,婚纱照拍了,场地选好了,甚至乐队都请好了,就等你们了,所以我才催天涯快点回来嘛!”未来嘟着嘴,心想如果没有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好了,似乎应了这间酒吧的名字,等待是僵尸的宿命,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该有多好。 “我们一定会回去的,婚礼那天一定是人员到齐!”sky这样眼神坚定地做出保证,却更像佐藤佳奈说的那样,立了一个flag。 “好啦好啦,未来阿姨,小智哥来了,我们先吃饭了,你们和求叔接着聊吧!”天涯再次向未来挥手告别。 “好,拜拜!”未来同样挥了挥手。电脑屏幕随后就退出了会话界面。 “看来天涯的精神状态还不错,虽然天佑小玲行踪未卜,但看到她能这样放松我感觉也没有了之前的那股压力。”未来将电脑重新移向求叔。 “在我看来你那是典型的婚前焦虑综合征。”求叔说着将电脑关机,“企图转移注意力来分散自己的压力。现在怎么样,被天涯治愈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天涯和之前离开的时候已经不同了,眼睛中也少了些稚气。” “这段时间在日本发生在天涯身上的事情有很多,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现在我们只能选择相信天涯,相信天佑和小玲会从亚特兰蒂斯里面给我们带来好消息,除此之外我们能做的或许真的只有等待了。”求叔意味深长地说。 “求叔,你说的对,但天涯的话不得不让我提高警惕,过去忽视了这个问题,就是魇在日本的只是其中一个分身,香港或许真的没有像我们看上去的那样和平。”未来双臂抱胸,一股紧张感和压迫感随之袭来,“他的灵魂分身就像伏地魔的死亡圣器,不,拥有独立意识的他比那还要可怕!” “这个问题的确是要提上日程了,不怕魇搞事,就怕他趁着小玲不在的这段时间偷偷做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可是你们从始至终都处在一个被动的局面,不管什么事都是后知后觉,永远被别人牵着鼻子走。”mark突然插话道,他说的确实没错。 “mark,你还记得天涯刚才说过的话吗?如果反攻的准备在很早之前就开始了,那我们现在被牵着鼻子走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对不对,求叔?” “未来说的没错。” “你们总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mark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求叔注意到杜峰从酒吧门口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吧台,服务生热情地迎上去。 第四十二节观测者(中) “奇怪,他怎么又来了?”求叔嘟囔了一句,未来和mark两人便顺着求叔的视线望去,发现了那个年轻的后生,也看出他的脸上闷闷不乐的。 “哎?那是谁来着,看着好面熟啊!”未来试着回忆,但是怎样都想不起来。 “未来,你忘了吗?上次在熙媛的葬礼上我们见过的,好像是叫杜峰来着,喜欢熙媛,结果那之后没几天,熙媛就死掉了。”mark说着这些话,是真想吐槽这个男人是否是个克妻命。 “哦,我想起来了!”未来点着头说。 “什么人?只是个傻子而已,你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种爱情应该是发生在像天佑小玲这样的情侣身上的吧,你说他们才好了几天啊,就这样要死要活的,真搞不懂现在的小年轻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求叔对于杜峰似乎有种莫名的执着,未来和mark二人能从他的话语间体会出来。只是求叔心里明白,杜峰这个孩子是真的可怜,失去挚爱不说,就连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都可能是一场梦,“他又来这里酗酒了,我去劝劝他!你们先聊!” 求叔起身离开座位,走向杜峰的位置,甚至连电脑都没带,他走到杜峰身边,向mary说:“mary,给我来瓶啤酒!” “可是求叔,您的身体?”mary打心底里还是向着自己人,同时也因为小玲临走前的叮嘱,如果求叔来酒吧喝酒,要限制他的酒量。 “没关系的,来酒吧不喝一杯怎么行呢?帮我倒一杯吧!”求叔面容和蔼地对她说。 “那.....那好吧!”片刻之后,一杯冰镇啤酒就被送到求叔面前,求叔拿起杯转向杜峰,“怎么样,能否赏个脸?” “您老客气了,应该是我敬您才对。”杜峰至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虽然心里不开心,但还应保持最基本的礼貌,他举杯碰了求叔酒杯的下沿,然后将酒一饮而尽了。 求叔嘴角微扬,把啤酒喝了。 “感谢您前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谢谢您将喝醉的我带到医院,还给我解酒药,您身体不好,这杯我自己喝!”杜峰说着就拿起另一杯酒。 “你还是无法放下心中的芥蒂吗?如果熙媛在天国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一定不会开心的。”求叔劝解道,“我劝了你这么多次,为什么总是不开窍呢?” “求叔,已经没有关系了!”杜峰放下酒杯,表情没有任何放松,“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我向医院递交了辞呈,而且医院也破天荒地批准了。” “你辞职了?要去哪里?”这个消息让求叔颇为震惊。 “回家!然后去另一个城市,总之不会再回香港了。”杜峰深吸一口气,“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我和您最后一次喝酒了。” “回家?”求叔心说这不是坏事吗,你哪里有家啊? “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和您说过,我想念那个家,却总是因为种种不可抗力的原因回不去,这下,我没有了工作,终于可以回到那个阔别多年的家,见到许久不见的父母,他们可能已经有了白头发,也许他们会埋怨我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去,院中的那棵桂花树应该已经有二人合抱粗了吧。”杜峰在酒精的刺激下开始幻想回家后的场景,这让求叔欲言又止。 “你的家在哪里?”良久,求叔终于问出这句话。 “怎么,您这么有兴趣知道我的隐私吗?” “深水涉区,依山傍海的小城镇,是个不错的地方!”求叔淡淡地说。 “您怎么会知道?”杜峰有点慌,因为他很少向别人说起自己家住哪里,因为那里很穷,非常穷,自己是穷苦人家出身,说出来会被别人看不起,虽然他从未嫌弃过自己的出身,从未嫌弃过自己的父母,但是人活在社会上就是要现实一点。 “从你的反应来看是我猜对了呢?你不用知道我怎么猜对的,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关于你这个辞职的行为在我看来只是个逃避现实的懦夫行为,认为香港是你的伤心之地,便选择离开,逃离痛苦。”求叔当机立断使用激将法,力图让杜峰留下,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回家发现那个秘密。 “您说的对,我是个懦夫,香港这个地方充斥着我对熙媛的回忆,如果熙媛没死的话,这里一定是幸福的,可现实是,她死了,幸福变成了痛苦,而我已经支持了两个月,每天都在忍受痛苦的煎熬,够了,我想离开这里,忘掉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面对求叔的激将法,杜峰选择了全盘接受,求叔也能理解,初恋的情伤对于他的折磨已经到了近乎崩溃的边缘,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求叔继续问,此时又有一个主意油然而生,既然以前是因为不可抗力才回不去,那就靠自己去制造这种不可抗力。 “明天早晨,开我自己的车。”杜峰回答。 “那就提前祝你一路顺风喽!” “谢谢!” 求叔又寒暄了几句然后回到了未来与mark身边,别看相隔甚远,但不要小看僵尸的听力,刚才他们的对话已经被这二位听得一字不漏,但是求叔直接对他们说:“事情紧急,我需要你们二位的帮助!” “帮助?”未来听得一头雾水。 “帮我阻止她回家!”求叔的表情说明他没有在开玩笑。 “求叔,人家已经很惨了,就让他回家找找爸妈倾诉一下也行啊!”未来倒是颇为支持杜峰回家这一决定。 “不是的,未来,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他要回家就必须要满足他有家可回这一假设,这是最基本的逻辑推理。”求叔看了一眼杜峰,发现他没有注意这里,于是将头凑近未来二人,“他没有家!” “不是,求叔,你什么意思啊?只要是人就总应该是娘生父母养的吧,除非他是孤儿,可是从刚才的对话来看,他不是孤儿啊!”未来不知道求叔究竟在讲什么。 “我原以为他是失忆了,或者是多重人格障碍,但是都不是。”求叔摇摇头说。 “求叔,你是怎样得出这一结论的?”mark还是喜欢挑问题的重点来问。 “半个月之前,他在aitingbar喝醉过一次,被我发现并带回医院照顾,期间他聊起过家里的事,出于好奇,也是因为他身上邪气很重的关系,于是上网黑掉了他们医院的网站,得知他的家庭住址,我和完颜不破连夜出发照着地址找到了他的家,于是怪事就发生了,起先在他家外我们分明能感受到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有男人女人说话的声音,而且里面也亮着灯,可是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先前的一切都已经消失,只剩下空无一人的废宅,邻居说那里已经很多年都不住人了。”求叔耐心地解释道。 “难道是幻觉吗?”未来猜测说。 “如果是幻觉,为什么这情景和离家多年的杜峰口中描述的几乎一模一样。”求叔的目光变得深远,“最显著的就是那株桂花树,他离家的时候是碗口粗细,刚才他说是二人合抱粗,可是半个月之前,我们见到的是碗口粗细的桂花树,难道过了这么多年,树一点都不长吗?而且我们进去之后,原本生机勃勃的桂树却变成了低矮的一截枯木。” “那会不会是他故意骗我们?他的家其实在另一个地方。”mark推测说。 “你的考虑也很有可能,但我实在想不出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想不出来并不能代表没有好处,如果他是魇那边的人,做的所有事都应该是混乱我们的调查方向,可能就连接近熙媛,失恋后的痛苦也是装出来,为的就是让我们陷在这件事中无法自拔。”mark盯着求叔的眼睛,任由思想驰骋,“天涯不是也说了吗?一切皆有可能。” “可是你有证据说明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如果错了,我们就错怪一个可怜人。”求叔始终坚持自己内心的想法,他认为杜峰是个好孩子。 “现在是非常时期,宁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mark依旧不依不饶。 “mark,话也不能说的那么绝对吧!我们在坚持自己意见的同时也应该听听求叔的理由。”未来在二人间充当了和事老的角色,她面向求叔,“求叔,能说说你的看法吗?” “没有了妙善上师,我们的行动,对于魇的看法都需要经过自己的摸索和探知,对于发生在半个月之前的事,我曾经绞尽脑汁,试着为它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目前只能用一种推论解释杜峰的家。”求叔喝了口橙汁,这半天说话着实令人口渴,“你们听说过量子力学中著名的假想实验,薛定谔的猫吗?” “听说过,把猫放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然后放上少量的放射性物质,若放射性物质衰变,射线将杀死猫,若不衰变,猫则会安全地活着,而衰变和不衰变的概率各占百分之五十。从关上盒子的那一侧,猫就变成了生与死的量子叠加状态,猫既活着也死了。而这种状态是不稳定的,总会坍缩到其中的一种状态,要么生,要么死。”说起这种物理学实验,未来讲的头头是道,大学进修灵魂学的时候就对这种稀奇古怪的事十分上心,“求叔你的意思是杜峰的家就是杜峰假想的一个关着猫的盒子?但是不打开盖子的话是无法看到里面,你不是说过在盒子外面是能看到里面有人的吗?” “那是因为我们不是观测者,我和完颜不破只是受到了观测者的影响,认为那里有人,所以就真的有人而已,假设在看到盒子之前有人告诉你盒子里的猫是活着的,你便会认为猫是真的活着的,这也是平行世界理论的基础,不管猫死还是不死,杜峰的家是怎样的都合理,打开盖子,结果确定,世界便发生坍缩为其中的一种可能。”求叔能这么说,就说明先前已经做足了功课,这不是道法,而是科学假设,“所以我才会这样紧张,从目前收集的情报来看,魇最喜欢在人心灵最脆弱的时候蛊惑人成魔纳为己用,所以如果杜峰回家观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家其实并不存在,他估计会绝望吧,若是被魇利用,那他将会成为我的阻力啊。” “不对啊,求叔,你不是说结果未知吗?万一他假想的情况是真的,他观测到的家是真实存在的,那就不用考虑会被魇利用的事情了吗?”(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节 观测者(下) “未来,凡事都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求叔真的很讨厌这种悲观主义,但是命运这东西就是喜欢悲剧,由不得人不悲观。 “具体情形我知道了求叔,您打算让我们怎么做?”mark直接切入主题。 “在他回家的时候拦截他,不管用什么方法,看起来是不可抗力就行,比如车子抛锚,挤不上公交,总之越自然越好!” “其实我觉得没必要那样麻烦,您不就是想让他老老实实待在香港别回家吗?简单啊,把他的腿打折,让他在病床上躺上一两个月,到时候一切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了。”mark满不在乎地说。 “mark,你这暴虐成性的秉性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我是一个医者,职责是救死扶伤,而不是去伤人。这个提议我无法接受!”求叔断然否决道,医者父母心,再说还算得上是个朋友。 “求叔,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的猜想为真,杜峰一直怀念的家是虚幻的,那他这个人是怎么来的,他的父母在哪里,就算他失忆了,忘记自己原来的家在哪,他父母总不可能失忆吧,可是从杜峰说的话中,他们一次都没有找过他,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mark始终坚持自己的想法,他以前就觉得杜峰有点不正常,哪有对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女孩这样执着的?现实又不是那种浪漫的童话故事,杜峰的思维逻辑似乎不大像常人,“他在说谎,从一开始就在说谎。” “我还是不相信他会骗我们,如果不是思念的力量过于强大,也不可能在那里创造一个假想空间!”求叔反驳道。 “求叔,如果用科学解释那是假想空间,如果不是科学呢?他用特殊的能力创造了幻觉。” “好啦,你们别吵了,那个人要走!”未来眼角瞥向杜峰,他拿着信用卡在pos机上划了一下,然后向mary微笑致谢,拿起自己的黑色西装外套,离开了酒吧。 “我要去做这件事,你们可以自愿,因为我不会强迫任何人做任何事。”求叔丢下这句话就跟随过去。 “我也要走了!”mark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mark,你不打算帮求叔吗?” “不是我不想帮忙,未来,你看到了,也听到了,刚才我提了建议,他不听,仅此而已。”mark面对未来,摇摆着双手说,“不只是求叔,包括况天佑和马小玲,他们总是很天真,总是希望能不花费任何代价办成某件事,总是希望事情会像他们预想的那样发展下去,这样是不行的。我不会帮求叔搞什么不可抗力,因为没用,他是无法阻止一个归家心切的游子的。” “我和求叔都不认同你的做法,你也要说我很天真吗?”未来不解地看着mark,“知道我们为什么喝死人血,喝血天使吗?就是因为我们不想害人!我们希望自己能在人类社会好好地生活下去,希望能少造点孽,能和爱人永远地生活下去。可你倒好,上来就不由分说地要打断人家的腿,你有没有想过,他下半生可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他才二十多岁,有理想有抱负,你就这么忍心?” “我是为了大多数人考虑,至于杜峰,我和他不熟!他下半生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人还是要多为自己考虑一些。你们就是这样瞻前顾后,现在才处在这么被动的局面!”mark这样说也没错,他只是坚持了自己的原则。 “我决定好了,要去帮求叔,不管怎么样,能拯救一个人也算是一份功德了。”未来心里明白,改变一个人是相当困难的,而且还是一个僵尸,僵尸的执念有多恐怖她心里再清楚不过,想想当年堂本静干过的事就能知道,mark和堂本静最大的相似点就是真真正正为了自己人好,其他人是死是活他根本不关心,而二人最大的不同点就是堂本静疯了,mark没疯,相反,更是相当的理智,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最有效途径,就比如打断腿的想法,虽然情感上过不去,但毫无疑问这是最一劳永逸的做法。 既然大家都有了决定,那这个问题我也不想再多费唇舌!”mark自然也是生了一肚子闷气,他没有给未来好脸色看,不过这也没事,该结婚的人总会有点焦虑,他披上外套就向外走,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未来:“你再等一会儿的话求叔就走远了。” “你要去吗?” “怎么可能,我既然说了不去就不去,我只是回家罢了!”mark迅速转过头去,“你....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未来语气低沉地说,她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在一瞬间又破灭了。 第二天清晨大概六点钟的样子,杜峰被闹铃的吵闹声从睡梦中惊醒,他果断地按下闹铃开关,抠下电池,本打算睡个回笼觉,因为他又梦到了熙媛,在梦中,他和熙媛过上了和谐美满幸福的婚后生活,甚至还有了孩子。现实是痛苦的,是不存在熙媛的,熙媛她已经永远躺在那冰冷的地下,如果人生能重来一次该有多好,他要带着熙媛远走高飞。他忽然想起今天是回家的日子,这算是他目前惨淡人生中唯一的一丝慰藉了。他出身在一个贫苦家庭,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算起来应该是上小学之前就把他送到了城里的繁华区,而他们自己却含辛茹苦,拼死拼活地为自己挣学费和生活费,他以为父母是为了让他从小受到最好的教育,所以就独自生活在一幢公寓的平价房中,每天的生活枯燥无味,除了学习就是望着天空发呆,能在学校里交到一大堆朋友,然而朋友不是像家人那般的存在,不能无时无刻陪在你身边,每个寂静的夜晚他都倍感孤独,他是个懂事的孩子,一想到父母辛苦工作的样子就强迫自己不要去抱怨,等将来有出息了,挣到大钱了,就把他们接到这里。事实上确实如他所想,以优异的成绩从某名牌大学毕业,然后顺利进入医院,年纪轻轻就成为了主治医师,而且还是医院某科室的扛把子。事业有成,又准备收获爱情,想想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女孩,因为她够坚强,坚强到令人心痛的那种,而他却非常软弱,以前没有觉得,现在体现得非常深刻,和熙媛的爱情还没有开花结果就被腰斩,熙媛的逝去让他一蹶不振。他的前半生没有经受过什么挫折,基本上想报考哪所学校都能成功,而且毕业后还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可是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虽然让你心想事成自然谈不上,但一帆风顺却时有发生,当你为自己的幸运而沾沾自喜时,一个冷不防地挫折往往会打得你落花流水,狼狈不堪,而他现在就很狼狈,狼狈得想要逃回家里。 他起床将被褥整理好,因为是租住的公寓,所以这些东西是要留下的,想当初以自己的积蓄是可以为熙媛在这里买套房,可是最后只能胎死腹中。穿着邋遢的睡衣,脚踩着粉红色拖鞋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那个满脸倦容,头发蓬乱的自己,很难和以前的风度翩翩相提并论,不过他要走了,这座没有熙媛的城市他没有一丝一毫地留恋,这座他孤独生活了十六年的城市带给他的只有不确定的未来和懵懂的人生。他要走了,换个地方一定会有一个新的开始。看着水池中流水产生地旋涡,里面是见不到底的黑洞,顿时有种自己仿佛就处在这个旋涡之中的感觉,周围的黑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洗头和刷牙,薄荷和洗发水的香气确实好闻,让他的心情有了一丝好转。时间一天天消逝,这样的早晨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次。 洗漱完毕,他将睡衣脱下,显现出健美地肌肉轮廓,然后从衣柜中取出一套笔挺的黑色小西服换上,他本想穿那件天蓝色的休闲装,但是想了想自己是回自己离开多年的那个家,到时候肯定会有邻居围观或者到家中串门的客人,这时候不体面一点怎么行呢?至少要考虑父母面子的问题,古时候不还有衣锦还乡这一说吗?换好衣服就是收拾行李了,他的行李不多,衣服也只有两三套,剩下的就是牙膏,牙刷,剃须刀,洗发水等一些生活琐碎用品,拥有高工资生活却是这样简朴,因为他不是个喜欢购物消费的人,也不喜欢去高档消费场所,对他来说,只有在必需的时候才会花钱,以前是因为考虑到父母挣钱的不容易,结果这个习惯就一直带到了现在。以前就听人家说找对象谈恋爱会面临高消费的境遇,现在他有钱了,却发现自己没了女朋友,再找一个吗?他不认为自己有可能会忘掉熙媛,这不,他将自己和熙媛的合照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行李箱的最上层,而且还含情脉脉地抚摸着镜框,嘴里还念叨了一句:“熙媛,我们回家吧!”如果是不了解前因后果的人,一定会认为这个人脑子有毛病。 当他收拾好一切,时间就已经来到了上午八点,和房东办理完交接手续,他就提着自己的行李箱,斜挎一个书包下了楼。走到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用钥匙开了锁,打开后备箱将自己的行李放进去,然后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将手机设置成导航模式,接着就将钥匙插进锁孔,准备启动汽车,但是他用钥匙试了几次,却始终无法将汽车点火。仪表盘显示油箱已经没油,这差点让他的眼珠子都瞪出来,大喊了一句:“不是吧!”他分明记得,昨天晚上从aitingbar回来时候油箱明明是满的,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难道有人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偷偷地用了?可是发动机温度没有那么高,仅仅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将整整一油箱的油烧完吗?这明显不太现实,所以只剩有人偷油这种情况了。于是便去从物业那里调取昨晚监控录像,上面显示在三点十分左右确实有人潜入停车场,从他的车里将油偷走,但是那人穿着大衣,用口罩墨镜盖住眼睛鼻子和嘴巴,再加上图像分辨率不高的因素,所以别说是脸了,就连是男是女,高矮胖瘦一概不知。监控室的工作人员劝杜峰报警,要抓住这个偷油贼,但是杜峰不这样想,因为当时停车场停放着的不只有他的车,可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汽油遭窃其他人的却安然无恙,这不是明显冲着自己来的吗?为了什么目的?应该不会是去卖钱,难道是知道了自己今天要回家,所以故意阻止的吗? 杜峰头脑风暴了一番,随即对工作人员们说:“不用了,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想一定是某个无聊的竞争对手干的,反正只是一箱汽油,损失不算大,就这样吧!” 他说完就走出了监控室,他想的是如果对方真是冲着自己而来,那就更不能遂了他的心愿,所以杜峰现在为了回家,只能到加油站自费买了桶汽油,给车加油后就离开了公寓,上了公路。求叔和未来望着那辆车扬长而去的身影,有种莫名不甘心的感觉。 “如果知道他这么聪明,我应该把当时停车场所有汽车的油全部偷走才对。”未来不服气地说,看来昨晚的偷油贼就是她了。 “要怪就只能怪我我们自己考虑不周全,本以为他会去追查偷油贼的下落,然后陷入到案件之中无法脱身。”求叔长叹了一口气,“或许是我们做的事不够绝,如果能把他的车偷了就好,毕竟只是油的话,哪里都能买的到。” “求叔,我现在很担心mark预言的东西会变成现实,就是我们的做法无法阻止一个归家心切的人,即使我们偷了他的车,他也可以选择其他交通工具,估计就算是爬,他也要爬回家吧!”未来担心地说,因为她不了解杜峰,所以杜峰能够把一件事做到什么程度她无法预知。 “既然如此,那就执行计划b吧!”求叔信誓旦旦地说,“这次一定能成功。” 未来则心说求叔你这是在立flag吗? 车载音乐中播放着beyond乐队的经典曲目《海阔天空》,这首歌也很符合杜峰现在的心境,忘掉过去,面向未来,为此他需要家人的鼓励和支持,经过了这么多年,他没有联系过家里人,家里人也未曾联系过他,他只知道自己有个家,有父母,还有那棵桂花树。至于家人为什么十五六年不联系他,没有信件,甚至没有一条短信,杜峰自我安慰的说法或者是他们太忙,或者是家人不想打扰他学习。 “可是他忽视了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人情,就算家里面再怎样不想打扰你,关心总还是有的,这么长时间就像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没有任何交流。这太不正常!”路边求叔对未来说,他们现在的位置距离刚才杜峰出发的位置有十多公里远,是杜峰回家必须经过的地方,是未来背着求叔以僵尸的速度冲过来的。因为杜峰还没有赶到,于是二人闲聊起来。 “所以求叔你才会认为那个家是有很大可能不存在的。”未来点点头说。 “虽然关在盒子中的猫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是活,有另外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会死,但对于其中的一个世界来说,生与死的概率将会达到百分之百。这就是第五维度,命运的收束!”求叔面色凝重地说。 “好深奥啊!” “你知道第三维度是空间,第四维度是在空间的三维加上时间的一维构成的时空,在时空之上再加上一维构成了第五维度,无数的时空排列在一起,就是命运。” “求叔,您是医生,还是毛家传人,现在我感觉您又多了一层物理学家的身份!”未来调侃道。 “人活一辈子,并不是只为了吃喝拉撒睡,找个好点的工作,娶个漂亮的媳妇,总要去了解一下我们所处的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这对于做人还是很有帮助的。”求叔拿出了长辈该有的风度,语重心长地说。 手机导航播报提醒杜峰在下一个路口转弯,然后他就照做了,心中感叹现在日新月异的科技给大众生活带来的方便,说实话,离家这么多年,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回家的路,回想十六年前,也就是八岁那年,还能清楚地记着一些细节,那是他第一次离家,也是最后一次离家,是坐大巴车从那种坑坑洼洼地土路上经过,拿现在的话来讲就是拼车,所以车上的环境相当恶劣,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醉汉的酒气,吸烟者身上的烟味,几乎令人窒息的臭脚丫子的味道到现在都觉得令人恐怖,不过从另一方面考虑,不也是一点值得回忆的回忆吗?时间就是这么快,眨眼间已经过去了十六年,他想起来金庸小说中杨过也是等了小龙女十六年之久,不过自己却没有像神雕大侠那样的成就罢了。回家后见到父母是应该先说一句“好久不见”还是靠在父母的怀里嚎啕大哭一场,说你们儿子这些年不容易啊,今天终于能够回来见你们了,本来想带女朋友的,结果她死了。想来自己还真是无法忘怀熙媛啊,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真的没错。 一边开车一边还想别的事情是非常危险的。就在杜峰打算开上高架桥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位妇女,当杜峰反应过来踩刹车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被车撞出了十多米远,包包里的化妆品,包括口红,粉底液,卸妆油,甚至是卫生巾都散落了一地,地上还有鲜血,看来那个打扮时髦的女人已经受了重伤。周围的车辆有的停下,有的继续开走,总之肯定会有围观者。杜峰惊魂未定,他解开安全带,急忙下了车,然后拨打了10急救电话,他凑上前,因为自己也是一个医生,所以他知道不能挪动伤者。 “喂,你怎么样?”杜峰呼唤着女人,想看看她是否还有意识。 “哦....”女人呼出一串长气,却是那种断断续续地,她趴着,用带血的手伸向杜峰,表情痛苦,嘴里还喊着“救我,救我!” 不远处的求叔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他早就该料想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因为金未来可是十足的戏痴,让她演戏,她就会从各个角度,各种千奇百怪的角度去诠释角色。没错,这就是所谓的计划b,碰瓷大法。那个女人也是乔装改扮后的金未来,她特意用大红色号口红涂抹嘴唇,脸上也扑了厚厚的粉底,穿了高跟鞋,披上红色的长风衣来掩饰自己的身材,可是按照计划她只需要乖乖躺在地上装死就好,但是这个举动的出现就说明金未来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 “你怎么样,究竟哪里感觉不舒服。”再等救护车的时间,杜峰还在询问未来的情况,以便为他寻找合适的急救方案。 “我....我....啊!”未来吐出一大口鲜血,其实是求叔先前为其准备的人造血浆,然后真的躺在地上昏死过去。 “别死啊,别死啊!”杜峰跑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未来的身体翻转过来,为她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未来现在可以控制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让其保持零的状态。 很快,救护车来了,众医生们七手八脚地将未来抬上担架,但是随之而来的还有警车,警察们向杜峰出示证件,要他回去配合调查,杜峰心里明白,自己是肇事者,而那个女人有很大可能会死,自己会吃几年牢饭甚至有可能会更长,不,绝对不行,他不能让父母再见他时是在监狱中,一刻,哪怕仅仅是一刻,他也要让爸爸妈妈看到自己光彩的一面,要他们看到他们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一刻就够了。 杜峰忽然将身旁的警察猛地推倒,因为一直健身,所以靠肌肉力量办成这件事并不难,他急忙钻进了自己的车,启动车子,将油门踩到底,冲上了高架桥。这一幕让求叔有些始料未及了,此刻杜峰展现出了他不知道的另一面,按照原定计划,他应该是被带走接受调查,等过段时间后未来平安苏醒,然后主动不上诉,但是现在杜峰好像发了疯拼了命地想要回家去。 警察们也上了警车,紧随其后,未来假装昏迷,车外发生的一切她都知道,只是她心里想的只有一个名字:mark!(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节 线性收束下的绝望 救护车搭载着未来向中心医院行驶,车上的护士小心翼翼地剪开未来的衣服,因为骨头有可能被汽车的冲击力撞断刺破表面皮肤或者内脏造成大出血,但是衣服之下是毫发无损的白皙的肌肤,也没有因为内出血而造成血液在皮肤组织之下积聚而形成的淤青,但未来的呼吸心跳确实停止了,护士们互相看了一眼,于是准备电击。未来的意识非常清醒,心说求叔接下来就靠你了。 事情有些闹大了,求叔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本温顺善良的杜峰竟然做出这种公然肇事逃逸的行为,要知道即使是将来未来能够平安苏醒,这种行为也会给他带来牢狱之灾,这相当于好心办了坏事,想起昨晚mark对他说的话,可能真的是自己刚愎自用,认为事情会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发展,真的是错误的,现实的复杂程度远甚于想象。求叔无奈只能临时拦截一辆出租车,向杜峰逃去的方向追去,一场人为蓄意的交通肇事很快就变成了高架桥上的追逐战,这座高架桥长约五公里,以金属绳索固定结构,连接了两个岛屿,五十米下就是望不见底的深水,窄窄的海峡。警车们跟在杜峰的车后面鸣着警笛,这更加让杜峰害怕,从小到大他没有做过一件坏事,甚至还有点老好人,所以无论是同学还是同事,对他的评价都很高,他害怕做错事的惩罚,那扇冰冷的铁窗将会带给他更大的孤独,现在经历的一切就像是噩梦,他只是想回家,这些年他一直想回,却总是回不去,这次他终于下定决心,放弃一切,却仍然遭遇了这种事,不由得去憎恨命运,在愤怒和恐惧的双重因素驱使下,车速飙升到了一百迈以上,这是相当危险的数值,只要他再猛打一次方向盘,就会连人带车从桥上翻下去。 警车里的警察用大喇叭向杜峰喊话道:“杜峰,不要做傻事,我们不会伤害你。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杜峰心说鬼才信,如果现在停下被警察带走的话,他可能就会背着杀人犯的罪名见家人了。所以现在只能向前,他要回家,回家。 “轰”地一声爆响,高架桥下的水面忽然爆开,海水似乎被施以某种超高的压力,从低处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径直冲向高架桥,即使是钢筋混凝土材质的桥体,也承受不住这种水压。海水如同一把手术刀割裂了高架桥,但由于有绳索的支撑,高架桥并未倒塌,只在桥上留下了长约十米的空隙,所幸当水冲上来的时候,附近没有车辆,而桥上车辆行驶的速度不快,人们在发现前方路段崩塌之后也停下了车,所以没有人员伤亡。但十米宽的间隙就让很多车主苦恼了,他们无法到达对岸,而这条间隙自然也挡住了杜峰的去路。杜峰当然也及时发现了前方路段的异常,来不及思考原因,距离还有近五百米,留给他减速的时间差不多有三四秒,足够让他在到达裂隙之前停下,就好像被人计算好了一般。但是杜峰打算赌一把,越过去!所以没有减速,而是将油门踩到底。 “他想干什么?疯了吗?”求叔惊得瞪大了眼睛,他理解了杜峰想要依靠速度越过去的想法,但这大多是只能在电影中实现的场景,因为电影很多都不会考虑自由落体,当车头离开桥面之后,就会立刻向下俯冲,所以杜峰这样做最大的可能就是车头撞上对面断裂的桥面,然后跌入水中。 “啊!”杜峰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肾上腺素飙升到最高水平,他握紧方向盘,以每小时一百四十公里的速度冲出桥面,飞行十米之后,在对面的桥面上俯冲了一下,这一次撞击让杜峰感觉五脏俱裂,但是好歹他平安度过了这十米的鸿沟,高速驶离现场。在场的人们几乎看呆,纷纷拿出手机记录下刚才的堪比好莱坞电影中的一幕,相信会登上明天的今日头条。警车们和求叔所在的计程车在桥的这一边稳稳停下,求叔付过钱,然后下了车,凝视着这条令人生畏的裂隙,这或许有什么意义,感觉杜峰越过了它,就再也回不来了。 “看来有些事我们是阻止不了的!”mark突然出现在求叔的身边,倚靠着高架桥的边缘,两条胳膊放在桥的围栏上,望着天空说,“我早就提醒过您,您的方法是无法阻止一位归家心切的游子的,现在怎么样?反而是弄巧成拙。” 起先求叔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不远处的警察从警车中掏出对讲机然后说:“通知上级,请求在全港范围内通缉交通肇事嫌疑人杜峰!” “刚才的事是你干的吧!为什么这么做?你不是说不帮忙的吗?”求叔这才对mark说。 “我只是想证明你的想法是错的,想要救世又想要大家都能获得幸福的想法实在是天真,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是古话了,求叔,你知道的应该比我要多的。”mark叹了口气,那语气既不是轻蔑也不是嘲讽,更多地是对命运的一种无奈,僵尸不受命运控制,但只要处在人类社会,只要与人类建立联系,命运就可以通过影响人的途径来影响僵尸。“事实证明,即便是我出手相助也依旧改变不了什么,说不定就算打断他的腿也没有用,看他这种不要命的态度,我想即使是爬他也会爬回家的吧,有些事是注定了的。无论我们怎样改变事件发生的过程,都只会得到唯一的结果。” “所谓的宿命论吗?没错,命运是既定的,就连那么小的逃生几率杜峰都撞上了,不得不说是命运的眷顾。可是只要我们还没有探知,那就充满变数,至少我要知道结果!mark,带我杜峰家吧!让我们看看这世界将会走向什么样的方向?”求叔严肃地对mark说,此时他已经放弃了原来的想法,这件事他们强行插手已经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如果再继续逼杜峰的话也不知道这个傻孩子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与其如此,还不如顺其自然。 “没问题!这个世界的命运该以什么样的形式收束,我也很好奇!”mark背起求叔准备离开现场。 “等等,就这样走了吗?你平白无故在立交桥上开个洞,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求叔,你担心我会被他们查出来吗?没关系的,他们尽管去查,反正最后绝对不会查到我这里,相反,有关方面还会为我辩护,为了澄清责任,他们总要找出一个令大众信服的理由,所以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归为灵异事件,应该会把责任踢给建造这座桥的承包商吧,他们可是最会找理由的。”mark信誓旦旦地说。 “你这招太损了。”求叔瞪了他一眼。 “损就损吧,反正我从来就没说过自己是好人!”mark妖媚一笑,背着求叔就是一个极速冲刺。 上午十点左右,排除千难万险,经过无数次的午夜梦回,杜峰终于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家,他站在那扇紧闭的福字倒贴的墨绿色大门前,心中百感交集,因为胡同实在是窄小,他的车进不来,所以就停在了胡同外。胡同里不乏正在晒太阳的老人家,他们有的在那里闲聊,有的在下象棋。杜峰本来是想去打招呼的,想要告诉邻居自己回来了,但是转了一圈才发现,这里的人竟然都不认识,就好像自己从没有来过这里,这是不可能的事,还记得小时候祖父做好桂花糕,都是由自己去送给邻居的,不可能会不记得他们的啊!比如福伯,李婶,难道这些年过去了,他们都过世了吗?可是这些老人是怎么回事?新迁居过来的吗?难道沧海桑田这种事真的在现实中发生了吗?他不敢上前询问,因为他感觉那些人总是在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也对,这里是著名的贫民区,而自己身穿西装,脚踩锃亮的皮鞋,明显是出入上流社会的富人阶层,会引起他人不适也在情理之中。 “奇怪,上次来的时候,那扇门分明被破坏掉了,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感到吃惊呢?”在求叔的眼中,杜峰站在坏掉的门前,甚至能看到里面衰败的场景,但他的表情却洋溢着幸福。求叔记得很清楚,上次和完颜不破来这里是深夜,那时也是大门紧锁,能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敲门却无人应答,所以不破就一脚将门踹开了,这才得知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不是说这个地方是杜峰幻想出来的吗?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不符合实际的事都不会奇怪!”mark应和道,此时二人就在距离杜峰约有五十米远的一家面摊吃面,他们在杜峰之前赶到这里。当然,翻墙进去过一次,发现里面仍然是空无一人,废旧不堪,院子里长满了野草,“您也说过,杜峰是这件事的观测者,所以我们看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观测者观测到了什么,不是吗?” “说的也对呢!”求叔点点头说。 杜峰试着去敲了敲门,然后喊道:“爸,妈,我回来了,在的话开门好吗?” 说出这句话之后杜峰就感觉浑身不自然,他觉得周围人们的眼光变得更加异样,他转头看向他们的时候,老人们又及时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他心想自己做错了什么了吗?没有啊,难道富有也是一种错吗?这时邻居的胖大叔忽然从他们家走出来,对着杜峰大喝道:“别吵了,大清早吵什么吵?”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因为我敲了门,但是里面没人回答,所以....”杜峰非常有礼貌地致以歉意,这位大叔他也不认识,怎么回事,自己离开了十六年,再回来怎么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连隔壁的邻居也变了样。 “啊,没人回答也正常,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啊!这个宅子已经荒废很多年了。”大叔随口说的一句话,每个字都在痛击杜峰的内心。 “您说什么?这不可能!那....那是什么时候开始荒废的?”杜峰一脸的不相信。 “啊,这个就早了,从我记事起这里就没有了人,大概是三十年前吧!据说是得罪了某个黑道组织,一夜之间一家全部被杀,自那之后就废了,因为即使是卖也没人会愿意买这种凶宅!” “三十年前?!这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这里分明....”当杜峰再次回头看向自己的“家”,先前看到的景象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被破坏的因为掉漆而斑驳的大门,满院子的有半人高的杂草,还有几乎要倒塌的房子。 “话说回来,你是谁啊?”大叔继续问。 但是杜峰已经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到这里一切都能想通了,之前人们向他投来异样的眼光不是因为他的穿着和气质,而是他的举止怪异,站在破碎的门前,装作有门的样子敲门,还大声地问里面有没有人,喊爸爸妈妈。奇怪的不是他们,而是自己。杜峰看了看周围的人群,他们的脸不再是老人般的慈祥,每张脸都是那样面目可憎,于是跑进院子里,发了疯似的找遍各个角落,却只能问到令人作呕地腐朽的气息,他的表情逐渐扭曲,他双手抱住自己的头,缓缓蹲下,想要哭却哭不出来,他以为自己失忆了,但是早年的那些记忆明明是那样清楚,甚至连父母以及祖父的笑脸等细节都记得那样清楚,怎么可能会是失忆,但如果不是失忆,现在发生的事又作何解释?他想不通。 “我想确实是我们错了!是我们管的闲事太多,如果我们先前不进行探知,可能事情又会是另一种结局,这就是命运的惩罚!都是弄巧成拙。”门口,求叔对mark说。 “可是,这说不通,他是否失忆了呢?如果是的话,记忆却并没缺失,如果不是,三十年前这里就已经荒废,那他只有二十多岁,十六年前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度过童年?”mark也做出了自己的推测,“他的父母究竟在哪里?难道他真的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吗?” “平行世界是具有不相干性的,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发生。”求叔眯起眼睛,“除此之外,还剩下一种可能。” 杜峰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从裤兜中掏出电话,是拨打自己曾经工作过的医院的电话,问询他们关于自己的事,但是得到的答复是医院档案中没有这个人的资料,杜峰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但还没有放弃,他挂断电话,继续打通大学,中学,小学的老师,拜托他们寻找自己的档案,可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杜峰的资料,最后他甚至打到了自己出生的那所妇幼保健院,请求调取自己的出生证明,但负责人要其出示身份证件,于是杜峰掏出自己的钱包,身份证掉了出来,但随后出现的一幕让他拿着手机的手松开了,电话掉在地上,那位负责人还在“喂喂”地喊着,杜峰眼神惊恐地拿起身份证,仔细擦拭,但是上面的信息,性命,出生年月,家庭住址甚至是照片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 “不要,不要,不要.....”此时杜峰最大的愿望就是要留住自己的名字,所以双手颤抖抚摸着身份证的表面,但那是没用的,所有的信息最终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白板,他跪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嚎叫起来。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mark大惊道。 “不好了!”求叔的身体突然摇晃了一下,幸好mark及时扶住了他。 “你怎么了,求叔?”mark关心地问,毕竟求叔已经年老体衰。 “我们都错了,mark,杜峰本来就不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求叔看着近乎绝望的杜峰说,下定了结论,“或者说杜峰只是他身体里的恶魔制造出的一个虚拟人格罢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mark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原本认识的人却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随着警笛声大响,警察们也终于赶到,他们就要带走杜峰了,这时杜峰心中的恐惧和愤怒已经到达了极点,但是当警察见到杜峰时却也迷茫了,他们忘记了自己是来抓谁的,面前的这个人和官方发布的画像一点都不一样,所以他们只是看了看杜峰的样子,然后就离开了。 “求叔!”mark更加不解了。 “不要紧张,这只是世界修正产生的正常影响而已,很快我们也会忘记杜峰这个名字。”求叔突然问了一句,“mark,你相不相信有人会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这有点不可思议了,是人的话总会是父母所生,套用佛家的理论来说,凡事皆有因果,能导致一件事情发生的总会有产生的原因,人凭空产生的情况应该不会发生。” “没错,世界法则也不会允许有人凭空产生,但是十六年前或者更早之前,有人就这样凭空产生了,他拥有完整的记忆,说明自己的身世来历,当世界观测他记忆的重要组成部分-家的时候也像是在窥探密闭空间中的猫,因为得不到确实的结论所以就暂时承认他的存在。”求叔向mark耐心述说着自己的推论,这背后的真相确实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可是随着当事人自己的观测,支撑记忆的基础不复存在,与外界的交流让世界意识到这个人产生是一个错误,同时开始了修复工作,所以人们的记忆被全部篡改了。” “意思是说,我们也会...”mark听懂了大致的意思,就是十六年前突然就出现了一个人,没有真实的来历,依靠自己的记忆和薛定谔的猫实验让世界承认他,最后谎言不攻自破,世界又不承认他,所以就将他存在过的证明一并抹除,看来世界法则这种东西也是个小孩子脾气,mark心中吐槽,同时也诞生了另一个问题,“如果是这样,那做这件事的究竟是谁?” “我以前说过,杜峰的身体里潜藏着恶魔,前因后果应该让这位始作俑者来回答,对吧,魇!”求叔表情逐渐变得愤怒,因为杜峰安静了下来,浑身开始散发黑气,那一刻求叔终于明白,杜峰或许已经永远消失,于是咬着牙吼道,身体都在颤抖,作为毛家传人,他竟然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你这家伙,其实一直是在等着这一天的吧!” “人啊,总是在绝望的时候倒向鬼神!过多久都没有长进,明明拥有着可以打败鬼神的坚强之心,却总是放弃!爱的人死去,家人也从来不曾存在过,甚至自己都不曾存在,这世界上再无亲人,朋友,爱人,即将被世界抹杀,这是多么大的绝望啊!”魇一出场就是对人类一顿嘲讽,接着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这绝望的世界,绝望的命运,不如毁掉。” “求叔,魇不是在日本吗?” “在日本的是魇的一部分,天涯说的没错,魇果然不会放弃香港这块地盘!”求叔小声告诉mark,接着大声对魇说,“杜峰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杜峰是谁?从始至终就没有杜峰这个人!”魇笑着说,“一直都是我!” “你是谁?” “rath,愤怒的rath!” “一个规划了十六年的局,真有你的!”求叔现在已经是咬牙切齿了,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魇,“三个月前,为救熙媛的命,魇将分解炼成的图纸交给我,结果熙媛救活了,却中了他的计,将魇分离成贪婪,愤怒,嫉妒,傲慢,色欲,怠惰,暴食七原罪,其中一份利用宇光盘回到过去,假借杜峰的身份重生,为的就是避开悖论的发生,今时今日让杜峰了解到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只是一段虚假的记忆。让其跌落绝望的深渊,自己正式降世,我说的没错吧!” “非常不错,虽然人已经这么老了,头脑依旧灵活嘛!不过我能这么快出来,还是托你们的福,如果没有金熙媛,如果没有你们的多管闲事,我可能会在这副躯壳中多沉睡一些时间呢!”名为rath的魇用杜峰的身体愤怒地说,“感受这股愤怒吧,来自杜峰的愤怒,是你们杀死了他!我今天不打算杀死你们,下次见面就未必了。” 魇说完就化成一道黑烟消失了身形。 “求叔,我们不追上去夺回杜峰吗?”mark实在是看不惯魇的嘴脸。 “现在你有拯救杜峰的办法吗?没有的!在想出让杜峰重获希望的方法之前,我们谁都救不了他!”求叔满怀心事地说,“没想到我们这个世界会以这个绝望的形式收束,你有想过另一个世界,另一条世界线上杜峰成功见到了自己的父母,然后举家离开香港,开始新的生活吗?” “我不去想那些,因为我到达不了那样的世界,这个世界的现实是,名为愤怒的魇取代了杜峰的存在,而我们要消灭他。”mark扶着求叔说。(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节 嫉妒的火焰 中午十二点钟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日本东京正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空气中尽是泥土的香味,樱花落尽,树上青绿色的叶子经过雨水的洗礼,绿色变得更加扎眼。赤坂龙之介盘腿坐在门前,身旁摆放着檀木做的茶盘,茶盘上紫砂壶的壶嘴不断冒出热气。他双手捧着一杯热茶,注视着雨中那棵茁壮的樱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围很静,静到只能听到那纤细的雨声。而天涯此时正在他家的厕所里打电话,虽然这整座建筑充满了江户时代的气息,但是赤坂家的厕所却非常现代化,瓷质的防滑地板砖,洗手池,抽水马桶一应俱全,而隔壁就是可以洗澡的温泉,只是她从来没有去泡过澡,因为不方便,毕竟这里就她一个女孩,剩下就是赤坂和自己的师兄,有时候赤坂的老友也会来。 “是吗?杜峰变成了魇!”天涯靠在厕所门前,右手拿着电话,左手扶住右手的胳膊肘,手臂垫在胸下,对于求叔刚刚告诉她的这一消息并没有显示过多的惊讶。她本来是和赤坂刚刚吃完午饭,正准备收拾餐具的时候接到了求叔的电话,所以就借口说自己要上厕所才到这里接电话。 “不,准确点说,不是杜峰变成了魇,而是杜峰其实就是魇!”电话传出求叔那低沉的声音,这件事对他的打击相当大,他在魇的面前再一次体会到了自己的无力和遥不可及。 “七宗原罪,是有点棘手!但是求叔,香港那边只能交给你,袁叔叔,未来阿姨和mark叔叔,日本这边还有贪婪,我不能不管!所以我暂时回不去的!”天涯坚持说,因为她还是不能放弃自己的原定计划,父母还没回来,现在绝对不是与魇硬碰硬的时候。 “我告诉你这件事本来就没指望你回来!”虽然求叔这样说,但天涯还是能听出求叔语气中包含着些许的失望,“我想让你知道香港从此不再太平了,不知道魇那家伙会做出什么事,但是天涯你放心,就算拼掉我这条老命,也会护香港周全!” “谢谢你,求叔!”天涯心里明白,面对魇,求叔能做的事情少之又少,但一个老人能够说出这种豪言壮语,她又打心底里敬佩。 “没事的,天涯,做好你自己的事吧,我先挂了,我要和不破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求叔说完就挂断电话,听起来他现在好像就在医院。 天涯心事重重地放下手机,求叔提供的信息让她不得不考虑现在的形势,七宗原罪一个接一个登场了,目前贪婪在日本,愤怒在香港,傲慢被地狱炼火烧得灰飞烟灭,剩下的就是怠惰,色欲,暴食和嫉妒行踪未明了。如果想想的话愤怒可以利用宇光盘回到过去变成另外一个人,那么其他灵魂碎片也可以做到这种事呢?如果是真的,那么他们变成了谁?她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因为毫无头绪,现在可以利用的线索少得可怜,想再多也是空想,到现在为止,魇想让他们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多余的一概不知,若是没有这次和姐姐的身份互换,她永远不会知道整个事件背后隐藏的真相,即使是知道了恐怕那时候就为时已晚,无法挽回。她将手机揣进自己牛仔短裤的裤兜里,然后在洗手池旁洗了手,这是出厕所之前的习惯,即便是没有如厕她也会这么做。她今天的打扮很是清爽,蓬松的头发自然披散,末端有些蜷曲,脖子上戴了一条明晃晃的银质项链,上身是一件粉红色的绣有维尼熊图案的较紧身的半袖,下身牛仔短裤凸显出略显高挑和圆润丰满的身材,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帆布鞋。虽然今天是阴雨天气,但是气温也有近二十度,所以这样穿不会感觉到冷,而是凉爽。天涯穿过房子外缘的走廊,门前换下帆布鞋,换上木屐,走进刚刚和赤坂共进午餐的房间,准备收拾上面的残羹冷炙。半个多月来,这几乎成为了她的工作,也算是报答老师的一种方式,因为赤坂没有向她收一分钱的学费,理由是天涯的天分极高,是神之子,收钱会亵渎音乐之神。不过天涯可不认为自己是神之子,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啊,是连一个灵魂都留不住的普通人。 目前天涯一天的生活也很简单,早晨到赤坂家,先练三四个小时的钢琴,然后为赤坂做饭,因为赤坂家中没有女人,所以他以前的伙食只是些清淡的寿司和简单的料理,好一点的话是吃外卖,所以天涯就主动担任起为老师做午饭的责任,因为先前没有做过饭呢,所以只能抽空去钻研菜谱,现学现卖,作品好像还算不错,赤坂老师吃过天涯做的日本料理,中国菜式,连连称赞,说如果天涯在日本找对象的一定会非常抢手,因为在日本,能管住丈夫胃的女人肯定会是个好妻子。而每次天涯只是笑笑称自己不会在日本结婚,她的志向是要在全世界各地去演出,在奥地利维也纳金色大厅。吃完饭后可以在榻榻米上睡上半个小时,下午由赤坂上课教授一些实用的技巧以及专业的钢琴理论知识,接着就是练琴,一直到晚上八点才算下课,然后自己会打车回家,有时也会与人拼车,回家之后sky一定会为她做好饭,天涯有时会羡慕这种带薪休假的生活。 收拾完毕,她没有躺下休息,而是找到了自己的老师赤坂龙之介,她很有眼色,拿起赤坂身旁的茶壶用手感受温度,发觉茶水已凉,于是对赤坂说:“老师,茶水凉了,我重新帮你沏一壶热茶吧。”(日) “不用了,天涯,你坐下,我有话想对你说!”(日)赤坂指了指天涯的脚下,天涯这才发现,木质地板上还有一个棉垫,二人的棉垫被茶盘隔开了差不多三十公分的距离,老师早有准备,天涯只能照做,坐在垫子上。 “你来这里学习已经有半个多月了吧!”赤坂依旧注视着院中的樱树,话是对天涯说的,“我清楚的记得,那时樱花盛开,那时的你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为了单纯地喜欢,为了回应憧憬之人的期待。”(日) “那应该是黑历史了吧!那时的我确实很幼稚,还很爱哭!第一次训练的时候您没有教我怎样弹钢琴,而是和我比剑,我输了,而且一败涂地!”(日)现在天涯回忆起那时的自己也只是一笑而过,因为对于普通人,只过去了半个月,而对于天涯,是过去了近二十年之久呢,雾海世界的时间确实是慢的出奇,但恐怕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在短时间内快速成长起来,所以她不恨自己的姐姐,想起她更多的是一种感激之情吧, “这半个月中我目睹着你的改变,我可以很确定地说,如果再和你比剑的话,输的人会是我!”(日)赤坂笑着说。 “结果究竟如何,只有比过才知道,老师,我愿意再和你比一次!”(日) “没那个必要了,未来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我这把老骨头几乎已经拿不动武士刀了!”(日)赤坂脸上的表情极为安详从容,天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是和脾气古怪的老头,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天涯发现他只不过是个害怕孤独的老人罢了。赤坂从茶盘下拿出了一张海报,上面用日文写着第九届日本滨松国际钢琴比赛将于五月上旬在日本滨松市拉开帷幕,目前正在日本全国各地海选选手参赛。赤坂将海报递给天涯。 “老师,这是?”(日)天涯接过海报看了看,一时间没有理解老师的意思。 “天涯,你的学习能力的确很强,短短半月就能将我教给你的知识融会贯通,所以老师现在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赤坂转头看向天涯,眼神中尽是期待,“所以你需要真正的比赛才检验自己的实力,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知道自己的定位在哪里,明确今后的道路应该怎么走!”(日) “可是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有参加过这种国际性质的大赛,我怕我没有准备好,会适应不了!”(日)天涯明白老师的想法,但她也有自己的考虑。虽说自己有点天赋,但是学钢琴的时间毕竟很短,基本上是一个初学者的水准,且不说以前在香港与流星合作的“紫荆花杯”那次夺得亚军,现在又要和那些具有一流水准的钢琴演奏者同台竞技,这难道不是被完虐的节奏吗?所以天涯感觉这个决定有点操之过急。 “凡事总会有第一次,而这次就是你的机会,如果比赛的结果名列前茅的话,将会得到去国外进行演出的机会!即使是失败了也没关系,这将会是你的人生中的一次宝贵经验”(日)赤坂面容和蔼地对天涯说,“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从现在开始,我放你一天的假期,这一天中你可以做任何事,不要自己太大压力,好好放松一下。当然,如果一天之后你的答案是拒绝的话我也不会怪你,你依旧是我的学生,我会继续教你知识!” 接着赤坂就起身了,天涯问他去做什么,赤坂的回答是睡觉。 “现在你可以走了,不要打扰我睡觉,这种阴雨绵绵的天气最适合休息了!”(日)赤坂故作轻松地说。但天涯却没显得那样轻松,因为赤坂的确为她找了个“好差事”。 她将茶盘收拾好之后,肩跨包包,打开雨伞,沿着赤坂家的卵石小路走到门口,准备坐计程车回家,但是等了许久都不见有计程车经过,她想或许是这里位置比较偏僻,再加上下雨天,所以计程车才会这样少,于是打算向前走一段路,到繁华的路段去打车。一路上她撑着伞小心翼翼地行走着,尽量不去踩有积水的地方,因为怕弄脏那双白色的帆布鞋,倒不是说鞋有多贵重,因为那是sky帮忙刷洗的,本来这种事应该自己来做,但是每次sky都趁她不在家的时间做好所有家务,铺床叠被,做饭扫地,包括洗内衣,所有的活计都被他承包了。虽然感觉有些怪难为情,但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而且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才会不伤及他的感情。成长就是这样,由天真无邪地有什么说什么变得更加顾及对方的感受。虽然极力避免踩水,但鞋子还是脏了,此时最好的方法就是打电话让sky开着佐藤的车来接她,天涯相信sky一定会有求必应,可是她不能那样做,因为很不舒服,感觉就像是真正的情侣要做的事。 而且还有一件事让她苦恼,就是刚刚赤坂说的钢琴比赛的事,现在到了什么时候她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若是参加比赛势必会分散精力,但是不知道父母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段时间是要一直被动等待魇的行动吗?不可否认赤坂说的有道理,因为这几天在练习的时候赤坂几乎没有挑过她的毛病,因为赤坂提的要求她都能做到了,结果到最后确实没什么可说教的,她需要一场正规的比赛来检查自己的问题。究竟是要拯救世界,还是参加比赛,又形成了一个看似不可调和的矛盾。 带着这些疑问,她终于在路口的转角处打到计程车,回到家时是下午一时十五分,雨仍旧下着,sky躺在榻榻米上盖着薄薄的被子安详地睡着,门洞开着,因为风能带来潮湿的水汽吹进来,很舒服,天涯收起伞,将滴着水的伞放在门外,走进来将门合上,但是轻微的响声还是惊醒了sky,不过这次他没有神经质地做出防卫的姿势,而是猛地睁眼,发现是天涯坐在他的旁边喝水,于是就有些惊讶:“天涯,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小智那个家伙呢!” “他可不会贴心到帮你关上门!”天涯笑了笑,她还是理解小智的,他不是那种会为了别人考虑的人。 “说的也是呢!”sky说着挠了挠后脑勺,“对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啊!搞得我有些措手不及,肚子饿了么?我去给你做饭。” “不用忙活了,sky哥!我在老师家已经吃过了!”天涯阻止他道,接着将那份海报交给sky,“我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我被老师放了一天的假,就是为了考虑这个钢琴比赛,现在正在海选,五月上旬开赛,我纠结到底要不要参加,希望你能给我点意见。” “这是好事啊,天涯,这可是证明自己实力的好机会啊,我听说这个比赛含金量很高的,赢了的话会有丰厚的奖金,而且还有到各地演出的机会,同时也能拉高自己的人气。”sky激动地说,从天涯的角度出发,无论成功还是失败,这都是一件有利的事,如果能赢下比赛,对于天涯梦想的实现,音乐生涯都是一个不错的助力,如果失利,又是一次不可多得的经验,所以sky是希望天涯参赛的。 “我当然知道这些,但是这样真的好吗?爸妈现在奋战在救世的最前线,还有代表贪婪的魇躲起来不知道在做什么?我现在真的能分神去比赛吗?”萦绕在天涯内心的矛盾确实是理想与现实的矛盾。这与她从雾海世界回来时计划的不同,她的计划中没有参加钢琴比赛这一项,从那之后她就希望能完成姐姐未完成的事业,所以言谈举止甚至是思考方式都向姐姐靠拢,但是她还是她,永远变成不了另外一个人,所以面临取舍的时候,她无法做到像姐姐那样的决绝。她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她不想放弃比赛,只需要有一个人能站出来告诉她这样做是对的,大多数情况下每个人都会这样,明明心里希望这样做,却总是要靠别人来决定。 “天涯,你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有权决定自己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没有人能够左右你做任何决定,也不需要被别人绑架到道德制高点上!”sky认真地对天涯说,“我是支持你参加这次比赛的,虽然比赛和救世之间有矛盾,却不是那种有你没我的绝对的矛盾,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他们之间的关系,找到其中存在的平衡点。” “谢谢你,sky哥!”听sky这样说,天涯心中虽然舒畅了不少,但还是难受,因为要真能那样说拿起就拿起,说放下就放下,天涯还要经过修炼,“但真的好难,我的心情真的很乱!” “我想你的老师也清楚你的个性,才会放你一天假来放松心情的。”sky笑着说,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用双手摸遍自己的全身,“对了,你让我想起了一件好东西!” “什么啊?”天涯好奇地问。 “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总结,女人在不开心的时候就需要去疯狂购物,烦恼会随着金钱的流失而流走的。”sky自豪地说,好像自己是情场老手。 “又是从哪位哲学大家哪里剽窃来的吧!”天涯笑着调侃说道。 “别管我是怎么得到这个结论的,有道理就行!”sky终于掏出一张银色的信用卡。 “你什么时候在樱花银行办过信用卡?你一个香港公民,信用额度够吗?”天涯快速地扫了一眼卡面,这可是日本樱花银行今年新发行的限量版信用卡,她很好奇sky是怎么得到的。 “我当然办不了这种卡啊!是半个月前佐藤临走的时候交给我的,她好像预知到今天会发生这种事,所以说当你不开心的时候要我使用这张卡带你去消费,想买什么买什么!她说这对缓解你的心情有帮助!以前你们就这样做过!”sky只是把佐藤说过的话进行了转述。 “佳奈姐姐总是这样贴心!”天涯最近都是直接用名字称呼佐藤佳奈,她回想起上次二人去购物的时候佐藤佳彦还活着,那时他们刚刚得知佐藤佳奈的真实身份,而佐藤佳奈那天就离开回到日东集团通天阁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成全哥哥的夙愿,而自己却一直杀到了那里,拯救了佐藤佳奈,现在想来都是满满的回忆啊。 “难得的一天,就把真正地把它当成假期来度过吧,今天想玩到什么时候就玩到什么时候,想怎样疯就怎样疯,没有人会限制你,也没有人会对你说不,今天你就是这世界的主宰!”sky心说自己难道是是琼瑶剧看多了吗?这台词是自己的吗?感觉有点肉麻,又有点中二,“所以我们现在就出发吧!”sky一边说一边打开先前被天涯关上的门。 “可是现在外面正下着雨啊,能去哪里玩?”望着外面漫天的雨幕,天涯一时犯了难。 “天涯,以前你和流星去过迪士尼乐园,去过鬼屋探险,也去过天空树看星星,但那绝对不是真正代表日本文化的东西,这一天一夜,我会带你乘着新干线去任何想去的地方,目的地不重要,重要的是散心!” “可是,如果这段时间魇再次搞鬼怎么办?”天涯依旧担心地说。 “我说过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对抗魇这种事单靠你一个人是无法做到的,要放松,谁知道六月六号之后世界将会怎样,无论如何,给自己的心放个假,去跑,去跳,要相信自己,没有过不去的坎,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又怎么样,明天还没有来到,再说就算末日来临,你也会因为无能为力而放弃吗?不会!无论你怎样生活,时间总会过去的。所以,跟我来吧,天涯!”sky向天涯伸出了手。 天涯瞪大了双眼,缓缓抬起手,sky握住了她的手,sky说的没错,流星离开后,不管是暴走也好,被困在雾海世界又回来也好,天涯总是在不断给自己的身体和精神施加积蓄压力,况天佑和马小玲的女儿,救世魔星,为了等待流星做更好的自己,明明非常想念流星却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知道了秘密却也只能默默忍受一切。那一刻,在握住sky的手那一刻,她真的有点想哭的感觉,她想真正做一回自己,做一个只有二十岁的普通女孩,只有一天。 sky拿雨伞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小智,他在走廊上躲雨,二人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的,或者他们刚才的对话他全部听到了。 “小智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天涯好奇地问。 “哦,我在这里想一些关于同人社团的事情!”小智本来是想说思考人生的,结果还是打住了。 “同人社团?那是什么东西!”天涯继续问。 “只是一些动漫游戏影视爱好者的自发形成的一个组织而已。”sky粗略地解释道。 “你们是要出门吗?”小智见到二人的装束便问道。 “啊,对啊,我我们打算出去玩一天!”天涯立刻回答,随即又说,“小智哥,你这两天有空闲时间吗?” “有啊!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个大闲人呢!”小智笑笑说。 “那你能不能一起去,因为我们要去很多地方,大多数地方都是第一次去,而你是日本人,所以可以当我们的导游啊!”天涯向小智发出了邀请,虽然有这方面的因素在里面,但是还是需要小智陪同的,因为和sky两个人出去,感觉有点怪。sky也默认了天涯的提议。 “好啊好啊!”小智自然是一百个愿意,而且从不介意当电灯泡,对于他来说,能和天涯在一块儿,比什么都幸福。于是他偷偷地在手机交友群里发布了一条消息,推掉了社团所有的活动,屁颠屁颠地跟在天涯和sky二人身后出发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节 嫉妒的火焰(3) 其实小智的话虽说是有日本血统,但他在很小的时候,大概是**岁时就来了香港,然后就有了香港户籍,之后再也没回过日本,所以对于日本这一国度他还是相当陌生的。但既然已经拍了胸脯保证自己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导游,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最先想到的就是秋叶原,那个充满浓厚二次元气息的电器街。但这一提议被sky否决掉了,因为天涯不会喜欢那个地方,而且这趟出来主要是买东西的,总不应该去买几本漫画或者几个手办抱回家的吧,所以sky给出的建议是去银座。 如果是在东京购物的话首选当然是位于中心区的银座商城了。半个月前的那次伽椰子事件导致了近一万名东京市民失踪,成为了日本自011年东京大地震以来危害最为严重的事件,为此银座方面出于考虑国民情绪的原因暂时关闭了一段时间,起先东京政府方面向公众的解释是核电站的二次污染,并将罪魁祸首引向况天涯,将她说成是国际恐怖分子,但警察袭击事件之后有黑客调出了天涯在香港的详细资料并且发布到网上,政府这才改口称经过成立专案组进行详细地排查发现,是核电站检修时的意外事故,并立即展开了事故的善后处理工作,进行了全国性的默哀活动,时至今日,人们终于渐渐从事故的阴霾中走出来,而今天也是银座重新开放的日子,所以即使是下雨天也依旧抵挡不了人们如火般的热情。 站在银座四丁目大厦旋转门门口,天涯独自撑着伞,身后那两个男人还在为谁应该付出租车钱而争执不休,天涯这时候就感觉自己特讨厌,因为自己像极了最为深恶痛绝的玛丽苏角色,自己明明什么都给不了他们,可他们却像打了鸡血一般献殷勤,甚至是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折腾,所以天涯一气之下就丢下他们自己进入了银座。 既然是被号称“全亚洲最昂贵的地方”,那么这里的服务绝对是一流的,即使是导购员也能从你的穿着打扮,衣服的牌子看出你收入的多少,从而指导你该选择什么价位的商品。天涯不是富家女,今天穿得也很随意,这一点自然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可他们不了解站在天涯背后的女人可是前日东集团总裁佐藤佳彦的妹妹,即便佐藤佳彦不在了,但他还是给佳奈留下了一大笔财产,天涯婉言谢绝了导购员的帮助,她要自己买一些自己想买的东西。毕竟是死党的钱,她相信她花的越多,佐藤佳奈那家伙就越高兴,因为她从来就不在乎钱,否则她也不会离家出走三年去过那种流浪的苦日子。至于账单,等她回来再报销就行了。和大多数商场一样,银座也是一个综合性质的购物中心,不同的是,这里几乎囊括了所有的世界名牌商品,来这里之前,她就在脑海中构建了一张购物清单,不只是为自己买的,更多的是给大家的礼物,比如为爸爸定制一双意大利工匠纯手工制作的皮鞋,为妈妈挑选一条水晶项链,为复生叔叔买一块瑞士手表等等。东西有点多,并且都是昂贵的奢侈品,不知道这张信用卡的透支额度到底够不够。sky说过烦恼会随着金钱的流失而消失,但她也了解社会上有一个叫做“月光族”的群体,无计划的消费让他们长期处在一个矛盾的境地,究竟哪个更适合排除烦恼,她想试一试。 “天涯,你跑哪儿去了?让我们这一通好找啊!”半晌,sky和小智终于小跑着赶了过来。 “你们来的正好,我想问你们究竟喜欢什么东西?”天涯在其中的一家服装店,盯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光彩鲜艳的女装思索着什么,她现在依旧两手空空,从她进入这座大厦过去了将近二十分钟,什么东西都没有买,先前的计划一个都没有实施。 “我们无所谓的,重要的是你想买什么?”sky喘着气说。 “我吗?我什么都不想买!”天涯淡淡地说,刚才她去了很多地方,包括首饰店和皮鞋店,也挑选了几样商品,但是她发现当要付钱的时候,心中的烦恼不减反增,“我想如果是在六月六号之后的时间再来,我肯定会非常乐意。” “你不开心吗?”sky试探性地问道。 “也不是不开心,只是心情很乱很复杂而已,虽然想法很好,嘴上说想要做回自己,做个普通人,但现实告诉我那太不现实了,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即使是片刻的工夫也回不了头。”天涯长叹一声,“sky哥,对不起,我要回去了,并打算放弃比赛,因为现在的我根本无法专心致志地去准备比赛。” “这真的是你心中所想啊?还是对现实太悲观?” “不是我悲观,而是你太乐观了!sky哥,你说过即使明天是世界末日,现在我们也依旧在一起,在我看来这只是看似乐观的消极而已,因为我要的更多,不仅是现在,还有明天,甚至是未来!失去这些,一切都没有了意义,所以这张卡还给你!”天涯边说边将那张樱花银行的信用卡递给sky。 “这本来就是佐藤留给你的,所以你不用交给我,自己留着吧!”sky怎么都没有天涯会转变得这样快,现在的这种局势与他们刚来日本的时候是没有多大变化的,但那时的天涯却可以开开心心地和流星一起去逛迪士尼乐园,现在的她却抽不出半天时间去忘乎所以,她长大了吗?不,还不完全,她现在只是学会了去接受责任,接受压力,却不知道如何去排解压力,如果压力不断蓄积,迟早有一天她会撑不住的。他相信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流星,可是他现在不在,所以只有自己了,“那接下来的一天怎么做?或者说你要做点什么?你知道人为什么要有假期吗?因为人不是机器,总会有累的时候,假期也不是留给人去思考人生,而是用来玩的,不管明天你的答案是什么,现在什么都不要去想,因为那是明天的事。” “那我应该做点什么?反正购物的话我并不开心!”天涯摇着头说。 “我们当然可以做别的事,并不是说佐藤要我们来购物我们就一定要购物的。”sky心说排解压力的办法又不是购物这一种,既然要玩就不需要顾及那么多东西,“跟我来吧!” 小智感觉自己就是个摆设,因为从头至尾他都没有机会和天涯搭上过话,一直是sky在和她交谈,他能看出天涯的焦虑,也想着为她排忧解难,但是每次想说的时候又被sky抢先,他不恨,只是有点嫉妒,随即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如果sky能够帮助天涯,自己作为摆设也无所谓的。所以他只是笑着跟了上去。 sky所谓最新的排解压力的办法就是打游戏了。银座中设有游戏厅,顾客用现金兑换游戏币,然后在游戏设备上使用,有很多情侣选择了抓娃娃机这种看似幼稚实则增进感情的游戏项目。而sky和天涯却选择了vr版本的《街霸》格斗游戏,二人戴上目镜,手持操纵杆在t台上“大打出手”,虽然他们看到的游戏画面是两个人物在打斗,但实则二人距离有三四米远,天涯还是保持了一贯的认真态度,跳踢,肘击,旋风腿,勾拳,除了气功,这些几乎只有在游戏中才能实现的动作让天涯在现实中完美地实现出来,连围观群众都连连惊呼,甚至以为她是一个专业的格斗家,而sky只是用了一套以前箭头教给他的岳家拳,结果可想而知,他输了,可天涯并不能尽兴,因为这不是真正的格斗,她想起了以前在雾海世界的日子和被睚眦完虐的场景,她真的想再和睚眦打一场,挽回自己曾经丢失的尊严,但睚眦已经很久没有现过身了,他们总会这样,想找你的时候总能找到你,似乎你的一切尽在他们掌握,而当你想找他们的时候他们偏偏躲起来不让你找到。 既然这种方法不行,就只能另辟蹊径了,听人说运动是消解压力最好的方法,而银座里也有健身房,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sky否决掉了,天涯是魔星,几乎拥有无限的体力,想要她体力不支简直比登天还难,思考着的时候,天涯走过来:“sky哥,还是回去吧,我不觉得这有什么意义?” sky心想,可是日本这么大,虽然也不算大,但总能找到好玩的东西。“或许我们应该去秋叶原看看!”sky突然想到了小智的提议,其实更多的是考虑到小智的感受,毕竟是三人出来游玩,总把人家晾在一边总是不带劲的。这下可把小智乐坏了,别的不敢说,说起秋叶原,他绝对能找到话题。 “秋叶原啊,你不是说那是电器街吗?”天涯很好奇,明明最开始的时候sky是反对去秋叶原的。 “不不不,天涯,那可是日本最著名的二次元文化集散地啊!”小智带着自豪地语气说。 “来日本总是听人们提起二次元,究竟二次元是什么?” “只是种文化概念!”sky又粗略地解释说,这让小智非常反感,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罢了,“不过也是最能体现日本现代特色的东西,” “好啊,我们就去看看吧!”天涯本不想去,但是sky说的对,现在家里没人说话,老师又不希望自己回去,练琴吗?可是自己刚刚已经说了放弃比赛了,看起来回家真的没啥事可做,于是就在外面浪嘛! 时间来到了下午三点钟,从位于中心区的银座大厦到秋叶原的电器大街并不算很远,乘坐有轨电车的话仅仅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因为天色昏暗的关系,各店门口的液晶屏显得格外亮眼,街上人来人往,不仅有东京市民,还有各种肤色慕名而来的国际友人,说白了就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死宅们,来这里也不是单纯购买电器,而是逛这里的游戏咖啡店和漫画茶馆,有的则是为了圣地巡礼,因为天气的原因,人数并没有往常那样多,但也是不少的。 从电车上下来,天涯打开伞,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繁华便是第一印象词。 “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小智终于找到了话题,于是打开了话匣子,“以前只是在网站上看过图片,今天终于见到实景了!” “你不是日本人,怎么会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呢?”天涯好奇地问。 “虽然我出生在日本,但是在八岁的时候就到了香港,这些年就没回来过,因为在香港立稳了脚跟,要工作啊!”小智回忆起了以前工作过的那家便利店和前女友,不禁感叹人生无常,如果不是他们,自己现在不会站在这个地方。 “好啦好啦,你们莫不是要在这里聊到天黑吧!”sky盯着手机屏幕对二人说,“刚才我在网上预约了一家很棒的咖啡厅,我们进去喝杯咖啡怎么样?” “是女仆咖啡厅?”小智两眼放光。 “你怎么知道?”sky疑惑地看着小智。 “那是当然的了,来秋叶原怎么可以不去女仆咖啡厅喝咖啡呢?”小智笑嘻嘻地说,“女仆文化也算是日本文化中独树一帜的!” “看来小智哥很开心嘛!”就连天涯也能感受到小智那种溢于言表的喜悦。 “他只是个标准的死宅而已,知道吗?天涯,秋叶原可是号称所有二次元宅男的圣地呢!他这样兴奋其实不足为奇!”sky在旁边讥讽道。 “听你这句话的意思,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宅喽?”小智用和善的微笑看着sky说。 “别吵了,既然能喝杯咖啡也是不错的额!”天涯立刻说。 于是三人就这样进入了那家女仆咖啡厅,迎接他们的自然是身穿黑白两色女仆装的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妹子,并且是娃娃脸,头发也十分柔顺,她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欢迎光临!请问几位?”(日) “三位!”(日)小智伸出三根手指,抢先答道。 “好的,请跟我来!”(日)女仆小姐做出请的手势,带领三个人走到尚没有人入座的四人桌,“请问需要点些什么?” “哦,请给我们三杯咖啡,然后还有.....稍等一下!”(日)小智回头看向二人,“你们想吃点什么?” “蛋糕吧,巧克力味道的!”天涯首先说。 “我一样,但是我要抹茶口味的!”sky看了看周围,心说这家店是我找到的,怎么就让你小子喧宾夺主了呢? “哦,小姐,三杯咖啡,两份巧克力蛋糕,一份抹茶蛋糕,谢谢!”(日)小智用一副绅士的口吻对女朋小姐说。 “好的,请稍等片刻!”(日)女仆小姐向众人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就走开了。 “天涯,说说感受吧!”小智依旧兴奋地说。 “嗯,这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天涯想了想说。 “还有呢?”小智继续问道。 他们现在正在经历的一切全部被魇和睚眦看在眼里,他们现在还在东京市政府的办公大厅,会议室只有他们两个,魇用显影水晶在墙上折射出一幅图像,而图像显示三人正在咖啡店聊天,睚眦见到这样的光景免不了要嘲讽一番:“真亏他们心大,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去玩,还是两男一女,真是奇葩呢!” “废话就不用多说了,现在山本智也的精神状态怎么样?”魇才不关心况天涯的感情生活,他需要随时掌握山本智也的状况。 “人家说了,是不会跟你交易的,人家喜欢况天涯,但还不是那种疯狂地喜欢,要为得到况天涯而出卖灵魂这种事他做不来的!”睚眦依旧在嘲讽,不知是在嘲讽魇,还是在嘲讽小智。 “本来就没指望他会为了这种事和我交易,那小子太怂了!”魇继续问道,“那么除非呢?” “除非sky给不了况天涯想要的幸福。”睚眦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说起来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他现在心中所想就是不去打扰况天涯的正常生活即为爱的一种表现,如果能让他感觉到自己看到的只是一幅假象呢?” “说说你的想法吧!”魇平静地说。 睚眦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药丸:“可以试试这个!” “什么东西?” “春药!”睚眦的表情露出了邪恶,“如果让那个怂包看到自己喜欢的女神和别的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你猜他会怎么样?” “走向两个极端,要么湮灭,要么爆发!”魇的语气依旧没有波澜,“不过,做这种事实在是龌龊,一个不小心让况天佑和马小玲知道了这件事就糟了。另外还没有证据能表明春药是否能对僵尸起作用!不如你先来试试怎么样?” “我当然是开玩笑的了!”睚眦嘴角微微上挑,心说你虽然号称是要统治世界,但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是在忌惮着佑玲两个人,“没见我只拿了一颗药吗,这是给sky吃的。” “哦,那说说你真正的想法吧!” “sky对况天涯的情感一直处在一个朦胧的状态,这颗药的药效会激化这种感情,让他做出平时不敢做的行为和说出不敢说的话,而他是没有那个能力侵犯清醒状态下的况天涯的,也就是说二人之间什么都不会发生,况天涯最后也会因为sky误食春药而选择原谅,整个计划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让山本智也目击到这一切。” “不错,不错!睚眦,你的确是位好军师,看来把你从马家神龙的口中救下是个正确的选择,既然你有了这么严密的计划,那就去做吧!”魇对睚眦的计划赞不绝口。 “是!”睚眦点头应道。 许久,三人的咖啡和蛋糕终于被端了上来,“请慢用!”(日)女仆小姐依旧用他那标志性的微笑对众人说,然后就离开了。三人小啜一口杯中的咖啡,然后连连点头。 “嗯,真的不错,纯正的摩卡咖啡!和手机上介绍的丝毫不差!比我在香港喝到的还要棒!”sky自认已经逛遍了香港大大小小的咖啡店,还是感觉这里的咖啡最为纯正。 “可能是远在异国他乡的原因,所以感官会比较新奇!其实口味都差不多的!”天涯倒是没能从中品出什么不一样的味道。 “所以,你是说已经喜欢上日本这个国家了吗?sky!”小智调侃说。 “喜欢倒不至于,可能就像天涯说的那样,是新奇,新鲜的感官刺激吧,在香港很少能看到这种性感的女仆装扮呢!”sky说出了心里话,他不是很喜欢日本这个国家,却也不得不敬佩日本这个民族。 在三人旁边的座位,是四个日本的成年男性,当以为穿着女仆装,前凸后翘的女孩子走过去的时候,他们其中一个人没有忍住,摸了一下她的屁股,惊得那个妹子将手中的咖啡甩了出去,咖啡的污渍弄脏了那四人的白衬衫,于是四名男子勃然大怒,对那个女孩子破口大骂,女孩子没有还嘴,而像是做错事一样唯唯诺诺地向他们不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最后竟然惊动了店长,由店长出面调停,不仅让女孩子向他们赔礼道歉,而且免去了他们的餐费。并扬言要扣掉女孩子的月工资,这才平息了众人的怒火。 那个女孩子已经泣不成声了,天涯的正义感实在是看不下去,明明是那几个男人的错,为什么最后吃亏的却是女人,她大喊了一声“岂有此理!”并站了起来,可是小智却拉她重新坐下。 “天涯,你坐下,即使你出头也无济于事的!”小智劝道。 “为什么?路见不平还不能拔刀相助了吗?”天涯低吼道。 “你觉得可以依靠暴力解决这件事,但那个女人可能就会因为这件事失去工作,来这里打工的大多都是正在上学的学生,为了挣取学费才来兼职的,日本人很严格,如果在这里有不良表现的话,在其他地方也很难找到工作。所以忍气吞声,吃点亏没什么不好。而且我看那店长也不像是坏人,说扣工资也只是为了安抚客人的情绪,所以应该不会做的那样绝!”小智耐心地为天涯解释道。 “这什么道理嘛!受了委屈还得憋着!”天涯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毕竟不能因为冲动和解一时之气害了别人。 “这就是社会的现实,要不说我不喜欢日本这个民族的嘛!”sky双臂抱胸,很显然他也很想冲上去将那几个男人胖揍一顿。(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节 嫉妒的火焰(4) “天涯,你现在的心情很狂躁!在日本你的身份已经变得非常敏感,这个时候你不能再犯任何错误了,要冷静才是啊!”小智坚持劝道,明哲保身这种事他习惯了。 “人家心烦嘛!”天涯努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sky自然能体会天涯内心的烦躁,出游并不能舒缓她的心情,她仍然深陷在救世和比赛的矛盾中,但他不好再说什么,该说的已经说过了,究竟该怎样决断,如何取舍还是要由她自己来决定。 这家咖啡店的店长是个面容慈祥的中年大叔,他在处理好刚才那件事之后就直接走向sky他们的餐桌前,微笑着询问:“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日) “没有了,谢谢!”(日)小智向他点头致意说。 “是这样的,小店最近新推出了一项免单活动。”店长并没有要离开的样子,他看着天涯说,“叫做搜寻身边可爱的女仆!让客人免费试穿工作服,如果能得到其他顾客的满意,不仅可以免除此次餐费,并可获赠本店年费vip至尊卡一张,在未来一年内在本店消费可享受五折优惠,我看这位小姐就很有潜力!”(日) “您是打算让我穿女仆装吗?”(日)天涯颇感到意外,心说我只是来喝咖啡的。 “好变态啊!”sky低声说。 “不,这只是一个建议!”不知道店长有没有听到sky的话,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我只是单纯地认为这位小姐非常可爱呢!”(日) “对不起,我不会穿,这辈子都不会穿!”天涯拒绝得非常干脆,因为心情不爽,不想给任何人留面子,“因为刚才你们给我留下的印象非常不好,好几个男人合起来欺负一个女人,不觉得害臊吗?”(日) “小姐,你这样想只是在潜意识里将女人当成了社会上的弱势群体,实际上是强是弱完全是由她们自己决定的,遭遇欺凌她是可以选择反抗的,但她没有,即使是他人帮忙,能帮一次两次,第三次还有第四次还会有人帮忙吗?人是只能自救的!”(日)店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天涯灌输了一大堆道理,可能是刚才天涯的举动被他注意到,所以就借穿女仆装这种理由变相地嘉奖她想要见义勇为的行为,但她也要同时明白一个道理,就好像去帮助弱者,帮助穷人,光给他们东西是不行的,如果他们不自救,自己不去争取,弱者永远会是弱者。 “人只能自救?!”(日)天涯有些惊愕,这算会什么道理? “看来小姐真的是位热心肠的好人!”从天涯的表情,店长终于读出了她的性格。 “如果人自救不了呢?”(日)天涯继续问道。 “那人就只有死路一条,即使是你这次救了他,他也活不长的,这就是命运,人只能通过自己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店长依旧和蔼地笑道,“这是我的人生经验,希望对你有用,另外我还要向你们表示感谢,感谢你们的明辨是非,所以这顿饭我请!请慢用!”(日) “这人在叨逼什么啊,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小智完全不懂店长在说什么,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不应该向其他人求援吗?自己做不到的事其他人可以做啊!所以他并不在意店长的话。 “就是人只能自我救赎,人家怕我们坏事,所以专程来给我们讲道理的。”sky对此也是不以为意。 “一直以来,妈妈都在考虑一个问题,罗睺葬月事件,将臣女娲灭世事件,人王圣母灭世事件,现在轮到魇想要灭世创造一个新的国度,为什么总是没完没了?她以为是盘古的计划在一步一步地开展,但现在我在考虑这一切的背后是否隐藏着更深层次的原因呢?”天涯看过雾海世界中黑龙撰写的笔记,知道了完整的盘古计划,但是店长刚才的那些话又让她产生了疑惑,“难道是人类气数将近,还是我们真的没有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 “罗睺是谁?葬月又是什么东西?”且不提事件背后的原因,光是听到罗睺的名字,sky心里就犯嘀咕了。 天涯这才意识到母亲没有说过罗睺这个名字,自己无意间说漏了嘴,所以赶紧圆场,“没有啊,罗睺.....罗睺是我看过的一本小说的主人公,看我这脑子,在想东西的时候嘴巴就不知道在说什么!”接着就是傻笑起来,“说正事吧.....” “天涯,别忘了我们出来是干什么的,我们真的要在这里讨论到天黑吗?”sky及时打断了天涯,因为在没有实际的证据之前,在天佑和小玲从亚特兰蒂斯回来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没有意义。 “不是,sky哥,你听我说,我感觉自己快要接近真相了!”天涯坚持道,明明差一点就能想通了,她感觉到那会比什么圣经密码,地藏密令之类的东西有用得多。 “告诉我什么叫接近真相,从一开始小玲姐回归得知盘古另有计划,你们就已经接近真相了,现在呢?还是接近真相,与真相的距离真的很微妙,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考虑真相是什么,而是痛痛快快地去玩,等到明天再决定你是留下来救世还是去参加比赛。天涯,你不应该为了别人的几句话而浪费这宝贵的一天,实话告诉你吧,等到时机成熟,不用你去寻找,魇自会告诉我们所有人真相!”接着sky就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看他们,所以就小声对天涯说,“你对求叔他们说过,一切皆有可能,现在杜峰竟然变成了魇,那这个店长也可能是魇故意安排来干扰我们的!”其实sky说的没错,天涯不应该再说下去,因为他们无法探知到魇的动向,可是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都被魇看在眼里。 “那也只能先这样了!”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她不得不承认,sky说的是有道理的。 “咖啡喝完了,我们走吧,去下一个地方!小智,走了!”sky用手肘捅了捅正在出神的小智,小智这才嗯嗯啊啊地回过神来,sky没好气地说,“我们在这里聊天,你却走思,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啊!没什么!”小智支支吾吾地说,他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他们魇的目标是自己这件事,可是说出来有什么好处,天涯会因为他是零而多看自己一眼吗?或许还有更糟糕的后果,就是众人可能会为了拯救世界而杀了自己,所以他非常犹豫。 “走了!”sky站起来准备离开座位。 “可是我咖啡还没喝完呢?”才这么短的时间小智根本就不想走,所以指着杯中那没有喝掉几口的咖啡说。 “别喝了,反正不要钱!”sky已经披上了外套,而天涯也准备动身,所以小智不再留恋,这时候哪还来得及品尝这好咖啡的滋味,他拿起咖啡杯仰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然后又是跟在二人身后走出了咖啡店。 因为下雨的原因,所以黑夜会来的特别快,下午五点多,天色逐渐地暗下来。 “接下来去哪儿?”天涯三人在秋叶原的电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随便一个地方!”sky淡淡地说。 “喂,不带你这样的,提议说让我们出游的是人是你,现在说无所谓什么地方的又是你,我想想问问你sky,你算老几啊?”小智无法忍受sky的随便。 “因为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地方是天涯喜欢的,而且我很累!”sky明显感觉心跳加快,意识开始变得无法集中,而且还有一种疲劳的感觉。 “sky哥,你不舒服吗?”天涯见sky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差,所以不由得关心起来。 “我可能是感冒了!无关紧要的!”sky摆摆手说。 “虽然是感冒,但是如果发烧了就麻烦了,我们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然后你需要吃点药,然后好好睡上一觉!”天涯虽然没有感冒过,但她听说发高烧的话会把人变成白痴,所以她很重视这个问题,而且sky身上温度很高,很有可能是发烧了。 “真是不好意思,明明是带你们出来玩的,结果自己先病倒了!明明是个男人。”sky的语气中饱含歉意,他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沉重。 “现在就不要说那些了!”天涯说着就向上前扶摇摇欲坠的sky,但是sky有点太高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有点不习惯。“不管是什么人,总会有生病的时候!别强撑!” “天涯,还是我来吧!”这时候小智就自告奋勇地将sky从天涯手里接过来,把自己的伞给了天涯,并说“这种体力活还是交给我来做吧!”并非是他心疼sky,而是天涯,看到二人勾肩搭背的情景让他心里如坐针毡。 “那就拜托你了,小智哥!”天涯为他们二人撑伞,其实她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sky就是个大哥哥,一个重要的朋友,甚至没有一点暧昧的关系,所以自然不会体会小智心中所想。 就在他们出发寻找旅馆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电器大街上的人们陆陆续续地消失了,就好像电影演完散场,很快整条街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甚至汽车都被人开走了,空荡荡的街,淅淅沥沥的雨,闪烁的霓虹灯光,寂静的四周,互相扶持的三人,所有的一切都透露着些许的诡异。 “天涯,你发现没,人们突然就不见了?”小智嘀咕着。 “不是一下子就消失不见,而是陆续离开,这是什么特殊的仪式活动吗?”天涯猜想说。 “没听说过啊!”小智现在有点后悔刚才主动请缨帮忙扛sky了,不得不说这家伙一身的肌肉,死沉死沉的,不一会儿工夫就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脸红脖子粗,死宅的体力真是不敢恭维,但是自己揽下的活拼了命也要完成,不然在天涯面前就太没面子了。 “暂时先这样吧!”天涯理会不了那么多,现在首要的应该是找个暖和的屋子让sky先安顿下来,这种湿冷的阴雨天是不利于病情好转的,找来找去,整条街上就只剩下了高档的情人旅馆。三人在旅馆门前就开始犯嘀咕了,在刚来的时候明明有看到普通旅店的,因为像秋叶原这种地方汇聚了形形色色的各类人,也不都是情侣,总会有普通旅店的,但是他们找了一圈,连普通旅馆的影子都没看到,没办法了,sky的情况看起来越来越糟糕,所以他们只能进了这家情人旅馆,果然里面到处都彰显着情人旅馆的特点,那粉红色与亮黄色的主体色调,别致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浪漫的气息,就连空气中好像也充斥着荷尔蒙的气息,其实那不是荷尔蒙,只是种特制的香薰罢了。 “奇怪,没有人,前台去哪里了?”天涯看着空无一人的前台顿时发了愁。 “可能和刚才外面的人一样,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离开了。”小智将昏沉的sky放在前台对面的长椅上,然后自己走到前台。 “可是没有前台的服务生,我们怎么开房啊?”天涯用一副坦率的态度问。 “幸好,这里的电脑还开着!”小智坐在座椅上拿出护照和身份证操作起来。 “小智哥,没想到你还会这个技能呢,对你刮目相看啊!”天涯知道了小智要做什么,不禁赞叹起来,因为她从未见过小智在关键时候会变得这样可靠。 “嗨,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小智随口说,然后又意识到这句话可能会伤及天涯的感情,于是抬头又说,“对不起啊,天涯,我没有别的意思。” “没关系,你说的对,我不知道的事情的确很多,就比如他的想法!”天涯盯着半睁着眼的sky,“不知道在他心里我究竟是谁?是哪个况天涯?有时候我就感觉被你们宠上了天,甚至感觉我得到的不是我应得的。” “你这话说的,给你的东西自然是你应得的。” “小智哥,有很多事情你没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我不需要了解太多东西,了解太多就会考虑多方面的责任,那太累了!还是活的简单点好!”小智起身,拿着两张房卡走出来。 “是啊,活的简单点多好,我也想回到以前啊!”天涯叹了口气。 “这是房间号,你的是01,我和sky是0,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晚我们可能要在这里住一夜了!”小智将01的房卡交给天涯,“对了,我已经从我的银行账户中按照店里标示的价格向他们付了钱。” “你想的还真是周到呢!”天涯拿着房卡笑笑说。 “把他送到房间吧!”小智扛起sky那沉重的身体说。 01房间和0房间是在二楼走廊的尽头,距离电梯口是有大约二十多米的,两间房仅有一墙之隔,小智用房卡打开门,将sky带入了0房间,天涯用房卡刷开了01房间的门,作为秋叶原最顶级的情人套房,这里的配置自然没话说,首先就是八十多平米的空间让人感觉舒心和宽敞,45寸液晶大电视挂在墙上,还配有一台东芝笔记本电脑,卫生间,洗澡间一应俱全,最显眼的就是那张双人床了,用手抚摸那被褥绝对是绸缎般的手感,天花板背景是可以变化的,宾客可以将自己与爱人的照片或者视频放入笔记本电脑,然后通过投影仪投到天花板上,配以led彩色照明灯和音乐,而音乐的节奏配合照片视频播放的速度,再加上有香薰助兴,别有一番浪漫氛围。天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什么都不懂,她进房间之后哪里都没有看,而是放下包包就出门了。她从01走到0,敲了敲门,想起来时这一层好像没有住人的样子,这很奇怪,分明已经到晚上的时间,竟然没有人来住宿,这实在是说不通,除非这家店快要倒闭,但也不像啊! 小智为她开了门,走进房间,她发现sky僵直地躺在双人床上,身上只盖了层被子,他脸色潮红,紧闭双眼,眉毛处的皮肤几乎挤到了一起,大汗淋漓,看起来很不舒服,而小智呢,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关心,继续坐在电脑桌前上网浏览n站。 “小智哥,他怎么样了?” “没事,风寒感冒而已,死不了,发发汗就好了!”小智漠不关心地说。 “可他身上很烫,应该是发烧了,我要去药店买点药!”天涯轻轻触碰了一下sky的额头,感觉有些烫手。 “天涯!”小智急忙站起来,挡在天涯面前,“外面下着雨呢,怎么能让你去呢,还是我去吧,你留下来照顾他吧!” “那,只好麻烦你了!”天涯说完就将信用卡交给小智,并告诉了他密码,然后小智就一溜烟跑没影了。天涯是故意的,因为小智不会照顾人,所以她想着要先为sky做一些处理,然后让他喝点药睡下,这样自己也能放心。天涯打开热水器的盖子,然后将旅馆先前预备好的瓶装水倒进热水器,合上盖子,打开开关,又去了洗手间接了盆热水,将白毛巾放进水盆中揉了几把,然后拧去水分,用热毛巾擦去sky脸上的汗,最后将毛巾盖在他的额头上。她这也算是现学现卖,以前自己不舒服的时候,妈妈就是用这种方法为他身体降温的,而且流汗的话会失去大量水分,所以及时补水很重要。看着床上说不出话的sky,她终于可以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明天究竟该如何抉择,因为救世是头等大事,但自己真的能放下比赛这件事吗?渐渐地,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变得越来越不了解自己。 sky现在确实非常难受,他仍有模糊的意识,感觉身边有人,却没有力气说话,他在做梦,是在骄阳似火的荒漠中,没有任何遮挡之物,太阳尽情地向大地倾泻着它的能量,气温可能已经达到了四十度以上,sky想要尽快逃离这个鬼地方,没有水,嘴巴里像着了火那样难受,就像那种快要渴死的感觉,但他逃不掉,这个地方看不到边际,可能在走出去之前自己就会死去,他变得有点绝望。 “滋滋....”好像有什么尖利刺耳的声音传来,那是什么东西,他努力思考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现实中那是水壶中的水被烧开的声音,天涯走过去将水壶拿起,像纸杯中倒了三分之二杯的水,然后拿起另一只杯子,将水互摺以降温,最后为了确定水温是否合适,她用嘴唇试了试温度,正合适,所以她将杯子放在一旁,然后用手抬起sky的头,怀抱着他将水慢慢送进他的嘴里,遵循着本能的指引,sky大口大口得将水喝下去。 “你慢点,sky哥,还有呢!”天涯用另一只手拿起纸巾,为他擦去嘴边的水,心想这位快要三十岁的男人竟然还会有这种孩子气的时候,霎时间天涯甚至感觉到自己解锁了什么了不起的技能,原来自己也可以照顾人,不再是那个处处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女孩了,这就是成长的感觉。 得到水的滋润,sky的喉咙没有那么难受了,意识也渐渐清醒,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枕在天涯的怀里,她的发梢蹭到了自己的脸,怪痒的,甚至能问到那沁人心脾的洗发水的香味,他有点想入非非了,但是理智还是让他想要逃离天涯的怀抱。 “你醒了,sky哥,你有没有感觉好点?”天涯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sky缩在床的一角,他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感觉非常奇怪似乎有上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非常难受,而且他刚才竟然对天涯有了奇怪的想法:“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奇怪!”天涯对sky的行为表示不解。 “我可能是吃了春药!”sky忽然明白了,这种感觉像极了电视剧中那些吃了春药的人,但是自己还能保持理智,难道电视剧都是骗人的?没错,电视剧就是骗人的。 “春药?那是什么药?”天涯从不看那种稀奇古怪的电视剧,她童年最爱看的就是动漫,喜羊羊与灰太狼,后来长大了又看那种比如《灌篮高手》,《网球王子》之类的运动漫,春药这种东西简直是闻所未闻。 “和你说了也白说,赶紧走吧!”sky瞪了天涯一眼,虽然身体痛苦万分,但忍一忍总会过去的。 “可你的身体真的不要紧吗?”天涯仍然在关心。 “没事的,只要看不见你,我就没事了。”sky闭眼集中意识,这样还能好受一点。 “那好吧,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小智哥,他去给你买药了,老半天都没回来!去哪儿了?”天涯嘟着嘴,将水杯放下,然后扶sky躺下,为他盖好被子,走出了房间。(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节 嫉妒的火焰(5) “天涯,你现在的心情很狂躁!在日本你的身份已经变得非常敏感,这个时候你不能再犯任何错误了,要冷静才是啊!”小智坚持劝道,明哲保身这种事他习惯了。 “人家心烦嘛!”天涯努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sky自然能体会天涯内心的烦躁,出游并不能舒缓她的心情,她仍然深陷在救世和比赛的矛盾中,但他不好再说什么,该说的已经说过了,究竟该怎样决断,如何取舍还是要由她自己来决定。 这家咖啡店的店长是个面容慈祥的中年大叔,他在处理好刚才那件事之后就直接走向sky他们的餐桌前,微笑着询问:“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日) “没有了,谢谢!”(日)小智向他点头致意说。 “是这样的,小店最近新推出了一项免单活动。”店长并没有要离开的样子,他看着天涯说,“叫做搜寻身边可爱的女仆!让客人免费试穿工作服,如果能得到其他顾客的满意,不仅可以免除此次餐费,并可获赠本店年费vip至尊卡一张,在未来一年内在本店消费可享受五折优惠,我看这位小姐就很有潜力!”(日) “您是打算让我穿女仆装吗?”(日)天涯颇感到意外,心说我只是来喝咖啡的。 “好变态啊!”sky低声说。 “不,这只是一个建议!”不知道店长有没有听到sky的话,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我只是单纯地认为这位小姐非常可爱呢!”(日) “对不起,我不会穿,这辈子都不会穿!”天涯拒绝得非常干脆,因为心情不爽,不想给任何人留面子,“因为刚才你们给我留下的印象非常不好,好几个男人合起来欺负一个女人,不觉得害臊吗?”(日) “小姐,你这样想只是在潜意识里将女人当成了社会上的弱势群体,实际上是强是弱完全是由她们自己决定的,遭遇欺凌她是可以选择反抗的,但她没有,即使是他人帮忙,能帮一次两次,第三次还有第四次还会有人帮忙吗?人是只能自救的!”(日)店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天涯灌输了一大堆道理,可能是刚才天涯的举动被他注意到,所以就借穿女仆装这种理由变相地嘉奖她想要见义勇为的行为,但她也要同时明白一个道理,就好像去帮助弱者,帮助穷人,光给他们东西是不行的,如果他们不自救,自己不去争取,弱者永远会是弱者。 “人只能自救?!”(日)天涯有些惊愕,这算会什么道理? “看来小姐真的是位热心肠的好人!”从天涯的表情,店长终于读出了她的性格。 “如果人自救不了呢?”(日)天涯继续问道。 “那人就只有死路一条,即使是你这次救了他,他也活不长的,这就是命运,人只能通过自己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店长依旧和蔼地笑道,“这是我的人生经验,希望对你有用,另外我还要向你们表示感谢,感谢你们的明辨是非,所以这顿饭我请!请慢用!”(日) “这人在叨逼什么啊,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小智完全不懂店长在说什么,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不应该向其他人求援吗?自己做不到的事其他人可以做啊!所以他并不在意店长的话。 “就是人只能自我救赎,人家怕我们坏事,所以专程来给我们讲道理的。”sky对此也是不以为意。 “一直以来,妈妈都在考虑一个问题,罗睺葬月事件,将臣女娲灭世事件,人王圣母灭世事件,现在轮到魇想要灭世创造一个新的国度,为什么总是没完没了?她以为是盘古的计划在一步一步地开展,但现在我在考虑这一切的背后是否隐藏着更深层次的原因呢?”天涯看过雾海世界中黑龙撰写的笔记,知道了完整的盘古计划,但是店长刚才的那些话又让她产生了疑惑,“难道是人类气数将近,还是我们真的没有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 “罗睺是谁?葬月又是什么东西?”且不提事件背后的原因,光是听到罗睺的名字,sky心里就犯嘀咕了。 天涯这才意识到母亲没有说过罗睺这个名字,自己无意间说漏了嘴,所以赶紧圆场,“没有啊,罗睺.....罗睺是我看过的一本小说的主人公,看我这脑子,在想东西的时候嘴巴就不知道在说什么!”接着就是傻笑起来,“说正事吧.....” “天涯,别忘了我们出来是干什么的,我们真的要在这里讨论到天黑吗?”sky及时打断了天涯,因为在没有实际的证据之前,在天佑和小玲从亚特兰蒂斯回来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没有意义。 “不是,sky哥,你听我说,我感觉自己快要接近真相了!”天涯坚持道,明明差一点就能想通了,她感觉到那会比什么圣经密码,地藏密令之类的东西有用得多。 “告诉我什么叫接近真相,从一开始小玲姐回归得知盘古另有计划,你们就已经接近真相了,现在呢?还是接近真相,与真相的距离真的很微妙,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考虑真相是什么,而是痛痛快快地去玩,等到明天再决定你是留下来救世还是去参加比赛。天涯,你不应该为了别人的几句话而浪费这宝贵的一天,实话告诉你吧,等到时机成熟,不用你去寻找,魇自会告诉我们所有人真相!”接着sky就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看他们,所以就小声对天涯说,“你对求叔他们说过,一切皆有可能,现在杜峰竟然变成了魇,那这个店长也可能是魇故意安排来干扰我们的!”其实sky说的没错,天涯不应该再说下去,因为他们无法探知到魇的动向,可是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都被魇看在眼里。 “那也只能先这样了!”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她不得不承认,sky说的是有道理的。 “咖啡喝完了,我们走吧,去下一个地方!小智,走了!”sky用手肘捅了捅正在出神的小智,小智这才嗯嗯啊啊地回过神来,sky没好气地说,“我们在这里聊天,你却走思,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啊!没什么!”小智支支吾吾地说,他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他们魇的目标是自己这件事,可是说出来有什么好处,天涯会因为他是零而多看自己一眼吗?或许还有更糟糕的后果,就是众人可能会为了拯救世界而杀了自己,所以他非常犹豫。 “走了!”sky站起来准备离开座位。 “可是我咖啡还没喝完呢?”才这么短的时间小智根本就不想走,所以指着杯中那没有喝掉几口的咖啡说。 “别喝了,反正不要钱!”sky已经披上了外套,而天涯也准备动身,所以小智不再留恋,这时候哪还来得及品尝这好咖啡的滋味,他拿起咖啡杯仰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然后又是跟在二人身后走出了咖啡店。 因为下雨的原因,所以黑夜会来的特别快,下午五点多,天色逐渐地暗下来。 “接下来去哪儿?”天涯三人在秋叶原的电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随便一个地方!”sky淡淡地说。 “喂,不带你这样的,提议说让我们出游的是人是你,现在说无所谓什么地方的又是你,我想想问问你sky,你算老几啊?”小智无法忍受sky的随便。 “因为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地方是天涯喜欢的,而且我很累!”sky明显感觉心跳加快,意识开始变得无法集中,而且还有一种疲劳的感觉。 “sky哥,你不舒服吗?”天涯见sky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差,所以不由得关心起来。 “我可能是感冒了!无关紧要的!”sky摆摆手说。 “虽然是感冒,但是如果发烧了就麻烦了,我们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然后你需要吃点药,然后好好睡上一觉!”天涯虽然没有感冒过,但她听说发高烧的话会把人变成白痴,所以她很重视这个问题,而且sky身上温度很高,很有可能是发烧了。 “真是不好意思,明明是带你们出来玩的,结果自己先病倒了!明明是个男人。”sky的语气中饱含歉意,他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沉重。 “现在就不要说那些了!”天涯说着就向上前扶摇摇欲坠的sky,但是sky有点太高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有点不习惯。“不管是什么人,总会有生病的时候!别强撑!” “天涯,还是我来吧!”这时候小智就自告奋勇地将sky从天涯手里接过来,把自己的伞给了天涯,并说“这种体力活还是交给我来做吧!”并非是他心疼sky,而是天涯,看到二人勾肩搭背的情景让他心里如坐针毡。 “那就拜托你了,小智哥!”天涯为他们二人撑伞,其实她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sky就是个大哥哥,一个重要的朋友,甚至没有一点暧昧的关系,所以自然不会体会小智心中所想。 就在他们出发寻找旅馆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电器大街上的人们陆陆续续地消失了,就好像电影演完散场,很快整条街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甚至汽车都被人开走了,空荡荡的街,淅淅沥沥的雨,闪烁的霓虹灯光,寂静的四周,互相扶持的三人,所有的一切都透露着些许的诡异。 “天涯,你发现没,人们突然就不见了?”小智嘀咕着。 “不是一下子就消失不见,而是陆续离开,这是什么特殊的仪式活动吗?”天涯猜想说。 “没听说过啊!”小智现在有点后悔刚才主动请缨帮忙扛sky了,不得不说这家伙一身的肌肉,死沉死沉的,不一会儿工夫就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脸红脖子粗,死宅的体力真是不敢恭维,但是自己揽下的活拼了命也要完成,不然在天涯面前就太没面子了。 “暂时先这样吧!”天涯理会不了那么多,现在首要的应该是找个暖和的屋子让sky先安顿下来,这种湿冷的阴雨天是不利于病情好转的,找来找去,整条街上就只剩下了高档的情人旅馆。三人在旅馆门前就开始犯嘀咕了,在刚来的时候明明有看到普通旅店的,因为像秋叶原这种地方汇聚了形形色色的各类人,也不都是情侣,总会有普通旅店的,但是他们找了一圈,连普通旅馆的影子都没看到,没办法了,sky的情况看起来越来越糟糕,所以他们只能进了这家情人旅馆,果然里面到处都彰显着情人旅馆的特点,那粉红色与亮黄色的主体色调,别致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浪漫的气息,就连空气中好像也充斥着荷尔蒙的气息,其实那不是荷尔蒙,只是种特制的香薰罢了。 “奇怪,没有人,前台去哪里了?”天涯看着空无一人的前台顿时发了愁。 “可能和刚才外面的人一样,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离开了。”小智将昏沉的sky放在前台对面的长椅上,然后自己走到前台。 “可是没有前台的服务生,我们怎么开房啊?”天涯用一副坦率的态度问。 “幸好,这里的电脑还开着!”小智坐在座椅上拿出护照和身份证操作起来。 “小智哥,没想到你还会这个技能呢,对你刮目相看啊!”天涯知道了小智要做什么,不禁赞叹起来,因为她从未见过小智在关键时候会变得这样可靠。 “嗨,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小智随口说,然后又意识到这句话可能会伤及天涯的感情,于是抬头又说,“对不起啊,天涯,我没有别的意思。” “没关系,你说的对,我不知道的事情的确很多,就比如他的想法!”天涯盯着半睁着眼的sky,“不知道在他心里我究竟是谁?是哪个况天涯?有时候我就感觉被你们宠上了天,甚至感觉我得到的不是我应得的。” “你这话说的,给你的东西自然是你应得的。” “小智哥,有很多事情你没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我不需要了解太多东西,了解太多就会考虑多方面的责任,那太累了!还是活的简单点好!”小智起身,拿着两张房卡走出来。 “是啊,活的简单点多好,我也想回到以前啊!”天涯叹了口气。 “这是房间号,你的是01,我和sky是0,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晚我们可能要在这里住一夜了!”小智将01的房卡交给天涯,“对了,我已经从我的银行账户中按照店里标示的价格向他们付了钱。” “你想的还真是周到呢!”天涯拿着房卡笑笑说。 “把他送到房间吧!”小智扛起sky那沉重的身体说。 01房间和0房间是在二楼走廊的尽头,距离电梯口是有大约二十多米的,两间房仅有一墙之隔,小智用房卡打开门,将sky带入了0房间,天涯用房卡刷开了01房间的门,作为秋叶原最顶级的情人套房,这里的配置自然没话说,首先就是八十多平米的空间让人感觉舒心和宽敞,45寸液晶大电视挂在墙上,还配有一台东芝笔记本电脑,卫生间,洗澡间一应俱全,最显眼的就是那张双人床了,用手抚摸那被褥绝对是绸缎般的手感,天花板背景是可以变化的,宾客可以将自己与爱人的照片或者视频放入笔记本电脑,然后通过投影仪投到天花板上,配以led彩色照明灯和音乐,而音乐的节奏配合照片视频播放的速度,再加上有香薰助兴,别有一番浪漫氛围。天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什么都不懂,她进房间之后哪里都没有看,而是放下包包就出门了。她从01走到0,敲了敲门,想起来时这一层好像没有住人的样子,这很奇怪,分明已经到晚上的时间,竟然没有人来住宿,这实在是说不通,除非这家店快要倒闭,但也不像啊! 小智为她开了门,走进房间,她发现sky僵直地躺在双人床上,身上只盖了层被子,他脸色潮红,紧闭双眼,眉毛处的皮肤几乎挤到了一起,大汗淋漓,看起来很不舒服,而小智呢,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关心,继续坐在电脑桌前上网浏览n站。 “小智哥,他怎么样了?” “没事,风寒感冒而已,死不了,发发汗就好了!”小智漠不关心地说。 “可他身上很烫,应该是发烧了,我要去药店买点药!”天涯轻轻触碰了一下sky的额头,感觉有些烫手。 “天涯!”小智急忙站起来,挡在天涯面前,“外面下着雨呢,怎么能让你去呢,还是我去吧,你留下来照顾他吧!” “那,只好麻烦你了!”天涯说完就将信用卡交给小智,并告诉了他密码,然后小智就一溜烟跑没影了。天涯是故意的,因为小智不会照顾人,所以她想着要先为sky做一些处理,然后让他喝点药睡下,这样自己也能放心。天涯打开热水器的盖子,然后将旅馆先前预备好的瓶装水倒进热水器,合上盖子,打开开关,又去了洗手间接了盆热水,将白毛巾放进水盆中揉了几把,然后拧去水分,用热毛巾擦去sky脸上的汗,最后将毛巾盖在他的额头上。她这也算是现学现卖,以前自己不舒服的时候,妈妈就是用这种方法为他身体降温的,而且流汗的话会失去大量水分,所以及时补水很重要。看着床上说不出话的sky,她终于可以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明天究竟该如何抉择,因为救世是头等大事,但自己真的能放下比赛这件事吗?渐渐地,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变得越来越不了解自己。 sky现在确实非常难受,他仍有模糊的意识,感觉身边有人,却没有力气说话,他在做梦,是在骄阳似火的荒漠中,没有任何遮挡之物,太阳尽情地向大地倾泻着它的能量,气温可能已经达到了四十度以上,sky想要尽快逃离这个鬼地方,没有水,嘴巴里像着了火那样难受,就像那种快要渴死的感觉,但他逃不掉,这个地方看不到边际,可能在走出去之前自己就会死去,他变得有点绝望。 “滋滋....”好像有什么尖利刺耳的声音传来,那是什么东西,他努力思考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现实中那是水壶中的水被烧开的声音,天涯走过去将水壶拿起,像纸杯中倒了三分之二杯的水,然后拿起另一只杯子,将水互摺以降温,最后为了确定水温是否合适,她用嘴唇试了试温度,正合适,所以她将杯子放在一旁,然后用手抬起sky的头,怀抱着他将水慢慢送进他的嘴里,遵循着本能的指引,sky大口大口得将水喝下去。 “你慢点,sky哥,还有呢!”天涯用另一只手拿起纸巾,为他擦去嘴边的水,心想这位快要三十岁的男人竟然还会有这种孩子气的时候,霎时间天涯甚至感觉到自己解锁了什么了不起的技能,原来自己也可以照顾人,不再是那个处处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女孩了,这就是成长的感觉。 得到水的滋润,sky的喉咙没有那么难受了,意识也渐渐清醒,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枕在天涯的怀里,她的发梢蹭到了自己的脸,怪痒的,甚至能问到那沁人心脾的洗发水的香味,他有点想入非非了,但是理智还是让他想要逃离天涯的怀抱。 “你醒了,sky哥,你有没有感觉好点?”天涯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sky缩在床的一角,他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感觉非常奇怪似乎有上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非常难受,而且他刚才竟然对天涯有了奇怪的想法:“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奇怪!”天涯对sky的行为表示不解。 “我可能是吃了春药!”sky忽然明白了,这种感觉像极了电视剧中那些吃了春药的人,但是自己还能保持理智,难道电视剧都是骗人的?没错,电视剧就是骗人的。 “春药?那是什么药?”天涯从不看那种稀奇古怪的电视剧,她童年最爱看的就是动漫,喜羊羊与灰太狼,后来长大了又看那种比如《灌篮高手》,《网球王子》之类的运动漫,春药这种东西简直是闻所未闻。 “和你说了也白说,赶紧走吧!”sky瞪了天涯一眼,虽然身体痛苦万分,但忍一忍总会过去的。 “可你的身体真的不要紧吗?”天涯仍然在关心。(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节 嫉妒的火焰(6) “我也不想的,如果可以,谁会不想要更好的生活,但这种事不是你想要就可以得到的,没错,命运是不公平的,我也试过去抗争,想要夺取我的东西,但不行,事实总是在印证我的祖母说过的话,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得不到!”小智有些垂头丧气。 “其实你不是不想争取,只是简单地争取一下失败了就觉着这个东西不是你的了,对吗?”睚眦咧开嘴大笑起来,“为什么?不为什么,因为你太懦弱,太善良,要知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不拿命去拼,去抢,赌上自己的人生,凡事畏首畏尾,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怎么可能会得到巨大的回报?难道天底下会有这种好事吗?” “拿命去拼?”小智呆住了。 “没错,只要你将灵魂献出来,就可以得到世界的一切,况天涯算什么,全世界的美女任你挑选!”睚眦依旧在豪言壮语。 “我拒绝!”小智干脆地回答,“没错我是个衰人,但也不是个傻子,献出灵魂之后我将不再是我,就算你的主人能够为我获取天涯的好感又怎样,那也不再是我的了。这样说起来的话,就不是我在掠夺别人,而是自己仅有的那点卑微的灵魂也被人掠夺了过去,山本智也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问题是你知道了这些还不如不知道,了解事情的真相有时候伴随着更大的痛苦,现实的情况就是,你不交出灵魂,况天涯可能依旧会受到sky的欺凌,你能保证她次次都能逃脱吗?”睚眦明白这是弱者最后的反抗,或者说是小智心底最后的心理防线,“你应该不会傻到去报警吧!抛开警察的办事效率低下不提,你觉得面对警察的时候,况天涯是向着作为外人毫无关系的你,还是视作亲哥哥的sky呢?” 两难的境地使小智沉默了,他不擅长处理这种事,却不得不承认,睚眦说的都在点子上。 “你不需要任何担心,就当是你为况天涯做的一件事,杀了sky,杀了所有阻碍你的人,凭你自己给况天涯幸福,你觉得自己办不到吗?” “杀人?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呢?”小智想起了祖母山本樱那慈祥的笑脸,她活着的时候总是要告诫自己要做个好人,作奸犯科的话她是不会饶恕自己的,这些年他也是在老老实实地做人,“不行的!” “可能现在来说太勉强,不过你总会做的!”睚眦突然狎笑了一声,握住小智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现在先来做一件你平时不敢做的事!”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小智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心脏跳的比兔子还快,想要抽回手但他的力气怎么可能会比得上睚眦呢?他已经没有了在襁褓中时的记忆,而前女友只是在单纯地利用他挣钱,连拉手这种情侣间该有的行为都不允许,所以他这是第一次接触女人的胸部,柔软且富有弹性,让小智有点热血贲张的感觉。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想要做什么你会不知道吗?虽然我们之间没有爱,也不可能产生爱,但是这种欲望是真实的!”睚眦的身体靠近小智,眼神中满是狡黠,“你长这么大还没碰过女人吧,来啊,这是主人赐给你的成人礼!” “你.....你究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睚眦步步紧逼,小智只能连连后退。 “这是权力,占有我的权力,有了权力就可以为所欲为!释放你内心的欲望,你将会获得无比的快乐!”睚眦那堪比精神污染的话语和那姣好的**对小智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你.....你真的认为我是那种精虫上脑的混蛋吗?”小智终于停止了后退,故作镇定。 “哈哈哈!不是吗?”睚眦凑近小智的耳旁,轻声说,“你敢发誓从来没想过和况天涯上床,或者对她的身体抱有幻想,别扯淡了,你真的以为况天涯是那束耀眼的不可触及的光?错了,况天涯算什么?区区烛火之光,而你则是无尽的黑暗,相信我,你的黑暗能够吞噬天涯那点光,她最终会成为你的猎物,” 虽然小智清楚不管是睚眦还是魇,他们都想要自己的灵魂,可是事实证明,他们确实是为自己着想的,相比之下,天涯呢,永远只有她的流星,她的sky哥,什么时候考虑过自己呢?名为嫉妒的火焰在他心中燃烧,有什么嘛!上了睚眦自己又不会少什么,虽然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却能够做到言出必行。所以小智就照睚眦说的释放了自己的欲望,吻住了睚眦的嘴唇,怀抱着她,在她身上肆意地抚摸,也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这应该就是睚眦说的快乐。而睚眦心里也是乐开了花,一旦小智打开了这道门,享受恶魔的馈赠,那他将再无回头路可走,献上灵魂只是迟早的事,所以自己也假意逢迎起来,她打了个响指,然后咖啡店的门自己就打开了,小智将睚眦公主抱在怀里,走进了咖啡店。 之后的事睚眦不记得了,或者说他完全失去了意识,他只记得自己进了咖啡店的职工宿舍,然后在床上和小智缠绵,突然之间就是眼前一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五点三十分,职工宿舍有双人床,所以他们就睡在双人床上,小智躺在一边,二人赤身裸体。睚眦试着回忆昨晚之后的情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难道是自己喝断片了,不对啊,没喝酒啊!她感觉眼角周围很不舒服,于是起床走到一面落地镜前,发现自己眼角有着些许的泪痕,难道是自己哭过了吗?那是为什么事情而哭呢? “哇!”小智一觉醒来,发现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站在自己床前,顿时丢了魂。 “大清早鬼叫什么?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昨晚干了什么?”睚眦将头发一甩,眼神凶狠地瞪着小智说。 “哦,哦!”小智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鸡,慌忙地点点头。 “我问你,昨晚.....我有没有什么异常?”睚眦想了想接着问。 “异常?你是指哪方面?” “我有没有哭过?” “没有!你是说你的泪痕的事吗?有时候我也是这样,打个哈欠就流眼泪!很正常啊!”小智一本正经地说。 “算了,和你说了也白说!赶紧穿衣服走人!”睚眦不耐烦地说。 “喂,昨天晚上可是你主动对我投怀送抱的,现在又对我下达逐客令,把我当成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啊!”小智这时候开始坐地起价了。 “你想得寸进尺吗?告诉你,我现在心情很烦,虽然你是主人最为尊重的客人,但让你受点皮肉之苦还是可以的!”睚眦目露凶光。于是小智就灰溜溜地穿衣起床了,临走的时候睚眦还顺带补了一句,“从今天开始,你将会见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什么?”小智理解不了睚眦话中的意思。 “滚!”睚眦厉声说。 “好!”小智便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宿舍。 睚眦好奇地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是蔡家美的身体,自己将其据为己有,脑海中闪回着魇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两个灵魂被强行塞进一个躯体,睚眦不再是睚眦,蔡家美不再是蔡家美,而是不属于任何人的恶鬼!” “真的是你吗?蔡家美!”睚眦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说。 从职工宿舍走出来,小智发现咖啡店里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窗外依旧阴天下着雨,店长满脸笑意地迎上来,他好像没有奇怪自己为什么会从职工宿舍出来,而是主动递上来一把伞,并且将一张年费vip贵宾卡交到他手里并说:“山本先生,昨日多有怠慢之处,请多包含,这些聊表歉意,也是昨天的承诺。”(日) “山本先生,是在说我吗?”(日)幸福来的太突然,小智真是有点受宠若惊了,人活二十多年,他还从未受到这种礼遇。 “没错啊,蔡小姐特别关照,以后山本先生再来光顾本店,均可获赠小蛋糕一份!”(日)店长一挥手,就有女仆小姐端着一小份经过精美包装的小蛋糕走上来,透过塑料薄膜,小智能够清楚地看到上面有用奶油写上平假名的“智也”两个字,“这是本店主厨特地为您精心订制的礼物,希望您能喜欢。” “这....这我怎么好意思收呢?”(日)这个时候就应该客气一点,毕竟不是别人看在他的面子上才给这种小蛋糕的。 “请您一定要收下,拜托了!”(日)店长毕恭毕敬地站的笔挺,然后向他鞠了一个九十度。 “那好吧!”小智终究还是勉为其难收下了小蛋糕,包括那把伞。他甚至想到这个店长要么是欠了睚眦很多钱,要么就是被睚眦精神控制了,可是后者不像啊,因为在场的每个人,顾客,服务生,女仆妹子都在对他哦哈呦哦哈呦地问早上好,这就很奇怪了,自己仿佛一下子就成为了世界的焦点,睚眦的精神控制术再厉害,也不可能控制在场的所有人吧。但是这种被众人尊敬的感觉是真的棒,一级棒。 从咖啡店出来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街上不像昨晚那样怪异,但是似乎每个人都在看他,有的是向他微笑,有的则向他点头致意,这不太正常,更不像平常的小智,多年的孤独生活让他习惯了一个人独处,也习惯了隐秘自己的行动。一时间成为众人的焦点让他感觉自己不再是山本智也,而是变成了其他的一个什么人。小智心中越想越害怕,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他回到了那家情人旅馆,怪异的是,旅馆依然没有工作人员,同样也没有其他人进出,他蹑手蹑脚地上了楼,直接敲响了01的门,门没关,缓缓地开了,他走进了01室,经历过昨晚那样的事,不知道会对一个女孩子造成多大的伤害,他想要安慰安慰天涯。但也有可能现在天涯在睡觉,打扰她真的好吗?小智确实是实心实意为她着想,便停住了脚步。 他叹了口气,准备往回撤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天涯的低语,以为天涯醒着,就走到里屋,那张双人床上,被褥被叠的整整齐齐,甚至没有一丝褶皱,天涯趴在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上头枕着手臂,将脸埋在乱蓬蓬的头发之下,身上还穿着那件被sky扯破的衣服,看来从昨晚回来她就是这个样子了,没有洗澡,没有洗头,甚至没有换衣服,小智不由得心疼起来,他将手伸向前,想要摇醒天涯提醒她到床上去睡,但是当手即将触及天涯的时候又停下,想起昨晚在天涯最痛苦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自己竟然在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又觉得自己不配。 “对不起,sky哥,对不起!”原来天涯的低语就是一直在重复这句话,即使是做梦说梦话也是这句。真是太奇怪了,小智难以理解,明明做错事的人是sky,为什么天涯要道歉呢,那家伙让天涯哭了一宿,不可饶恕。于是小智愤然离开了01室,直奔0,室内,原本被打昏的sky坐在床上发呆,鼻子上塞了节卫生纸,见到小智气冲冲得闯进来,随即说了句:“没礼貌,进门之前不应该先敲门吗?” “对你没必要,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昨晚天涯在她房间整整哭了一夜?”小智的语气中尽是愤怒和不甘。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一直在他房间?”sky歪着头,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我.....当然不是!” “幸好你没有撒谎,不然我一定再踹你一脚,看看你的脸吧!”sky瞥着小智说,“昨晚去哪里鬼混了吧,明明天涯那么伤心!我们口口声声答应小玲姐他们会照顾好天涯,结果呢,一个伤了她的心,一个却出去自己找乐子,真是废柴呢!” 小智看向镜中的自己,脖子上竟然有了睚眦的吻痕,心中暗骂那个混蛋:“昨晚的事你都记得,说明你是故意那么做的了?我还以为做出那种不符合你性格的事不是出自你本来的意愿呢!” “我只是说出了藏在心中很久的话而已。” “既然已经藏了很久,为什么不继续藏下去,你知道说出来对她来说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吗?”sky的态度让小智几乎已经愤怒。 “那你就没想过这些话憋在我心中有多久了,我的心中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吗?” “去你的,你他妈有多痛苦关我屁事!”小智怒吼着。 “哼!也对,你本来就是个无情无义地混蛋,想打架吗?来啊!”sky同样不服输,“反正我这些话一说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脸见她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呀!”虽然知道自己打不赢,但他还是要让自己像一个男人一样去战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可能就是睚眦说的自己的不一样吧。而sky也是做好了全副准备,他真的是生无可恋,本来昨天晚上那些话他一辈子都不打算说的,不说还能做朋友,因为说了也没用,不能改变什么,反而会使自己和天涯两个人陷入非常尴尬的境地,但是昨晚一冲动就全说了,初衷是要激怒天涯吧,因为对于男女这种事,天涯显得相当迟钝。现在来说,他和天涯是真的连朋友都没得做的。 小智伸拳挥向sky,和昨晚一样,动作笨拙而缓慢,很轻松就可以躲过,但sky还是有点自大,首先想到竟然不是躲,而是硬接下这一拳。小智这个时候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就好像感觉有什么人站在他身后一般,然后自己的拳头在视线中变得快起来,周围的气流开始剧烈变化,光芒具现,竟然出现了红色的拳风,他感觉自己这一拳可能非同小可,于是想要提醒sky注意闪躲,可是当他看向sky的时候,sky依旧保持着那份自信的笑容,静止不动了,不,不是sky被静止了,而是他因为某种力量的加持下变快了!他极力地收住拳,可是拳风裹挟着巨大的能量冲向了sky,sky中了一拳,脆弱的肉体承受不住这一击的伤害,整个人吐出一大口鲜血,向后仰了下去,躺在地上不动了。 时间恢复常态,小智看着躺在地上的sky,吓得瘫坐在地上,嘴中不断絮叨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怎么办?” “淡定!死个人而已,干嘛大惊小怪的,这世界上每时每刻不都在死人吗?”睚眦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身边,然后走到sky身旁,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笑着说,“死了!我说过了,sky一定会死在你的手里,这就是命运!” “不,怎么可能会这样?以我的力气,怎么可能一拳打死他呢?”小智满脸惊恐地说。 “这个房间里面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他的身上有你的指纹,房间有你的脚印,而他死亡的时候况天涯在隔壁睡觉,怎么看嫌疑人都会是你吧!即便是警察怀疑到况天涯身上,况天涯自然会怀疑你就是杀人凶手,因为有没有做这件事她心里是再清楚不过的了。”睚眦又回到小智身旁,“现在的你要么享受多年的牢狱之灾,要么永远地失去况天涯,看着办吧!” “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你们刻意安排的,对不对?想要陷害我,让我在人类社会待不下去,然后转而投奔你们?”小智对睚眦怒目而视。 “你这么想也对,但那有什么用?现在sky已经死了,你还是好好考虑将来的事才好!”睚眦毫不在意地说,“如果你想不到,我可以帮你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什么办法?”小智现在真的走投无路,即使是知道睚眦存心陷害也没用,警察们不会相信这种光怪陆离的解释,如果告诉天涯倒还可信,但他确实是自己打死的,这点无可辩驳,天涯会原谅自己吗?小智心里没谱。 “一不做,二不休,放火烧了这家旅馆,毁尸灭迹!这样伪装成意外事故,不仅在天涯那里说的过去,警察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只能怪他自己不小心,而我可以帮你做个证人,证明你昨晚一直和我在一起。”睚眦想想然后纠正说,“当然是一起喝咖啡了,那个店长也可以作证的。这样一来你不就可以脱身了吗?” “对不起了,sky!这是你自找的,算是为了天涯,为了我报了仇,从今以后你我两不相欠!”那一刻,小智忘记了祖母的教诲,他想要尽快脱身,不想让自己的灰暗人生继续在监狱中度过,所以他只能接受睚眦的建议,用扫把棍将火灾报警器弄坏,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了床单,浓烟滚滚,他走出0,将门反锁,然后装成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冲进01,着急地对天涯大喊:“不好了,天涯,着火了!” 天涯坐起来,眼睛肿胀通红,他猜的没错,这丫头果然是哭了一夜,现在神志还有点迷茫:“怎么了?你再说一遍,小智哥?” “现在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了,快走!外面着火了!”小智焦急地大喊! “好!”在意识还不清楚的时候,天涯本能地相信了小智的话,边跑边问,“对了,sky哥呢?” “哦,他....他已经到安全区域了!你放心!” “哦,是吗?那就好!”天涯有些丧气,因为如果发生火灾的话,sky一定会第一个跑来救自己的,他这样做会不会还在怪自己呢?怪自己的无知与迟钝。 跑到外面的安全区域,天涯找遍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sky的身影,于是又拨打电话,但是sky的电话在0响着,因为火势的关系铃声被覆盖了,天涯打了好几通电话,但是没有人接,她变得愈发着急:“接电话,接电话,sky哥!”这一切都被小智看在了眼里,即使是那个男人死了,天涯依旧不会多看他一眼。 “小智哥,你不是说他到了安全区吗?为什么打电话没人接!”天涯按住他的肩膀,声音都破音了。 “对不起,天涯,当时0的火势太大,已经进不去了,所以我首先考虑的是你的安危!”小智见瞒不住,所以只能说明sky的所在。 “考虑我的安危?那是一条人命!”天涯愤怒地大吼。然后直接冲进了火场,小智想跟进去,但被路人阻拦,这时消防车也赶到,准备大火的扑灭工作。 是我害的他,如果不是我将他打晕,他不会遭遇这种事,如果我能在他的房间守着他的话...无数的念头闪过天涯的脑海,她多么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昨晚闹得那样不愉快,她不希望就此结局啊,所以发了疯似的冲进0,火场的氧气几乎被耗尽,天涯感觉有些难受,但问题不大,高温对僵尸来说也不是什么障碍,她看到地上的sky,便冲上去抱住他。 “sky哥,你怎么样,说话啊!” “天...天涯,是你吗?太好了,我终于能撑到再见你一面了,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你了!”sky微微张口,因为是躺在地上的原因,烟尘他吸入的不多。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现在就把你救出去,等到了医院治好了你,我们再谈好吗?”天涯几乎是哽咽地说出这句话,因为sky一边说话还在一边吐着血。 “不,我没救了,我感觉我的内脏全被震碎了!”sky继续说,“老天对我真的很好!能让我再看见你!” “别说了,sky哥!还有一个方法!就是让我把你变成僵尸,然后你就可以继续活下去了。”天涯说完就露出了僵尸牙。 “不,天涯,不要,对我来说,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还是那句话,不爱我,就别咬我!”sky阻止她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离开我?先是流星,然后是你,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和你们开开心心地度过每一天啊,这是什么奢求吗?”天涯含着泪,她以为自己已经哭得没有眼泪了。 “或许这就是人生吧,人总要在失去中成长的,天涯,对不起,昨天晚上伤害了你!” “其实我们谁都没有错,要怪就只能怪时运不济,我们没有那个缘分。我不怪你,也希望你也能原谅我的不成熟。” “你说哪里的话,我不是你的sky哥吗?哪有什么大仇啊!对了,天涯,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要提防小智,他可能已经被魇和睚眦那两个家伙操控了。” “怎么可能呢?” “额...还差一点点,给我撑住!”这句话是他对自己说的,因为感觉时间无多,然后对天涯说,“我没有多少时间向你解释,总之记住我的话。” 天涯握住他的手点点头。 “在这最后的时刻,容我说句真心话,天涯,我爱你,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你不用心怀任何芥蒂,因为我就可以安心地走了!”sky说完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sky哥,sky哥!”天涯摇着sky的身体,但他已再无反应,愤怒,自责,悲伤铺天盖地袭来,“啊!”怀抱着sky的遗体,天涯仰天长啸,回想第一次见到sky,应该是在去年八月份的时候,那是她刚刚出世,是他提来的热水。一晃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虽然她对他的感情不是爱情,却也是最为珍视的亲情啊,现在他走了,作为人死去,也让天涯明白有些事她是无能为力的,但有些事还是要让她去做。 旅馆外,围观的人也不少,但被消防队员界定在黄色安全线外,小智还在担心着天涯的安危,从着着火的门口,天涯抱着sky的尸体出来,灰尘覆盖了她那俏丽的脸庞,眼神中却是小智从未见过的坚毅,人们以为天涯是救人的大英雄,纷纷拍照留念,而天涯将sky交给消防队员之后,转身走向小智:“小智哥,我决定了,放弃比赛!”(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节 亚特兰蒂斯王城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意识中好像一直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小玲,快起床了,究竟要睡到什么时候?” 那个声音小玲是非常熟悉的,她猛地睁开眼睛,一束阳光就照射进来,有些刺眼,下意识地用手背挡在眼睛前面,这是在哪里?是小玲心中首先想到的问题,她最后的记忆是从“兀尓德号”跳下来的那一瞬间,但是现在她好像已经离开了龙三角,重新回到了陆地,回到了她在香港的那个家,更加稀奇古怪的是丹娜姑婆竟然还活着,虽然面容有些苍老,却是真真正正地活着,她就站在卧室的门口,手里将一件白色的衬衣穿在衣架上,刚才呼唤小玲的也是姑婆。小玲有些错愕,然后马丹娜又说了一句:“快起来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等我?”小玲歪歪头,心说姑婆都去世那么久了,还要来开玩笑吗?但也无奈只能脱去睡衣,换上衣服走出了卧室,看看这个世界在搞什么鬼。室外阳光明媚,小玲走向天台,发现大家都已经到齐,爸爸依旧在摆弄着那把心爱的吉他,妈妈搬了张小凳子坐在他旁边含情脉脉地静心聆听,旋律悠扬婉转,让小玲又回忆起了从前的时光,叮当和姑婆一起将刚洗过的床单和衣服挂在天台的晾衣架上,在这个世界叮当是没有遇到将臣的,也没有被赶出马家这一说,她的感情生活怎么样,是否还有无泪诅咒,小玲不知道,因为这个世界肯定不是原来的世界,它有些美好的过头,天佑怀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看样子应该是没有长大的天涯,片刻之后,他们坐在了一起,摄影师已就位,丹娜姑婆微笑着向小玲招手:“小玲,快来啊!就差你了!” 看起来今天是拍全家福的日子,怎么说呢,让小玲回忆起了004年发生的那一幕,瑶池圣母利用天地人三书的力量改变了所有的事,现在发生的一切像极了那次:“如果这是真的就好了,姑婆,小玲还有事要做,下次吧!”小玲微笑着说,她转头就往回走,因为她知道,这只是一场梦罢了,经历过岁月的洗礼,无尽地苦难,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小女孩了,她要回去,即使是充满痛苦,她也要回到现实。 睁开眼睛,映入眼底的首先是幽蓝色,小玲发现自己趴在泛着蓝光的笔直的类似于水晶般光滑的甬道上,甬道长约两百多米的样子,一直通向黑暗的深渊,说它是甬道,是因为将亚特兰蒂斯比作了古文明的坟墓,小玲艰难地站起来,身体似乎还很疲劳,像是被注射了麻醉剂药效还没有过的样子,甬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或者趴着其他人,司徒珍珍,将臣叮当,青青复生,天佑和金志贤,却没有发现佐藤佳奈。小玲摸了摸头,试着回想起先前的记忆,奇了怪了,按照原定计划,他们应该是跳下船,然后迅速游离那片人鱼聚集的海域,但是一进入水中自己就失去了意识,而且看其他人的样子应该和自己差不多,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僵尸真的不能过海吗? 容不得小玲多想,她急忙跑上前唤醒天佑:“天佑,醒醒,天佑!” 终于,天佑醒了,见到小玲的第一句话就是:“小玲,你没事吧!” “我没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什么吗,天佑?” “没,不记得了,当时我跳下了船,结果两眼一黑,再次睁眼的时候就看到你了!” “啊,我们到底睡了多久?”这时叮当也醒了,其他人陆续醒来。 “感觉做了一个美梦!”复生抱着脑袋说。 “什么梦?看看我们做的是不是一个!”青青在他旁边说。 “嗯....想不起来!”复生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你的梦是什么?” “不告诉你!”青青语气轻佻地说。 “这跟我们预想的计划不一样啊!”珍珍环顾四周,发现了这条不寻常的甬道,若是在现代,用水晶石作为铺地砖应该是极其奢侈的,“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现在应该是在六千多米深的海下,亚特兰蒂斯王城前!”佐藤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发现那不再是作为人的佐藤佳奈,而是作为古亚特兰蒂斯国公主,人鱼之王的舞,她站在一扇巨大有十五米高,六七米宽的刻有和她胸前一样纹章的大理石门前,不,确切地说是漂浮着,她的脚无法站立。回到亚特兰蒂斯,舞也完成了她的终极形态——人鱼,头发变成了海草状,依然俏丽的脸庞布满了细小的鱼鳞,耳朵也变成了蝙蝠耳,人鱼的上半身的确还是人类的特征,但是她的下半身却完全鱼化了,还拥有巨大的尾鳍,先前佐藤穿的那条黑色短裤现在还被套在人身和鱼身的连接处。 “这就是你的本来面目吗?佐藤!”小玲见到佐藤的样子,不由得惊呼,号称最完美人类的上一劫生命,融合了人与鱼特点的生命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感觉单论气质,外面的那些人鱼就完全比不上了,“真是漂亮的生物啊!” “我还以为你们会认为我很丑呢!”佐藤现在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了,所以她心里明明很开心,却没有办法表现出来,所以看起来是她对于赞美无动于衷。 “难以想象,你和外面那些嗜血的怪物竟然会是同种生物!”珍珍也走过来,她的话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明明都很相似,佐藤这样善良,而怪物却凶残嗜血! “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和他们根本不同!我能感觉得到!”佐藤将自己的手放在那扇巨门上,果然,她的手不是那种利爪,作为亚特兰蒂斯人,作为高阶文明的代表,怎么可能会是那种掠食性动物呢?不一会儿,巨门上的亚特兰蒂斯图案就开始发出淡蓝色的光,伴随着“轰”地一声,大门缓缓打开,尘封已久的亚特兰蒂斯终于再次展现在世人面前,而这道门便是通向亚特兰蒂斯唯一的入口,“它们是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而我有,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亚特兰蒂斯,历尽千辛万苦,我们终于来到了这里!”天佑看向四周,“在着六千多米深的水下,他们是怎么做到兴建一座王城的!” “上一劫的时候,还没有七大洲,四大洋一说,世界就是一块大陆还有一片**!人们在这个大陆上建立起了最为兴盛的文明,亚特兰蒂斯文明。”舞慢慢地向前游,分明这个空间是没有水的,但是她看起来就像是在水中游动,“后来这个文明就衰落了,随着末日的来临,大陆分离,海水进驻陆地,这座王城也沉入了海底!但这并没有结束,因为还有我在,所以他们将自己的科技留在了这里,这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一切。” “不是说亚特兰蒂斯人都灭绝了吗?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鱼?就算游客落水,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变成人鱼吧!”复生对于这种新奇的世界也抱有浓厚的好奇心。 “你们说的没错,亚特兰蒂斯人的确都灭绝了,只剩下了我!王陵需要守卫者,但是单靠我一只雌性人鱼,不,还是说女的吧!根本无法诞下后代,所以他们就想出了一个主意,虽然被冰封,但我的血统依然高贵,在被封入冰棺之前,他们在我的手腕上割开了一个小口子,让血流出来,并且在我的身体里注入抗凝血剂,而冰棺的构造又可以使我从周围获取能量,所以一个循环系统就诞生了,冰棺为我提供能量和造血技能,另一方面每时每刻我都在少量的流血,在这之后的一百年间,亚特兰蒂斯王城就遍布了我的基因组和信息素,使周遭的生物很容易受到影响而发生异变,人鱼就是一个例子。”周围的建筑高耸,并且鳞次栉比,佐藤带领着众人在街道上行走,这座王城让将臣和叮当两人想起来在盘古圣地塞廖尔五世居住的那座城,规格一样,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这座王城也是一个硕大的圆形建筑,“人鱼不是僵尸,它们也有自己的寿命,可悲的是他们只是亚特兰蒂斯血统的劣化品,自身没有繁殖能力,所以就需要及时得到补充,被杀死的人们被人鱼们带到这里,重获新生,变成了新的人鱼,衰老的人鱼只能死去,它们以这种方式代替了两性繁殖。” “为什么这些话你现在才说?”天佑紧追问道。 “变成完全体的人鱼后这些记忆才慢慢苏醒的!同时也是那些被我们称之为冷血杀手的人鱼将我们带到这里!”佐藤回答说。 “他们没有吃我们是因为我们是僵尸吗?吃了会拉肚子?”小玲带着开玩笑的口吻说。 “那既然你的记忆在苏醒,亚特兰蒂斯人埋藏在这里的对抗魇的终极武器是什么?”司徒不说那些废话,而是直奔主题而去。 “我不知道,我现在想起来的只是部分记忆,你们应该要了解,我刚出生后不久亚特兰蒂斯就毁灭了,我能知道的东西肯定不会太多,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佐藤提醒众人说。 喂喂,你说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讥讽自己是灾星吗?复生心里吐槽说,然后指着天上那个正在发光的物体说:“我想问一下,那个是太阳吗?” 众人抬头望去,也确实是这样,那个正在发光的物体将亚特兰蒂斯王城照亮了,在外面的时候还没有看到,众人一走进里面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总让人有种来到的不是海底世界,而是世界的其他的什么地方。 “当然不是太阳,只是一个人造光源!”佐藤瞟了一眼,然后随口说。 “这么大个电灯泡肯定很费电吧,都过了这么久,还有人在发电厂工作吗?”如果是人造光源的话,那肯定要有人为他提供能源的,这是青青的逻辑,也是大多数人的逻辑。 “亚特兰蒂斯没有发电厂,所利用的能源就是光源和暗物质能量,这个人造光源也不是靠电能驱动的,应该利用的是海水中的能量!从海水中自动提取核燃料,然后进行进行微量的核聚变反应!”佐藤分析道,心说自己又不是发明这个灯泡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的那么详细,因为有个记忆碎片说是一位亚特兰蒂斯学者发明了可控核聚变技术,亲自献给了当时的亚特兰蒂斯王塞廖尔四世,自己的父王。所以她才这么点印象。 “靠!说来说去,还真是个人造小太阳啊!”青青顿时傻了眼。 “这也说明,即使是灭亡了,亚特兰蒂斯人也依旧希望在这个无人知道的角落继续平凡地度过每一天!”复生应和道。 “我们毕竟不是来游玩的,还是找找有什么线索吧!”天佑提议说,这座城堡,说它是遗址也不是那么像遗址,除了没有人,它没有任何萧条破败的景象,过去了一千万年,它依旧保持着那份王者的威严与肃穆,虽然有空气,有氧气,但是建筑物没有任何的风化痕迹。城市中不乏有摩天大楼等高达两三百米之类的高层建筑,也就是说穹顶的高度可能比众人认知的还要高,头顶上是数以亿万吨计的海水压力,现代科技造出的潜水艇曾经深潜下最深的海沟,但是体积不大,时间也不算长,很难想象亚特兰蒂斯人是怎样在这样的深水之前创造出一座海底城的。这里建筑物的造型也是相当别致,甚至能看到巴比伦空中花园的原型,更有甚者,他们进入到一座外形像一只倒扣着的靴子的图书馆查找资料,但是一无所获。里面的藏书,上一劫的智慧成果早已被洗劫一空,被藏到永恒国度里面去了,只留下了这座空城。众人只能出发去下一个地方。 “哦,对了,说起盘古,你们知道盘古是怎样被创造出来的吗?”佐藤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回头问众人。 “盘古族的传说,一个亚特兰蒂斯人因为思念亡故的恋人,所以创造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盘古,后来这项技术公开,才诞生的盘古族嘛!”叮当立刻说。 “姑姑,为什么这个传说我从来没听说过?”小玲感觉叮当总是有很多秘密。 “你从来没问过我嘛!”叮当回应了小玲然后继续说,“因为这件事惹恼了命运,所以才招致了灭族之祸,不是吗?” “诶?!看来叮当阿姨已经做过研究了嘛!”佐藤突然停住,抬头望着天空说,“一个傻子,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释放了贪欲,对于永恒生命的追求无论是哪一劫的人都会趋之若鹜的。” “也不绝对吧,至少现世的人都不会去追求长生不老啊!”复生反驳说。 “那是因为现在的科技还不发达,人有生老病死这一定律给了你们绝望,在创造出盘古之前,亚特兰蒂斯人也是这么想的,但只要看到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人们就会付出百倍的努力,而盘古,就是那个可能性。”佐藤不慌不忙地说。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啊,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打败魇的武器。”天佑关心的只有这件事,因为它比听故事要有用。 “天佑哥,你太心急了,不妨坐下来避避雨吧!”佐藤的视线从天空移向了天佑,果不其然,佐藤话音刚落,太阳就被乌云遮盖,黑云压境,不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甚至还有大风,众人只能去最近的一家类似于电影院的地方避雨。 “不是吧,在这种地方还会下雨,佐藤,你不会诓我们吧,这里其实不是在海底!”众人将淋湿的外套挂在座椅上,复生忍不住吐槽说。 “这的确是在海底,而且刚才见到的也确实是雨,这是天气模拟系统,不仅会下雨,还会打雷闪电,下雪和冰雹,有时候还会刮台风,总之,你们在陆地上能够经历的一切这里也都可以经历!只是没有那么多征兆,天气环境完全是随机的。”佐藤向众人解释说。 “我靠,不得不说,我是真的服,连人都没有了,还要设置天气干嘛?”复生扶额说道。 “这你要去问建造这座城市的人了,不过他估计连骨头都不剩了!”佐藤打趣着说,她将门拉开一条缝隙,望着外面连绵的雨说,“看来大家要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了,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看场电影也不错。” “电影?亚特兰蒂斯也有电影这种说法吗?”小玲坐在长椅上,翘着二郎腿翻看着佐藤佳彦的笔记,头也不抬。 “电影只是现代化的叫法,正确的应该是记忆播放器才对!”佐藤一边解释着一边搜看着储物柜,因为亚特兰蒂斯人要拯救自己的文化成果,所以几乎所有的作品都被搬上了寻找永恒国度的那艘飞船,所以储物柜中也是空空如也,“就像每个人都会有烦恼一样,负面情绪积压会导致非常不好的后果,所以亚特兰蒂斯人就发明一种记忆清除和储存的装置,这样他们会把那些不好的记忆装在一个特制的器皿里面,只留下快乐的自己。”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人们都能安居乐业了!”复生继续吐槽,他本来就是吐槽帝。 “这些记忆通常能够反映社会现实,也是戏剧家们最好的创作素材!”佐藤按照自己的记忆继续说,“他们将那些被丢弃掉的记忆器皿进行改编,添油加醋融合成一个故事放给人们看,比自己创作要简单的多,因为缺失了记忆,所以人们并没有代入感,只是图个乐呵,实际是双方互惠的关系呢!” “这倒是很方便的嘛,有不良情绪能够及时清楚,但是随便删除记忆这种事我就不理解了,能解决问题吗?”叮当疑惑着说。 “这就不应该是您要操心的问题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叮当阿姨,无论如何,亚特兰蒂斯人已经绝种了,剩下我也没用,再过两百年或者一百几十年,我也会死去,就像世界上最后一只平塔岛象龟,只能孤独地死去。”佐藤说出这句话多少有些无奈吧,既定的命运是她应在一千万年前和自己的国民一同死去,但是国王为了留下最后的火种保护了她免受命运的毒手。可是现在呢,说什么重建亚特兰蒂斯,且不说她不愿意这样做,即使愿意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单单留下她有什么用,要能自我孕育新生命也行啊! 佐藤的话同样触动了金志贤脆弱的敏感神经,佐藤出生没多久就被关在海底一千万年,接着又被名义上的兄长利用差点死去,在人群中是个异类,现在又要这样孤独地死去,她比自己还要惨,所以来自于弱者的同情总是那样惺惺相惜。 “呀!竟然还有一个?”佐藤的话中欣喜异常,但是她的表情仍旧没有变化,仿佛凝固了一般,她从储物盒中的暗格子里摸出了一枚指甲盖大小的好像芯片之类的东西,“看,这就是储存记忆的东西了!” “当人们的记忆被储存在这样的物体中时,我就直感觉背后一阵发凉!”金志贤看着那枚芯片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他是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人,虽然这样说他有点微妙,但目前来说他的确是这样的,他坚信他的一切都属于他自己,身体,记忆,灵魂,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是自己的,不应该假托外物,这让她很不舒服。 “这也是科技给人们带来的便利吧!”佐藤丝毫不理会金志贤那些没有什么卵用的想法,她看到芯片上标着一行类似于文字的东西,其他人完全看不懂,因为那根本就是鬼画符之类的东西,“诶?亚特兰蒂斯的文字啊!” “能解读吗?”小玲歪着头问道。 “当然!”佐藤佳奈用手指指着文字逐字翻译道,“亚特兰蒂斯历506年7月8日,祭奠死去的文明,作者:劫?!” 然后恐惧就在人们心中炸开了锅。(未完待续) 第五十节 开演!雨中小剧场 “咔嚓!”那是一声震彻心扉的惊雷,同时伴随着一道耀眼的闪电,让所有人心中都“咯噔”了一下,从声光来看雷电就发生在剧院的正上空,不管众人相信还是不相信,这海底王城,这瓢泼大雨,这雷电毫无疑问是真实的,而且佐藤佳奈手中芯片上的文字也是真实的。劫,这是将臣在遇到女娲之前的名字,其实他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叫劫,因为要拯救叮当与塞廖尔五世开战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但即便是在找回记忆的今天,将臣的身上仍然有众人无法解释的谜团,比如这位僵尸真祖的名字出现在一张一千万年前的芯片上,他活了多久?是否还知道什么秘密?难道他在盘古计划中扮演的角色要比众人想象的还要重要。仅仅是一个名字就能让人浮想联翩,所以大家齐刷刷地看向了将臣。 “看我干什么?以为这件事和我有关吗?”将臣看着众人那怀疑的目光,苦笑道。 “劫,你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事?”小玲满腹狐疑地问道,“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名字会出现在这里。” “我觉得与其问我,还不如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你们也不想想,如果里面存放的真是我的记忆,那就说明现在的我没有了那段记忆,问了也白问!”将臣摊摊手,说实话他也比较好奇芯片里的东西,虽然没有记忆,但他感觉那芯片就是自己的东西。祭奠死去的文明,好像是想要告诉捡到这枚芯片的人一些东西。 众人觉得将臣说的话有道理,小玲转向佐藤:“有办法将内容放出来吗?” “这里是剧院,一定是可以的。”佐藤对这件事充满了自信,即使剧院是完全的圆拱形结构,没有舞台,也没有银幕。佐藤凭借着些许的记忆碎片在剧场四周的墙壁上寻找到可以插芯片的凹槽,果然没错,因为她隐约记得自己的母后曾经抱着还是婴儿的自己到过这里观赏戏剧,那时就有人把装载影片的芯片插入这个凹槽。所以佐藤也试着把手上那枚芯片插到凹槽里面,然后剧场的灯光就全部熄灭了,瞬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电影要开始的节奏吗?”青青兴奋地说,因为自从和复生好上之后,她就成了电影院的常客,一般来说,影院在播放电影前都会先黑灯,然后提醒人们要关掉手机,不要喧哗保持安静,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重要问题,她继续说,“可是银幕在哪里啊!” “银幕那种东西亚特兰蒂斯早就不需要了,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更加追寻极致的观影体验,所以在亚特兰蒂斯时代,d全息影像才是主流!”佐藤说完打了一个响指,剧场里便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光芒,等到灯光全部亮起的时候众人惊奇地发现他们已经不在原来的剧院了,而是一个类似于实验室的地方,四周墙壁是纯粹的雪白色,实验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实验器皿,将臣,不,应该说是劫,身穿白大褂面无表情地坐在其中一个实验台前,注视前方,瞳色血红,眼神也极为呆滞,偌大的实验室中只有他一人。 “乖乖,这也太真实了吧,我们穿越了?”叮当看着实验台前呆若木鸡的劫,又看看自己身边那和颜悦色的将臣,然后语气中带着惊讶说道,她对穿越还是蛮有经验的,她伸手向那个劫打了打招呼,“你好!” “叮当阿姨,我们现在仍然在剧院,看到的只是全息影像,而且这已经是发生在一千万年前的事了!用不着和他打招呼,他不会理你的。”佐藤提醒叮当说,“观众是电影剧情或者说他人故事的旁观者,无论什么时代这个道理都是共通的,而亚特兰蒂斯科技只是让人们更能够融入剧情而已。” “要说是全息影像,我不这么觉得,你看,我明明都有实打实的触感啊!”叮当不管那么多,走上前就捏了捏劫的脸,竟然有触感,而且还有肌肉的弹性,只是劫的表情没有变化,让叮当回忆起在盘古圣地初次见到劫时的场景,那时的他还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怪物。 “那是因为我们坐的座椅上有感官模拟系统,可以让你根据剧情的需要来获得相应的感官体验!你感觉到的真实其实并不是真实。”佐藤向众人解释。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还在坐着吗?”叮当疑惑着扫视了一眼都在站着的诸位。 “这也是感官模拟系统的功劳,它可以让你坐着在电影的世界中任意驰骋!”佐藤盯着劫说,“而且这里的电影不需要导演制片人,也不需要制作成本,只需要一点点的记忆,每个人都会自己生活的导演。” “你好!”劫用十分生硬的语气的说,那感觉就像是机器人,那啥《终结者》里施瓦辛格扮演的t—800,“当你看到这部影片的时候,说明亚特兰蒂斯已经毁灭了,我不明白它为什么会毁灭,希望诞生于次生文明的你能从中得到启发!” “告诉我,你制作这个片子的目的是什么?我,为什么要丢掉这段记忆!”将臣缓缓走上前,揪住劫的白大褂的衣领龇牙咧嘴地低吼道。 “将臣,不要这样,没用的!”叮当阻止他说,因为将臣的言行举止变得很怪异。 “叮当,你不明白吗?如果盘古族人,如果一千万年前的我是没有感情的,那需要删除记忆的人就不是我,这部电影的主角也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将臣看向叮当,他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样简单,“亚特兰蒂斯人将所有记忆芯片全部带走,为什么偏偏留下这枚,真的是因为疏忽吗?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我最了解以前的自己,只对一个人言听计从,那就是塞廖尔五世,所以,电影的主角一定是他!他是个阴谋家,这背后有阴谋!” “他删除掉自己的记忆之后亚特兰蒂斯就灭亡了,这二者一定有什么联系。”小玲分析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更应该看看了。” “可能结果会令你大失所望!”将臣对小玲说。 “我们有心理准备!”天佑也说,所以将臣就慢慢放来了劫,天佑转而对佐藤说:“开始吧!” 佐藤点点头,按下播放键,剧场又暗下来,这时众人心里明白,这是在转场,熟悉的感觉让小玲产生了回忆,她趁着这个空档对天佑说:“天佑,你还记得在金太阳盲童学校的那次吗?” “我知道,奥丁的失却之眼嘛!”天佑也回忆起了那次,“在经历阿奋和周校长过去经历事件的时候也有这种转场的感觉!难道你觉得这两者之间存在着什么联系吗?” “只是感觉!”小玲说着就深呼吸了一次。 “你们的感觉其实没有错,那的确是来自亚特兰蒂斯的科技,虽然命运灭亡了亚特兰蒂斯,但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其中的一些科技成果,比如盛传于欧洲中世纪的炼金术,南美洲曾经兴盛一时的玛雅文明,他们的历法在很大程度上是仿照了亚特兰蒂斯的历法。”黑暗中是佐藤的声音。 “难道亚特兰蒂斯是万物起源?”复生继续着他的吐槽工作。 “说万物起源就有点言过其实了,因为在亚特兰蒂斯并不是起始文明,上上劫的文明成果无论是对亚特兰蒂斯还是对现代文明都有着影响。但亚特兰蒂斯对于现代文明有更为直接的影响,毕竟两者在时间跨度上仅仅才一千万年。”佐藤继续说,“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亚特兰蒂斯时代世界是一块大陆和一片大海,后来灭亡的时候大陆分离,形成了现在的七大洲四大洋,所以每块大陆上都或多或少地残存着一些亚特兰蒂斯的科技。只是以人类现在的能力还无法开掘出来而已。” “哦,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以前曾经是世界的中心喽?”复生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只是在黑暗中谁也看不到谁。 “也可以这样说吧!”佐藤心想应该是这样的,因为当年大陆分裂的起始地点就是这座王城,有一天地面忽然下沉,海水灌注进来,将王城彻底淹没了。 众人在聊了两句之后转场就完成了,天空再次亮了起来,这次他们离开了实验室,出现在王城的宽敞的大街上,这里不可谓不热闹,值得令人惊叹的是,宽敞的大道不是用来给车辆行驶的,而是用来供行人走路的,应该是步行街,但是走过好几条街道都没有发现一辆汽车。按照正常人的意识,走在大街上的人们总会有男女老幼之分吧,但是这里没有,清一色的帅哥美女,并且看起来大多数是十七八岁的样子,说是整座城市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也不为过。白色的垃圾桶形状的清扫机器人不辞辛劳地进行着日常清扫工作,依靠太阳的方向辨别时间,现在应该是上午**点钟的样子,汽车们是在天上飞的,“这里已经实现了空间的利用最大化!比如街道是行人走的,什么样的高度该行驶什么样的车都也有着严格的规定,大家也能为了城市的形象自觉遵守。”佐藤像个导游一样为众人解释道。 “我的天,这不是科幻电影吗?”复生抬头看向那不是飞机的“飞机”,总感觉有点悬,这是在科幻电影或者像是《哈利波特》那样的魔法电影中才能实现的。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儒勒凡尔纳早期写的科幻小说在当时被人们当成是天方夜谭,可是结果怎么样,那些预言被逐一实现,看过《第五元素》的人都会想,那一定是不可能的吗?当然可能,实际上早在千万年前就已经实现了,现代人能想到的东西都是亚特兰蒂斯人玩剩下的。”佐藤谈起自己的故乡和故乡的人,一种自豪感和优越感油然而生,甚至忽略了他人作为现代人的感受。 街上的行人有很多,但相较于行色总是匆匆的日本人,他们显得淡定从容得多。“亚特兰蒂斯人几乎是不用上班的,无论是工厂还是农业,都已经被机械和智能机器人替代,他们智商超高,通常会利用闲下来的这些时间进行学术交流,发明创造,或者进行诗词音乐的创造,哲学的思考之类的。”佐藤指着一家糖果店说道,“这里的商店一般是直接和研究所挂钩的,就比如这家糖果店,不仅有多种口味,还有可以根据不同的人群产生不同的效果,比如减肥,保健,使口气清新,甚至还有隐身,吐火等超能力功效呢!” “靠,你当你是葫芦娃啊!要这么无厘头的吗?”复生突然瞪大了眼睛,等等,超能力,难道僵尸身上的异能也是这样来的吗?在亚特兰蒂斯就是一枚小小的糖果就能办到的事吗? “其实我是比较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青青好奇地看着佐藤,佐藤明明说自己在出生后不久就被封入冰棺的啊。 “当然,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会看啊!”佐藤伸手指向店门口的一块标牌,上面果然写着众人都看不懂的亚特兰蒂斯文字,这时候佐藤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还有一个问题,人鱼不是生活在海里的吗?为什么你们要在陆地上建立王国呢?而且我看到这里的人们都是用两条腿走路的,不是应该人身鱼尾吗?”珍珍这时候也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因为有关于人鱼的线索都是和大海有着密切关系的。 “传说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人鱼由鱼演化而来,历经数千万年,终于统治了大海,于是人们就开始向往陆地的生活,但登陆不是那样简单,人鱼是无法适应陆上的生活的,经过不断地演化,最终,一对因为血统低下没有鱼尾而被厌弃的人鱼夫妻竟然登上了陆地,现在所有的亚特兰蒂斯人都是他们的后代!”佐藤努力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在来到王城之后,身体的变化导致了记忆的不断复苏,“那时他们还未满十八岁就结了婚,所以没有显现出鱼身,十八岁生日那天,他们才确信自己是人鱼,但大海早已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于是就在陆地上建立了一个家,养育儿女,孩子们继承了父母的特点,出生起到十八岁成年之前都和现在的人类没有区别,成年之后才会出现人鱼的特征,然后不再衰老,直到一百多年后寿终正寝。在一段时间之后,亚特兰蒂斯王国就被建立了起来,而在海中的原人鱼因为海底火山爆发导致海洋变化,最终灭绝了!”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珍珍明白了佐藤的话,点了点头。 “但是近亲结婚还能创造出如此超高智商的亚特兰蒂斯人,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青青生物学还是不错的,既然所有亚特兰蒂斯人来自那对夫妇,那么乱伦肯定是在所难免的,哥哥娶妹妹,或者母亲嫁儿子,按照现代医学解释,生出智障的可能性是非常高的。 “没错,亚特兰蒂斯人的确是劣化了先代人鱼的智力水平,所以人们之中只有那些优秀的个体才能加入皇族,而智力低下的只能做平民,所以你们看到了即便是高度发达的亚特兰蒂斯文明,人与人之间也是不一样的。但是你们要清楚一点,就是亚特兰蒂斯人没有傻子,这是对于现代人类来说的。”佐藤依然面无表情地说,“如果将先代人鱼的平均智力水平定为500,劣化百分之五十是多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先代人鱼没有灭亡的话,它们可能会创造出比亚特兰蒂斯要更加辉煌和灿烂的文明才对,但是命运选择了我们。” “我的天哪!”青青苦笑着,心说你们都是怪物,即使是人类的杰出代表,智商爆棚被成为天才的爱因斯坦的智力水平才165而已,“命运傻了吧,明明有更优秀的种族他不利用,反而要你们这种劣化品。等等,劣化品,你刚才说外面的那些人鱼是你的劣化品,那他们的智商.....看起来也不怎么聪明嘛!” “那只是由尸体变异而来的,相当于给尸体附智商,你觉得能附多少呢?”佐藤继续说,“至于命运为什么选择我们,那你得要去问问命运了。总之亚特兰蒂斯人适应了陆地上的生活,保持着人鱼的身份,这样安静幸福地度过每一天!”佐藤走在最前面,忽然转向众人,张开双臂,仿佛和亚特兰蒂斯王城融为了一体。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因为看不到身后,撞倒了一个小男孩,佐藤立刻回头看,发现那是个金发男孩,皮肤白皙,鼻梁高挺,有点西方人的特征,他没有注意到佐藤,全神贯注在手中的一张纸上,然后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走人了。佐藤下意识地想对他说声对不起,但又想到这是千万年发生的事,所以作罢了。 “这不是塞廖尔吗?”将臣眼看着小男孩从自己身边走过,觉得他愈发熟悉,那的确是塞廖尔,和他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可以说即使塞廖尔化成灰他都认得。 “什么?他就是魇?”初次见面小玲想上前去揍他一拳,但被天佑拦住:“没用的,小玲,他感觉不到你。” “至少这拳头打在他身上的实感非常爽!”小玲握拳,然后跟在塞廖尔的身后。其实她心里是爱憎分明的,魇做的是并不等同于塞廖尔做的事,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跟上去的理由而已。 众人跟着塞廖尔来到宫殿外面,将臣和叮当发现这座位于王城正中心的宫殿是与盘古圣地的那座极为相似,外围没有守卫,但塞廖尔还是将自己眼睛贴近一个摄像头的东西,然后上面的指示灯由红变绿,意思是可以通行,然后塞廖尔就进入了宫殿。 “这里就是国王,也就是我父王的宫殿了。”佐藤向众人解释说。 “国王的宫殿,看起来不怎么气派啊,而且一路走来,竟然没有发现一个卫兵!这不是很奇怪吗?想想前清的紫禁城,那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啊,那才是皇家的威严!”复生也是对国王的心大表示好奇和吃惊的。 “复生,在亚特兰蒂斯是不需要军队和卫兵的,因为国王很安全!”佐藤纠正复生道。 “是吗?如果真的很安全,那为什么又要在这个宫殿门口设置这个虹膜验证器呢?”司徒半蹲在那款仪器前面,将自己的眼睛贴近那个小孔,仪器没有任何反应,“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机器被设置的很低,好像是儿童专用的。” “说起来好像是诶!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小玲也用手碰了碰那台机器,反正他们又不会对现实造成影响,所以可以随便动。 “说明它是专门为塞廖尔准备的啊!”司徒张口就来。 “将臣,你干嘛去啊?”叮当看到将臣准备走进宫殿,于是大声叫住他。 “当然是去看看塞廖尔啊,说实话,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小时候的样子。”将臣笑着对叮当说,“要不要一起来?” “当然了,我也想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啊!”于是叮当就跟了上去。 众人来到国王的卧榻,发现塞廖尔正垂头丧气地从里面走出来,“他是来干什么的,给国王请安吗?但好像是碰了一鼻子灰啊!”复生看向塞廖尔那失落的背影,不自觉地说,将臣没有管那些,而是去看了看国王,剩下的人打算兵分两路,由复生青青,司徒珍珍去跟踪塞廖尔,天佑小玲,佐藤金志贤,将臣叮当则进入了国王的房间,发现十八岁模样长得还算俊俏的国王脸上正在愁眉不展,可能是刚才塞廖尔惹他不高兴了。国王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他拿着几张好像表格的东西向国王展示。佐藤触景生情,她记忆中父王的模样就是这个样子,她缓缓走上前,握住父亲的手,两眼已是泪眼汪汪。 但国王是没有感觉的,他盯着表格愁容更加严重了,对身边的男人说:“这件事一定要保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节 瑾样年华 “佐藤,虽然我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但是我们还是要知道国王要保守的秘密是什么,这对于我们是相当重要的。”小玲走上前,将手搭在佐藤的肩膀上,有那么一刻,她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却总是令人怀念。 佐藤通过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心境,扫了一眼国王手中的表格,但随后的表情变化证明她被其中的内容震惊了:“奇怪,怎么会变成这样?” “究竟怎么了?”众人是被佐藤的表情震惊的,他们以为佐藤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根据权威的智力水平检测,阿光的智力仅仅只有六十!”佐藤的声音几乎颤抖了。 “这个阿光是谁啊?”众人面面相觑。 “你们不知道吗?塞廖尔只是一个姓氏,他们都有自己的名字,魇的前身,塞廖尔五世的本名就是光啊!”佐藤眨巴着大眼睛,虽然不排除恶意卖萌的成分,但这样确实能缓解眼部的酸肿,“而且智商六十的话,不,绝对不可能!” “什么?魇的前身竟然是个智障?”小玲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想到他们被一个智障耍的团团转,要是传出去,驱魔龙族马家传人的称号还是就此作废得了。 “看来真的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了呢!”将臣呲着牙笑道,非常不可思议,他认识的塞廖尔五世是个十足的阴谋家,聪明睿智果断,他很长时间都在崇拜这位亚特兰蒂斯王,盘古族地位最为尊崇的人,可是除非是世界欺骗了他,否则这绝对是莫大地讽刺,为什么一个智商只有六十的笨蛋可以做到毁灭世界这种程度? “这不可能,亚特兰蒂斯皇族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基因最为优秀的人,国王和他的妻子们更是精英中的精英,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佐藤仍然不相信眼前见到的一切,国王身边的男人突然化成一串绿色代码状的物体消失了。 “人工智能!”复生见到这种情况立即脱口而出。国王这时候就显得十分地愤怒,他将手中的纸揉成一团,然后撕碎,使出全力扔向金志贤所在的地方,这下把他吓得不轻,还以为是国王看到了他,于是慌忙躲闪。 “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叮当调皮地用手在国王眼前晃了晃,心说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实际上他真的看不到,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想要做什么呢?” “和刚才说的保密有关吧,毕竟皇室血统出现了智力低下的人传出去会有损形象!”叮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根据经验那位人工智能先生应该是去销毁所有的检测结果了。 “可我还是很在意魇的智商问题,你们说这是不是真的?”小玲现在仍然在纠结这个问题,这关乎她一生的名誉问题。 另一方面,司徒和珍珍等人跟随塞廖尔,也是光的脚步来到王宫一处露天的比较宽敞的地方,那是高约半米的四方露台,大概是十米见方,四周鸟语花香,有翠绿色的草坪与正在绽放的各色的叫不出名字的花朵,阳光明媚,空气中不仅有阳光的味道,还夹杂着泥土和花草的香味,是个还不错的上午。露台上一位年约十一二岁的白发萝莉手持着激光剑像尊雕塑站的笔直,正闭目养神,这个年纪的女孩按照人类的经验应该是在发育期前,所以只有一米四的身高,一件白色的小公主裙衬托了她这个年纪的纯洁美好还有一马平川,惨不忍睹的胸部。但她五官清秀,皮肤白皙,手臂与小腿上的肌肉匀称地恰到好处,脸上的皮肤好像一挤就会掐出水来一般,不得不说,这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众人的第一印象以为这位是佐藤佳奈,但想了想应该不是,再怎么说佐藤的头发是黑色的。 塞廖尔见到这个女孩便停了下来,躲在一个角落里面偷偷观望着她,然后傻笑起来。 “司徒,你怎么看?”珍珍等人就站在塞廖尔的旁边,珍珍盯着塞廖尔,看着这位令众人深恶痛绝的魇的前身,这个外表看起来只有九岁的金发男孩正在偷窥不远处的白发小姐姐,还时不时露出看起来比较猥琐的笑容。 “我总觉得这个塞廖尔有些不正常,看样子他应该是喜欢那个女孩,可是怎么看那个女孩都应该是公主级别的吧,这难道是皇子和公主的不伦之恋吗?”看到这幅光景,司徒也不免得八卦起来。 “也不是没有可能!佐藤不是讲了吗?亚特兰蒂斯人本来就是靠乱伦才发展起来的。”青青倒是赞同司徒的想法。 “拜托,你们别八卦了好吗?你们看那个女孩要做什么?”复生翻了翻白眼,心说看戏归看戏,你们还真是能融入角色,他发现露台上有动静,便指给他们看。 小女孩手中的激光剑并不是摆设,也不是到这里来凹造型的,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众人齐刷刷地瞪大了眼睛,那是四台高达两米的巨型机器人,人形的构架配合钛钨合金的外壳,阳光下散发着金属的光泽和坚硬的质感,他们的眼中泛着红光,手脚装备了钢爪之类的东西,适合抓握与保持平衡。女孩突然睁开眼睛,瞳色是和佐藤一样的天蓝色,非常漂亮,像蓝宝石,她将激光剑反握在手里,冲向机器人,而机器人同时也在冲向她。这是战斗训练,又是众人的第一印象,但接下来的情况让他们否定了这一想法,因为感觉这个女孩是个疯子,似乎是拿命在玩游戏,这些机器人不只是看上去那样简单,不仅被植入高超的战斗程序,而且还配有电磁炮,光子炮,量子炮等一系列重武器,其中一个机器人向女孩发射了一枚量子炮,被女孩躲过,那枚炮击中了一座摩天大楼,然后那座楼就被拆的连渣都不剩了,众人心说,众人着实为女孩捏了把冷汗,但塞廖尔看的是津津有味,依旧在自顾自地傻笑,似乎这种情景他已经习惯了。 强拆还在继续,这座“后花园”基本上已经变得满目疮痍了,但女孩的战斗还在继续,机器人们的攻击像是被植入了杀死女孩的命令,每一招都直接打向女孩的要害,而女孩借助身材矮小以及灵活的优势巧妙闪避,机器人虽然体型硕大,却也是相当灵活,双方打了不下二十个回合,仍旧没有分出胜负。女孩仍旧没有放弃,但人的体力有限,很快女孩就有些体力不支,动作也变得慢下来,机器人瞅准机会,以钢铁之躯全力撞击在女孩匀称的小腿上,“啪”地一声清脆地骨骼折裂的响声,女孩应声倒地,捂着腿咬着牙,钻心的疼痛她却没有吭一声。机器人仍旧没有放弃攻击,它们看来是真的想要杀死女孩,同时扑向了她,塞廖尔二话没说,立刻冲上前,挡在女孩的面前,这时机器人的动作也突然停止了,就像被定住了一样。 “贝,我说了,在我没有喊停之前不许停下的!”女孩表情显得很不愉快,大概多半是因为疼痛吧。 “公主,你可以不要命,但是我们不能滥杀无辜啊!”另一个女人走出来,看来那个叫贝的女人已经成年,不过又像是这位公主的死党兼闺蜜,“而且公主你有些操之过急了,以您的年纪,同时对战四台素体太勉强了。” “喂,你是谁啊,为什么拦住我?”女孩继续没好气地问挡在他前面的塞廖尔。 “你受伤了,需要医治!”塞廖尔没打一声招呼就撩开女孩的裙子,想要检查她的伤情,但这种做法在女孩眼里完全是猥亵的行为,所以二话不说又打了塞廖尔一巴掌。 “你干什么?色狼吗?”女孩又羞又恼,原本白皙的脸现在多了些潮红,“我会叫父王把你抓起来,今年的学术研讨会你就别参加了!” “啊,我想起来,这个家伙偷窥你不是一次两次了,前几次我就想抓他来着,但你总是不在乎让我放过他!”贝嘟着嘴说。 “这么干脆,这么直接。不被打才怪呢!”复生拍着手掌说,“你们感觉得到这个塞廖尔有点奇怪吗?这么简单易懂的道理家长应该教过的吧!” “我倒是只看出这个女孩敢打敢拼,放到现代应该是新时代女青年的杰出代表!”青青对这个女孩赞赏有加,因为她对她的胃口。 “是少年吧!”复生订正道。 “学术研讨会,这么小的年纪也要参加那个吗?看起来好像很重要的样子。”珍珍说。 “如果佐藤在这里就好了,她会为我们解答所有疑惑。”司徒也说。 刚才的那一巴掌来自于一位能够与四台机器人同时战斗的战斗少女的全力一击,那力量可谓不凡,塞廖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又撞到那些机器人的脚,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女孩感觉自己有点过分了,想问问塞廖尔的情况,但是他捂着脸又站了起来:“严肃地说,你的腿骨断了,需要马上进行治疗,我这里有....嗯....有!” 塞廖尔搜遍全身,想要找到先前国王曾给他的药膏,但是他怎么都找不到,女孩看着塞廖尔着急到出汗的脸,她的脸上闪过些许的迷茫:“你是哪家的孩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从女孩的话语中可以看出,她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而且同是国王的儿女,他们却从来没见过。 “奇怪?怎么没有呢?”不知道塞廖尔有没有听到女孩的询问,他仍旧在寻找着药膏。 “你真的很奇怪!”女孩对塞廖尔产生了好奇,语气也平和了不少,“你要知道,我们亚特兰蒂斯皇族天赋异禀,不管受到多严重的伤在短时间都可以痊愈的!所以不用担心!” 但塞廖尔依然没有搭理她,女孩叹了口气,吩咐“贝”说:“我们走吧!” “是!”贝搀起女孩,然后就离开了露台。但她们没走多久,原本静止的机器人又动起来,但塞廖尔仍然没有找到他的药膏,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变化,机器人眼中的光变成了绿色,意思是目标改变,他们将钢爪伸向正在地上寻觅的塞廖尔。 “小心,危险!”珍珍冲上前想要阻止,这一刻她忘记了在现世魇带给他们的痛苦,现在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救人,可那没用,毕竟是已经发生过的事,钢爪穿过珍珍的身体,就像穿过了空气,珍珍心说这下完了,但转念一想,如果塞廖尔现在死了,那不就是没有后世的魇了吗?这样悖论就会产生,所以事情肯定有转机。 果然,在钢爪即将触及塞廖尔的时候,爪子就直接飞了出去,再看时,名为贝的女人出现,手中还握有刚才女孩的激光剑,再看呢,白发女孩坐靠在白色大理石柱上,神情肃穆,显然是非常厌恶这件事的发生。 “抱歉,刚才忘记回收装备了!”不知贝是对塞廖尔说,还是对谁说,紧接着就表现出不同于白发女孩的凌厉身手,三下五除二就干翻了那几台机器,机器人,女孩口中所说的素体冒着青烟变成了一堆废铜烂铁。而这时塞廖尔也终于在刚才偷窥的角落找到了丢失的那瓶药膏。然后兴奋地跑到女孩面前大叫者说:“我找到了!” “那要恭喜你了!”这时候女孩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智商高达两百以上的她面对只有六十的他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能说什么? 贝用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地上的机器人残骸,眼睛眯成一条缝,忽然又猛地睁开,走过去询问塞廖尔,言辞冷冽,语速极快:“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啊!我....我...”塞廖尔支支吾吾地,很明显他是被这个凶巴巴的大姐姐吓到了。 “别这样,贝,你会吓到他的!”女孩“认真”地对贝说。 “看,才这么一会儿工夫你就向着他了,果然是见色忘义之辈,我说萤大公主,您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太寂寞了,看来我已经满足不了您了,对吧!”贝双臂抱胸,说些有的没的之类的话,“或者说是你的母性爆发了,想要把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孩子当做儿子吗?拜托你才十二岁哎!” “那你今天多少岁了?”叫萤的白发女孩微笑着问贝。 “一百零一岁啊!”贝耸耸肩。 “有孩子了吗?” “没有!”贝回答得相当干脆。 “那你应该找个男人嫁了,赶紧生一窝孩子才对!”萤接着说,但塞廖尔完全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他也不想懂,而是自顾自地拧开药膏的盖子,用手指蘸上白色药膏,涂抹在萤那已经红肿变形的腿上。 “拜托,别用我妈的口吻和我说话好不?”萤的话似乎触动了贝的敏感神经,在亚特兰蒂斯她的年龄是个老女人了,而且还是个没男人要的老女人,因为是个科技宅,但她仍旧想守护住最后的自尊心,所以对萤挤眉弄眼说:“普通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入我的法眼呢?你又不是不明白我的心意。” “嘻-”萤感到腿部有些清凉,然后就是很舒服,她发现塞廖尔正在给自己敷药膏,便下意识地将腿缩回,但塞廖尔却一本正经地又将她的腿放到自己的腿上,以一个医生的口吻对她说:“别动!药还没有敷好!”然后萤就强忍着痒痛,等待着塞廖尔将药敷好。 “我的天哪,萤,我认识你这么长时间,就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听话过!”贝在一旁吹凉风说,“你不是说自己的腿非常敏感,从来没有人碰过吗?怎么今天会对这个牙都没长齐的小男孩格外开恩呢?” “在我心里他只是个孩子,我没有把他当做一个男人来看,所以根本无所谓的!”萤看着一脸认真模样的塞廖尔,眼神逐渐变得深远。 “切,他是个男孩,你又是什么,只是装出大人模样的小女孩而已!”贝咂舌道。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话特别多。”每个人内心都有柔弱的一面,从刚才来看,贝和萤两个人就是在互相伤害。 “好好,我闭嘴,你是公主,你说闭嘴我就闭嘴喽!”贝伸了伸懒腰,然后走向那堆机器人的残骸,随手拿起一个零件就是一副心疼的表情,“看来要找找运输队了!” “你干嘛去?”萤对贝说。 “当然是把这些东西运回我的实验室,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才研制出这种呢能够压制你的机器人,结果却被我亲手给毁了,想想就感觉我的心再滴血啊!”贝表现出一股叫苦不迭的委屈,但随即又严肃地提醒萤,“萤,你要小心了,最好还是不要与他扯上任何关系为好!更不要爱上他!”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他只是个男孩,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萤觉得这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她很难想象自己会爱上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智力低下的智障,“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即便是他,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的。” “他是男孩,但你也是女孩,男孩会成长为男人,女孩也会成长为女人,青梅竹马的感情谁也说不准,所以在他上好药之后就让他走吧,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再说了!”贝叹了口气,说完就走了,萤也陷入了沉思。 塞廖尔的药膏效果不错,再加上人鱼本身的自愈能力,所以差不多半个小时后,萤的伤势就完全恢复了,断掉的骨头重新连接到一起,塞廖尔看到萤重新变得雪白的肌肤满意地笑了笑,擦了擦脸上的汗,脸上萤的掌印还没有完全褪去:“太好了,终于恢复了。” “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吗?”萤试探性地问道,说真的,她是个善良的女孩,不忍心塞廖尔遭人毒手,而且塞廖尔刚才还救了自己,她和贝都看的出来,机器人的变故绝非偶然,有人想害他而他大致能猜到幕后黑手是谁。 “我....我喜欢你,看到你有危险我就想保护你!没有别的理由!”塞廖尔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写着认真两个字,他就这样天真地向自己喜欢的女孩坦陈了心意。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也可能会死的!” “我没想那么多!” “你说你喜欢我,你知道喜欢两个字怎么写吗?”萤笑着说,这一刻她变得更美了。 “我知道!”塞廖尔兴奋地说,他捡起树枝在地上用亚特兰蒂斯的文字写上了“喜欢”两个字,字写得不好看,歪七扭八的,但塞廖尔仍然自豪地对萤说,“你看,我会写的,听人说向女孩子表白要说我喜欢你,所以这两个字我练了很久!” “那好啊,你说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地方?”不知为何,萤有点感动,还能够有人为了她执着地去做某件事。 “你很漂亮!”塞廖尔直言不讳,因为他的心中无所顾忌。 “还有吗?”萤苦笑道。 “没有了,这个不够吗?不够我喜欢你的资格吗?”塞廖尔天真地歪着头。 “够了!”萤点点头,但随即板着脸说,“但是我要义正言辞地告诉你,我不喜欢你!” 塞廖尔脸上有点委屈,想哭,但是萤告诉他:“作为一个男人,哭是懦弱的表现,如果你答应不哭的话,姐姐会陪在你身边的!” “我不哭,你会做我的妻子吗?”塞廖尔仍然紧追不舍。 “这样吧,当你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到时候我会嫁给你!”萤微笑着说,那笑容如天使般温暖了塞廖尔那早已伤痕累累的心灵。 “那,怎样才算真正的男人?”一颗种子就这样埋藏在塞廖尔幼小的心灵中。 “这个要靠你自己去寻找了。”萤只是抛出了一个极为广泛的命题,因为爱上一个男人并结婚的这种事她从来没有考虑过。但她已经决定要拯救这个可怜的男孩,这个男孩犯了什么错,凭什么要杀死他?就像自己的母亲,凭什么要死,“为了报答你今天救了我,我请你吃点心吧!” “好啊!好啊!”好吃的东西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孩子的最爱。就这样两颗孤独的受伤的心灵走到了一起,在黑暗中互相舔舐着伤口,也是一切的开端。天空中响起了劫那干瘪枯燥的声音,像是电影中的旁白。(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节 姐弟 在萤与塞廖尔离开之后,原来被机器人毁掉的花园突然就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这让众人一时错愕,究竟什么是现实,什么又是虚幻,人们有点分不清了。这时天佑和小玲等人也终于赶到,面对惊愕的青青和复生,他们感觉有些奇怪。 “什么情况?不是让你们跟着塞廖尔吗,为什么要在这里发呆?”小玲好奇地问复生。 “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总觉得事情的进展完全超乎我们的预期,塞廖尔看起来不像坏人,刚才他为了救一个小女孩竟然连命都可以不要!”复生回想起刚才看到的事件,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说我们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按照我印象中的塞廖尔,他是很有可能这么做的!”将臣对塞廖尔的印象除了阴谋家,还是个有原则有绅士风度的坏蛋。 “谁知道呢?我们刚才还知道了一个破天荒的消息,塞廖尔只是个智商只有六十的笨蛋!不过他为了保护别人不要命的这种冲动还真是令人意外。”小玲叹了口气,“可能真的像将臣说的那样,我们看到的不是劫的记忆,这里是塞廖尔的世界。” “不会吧!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令复生更为吃惊。 “这是亚特兰蒂斯的最高机密,也只有作为上帝视角的我们才能知道!”小玲双臂抱胸,踱着步说,“从这之后的时间中,塞廖尔究竟经历了什么,会让他产生那样的野心?又为什么要把这段记忆删除,又为什么放在剧院没有被带走,偏偏被我们找到,是巧合,还是被安排好的?” “想什么都是没用的,小玲姐,我比较在意为什么塞廖尔会是个傻子?”复生纠结的竟然和小玲是同一件事。 “你不明白吗?就是傻人才会办傻事嘛!” “这解释我服!”复生向小玲竖起了大拇指。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到劫刚才说的话,塞廖尔与那个小女孩的相遇是一切的开端!”青青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接着说,“我们以为对魇有了足够的了解,其实了解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吗?” “我相信那个叫萤的女孩会是我们经历一切事情的关键!”司徒摸着下巴,沉思着什么。 “萤?”小玲忽然看向司徒。 “就是刚才塞廖尔舍命救下的那个十二岁女孩的名字,是个白头发的大美人啊!”复生连忙向小玲解释说,的确,虽然是个萝莉,但那女孩的美是呼之欲出的。 “白头发?”小玲继续说。 “小玲姐,不会变成复读机了吧!”复生于是借着话头继续吐槽说。 “别打岔,我好像想起了点什么!”小玲感觉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萤的房间可算得上是高贵典雅了,和很多玛丽苏小说的女主人公一样,她基本上是拥有一整座宫殿,那是座貌似巴洛克圆顶风的建筑,面积至少达到一千平米,在白天的时候圆顶依靠太阳能电池板积蓄能量,并给室内降温,切割均匀平滑的大理石墙体反射太阳的光芒,所以进到里面感觉是凉飕飕的,时值正午,萤拉着塞廖尔的手走进了自己的“家”,她不得不拉住他的手,因为刚才的一个不小心塞廖尔就迷路了,他蹲在路边哇哇大哭,而宫殿的其他人似乎不认识塞廖尔的样子,没有人理他,就任由他那样哭,萤是根据哭声找到他的。 她还能说什么,分明刚做过约定,他答应了她不哭,转眼间就这样无助地哭起来,她摸了摸塞廖尔的头,像是大姐姐,像是母亲,塞廖尔抬起头,见到萤的样子,立刻停止了啼哭。 走进女生的闺房,塞廖尔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处处都充满惊奇,卧室占据了宫殿的绝大部分,房间的主色调被定位粉红色,高约十米的鎏金房顶说明了主人并不注重保暖,而是为了清爽,屋顶正中央竖下一盏硕大的剔透的水晶吊灯,阳光能够透过四周的玻璃窗户照射进来,四方形的大床横在水晶吊灯的正下方,除此之外,偌大的房间有点空荡,没有玩具,没有沙发和座椅,什么都没有。萤叫塞廖尔先在床上坐一会儿,然后塞廖尔就真的坐在了床上,接着萤就离开了,塞廖尔瞅瞅这里,瞅瞅那里,床上的被褥显得凌乱不堪,枕头和内衣裤也随处乱放,可以看出女主人平时不怎么注重整理自己的内务。在塞廖尔的世界里,他对于看到的东西只是有点奇怪,在王城,他也去过其他女孩子的房间,公主们自小就被调教成淑媛,无论言谈举止都透露着贵族的风范,这种情况他是第一次见,而且萤也似乎不害怕也不介意塞廖尔看到这些东西。然后塞廖尔就把床被褥和衣物收拾得整整齐齐,甚至连床单都看不出任何褶皱,好像新买的一样。 “你很闲对不对?”萤端着茶点走了过来,对于塞廖尔的自作主张脸上明显显现出不悦的神色,她瞪着塞廖尔,语气严厉,“谁允许你动我的东西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不喜欢,我把它恢复原样就是了!”塞廖尔像受到惊吓的小鸟,慌忙又把自己辛辛苦苦努力的“成果”弄乱。 “行了,原谅你了!”萤示意塞廖尔停手,然后单手托着茶盘,挥挥手,距离床边两三米的地方长方形的地面凹陷下去,然后竟然凭空出现一张方桌和两把椅子,萤将手中的茶盘放在桌上,然后向塞廖尔招手道,“饿了吧!赶紧来吃点东西!” 塞廖尔兴奋地扑向桌子,午餐很简单,两块三角抹茶小蛋糕,两杯飘着热气的清茶,明显是下午茶的配置,塞廖尔两三下就把蛋糕吃完,然后将杯中清茶一饮而尽,萤只是看着他这种狼吞虎咽的吃法和不算高雅的吃相,心说这孩子是有多长时间没吃饭了,所以自己的食物分毫未动,然后将它们推向塞廖尔:“吃饱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把我这份也吃了吧!” “真的吗?”塞廖尔明显很高兴的样子,又将萤的食物送到自己嘴里,吃完还问有没有别的。 “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小萝莉?”小玲指着萤说,她有点难以置信,“怎么看她的表现都像是个成年人啊!” “难道是天山童姥?”复生也满腹狐疑,“佐藤,你们亚特兰蒂斯有返老还童这一说吗?” “那怎么可能呢,生老病死也是亚特兰蒂斯逃不过的命运!”佐藤断然否决复生的想法。 “这真的有可能吗?凭空制造物体?”叮当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的确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亚特兰蒂斯人做到了,这种技术叫做幻想现实,是对量子力学的一个运用。”佐藤分析着说,“事件由诱发到结果每个环节都包含着无数的可能性,就拿最基础的薛定谔猫实验来说,猫是生是死对于一个世界的结果是确定的,比如我们这个世界,无论打不打开盖子,猫都是死的,但是我们希望猫是活的,在观测到猫死之前,通过大量的计算和量子干预是可以改变猫死这个事实的,其计算量和用脑程度非常人所能企及,而亚特兰蒂斯人恰巧就具备这样的能力。” “那岂不是改变了历史,改变了命运?”天佑明白佐藤话中的意思,就是将不可能变为可能,但结果改变了岂不是侧面印证了命运的改变吗? “不,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改变,前提条件不是说在观测到猫死之前吗?只是从猫死的世界到了猫生的世界而已,命运没有改变,而原来这个世界的我们就进入到了猫死的世界。”佐藤叹了口气说,“这是亚特兰蒂斯至高的科技,也是足以媲美神的科技,在未知结果的前提下可以做到任何事。就比如我不知道天佑哥身上有没有五角钱硬币,所以...”佐藤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算式,计算和预定调和,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从天佑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黄灿灿的五角硬币。 “天佑,你有没有带这枚硬币?”虽是眼见为实,小玲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下天佑。 “没有啊,我不记得了!”天佑挠了挠头,这种小事他不怎么记得。 “不可思议,这是不是魔术?”青青好奇地问。 “魔术只是道具,而这是科学!”佐藤订正道。 “好像还挺深奥的啊!”复生思忖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简单来说就是两个平行世界的我们进行了交换而已!”佐藤想要尽量说得通俗易懂一点。 “光,原来你叫阿光?”萤皱起了眉,检索着自己的记忆,发现并没有关于光的任何信息,“你父亲是谁?”萤继续问。 “塞廖尔四世!”塞廖尔毫不顾忌地回答。 “什么?”这个信息几乎让萤一下子跳起来,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你确定没说谎吗?” “说谎,我为什么要说谎?我的父亲真的是塞廖尔四世。”塞廖尔眨巴着大眼睛。 “不可能,这不可能!父王的孩子怎么会....”萤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挑战,她抓住塞廖尔的手,睁大眼睛盯着他,语气极为低沉,“小孩子说谎可是要吞千根针的!” “你怎么了?姐姐?你好可怕啊!”看到萤这个样子,塞廖尔一下子就怂了。 “没事,我没事!”萤的眼帘渐渐低垂,她慢慢放开塞廖尔的手,明显是有心事,“你说你是塞廖尔四世的孩子,那就是王子了,为什么在这王城之中我几乎就没有见过你,也不曾听父王提起过还有光这个孩子?” “我....我....”塞廖尔犹豫了,他不想提这件可怕的事,但是看到萤那忽然凶狠的目光,于是立刻泄了底,“因为我总是被父王禁足!” “禁足?为什么?”谈起塞廖尔四世,萤就总是显得非常不淡定,好像是和自己的父亲有仇似的,“堂堂亚特兰蒂斯皇子,国王为什么要禁你的足?” “因为我自从记事以来就被别人说成是很笨的孩子,他们总是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而且他们也不愿意和我玩,这件事似乎给父王和母后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所以就长期将我锁在一间很黑很黑的屋子里,里面总是点着蜡烛,放了很多书,隔段时间就会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来教我知识,还用各种仪器在我身上做试验,结果最后他们每个人都只能摇摇头离开。”塞廖尔垂头丧气地说,眼中含着泪花,但他不想让萤看到,“我真的努力过,曾经将那间黑屋子里的藏书全部看了不下十遍,但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可以的,我记不住,也看不懂,在那个黑暗的屋子里过着遥遥无期的生活。” “对不起!我不知道!”触及别人的痛楚,萤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眼神也变得温柔。 “姐姐为什么要道歉,这不关任何人的事,是我的原因!如果不是我那么笨的话就不会有现在这些麻烦事了,能够想明白怎样才算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到时候就能娶你了。”明明是萤想要安慰塞廖尔,却反过来是塞廖尔在安慰她。 “现在你还在考虑这件事吗?”萤苦笑着说,心说这个男孩真的傻吗?感觉自己快要被撩到了样子,但随即又说,“我看这件事办不到了,因为我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结婚这种事是不被允许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亲姐弟就不能娶你了呢?”塞廖尔天真地问道。 “这个....”萤也一时犯了难,难道要告诉他国王塞廖尔三世时期就颁布了禁止近亲结婚的法令?那他肯定又会追问为什么颁布了法令就不能娶自己,解释会变得没完没了,所以她直接搬出了最直接了当也是最万能的方法,“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那在我长大之前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可以喜欢你,甚至可以娶你呢?”塞廖尔继续说。 “你真的是个笨孩子吗?”萤自认智商高达两百,但是却被这个小男孩问的哑口无言,而且当一个男孩子对一个女孩子郑重做出一生承诺的时候,女孩子的心是不可能没有触动的。真是的,理智明明告诉她这个叫做光的孩子并不懂得婚姻的含义,但是心跳确实明显加速了,而且这种想象之中的姐弟禁忌之恋,竟然有些刺激。 “女人呵,总是感性动物!”复生在一旁吹嘘道。 “那是女人傻,总是轻易地相信男人的承诺!”青青笑着说,“无论过多久,到了什么样的时代,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呢?”萤盯着塞廖尔的眼睛,希望他没有说谎,贝说的没错,萤的内心太孤独寂寞了,同时也到了叛逆的年纪,“难道仅仅是因为我漂亮吗?” “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即使是远远注视着你,我心里也非常开心!”塞廖尔傻笑着,那笑容不好看,远不如萤笑起来那样舒心,那样治愈,“我不想再回到那间阴暗的屋子。” “无论怎样,结婚这种事是断然不可能的。”萤虽然很向往那种幸福的生活,但她内心的恨意太重,远不如表面上看上去那样纯洁,相比之下,低智商的塞廖尔倒像是一位纯洁的小天使,她认为两人是两个世界的人,再加上血缘的关系,注定走不到一起,所以说,“但是...” 话音未落,塞廖尔还没来得及伤心,萤就立刻注意到有人来了,于是歪头看向门口。来人是刚才在国王身边的那个男人,被复生称作“人工智能”的人工智能,他的全息影像出现在萤卧室的门口。温文尔雅,一身黑色礼服,头戴一顶圆顶绅士帽,见到萤便摘帽将帽子放在自己心口弯腰行礼:“萤公主!”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赛伦先生!”萤不像赛伦那样高兴,而是板起了一张脸。 “我是来带阿光回去的!”赛伦毕恭毕敬地回答。 “阿光?他和我一样是父王的子女,你称呼我为公主,却叫他阿光,这未免有点不合适吧!”萤拿出了公主应有的风范,她站在了塞廖尔这一边。 “姐姐,不要让他把我带回去,我不想去那个地方了,不想再去了!”见到赛伦,塞廖尔本能地躲到萤的身后。 “放心,我不会让他这么做的。”萤再次摸了摸塞廖尔的头,然后转向赛伦,“听到了吗?光不想回去?” “实在是不好意思,带光王子回去是国王的命令,我只能遵从!”赛伦坚持道。 “你是想要拿国王来压我吗?可以,随便,但是我已经决定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要做光的老师,教他知识和技术。”萤笑着说,“你们把他关在小黑屋,逼他学习不就是希望他能变得更聪明一点吗?现在我来做他的老师,是一样的道理,而且会比那些酒囊饭袋教的更好,你就这样回去向国王报告就好了,如果还不行,你就直接告诉他,想要阿光,可以,拿我母亲的性命来做交换吧!” “但我的指令是带光回去,没有擅自修改指令的权限!”赛伦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这不是我要考虑的事!”萤依旧不肯做出让步,还把塞廖尔挡在自己身后。 赛伦作为人工智能,竟然有些恼羞成怒了,眼中闪过一串绿色的代码符,紧接着一台高射炮的炮头就被丢了进来,赛伦有些傻眼,因为高射炮是被人从炮台上硬生生扯下来的。贝拍着手上的灰尘从外面走进来,嘴里还说着:“好险好险,差点就赶不上了。” “贝,你怎么来了?”萤对于贝的去而复返很是好奇。 “我不来的话你们就要被这台炮射得连渣渣都不剩了!”贝的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她转向赛伦,“真是惊险,差点就出事了。” “是啊,没想到程序出现了一点bug,现在已经开始在修复了。”赛伦依旧神情自若。 “啊,是这样啊,我呢,平时喜欢搞一点研究,刚才我把我制作的机器人带回了研究所检查了一下,你猜我发现什么?”贝的话明显是对赛伦说的,“主程序面板竟然有被篡改过的痕迹,这是为什么呢?本来设置的最底层命令是保护萤的基本生命安全,但是竟然被篡改成杀死光之塞廖尔了!” “原来你不是是收集零件!连我都被你骗了!”总不能让贝唱独角戏,萤也加入了对话。 “抱歉抱歉!”贝摊手对萤说,然后接着对赛伦说,“又是一个很巧合的机会,我找到了篡改指令的数码源!” “是吗?那可真是恭喜你了!”赛伦神情自若。 “我想如果把这个证据交给国王的话,元凶很快就能找到。”贝贴近赛伦的耳朵小声说,“你说国王是保你呢,还是保他自己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给你个台阶下,现在回去禀报国王,说是萤公主要做光的导师,将责任全部推给萤,或者我们可以试试看最后鹿死谁手还是鱼死网破!”贝虚张声势地说。 “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如实向国王禀报,该怎样决断就交给他来决定了,告辞了,萤公主。”赛伦说完就消失了。贝着实地松了口气。 “你真的找到证据了吗?”萤不相信地问。 “没有,那是唬他的,他们做的天衣无缝,我怎么可能会找到破绽呢,所以只能兵行险着,赌了把人性,而且我赌赢了,这也从侧面证明这件事就是他们干的!”贝上前一屁股坐在萤的床上,并躺了下来,“萤,你真的要趟这浑水吗?” “我的性格你再了解不过了,还用多说吗?”萤淡淡地说。 “从你的眼神中,我就知道这个男孩对你来说意义已经不一样了吧!”贝的内心还是相当敏感的。 “他是我弟弟啊!做姐姐的怎么能不管弟弟的死活呢?”萤撇着嘴笑道。(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节 天才与弱智 “所以你要把这个弱智小王子寸步不离地留在身边吗?”贝呆呆地望着床的帷幕。 “如果背后想害光的人真的是他的话,那就证明整座王城都是他的敌人,离开我他会死的!”萤抚摸着塞廖尔柔顺的金发说,“除非我们能找到这背后的原因。” “意思就是你要和他对着干吗?”贝从床上坐起,表情严肃地盯着萤,心里非常害怕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虽然萤和自己的父亲关系不好,但国王总是由着她的性子来,时间长了她就会忘记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挑战国王的权威,等同于和全亚特兰蒂斯为敌。 “我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吗?再说如果能救人的话,还算是一件好事呢!”萤不关心事情闹得又多大,她要的只是叛逆,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拿你没办法!”贝忽然“腾”地站起,然后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你干嘛去?”萤大喊道。 “既然你都有了新欢,还要我这个旧爱做什么?”贝在门口站住,背对着萤,“我要去旅行了,萤,别问我去哪里,也别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因为我可能永远都不回来了。” “不打算留下来帮我吗?”萤感到很失望,因为她不想任何人离开,不希望光的到来造成贝的离开。 “我们做了多长时间的朋友,你的心情我会不了解吗?你是典型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个性,帮你是没有用的,问题的关键在光身上,萤,你能救他几次呢?搞不好连你自己都要受牵连,我不想看到你被人杀死时候的情景,不如我现在就退出,将来还有人能为你收尸。”贝毫不客气地说。 “你总是这样的悲观主义,也罢,你去吧!”萤叹了口气,轻声说,“我对于亚特兰蒂斯还有些用处,暂时不会有什么事的!” “要不说我拿你没办法吗?走啦!”贝背对着萤挥挥手,然后就离开了。 “光,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吧!”萤温柔地对塞廖尔说。 “真的吗?谢谢你,姐姐!”塞廖尔开心地拥抱萤,萤对于这猝不及防的热情有点招架不住,只能尴尬地笑着,双臂自然下垂,她能感受到塞廖尔的心中战鼓雷动,不,那是她自己的心跳,第一次,有男人拥抱她,她虽然是高高在上的亚特兰蒂斯公主,却本质上是个缺爱的女孩,或者说女人。此刻塞廖尔心中却没想那么多,总之不用回到那间阴暗的小屋子就是他最大的幸福了。至于娶不娶萤,虽然在心中很重要,但他对男女之间的爱情完全一窍不通。 “这浑小子真是逮着机会就揩油啊!”复生在一旁吐槽说。 “这个萤看来真是一切的关键,我很清楚当一个人被所有人抛弃之后,那个给予他温暖和帮助的人代表的意义和价值。”金志贤突然也说了一句。 “用不着你在这里发表感慨。”小玲白了金志贤一眼,然后又对佐藤说,“到现在为止劫想要我们知道的事就是魇有一个青梅竹马的伙伴,叫萤,佐藤,这个萤在亚特兰蒂斯是不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我不知道,我刚才搜寻了所有的亚特兰蒂斯的资料,没有任何关于萤的记载,如果她是公主的话,这的确是件不同寻常的事。”佐藤按揉着太阳穴说,“而且我的记忆中也没有萤这个名字,就现在的时间点来说,盘古还没有被创造出来,就连我的出生还都会很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此时所有的光又瞬间消失了,黑暗再次降临,转场又在继续,这次回到了刚刚国王的寝室,众人立刻明白了所看到的一切虽然是塞廖尔五世的记忆,却明显是被劫后期加工过的,否则要把塞廖尔五世的记忆全部看一遍,不知道要花费多长时间。接下来的影像节奏就变快了。人工智能赛伦将萤的话悉数传达给塞廖尔四世,不出所料他果然勃然大怒,声称要重重惩罚萤,但是赛伦又将萤的交换条件向国王提了一下,然后国王的不可一世有瞬间熄火。萤掌握着塞廖尔四世的把柄或者命门,这是众人心中的吐槽。电影是用来干什么的,当然是用来吐槽的。塞廖尔四世并没有放弃自己原来的计划,他想要杀死自己的儿子,是必须做到的事,并吩咐赛伦从今以后这项计划要转为暗中进行。 “老子要杀儿子,这是什么狗血剧情?”青青也是自称看过数百集家庭伦理剧的人了,父亲要亲手谋害儿子有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大义灭亲,或者儿子真的做了什么让父亲不可饶恕的事情,但是阿光的智商只有六十啊,而且还不到十岁,能有什么翻天的本事? “我记得佐藤说过,亚特兰蒂斯皇族都是血统最为优秀的,但是这一代却生出了一个智障,要么是基因突变,要么光本来就不是皇室血脉,塞廖尔四世的头上是一片青青草原啊!”复生认为如果要想象的话,就不妨再狗血一点,谁知众人齐刷刷看向复生,这让复生就有点无所适从了,“你们看着我干嘛,我只是随便说说。” 但复生的随口一说却在大家的心中得到了一致认同,皇帝被后妃戴了绿帽子,不巧又得知了这件事,所以恼羞成怒,怀恨在心要杀死这个野种,捍卫皇室血统的纯正,这个逻辑倒是解释得通。青青继续说:“如果真是这样,那阿光不是死定了吗?” “别猜了,我相信这场说不上是电影的电影会给我们所有的答案,安心看吧!”天佑认为猜测是没有用的,应该让事实说话,但他的心中仍然有顾虑,这场电影是经过人为剪辑的,仍然是魇想让他们看到什么就看到什么,可能会忽略到其中的一些细节。 这时电影再一次转场,其实就是一些光和萤的琐碎的日常,这期间萤去过贝的实验室,发现那里早已是人去楼空,贝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出去旅行了,而且归期未定。虽然内心相当失落,但萤还是强打起精神,开始教授光一些基本的知识,出于更好地保护光的目的,萤直接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又造了一张床供光休息,因为在她心里,光是自己的弟弟,所以没有什么隔阂感和尴尬感,二人几乎每天形影不离,赛伦基本上没有下手的机会。学术研讨会在亚特兰蒂斯这个崇尚科学的国家里算得上是三年中最为盛大的节日,人们公开交流过去的三年中取得的研究成果,并且由评委会评选其科研价值,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综合得分并排列名次,前三名除了会获得丰厚的研究经费,还拥有迎娶一名漂亮的皇室公主的权利。亚特兰蒂斯用现在的话来说是崇尚精英教育,在学术研讨会中得到名次的人更是精英中的精英,将血统纯粹的公主嫁与他们会生下更为优秀的后代,而精英们也可以趁此机会进入皇室,拥有更加富足的生活和充分的研究环境。所以这项活动是国民性质的活动,不管是谁,不分年龄,不分男女,总会在研讨会的名单中留下自己的名字,包括皇族,有的人甚至一出生就被父母把名字写进了名单里,那个名单也就相当于户口本性质的东西。而现在马上就是新一届的学术研讨会,但是萤发现名单上并没有光的名字,几千万亚特兰蒂斯人单单没有光的名字,这相当于光出生了,却没有给他上户口。 这件事让萤很是气愤,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她带着光到组委会大吵大闹了一番,结果组委会给出的解释是不知道还有阿光这一号人物,所以没有添加,最后萤以阿光监护人的名义将光的名字写进了参加今年学术研讨会的名单之中,没有戳穿阿光的王子身份,因为很明显这是国王的意思,戳穿了是驳国王的面子,最后事情可能会变得不可收拾。 名字在名单中的亚特兰蒂斯人就必须要带着自己的研究成果参加今年的学术研讨会,可以弃权,但是下三年度国家将不再给予其经费支持。萤光顾着气愤,忽视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就是光完全是个智商小白了,他只懂得最基本的算术运算,连方程都不会,更别想让他取得什么研究成果了。所以萤没日没夜地教塞廖尔算术,塞廖尔也学得很努力,两个月后,学术研讨会正式举行,塞廖尔向评委会写出了一道二元一次方程组的解法,顿时引得在场的人们哄堂大笑,塞廖尔看到人们那面目可憎的脸,心中又怂了,他拿着笔想哭,但是萤却从主席台上缓缓走下,那天她穿着白色长裙,带着白色的面纱,光彩照人,以一个公主的姿态拿起手帕为光擦去泪水,又回头瞪了一眼人群,看着那些自恃高智商就可以嘲笑别人的人,人群中立刻没有了声音。而塞廖尔在那一刻仿佛看见了天使,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在被众人嘲笑自己是个傻子的时候,只有她给予了他尊重,只有她将他当做正常人来看。而主席台上的国王自然是很不悦的,他的眼睛眯缝着。 不出所料,虽然没有了众人的嘲笑,但塞廖尔还是取得了倒数第一的傲人成绩,从那一刻起他就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亚特兰蒂斯全国上下最笨的人,这可把国王气的脸上是青一阵红一阵的。当然,萤公主为一个傻子挺身而出的事迹也在国民之中广为流传,甚至被传为佳话,所以第一名,本届学术研讨会的优胜者,一位看来成年实际上不知道有多少岁的帅哥向国王请求将萤公主下嫁给他,国王却说他连公主的面都没见过为什么要娶她,优胜者说是公主的人格魅力打动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出于骄傲,国王要萤摘下自己的面纱,萤照做了,当她取下自己面纱的时候,全国人民为之震惊,他们以为自己真的是见到了天使。 规则就在那里,就连国王也不能违抗,最终国王同意将萤嫁给那位优胜者,又说了一堆诸如哎呀这可是我最宝贝的小女儿,是千般舍不得,但是美人赠英雄,既然英雄开口我也只能忍痛割爱,万望勇士再接再厉,开创亚特兰蒂斯辉煌的未来之类的客套话。那天萤出奇地安静,没有反抗,也没有不情愿,她虽然叛逆,却只是针对塞廖尔四世,自己的父亲一个人,在大是大非的面前,她很有自己的分寸,既然是规定,就需要执行,她同意下嫁这位优胜者,条件是请求国王保证光的安全,国王虽然不情愿,但在全国人民面前还是要做出表率,所以就应允了这件事。而优胜者也很开心,因为他觉得自己拥有了“全民女神”,从此之后可以受到万民敬仰,至于感情,可以先结婚后培养的嘛!剩下的人们就只能干瞪眼,看着那个男人抱得美人归,心中那个怨那个恨啊,心说自己为什么不多再努力一点呢。 高兴的只有少数人,萤自然是不高兴的,但也没有伤心,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一天,因为她身上的血脉就是这样来的!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会这样快,她心想能够再等三年或者六年的,那时候她就成年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重蹈母亲的覆辙了,她感觉自己像个人偶,一个生育的机器,感情已经相当麻痹了,即使那个男人摩挲着自己的手背,她的心中也不为所动。 “我反对!”一声稚嫩的童声打破了所有人的心绪,那个声音萤是知道的,也只有她知道,那个被所有人厌弃的孩子,自己把他从黑暗的泥淖中捞了上来,把他洗干净,又给了他一张舒适温馨的床,不知怎地,心里突然有些高兴。 众人纷纷向小角落望去,塞廖尔将右手高高举起,双眼直视那位优胜者,眼神澄澈,表情上的稚嫩无论如何挥之不去,国王盯着塞廖尔的样子,咬了咬牙。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优胜者故意降低了身体,将右手放在右耳后,头歪向一侧,明显是看不起塞廖尔的样子。 “我说我反对姐姐嫁给你!”塞廖尔言辞坚定,语气中没有任何的犹豫与畏惧。 “姐姐?!萤公主跟你有什么关系?”优胜者很好奇。 萤急忙给塞廖尔使眼色,因为之前萤就告诉他在公众场合不要叫她姐姐,要叫大姐姐,塞廖尔当然立刻会意:“我说的是这位大姐姐,我不会让她嫁给你的!” “为什么?你凭什么不允许她嫁给我呢?”优胜者笑着说,心说无论你小子就是说破了天,萤公主都是非嫁给我不可的。 “因为她是我的女人,别说是嫁给你,连碰都不许碰!”塞廖尔咬着牙上前想要将二人的手分开,但以他的力量还做不到这件事,优胜者开心地笑着,心说哪来的傻子。但是塞廖尔傻人有傻招,他一口咬在优胜者的手上,于是疼痛迫使优胜者松开握住萤的手,然后奋力一甩,将塞廖尔甩出了好几米远,塞廖尔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浑身变得灰头土脸的,萤急忙上前去看塞廖尔的伤势。 “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今年倒数第一的那个小傻子吧!”优胜者握着手掌说,他的话又引起了在场人们的哄堂大笑。 “区区一个傻子,还想娶公主,先回去算算公式吧!哈哈哈!” “连我们都没有机会,能轮得到你吗?” “赶紧回家吧,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 ....... 优胜者走上前一把抓起萤的手腕,然后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然后单臂环住萤的腰,看向趴伏在地上的塞廖尔:“听到没有,刚才国王已经答应将萤公主嫁给我了,她就已经是我的人了,如果你想要公主的话,就拿个第一名来看看,不过今生今世你都没有机会得到她了,因为萤公主会和我生很多很多孩子,我的孩子!”优胜者刻意强调了我的孩子四个字,这深深刺痛了塞廖尔的心。 “萤姐姐,就是拼死我也不会让别人抢走你!”塞廖尔缓缓站起来,即使遍体鳞伤。 “还想来吗?凭现在的你能做到什么?”优胜者依旧以一副高傲者的姿态对塞廖尔。 “不要说什么拼死,我照顾你不是要你拼死救我的!别再挣扎了,从今以后你自由了,你也可以拥有自己的生活,所以好自为之吧!”萤低下眼帘对塞廖尔说,她的心已经完全乱掉了。 “我不明白,萤姐姐,我不要什么自由,只想陪在你身边,对于我来说,你给了我生活的全部啊!所以让我报答你吧,我承认我很笨,但我会努力学习。”塞廖尔咬着牙,然后用尽自己的气力,向众人宣布,虽然那很傻,却是他发自内心的声音,“哪怕是付出一生的时间拿到这个第一名我也愿意,萤姐姐,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愿望,给你真正的自由!” “可怕的执念!”小玲眯起眼睛,她似乎懂得了魇的执着,聪明人总是选择最有效率最轻快便捷的途径,但是蠢人只会按照他们的想法一意孤行。 “这不是爱情,因为他们不懂得爱,却也是最真挚的感情!”天佑盯着会议席上的众人,小玲点点头表示同意。 “可恶的男人啊,不知道女人可以为了你们的一句承诺付出所有吗?”青青感觉鼻子酸酸的,可能是她将萤的事代入了自身,复生见势立刻递上了纸巾。 “哼,随你怎么说,愿赌服输,优胜者能够选择公主,这是规则,亚特兰蒂斯建国以来这么多年至今无人可破,你还是回去好好磨练技术比较好!”优胜者不屑地看了塞廖尔一眼,然后就拉着萤要离开现场,但是萤杵在原地未动分毫,优胜者感到很奇怪,就问了一句,“公主,怎么了?” 萤突然抬头,那双漂亮的蓝瞳中闪过凶光:“你弄疼我了!”简短的一句话后萤突然一发腿击击中优胜者的腹部,优胜者捂着肚子弯下腰,痛楚使他脸部的表情扭曲,接着萤一个漂亮的转身又一发肘击击打优胜者的后背,那优胜者直接就瘫在了地上。这引发了现场的一片哗然,连塞廖尔都看呆了。但萤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畅快,虽然她不是那种有暴力人格的女人,但心中就是畅快淋漓,她就是她,干嘛要去重蹈别人的覆辙?拜塞廖尔所赐,她的斗志再次回来了,以前的她认为无论自己再怎样挣扎,到最后都只会落得个嫁给陌生男人的命运,沦为一个生育工具,但这个算不上男人的男孩承诺要给她自由,所以她开始有了期待,一句话也可能产生难以想象的力量。 “你干什么,萤?”国王厉声质问,“难道你真的为了这个傻子忽视规则吗?” “当然不是,我还没有傻到那种地步,我现在不想嫁人,仅此而已。”萤笑笑说。 “既然今年的优胜者已经选出,你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国王淡淡地说,嫁女儿对他来说不过是销售一件商品,因为他的子女不在少数。 “谁说今年的优胜者已经选出,学术研讨会的时限过了吗?”萤质问国王道。 “没有,最终截止时限是到今晚!”国王解释说。 “所以任何人都有机会去挑战这位所谓的优胜者喽,对吗?” “还有谁挑战?” “当然是我!”萤的话一出口就令现场再次哗然。因为王族女性参加学术研讨会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萤观察着众人的反应,然后又说,“规则上没有禁止王族女性参加这一条吧。” “当然没有!”这时候国王倒是和自己的女儿一唱一和起来,“只是我很好奇,从前你一直没有这方面的兴趣,为什么突然要参加?” “我说了只是单纯地不想结婚而已,而且....”萤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盯着她看的塞廖尔,“我想验证他所说的未来。” “那你就拿出自己的科研成果吧!”国王向她挥了挥手。 萤吹了声口哨,两台眼睛闪着红光的巨型机器人就出现在了展示台,确切地说它们是飞到那里,天佑等人立刻回想起这就是前段时间萤用激光剑与之战斗的机器人。然后亚特兰蒂斯的居民们又开始议论纷纷,因为机器人这种东西别说是科技高度发达的亚特兰蒂斯,就是现代文明也是相当常见的。 “我们利用科技制造出了机器人,却仍旧只限于机械层面,上届学术研讨会优胜者首次尝试用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结合制造出了赛伦先生,但是现在展示的机器人将更偏向生物领域,具有更高程度的自主性,更敏捷的速度,更强大的力量,甚至还能做到我们做不到的事。”萤说完就对机器人说了句,“隐身!”然后机器人就真的隐身了。 评委团的人们这下子来了兴趣,纷纷打起了精神。 “另外,新材料的运用让他们拥有近乎无限的使用寿命和不会毁灭的躯体!”萤说着掏出激光剑直接一剑将机器人的手臂砍下来,被砍下的手臂在瞬间就消失了,重新出现在断口处,连痕迹都没有,“而且我尝试将自己的记忆输入到他们的主电脑里,不依靠设定程序,单从记忆中包含的感情就可以做出相应的和人类似的反应。” 然后萤就对身旁其中一个机器人轻声说了句母亲,然后那个机器人竟然留下了眼泪,然后回答了一句:“女儿!好久不见了!”那是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终于萤也忍不住流下眼泪。 评委席的评委认为这段戏萤演的非常好,纷纷鼓起掌来,只有塞廖尔乐不起来,因为每天晚上他睡不着的时候总能听到萤喊母亲的名字。这个女孩太想妈妈了,为了不让人看出自己的软弱,所以用尖刺把自己包裹起来。“贝,真是感谢你了!”开发这种机器人的构想是她和贝一起想出来的。那家伙临走的时候给她留下了最后的两台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天还真的用上了。 最后没出意外,萤的作品因为新奇的构想与实际的展示,赢得了本届学术研讨会的第一名,也就避免了成为别人妻子的命运,作为第一名她可以开出条件,却不能换得自由,因为她是皇室,靠自己无法摆脱这个身份,所以她只将光的抚养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虽然夺得第一名,但也只是暂时的,萤的才华在国民面前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下一个三年,她将成为众人哄抢的对象,如果下一届她和塞廖尔都没有得到第一名,那萤就不得不屈服于命运,嫁给别人。(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节 此生,惟汝(上) 学术研讨会终于在深夜时分落下了帷幕,萤作为当之无愧的优胜者受到了国王的礼遇,因为萤为皇室挣足了面子,宫殿内张灯结彩,大摆筵席,为萤公主庆功,国王称赞萤为天之骄子,亚特兰蒂斯的未来,并嘱托她将那些机器人尽快升级到量产模式,萤也只能嗯嗯啊啊地点头应付。其实这件事还是要多亏贝的帮忙,创造超级机器人这个点子和具体建造图纸虽然是萤想出来的,但是实际制造还是贝的工作,原来她以为就那四台失败之作,没想到上次去她实验室的时候竟然有两台原型机,贝似乎已经预料到今天发生的事,所以留下字条说让她带着这两台机器人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天真的用上了,那家伙也是个心口不一的人,嘴上说死不死的,人家打心底还是关心自己的。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萤喝了很多酒,头脑有些发懵,面色也有些醉红,她找到自己的床,连鞋都没脱就趴到了床上,默默流起泪,她说不上是开心还是悲伤,这次可真的算破釜沉舟,连最后的底牌都亮了出来,未来变得更加虚无缥缈。塞廖尔见姐姐回来,于是就去倒了一杯茶,端给了萤,他没有去参加国王的宴会,因为不够资格,即使是王子也不行,因为国王从未在公共场合公开承认过光是王子,所以他就这样等着萤回来。 “姐姐,喝点茶吧!”光靠近萤,问到她身上的酒气,不知道萤经历了什么,担心萤可能是被人欺负了,所以又说,“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开心嘛!”萤面带微笑地坐起来,端起塞廖尔手中的茶就要喝,但是茶到嘴里又被吐了出来,然后将舌头伸出来,“哇,好烫好烫!” “啊,对不起对不起!”塞廖尔见状立刻道歉, “真是的,你道哪门子的歉啊!分明是我自己不小心。”萤微笑着,酒也醒了几分,她抚摸着额头说,“这个身体年纪还太小了,喝点酒就醉了,抱歉让你看到了这副难堪的景象。” “那你以后不要喝酒了好吗?我喜欢你身上原来的味道。”塞廖尔天真地说。 “你不懂,喝酒之后可以让你忘记一些不开心的事!” “那,那些不开心的事可以告诉我吗?虽然我很笨,没有办法帮助你,但我可以陪你一起不开心啊!”塞廖尔低着头,“因为你喝醉了,而且哭了,我不希望看到你哭的样子,” 萤感觉心里怪怪的,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以前无论她怎样使坏,就算把王城搅得天翻地覆父亲都不带多看她一眼的,而现在自己的举手投足在别人看来是那样的重要,沉默良久,萤终于抬起自己的手抚摸着塞廖尔的金发说:“我答应你,从今以后不喝酒了!” “哦,太好了!”塞廖尔听到萤的承诺高兴地快要跳起来。 “你那么高兴干什么?” “因为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你没有被别人抢走!而且你已经默许了我的求婚!”塞廖尔兴奋地说。 “我可不记得有哪一刻默许了你的求婚!”萤傻眼了,这个小傻子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当我说要你等我的时候你就立刻揍了那个男人,不是默许是什么?”塞廖尔好像还在为自己能明白这件事而感到自豪,但萤心里清楚,塞廖尔是自己的弟弟,哪怕是他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向自己表白,他们仍然是无法在一起的。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反抗自己的命运,你难道不是在期待着什么吗?作为天才的你喜欢上了一个傻子,而且还是自己的亲弟弟,这难道不是对父亲最大的报复吗?此时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在告诫着萤,但萤却在坚决反对把弟弟当做可利用的工具,所以这就是萤现在的心境,处在无限的矛盾中,想要去爱却不能爱,她不能战胜自己。 “光,你要记住,虽然我们今天赢了,但也只是暂时的,而且以后的形势会更加严峻,亚特兰蒂斯人除了对科学的无限地追求,还注重自身的血统传承。我能成为优胜者恰恰说明我的血统是极为优秀的,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得到我然后生育出更为聪明的后代,如果三年后的我们没有拿到优胜,我就只能嫁给别人。”萤露出担忧的神色,“也就是说我只是把即将到来的命运向后推迟了三年。”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塞廖尔坚定地说,“萤姐姐,把你知道的东西都教给我,我不相信我做不到!” “那我们一起努力吧!”萤也开心地说,实际上以她高达两百多的智商分析,以塞廖尔的资质,就算给他一百年的时间,他也取不到优胜,在他进步的同时,其他人也在进步,甚至进步得比他还要快,这样说是给塞廖尔安慰,也是给自己安慰,哪怕是只有三年,她也想与塞廖尔一起度过。 但从那天开始,塞廖尔就像变了一个人,他没日没夜地扎在书房里,像是久旱逢甘霖,贪婪地吮吸着亚特兰蒂斯的知识,智慧的结晶,虽然笨但是勤能补拙,他将每个知识点都要反复诵读百遍之上,在书上做笔画标记,每天只睡六个小时,其他时间就在书房,普通人一天能理解的知识他要花上十天的时间,没关系,他愿意去花那些时间,而且萤也乐意在塞廖尔身上花时间,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萤为了教塞廖尔知识,在超能机器人身上的研究就少了,美好的幻想终究要被残酷的现实打破,即使是再努力,塞廖尔的知识水平依旧成长得极为缓慢。按照聪明人的做法,萤应该放弃塞廖尔,自己精心钻研超能机器人,这样还有在下一届学术研讨会上一搏的资格,但她却跟着塞廖尔一起犯笨了,她是塞廖尔的老师,就真的是个老师,无论塞廖尔有什么问题,她总是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向他解答,好像自己的时间就不值钱一样。有一天塞廖尔就遇到了一个难题,关于人死不能复生这一论断。 “亚特兰蒂斯已经将人的成分解析了出来!”二人在书房面对面,隔着桌子,十一岁的塞廖尔对十三岁的萤说,“组成人体的成分包含了水5升,氨素4升,硝石100克,氟7.5克,硅克,碳素0千克,石灰1.5千克,盐分50克,负离子80克,铁元素5克以及少量的其他15种微量元素,那么将这些元素按照人体结构再进行排列组合,是不是就可以复活死去的人呢?” “这是不可能的事,人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连我都办不到的事,你也办不到!”萤摇着头打断了塞廖尔的天真想法。 “那克隆技术呢?”塞廖尔继续问,“在刚死之人的身上提取活细胞进行体外培养,然后得到的克隆体就是复活之后的人呢?” “如果法令上没有明令禁止的话倒是可以一试,也许会成功,但克隆体绝对不是原来的人。”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呢?”塞廖尔很好奇,因为至今为止还没有克隆人成功的案例,萤仅仅是靠猜测就能知道结果,这有点匪夷所思了。 “因为人死之后是不能复生的,无论亚特兰蒂斯的科技发展到什么样的程度,这一规则和定律都不会被打破!”萤好像有心事的样子,愁眉不展,“光,答应姐姐,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尝试令死者复生。” “为什么啊?如果我能攻克这一别人攻克不了的难题,那么下次学术研讨会的时候,我不就可以顺利拿到第一名,履行我的承诺了吗?”塞廖尔的想法非常美好,因为令死者复生谁都没有做到过,如果他做到了,就可以顺理成章向国王陛下请求将萤公主许配给他了。 “你连姐姐的话都不听了吗?”萤瞪着眼说,虽然连瞪眼都是那么漂亮,“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会原谅你的,也请你离开这里,从今天开始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好好好,萤姐姐,我听你的,不会尝试死而复生之法,你别生气嘛!”萤似乎按住了塞廖尔的命门,塞廖尔一听萤要不理他,瞬间就感觉天要塌下来一般,他死死握住萤的手说,“但是你至少要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不要我尝试,分明成功了的话就会少去很多烦恼。” 萤摸着塞廖尔的金发说:“对不起,我当然也希望能够令死人复生,这样我不知道会有多开心,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当你尝试过后,带给你的就只剩下绝望了,姐姐不希望你去经历那种绝望,明白了吗?” “嗯!”塞廖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不大明白萤话中的意思,总之如果他进行这项研究的话,萤会生气,所以他就放弃了这种想法,接着说,“那我们赶紧准备参加下一届的学术研讨会的课题吧,这次绝对要拿第一名。” 简单的交谈就这样结束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塞廖尔变得更加勤奋刻苦,随着时间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一年地过去,他们二人不止是心理上变得更加成熟,身体也开始慢慢地变化,他们终于迎来了青春期,不管是上一劫的人还是现在的人类,都会出现青春期,不同的是,人鱼在青春期过后长大成人便不会衰老,到死都是这个样子,而人类却在青春期过后出现短暂的身体巅峰然后开始走下坡路,开始衰老。塞廖尔和萤共处一室都在见证着彼此的变化,萤的胸部渐渐隆起,脱离了原来的飞机场,身材曲线也变得圆润,小腿变得纤细修长,头发变长,白发垂到腰后,脸部褪去原来的婴儿肥,变得细腻红润有光泽,而且身材好了就可以驾驭各种好看的裙子,她渐渐变成了一个大美人。而塞廖尔呢,他长得很快,肌肉变得极为结实,声音变得低沉,身高突飞猛进,甚至在十四岁时超过了十五岁的姐姐,脸上有了棱角,而且还有了胡须和喉结。随着年龄的增长萤也渐渐注意到彼此的不同,青春期旺盛的荷尔蒙分泌也在时刻牵动着少男少女的心。 有时候夜晚脱衣服睡觉的时候他们总会把自己的视线移向对方的身体,注意到异性身体的不同,她好奇他那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肌肉,他好奇她那圆润的身体和丰满的**。更有甚者,有一次塞廖尔情不自禁地将他的手放在了萤的胸上,然后萤本能地一脚将塞廖尔从床上踹了下去,然后捂着自己的胸部,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塞廖尔站起身,盯着自己的右手,那表情像是在回味,然后傻里傻气地说了句为什么姐姐那里会隆起,而且摸起来很柔软,而我却不行呢?他们俩是究极的学霸,学到的知识大多是世界运行之理,高精尖的量子与天体物理学等,从未探讨过诸如此类的问题,对于身体的奥秘他们甚至知之甚少。 萤觉得两人是时候分开了,因为毕竟男女有别,即使是亲姐弟也不带这样亲密的,所以当萤提出要跟塞廖尔分房睡的时候,遭到了塞廖尔的强力反对,但他的反对没用,萤强制性地将隔壁房间让给塞廖尔,而且睡觉时间禁止他进入自己的房间。晚上萤睡得正迷糊的时候便突然起身习惯性地去给塞廖尔盖被子,到头来却发现那里已经没有床了,萤只是笑笑心说这习惯是迟早要改过来的。 自打塞廖尔离开她分房而睡之后她的房间又回到了塞廖尔来之前的状态了,她不是个很会打理自己生活的女生,换句话说即使将来结了婚她也不是那种家庭主妇类型的妻子,她的生活很随意,不像个公主的样子。睡醒之后被子都不叠,胡乱地刷刷牙,洗洗脸,梳梳头然后就外出了,晚上回来也是随便洗漱一下倒头就睡,皇室礼仪什么的更是扯淡,而且被子床单和贴身的内衣一个月都不带洗一次,晒一次的,所以床上没有香水味,没有啥少女的体香,有的只是萤身上最原始的味道,本来她作为公主应该有人服侍的,但是她拒绝了父亲的好意。这就是“全民女神”的另一面,不过萤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全民女神”,知道萤这一面的只有塞廖尔了,因为自打他来之后,为了回报萤的恩情,他承包了所有的家务。 萤禁止塞廖尔再碰自己的衣服,因为那感觉就像两人已经像全天下正在热恋的情侣那样同居了,所以以后的事都要靠自己来完成,所谓的公主病就是需要自己来克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塞廖尔虽然是个傻子,却是个对自我要求极为严格的人,有他在,家中的任何地方都是干净的,搞得现在自己都养成了习惯,过去的那种生活是再也回不去了,虽然有了亚特兰蒂斯科技,和原来相比只是动动手指的工夫。 可是塞廖尔不像她,自从分房而睡之后,黑眼圈是一天比一天深,甚至在学习的时候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萤有些担心,她以为是塞廖尔不习惯和自己分开,所以是不是考虑让他回来。那天晚上她来到塞廖尔的房间外想和塞廖尔谈谈这件事,却发现他正在服用抗疲劳类药物,萤这才明白,这个小傻子竟然想利用自己的同情心达到收回成命的目的,时隔三年,傻子也学精了。于是当机立断打开塞廖尔的房门抓了他一个现行,事后塞廖尔向萤诚恳地道了歉,这件事也就此作罢了。 三年已过,贝仍然没有任何消息,前段时间听人说在西边的边陲小镇上看到过和贝极为相似的女人,但始终都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是她,而且新一届的学术研讨会举行在即,时间所剩无几,萤依旧将希望放在了自己的超能机器人身上,希望能从中找到什么突破口。塞廖尔也根据自己学到的知识向萤陈列了几项科研项目,却没有得到萤的认同,因为他提出的东西科技水平都不是很高,和三年前相比,塞廖尔已经取得了相当大的进步,但是一切如萤想象的那样,不是塞廖尔不努力,而是他的起点太低了。所以理所当然他们两人的希望就落在了萤的课题上,在最后几个月里,塞廖尔几乎没有看到过萤的身影,她扎在贝的实验室中,不分昼夜地研究。 萤始终没有取得突破,三年里,她来实验室的时间真的是太少了,以致于光靠最后的这段时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她说命运迟到了三年,却第一次发现三年光阴会这样转瞬即逝,就像它会迟到,却从不会缺席,痛苦,悲伤,不甘让这个自认为坚强的女孩哭起来。 “萤,你别哭了!”塞廖尔看到萤哭泣的样子,心中好像被无数根针刺痛一般。 “你来干什么?回去吧,一切都结束了!”萤侧过头去,不希望塞廖尔看到自己不堪的样子。 “我不回去,即使要回去我也要和你一起!”塞廖尔焦急地说。 “我回去还是不回去,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反正再过段时间我就要嫁给别人了!” “怎么会?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塞廖尔一听就急了。 “别再天真了,光,凭你的话能做到什么?你能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吗?你不能,我也不能!”萤哭着大吼,“没用的,我当初为什么要对你抱有幻想呢?傻子就是傻子,即使是再努力也比不上天才!只能在命运面前无力地挣扎罢了。” “萤,不管你怎么伤害我都没关系,但请你不要伤害你自己!”塞廖尔言辞恳切,生怕自己拿捏不住说话的分寸,再次惹恼萤,“抱歉,光,你先回家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陪你!” “不需要!” “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说了我想一个人静静!”萤再次强调。 但塞廖尔不管那些,在女人纠结的时候,他拿出了一个男人该有的决断,上前拉起萤的手。当然,萤最讨厌别人强迫她做什么事,否则当初也不会当众殴打那个要强行带走他的男子,但是这次萤下不去手了,因为这个男人的手很温暖也很温柔,背影是那样宽广伟岸,毫不犹豫,注视着那背影,自己也不自觉地跟上他的步伐,时隔三年,当初的小男孩长大了。 塞廖尔带萤来到的地方是一个很普通的花园,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天就已经完全黑了,夜空中繁星遍布,银河横亘在天穹的正中央,像一条光带,很漂亮,银白色的月光泼洒在这片小花园中数以百计散发着幽香的各色花朵,静谧安详,好像世界原本就这样美好,只是缺少发现它的眼睛。 “哇,好漂亮!”萤情不自禁,脱口而出,这估计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以一个女孩子的口吻这样说话,她自己都感到有点奇怪,随即又说,“不会又是全息影像吧!” “这里可不是全息影像,这些花全都是我一手栽培的!”塞廖尔满心欢喜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我们坐下聊!” 萤感觉塞廖尔有所图谋,但她难以想象他会有什么坏水,所以干脆地坐下:“说吧,你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只希望你能放松一下心情。因为每次我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到这里来!”塞廖尔坐在萤的旁边,开始了那充满悲伤的回忆,“母亲说当你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对着一朵花倾诉,然后将那朵花种在地上,你的烦恼会很快烟消云散的。” “这么扯淡的鬼话你也信,真是没谁了!”按照萤的理解,这完全是不科学的,所以她故意笑着说,“难道你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要我把自己的烦恼倾诉给一朵花,然后把它插在地上,最后我就可以不用嫁人了对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节 此生,惟汝(下) “对不起,我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办法才能让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也就不开心!”塞廖尔一向是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他望着夜空,意识到可能二人真正要分开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你又在说对不起了,记住,没有做错事就不要道歉,你没有义务要哄我开心!”萤瞥了塞廖尔一眼,索性直接躺在了那片花草中,月光洒在她的脸上,竟多了几分朦胧美。 “你不回实验室了吗?” “不回去了,反正回到那里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是徒增悲伤罢了,还是这里好,有花有草有月光,至少能让人心情舒畅。”萤说着将双手枕在头的下面,这句话有很大程度上是在安慰塞廖尔,因为是他的心意,萤感觉必须要领的。 “我就说嘛,这里一定可以让心情变好的。”塞廖尔心里自然也是乐开了花。 “你知道我在烦恼些什么吗?” “三年前你就说过,如果我们不能在这届学术研讨会上取得优胜者,你就要嫁给别人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嫁人?”塞廖尔躺在萤的身边,长叹了一口气,“不嫁行不行?” “这件事不是我可以左右的!”萤的心中同样充满了惆怅,“光,你长大了,有件事我希望你知道,不然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告诉你了。学术研讨会的规则是优胜者有自主选择一位皇室公主作为妻子的权利,这项权利即使是国王都不能干预,为了培养出更为优秀的后代,很多公主无法选择自己的幸福,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注定是不幸福的。我的母亲曾经也是一位公主,是塞廖尔三世最疼爱的独女,现任的国王塞廖尔四世原本就是一个平民,只是因为血统优势智商超群在学术研讨会上获得优胜,他选中了母亲,婚后不仅成为了皇室成员,更是在塞廖尔三世死后成为新一任国王,母亲是公主,自然有骨子里的骄傲,她不会哄人,所以就受到了国王的冷落,即使是我的出生他也没有去,就这样我和母亲相依为命,在我三岁那年,她终于不堪忍受寂寞,自杀了!” “所以你才那么恨自己的父亲吗?” “以前我也这样认为,认为是他害死了母亲,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明白不止是因为父亲,母亲也有过错,如果她能放下架子,能够多关爱父亲一点结局都不会是这个样子。”萤类似自嘲地笑了笑,“相反,可能是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父亲一直对我很好,能够包容我所有的任性,无论我想要什么,他都会满足我,但我要的不是这些,是希望能够再次看到母亲的笑脸,希望一家人能和睦地团聚,但是他背叛了母亲,娶了很多女人并且生下了很多后代,我不会和他们做朋友,也从不认同他们是我的兄弟姐妹,因为我厌恶他们。一个人的爱总是有限的,他能分出多少份给那些妻子,又有多少份给那些孩子,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总是很开心,因为有些人正在经历和我母亲一样的痛苦。” “而我就是其中之一!”塞廖尔又惭愧地低下头。 “对,没错,看到你的样子,听到你的经历我的心情总是会莫名地舒畅,因为这是对你和你母亲的惩罚,你们抢走了属于我和我母亲的父亲。”萤继续笑着说,“看吧,什么兄弟姐妹,都只是在胡扯,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罢了。” “这些年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做弟弟吗?”塞廖尔几乎能听到心碎的声音。 “弟弟?那是什么东西,我从来不需要那种东西,以前没有过,现在和未来都不会有!”萤语气淡定从容,她呆呆地望着天空。“我将你带回我家,教给你知识,只是出于同情和可怜而已,就像路边的流浪野狗野猫,只要我想,都可以带回家。” “没关系,不管你怎么看待我都没关系,只要让我待在你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塞廖尔唯唯诺诺地说,心中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可我现在玩累了!本想着培养你成为新一代优胜者,这样我就自由了,没想到你这么不争气,也罢,梦该醒了!”萤坐起然后满不在乎地伸了伸懒腰。 “什么意思?” “你该走了!离开这里,回到你本来的地方!”萤的脸色变得冷冰冰的,塞廖尔想起这是三年前他第一次见到萤时她脸上的表情,从那时起他就对这个女孩产生了好奇,因为自己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总是会选择哭泣,但这个女孩却把所有的悲伤全都隐藏起来,外面套上了一层冰冷的外壳。 “不,我不走!”塞廖尔坚持着说,他不相信萤会这样绝情,也不相信这三年时光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你不走,我走!反正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萤说完就要迈开步子要离开,但是塞廖尔却毫不顾忌地上前抱住了她,“我不让你走!” “你再这样的话我可是真的要生气了!”萤淡淡地说,相处了这么久,塞廖尔的脾气她掌握的已有十之八九了,果然,这句话对塞廖尔产生了作用,他的手缓缓放下,整个人像是被定格了一般杵在地上,萤不带回头看一眼地就离开了,甚至可以说是大步流星地跑开的。 兜兜转转,塞廖尔终于又回到了当年的起点,那个孤独的只能躲在阴暗的小角落偷窥女神的小孩,他不再去想什么为了你抛弃全世界的豪言壮语,经历了就知道自己其实什么都做不到,放空话谁都会,然后女人就傻傻地信了。他哭了,为自己的天真,为自己的无能,留不住自己的女人。旁观者清,天佑等人自然能够理解萤的做法,既然命运无法改变,不如现在先放手,省的将来痛苦,若能忘记最好,忘不掉,那就只能继续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缘分了! 萤没有选择哭泣,或者说她是没有时间哭泣,她回到实验室就立刻埋头于超能机器的研究,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塞廖尔的事,但是感情越是压抑,就越是呼之欲出,往日二人共处的画面不断地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她迷茫,属于青春期的迷茫,甚至连亲情和爱情的界限都模糊了,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塞廖尔只是一个弱智的弟弟,并且都结束了,可是对于一个正在蓬勃发育的青春期女孩来说,思念这种东西岂是靠强迫自己就能办到的。 来自研讨会和塞廖尔的双重压力让萤的研究效率变低了,为了弥补时间上的不足,她破天荒地选择了开夜车,一天中有大概二十个小时都待在实验室,导致严重的睡眠不足和营养失衡,即便是这样,父亲也没来看过她。 有一天早晨她来实验室的时候发现桌上有两块蛋糕一杯牛奶和一个鸡蛋,很简单就能想到是谁干的,因为有实验室钥匙的除了她就只有贝了,而贝在离开之前刚好把钥匙交给了塞廖尔,既然分开了就要分的彻底一点,她不希望再给他留下任何念想,所以将桌上的食物倒进了垃圾桶,一天就这样过去,第二天桌上放着的是不同的食物核桃露,面包,当然,萤再次把它倒进了垃圾桶。第三天仍然如此,萤不知道塞廖尔是否知道情况,为什么要这样执着?终于有一天晚上的时候,萤从外面上厕所回来,肚子饿的受不了,但是今天的课题还没有完成,她在其中一个实验台上发现了食物,没管那么多就大吃了起来,吃完就后悔了,心说以后肯定更加没完没了,自己又没脸见他,只能继续这样了。于是接下来的时间,萤只有在极度饥饿的时候才会吃一点塞廖尔送过来的食物,大多数情况下,那些美味的食物都被她倒进了垃圾桶,塞廖尔没有现身见面,两人就在看不见的地方进行着彼此的研究。 时间很快,学术研讨会的日子终于到来了,经过近两个月的不眠不休地研究,萤终于带着她的二代机器人参赛了,今年的研讨会简直就是对萤的争夺战,先前国王已经将萤的生活照上传到了国家网站上,画面上十五岁的萤亭亭玉立,一袭长裙婀娜多姿,出落成了一位国民级美女,让她变得更加炙手可热,所以人们纷纷使出了浑身解数,誓要将萤公主抢到手。萤在三年前就已经预知到这种情况,现在也只能抱着赌一把的心态,她的二代机器人只是在原有基础上进行了一些改良,三年前夺冠靠的是一鸣惊人,现在就命途多舛了,毕竟要以己身去对抗千万之众的亚特兰蒂斯人,获胜的机会很渺茫。所幸的是萤没有在比赛的时候看到塞廖尔的身影,可能是弃权了,这是对的,因为他没有那个能力挑战全亚特兰蒂斯的智慧,他或许会因为弃权而失去得到研究费用的资格,但是凭借王子的身份,生活应该还能过得去。萤感觉有些奇怪,这个时候竟然担心起塞廖尔以后的衣食住行,今天的重点明明不是这个。其实她已经习惯了,就好像那些极度喜爱某件事物的人,无论看到什么都会产生联想,也叫做对于某件事物的特有幻视。 萤不知道的是,塞廖尔的确参加了研讨会,却直到最后总评选的时候她才见到了他。好久不见,塞廖尔清瘦了许多,好像还是当年那个孱弱的小孩,萤不自觉地心疼起来。这次他做的是一个记忆存储装置,是为那些健忘症人群和情侣之间量身定做的,他们可以将自己的美好回忆放进存储器中,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回放。不算是一个科技含量很高的作品,因为存储器能办到的事摄像机早就可以办到了,但是学术研讨会上的作品都会有一个展示的环节。塞廖尔的作品中储存的是他的回忆,关于他和萤两个人的,以塞廖尔的第一视角,从三年前那次挺身而出开始,他的眼中,每帧画面都会有萤,开心,愤怒,傲娇,害羞,悲伤,调皮,在全体国民的注视中,他们看到了最真实的萤公主,国王都看呆了,他实际上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不是那位冷若冰霜,脾气暴躁的小公主,是一个有喜怒哀乐的真真正正的人。 萤看着画面流转,惊讶地用双手捂住了嘴巴,她曾以为自己仍是当年的自己,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已经改变了这么多,在塞廖尔面前,在自己的笨弟弟面前,她竟然会表现得这样幼稚,他幼稚,所以她就陪她一起幼稚。那一幅幅的画面,不是电影的过场,每个夜晚的凝视,每次的补习,每次愉快地聊天,是最无声的最长情的告白,每一帧画面都在向世人宣布:“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可能连萤自己都不知道,眼泪已经从脸颊悄悄滑落了,因为她没有眨眼睛,似乎是不想错过任何的点点滴滴,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少时,在场的人群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不是因为感动,他们不会理解萤和塞廖尔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所能体会到的只有一个小男孩的单相思而已,之所以鼓掌是因为萤身上散发出了更为强大的魅力,至于研讨会的结果也终究没有逃过萤的预估,她和塞廖尔都失败了。优胜者是个陌生的男人,他的作品宇光盘一举夺得本次研讨会的翘楚,时空领域一直是亚特兰蒂斯人研究的重头领域,而宇光盘的问世标志着亚特兰蒂斯将开启时空旅行时代的序幕,意义非同凡响,所以二代机器人和记忆存储器悉数落败。而且最终优胜者也不出意外地向国王提出了迎娶萤公主的要求,国王自然应允了这件事,该来的命运还是来了。塞廖尔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糊涂,他只问了萤一句:“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萤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助,然后塞廖尔咬着牙直接跑开了。自此之后直到婚礼前的那段日子,萤再也没见过塞廖尔,也没听说过他的消息,亚特兰蒂斯举国上下张灯结彩,这次不再是为萤庆功,是为了筹备她和优胜者的婚礼,对于国王,这是件好事,萤一直以来都是他愧疚的根源,这下好了,终于可以把这个拖油瓶甩出去了,至于父女之情,完全无所谓,他不爱那个公主,相反是那个公主给了他很多无形的压力,生下的女儿智力超群,甚至超过自身这同样给了他压力。对于优胜者,这更是一件好事,成为国王嫡女婿那就说明下一任国王有很大几率会变成他。对于国民同样是一件好事,一位新的天之骄子即将降世,亚特兰蒂斯血脉将会变得更加高贵。唯独对于萤,她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她接受了命运,准备婚礼,准备礼服,她盯着镜中的自己,面无生气,整个人像极了失去灵魂的人偶,任人摆弄。诚然,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所以才会拼了命去努力抗争,但是抗争的结果却是体无完肤的惨败,塞廖尔跑了也好,看到这一幕他可能会伤心的吧。 婚礼的会场选择了国家大礼堂,亚特兰蒂斯王城倍有面子的地方,就像日本的明治神宫,奥地利维也纳的金色礼堂,国王和王子公主的婚礼都会在这里举行。大礼堂呈圆形,可同时容纳万人集会,以中央的高台为圆心向外扩展出一层层的台阶,台阶上摆放着座椅供来客入座,并配有免费的小点心和茶水。上午九时许,亚特兰蒂斯中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已经济济一堂,深切等待着这辉煌的一刻,红毯在花团的簇拥之下从礼堂正中心高约一米的圆台伸展到入口处,新娘子会从门外沿着红毯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下走到中心,与新郎会合宣誓,新娘子一般会有伴娘跟随,但是她怎么都找不到贝,因为先前有过约定,不管是谁结婚,她们都要做彼此的伴娘,所以这次萤结婚,是一个人走红毯的,她的父亲作为国王自然是早已坐在最为尊贵的位置上的。 时间已到,新娘子入场,在静舒和缓的音乐声中,萤身着雪白色拖地长裙,手里捧着象征纯洁爱情的乳白色鲜花,从门外缓缓走来,虽然有些人心中仍有不甘,但大体来说在场的人们总归是开心的,只有她板着脸,丝毫没有幸福的微笑,因为面纱的缘故,人们是看不到的,所以她才这样任性,她必须保持公主的姿态,拖地长裙看起来十分的臃肿,看不到脚下的台阶,所以每走一步都要十分地小心,万一不小心栽个跟头丢的可是皇室的人。 终于,经过无数次的小心翼翼,萤终于走到新郎的面前,新郎还算得上比较帅的那类人,她看着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萤,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就差说“婚礼什么的还是算了,直接入洞房吧”诸如此类的话。 国王站了起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此时台上只有萤和新郎两个人,没有牧师或神父,因为他们不信神,而且基督教也是不存在的东西。“很荣幸大家能来参加萤公主和这位少年的婚礼,他们将在你们的祝福中走进婚姻的殿堂,那么仪式开始!”国王终于宣布了婚礼的开始,说完之后自己又坐回座位上。 “按照惯例,新人应该接受人们的质询!”佐藤,或者说是舞,在亚特兰蒂斯,就称她为舞好了,她盯着台上的萤说,“为了能让二人幸福长远地走下去,这是必要的。” “他们别说感情,彼此甚至都不了解,质询?能撑几轮?”小玲对此不抱任何希望。 “以往的经验,那些优胜者们都撑过了,以高超的智商编造精妙的谎言,那些美丽童话的背后都只是政治的附庸而已。”舞叹了口气说,“或许用现代的眼光来看会很滑稽可笑,但这确实在一千万年前的亚特兰蒂斯真实发生过。” “请问您喜欢萤公主身上的哪些气质?”有人首先发问道。 “迷人,高贵,优雅,当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被她深深迷住了。”优胜者深情地说,现场的人们鼓起了手掌,萤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青青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请问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又有人发问。 “在那美丽赛伦河边,水鸟在河面上盘旋,夕阳西下,公主的风筝掉进了河里,我奋不顾身跳河帮她捡了起来,从此一见钟情。”新郎宛如一位诗人在台上慷慨激昂,不出所料台下又是一片掌声。 “喂!这不是明目张胆地说谎吗?”青青指着众人大吼,心中怒骂臭不要脸。 “这是个形式,他们需要为皇室争取足够的尊严,来这里的人之前都被洗了脑,等婚礼结束,他们自然会接受这个虚假的童话!”舞皱着眉说。 “不管是在哪个时代,黑暗总归还是有的!”天佑抱着双臂,脸上流露出一股厌恶的神情。 “请问结婚之后你要怎样对待萤公主?” “我会更加爱她,将其视作我最为珍爱的宝物,直到永远!” “那你知道她伤心的时候该怎样让她开心吗?”这时又有人问道。 “当然是为她买99朵红玫瑰,证明我有多爱她!”优胜者还在那里手舞足蹈,俨然是个浪漫的诗人。 “错!”那个人断然否决道,“是让她哭出来,因为她总是不知道如何去释放自己的情感,总是憋在心里,搞得她有多高傲一样。第二个问题,你说她现在的心情是开心还是悲伤?” “这个....”优胜者考虑了一下,突发奇想应该用逆向思维来解答,因为按照这个环境萤该是喜悦,但是明显来者不善,这么浅显的问题肯定没有那么简单!所以说,“应该是悲伤!” “错!”那人再次否定道,“因为她开心的时候双手会握在一起,拇指会互相打转,这是下意识的行为!” 然后在场的众人就真的看向萤的双手,她真的在打转,看到众人看自己又把手缩了回去,因为她知道,那个人来了,所以就感觉灵魂再次回到躯体,非常开心。优胜者很是尴尬,心说剧本不是这样的啊,没等他多想,那个人的第三个问题接踵而至:“她心中最渴望的是什么?” “我...这...”无数的想法在优胜者的心中产生,女孩喜欢什么,鲜花,钻戒?还是浪漫?其实答案很简单,简单到萤早已告诉全国人民她心中的渴望,只是他们太聪明了,聪明到不认同这么简单的理由。优胜者答不上来了。 “是自由!”那人高声向所有人宣布,“所以如果你真的爱她,请给她自由!”(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节 自由的鸟即使折翼,羽毛依旧闪耀光辉 所以塞廖尔在这个汇集了亚特兰蒂斯最有身份最有排面的高层人士的大礼堂当面向优胜者提出要他给予萤自由,就等于向亚特兰蒂斯上下全体国民庄严宣布他不认同这场婚礼,他承认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勇敢的一次,可是这种言行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场宾客的笑声再次响起。 “自由,难道你认为我们的国家不崇尚自由吗?”国王看到塞廖尔又来搅局,心情自然是好不到哪里,他以王者的姿态正襟危坐,每个字都振聋发聩,“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不会站在这里,他们也不会站在这里!” “你们凡事都考虑自己的立场,有谁能真正站在萤的立场,你们有谁问过她到底想不想结婚?被强迫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是有多大的痛苦,你们知道吗?”塞廖尔与国王四目相对,面对王者的威严,他的眼神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你能站在萤的立场上吗?萤是王者之女,我的女儿,她都还没有说什么,哪轮到你这小子在这庄重的礼堂大放厥词!”国王更加生气了,他不想和塞廖尔多说废话,直接喊道,“赛伦!” “是!”赛伦的全息影像出现在礼堂的正上方。 “把他赶出去!”国王向外一挥手,赛伦就点头应道,作为人工智能机器人,赛伦却被设计成绝对遵从主人的命令,或许是出于防止异变和灾祸发生的考虑,所以赛伦没有大众的善恶观,眨眼之间,两台巨型机器人就出现在塞廖尔的身后,这两个铁家伙发出机械碰撞发出的“咯咯”的声响甚是骇人,他们是萤的作品,当然,现在成为了赛伦的武器。 “等等,我自己会走!”塞廖尔举手说,“但我最后有两句话想要告诉萤。” “臭小子,哪还有你谈条件的份!”赛伦不管什么人情世故,既然国王发了话,它就要尽快完成,但是国王还是出手阻止了赛伦,意思是让塞廖尔说下去。 塞廖尔看向打扮得明艳动人的萤,轻声说,语气极为温柔:“上次我问你的问题还记得吗?我问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很浅显易懂的问题,答案有两种,要么活着,要么死亡,半死不活才是永无止境的痛苦。”萤隔着面纱看向塞廖尔,眼中还有泪水在打转,“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破坏这场婚礼?我想知道你的答案,是为了要娶我吗?” 塞廖尔不懂萤话中的意思,所以继续说:“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答案,如果你是开开心心嫁给别人的话我是不会来的,退一步讲如果嫁给我你能开心我拼了命也要把你抢回来,可是你明明那样悲伤,悲伤到连我都想要哭的程度,但他们谁都不懂,所以我就来了。” “说实话,当我得知你在会堂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得到了所有的答案,所以,谢谢你,光!”萤长舒了一口气,她猛地将自己的头纱摘掉扔地上踩了几下,甚至将自己的婚纱长裙撕裂成齐膝的短裙,那感觉倍爽。她的这一行为让整个礼堂就变得沸沸扬扬了,温文尔雅的公主突然之间变得这样暴躁,萤的国民形象瞬间跌至了冰点,萤毫不在乎,或者说她是故意做给在场的人看的。在和塞廖尔说话的间隙她再次想到了母亲临死前那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和那悲愤的绝笔,她的悲剧可能在自己身上重演,甚至会在多年之后在自己的女儿身上重演。 “萤,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这小子不懂事,你也跟着他一起犯浑?”全场大概只有国王能够做到镇定自若了,他是王,就必须有王的气场。 “这万恶的制度早就该打破了,公主们不是商品,也不是生育机器,而是渴望追求幸福的人,但幸福总是被这种制度无情地打破!”这次轮到萤来直视国王了,虽然萤这样极力为在场的其他公主们争取幸福的权力,但那些人也依旧畏畏缩缩,不敢多说半句话,哪怕有人吭一声,“其实我从来没想过结婚,但如果要结,肯定不会是他,此生,我只会嫁给光一人!” “萤,你不是想要自由吗?”突如其来的幸福差点击晕塞廖尔。 “可以选择自己的喜欢的人当做终生伴侣,这也算是自由的一种吧,”换句话说,萤已经公开承认自己喜欢塞廖尔,无尽的狗粮洒向在场的众人,又惹得现场一片哗然,“今天我在来之前就向命运打了个赌,赌你会不会来,如果不来或者向我送祝福的话,我认命就这样嫁了,如果你来阻止,我会不顾一切,从今以后,无论是生是死,我的心都只属于你。” “你?嫁给这个傻子?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听到这个消息,国王终于不淡定了,他站了起来,双手颤抖地伸向礼堂的穹顶,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不甘,语气中也是充满咒恨,“命运啊命运,你真的是喜欢捉弄人,我最高贵的公主竟然想要嫁给这个最下贱的东西,因果律,这就是你的因果律吗?”国王厉声质问道。 “父王,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但请你念在和母后的情谊,取消这场婚礼吧!并且许诺我嫁给光!”萤单膝下跪,态度极为诚恳。 “是啊,你没求过我,你是高贵的公主,有着自己的任性和骄傲,为了这个东西竟然开口求我,我可以答应你,但那有什么用?你问问在场的诸位答应不答应!”国王很懂得说话的艺术,他是父亲更是国王,是父亲就要迁就女儿,但是作为国王不能因私废公。 “对,不答应!” “我们绝对不会承认公主嫁给一个傻子!” “处死这个人,不能让他玷污我们亚特兰蒂斯高贵的血统!” 人群中反对的呼声一波高过一波,对于人们来说,他们费尽千辛万苦都得不到的萤竟然会被一个傻子抢了去,嫉妒让人丑陋,塞廖尔看着那些人的脸庞逐渐扭曲,心里感到非常害怕,腿甚至都在发抖,优胜者,萤的未婚夫也是心大,老婆要被别人抢走了却显得相当淡定。或许他聪明的头脑已经分析出国王是绝对不会答应萤的要求的。在场的人除了国王,赛伦和萤,没人知道塞廖尔的真实身份,所以不乏有处死他的声音。 “听听,这是大家的意愿!”国王仍旧想要萤回心转意,“萤,只要你答应继续进行婚礼,我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晚了,已经破碎的衣服还有可能恢复原样吗?就像我的母后,她死了,还能活过来吗?”萤愤怒地大吼。 “不要总是拿你母亲说事,她是自杀,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你还放不下吗?”国王对于已经逝去多年的往后还是有那么些愧疚之情的,即使是演他也要演出愧疚。 “放不下!亚特兰蒂斯科技傲视所有时代,却不能将死人复生,母后死后你知道我尝试了多少种方法让她复活吗?到最后我换到了什么?是绝望和自我封闭!可当时你们在做什么?”萤伸出手环指看除塞廖尔之外的所有人,还特别指向了那个未婚夫,“搞研究,去追寻那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真理,忽视了人情温暖,阿光就是给了我那个温暖的人,我也喜欢和他在一起,这就足够我嫁给他的理由,所以闭上你们的嘴,你们根本没资格对阿光品头论足!” 萤这样说,现场的人们真的就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你真的要违抗父王的命令?”国王指着萤怒目圆睁,眼睛中布满血丝,那是盛怒下的结果。 “看来多说废话已是无益,我意已决,要我嫁给这个男人是不可能的,您是国王,要怎么处置我都无所谓!”萤低下了头。 “萤姐姐,你在干什么啊?”塞廖尔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今天到这里的目的也只是希望带着萤离开,回到以前的生活,但是他现在有种回不去的预感了。 “我不会处置你,我相信大家都相信你是被这混蛋迷惑了,等父王杀了这个人就请最好的医生为你治病!”国王没有要惩罚萤的意思,他把矛头直接指向塞廖尔,恶意满满地说了一句,“杀了他!” 机器人迅速行动,超能机器人疾速冲向塞廖尔,好好的婚礼现场硬生生被当做了行刑场,国王对于杀死自己的儿子可是丝毫不含糊,就在塞廖尔以为自己即将命不久矣被吓得倒在一屁股坐在地上尿裤子的时候,机器人在他的面前碎成了两半,失去了机能,但也开始慢慢回复,萤做出来的机器人不是激光剑就可以杀死的。萤手持光剑站立在塞廖尔面前,塞廖尔从后面望去萤的身形顿时高大了许多,那不是错觉,人鱼的血统强化了萤的身体,塞廖尔注意到萤手腕上覆盖着一些细小的鳞片,眼睛变成了金黄色,瞳孔变成了一条竖线。没等塞廖尔反应过来,萤就带着他冲出了大礼堂。 “传我的命令,全国通缉光,派遣战斗机器人,但一定确保萤公主的安全!”国王面如冰霜,这是除掉塞廖尔的一个大好机会,坏就坏在萤和他在一起。 “他们太过分了,萤和塞廖尔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种对待,不行,我要去帮他们!”青青向来是女中豪杰,路见不平拔刀一声吼的那种,见到他们这么欺负一对有情人,心中自然是愤慨万千,她冲上去想要痛扁国王,却被复生及时拉住。 “青青,你入戏太深了,别忘了,这可是在剧院!”在女人冲动的时候,男人就应该保持这种理智。 “就是啊,青青,你哪边的啊,看到塞廖尔遭遇不幸,不是应该欢呼鼓掌的吗?”小玲摆出了一副十足的傲娇气场,想起熙媛的事她就对魇恨之入骨。 “但塞廖尔是塞廖尔,魇是魇,二者不能等同吧!小玲姐!”青青还在呼呼地喘气。 “哼,命运这东西,先是往死里虐你,然后就给了坏人为非作歹的理由,再然后就是像我们这样的守正辟邪之士挺身而出拯救世界,我早就看透了,所以命运就是个混蛋,恶棍,以玩弄人类为乐的无耻之徒!”小玲没有明确指出塞廖尔和魇到底能不能等同,但从她咒骂命运这一行为来看,对塞廖尔的遭遇仍然是有点同情吧! 对于塞廖尔来说,这可真的算的上是祸福相依了,单恋了多年的女孩今天突然向他表了白,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声称要嫁给他,这是不是每个男人的终极梦想呢?反正是他的。但现在莫名其妙被追杀又是另一回事了,难道说喜欢的女孩向她表白的这天也是殒命的一天吗? 萤来不及换衣服,里面仍然穿着雪白色礼裙,外面套了一个大兜帽低着头暂时隐藏自己,作为公众人物,她还是很容易被别人认出来的,王城没有军队和士兵,但从另一个角度可以称为全民皆兵,萤公主带着无名小子私自悔婚出逃的事早已通过网络传达到各个终端,天上飞的汽车,王城的商场,各个电子眼之类的监控设备像是一张无形的网铺面开来,萤带着塞廖尔在王城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里兜兜转转,时刻小心着被别人发现。这里的环境有些糟糕,是城市系统的排污口,空气恶浊不堪,平时就很少有人来。 “真没想到作为高科技代名词的亚特兰蒂斯还有这种恶心的地方!”复生捏住鼻子,他们也是没办法,电影的转场转到哪里他们就要跟到哪里,感官模拟系统会复制电影中人物的感受传递给观众,这算是一个不利的因素。 “亚特兰蒂斯王城是一个高度文明的城市,每个人都有着极度的自尊心,应该不会留下这个有损城市形象的地方,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舞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样子。 但是萤却认为这是二人的生路,她鼓励塞廖尔从排污口跳下去,塞廖尔起先是不敢的,他的内心极度抗拒,那高科技文明诞生的下水道里究竟有什么,是他不敢想象的,所以萤万般无奈之下只有自己先跳了下去,然后塞廖尔才克服了心理障碍跟着跳下去。里面的空气要比外面恶浊十倍不止,他们是人鱼,嗅觉强于人类,所以那各种肮脏的东西混合而成的气味让二人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吐了,吐了一次又一次,终于,肚子里没有东西可吐了,也渐渐适应这种环境,顺着王城的地下通道,两侧是水泥地面,中间则是浊流。他们开始寻找逃出王城的方法!人们虽然是好事之徒,但毕竟不是专业的军人或是警察,搜捕萤和光是出于自愿,没有奖金没有回报,他们不会涉足这肮脏的下水道,能构成威胁的就只有那些战斗机器人了,萤有信心干掉它们。 萤掏出一副平光眼镜戴上,然后按下镜框下的按钮,微型探头就在二人前方折射出整个王城的架构图,她预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所以早已做好准备。如果今天塞廖尔来阻止婚礼,她就带他逃离王城,放弃所有身份过上隐姓埋名的生活。 “萤姐姐,你真的打算要嫁给我吗?”塞廖尔跟在萤的身后,脸上洋溢着笑容。 “嗯,不然呢?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萤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地图,仔细搜寻者合适的出口,同时计算被围堵的概率。 “上次你就对我说谎了。”塞廖尔颇为认真地说,“你说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看到我的样子你就可以幸灾乐祸。” “你说的没错啊,当时我确实产生了这种想法,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出于报复的心理,但是想想又不是,你离开之后我就很想你!”萤现在完全是放飞自我了,她才不管什么肉麻不肉麻的,总之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后来你还偷偷给我送吃的,其实完全不用,你大可以现身的,女人总是心口不一的。这一点你要了解。” “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塞廖尔笑嘻嘻地说。 “前提是我们需要逃出这个囚笼啊,才有后话的,现在你不是王子,我也不是公主,而是逃犯,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了我们的敌人了!”萤叹了口气,随即又问塞廖尔,“失去王子的身份,受人追杀,你后不后悔?” “不后悔,我本来在那个地方就没什么存在感,走了也好,说真的,萤姐姐,我还从来没有体会过被几千万人追杀的感觉呢,想想就贼刺激!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塞廖尔这也算是苦中作乐了,接着他又小心的反问自己的姐姐,“姐姐你呢?” 萤瞥了塞廖尔一眼,然后自顾自地说:“谁知道呢,你要知道我的下半辈子可是要在锦衣玉食中度过的,现在却要陪你走这污浊的下水道,连漂亮的裙子都毁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塞廖尔再次低头认错。 “所以啊,你要对我负责,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男子汉了!”萤笑着说,她的笑容再次治愈了塞廖尔那想要自卑颓废的心灵。 “嗯!”塞廖尔坚定地点头,萤的这句话毫无疑问给予了他极大的信心。 “虽然你现在还什么都做不到,但我相信你将来会成为一个改变世界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姐姐?”塞廖尔从小就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但被萤这样说还是第一次。 “你觉得自己智商不高,与其他人相比自惭形秽,但换个角度想,你是几千万亚特兰蒂斯人中最特殊的那一个,这是亚特兰蒂斯自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我认为既然上天安排你的降世就一定有你的责任和使命!或许你真的是改变亚特兰蒂斯的那个人。”萤带着自信的笑容向前走。 “也许吧,但我根本不想去改变什么世界,也没那个能力,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塞廖尔三句不离这个主题,也难怪,萤俨然是他的心灵归宿和精神港湾。 “有时候缘这个东西真的妙不可言!”萤笑笑说。 走过一个角落,他们在浊流之中发现了一个人影,那人跪在浊流中,只露出腰部及以上的部位,看头发长度来说应该是个女人,而且肯定是亚特兰蒂斯人。 “妈呀,下水道的美人鱼!”复生惊呼着。 “别大惊小怪的!”天佑规劝复生说,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作为僵尸嗅觉甚至超过了人鱼。那滋味可想而知。 没错,现实版的下水道的美人鱼竟然在众人面前上演,却不像电影中那样重口,女人身上完好无损,血统的强大能够帮她抵御各种致病菌的侵害,只是看着有些脏而已。但就是这样一位血统高贵的女性人鱼双手却被金属锁链高高挂起,散发着恶臭气息的污流不断冲刷着她的身体,这绝对比死还要难受,要么是犯了大错,要么就是被变态袭击了。 “母亲?!”塞廖尔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不见多时的母亲,于是直接跳下去,惊慌地托起母亲的头,那张脸极为憔悴,脸上沾满了脏东西,塞廖尔眼中含着泪,用身上的衣服为她擦干净,看得出她原来也是非常漂亮的,能做王妃的人能差到哪里去?但是她的身心已经被摧残得形容枯槁了。萤见势也跳进浊流之中挥舞激光剑斩断了锁链,她和塞廖尔一起将这位国王的王妃带到了水泥地面上,许久,王妃终于睁开了眼睛,见到塞廖尔,将信将疑地把他搂进了怀里。 “光,是你吗?光?”王妃的声音已经变得像磨砂布一样嘶哑,见到儿子,热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太好了,我还以为此生都见不到你了!” “我不知道,母亲,我真的不知道你会在这种地方,父亲告诉我您出去环游世界了啊,为什么会在这里?”塞廖尔紧紧抱着母亲,血浓于水的亲情让他几乎失控。 “很明显,光,父王他对你说了谎!”萤在旁边皱着眉说,她难以相信父亲会做出这种事。 “光,这位小姐是....”见到光带着女伴,做母亲的不免多问。 “母亲,她是您未来的儿媳妇!”谈到这件事,塞廖尔又有些害羞到脸红。 “萤,你是萤?!”王妃突然睁大眼睛,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了,所以你是打算嫁给我儿子吗?” “是的伯母!我和光两情相悦,请您成全!”萤坚信自己选择的路,她恭敬地向王妃鞠躬。 “可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弟,这样真的没关系吗?”王妃眯起眼睛。 “过去就是因为顾虑太多才总是犹豫不决,我想选一次,跟在自己的感觉来,赌一把,看是我赢还是命运赢!”萤那双蓝眸之中竟是水晶般的坚硬。 “哈,哈哈,哈哈哈....”王妃用她那嘶哑的声音狂笑起来,像是在对世界的咆哮,“没想到啊没想到,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塞廖尔四世,想不到吧,你自认血统最为高贵的女儿竟然会选择嫁给我儿子!气死你,哈哈哈!” 萤和光两个人面面相觑,为什么这俩人说话的口气语调会这么像?(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节 悲伤的雨 “这是怎么回事啊?伯母,您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萤感觉这事和父亲有关,长久以来他都在找机会杀死光,联想到王妃的遭遇,这背后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萤公主,你不是说要和命运打赌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赢了,你和光不是亲姐弟!”一通发泄之后,王妃终于冷静了下来,“不要惊讶,这就是我被塞廖尔四世锁在这里的理由。” 这个消息无疑是个重磅炸弹在二人的心中爆开了,萤对于光的感情一直是被姐弟这层关系束缚住的,今天她终于肯冲破这层关系无所顾忌地去爱,现在有人告诉她其实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究竟是她赢了,还是命运的捉弄?尚无**断。 “母亲,您的话是什么意思?”塞廖尔有点懵了,这个称呼三年姐姐的姐姐到底不是自己的姐姐吗? “字面意思,萤公主确实是国王和王后的女儿,但你不是,阿光,你的父亲另有其人!”王妃神情变得相当严肃,证明她不是在开玩笑。 “不,这不可能!”塞廖尔连连后退,王妃话里的意思他明白了,简单地说父亲不是父亲,姐姐不是姐姐,作为父权社会的亚特兰蒂斯,他的身上没有半点亚特兰蒂斯皇室的血统。 “在你的印象中,母亲有骗过你吗?”王妃再次抱住塞廖尔,“我的好儿子,我知道这难以接受,但你必须承受这个事实,因为塞廖尔四世随时可能会杀死你。” “父王知道这件事吗?”萤心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国王做的所有事在逻辑上都能说通了。 “嗯!”王妃点头表示肯定。 “那....那我的亲生父亲呢?”塞廖尔含着热泪,基于既定的事实,而且他们的处境也确实很危险,他选择相信母亲。 “死了,在塞廖尔四世得知这件事之后他就被秘密处死了!”王妃眼神变得黯淡下去,她似乎是很久都没有回忆过这件事,因为想起这件事她就会陷入无止境的痛苦和自责之中,“我对不起他,并不是说他因为这件事而死,而是因为我不爱他,他只是我向塞廖尔四世报复的工具,可他到死都还在说爱我!” “既然知道这种后果,当初为什么要做下这种事?你知道这给阿光带来多大的危险和痛苦吗?”萤的语气相当严厉,她完全是从光的角度出发,心说天底下哪有母亲这样坑儿子的。 “我知道自己的罪孽无法饶恕,所以现在经历的这些都是罪有应得!想来那是十六年前的事了,那年我十三岁,虽然家族在亚特兰蒂斯的地位显赫,但是我自己的血统却出现了劣化,不过作为巩固地位势力的筹码我还是被当做国王的妃子进入王城,可是塞廖尔四世却嫌弃我的血统低下,一年之中都见不到他一面,那时正值年轻气盛,骨子里有种反叛的思维,于是我就找上了一个血统最下贱的下人,生下阿光。他不是喜欢血统高贵的子女吗?我就给他所谓的皇室抹黑,怎么样,很小孩子气的做法吧!结果是那个男人死了,我在这个最肮脏的地方静思己过,光从那之后就饱受欺凌。”王妃望向下水道的穹顶,神情痛苦,“没想到当年的不懂事造成了三个人的悲剧,阿光,母亲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不,母亲,我从来不在乎那些,我在乎的是你不在阿光的身边。”塞廖尔抱住自己的母亲,他真的长大了,身材变得魁梧,母亲的身体消瘦,他能感受到骨骼的棱角,这让他更加心疼,无数次的午夜梦回,他都期待着与母亲的重聚,没成想今天会在这个地方这种环境下重聚。 “你真的愿意原谅母亲吗?”王妃在期待着塞廖尔的回答,她的眼神,她的表情都写满了期待,经历如此长时间的痛苦,忍受非人般的折磨,她等的就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没有原谅不原谅!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怨过您!”塞廖尔有种想要嚎啕大哭的感觉,他很少见到父亲,在很小的时候都是母亲怀抱着他,给他讲故事,他以为母亲是世界上无所不能的人,但是三四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他被告知母亲去远行了,而且一走就是这么多年,思念母亲却被禁止去寻找,每次受欺负也只有自己躲起来一个人哭的份,他不怨恨母亲,只希望能和母亲团聚,现在如愿以偿,是不是就可以在母亲的怀里大哭了呢? “太好了!光,答应母亲一件事,从今以后好好对待萤!”王妃的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她感觉那一刻她得到了救赎,真的即便是死也无怨无悔了,“既然这个女孩愿意嫁给你,就说明你是她认可的值得托付一生的人,所以不要辜负她!” “母亲,即使您不说我也打算这样做!”塞廖尔现在有些开心,他总是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我们带您出去,以后我们一家人一起生活,再也不回到这伤心之地了。” 王妃只是笑了笑,摸着塞廖尔的头说,“没有那种机会了,儿子,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了!” 她的话音刚落,下水道的穹顶就被硬生生开了一个洞,阳光和瓦砾碎片一起倾泻下来,因为在这里耽误了太多时间,战斗机器人终于依靠导航系统找到了他们,数量有四只,如果是素体的话萤还是有信心解决它们的,毕竟她从小就在贝的引导下进行战斗训练,她是天才却不热衷于科学研究,总喜欢这种舞枪弄棒的东西。机器人中有一个是她和贝合作创造的超能机器人,它的速度相当快,而且兼具飞行,隐身还有强力等多种能力,更棘手的是它是打不死的,萤身形矫健,动作行云流水,俨然是一个剑法成熟的刺客,更像是美国好莱坞电影中的那些超级特工,再加上进入冷血状态,解决那三台机器人素体并不难,光剑划出美丽的弧光,片刻之后机器人就变成了废铜烂铁,但是要解决超级机器人就难了,面对不死之身任萤有翻天的本事也杀不死。萤明显地出现了体力不支的情况,她后悔当初没有给这种超级机器人安装毁灭程序,曾帮助她夺得优胜者的作品现在变成了一道最大的难题。 “萤,带着阿光走!”王妃现在已经站了起来,她那早已衰弱不堪的身体完全是依靠冷血状态在支撑,同样是冷血状态,她眼瞳中的金黄色的火焰明显不及萤的明亮,她拍了拍萤的肩膀,像是把儿子托付给了她。 萤圆睁着眼睛,了解了王妃的决断之后,叫激光剑交给王妃然后自己咬着牙转身拉起塞廖尔的手继续向前走。 “萤姐姐,你做什么,带着母亲一起走啊!”塞廖尔不理解萤的做法,但萤不搭理他,索性甩开萤的手回去,见到母亲以羸弱之躯与超能机器人搏斗,和萤不一样,王妃明显是处于下风的,塞廖尔大喊了一声,“母亲!” “萤,带他走!立刻!否则等更多机器人来这里,你们就走不了了!”王妃痛苦地说,她留下来殿后已经抱有必死的决心。 萤出现在塞廖尔的身后,脸色非常难看,她出手将塞廖尔击晕了,因为下一秒超能机器人就大吼了一声,钢爪刺穿了王妃的胸膛,鲜血四溅,但母爱激发出超人的力量,仍旧死命抓住机器人的手不松开,为萤和光二人的逃生创造时间,但就像先前的金未来那样,母爱再强大,在绝对力量的面前,仍旧坚持不了多久。当王妃完全断气,超能机器人终于可以摆脱她的束缚,而且机器人大军也赶到了,这帮铁家伙分头行动,顺着繁杂的的地下管道搜捕逃掉的二人。萤背着昏倒的塞廖尔,加上之前与机器人搏斗耗费了大量体力,走得不是很快,为了迷惑敌人,她将身上披着的那间灰色的外套扔在另一个方向,而自己趟进浊流,借助恶臭来掩饰自己和塞廖尔身上的气味。 终于,顺着眼镜上面的地图指引,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不容易被人发现的约半米高的出口,这里应该就是王城的边缘,眼镜提供的信息说这里没有任何障碍,但是现实的情况是原来的铁栅栏并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由上千束激光密密麻麻组成的长约十米的墙壁,萤在附近没有找到开关,她明白眼镜的程序已经被人秘密篡改,而且肯定是那个人工智能赛伦先生干的。她把眼镜摘下踩碎,现在再找别的出口已经来不及,超能机器人很快就到,他们已经变成了瓮中之鳖,以萤对国王的了解,自己应该是没事的,顶多就是回去再嫁,但国王绝对不会放过塞廖尔,为了肃清皇室血统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拐跑公主这项罪名足够他明目张胆且名正言顺地讨伐塞廖尔。她或许可以向人们说明塞廖尔的王子身份,但这样正中国王的下怀,国王不会承认,因为血统检测的结果光一定不会是国王的儿子,而且还会落得个冒充皇室成员的下场,现在已经是进退两难了。萤不可能放弃塞廖尔,也不认为国王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过他,所以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快速穿过这道激光墙,虽然可能九死一生,但是没别的选择了。 容不得多想,萤放下塞廖尔,将他抱在怀里,将身体弓起来,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覆盖塞廖尔可以接触射线的面积,让自己承受更多的激光的伤害,她咬着牙深吸一口气,然后就闭上眼睛冲进那充满激光的地方,按照先前计算的结果,以她的速度,带着塞廖尔穿过的时间应该在两秒左右,所以两秒之后,萤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她已经穿过那扇激光墙,而且自己竟然毫发无损,回头看时,来时的通道已经没有激光了。 “真是不让人省心,幸好我来的及时,否则你就要真的变成烤鱼了!”贝倚靠在距离萤不远处的地方,右手手指按在左手腕上的微型电脑键盘上。 “贝?!”见到贝,萤快要激动得疯掉,她放下塞廖尔,急忙三步两步跑到贝的身旁,“你这家伙,走了这么久,怎么现在才来?” “英雄总是在关键时刻登场!”贝笑着说,随即有在微型电脑上按了几个键,激光束又布满了那个管道,她严肃地对萤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离开,我刚才趁赛伦不注意黑进他的系统才救得到你,他现在应该已经发现了系统的异常,跟我来吧!” “嗯!”萤点点头,她对贝是绝对信任的。此时贝合上电脑,将塞廖尔背起来,他们一起离开了这个肮脏龌龊的地方,下水道的出口一般是江河湖海,所以离开下水道后,他们就到了野外,为躲开来自天空的监视,他们选择了一处密林,而且上天也很应景,现在是下午时分,空中阴云密布,还有一层朦胧的雾霭,不多时,竟然下起了绵绵的细雨。这在很大程度上干扰了空中监视器的视野。 贝想得非常周到,既然是来救人,顺带着带来了一男一女两套干净衣服,因为萤和光两人身上的味道实在是让人受不了,所以萤将身上所有的衣服全部丢进河里,在河里洗了澡后换上贝带来的干净衣服,至于塞廖尔,他还没有醒,等到醒来再要他处理自己的事,毕竟现在不再像小时候姐弟俩可以愉快地洗澡了。 它们她们不敢生火,火光和烟会惹人注意,他们三人就暂时在贝事先用枯木和树叶撘成的简易的凉棚之中。但塞廖尔的味道实在令人发指,贝扒光了他的衣服,扔进了河里。 “三年不见,你长大了很多啊!”看着外面的阴雨,贝淡淡地说。 “还说呢,如果你三年前不走而留下来帮我的话,今年的优胜者就一定是我们的!”萤的头发仍然是湿漉漉的,现在可没有吹风机把她的头发吹干,所以湿冷的风吹进来,有点冷。 “我也没想到,我们的公主,国王的掌上明珠,竟然会落魄到这种田地。”贝想了想然后又摇摇头,“不,我否定我刚才的话,你依旧是掌上明珠,只是因为跟了这小子才变成这样。” “掌上明珠吗?你以为我稀罕?”萤叹了口气,“掌上明珠就是要送给别人的体面的礼物,别人一开口,父王就毫不犹豫地把我送出去了。” “所以你逃出来是为了反抗你的父亲?” “也不全是!” “我就知道你会爱上这个小子!我三年前的预言没错吧!” “或许这就是缘分,当时被机器人击倒之后赶来救我的是他不是别人!”萤盯着熟睡的塞廖尔笑着说,眼神中充满爱意,“他的母亲刚刚死去,不知道他会有多伤心,但我决定不管怎样,我都会陪在他的身边。”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 “谁知道呢?喜欢啊爱啊这种东西总是没有理由的!”萤继续说,“说说你吧!三年前为什么要离开?是真的去旅行吗?现在为什么要回来?” “问题能不能一个一个问,这让我怎么回答啊?”贝尴尬地笑道,但萤瞪了她一眼,所以贝立刻说,“要说三年前我为什么离开,当然是因为超能机器人的研究已经完成,而且我真的去旅行了,回来也是因为在旅行途中听到你要结婚的消息所以就不远万里地赶回来,可是你真的太帅了,在国王面前,当着所有亚特兰蒂斯人的面公然悔婚,料想到你会逃走,所以就在你身上装了一个发信器,然后逃到王城外面,黑了赛伦的系统,在外面给你开门啊!” “你看到了,也就是说你当时就在大礼堂?”萤颇感到吃惊。 “没错啊!” “那也不知道帮我一下!” “你要知道一个潜藏的帮手往往比一个明面上的帮手更有作用!”贝说的头头是道。 “切!我看是明哲保身才对吧!虽然我们是合作关系,但你也是个十足的损友!” “随你怎么说,确实是我把你救出来的!”贝耸耸肩。 “你刚才说超能机器人已经完成是怎么回事?就你留在实验室的那些机器人?是完成品了?”萤见那个话题再讨论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用,所以转换了话题。 “你闭关了两个月潜心研究超能机器人的再开发,难道没发现以你的智力,取得的成果收效甚微吗?”贝的两句话点醒了萤,不是说萤做的还不够,而是超能机器人这一课题本身已经没有继续研究下去的必要,赋予其超级能力和简单的人类反应已经是极限。 “确实!”萤点点头说。 “所以我就放下课题,去全国各地游历增长见识,希望能够激发灵感,没想到一走就是三年。”贝同样叹了口气,看向萤,“三年里发生了很多事,再回来竟然会是这种情况。” “你三年前怎么可能会预知到三年后的事,我们是人,预知未来这种事目前还做不到!”萤依旧看着塞廖尔的睡脸,他表情扭曲,看来是在做噩梦,“我曾想过我和他之间是姐弟间的不伦之恋,谁想到竟然会是真正的恋人。” “那接下来你们的考虑是什么?就这样逃下去吗?别忘了亚特兰蒂斯那号称‘天眼’的监控系统可不是形同虚设的,你们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贝露出担忧的神情。 “你....”萤将视线转向贝。 贝立刻摆着手向后退缩说:“你不会想找上我吧,虽然我人美心善,但是家里还有老小,我不想活也得考虑他们啊!”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有现金没,我们跑路总不能饿着肚子吧!”萤向她伸出手,她本来就没打算继续寻求贝的帮助,人家帮你这些已经接近极限,再这样下去只会让贝引火烧身,她不能用任何电磁卡,所以现金是很有必要的。 “啊,早说嘛!小事!”贝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摞现金放到萤的手上,除非是她一早就准备好的,否则谁出门会无缘无故揣一摞现金呢,还是在银行业极度发达的亚特兰蒂斯,“你必须时刻承认我永远是你最为可靠的合作伙伴!” “那是自然!”萤收好钱,虽然贝在自己的面前总是表现出受的一面,她确实是一位靠得住的大姐姐。 “好了,你照顾他吧,我先出去一下!”贝抹着眼角的泪水离开凉棚,估计是找个地方哭去了。 “母亲!”贝刚走,塞廖尔就猛地从睡梦中惊醒,醒来之后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有些茫然,然后就攥住萤的双手,他的手颤抖着,“萤姐姐,我刚才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梦到母亲被一个机器人杀死了!” “我知道,别怕,光,只是个噩梦!”萤一边说一边理顺着塞廖尔凌乱的鬓发。 “母亲呢?母亲在哪?她逃出来了吗?”塞廖尔还在寻找着自己的母亲。 “光,听姐姐的话,现在先去洗个澡,把这身衣服换上,然后我再告诉你母亲的下落!”萤的声音极为温柔,生怕哪个字说重。 “嗯!”塞廖尔听完萤的话就抱起衣服到河里洗澡了,萤走出帐篷,在周围的丛林小道中漫步行走,冰凉的雨水拍打在她脸上,该怎样向他解释呢,若是母亲的死让塞廖尔从此一蹶不振,这是非常不利于二人逃亡的,要说谎吗?未来啊,在这一刻就像这雨幕变得飘渺。 忽然小道中出现了一个人影,只是有些模糊,萤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塞廖尔本人,他穿着贝带来的衣服,看来是洗完了澡,萤没想到会这样快,明明还没想好怎么说。塞廖尔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向前移动,双臂自然下垂,脑袋东倒西歪,雨水让他的金发变成一绺一绺的,活像电影中的丧尸,总之看上去失魂落魄的。萤急忙走上前,撩开他的头发,下面的那张脸苍白如纸,眼白部分布满血丝,而且走近之后萤发现他的衣服上有被雨水浸泡过的红色痕迹。他可能真的变成了丧尸,这是天佑众人心中的吐槽。 塞廖尔见到萤的样子,他原本僵尸般的表情就变了,是激动,是喜悦,甚至痛哭流涕,他盯着萤的样子,眼泪,鼻涕和口水同时流了下来,他用略显粗糙的手掌来回抚摸着萤小巧精致的脸蛋,接着又在萤的身体上乱摸起来,脖子,肩膀,腰部,臀部和腿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猥亵,如果是以前,塞廖尔已经被萤的飞踢踢出老远,但萤没有动,眼睛睁得像铜铃,那感觉不是猥亵,好像是在确认她是否存在,塞廖尔张着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最后索性将萤拥入怀中,他抱得很紧,萤几乎喘不过气。 “你怎么了,光?姐姐快喘不上气了!咳咳!”萤语气沙哑着说。 塞廖尔意识到自己做的过分了,慌忙放开萤,萤这才能喘气:“对...对不起!”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没有做错事的话就不要说对不起!” “没错,你是她,你是她!” “你在说什么啊!”萤以为是他伤心过度,所以准备撒谎骗他说母亲去了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关于你的母亲,刚才答应过你要告诉你的,其实....” “我知道,那不是噩梦,母亲死了!”谎言还没有完成就被塞廖尔攻破了,他依旧在哭。 “啊,这个....”萤心说怎么不按套路出牌,“那你....没事吧!” “正因为我答应过母亲要好好照顾你,所以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了,跟我来吧,萤姐姐!”塞廖尔抽泣着拉起萤的手,这个大男孩现在是极为脆弱的。 “去哪里?”萤跟着塞廖尔的步伐。 “我不能在这里久留,总之跟我来就是了!”塞廖尔直视前方,眼神中时如狼似虎般的眼神。 可是就在突然之间,塞廖尔消失了,萤的手上还残留着塞廖尔手掌那粗糙的触感是真实的,她像尊雕塑一样呆呆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 “萤姐姐!”直到塞廖尔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萤的身后,萤才慢慢转身看向洗完澡穿好衣服的塞廖尔,此时塞廖尔的衣服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红色印迹,他继续说,“我已经洗完澡了,该告诉我母亲怎么样了吧!” 萤突然后退一步,竟然苦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她抬头看天的时候,雨水混合着泪水流下来,她明白了这都是命运冥冥中早已预定好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节 预定调和的死亡(上) 萤突然明白有些事该来总还是会来的,逃避非但没有用,拖下去反而会造成更为严重的后果,所以她决定对塞廖尔说实话:“光,你听着,你没有做梦,就在不久之前,你的母亲去世了。” “什么,怎么会?”塞廖尔顿时像只被撒了气的气球,一下子就跪在雨中有些积水的林荫小道上,他表情痛苦地抱住头,再次无助地哭起来,抬头大喊道,“母亲!” 萤走过来缓缓将这个大男孩拥入怀中,这是她现在仅能做的事,但是塞廖尔却一把将她推来,大吼着说:“你为什么要打晕我,我应该和母亲一起死的!” “你冷静点,当时那种情况我们三个人加起来都不是那台机器人的对手,这是你母亲的决定,用她的生命为我们争取逃跑的时间,她是一位伟大的母亲。”萤理解塞廖尔现在的心情,就像她当初刚刚失去母亲,感觉天仿佛塌了一样。 “不行,我要回去找她,对,回去找她!”塞廖尔哭喊着爬起来就要往回走,但是萤还是抱住了他,他现在回去只会见到母亲那冰冷的尸体和成群的机器人。 “光,别这样,不要让你母亲的牺牲白费啊!”萤同样哭喊着,“即便是没有了母亲,你还有我啊,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啊! “萤姐姐,我不相信母亲死了,她一定活着,等我回去找她!别拦着我!”塞廖尔极力挣扎。为感情所累,在这种情况下是相当愚蠢的,很快小道上面的积水开始泛起涟漪,机器人部队终于赶到了,它们从四周的丛林窜出来,将萤和塞廖尔两个人围堵得水泄不通。见到这幅光景两人立刻停止了哭闹。按道理来说这里应该是极为隐秘的,再加上天气的原因,它们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追上来的,难道是.....恐惧在萤的心里炸开了。 果然,机器人们是靠人带路才找到这里的,站在机器人最前面的也不是别人,而是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的贝,她没有像萤想的那样去找一个哭泣的角落,而是躲起来向国王报告了她和光的位置,然后带领机器人找到他们。 “为什么要这么做?贝!”被背叛的滋味的确不好受,萤实在难以想象陪伴自己多年的好友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如果我说是为了荣华富贵而卖友求荣,你相不相信?”贝目光冰冷,佯装出一副坏人的嘴脸,她做这件事本来就不希望得到萤的原谅。 “我不信,你不是那种人!”萤断然否决道。 “谢谢你到了这步田地还选择相信我!”此时贝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萤,你是聪明人,为什么会在这种问题上犯傻?竟然想到要和阿光私奔这种下下之策?这天下之大,每一寸土地都属于亚特兰蒂斯,你们能逃到哪里呢?” “这不是你带这些家伙来的理由!”萤瞪着贝说,“你想杀了阿光,把我带回去是吗?” “我就说你是个聪明人,一眼就能看穿我的目的,萤,你我都知道这个问题最幸福的解法是什么!还记得我说过吗?国王没有怪你的逃婚,但阿光是必须要死的,这是他的命运,躲不过的!”贝叹了口气,“萤,别犯傻,快过来,你们之间没有未来,至于和优胜者的婚礼,我会帮你向国王请求的。” “萤姐姐,你去贝姐姐那里吧,母亲死了我怎样都无所谓,但我不能连累你!”塞廖尔失魂落魄地说,但随之而来的就是萤的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个耳光也打醒了塞廖尔,是啊,他在说什么,一个女孩能放下一切跟着你,说这些不是太伤人了吗? “笨蛋,你以为我会后悔吗?”萤面无惧色地直视着贝,“贝,你我朋友一场,放我们离开好吗?” “你是铁了心要跟着他对吗?”贝皱起眉,这个结果她料到了,也是最不希望的结果。 “我已经是她的女人了,就算你把我带回去,也只不过是带回了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而已!” “你还是太年轻了,萤,逃亡生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这个弱智也给不了你什么,你觉得自己回不了头,那就让我来帮你!”贝深吸了一口气,右手食指向前一指,“上,杀了光,夺回萤公主。” 收到贝的指令,战斗机器人们便蜂拥而上,萤来不及去感叹昔日好友瞬间变成敌人,她必须立刻投入战斗,面对机器人的数量,她无暇抽身保护塞廖尔,所以只能放大招了,依靠超高的智力,她在一秒钟左右的时间里将这些机器人的数据全部解析,又用了一秒进行海量计算,最终依靠幻想现实的能力,数十个战斗机器人在她的面前凭空消失,萤也因为大脑的短时间超负荷运转而虚脱了,她绵软无力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萤姐姐,不要,不要这样勉强自己!”塞廖尔心疼地说,他恨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没关系,光,站在我后面,只要我还活着,就没人能伤害到你!”萤脸色惨白,却仍旧笑着安慰塞廖尔。 “萤,我知道你幻想现实的能力很强,所以刚才的那些机器人只是开胃菜而已!”贝早已算好萤会动用这种能力,所以就事先准备了数量众多的机器人素体,为的就是将萤的体力消耗殆尽,这个时候那台超能机器人出现在贝的身旁,“知道为什么要它现在出场吗?就是不忍心伤害你,我知道你性格倔强,会为了保护塞廖尔牺牲自己,所以才准备了那些杂鱼。” 超能机器人走向萤,然后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了她,萤已经没有体力反抗,塞廖尔终于鼓足勇气想要上前阻止,可是他太弱了,机器人转身一脚就踢飞了他,这一击绝对不轻,塞廖尔吐血了。萤见状哀求贝说:“贝姐姐,我愿意跟你回去,但请你放过阿光,不要伤害他,好吗?” “我明白,你这个人总是希望别人过得比自己好,也罢,我答应你不会伤害他,还会给他钱让他跑路!”贝叹了口气,她总是拿萤没办法。 “谢谢!”萤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塞廖尔爬起来,懊恼着捶地,先是母亲,现在又是萤,爱他和他爱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只是因为自己太弱小了。 下一刻,超能机器人的眼睛中的红色变得更加明亮,在一瞬间,它抽出了右手,向塞廖尔发出钢爪,钢爪飞行速度极快,裹挟着巨大的动能,一眨眼工夫就飞到塞廖尔面前,当塞廖尔和贝反应过来的时候,鲜红色的血液已经将萤的衣服染红,刚才,本来体力不支的萤突然就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冲到塞廖尔的前面为他挡下这致命的一击,那不到一秒的时间她做不了别的,更多的是出于本能。当然,这样做的后果是心脏被彻底毁掉,温暖的血液溅了塞廖尔一身。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天佑他们都为之动容。 “啊!”贝跑上前利用幻想现实抽出激光剑砍掉了超能机器人与钢爪连接部分,断口像是神话传说中吴刚伐桂那样随砍随合。她跑到萤的身边,不敢相信眼前见到的一切,嘴唇翳动:“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短暂的思考之后贝终于想起这都是赛伦的安排,他说超能机器人会完全听她的指挥,可是他受了国王的命令要诛杀塞廖尔,所以在他将机器人的使用权交给自己的时候在数据库的最末端保留了这条指令,他说了谎,作为人工智能,他撒谎了!等等,也就是说只要塞廖尔还没有死的话这条指令依旧会生效。 果然,超能机器人又动了起来,目标直指塞廖尔。“贝姐姐,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塞廖尔的!”萤气若游丝,虽然人鱼自身具有修复能力,但是超能机器人的目的就是将塞廖尔一击致死,所以心脏被摧毁之后血液循环系统就会崩溃,基因产生的修复物质无法通过血液循环到达心脏,所以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萤是必死的,弥留之际,她向贝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我想变更一下,请你帮我保护阿光,至少是现在!就当做我临终时的请求好不好?” 贝现在心中满是懊悔和歉疚,她只是希望萤能面对现实,早知如此,哪怕拼着命不要也要放萤离开啊,兴许还有条生路,但人生没有重来这一说,所以萤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于是含泪点点头,冲上去和超能机器人搏斗了。 塞廖尔像个木头人一般呆了片刻,然后又突然惊醒,眼神极为惊恐,令人觉得恐怖,他抱着萤歇斯底里地大喊道:“救人,救人!救命啊,救命啊!”任凭他如何大喊,除了雨声,没有人回应他。 “光,很抱歉,我可能没有这个福分和你浪迹天涯了!”萤每说一句话都会有血从她嘴角流出来。 “不,不,对了,还有幻想现实这种能力啊,只要我还没有观测到你的死亡,我就可以救活你!”塞廖尔仿佛在绝境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在意识中快速搜寻有关幻想现实的资料,但是碍于大脑的计算能力,他自己无法完成这项工作,萤和贝可以完成,但是一个濒死,另一个要忙于与超能机器人对抗来保护自己。 “贝姐姐,你回来啊,快来救萤啊,就让它杀死我好了!拜托你,只要萤活着!”塞廖尔哭喊着,这是他今天第二次体会到心碎的感觉,在最后的时刻,他沉浸于母亲逝去的悲伤和痛苦之中,浪费了宝贵的逃生时间,甚至还吼了萤,他以为仅仅是失去了至亲之人,却没想到现在挚爱之人也要永远地离开他的,他这条贱命死不足惜,现在只剩下一个渴望,就是希望萤能活下去。 “你在说什么傻话?”萤激动地说,她用仅有的力气抓住塞廖尔的衣襟,“如果你现在选择去死的话,那我为什么要救你呢?” “萤,不要,不要离开我,如果你死了,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与价值!”塞廖尔胆战心惊,声音和身体都有些颤抖,他攥住她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因为血液的流失体温也在下降,他泪眼婆娑地看着怀中的爱人,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对不起了,光,那种情况下我不得不这样做,我以为破除姐弟这层关系是在与命运的博弈中取得胜局,没想到最终还是命运赢了。不得不承认,在命运面前,我们输了!我们...我们仍旧无法在一起!”萤说着又呕出一口鲜血,塞廖尔神情痛苦地把手放在她的嘴边,似乎是想截住那些血,“如果你想要活下去的意义与价值的话,那我有一个请求,请你为我报仇,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我要向命运,向国王,向所有亚特兰蒂斯人讨回公道,所以,光,请你带着我的那一份活下去。” “我不想报仇!”塞廖尔痛哭流涕地说,声音极度哽咽,“我要你活着,活着!” 看到这种场面青青和珍珍都流泪了,过去她们也曾经历过这种类似的场景,该说是历史是何等的相似还是说命运这家伙真的喜欢玩弄人类呢! “现实有太多的无奈,世界不会因为你的愿望而运转,你希望我活着,但是我却要死了!”萤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光,让我最后送你一件礼物吧,你可以把它当做我们之间的定情信物,你带着它,就好像我在你身边。” 贝在与超能机器人战斗的间隙看到了一团金色的光转瞬即逝,她明白那是人鱼的生命能量,萤已经从这个世界离开了,她为好友的逝流下了眼泪,恐怕以后的一生中她都不会再原谅自己。塞廖尔的意识界中,一条长河将大地分成了两部分,他和萤两个人隔河对望,两边的河岸芳草凄美,开满了颜色鲜艳的曼珠沙华,甚至还有蝴蝶和蜜蜂穿梭其中。 “萤!”见到萤还活着,塞廖尔兴奋地冲上前,却被萤伸手示意停下。 “不要过来,光!我已经是彼岸之人,你还活着,还有接下来的人生路要走,而我就要离开了!别担心,我并没有后悔,虽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我真真正正做了一次自己,谢谢你,阿光!”萤在最后分别的时候仍然保持着微笑,虽然那笑容现在看起来是那样令人心疼,“我将自己的知识和记忆给了你,从今以后你不再是那个白痴的阿光!你也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平安活下去了!”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你回来!” “光,我当然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要怪就只能怪命运弄人吧,如果将来我们能够重逢,我一定不会再有任何犹豫,这一世,有太多的无奈和不幸,所以我们来生再见吧!”萤眼帘低垂,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转身向身后的黑暗走去,然后在即将消失的时候回头红着眼睛对塞廖尔说,“当你感到绝望的时候,去我房间梳妆台最下面的格子,那里有我对你的思念。” 最后萤还说了什么,从口型来看应该是“好好活下去”,但随着世界的轰然崩塌,这句话最终没能传到塞廖尔的耳朵里。 “萤!”塞廖尔大喊着冲上前,却没想到扑到是空气,悲伤的雨仍然下个不停,刚才看到的既是真实,亦是虚幻,塞廖尔缓缓地将视线向下移,萤在他的怀中神态安详的睡去了,永远地。塞廖尔像个迷路的小孩茫然看着四周,同一天的时间,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萤,他拥有了超高的智商,却变得相当贫穷,一无所有。他尝试用幻想现实的方式实现萤的复活,现在他拥有充足的计算能力运用这一能力,但由于已经观测到萤的死亡,这种方法并不奏效。 他轻轻撼动着萤的身体,眼神呆滞:“萤姐姐,你起来啊,你不是说如果我不哭的话你就会陪在我身边,是不是我哭得太多了,你厌烦了才会离开我呢?” 萤是不会回答他的,这辈子都不会再回答他,人死如灯灭,灵魂已经逝去。 塞廖尔摇晃了萤的尸体很久,另一边贝几乎坚持不住,她毕竟还是个人,对于不死之身的超能机器人最终还是吃不消,塞廖尔将萤轻轻放在地面上,生怕一个不小心会摔疼她,好像她还能感觉到疼似的。他走到超能机器人面前,仿照刚才萤的做法利用幻想现实消灭这个凶手。 “没用的,幻想现实对它没用,我制造的机器人还不是只有这种程度就可以消灭的!”贝理解塞廖尔想做什么,所以就劝他不要做无用功。 “这样也好,这样死去太便宜它了!”塞廖尔趁着贝与机器人搏斗的间隙随即就在地上用树枝画了一个圆,写上构筑公式,组成了炼金术的基本单元-炼成阵。 “分解炼成阵?”贝大惊道。 “既然杀不死它,就把他分解成碎末投向不同的宇宙,让其永远无法聚合!”塞廖尔很平淡,但他越是这样平淡就越让贝感到害怕,他和刚才那个只知道抱着萤痛哭的傻小子判若两人,“贝姐姐,麻烦你将它引到这个炼成阵上!” “好!”虽然害怕,但是她觉得塞廖尔的方法可行,所以故意给超能机器人买了个破绽,按照战斗程序,它势必要予以还击的,所以中了二人的圈套,进入了炼成阵的范围,阵法发动,红色的光芒瞬间笼罩机器人,然后它就真的被分解成碎末消失了。 事件解决,贝才终于有了事件抱起萤的身体痛哭,她懊悔自己的决定,如果能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再这样做,所以她把萤抱在怀里哀求塞廖尔:“我对不起萤,光,你杀了我吧,因为我造成了你们的悲剧,我死不足惜!” “贝姐姐,我理解你的做法,你是为了萤考虑,所以我不怨你!相反,我想请你保管好萤的遗体!”塞廖尔站在雨幕之中,眼神痛苦地看着萤,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你去干嘛?” “我不会让萤死的,不管要花多长时间,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会救活她!”塞廖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贝很无奈,她不知道塞廖尔要做什么,只能先将萤带回实验室,用冰封住。 亚特兰蒂斯王城,本届学术研讨会的优胜者在家中焦急地等待萤的最新消息。萤逃跑之后,他被国王打发回家,说是一定会追回萤,婚约依旧有效,他不知道的是,就是所有人的逼迫,才最终造就了萤的死亡。这时他的卧室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说了除非是找到了萤公主,否则别来打扰我!”优胜者不耐烦地说。 但是敲门声依旧在继续,优胜者气急败坏地去开门:“我说.....” 没等他说出口就被人扼住了喉咙,然后被迫后退回房间,塞廖尔用脚带上门,他刚从外面进来,衣服头发都在滴水,而且额头的金发几乎把他的眼睛挡住,他看着一脸懵逼的优胜者说:“听着,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把宇光盘交出来。” “你这个贼还有脸回来,你把萤公主藏哪里去了?”优胜者也不是个怂货,老婆被抢这件事让他十分窝火,很没面子,而且塞廖尔身上沾有血迹,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他就感觉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听着,这是萤的血,有人密谋杀害了她,我需要宇光盘的力量去拯救她!”塞廖尔指着身上的血迹说,相比萤为了保护他而死,塞廖尔觉得这样说可能会更容易借到宇光盘。 “什么?萤公主死了?”优胜者异常吃惊,然后又表现得异常愤怒,“都是你害的,如果她今天平安地和我举行了婚礼,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我不想和你多说别的,总之,只要能救回萤,你要我怎样都可以!”塞廖尔管不了任何事,现在来说,利用宇光盘返回过去纠正错误,拯救萤的生命才是最首要的,哪怕是以命换命。 “尝试令死者复生吗?他忘记了萤生前的警告!”小玲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悲剧啊!”复生感慨说道。 “所以我猜的没错喽!”叮当叹了口气说,当初的随口一言竟然会这样变成现实,任谁都能感叹命运无常的吧,“盘古族流传的传说的主角真的是他,制造出第一个盘古的人是塞廖尔五世!”(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节 预定调和的死亡(下) 没错,现在的塞廖尔是不理智的,他将萤先前告诉他的不要尝试令死者复生的警告完全能抛置于脑后,企图操控时间来达到拯救萤的目的。优胜者向他提出了条件,如果能成功救出萤,塞廖尔必须离开萤,让自己和萤完婚,塞廖尔欣然同意,因为没什么比萤活着更重要了。 优胜者带塞廖尔来到自己的实验室,期间还在不断叮嘱着塞廖尔:“你知道悖论的存在吧,时间旅行这件事本身就是件有风险的事情,你的记忆中没有见到过自己,那就说明你这次返回过去也不能让过去的自己发现你的存在!这是最基本的要求,否则就会与现在的时空发生极为严重的悖论,后果会怎样我也无法定论,毕竟现在宇光盘还处于实验阶段。” “你想让我当小白鼠吗?”塞廖尔冷冰冰地说。 “我不否认出于这个目的,但我还是要提醒你,所谓命运的东西,不过就是预定调和,结局已经定好,改变事件的过程未必能影响结局,简单地讲,就是你此行可能会徒劳无功!” “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萤交给我!” 优胜者将宇光盘放到塞廖尔手上:“这个宇光盘千万不能丢,它是你能够返回来的保障,现在集中意识,想着你要到达的时间和地点!然后向前方丢出宇光盘!” 塞廖尔按照优胜者的提示闭上眼睛集中意识,他想要返回的时间是在三个小时之前的丛林里,只有那个时候自己是没有和萤在一起的,因为那个时间他去河里洗澡了。想到这里,他突然将宇光盘扔向前方,光盘创造出了时空之门,塞廖尔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跃进门中,门中时空发生了扭曲,他见到了过去的自己,抱着萤的遗体痛哭时的样子,这是发生在一个多小时之前的事,所以他确信自己确实是在回到过去。 三个小时之前的丛林,冰凉的雨仍旧淅淅沥沥地下着,他降落到一条幽深的两侧长满低矮灌木的林荫小道上,现在他也变成了一个聪明人,是聪明人的话总会找到一些自认为投机取巧的办法,就是回到过去找到还没有死的萤,把她带回自己的时空,从某种程度上说变相地完成萤的复活,这种做法有些像004年小玲利用宇光盘穿越回宋朝将将箭头带到现世。之所以会选择这条林荫小道是因为塞廖尔在三个小时之前找到萤的地点就在这里。 没错,他只要将这里的萤带回自己来时的世界就可以了,至于优胜者的约定,到时候再反悔就行了,反正自己拥有了萤的智力,如果再救到萤,二人合作,下一届的优胜者也一定会是他们,到时候再向国王请求将萤嫁给他,到时候他和萤都成年了,而且自己还是优胜者,国王肯定不会再多说什么。 想法固然美好,他听到了脚步声,有人向他走来,啊,熟悉的感觉铺面而来,那是生命的气息。那个人帮他把额前的刘海撩开,他那僵直的眼神终于有了神采,多么青春和美好的一张脸啊,没有鲜血的污染,纯洁无暇的脸蛋,他的视线再次变得模糊了,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果照镜子的话,他可能会被自己的表情吓到,也可能会吓到萤。萤真的活着吗?之前明明死了,现在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他不确定,所以就对她上下其手,脸蛋是热的,腰腹臀都还富有弹性,她真的活着,塞廖尔瞬间就将她拥入怀中,他从此之后都不会再撒手。 “你怎么了,光?姐姐快喘不上气了!咳咳!”怀中的萤语气沙哑而且感受不到呼吸。塞廖尔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所以立即放开了萤,见到萤大口喘气的样子,连连说着对不起。 “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没有做错事就不要说对不起!” 这句话是萤以前经常对他说的,而且这种佯装生气的傲娇也是和萤如出一辙,塞廖尔嘴中不停念叨着:“没错,你是她,你是她!” “你在说什么啊?”萤表现出非常惊讶的样子,然后接着说,“关于你的母亲,刚才答应过你要告诉你的,其实....” “我知道,那不是噩梦,母亲死了!”塞廖尔心想或许没什么大问题,如果这次能成功,那就说明他也可以依靠宇光盘的力量救回母亲。 “啊...这个,你没事吧!”塞廖尔的回答让萤有点出乎意料的感觉。 “正因为我答应过母亲要好好照顾你,所以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了,跟我来吧,萤姐姐!”塞廖尔拉起萤的手,然后向来时的地点走,萤在跟在她的身后。塞廖尔从口袋里掏出宇光盘,想着三个小时之后的时间和地点,向前抛出宇光盘,时空之门再次被打开,然后进入门中。 再次回到优胜者的实验室,本来满心欢喜的塞廖尔却瞬间跌至了绝望的边缘,他明明记得自己的手是攥着萤的手的,但是当他回头看时,身后空无一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塞廖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睛瞬间就因为暴怒而变成了金黄色,这大概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变身。 “你做了什么?”优胜者在旁边盯着时钟说。 “我回到了过去,见到了萤,我要把她带回我们这个时间!可是我明明....”塞廖尔盯着自己的双手,身体在颤抖,“不行,我要再试一次。” “看来即使再来多少次都是没用的!”优胜者依旧在盯着时钟,“你离开的时间和回来的时间是一样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意味着你从来不曾在世界上消失过,我们每个人每件事物都是构成世界的一部分,过去存在着唯一的萤,若是你强行将她带到未来,过去的世界便会塌陷出一块,由谁去弥补呢?没有东西能够代替萤本身的存在,为了维持世界平衡,世界法则不会允许你从过去的时空带回一个人到现在。” “那我从宋朝带回箭头又作何解释呢?”小玲不认可优胜者的说法。 “箭头在历史上是个无父无母也没有任何亲人的孤儿,一个无名小卒,他的生死无足轻重,而且历史观测岳银瓶率领的岳家军在朱仙镇全军覆没,你带回箭头不会引起时空的扭曲。”基于亚特兰蒂斯相当完整的世界观和时空观,舞向小玲作出了解释,“但是萤不一样,在这个世界她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如果强行将其带离,会发生相当严重的悖论。” “说了半天悖论,这个悖论到底是什么啊?究竟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小玲追问道。 “不知道,因为从亚特兰蒂斯人发明宇光盘这种时间机器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生过悖论的迹象,所以亚特兰蒂斯学者提出了两种理论,一是或许发生过了并导致世界发生了改变,我们没有办法观测到,二是世界有意在规避悖论,有些人穿越时空回到过去以为自己能够改变历史,但是他所做的一切努力最后都变成了历史!”舞向众人解释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塞廖尔仍旧不肯放弃,“给我宇光盘,这次我一定会把她带回来!” “没用的,对于你来说机会只有一次!”优胜者摇了摇头,“刚才你回到的是三个小时之前,十分钟之前你刚刚穿越回去,说明在那里已经有一个你正在拉着萤的手往回走,你们是不能见面的。通俗点讲,三个小时之前你是回不去的,即使回去了,也不能再见萤。” “你帮我把她带回来!” “你觉得她会跟我走吗?再说刚才的事实足以证明,你无法将她从过去带回来!”优胜者笑笑说,他将另一块宇光盘交给塞廖尔,“不过也不用灰心,即使三个小时前回不去,还可以尝试别的方法嘛!” “什么方法?”塞廖尔突然抬头。 “按照因果律的概念,造成萤死亡的直接原因是她和你一起出走,婚礼上她说的很清楚,如果你不去捣乱婚礼,她就会安心嫁给我了,你觉得如果这件事变成真的,她还会死吗?” “你的意思是改变历史?” “没错!只要你在过去的自己到达礼堂之前加以阻止,我和萤就能平安进行完婚礼,既完成了你的承诺,同时也保护了萤!”优胜者笑嘻嘻地说,“当然,还是老规矩,绝对不能让过去的你发现是你!” 考虑再三,权衡之下塞廖尔还是答应了,通过宇光盘,他回到八小时之前,那时的天还没有下雨,阳光普照在喜庆的大街上,有很多人缩在家里通过卫星转播收看这场盛大的婚礼,街上几乎没有人,塞廖尔蜷缩在街道某处三层楼高的楼顶上,手里攥着一摞图钉,他决定对自己狠一点。这条街是去国家大礼堂的要道,八个小时前自己从这条街走过的时候天上突然落下一堆图钉,差点扎伤自己的脚,但是因为心中挂念萤,所以就没理会。想到这里,塞廖尔突然就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手中的图钉,无奈地苦笑,他做的一切难道是为了完成历史吗? 很快,八小时之前的自己就心事重重地出现在大街上,他走得很急,塞廖尔现在已经是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放,他找了个刁钻的角度放下图钉,果然,从天而降的东西把他吓了一跳,但就像自己记忆中的那样,图钉并没有伤到他。计划a失败,于是又开始执行计划b,他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同时为了最大程度避免悖论发生,他将自己的眼睛保持金黄色,手中走下了楼房,抄起了一根茶杯粗的铁棍偷偷摸摸跟在过去的自己后面,想要利用铁棍将其击晕,他再苏醒的时候估计已经是第二天了,婚礼结束,甚至连洞房都结束了!虽然塞廖尔很不愿意看到这种结局,但还有什么结局比萤死去更糟糕的吗?走在前面的人也很警觉,他感到有什么人在他身后,向后望去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人影,于是继续向前走,塞廖尔从角落里现身,悄悄跟上去,准备下手的时候前面的他又再次回头,塞廖尔只能躲起来,他明白自己虽然智商不高,但是天生敏感,很容易就会从体型,气味和眼神辨认出他就是自己,所以塞廖尔必须确保万无一失,这时又有记忆浮现上来,八小时之前的自己在躲过图钉的袭击之后好像确实是被什么人给跟踪了,他当时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所以没有在意,后来街上就莫名其妙就吵起来了,那个时候的他哪管得了那么多,将萤抢回来才是重中之重,现在又是将萤救活才是重中之重。眼看他就要走进大礼堂,再不动手的话就没机会了。所以不管他有没有可能发现自己,塞廖尔抄起铁棍就要殴打以前的自己。这个时候身后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就是这个人,他偷了我家的钢管!” 塞廖尔回头看时是一大群女人正在对自己虎视眈眈,她家的钢管,乖乖,我拿的又不是什么金银珠宝或者是科研成果之类的,一根钢管至于吗?虽然心中这样吐槽,但是他明白在亚特兰蒂斯是绝对不会允许偷盗这种事情发生的,作为大同社会,文明社会,这样做是对国家和城市形象的极度损坏。这个节骨眼上塞廖尔也管不了那么多,他大步跑上前照着以前的自己脑袋上剋下去,可是最终管子停在了半空,一个十八岁模样的肥婆用她的油腻腻的大手单手抓住钢管,并且轻而易举地将其夺下,再然后就是塞廖尔开始被众人围殴,八小时之前的塞廖尔被这一幕吓了一跳,慌忙逃进了大礼堂。计划b失败。 塞廖尔回到实验室的时候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在他死死地拽住包裹面部的织物,才不至于被以前的人们看到自己的脸。 “让你去阻止你自己,可你都做了些什么?”见塞廖尔空手而回,优胜者的心情变得极差,他千辛万苦搞研究就是为了获得优胜者得到萤,现在倒好,人非但没捞着,甚至还死了。 “人的死亡是不是真的不可避免!”塞廖尔面如死灰,他身上的伤痕很快就会消失,但是内心的伤痕却是历久弥新,“为什么我最后做的努力都变成历史!” “难道你阻止不了自己吗?”优胜者眯缝着眼睛看着塞廖尔说, “不是阻止不了,而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发生过了!变成了事实,无论我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塞廖尔再次哭起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后悔了,我不再想什么和萤在一起的事了,只要她能回来,能健健康康地活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为了萤你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吗?”优胜者露出神秘的微笑。 “只要能救活她!”塞廖尔的眼神极为坚定。 “你听说过世界线理论吗?” “我知道,萤对它做过研究!” “我们的世界按照时间的一维性向前发展,运动的轨迹是世界线的一部分,就像麻绳上的一根纤维,复数条纤维或者说多重平行宇宙构成了世界线,无论怎样挣扎,怎样去改变事件发展的过程最后都会收束于既定的结果,这就是第五维度—命运,倘若你能突破第五维度,上升到第六维度,就可以改变萤死去的事实。”优胜者向塞廖尔详尽地阐释自己的想法,“比如杀死过去的你!三年前你邂逅了萤,给予了她自由的意志,然后反应出一串因果造成萤的死亡,若是让这些因果全部不存在,或许她可以免去死亡的命运” “这不是会引起更加严重的悖论吗?倘若我杀死了我,就不会有接下来发生的事,与之对应发生的连锁反应,世界可能会因此而灭亡!” “没错,基于平行世界理论的确有这种可能,但是应用世界线理论的话就还有生机,世界可能会因为祖母悖论的存在而亡,但是再构建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也就是世界线的改变,你在杀死自己之后,从那之后发生的所有事都会分崩离析,可以定义原有世界的灭亡,但是在灭亡的同时重生也就开始了,世界会基于最基本的逻辑再构建出你已经死去的世界。”优胜者耐心地说,作为宇光盘的发明者,他对于时空观有着自己的见解,“相信我,问题是你敢不敢做这种自杀的事,回到最初的起点,斩断你和萤之间的所有羁绊,让所有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这应该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 “不管再痛苦我都会去做,希望你说的是事实!”塞廖尔向前方扔出宇光盘,时空之门第三次被打开,“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三年前我就死了,那萤岂不是会在三年前她十二岁的时候就嫁给别人,这是你希望发生的事情吗?” “我当然不希望我的萤公主嫁给别人,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那是一个好女孩,虽然我要她多半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是我想假以时日我会真的爱上她吧!我气愤的是她挑谁不好,偏偏挑中了你这个白痴。这让大多数人的心里都不好受,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没办法,这就是人性!”优胜者倒了一杯咖啡自己喝了起来,“当你改变历史之后,现在这个时间也是萤公主出嫁后的三年,可能连孩子都会跑了!也算是你弥补了自己的过错。” “我从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所以说我们不会成为朋友,你打乱了萤公主的人生,她是个公主,就应该享受公主的安稳幸福的生活,可是你呢,却让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连活着的资格都丧失了!还谈什么自由?可笑!”优胜者别过头去,“赶紧走吧,趁我还没有向国王报告!” 塞廖尔回过头,走进时空之门,回到三年前,他和萤缘分开始的地方,杀死自己,斩断所有缘分,想起当初自己为什么要远远注视着萤的身影,想起自己的回答,他现在也能从萤的角度理解了,单纯地出自本能地喜欢,就像雌鸟出于本能地喜欢羽毛鲜艳漂亮的雄鸟那样,只是他们是人,正好反过来而已,相比动物,人的感情要复杂地多,不出意外的话,亚特兰蒂斯人通常一声只会找一人来作为众生伴侣,所以萤才一直没有回应他的心意。他觉得优胜者说的是有几分道理的,他应该多为萤考虑,既然她预言的未来还没有来到,就还有变数,不能就这样简单地抹杀,总之,在这条世界线上她是死亡的结局,他愿意为了萤那未知的未来付出自己的生命。 电影再次转场,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那年萤十二岁,在露台上单挑两台机器人,而自己只能远远注视着她,看着她凌厉的身手和飒爽的英姿,不管是三年前的塞廖尔还是现在的他都为之动容,塞廖尔躲在一旁偷偷注视着萤,时间过了这么久,兜兜转转,没什么变化。萤由于体力不支而面临危险,小塞廖尔不顾一切冲上前,机器人随即被贝停止,这些都是印刻在塞廖尔大脑中的记忆。萤和贝准备离开的时候塞廖尔觉得机会来了。幻想现实能力启动,依靠萤赐予他的智力,两秒钟的时间就将机器人的各项数据解析完毕,然后进行精准操控,机器人的眼睛里发射出的光芒由红变绿,它们向丝毫没有察觉的小塞廖尔伸出钢爪,直接要取他的性命,塞廖尔闭上眼睛,心说要和这个世界告别了,但是下一秒机器人们就被贝给分解了,小塞廖尔被毫发无伤地带回萤的住处吃蛋糕。 这一幕不只是塞廖尔傻了眼,观众们也傻了眼,复生指着地上的机器人碎片惊奇地说:“这和我们之前见到的不一样吧,我记得分明是那个人工智能,叫什么伦的受国王唆使干的,怎么会变成是塞廖尔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剧了?” “很不幸地消息,或许世界线已经改变了!”舞皱着眉说。 “那就是说萤不用死了吗?”天佑思忖着说。 舞神情肃穆,没有答话,萤对光说的话此时不断萦绕在她的耳旁:不要尝试令死者复生,否则你收获到的只有绝望。 接下来的时间中,塞廖尔一直在寻找着各种机会杀死自己,比如半夜偷偷溜进塞廖尔的房间,想要用尖刀刺穿他的心脏,然后就是立刻被萤发现,然后自己逃走。萤和贝很早之前就留意到有人想要杀死塞廖尔,所以在他身上布置各种机关,追踪器和报警装置,甚至还有食物检测系统。没错,他想到以前萤确实给他布置了相当多的保险设置,现在却变成了他最为棘手的难题,几乎让他无从下手。然后他就一直在等机会,复活萤的渴望不断驱使着他做出一些相当不理智的事情。然后,命运收束了。 那个雨天,当他近乎疯狂地指示超能机器人用钢爪刺穿自己身体时,萤为了救他舍身相救,萤再次死去了,而且是被自己亲手所杀!比悲剧还要悲剧的结局终于上演,舞和众人终于理解萤为什么不要让光复活死者,因为挑战真理的结果就是真理赋予的巨大的绝望。(未完待续) 第六十节 生死线上的绝望之环 “等等,道理我都懂,刚才你不是说世界线已经改变了吗?为什么萤还是死了,甚至是以这种被塞廖尔亲手杀死的方式?”复生觉得发生的所有事都有点不可思议,比如他们先前认知到的想杀死塞廖尔的人是国王,赛伦充当了实行者的角色,但现在看来,由于世界线改变,一切变成了由未来的塞廖尔在幕后操控。 “世界线虽然众多,但对于萤的生死也只存在0和1两种结果而已!塞廖尔的确是改变了世界线,却没能让萤逃出死亡的结局!反而收束于被他亲手杀死的命运。”舞长叹一声,抬头望着天空,“不是塞廖尔不努力,而是命运使然,它想要萤死,萤就绝对活不了。” “难道一切又是命运的意志吗?”天佑抚摸着下巴推测说,“萤的死去是亚特兰蒂斯灭亡的序幕吗?” “这可有点危言耸听了,一个辉煌的文明会因为一个女人的死去而灭亡?”小玲不太认可这种说法,这类似于她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些言情小说,男主人公因为女主人公的死而产生了厌世的想法,大言不惭说什么世界不让她活,他就不让世界活之类的话,然后去做些毁灭世界的事,想来实在是有些中二,不过现实中的确有这种事,看看将臣就知道了,但小玲不认为塞廖尔会有将臣那样的实力。 “这可不一定,小玲姐,你知道蝴蝶效应吗?”青青点点头表示认可天佑的说法,“再微小的波动到最后都有可能酿成巨大的风暴!” “我当然知道,电影我都看过!只是我不明白,地藏密令中明明写着命运是因为上一劫人创造出不受命运控制的盘古族人才产生的灭世之心,亚特兰蒂斯创造盘古是在萤死之后,如果真像天佑说的这所有一切都是命运的意志,它为什么要萤死,萤的死去不是导致亚特兰蒂斯创造出盘古的原因吗?” “人王在很早之前就提醒过我们不要相信盘古,这些年经历的一件一件的事情无时无刻不在说明这件事,可能我们认识到的命运不是常识中的命运。”天佑一直以来都有一种被欺骗被侮辱的感觉,从他和小玲经历过004年的那场盘古灭族的灾变之后。 宇光盘的力量将塞廖尔再次送回了现实的时间,无情的现实摆在面前,他几乎彻底崩溃,趴伏在在地上像条败狗,现在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依靠时间穿梭无法拯救萤的生命,超能机器人的暴走夺去了萤的生命,萤在临死之前将幻想现实的能力交给他目的是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可是他却利用这种能力导演了机器人的暴走,这在一定程度上构成了一条无法撼动的死亡循环。他本满怀希冀,却没想到这就是傲慢,所以上天给予了他惩罚,让他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最想拯救的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成功地杀死了自己,改变了世界线,我是不会见到你的。”优胜者揪住塞廖尔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满脸愤恨,唾沫星子喷到塞廖尔毫无生气的脸上,但塞廖尔不会告诉他是他自己害死了萤,否则他就真的成了全民公敌了。他要活着,并且平安活下去,这样才有机会再次与萤见面。所以塞廖尔伸手将优胜者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然后把宇光盘放在桌上,他不再依靠时间,也不想再改变过去,因为他只是个卑微的人,与世界对抗的结果已经非常了然了。 塞廖尔没有说一个字,他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优胜者的实验室,任凭优胜者怎样大喊,怎样怒骂都没有回头,他的世界变得很静,静到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现在除了让萤死而复生,他几乎找不到任何存在的理由。淋了一天的雨,在午夜时分他走到贝的实验室,推门进去来到地下二层,一推门一股寒气就铺面而来,顿时也让人精神了几分。 地下二层是贝平时用来储存活体标本的地方,钢铁制的外壳并且存有大量的万年玄冰。贝趴在冰棺上,将脸埋在头发之下,从身体的轻微抖动来看,应该是在抽泣,萤神态安详地躺在冰棺中,好像睡着了,白裙宛如天使。她的脸原本就很白皙,所以看不出她是因为大量失血而脸上没有血色,就是形容有些枯瘦,白发也因为没有了生气而失去了光泽。死亡笼罩着萤。 “贝姐姐!”塞廖尔轻声说,“萤她怎么样了?” 听到塞廖尔的声音,贝终于抬起了头,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了很久,她抽泣着说:“我给她缝合了伤口,换了身衣服,把她放进了这副用万年玄冰打造的棺材之中,可以保证她的身体永远不朽!” “谢谢!” “不要这样,不要对我说任何感激的话,这些不是我想要做的,我要做的是成为她的伴娘,看着她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但是现在一切都毁了!如果没有我的话,她不会死,刚才我就一直在想,如果用我的命换回萤的命,我一定会毫不犹豫!”贝抚摸着萤冰凉的脸说,“反正我活了一百多年,至今都没明白自己该有怎样的活法,平时就只知道研究,研究,还是研究,放弃了一切,家庭的温暖,朋友的聚会甚至是去寻找一段浪漫的爱情。萤虽然比我小,但她比我活的精彩,至少她找到了一个可以付出一切的男人。” “我不希望以命换命的这种说法,如果你死了,萤活着,她也不会开心的。”塞廖尔心说如果以命换命能够救活萤我一定现在就把你宰了,但经过刚才的实验证明这种方法是行不通,所以假意安慰贝说,因为在接下来的计划中,他需要贝的帮助。 “对了,你不是说要去寻找救活萤的方法吗?找到了吗?”贝对于萤的死亡是真的歉疚,所以但凡能找到救活萤的方法,她都愿意去尝试,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没有,我尝试利用宇光盘进行时空穿梭,想要返回过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却没想到所做的一切或多或少地导致了今天的结局!”塞廖尔摇摇头,神情有些落寞。 “是吗?”贝也失望地耷拉下脑袋。 “所以,贝姐姐,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让萤活过来!”塞廖尔扑通一声跪在了贝的面前,这让贝非常吃惊,她急忙扶起塞廖尔。 “光殿下,请允许我这样叫你,虽然您和国王陛下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现在您依然是名义上的王子,我受不起你这一跪的!”塞廖尔的做法让贝的内心更加自责了,所以说,“您放心,只要能救活萤,我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可能性。” 复活死人的方法,塞廖尔首先想到的就是炼金术,这项技术基于对于已有物质的分解然后再构造可以创造出世界上没有的物质,塞廖尔和贝在实验室中研究了很久,决定利用炼金术进行人体炼成,他们准备了构造人体的基本元素,然后利用萤的尸体作为模型构架,在冰室制造出约三十多平米的巨大炼成阵,炼成阵分为两部分,酷似中国古典哲学中的双鱼图,一边是太阳,一边是月亮,太阳的位置上摆放着萤的遗体,月亮则是构成元素,水的混合物,一盆粘稠的液体,除了这些还有构筑复杂的公式符号,整个炼成阵就会一台超级计算机,最后引入太阳的能量就可以发动炼成阵,在现代人看来是魔法阵之类的东西在亚特兰蒂斯却被当做一门科学来使用。炼成阵发射出类似太阳般耀眼的光芒,这个炼成的基本原理就是仿照萤的模型再创造一个人体,说是克隆也不为过。 很快,炼成反应就结束了,月亮的位置上真的出现了一个和萤一模一样的人,她赤身裸体,半睁着眼睛,从性别上看肯定是女性,并且发育良好,当下青青就下意识地捂住了复生的眼睛:“非礼勿视!” 塞廖尔拿了张毯子给那个炼成出来的“人”盖住身体,然后扶起她,轻声呼唤着萤,但这个人体从始至终都半睁着眼睛,双眼无神,它明明是一个人,分明有呼吸,有心跳,有体温,就是不会回应塞廖尔的呼唤,塞廖尔抬头看向贝:“怎么会这样?” “我看看!”贝从塞廖尔的手中接过“萤”,拿出手电筒照射她的眼睛,有明显地瞳孔收缩迹象,然后按住她的脉搏,“奇怪,有生命体征,就是没有意识!” 就当二人犯闷的时候,怀中的“萤”突然将头歪向一侧,脉搏,心跳同时停止,她死了! “怎么会这样?”塞廖尔拼命摇晃着这个被创造出来的人,但她永远都不会再有任何反应。 “没有灵魂的躯体,你以为能撑多长时间呢?”这方面小玲是专家,炼金术虽然可以根据元素的组合排列再构建出一模一样的人体,却无法再构建灵魂,因为炼金术的原则是等价交换,一份质量的物质创造出同等质量的物体,灵魂无价,无法被创造。肉体没有灵魂的支撑会很快死亡!炼金术是亚特兰蒂斯很早就开发出的一项技术,从种种迹象来看,萤之前也用过。 “可能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对,或者缺失了什么重要环节!”贝推测说,他们是亚特兰蒂斯人,崇尚科学,从来不信灵魂学这一说,所以自然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不,不是缺失了什么,而是这种方法根本行不通!”塞廖尔有点气急败坏了,他急于试用第二种方法,克隆技术。无论在哪个时代,克隆总是一门具有争议的技术,亚特兰蒂斯允许进行器官的克隆以此来方便器官移植,毕竟相对于异体器官移植,利用本体器官产生排异反应的风险要小得多。但是克隆人的研究在亚特兰蒂斯是坚决禁止的,因为涉及到人权和伦理的问题,但塞廖尔不会管那些禁令,为了救萤,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豁出去,区区禁令算的了什么?由贝亲自操刀从萤的身体中取出了暂时存活的一枚卵细胞,这是一个好消息,也是非常幸运的,因为卵细胞不是什么时候都有,人鱼的身体接近人体,雌性人鱼同样是每个月排卵一次,每次一到两颗,如果没有的话这个方法也就不得不放弃了,这几天刚好是萤的排卵期。机会只有一次,所以他们必须小心,不能有任何差错,贝把遗传物质从细胞中抽取出来,注入了萤本体细胞中的一个完整细胞核,最后放进培养皿中进行培殖,简单来说就是利用卵细胞的增殖分化能力和她自身的遗传物质等。一段时间之后,细胞发育成了胚胎,贝将这枚世上独有的胚胎放进了培养罐中。 培养罐类似于母体的子宫,有充足的营养供胚胎发育,塞廖尔几乎不吃不喝地等在培养室前,外面国王仍旧在派遣战斗机器人追捕塞廖尔,誓要从塞廖尔手中夺回萤。贝把他藏在了自己的实验室,战斗机器人是找不到他的。塞廖尔盯着胚胎一点一点地成长,他有种感觉,萤就快要回来了。克隆人生长得很快,因为不是正常受精得到的受精卵发育而来,体细胞的新陈代谢效率要比前者快得多,短短几天的工夫,胚胎已经变成拳头大小的婴儿了。用不着十月怀胎,一周的时间,“萤”已经变成新生婴儿般的大小。而本来的萤,已经彻底死去了,这种意义上的死去,是全身每一个细胞的死去,只是因为被放在冰棺中看不出什么端倪。 “我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为了让她更像萤,我要把萤的记忆输入到她的海马体内!”看着培养罐中已经有十五岁大的萤说,贝操控着微型电脑,将海量的记忆数据和知识送进克隆人的大脑,在亚特兰蒂斯,人们对于记忆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自然也能完成记忆操控,更何况现在培养罐中宛如一张白纸的克隆人呢,她必须这样做,否则就会产生一个十五岁外表婴儿智商的萤,这肯定也不是塞廖尔想要的结果。 终于,代码输入完毕,是时候让这个克隆人降世了,贝按下按键,机器将培养罐中的类似羊水之类的青绿色液体抽干,“萤”终于惊醒,眼神惊恐地拍打着培养罐壁,眼睛和萤一样漂亮,终于舱门打开,“萤”摆脱众多的束缚从里面跌出来,幸好塞廖尔眼疾手快接住她才不至于跌倒在地上,塞廖尔撩开她湿漉漉的白发,露出那张白皙的脸蛋,她的脸上非常痛苦,眼白部分布满血丝,张着嘴巴好像是不能呼吸。 “不要,不要,我不能再次失去你了,萤!”塞廖尔哭喊着说,他以为这个计划可能又失败了,如果不能呼吸到氧气,这个克隆人终究是逃不过死亡的,但是一段时间之后,她好像能自主呼吸了,塞廖尔顿时喜形于色。 “看来是成功了呢!”贝穿着白大褂走过来说,“因为先前是由导管来为她提供氧气,所以一旦接触空气之后难免有些不适应!” “太好了,萤,你还记得我吗?”塞廖尔攥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半个月之前在那个雨天他也是这样做的,只是当时萤的手的温度在逐渐下降,这个手是温热的,而且绵软无力,就好像没有骨骼,完全不是能和战斗机器人搏斗的女孩。 “啊....”“萤”将视线移向塞廖尔,顿时激动起来,很明显,她记得塞廖尔,也清楚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但喉咙里却只能发出气息的声音。 “虽然我将萤的知识和记忆传到她的大脑里,但是发声训练和四肢力量的构建是需要后天完成的!这就需要靠你了!”贝不再想什么为了萤的幸福劝她离开塞廖尔之类的话,平平安安地活着不比什么都强吗,“还有,国王下令全国通缉你们,萤先前的住处你们都回不去了,就暂时先在这里住下吧,虽然算不上奢华,却也比外面安全,吃饭穿衣就交给我来解决。” “谢谢!”这次塞廖尔是发自内心地感谢,萤再次回到他身边,他什么都不再多想。 “我说了,别对我说什么感谢之类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我自己。”贝说完就出去了。 塞廖尔怀抱着“萤”,脸上露出了满足而幸福的微笑。 “小玲,对于这件事你的看法是什么?萤真的从某种意义上复活了吗?”天佑歪着头靠向小玲,眼睛则是盯着二人。 “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也没想过一个人死了,让她的生命在另一个人身上延续!这是不道德的!” “你说另一个人?”天佑不解地问。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在这个世界上,灵魂是独一无二的,通过克隆技术创造出的是另外一个独一无二的人,即使是她和那个人具备相同的基因,拥有相同的记忆,却仍旧是另外一个人!”小玲摊摊手说,“不过我们的主人公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将两个人混淆成一个人,这应该又是另一个悲剧的开端,现在为什么知道无论哪个时代,都要禁止克隆人了吧!” “哦!”天佑点点头,有些事非经历所不能明白,他自己可能深有体会。 接下来的时间,塞廖尔陪着“萤”在实验室做康复训练,贝像个保姆一样按照三餐为他们送来食物,然后换洗衣物,为了弥补心中那份永远填不满的愧疚。继承了原主强大的基因,“萤”非常聪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学会了说话,为了肌肉力量的恢复,贝特地制作了一台机器人供她训练,她也很勤奋,身体素质很快就达到了身体的巅峰水平。塞廖尔认为,萤真的复活了,因为无论从哪里看,性格上,知识水平,还是外貌都和一个月之前的萤如出一辙,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克隆出来的“萤”喜欢他,有一次甚至问他婚期要定在什么地方,当时他只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他们没有逃脱国王的追捕,在这种情况下结婚不太合适。 其实如果是原来的那个萤,他一定会满口答应,不管是什么时候,即使是在监牢中即将走上刑场的那一刻他也要把这个婚给结了。为什么?因为萤,那个他真真正正要守护一生的人,此时正安静地躺在冰室中,做着永远不会醒来的梦,他的心很乱,变得犹豫不决。 于是有一天终于出事了,他去冰室看望萤的时候,发现冰棺不见了,他为此勃然大怒,而且克隆人“萤”很爽快地说出是她做的,原因是嫉妒塞廖尔对自己创造者的留恋,不希望他再犹豫,再去纠结一个死人,所以她把冰棺利用空间虫洞技术放逐于宇宙深处,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放在了哪里。塞廖尔差点气到吐血,但他也只能自己生闷气,因为当他看到那张脸的时候连下手的意愿都没了。 从今以后,塞廖尔只能遥望星辰,思君不见君,更是相思苦,他喜欢这个克隆人,却仍旧无法忘怀那个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的人,拿得起,放不下,陷入了无止境的矛盾和痛苦之中,这样克隆人“萤”变得更加嫉妒,作为现任女友,嫉妒是非常正常的事,所以她甚至捣毁了先前塞廖尔和萤的合照。 从那刻起,塞廖尔感觉不能再这样下去,既然创造出了克隆人,就应该全心全意爱她,至于萤,该放下了!可是当他去找到“萤”的时候,悲伤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天他满心欢喜地准备向“萤”求婚的时候,“萤”突然就在她面前倒了下去,贝检查了她的身体,然后失望到了极点,“她的身体虽然有人鱼血统的支撑,但是新陈代谢却比正藏人呢快了二十倍,现在她的各个器官都出现了衰竭!” “简单点说!”塞廖尔盯着床上神情有些痛苦的“萤”,和出生的时候差不多,呼吸困难。 “她要老死了!”贝脸上满是歉疚,“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克隆人这个方法克隆出的个体不会活的长久!”(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节 真正的盘古计划(上) 贝话中的意思相当明白,人鱼最多不会拥有超过两百年的寿命,但是仅仅过了四个月,这个克隆出来的萤竟然要老死了,她的样子外表依然是那样年轻,但是内部的器官却出现了衰竭,等于是上天偏偏把她的时间调快了。 “想办法救救她!”塞廖尔跪在贝的面前,乞求道。 “我救不了她,即使是最高端的亚特兰蒂斯科技也改变不了人的衰老和死亡,否则长生不老,永生不死就不再是神话!”贝无奈地说,“你和她说说话吧,时间不多了。” “萤,对不起,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塞廖尔哭着说,撕心裂肺,他要再次经历萤在他怀中逝去的痛苦,命运就是这样残忍无情,“我太蠢了,一直无法体会你的心情。” “你从以前开始就是一个小蠢蛋,即使是拥有了超高的智商也依然没有改变,我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我就是我,本以为你可以全心全意地爱我,可是最后我明白了自己不过就是以前的那个她的替代品,这张脸,这些记忆和知识都不是我的,你只是想要再次见到她而已。”“萤”的眼中含着热泪,虽然是克隆人,但她拥有独立的灵魂,她不是亚特兰蒂斯公主萤,而是另一个人,“如果能够再来一次的话,我情愿放弃这些,到时候,你会给我一个机会吗?” 塞廖尔紧紧地攥住“萤”的手,颤巍巍地点点头。 “太好了!”她露出欣慰和满足的笑容,闭上眼睛,“虽然没有得到你的心,但至少让我在你的怀中幸福的死去吧!作为我的梦想!” 克隆人终于因为身体衰弱而死,塞廖尔“啊”地一声痛哭起来,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地被这令人绝望的现实浇灭。他期待着和萤在一起幸福地生活,别无他求,但是他此刻体会到来自世界或者说命运深深的恶意,它要萤从任何角度,以任何方式死去。从时空穿梭失败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事实不可改变,他必须接受萤死去的事实。 一天之后,他亲手埋葬了克隆人“萤”的尸体,同时也将自己的希望埋葬了,他不再尝试克隆,因为他接受了人死不能复生的真理,认为即使做再多的努力也无济于事,他甚至认为杀死萤的不是自己,也不是那台超级机器人,而是世界。没有萤的日子,或者说没有希望的日子是可想而知的,他每天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沉浸在过去的思念之中无法自拔,贝劝不了他,因为萤是他们心中挥之不去的伤疤。国王的搜捕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优胜者终于等不及向国王报告塞廖尔曾找他进行时空跳跃的事,并诬蔑他杀害了萤公主,虽然事件的原因真的如其所说。于是国王变得更加怒不可遏,加派了众多的机器人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地毯式搜索,通缉令下发到每一位亚特兰蒂斯居民的电子终端,但是塞廖尔只要还待在贝的实验室,他就非常安全。贝是亚特兰蒂斯首屈一指的科学家,想要藏匿一个人非常简单。 但塞廖尔整日萎靡不振,除了睡觉就是睡觉。有那么几次,甚至有想死的冲动,但他这条命是用萤的命换回来的,所以他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这样做,他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睡觉是一个逃避现实的好方法,因为在梦中的话他可以见到萤,醒来之时这个不存在萤的世界带给他的就只剩下痛苦了。矛盾,思念,痛苦,不甘,这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一段时间之后,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见不到阳光,而且伤心过度,他的一头金发变成了银色,而且很长时间没有理过,头发的长度变得和萤一样了。面容消瘦憔悴,颧骨凸起,肤色变白了许多,宛如失去灵魂的躯壳。 “你这个样子还要持续多久?”临近中午,见到塞廖尔仍旧睡着,贝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食物餐盘往桌上一摔,“在这样下去,即使是国王的机器人大军找不到你,你自己也要死了。” “贝姐姐,你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塞廖尔缓缓爬起来,他没有熟睡,而且即便是人鱼,一天之中也不需要那么多睡眠,他只是在强迫自己睡觉而已,“现在出不去,想要救回萤却不可能,我没有心思搞什么科学研究,我不喜欢那些。” “你的心里就只有谈情说爱吗?”贝瞪着眼睛厉声说,“这样挥霍生命对得起萤的付出吗?” “别再和我提萤的付出!她分明知道留下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塞廖尔勃然大怒,大吼了起来,“她就那样死了,留下我一个人死也不是,不死也不是,我做的够好了,不然我能怎么办?如果...如果死去的人是我该有多好!没用了,完蛋!我就是个废人,连她的生命都无法拯救的废人!” “可这也不能成为你颓废消沉的理由吧!”贝觉得现在不能硬逼他,所以语气平和了许多,“想想她临死前的样子,那不是将自己的希望带给你了吗,所以你应该发挥更大的价值。” “她临死前的样子吗?”塞廖尔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太笨了,偏偏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在那个意识界,三途河畔,萤分明对自己说过,如果自己感到了绝望,就到她的房间梳妆台最下层找什么东西。他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的坐起,穿上衣服,扒拉了两口贝带来的饭菜然后就出门了。这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甚至把贝都给看懵了,心说是什么力量能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 王宫不好在白天闯入,所以塞廖尔只能选择在夜晚趁着夜色潜入,国王发布的通缉令中对塞廖尔的特征描述是金色短发,但由于他现在的头发变成银白色长发,外加空洞的眼神,枯槁的身躯,所以几乎没有人能认出他,而且国王也不会想到塞廖尔会再次返回萤的寝宫,以致于没有在此地设防,尽管如此,塞廖尔行事还是相当小心。回到梦开始的地方,一切还是那么熟悉,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布置,只可惜它的女主人不在了。时间没有给塞廖尔太多回忆的时间,他找到萤的梳妆台,打开最下层的抽屉,里面除了一台透明材质的平板电脑没有放置其他东西,看来萤要他找的就是这件东西。他把平板电脑揣在怀里,趁着夜色离开王宫,返回贝的实验室。 萤给平板电脑设置了密码,贝用**器解开了密码,密码的六位数字正是萤和光第一次见面的日期,但是解开密码之后,系统提示需要虹膜验证通过才能打开电脑,否则电脑将在10秒之后进入自毁程序,时间紧迫,如果是萤想要塞廖尔看到里面的东西的话,那他的虹膜验证就一定可以。没时间多想,贝按住塞廖尔的头,让他的眼睛接近摄像头,“叮”地一声,机器显示通过,随即跳出了一个文件夹,塞廖尔将它点开,发现是一个视频文件,点击播放按钮,电脑的摄像头射出一束光,在前方形成了一个三维立体投影,投影是萤的样子,她穿着出嫁那天身上穿着的雪白色礼裙。面容姣好,丝毫看不出死亡的气息。 “很抱歉设置得这样严密,因为这段视频我只想让阿光看到!”萤直视着塞廖尔,好像她能看到他似的,“阿光,如果可能的话,真想你永远不要看到这个,因为不出意外,我已经死了!不知为何,在得知我要嫁人的那一刻,心头就有了一种死亡的感觉,这是最坏的结局,如果这是命运的话,逃是逃不掉的,所以请你一定要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 再次见到萤的样子,听到她的声音,塞廖尔双眼两泪纵横,不由自主地向前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束光,但他怎么可能触及得到呢?只是虚幻罢了。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听我的话去进行复生死者的一系列尝试,因为我们太像了,同样地执着于感情,但是人死终究不会复生,到头来收获的只剩下绝望,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不经历过绝望就不会体会到希望的可贵。”萤有条不紊地说,“死亡是事实,这一点你无法改变,因为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改变其中的一个环节都有可能引起世界的巨大变化,所以命运要强行收束于我的死亡。如果你想要复活我就必须毁掉现有的一切,让世界重归于混沌,那时你要成为神,由你来书写法则,改变所有因果。” “一个人要成为神,要怎么做?”塞廖尔仿佛看到了曙光,如果是为了萤去毁灭世界,他一定会毫不犹豫。 “找到零!”萤提前预知了塞廖尔的问题,“我研究了很久,零应该不只是一个概念,作为世界存在的证明。它会随机附身到一件物品或者一个人身上,在上一劫的遗址中我找到了一份古籍残卷,在世界灭亡的时候零会出现,然后消失,同时天空中会出现下一劫要附身的对象,一劫生一劫灭,总会伴随着零的转移,却无法得知零附身在亚特兰蒂斯的哪里,什么人的身上。” “所以只能毁掉现在的亚特兰蒂斯才能找到零吗?”塞廖尔苦笑。 “等等,虽然我对你的死感到很抱歉,但是作为亚特兰蒂斯公主,你不是应该保护自己的国民吗?为什么要毁掉现在的亚特兰蒂斯!”贝终于不淡定了,萤的说法让她无法接受,但她突然呆住了,一个辉煌的文明国度仅仅是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毁灭的吗?可能萤是有其他的打算的。 “我知道这很难,你可能要花上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都未必能实现,但是我相信你肯定能坚持下来。”萤没有听到贝的话,依旧在鼓励塞廖尔,“我想你现在肯定陷入了内外交困的境地,所以在这个视频文件的底部放置了一个ai人工智能,是通过扫描我的大脑,综合各项数据得到的,你把它植入到超能机器人的电脑里,然后将机器人外观做成我的样子,把它送到国王那里,正好可以交差!” “原来你连我的后路都想好了吗?”塞廖尔叹了口气。 “那是当然了,你这个人,即使是我死之后还依旧让我操心!期待与你的再次相见!”萤向他摆摆手,然后画面戛然而止,“希望命运不要这样残酷,让你看到这段视频。” 贝突然明白,萤不是真心想要塞廖尔去灭亡亚特兰蒂斯,而是给他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即使是带着仇恨和期待,她也要他好好活下去,因为活着才有一切,兴许时间久了,塞廖尔真正长大了,学会了放下也就没事了。贝不知道的是,这其实也是对亚特兰蒂斯国民的考验,是生是死交给命运裁定,可是令萤和贝都没想到的是,这简短的几句话给了塞廖尔巨大的希望远远超过她们的想象,他不会去考虑亚特兰蒂斯人的生死,他的愿望仅仅是要萤回来,或者说他活着的目的就是这个。人心不可控,也无法预知,他们的悲剧输在自己的傲慢身上。同样亚特兰蒂斯国民也是输在了自己的傲慢。 “哈哈哈!”塞廖尔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那笑声让贝有些毛骨悚然,她甚至以为塞廖尔疯了,不过也没错,从萤死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疯了,“毁灭世界吗?萤,你还真是想的出来啊,好,那我就毁给你看。” “你想做什么?”贝有些小心翼翼了,如果塞廖尔真的想要覆灭亚特兰蒂斯,那她就不得不为守护自己的家园而战了,她会在他说出答案的那一刻将其杀死。 “我想吃饭!”令人出乎意料的回答,塞廖尔歪着头看向贝揉着自己的肚子,脸上竟然出现了许久不见的笑容,“我现在感觉好饿,从来没有这样饿过!” “真是的,早说嘛,等着我去给你做饭!”贝暂时舒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塞廖尔到底想干什么,但是萤的话或多或少地对他起到激励作用,感觉饿想吃饭这是一件好事。 虽说塞廖尔拥有了萤的智能,但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比以前还要用功刻苦,他找到萤生前留下的笔记潜心钻研超能机器人的开发运用,萤以前说过,超能机器人的开发已经尽善尽美,没有继续开发下去的价值,但是不断丰富的知识阅历告诉他,超能机器人的开发空间还很大。 既然萤早已为他铺好脱困的道路,所以塞廖尔和贝必须重新制造一台超能机器人,当塞廖尔向贝问及超能机器人的构成材质的时候,贝显得一脸神秘的样子,她带着塞廖尔不远万里赶到一个叫萨德尔城的地方,这是一座像庞贝古城那样的火山城市,那里出产一种叫做“血石”的石头,那石头的形状和大小不一,但只有圆形和菱形两种形态,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将其破坏和分解,因为石头晶莹通透,颜色鲜艳,被当地人当做宝石售卖,因为极其稀有,所以价格十分昂贵,但贝就是买得起。 她在店里挑了一块椭圆形的石头,付账时金额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傻了眼。 “这就是超能机器人的原型吗?”塞廖尔用白色手帕拿捏着那块顺滑的石头,难以想象这么一小块石头竟然能够造出怎么杀都杀不死的机器人。 “是超能机器人的核心!”贝一边走一边说,“这个叫血石的东西第一次被发现还是在五十年前,当时一位探险家在附近的火山口发现了这种石头,因为觉得漂亮就带了回来,起先人们只是注意到它的观赏价值,直到有一次我和萤来这里玩的时候,她看中了宝石,然后就买了一颗带回去研究。没想到不研究不要紧,我们发现宝石中蕴藏着无法想象的神奇的力量。” “有钱人真是任性!”复生吐槽说。 “你是石头变的?”小玲满脸鄙夷地看向将臣。突然又想到如果将臣是血石,叮当姑姑现在又变成了假的贤者之石,天生一对啊! 将臣不理会小玲的吐槽,他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剧情上,他知道自己是盘古,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创造出来的。 “通过分析血石的元素构成,发现它的元素不在亚特兰蒂斯的元素表里,根据放射性物质衰变速率,我们发现它可能形成于宇宙早期,而且我和萤使用刀剑斩击,上千度高温加热与绝对零度冷冻等物理方法,同时又利用化学腐蚀的办法,结果是它都不会有任何损耗。”贝继续解释说,“于是我们以为找到了完全的物质,贤者之石,可惜不是,她兴奋地拿着血石去救自己的母亲,但还是失败了,即使是血石也依旧无法令死人复生。后来我们将血石植入到超能机器人的电脑里面,没想到原本怎样都打不烂的石头竟然变成了液态渗入到机器人身体的各个部分,同时具备了各项能力。而且非常遗憾,到目前为止我仍然无法解析出石头全部的秘密。” “原来是这样吗?怪不得超能机器人怎么打都打不死,石头才是本体,不破坏石头就根本杀不死他们了吗?”塞廖尔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石头,甚至将其放在太阳底下观察。 “理论上是这样的!” “我有点迫不及待想看看这枚石头要带给我怎样的惊喜了!”塞廖尔笑着说。 “你什么意思啊?”贝听得云里雾里。 “当然是让萤复活啦!” “这是不可能的事,萤明明说过除非你能成为神,否则你不可能救活她!”贝知道这个方法肯定不行,因为萤试过了。 “啊,谁知道呢,你刚才不是也说石头还有很多秘密没有解开吗?那就让我们尝试一下吧!” 回到实验室之后,塞廖尔就拼了命似的找东西,对于他的行为,贝表示不理解,她的想法是按照萤的指示,首先制造出一台与萤外貌相仿的机器人然后将血石作为核心植入进去,最后把ai放入机器人就行了,但塞廖尔终于找到了大概在半年前穿的那件带有萤血迹的衣服,因为萤的遗体不知道被克隆人放到了哪里,所以要找到萤本体的dna还是要从这里下手。 他将血的样本从衣服上完整地提取出来,装进了试管,回到贝的身边。 “你干嘛去了?”贝不解地问,此时她已经为计划做好了全部准备,血石被放置在一个悬空的水球之中。 “我找到了萤的dna!”塞廖尔向贝晃了晃手中的试管,试管底部是一滴鲜红的血。 “你找这个做什么?”贝更加不解。 “当然是为了见证奇迹啊!我想把这滴血直接滴在血石上面会发生什么?” “啊?别啊,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买回来的,就这样毁了你赔我吗?”贝立即阻止。 “抱歉了,贝姐,我现在孑然一身,没有钱赔给你了!”塞廖尔摊摊手说。 “那就别做那种冒险的事,按照萤的话来做就好了!” “再次抱歉,我不能,不能让萤变成那种冰冷的机器人,是它杀死了萤!我绝对不能!”塞廖尔眼神极为凶狠,就像愤怒的凶兽。贝也终于理解塞廖尔的心情,不再加以阻止,说什么心疼钱也只是她随便找的借口,因为将人的遗传因素直接植入血石她和萤还从来没有尝试过,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她是无法预知的。 塞廖尔走上前,用滴管将萤的血从试管底部抽取出来,然后透过水球将血液直接滴在了红石之上,甚至还说了一句“亚特兰蒂斯人追求科学,就是需要这种冒险的精神。”但在贝看来那不是冒险而是疯狂,在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去尝试未知的东西,注定无法承接接下来的后果。 血石发出如鲜血一般的光芒,表面泛起涟漪,看来应该是变成了液态,从里面延伸出了无数条红色的血丝,逐渐扩大,变成了肌肉,器官,骨骼,甚至是四肢和头部,最后就是皮肤,她冲破了水球,裸体的萤再次出现在二人面前,和她死之前没有什么两样!贝惊得合不上嘴巴,随即把萤抱下来,给她盖了毯子,然后分析数据。 塞廖尔缓缓走上前,抚摸萤熟睡的脸庞,那脸的确是温热的:“欢迎回来,萤。”(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节 真正的盘古计划(下) 贝话中的意思相当明白,人鱼最多不会拥有超过两百年的寿命,但是仅仅过了四个月,这个克隆出来的萤竟然要老死了,她的样子外表依然是那样年轻,但是内部的器官却出现了衰竭,等于是上天偏偏把她的时间调快了。 “想办法救救她!”塞廖尔跪在贝的面前,乞求道。 “我救不了她,即使是最高端的亚特兰蒂斯科技也改变不了人的衰老和死亡,否则长生不老,永生不死就不再是神话!”贝无奈地说,“你和她说说话吧,时间不多了。” “萤,对不起,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塞廖尔哭着说,撕心裂肺,他要再次经历萤在他怀中逝去的痛苦,命运就是这样残忍无情,“我太蠢了,一直无法体会你的心情。” “你从以前开始就是一个小蠢蛋,即使是拥有了超高的智商也依然没有改变,我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我就是我,本以为你可以全心全意地爱我,可是最后我明白了自己不过就是以前的那个她的替代品,这张脸,这些记忆和知识都不是我的,你只是想要再次见到她而已。”“萤”的眼中含着热泪,虽然是克隆人,但她拥有独立的灵魂,她不是亚特兰蒂斯公主萤,而是另一个人,“如果能够再来一次的话,我情愿放弃这些,到时候,你会给我一个机会吗?” 塞廖尔紧紧地攥住“萤”的手,颤巍巍地点点头。 “太好了!”她露出欣慰和满足的笑容,闭上眼睛,“虽然没有得到你的心,但至少让我在你的怀中幸福的死去吧!作为我的梦想!” 克隆人终于因为身体衰弱而死,塞廖尔“啊”地一声痛哭起来,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地被这令人绝望的现实浇灭。他期待着和萤在一起幸福地生活,别无他求,但是他此刻体会到来自世界或者说命运深深的恶意,它要萤从任何角度,以任何方式死去。从时空穿梭失败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事实不可改变,他必须接受萤死去的事实。 一天之后,他亲手埋葬了克隆人“萤”的尸体,同时也将自己的希望埋葬了,他不再尝试克隆,因为他接受了人死不能复生的真理,认为即使做再多的努力也无济于事,他甚至认为杀死萤的不是自己,也不是那台超级机器人,而是世界。没有萤的日子,或者说没有希望的日子是可想而知的,他每天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沉浸在过去的思念之中无法自拔,贝劝不了他,因为萤是他们心中挥之不去的伤疤。国王的搜捕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优胜者终于等不及向国王报告塞廖尔曾找他进行时空跳跃的事,并诬蔑他杀害了萤公主,虽然事件的原因真的如其所说。于是国王变得更加怒不可遏,加派了众多的机器人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地毯式搜索,通缉令下发到每一位亚特兰蒂斯居民的电子终端,但是塞廖尔只要还待在贝的实验室,他就非常安全。贝是亚特兰蒂斯首屈一指的科学家,想要藏匿一个人非常简单。 但塞廖尔整日萎靡不振,除了睡觉就是睡觉。有那么几次,甚至有想死的冲动,但他这条命是用萤的命换回来的,所以他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这样做,他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睡觉是一个逃避现实的好方法,因为在梦中的话他可以见到萤,醒来之时这个不存在萤的世界带给他的就只剩下痛苦了。矛盾,思念,痛苦,不甘,这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一段时间之后,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见不到阳光,而且伤心过度,他的一头金发变成了银色,而且很长时间没有理过,头发的长度变得和萤一样了。面容消瘦憔悴,颧骨凸起,肤色变白了许多,宛如失去灵魂的躯壳。 “你这个样子还要持续多久?”临近中午,见到塞廖尔仍旧睡着,贝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食物餐盘往桌上一摔,“在这样下去,即使是国王的机器人大军找不到你,你自己也要死了。” “贝姐姐,你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塞廖尔缓缓爬起来,他没有熟睡,而且即便是人鱼,一天之中也不需要那么多睡眠,他只是在强迫自己睡觉而已,“现在出不去,想要救回萤却不可能,我没有心思搞什么科学研究,我不喜欢那些。” “你的心里就只有谈情说爱吗?”贝瞪着眼睛厉声说,“这样挥霍生命对得起萤的付出吗?” “别再和我提萤的付出!她分明知道留下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塞廖尔勃然大怒,大吼了起来,“她就那样死了,留下我一个人死也不是,不死也不是,我做的够好了,不然我能怎么办?如果...如果死去的人是我该有多好!没用了,完蛋!我就是个废人,连她的生命都无法拯救的废人!” “可这也不能成为你颓废消沉的理由吧!”贝觉得现在不能硬逼他,所以语气平和了许多,“想想她临死前的样子,那不是将自己的希望带给你了吗,所以你应该发挥更大的价值。” “她临死前的样子吗?”塞廖尔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太笨了,偏偏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在那个意识界,三途河畔,萤分明对自己说过,如果自己感到了绝望,就到她的房间梳妆台最下层找什么东西。他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的坐起,穿上衣服,扒拉了两口贝带来的饭菜然后就出门了。这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甚至把贝都给看懵了,心说是什么力量能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 王宫不好在白天闯入,所以塞廖尔只能选择在夜晚趁着夜色潜入,国王发布的通缉令中对塞廖尔的特征描述是金色短发,但由于他现在的头发变成银白色长发,外加空洞的眼神,枯槁的身躯,所以几乎没有人能认出他,而且国王也不会想到塞廖尔会再次返回萤的寝宫,以致于没有在此地设防,尽管如此,塞廖尔行事还是相当小心。回到梦开始的地方,一切还是那么熟悉,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布置,只可惜它的女主人不在了。时间没有给塞廖尔太多回忆的时间,他找到萤的梳妆台,打开最下层的抽屉,里面除了一台透明材质的平板电脑没有放置其他东西,看来萤要他找的就是这件东西。他把平板电脑揣在怀里,趁着夜色离开王宫,返回贝的实验室。 萤给平板电脑设置了密码,贝用**器解开了密码,密码的六位数字正是萤和光第一次见面的日期,但是解开密码之后,系统提示需要虹膜验证通过才能打开电脑,否则电脑将在10秒之后进入自毁程序,时间紧迫,如果是萤想要塞廖尔看到里面的东西的话,那他的虹膜验证就一定可以。没时间多想,贝按住塞廖尔的头,让他的眼睛接近摄像头,“叮”地一声,机器显示通过,随即跳出了一个文件夹,塞廖尔将它点开,发现是一个视频文件,点击播放按钮,电脑的摄像头射出一束光,在前方形成了一个三维立体投影,投影是萤的样子,她穿着出嫁那天身上穿着的雪白色礼裙。面容姣好,丝毫看不出死亡的气息。 “很抱歉设置得这样严密,因为这段视频我只想让阿光看到!”萤直视着塞廖尔,好像她能看到他似的,“阿光,如果可能的话,真想你永远不要看到这个,因为不出意外,我已经死了!不知为何,在得知我要嫁人的那一刻,心头就有了一种死亡的感觉,这是最坏的结局,如果这是命运的话,逃是逃不掉的,所以请你一定要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 再次见到萤的样子,听到她的声音,塞廖尔双眼两泪纵横,不由自主地向前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束光,但他怎么可能触及得到呢?只是虚幻罢了。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听我的话去进行复生死者的一系列尝试,因为我们太像了,同样地执着于感情,但是人死终究不会复生,到头来收获的只剩下绝望,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不经历过绝望就不会体会到希望的可贵。”萤有条不紊地说,“死亡是事实,这一点你无法改变,因为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改变其中的一个环节都有可能引起世界的巨大变化,所以命运要强行收束于我的死亡。如果你想要复活我就必须毁掉现有的一切,让世界重归于混沌,那时你要成为神,由你来书写法则,改变所有因果。” “一个人要成为神,要怎么做?”塞廖尔仿佛看到了曙光,如果是为了萤去毁灭世界,他一定会毫不犹豫。 “找到零!”萤提前预知了塞廖尔的问题,“我研究了很久,零应该不只是一个概念,作为世界存在的证明。它会随机附身到一件物品或者一个人身上,在上一劫的遗址中我找到了一份古籍残卷,在世界灭亡的时候零会出现,然后消失,同时天空中会出现下一劫要附身的对象,一劫生一劫灭,总会伴随着零的转移,却无法得知零附身在亚特兰蒂斯的哪里,什么人的身上。” “所以只能毁掉现在的亚特兰蒂斯才能找到零吗?”塞廖尔苦笑。 “等等,虽然我对你的死感到很抱歉,但是作为亚特兰蒂斯公主,你不是应该保护自己的国民吗?为什么要毁掉现在的亚特兰蒂斯!”贝终于不淡定了,萤的说法让她无法接受,但她突然呆住了,一个辉煌的文明国度仅仅是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毁灭的吗?可能萤是有其他的打算的。 “我知道这很难,你可能要花上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都未必能实现,但是我相信你肯定能坚持下来。”萤没有听到贝的话,依旧在鼓励塞廖尔,“我想你现在肯定陷入了内外交困的境地,所以在这个视频文件的底部放置了一个ai人工智能,是通过扫描我的大脑,综合各项数据得到的,你把它植入到超能机器人的电脑里,然后将机器人外观做成我的样子,把它送到国王那里,正好可以交差!” “原来你连我的后路都想好了吗?”塞廖尔叹了口气。 “那是当然了,你这个人,即使是我死之后还依旧让我操心!期待与你的再次相见!”萤向他摆摆手,然后画面戛然而止,“希望命运不要这样残酷,让你看到这段视频。” 贝突然明白,萤不是真心想要塞廖尔去灭亡亚特兰蒂斯,而是给他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即使是带着仇恨和期待,她也要他好好活下去,因为活着才有一切,兴许时间久了,塞廖尔真正长大了,学会了放下也就没事了。贝不知道的是,这其实也是对亚特兰蒂斯国民的考验,是生是死交给命运裁定,可是令萤和贝都没想到的是,这简短的几句话给了塞廖尔巨大的希望远远超过她们的想象,他不会去考虑亚特兰蒂斯人的生死,他的愿望仅仅是要萤回来,或者说他活着的目的就是这个。人心不可控,也无法预知,他们的悲剧输在自己的傲慢身上。同样亚特兰蒂斯国民也是输在了自己的傲慢。 “哈哈哈!”塞廖尔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那笑声让贝有些毛骨悚然,她甚至以为塞廖尔疯了,不过也没错,从萤死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疯了,“毁灭世界吗?萤,你还真是想的出来啊,好,那我就毁给你看。” “你想做什么?”贝有些小心翼翼了,如果塞廖尔真的想要覆灭亚特兰蒂斯,那她就不得不为守护自己的家园而战了,她会在他说出答案的那一刻将其杀死。 “我想吃饭!”令人出乎意料的回答,塞廖尔歪着头看向贝揉着自己的肚子,脸上竟然出现了许久不见的笑容,“我现在感觉好饿,从来没有这样饿过!” “真是的,早说嘛,等着我去给你做饭!”贝暂时舒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塞廖尔到底想干什么,但是萤的话或多或少地对他起到激励作用,感觉饿想吃饭这是一件好事。 虽说塞廖尔拥有了萤的智能,但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比以前还要用功刻苦,他找到萤生前留下的笔记潜心钻研超能机器人的开发运用,萤以前说过,超能机器人的开发已经尽善尽美,没有继续开发下去的价值,但是不断丰富的知识阅历告诉他,超能机器人的开发空间还很大。 既然萤早已为他铺好脱困的道路,所以塞廖尔和贝必须重新制造一台超能机器人,当塞廖尔向贝问及超能机器人的构成材质的时候,贝显得一脸神秘的样子,她带着塞廖尔不远万里赶到一个叫萨德尔城的地方,这是一座像庞贝古城那样的火山城市,那里出产一种叫做“血石”的石头,那石头的形状和大小不一,但只有圆形和菱形两种形态,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将其破坏和分解,因为石头晶莹通透,颜色鲜艳,被当地人当做宝石售卖,因为极其稀有,所以价格十分昂贵,但贝就是买得起。 她在店里挑了一块椭圆形的石头,付账时金额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傻了眼。 “这就是超能机器人的原型吗?”塞廖尔用白色手帕拿捏着那块顺滑的石头,难以想象这么一小块石头竟然能够造出怎么杀都杀不死的机器人。 “是超能机器人的核心!”贝一边走一边说,“这个叫血石的东西第一次被发现还是在五十年前,当时一位探险家在附近的火山口发现了这种石头,因为觉得漂亮就带了回来,起先人们只是注意到它的观赏价值,直到有一次我和萤来这里玩的时候,她看中了宝石,然后就买了一颗带回去研究。没想到不研究不要紧,我们发现宝石中蕴藏着无法想象的神奇的力量。” “有钱人真是任性!”复生吐槽说。 “你是石头变的?”小玲满脸鄙夷地看向将臣。突然又想到如果将臣是血石,叮当姑姑现在又变成了假的贤者之石,天生一对啊! 将臣不理会小玲的吐槽,他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剧情上,他知道自己是盘古,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创造出来的。 “通过分析血石的元素构成,发现它的元素不在亚特兰蒂斯的元素表里,根据放射性物质衰变速率,我们发现它可能形成于宇宙早期,而且我和萤使用刀剑斩击,上千度高温加热与绝对零度冷冻等物理方法,同时又利用化学腐蚀的办法,结果是它都不会有任何损耗。”贝继续解释说,“于是我们以为找到了完全的物质,贤者之石,可惜不是,她兴奋地拿着血石去救自己的母亲,但还是失败了,即使是血石也依旧无法令死人复生。后来我们将血石植入到超能机器人的电脑里面,没想到原本怎样都打不烂的石头竟然变成了液态渗入到机器人身体的各个部分,同时具备了各项能力。而且非常遗憾,到目前为止我仍然无法解析出石头全部的秘密。” “原来是这样吗?怪不得超能机器人怎么打都打不死,石头才是本体,不破坏石头就根本杀不死他们了吗?”塞廖尔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石头,甚至将其放在太阳底下观察。 “理论上是这样的!” “我有点迫不及待想看看这枚石头要带给我怎样的惊喜了!”塞廖尔笑着说。 “你什么意思啊?”贝听得云里雾里。 “当然是让萤复活啦!” “这是不可能的事,萤明明说过除非你能成为神,否则你不可能救活她!”贝知道这个方法肯定不行,因为萤试过了。 “啊,谁知道呢,你刚才不是也说石头还有很多秘密没有解开吗?那就让我们尝试一下吧!” 回到实验室之后,塞廖尔就拼了命似的找东西,对于他的行为,贝表示不理解,她的想法是按照萤的指示,首先制造出一台与萤外貌相仿的机器人然后将血石作为核心植入进去,最后把ai放入机器人就行了,但塞廖尔终于找到了大概在半年前穿的那件带有萤血迹的衣服,因为萤的遗体不知道被克隆人放到了哪里,所以要找到萤本体的dna还是要从这里下手。 他将血的样本从衣服上完整地提取出来,装进了试管,回到贝的身边。 “你干嘛去了?”贝不解地问,此时她已经为计划做好了全部准备,血石被放置在一个悬空的水球之中。 “我找到了萤的dna!”塞廖尔向贝晃了晃手中的试管,试管底部是一滴鲜红的血。 “你找这个做什么?”贝更加不解。 “当然是为了见证奇迹啊!我想把这滴血直接滴在血石上面会发生什么?” “啊?别啊,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买回来的,就这样毁了你赔我吗?”贝立即阻止。 “抱歉了,贝姐,我现在孑然一身,没有钱赔给你了!”塞廖尔摊摊手说。 “那就别做那种冒险的事,按照萤的话来做就好了!” “再次抱歉,我不能,不能让萤变成那种冰冷的机器人,是它杀死了萤!我绝对不能!”塞廖尔眼神极为凶狠,就像愤怒的凶兽。贝也终于理解塞廖尔的心情,不再加以阻止,说什么心疼钱也只是她随便找的借口,因为将人的遗传因素直接植入血石她和萤还从来没有尝试过,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她是无法预知的。 塞廖尔走上前,用滴管将萤的血从试管底部抽取出来,然后透过水球将血液直接滴在了红石之上,甚至还说了一句“亚特兰蒂斯人追求科学,就是需要这种冒险的精神。”但在贝看来那不是冒险而是疯狂,在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去尝试未知的东西,注定无法承接接下来的后果。(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节 最后的荣光 “他杀了萤公主!” “这可是赤裸裸的铁证啊,这次他跑不了了!” “大家稍安勿躁,我们都知道,亚特兰蒂斯人的弱点是心脏,心脏被损坏是绝对活不成的,但是作为被复活的死者,萤现在已经是不死不灭!可以不用吃饭,不用睡觉,受到再严重的伤害都能立刻自愈,关键是这一切都是没有代价的。”塞廖尔说话的间隙,一颗新的心脏出现在人造人萤的心口,伤口自动愈合,血液收回,雪白的肌肤包裹住鲜红的肌肉,残留的血化作白裙破损的部分,以血化衣,这是天涯曾经用过的招数。 “疼死了,你就不能下手轻点吗?”人造人萤摸着自己的心口,突然模仿起萤的语气腔调说话,这也是塞廖尔提前设计好的,为了蒙过评委会,让他们以为萤是真的复活了。人造人相对于克隆人有这个好处,就是克隆人总是在努力做自己,人造人总是想要去模仿她的原型。 “抱歉抱歉,为了让大家相信你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塞廖尔也很会做戏,他双手合十,低头认错,意思是希望得到老婆大人的原谅,众人一口狗粮被喂得猝不及防。 “什么都不用多说了,回家跪搓衣板吧!”萤白了塞廖尔一眼,塞廖尔只能苦着脸。除了知晓一切的贝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这只是逢场作戏。 “那你复活死者的办法是什么?”评委会主席继续问,人们当然也好奇这枚石头是怎么变成一个人的。 “办法也很简单,将死者的dna直接融进这块血石里,你就可以得到复生的死者,通过将死者的记忆植入他的大脑,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复生了!”塞廖尔向众人解释道。 接着塞廖尔又向众人解释了一通人造人的好处,在他和萤演出结束之后观众们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评委会也本着科学严谨的态度对塞廖尔的展示打出了一个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分数,这也就证明今年的优胜者非他莫属了。在最后的庆祝仪式上,塞廖尔终于正式向国王提出要娶萤的想法,作为优胜者的请求,国王即便是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要按照规则办事,所以只能同意塞廖尔与萤的婚事,时隔六年,塞廖尔从亚特兰蒂斯公认的笨蛋,最耻辱的倒数第一,一举跃迁成为优胜者,这能称得上是奇迹吗?能称得上是一个励志的屌丝逆袭的故事吗?不,算不上,塞廖尔心里明白,这些东西本就不是他的,都是萤用她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这是她临死前的愿望,希望他能平安幸福地生活下去,现在取得了优胜者的地位,他平安了,但是没有了她,谈何幸福呢?婚礼定在了半个月之后,正是三年前萤出嫁日子,很讽刺的是,在国家大礼堂,说完誓言之后,要面对众人的质询,他的角色由三年前的质询者变成了今天的被质询者。萤依旧是那样的明艳动人,真实的倾国倾城,大家重复着相同的问题,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变的似乎只有他。 婚礼之后塞廖尔就被动地变成了皇室成员,住进了萤的宫殿,虽然他原本就是皇族,而且也一直住在萤的住处,但国王不会承认他的身份,过去没有承认过,今后更不会为他正名,现在只是换了种身份,从王子变成驸马而已。新婚之夜总是无数人向往却又胆怯的,结婚之前还可以耍着性子到处浪,但是这一夜过后,他就必须承担起一个男人该承担的家庭责任,为了家庭的幸福去打拼。因为两个人都没有朋友,没有人来祝贺,新婚之夜相当冷清的。 人有时候就会有这种感觉,想要的东西得不到才更想要去追寻,但是一旦得到之后就会陷入莫名的痛苦之中,感觉这个东西也不过如此。塞廖尔就是犯了这种矛盾,过去他的理想是成为优胜者,成为人上人,迎娶萤成为人生赢家,现在他成功了心里却很难受,痛苦的根源来源于他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去复活萤最终失败的经历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个替代品不是萤,是个只会服从主人命令的机器罢了。他甚至考虑到如果自己现在上前蛮横地扯开她的衣服,然后对其做一些粗暴的行为她都不会吭一声,也不会反驳一句说让你轻点她害怕之类正常女孩该有的反应。换做真正的萤,估计又会一脚把他踹下床,然后大骂老娘才是攻,你个小受装什么?这才是两个人该有的关系,头脑风暴了一番塞廖尔竟然自嘲般地笑起来。 这个房间两人一起度过了三年,期间二人耳鬓厮磨,却又井水不犯河水,此后又阔别了三年,现在二人再次共处一室,却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人造人萤呆坐在自己床上,面纱没有取下,保持着从婚礼归来的样子,塞廖尔脱去外套,将它挂在衣橱里,虽然离开了三年,但是他仍旧清晰地记得每件物品摆放的位置,他用幻想现实的能力在以前的位置上再造了一张床,然后脱鞋准备睡觉了,第二天早晨醒来之时,发现人造人萤仍然保持着昨晚的装束,保持着昨晚的动作,像尊雕塑,看来是一夜未睡。 塞廖尔穿上衣服,走到她的床前,轻声问了一句:“早!” “早!”萤没有显出高兴,也没有显出悲伤,被丈夫在新婚之夜冷落是个女人都得发飙,但她不是人,而且也没有感情,对待这件事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稀松平常。 “没睡吗?”塞廖尔又问。 “我不需要睡眠,而且你也没有要求我去睡!”萤的声音极为平静,就像死海中的水泛不起一丝涟漪。 “那好吧!赶紧把衣服换了,我们出去散散心!”塞廖尔表示无奈。 “嗯!”萤点点头,然后当着塞廖尔的面就要脱衣服,塞廖尔当下就阻止了她。这个人造人没有一点羞耻心的吗?从另一个角度想,两个人已经算是夫妻了吧,用的着这样见外吗? “那里,有个小房间,你去那里换!”塞廖尔指着旁边的一扇小门说。以前他要在萤的面前换衣服的时候萤也是这样对他说的,那时候两个人因为性别不同勉强生活在一起就很尴尬了,只是塞廖尔人傻不知道那些,萤作为女孩子内心还是极为敏感的。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角色设定完全倒转过来,萤变成了弱智,他变成了可以俯视她的人。这种想法有点怪。 对于塞廖尔的命令,人造人萤从来不会问为什么,只知道执行,听了塞廖尔的话她就立刻带着衣服进到那个房间里面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塞廖尔从来不关心血石的研究进程怎么样了,他带着人造人萤出去游山玩水,几乎将整个亚特兰蒂斯王国转了一个遍,但从始至终,塞廖尔都没有对萤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本来这件事在夫妻之间是很平常的事,但是每当塞廖尔想要亲近萤的时候,脑海中都会浮现出萤死去时候的样子,这样他觉得心中愧疚难当,如果和人造人同房,那岂不是对萤的背叛吗?而且从目前种种迹象表明,他和人造人的关系完全就是上级和下属之间的关系,不像是情侣之间的互动,嬉笑怒骂,是一种绝对的服从,塞廖尔不喜欢这样,但除了带萤游玩,他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可以消磨时间的办法。 血石的研究引发了亚特兰蒂斯国民的普遍关注,人们好奇这块小小的石头为什么会有如此神奇的力量,于是,仿佛当年美国的寻金热,戏剧再次上演,大量的人力物力资源涌出王城,涌向了西部的边陲小镇萨德尔城,原本贫穷落后的小镇因为血石的大量开采和售卖而一夜暴富,越来越多的研究所在这里落户,血石的力量似乎无穷无尽,印证了塞廖尔所说突破能量守恒与质量守恒的界限,所以作为能源,作为高新技术材料,作为高精尖机器的内核,血石被应用于亚特兰蒂斯的科技创造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使得亚特兰蒂斯迎来了空前的文明盛况。当然,研究者们还是更侧重于令死者复生的方法,也就创造出了一批以血石为核心的人造人,他们就是后来的盘古族人,事实证明,他们的身体确实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不仅能够抵挡一切物理和化学伤害,还具备了一些超乎常人的能力,关键是不死不灭这一课题着实吸引人的眼球。被创造出来的人造人是被“复活”的亚特兰蒂斯人,在某种程度上说盘古族人的僵尸属性在这一点上体现无疑。于是有些人就在这澎湃的力量中迷失了自己,他们想死了之后可以利用血石复活,所以干嘛要把自己的意识存放在这具随时都有可能损坏的躯壳中呢。有一部分人选择了安乐死,然后期待用血石进行秽土转生,这些聪明的蠢人只是因为塞廖尔编造的一个谎言就任意玩弄生命,死了之后就是真的死了,“复活”过来的人造人只不过是他们身体数据的集合体而已。 血石和盘古族人的创造在亚特兰蒂斯有序且快速进行着,塞廖尔和萤像没事人一样到处游历,国王也不会去管他们,他先前期待着这对夫妻能够快点诞下后代,如果血统优秀就保留,如果血统像他父亲一样廉价就可以秘密处死了,但是现在国王好像也被血石吸引了,说明亚特兰蒂斯全体国民都开始血石崇拜,它是魔法师眼中的万能许愿器,炼金术师眼中的贤者之石,亚特兰蒂斯人眼中的真理,越是深入研究就越觉着这东西有值得研究的价值。 可是塞廖尔明白越是有诱惑性的东西就越是致命,血石其名为血,注定充满灾厄。于是名义上是蜜月旅行,实则及早地远离王城这是非之地。于是在近乎疯狂的血石崇拜中,导致亚特兰蒂斯灭亡的导火索终于出现了。三年之后新一届的学术研讨会优胜者向众人展示了由血石充当构建材料的微型核心纳米机器人,并且给它取了一个响亮而又致命的名字——恶魔之粹。当听到恶魔之粹这个名字的时候,作为观众的众人也终于不那么安心看戏了。 “恶魔之粹是这么来的吗?”复生首先说。 “看来我们以前经历过的一切都在这里有所体现啊!”小玲思忖着说,“这难道就是先前他们说的世界线的收束吗?” “我记得好像是病毒吧!亚特兰蒂斯人将它植入自己的身体,期待获得和盘古族人一样不受命运控制的能力!”天佑也试着回忆说。 “不是病毒,是纳米机器人,恶魔之粹能让亚特兰蒂斯人的身体永远保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无论机体受到怎样的伤害,即使是心脏被毁掉也不会死去!而是重新构建!”舞接着向众人解释,“之所以称之为病毒,是因为它的扩散方式,起先人们并不知道,血石进入人体会发生异化,就会利用人血进行无限制地增殖,当一个人感染之后,很快他呼出的空气中都会带有这种纳米机器人,在空气中漂浮失去机能,然后被别人吸入再次苏醒增殖,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整个亚特兰蒂斯都会感染。” “这里有一个问题,我们都知道被盘古族人咬会变僵尸,现在看是因为尸毒或者说是血石的力量进入了人体,但如果人鱼的身体和人体差不多,他们不需要吸血吗?”小玲继续问。 “因为基因的强大是亚特兰蒂斯人避免了这个副作用!” “那我以前听说你就是这个恶魔之粹的感染者,那你呼出空气我们岂不是都感染了吗?难道我不会轻易地死去了?”珍珍指着自己的鼻子笑着调侃道。 “如果我真的是普通感染者在一千万年前就应该和我的国民一起死去,我的基因血统和恶魔之粹有一定相性,他们是感染者和携带者,而我是融合者,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恶魔之粹让我的身体进化了。所以不具备传染性!”舞笑着借以安慰珍珍。 “哎,你们看,这是不是佐藤出生啊!”青青兴奋地向前伸出手,画面一转,他们来到了王宫国王的居所,国王和王妃兴高采烈地盯着怀中熟睡的女婴,他们的脸上露出十分满足的惬意的笑容,刚刚检验师送来检验报告,结果证实,这位刚刚诞生的亚特兰蒂斯公主舞拥有极为罕见的高贵血统,她将会是多年以来唯一能够超越萤的存在,国王当然非常高兴,这就意味着从今以后萤不再那么重要,他不用再背负那种矛盾的感情过活下去。 舞看着正在襁褓中的自己,脸上愁眉不展:“这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间真不是时候!”每个人都清楚,舞号称是亚特兰蒂斯最后的公主,因为她出生后不久亚特兰蒂斯就灭亡了,而且马上就会迎来被封入冰棺沉入海底一千万年的命运。 塞廖尔和萤蜜月旅行归来走在大街上都感觉到了一个新的国度,血石让亚特兰蒂斯彻底变了样,他们首先找到了贝,不出所料她仍然一头扎在她的实验室中,不过科学狂人这次不是只有一个人在研究,这次还有了一张新面孔,在场的人们都不会感到陌生,那个人就是劫。 “这个是你做的人造人吗?”塞廖尔向前伸出手,想要感知一下劫的存在,但劫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呦吼,他还会害羞?” “这是我做的人造人,名字叫劫,我取的!”贝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杰作”! “劫?用的谁的数据?”塞廖尔盯着劫的样子,很难想象贝会创造出这样一个虽然长着一张大叔脸却又是那种老帅老帅的家伙,他心想可能是贝以前的男朋友,毕竟目前亚特兰蒂斯人创造人造人是为了能再次见到死去的人,于是他又问了问身边的萤,因为萤和贝相处的时间比他长,记忆中应该有印象,“萤,你认识他吗?” 但是萤摇摇头说不认识,塞廖尔知道萤不会骗他。 “这可不是我过去的某位亲友或者男朋友!”天底下人们的八卦之心都大同小异,所以贝对于塞廖尔的心理掌握还是有自信的,“这可是我自行设计出来的,所有的数据和思维逻辑都是构思了很久的。” “也就是你凭空创造的?但是没有dna啊!” “dna那种东西不就是建立在分子层面的数据代码吗?这个当然容易,我搜集了很多人的dna片段,将它们进行剪接拼凑,构成了一套完整的dna图谱!”贝笑着拍打劫的肩膀说,“所以这就是我的完美的梦中情人,男朋友这种东西还是自己设计的好!” “我的天哪,那有上百万个基因片段啊!”塞廖尔满头黑线,怎么说呢,不得不佩服科技宅的力量。 “虽然麻烦是麻烦了一点,但是必须要承认一点,慢工出细活,至少他现在有一些自己的思维!不只会按照你的命令行事。”贝语气中依旧透露着自豪。 “哈?”塞廖尔甚至没有听明白贝话里的意思。 “不信啊,看着啊!咳咳”贝还像模像样地咳嗽两声,接着对劫说,“劫,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一件不剩!” “这不太好,现在有外人在!”劫的表情略显呆萌,看到自己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将臣头上的黑线自然也少不了。 “还不错吧,至少比我家的这位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塞廖尔真的是包含太多的无奈。 “那我跟你换换可以不!”贝故意说。 “不换,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和你换的!”塞廖尔调侃着说,就算妻子再怎样不好那也终归是自己认定的妻子。 “早知道你会这样说,这次旅行怎么样?” “算是收获很多吧,了解了一些以前不曾了解过的东西,人啊,就是应该出去闯一闯,见见世面,不是吗?” “你在对一个一百多岁的老大妈讲人生道理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自己的年龄问题上,贝不再显得那样敏感,“还是说你在嘲讽我是个只知道蹲在实验室的死宅?”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不要误会!”塞廖尔连忙摆手。 “是吗?恶魔之粹?好中二的名字!”塞廖尔紧紧盯着试管之中红色的液体,“就这个能延年益寿?” “不是延年益寿,是长生不死!”贝从塞廖尔的手中夺回试管,“今年的优胜者说利用它或许也可以让亚特兰蒂斯人拥有永恒的生命,自此不再受命运控制。” “你真的信吗?”塞廖尔无奈地笑笑,“本应该受到命运控制的人反过来想要越俎代庖凌驾于命运之上,这将会是何等的傲慢?人如果真的想摆脱命运的束缚应该怎么做,至今都没有人成功过,所以人们开始寄望于这神奇的石头,可是过于信赖石头可是很致命的。” “阿光,你到底什么意思,将这个石头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推广的可是你啊!现在你又说它很致命,你的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贝一直以来都是不了解塞廖尔的。 “我的意思是人们不能光想着依靠外物,而忽视自身的能量!”塞廖尔淡淡地说,“看吧,我相信事件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 在十多年的时间中,血石的利用进入到狂热化的阶段,它甚至被应用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小玲和其他人自然知道结果,小玲甚至想起了以前看过的日本作家星新一的科幻小说《喂!出来》这个血石就是那个无底洞,总有一天它会还给人们曾经赋予他的一切。再多的资源也终究是有限的,血石本身地球储量极为稀少,再加上人们的过度利用亚特兰蒂斯最后的辉煌也终于要过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