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区经理》 第一章(1) 1 喝了酒的林芮正在人造草原上练剑术。她的剑是一根小木棍，她所袭击的对象是一堆已经枯干的高梁杆子。她每抽一下高梁杆子，灰尘，高梁穗扑腾而起，纷纷扬扬，散落在她的脚下，发间，衣领之上，林芮暴发出一阵快意的大笑，剑折成了两截。 人造草原的名字是林芮自己取的。草原真正的名字叫木兰草原，因为花木兰曾经在这里生长过，至如花木兰会不会练剑，林芮一无所知。花木兰是不是有马可骑，林芮也一无所知。她是被科协领导胡主任带到这儿来渡假的，她没有见过草原，她想象中的草原也不是木兰草原这个样子，酒后的林芮就想当然地把木兰草原改成了人造草原。 林芮的剑是一根从马场边捡来的小木棍，马场远处有几匹马在啃着已经枯黄的草，几个蒙古包分散在草原的四周，喝了酒的林芮，胃里涌动着无数条欲望，每条欲望都让她难受得想大喊。她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那几匹马的。她向马的方向冲了过去，身后的胡主任和胡主任周边围着的那群男人，离她远了，更远了。 半个小时前，她在酒桌上被胡主任强迫着喝酒，她是第一次被胡主任以视察工作的名义，带到乡下渡假的。胡主任的专车在水泥路上飞驰的时候，林芮看到了胡主任黑发之间露出了染色素的漏洞，白发根在这种漏洞之中，格外地刺眼。林芮盯着胡主任的白发根，第一次发现胡主任其实不再年轻了。在机关，从科员到科长，再到处长，一级一级地爬着，人在这种爬行之中，白发根暴露了内心爬行的艰难。林芮分到省直机关大院有一年的时间，每天就是早晨下楼取报纸，打开水，拖办公室地板，给领导和更年长的同事擦桌子、端茶倒水等等，她在想，这种生活经由数年的考察，由副主任科员或主任科员一步一级提起来，也许因缘际会或者适逢其时，才干得以发挥，也许一辈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以处级调研员的职位退离机关大院，在一杯水，一张报打发着空空荡荡的内心世界的日子里，林芮在厌倦中夹杂的迷茫越来越让她无所适从。她才二十四岁，她似乎从这半年重复的生活中看到了自己五十五岁的影子，那种考上公务员的优越心理，在五十五岁的影子中，荡然无存。她就是在这个时候，被胡主任以工作的名义带到了乡下，带到了渡假村里的草原之上。 在草原间奔跑的林芮突然涌起一股想抚摸黑马的冲动，黑马和她之间隔着一条小溪，那匹黑得发亮的马，在柔情似水的蓝天下，精神抖擞。她穿过小溪上架起的独木桥，一步三摇地向黑马冲去，身后传来胡主任太监式的笑声：“芮儿，慢点，你好好可爱哟。”林芮在胡主任和那群男人的笑声中，胃里排山倒海地涌动着酒桌上的食物，五粮液，鱼翅味，豆腐渣纷杂在一起，象蓄谋已久的海浪扑鼻而来，呕吐感一次次被林芮压了下去，“我不能输。”林芮冲着胃里翻江倒海卷土重来的食物链说。 林芮接近了黑马，黑马拿亮闪闪的眼睛扫了一下她，黑马倒退着，一边用后腿攻击她，一边用眼角扫描她，林芮被黑马激怒了，一如她在酒桌上被胡主任激怒一般。胡主任在机关时，严肃紧张，很少给林芮一个笑脸。下乡的胡主任，特别是酒桌上的胡主任，判若两人。他的声音在酒桌上变成了太监式的调情语：“你个小坏蛋蛋。”他这么叫林芮，“芮儿，芮儿，过来，过来，干，我们单挑。干。” 林芮的名字是她母亲取的，她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给她取这样的一个名字，芮儿，芮儿，小时候叫起来倒还亲脆可爱，长大了，林芮就很不情愿被她不喜欢的男人，芮儿，芮儿的叫着。 众多的男声笑起来，林芮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干。”胡主任摇摇晃晃走近了林芮，两支筷子成了他手中的音乐指挥棍，在林芮的头上一下一下地敲着，“干，干嘛。”胡主任的声音变成了妓女式的撒娇声，林芮的厌恶升腾而起，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逃跑啊，跑。”林芮被动地站了起来，她的双腿却迈不动，胡主任的双手按在她那削瘦的双肩上，她的整个人被动地被胡主任环绕起来，胡主任的眼睛被酒精烧得通红，嘴，鼻子在胖乎乎的脸上，被挤成了一堆，很有点《聊斋》里的丑鬼样子，林芮喜欢看《聊斋》，却害怕看丑鬼亮相，每当丑鬼现身之际，林芮就闭上了眼睛。可酒桌上的林芮无处可逃了，她一仰头，把一满杯五粮液喝了下去，那个让她逃跑的声音不见了，心底间升起了无数只小火距，胡主任阴阳式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好好的酒量哟，芮儿，我好好喜欢哟。”林芮的内心火烧火燎，她被胡主任按着坐了下来，在胡主任转身的那一刹那间，林芮冲出了渡假村的酒店。 酒席被林芮搅黄了，胡主任在一群男人的簇拥中，走进了草原。林芮在草原里奔跑时，胡主任和男人们的笑声飞遍了这个人造的小草原，特别是胡主任喊她芮儿的时候，她的恼怒到了极限，她奔向了黑马，她的恨在黑马的攻击中终于暴发了，她跑回马场边，捡起一根小木棍，飞舞着木棍再一次冲向了黑马，几匹马却在林芮飞舞的小木棍中迅速奔向了另一边的草场，林芮一下子失去了对手，她不喜欢在攻击的时候看到对手撤退，从来没有的失落感在林芮盛满五粮液的酒精中遍地开花，她掏出手机给选她进省直机关的王一强发了一条信息：我想你，此时此刻。（未完待续） 第一章(2) 黑马停在另一个草场里看林芮，林芮不看黑马，再一次舞动着手里的小木棍，王一强来电话了：“怎么啦？”王一强在电话中平静地问她。“我想死，死在黑马的马蹄之下。”林芮说。 “别闹了，我马上要进会场，主席台的位置等着我。”王一强挂掉了电话。王一强在选她进省直机关的时候是省委副秘书长，现调到阳平市任市长去了，王一强离开省直机关后，林芮觉得呆在机关的日子漫长得看不见太阳升起来一般。林芮便有了想离开省直机关大院的念头，可她仅仅只敢有这样的一个念头，却不敢付诸实际行动，这可是成千上万的人梦寐以求的省直机关，她怎么敢说不要就不要呢。再说了，这里有她一直恋着的王一强，尽管她知道，她的爱情在王一强哪里只能开花无法结果，可她还是一直心存期待的。 王一强的电话让林芮有一种从来没有的绝望感，她彻底地发现她其实和王一强是两个轨迹中的人。林芮就是在这个时候，冲进了草原另一边堆着的高梁杆子丛中，一堆一堆地横扫着，那些高梁杆子就是她意想之中的对手，小木棍成了她的剑，她稀里滑拉地削着高梁穗子，在纷纷倒下的高梁穗子之中，林芮拥有了一股战胜对手的快意，她暴发出从来没有过的狂笑。 “我要干掉胡主任，我要离开王一强。”林芮在用小木棍削一堆高梁穗子时狠狠地说。整个下午，林芮象只发情的小母狗，在人造草原上折腾了一下午，整个下午，那群男人都在离她视线看不到的草原的另一端。 晚上的酒，因为林芮的不配合，让胡主任很尬尴，草草收场，直到离开草原，胡主任都没有看林芮一眼，当然林芮也没有再说第二句话。 回省直机关的第二天，林芮就走进了胡主任的办公室，胡主任又恢复了以前的严肃，在林芮眼里，胡主任冷若冰霜，林芮想喊声胡主任，胡主任几个字却卡在了咽喉里，让她喊起来倍感困难，林芮没说话，把一张辞职书放在了胡主任的办公桌上，胡主任拿眼角扫了一下辞职书，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他说话了：“人啦，一辈子都别太把自己当成人物，特别是年轻人，这山望着那山高，那山更糟糕，懂吗？” 林芮笑了起来，“胡主任，”林芮终于可以让自己开口说话了，“就算是那山更糟糕，也是我自选的，与您老人家没关系。” 林芮飘然离开了胡主任的办公室，身后传来胡主任摔东西的声响。 离开省直机关的林芮却茫然了，她背着她的小背包一个商场接着一个商场地乱转圈，她并不知道离开省直机关后，她到底能干什么，会干什么，什么又将等着她去干。一整天 ，林芮理不清头绪，她在黑夜来临的时候，给王一强打电话，“我辞职了。”林芮说的第一句话，王一强没有她想象中那般惊讶，仍然平静地问她：“你想好了要干什么没有？” “没有。”林芮有泪含在眼里，她逼着自己咽了下去，离开省直机关的心愿半年前就有了，她实在受不了这种无所事事却等级观严重的机关生活，特别是受不了机关里潜在的那股暗流，女人要想往上爬，松松裤腰带就行，这是年长的机关老大姐对她的暗示，其实她也知道机关生活的暗流，如果她愿意做王一强的秘密情人，如果她愿意陪胡主任们喝酒，她的机关生涯按理来说也会辉煌一段时期，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问过自己无数次，“我林芮就真的要靠松松裤腰带来换取今后的辉煌吗？”答案在林芮哪里是否定的，她不愿意。 王一强第二天赶回了江城。林芮在手机里听到王一强回江城的消息时，好一阵感动，有那么一瞬间，林芮后悔，她不该如此冲动地辞职了。 当时公务员面试时，她很紧张，她听说公务员面试这一关走关系的很多，尽管她毕业于江大，那时江城最好的大学，可她没有关系，她的父母都去了国外，一走就是多年，而且毫无消息，父母在她的心目中无比陌生，她是跟着奶奶一块长大，有时候想到父母，她就有一种咬牙切齿般地仇恨，既然生下了她，为什么又不养她？她不需要父母的大富大贵，她只需要父母就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喜怒哀乐，给她撒娇的怀抱，给她哭泣时依靠的肩膀，可父母连一张脸面都没有让她记住，这种恨从小到大一直跟着她，从小学到大学，她从来不提自己的父母，有同学讨论父母的时候，她通常就会沉默地走开。 公务员面试的时候，其他的人大多由父母陪着，父母在一旁叮嘱着，安慰着，她一个人孤独地坐在会议室的另一端，象只没有依靠的浮萍任水浪一浪盖一浪地冲击着自己，就是在这个时候，王一强站在了她的身边，王一强显然看到了另一端由父母倍着来面试的其他人，他说了一句话：“小姑娘，你很坚强。”说完就走进了会议室，她很感激地盯着王一强的背影，想说句谢谢，可王一强已经走远了，那时，她并不知道，王一强就是这次面试的主考员。 林芮顺利通过了面试，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王一强的那句话给了她多大的力量，她终于进到了旱涝保收的省直机关，那期间，在同学艳羡的目光隧道里穿行的感觉太让林芮骄傲了，她恨不得告诉全世界，她林芮终于靠着自己的能力挤进了江城最高的首府。仅仅一年的时间，理想与现实的巨大落差就如迎面而来的巨捧一般敲击着她，那样的生活过一天与过十年，二十年基本没有什么两样，她不怪老师对她的教导，老师并不是刻意的欺骗，作为一个女孩子，大学毕业后当公务员，进入江城的首府那是最理想最美满的结果，只是社会现实的千差万别，会导致跟书本中的世界，跟师长描述的世界迥然不同。尽管林芮从来没有以铁肩担道义为崇高理想，但现实往往是从每天早晨下楼取报纸，打开水，拖办公室地板，给领导和更年长的同事擦桌子、端茶倒水开始的，那期间，林芮坐在高大的办公室窗边，看着窗边的草坪，据说那片草坪花了两千万从德国进口来的，据说窗外的那颗银杏树花了大几万从另外的一个城市里搬运而来，据说这个首府的四周，仅绿化一项花了一个亿，当然这是江城视线最开阔的地方，也是江城最理想的地方，湖光山色全部被这座首府占据着，每一个居住在江城的人都会以在这里上班工作而骄傲，林芮第一天走进这座大楼的时候，一样无比兴奋和骄傲，踏在电梯的那块红地毯上面，林芮就有一种身处仙境般的飘逸感，林芮那个时候想，她多幸运啊，她挤进了这座戒备森严的首府之中，她成了这座首府之中的一员，她会以这里为家，为她人生的第二个起跑点。（未完待续） 第一章(3) 随着岁月一天又一天地翻页着，林芮遥想未知的却看得见结果的未来时，她突然明白不论是否专业对口，自己的兴趣和爱好才是最重要的，自己的人生目标不能慢慢消耗掉，她不希望过完二十四岁就知道退休时五十五岁的样子，那样的人生是否精彩，林芮不敢想象，可辞职这个词在她的心里发芽时，她还是被吓了一大跳，那时无数人羡慕的省直机关啊，离开依赖惯了的集体时的恐惧心理，还有不知做什么的惶惑，都令林芮去意徘徊。 王一强是在名人城堡咖啡厅里见林芮的，名人城堡是王一强曾经引进来的项目，是江城最上档次的一家集餐饮休闲娱乐为一体的大型饮食业，林芮走进名人城堡的绿岛包间时，王一强坐在如岛屿一般的房间里抽烟，这间房间最大的特色就是把海南的岛屿风光特色搬进了室内，这是王一强最喜欢的一间房间，也是一间相对很秘密的包间，大多是王一强这种级别的官员谈事休闲的特定房间，林芮这是第二次走进这个包间，第一次是王一强离开江城去阳平市任市长时约她来过一次，那次王一强无非就是叮嘱她在机关凡事小心为上策，言多必败，所以特意叮嘱林芮，能不说话的时候，尽量不要说话，特别是领导让提意见的时候，不要自以为是地站出来提任何建议，没有哪个领导会虚心接受下级所谓的意见，人到了一定的级别，自有自己为人处事的一套，这个时候，任何的会议意见都是形式主意，千万不要当真。 林芮那次瞪着一双特别明亮的眼睛盯着王一强，这话从王一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林芮明知道是为她好，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王一强这番发自内心的话时，林芮竟然有心疼的感觉，一如王一强正拿着一把匕首，无比小心谨慎地一点一点切割着她那颗还没有完全被机关染色的心脏。 王一强走后，林芮每次站在窗前望着湖光山色的美景时，忍不住会想到那个绿岛包间里的疼痛，这样的疼痛一直伴随着林芮毅然离开了省直机关，当她再一次在绿岛包间里见王一强的时候，王一强的第一句话竟是机关的生活容不下林芮。王一强说完这句话，从他的名片堆里翻出两张名片递给林芮说：“一张名片是江城商场的梁胜志经理，一张名片是台湾gta服装总公司驻江城代理邓洪彬先生。” 林芮拿着这两张名片反复看着，她有些不明白王一强给她这两张明片的目的，王一强没有解释，他对林芮说：“芮儿，你是一个眼里揉不了沙子的女孩子，你性格的倔强会让你在商界拼出属于你的一番天地，祝你好运。” 王一强停留在绿岛包间的时间很短，他是被一个电话叫走的，林芮没有去问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在王一强走后，林芮仍然还在继续看那两张似乎没有任何联系的名片。 林芮回到自己的宿舍，她在想经商从哪里着手？除了那个鲜红的大学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0多年所积累的她只剩下一双白手，尽管这个世界上没有绝路，即使只有一双白手，只要肯奋斗就有通向罗马的金光大道，可想和实际存在着巨大的差别，当她真正辞职以后，她才知道现实生活每迈出一步是何等不容易，她决心选择做销售，因为只有销售能够使人白手致富，这是林芮在学校时通读过许许多多商业巨子传奇故事悟到的法门，在学校的时候，她最喜欢读的就是人物传记，从这些商业巨子们的身上，她看到了远方升起来的那片曙光，正引着她一步一步迈进了商业的大道之中，以至如在十年后的一个夜晚，当林芮坐在自己第三套高级公寓的书房里，窗外灯火阑珊，窗前竹影婆娑，捧香茗在手，遥想当年懵懵懂懂中撞对了的决定时，仍有冷汗冒出，她便相信了小说《人生》中的那句箴言“人的一生重要的只有那么几步。” 第二天，林芮带着王一强给他的两张名片投石问路了，她先去了gta公司，那家公司座落在江城的南路，相比江城北路而言，江城南路要逊色得多，居住在江城的人都知道江城北路是江城的高档区，哪里的租金和门面在江城是最贵的地段，而江城南路在江城区域特色之中只能算个中等，林芮是清楚这一点的，只是当她站在gta公司门前时，林芮还是有一种失落感，gta公司虽然是台湾据大陆的一家台资公司，可气势还不如江城自己的服装公司，江城最有名的佳佳公司在江城北路也有自己的设计服装店面，而且公司的大楼很气派，在那样的环境里打拼才能够更加激起她的斗志，可林芮不明白王一强为什么给她的是这家公司老板的联系名片。 林芮尽管内心有些不乐意，还是抱着试试的态度走进了邓洪彬的办公室，她在见邓洪彬之前，给邓洪彬打过电话，简要地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当然她没有忘记搬出王一强这张招牌，林芮不知道是王一强的名字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还是邓洪彬需要人才，邓洪彬约她十点钟面谈。 林芮十点钟准时走进了邓洪彬的办公室，邓洪彬坐在宽大的老板转椅里，他没有站起来迎接林芮，林芮还是看清楚了邓洪彬的那张脸，刚毅之中夹杂着商人的气味，尽管林芮并不知道这种气味该如何描述，可站在邓洪彬面前的林芮却能够闻到这种来自于机关不同的另一种味道，林芮想笑着赞美一下这种味道，可她没有笑起来，因为邓洪彬说了一句话：“我这里不是收容所，王市长的面子我只能够卖一回，以后的路靠你自己走。”说完，邓洪彬指着办公室角落里的一只箱子对林芮说：“这个大箱子里全部是样衣，我需要我们的服装进入江城商场，已经有好几位业务员失败而归，现在你带着这只箱子去试试吧。”（未完待续） 第一章(4) 林芮想问邓洪彬，她去了后该如何谈，例如面料是什么，价格又是多少，林芮一想发现有许多的问题都需要问，可邓洪彬已经不看她了，邓洪彬在看桌面上的计划书，林芮不知道计划书上到底写着什么，让邓洪彬一直没有再抬头，林芮把想问的问题全部咽了下去，拖着那只装着样衣的箱子走出了gta公司。 林芮拖着箱子走了几步，想起了王一强给她的另一张江城商场梁志胜的名片，林芮就有些好奇，王一强似乎算准了她离开机关要走的路一样，林芮这么想的时候，就有些为自己悲哀，她尽管离开了机关，离开了一种组织性依赖的日子，可她却仍然离不开王一强的帮助，离不开王一强为她指定的路。尽管林芮没有任何人的带领和指导，完全有一种掉进海里的感觉，而茫茫的大海没有边际，她便有了许多的困顿，自己这样拖着样衣去见梁经理，他会见她吗？难道她真的又要继续打王一强这块招牌吗？真的就要在王一强为她设定的路上一直走下去吗？ 林芮一边走，一边想，一边困惑，一边不甘心。在她没有理清自己的头绪时，江城商场已经到了，这是江城最大的商场，也是江城的形象和品牌标志。林芮不至一次在这里购物消费过，可林芮没有哪次会想到有一天她会在这样的商场里推销着样衣。林芮有些战战兢兢地走进了商场，跟平时来逛街的心情截然不同，她再也看不进满眼的花花绿绿，在商场的进门处，她第一次留意到墙面上挂了很多铜匾，什么无假冒伪劣商场，全国销售排名前十位商场等等，她一一浏览一遍记在心里。在楼层即通过服装柜台的卖货员打听到服装商场的经理是个风度翩翩的男士，而这个商场因为是本市最大的商场所以成为商家必争之地，这个消息让林芮紧张起来，这样的大市场会进她的样衣吗？林芮一无所知。 林芮七拐八问才找到经理室，在经理室门外等着好几个人，林芮看着这些陌生却说不定哪天会成为朋友或者竞争对手的人，心里莫明奇妙地升起一种强烈地想认识的愿望，林芮的眼光从离经理室最近的那个人看起，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西装革领，特别是哪条鲜花的领带格外地打眼，在林芮眼里，那条领带如一团跳动的火，把男人映衬得光芒四射，男人的长相倒是一般般，只是在如此正装包裹之中，男人身上散发的商人气息同林芮刚刚看到的邓洪彬有许多相似之处，这让林芮在好奇的同时，对这种缘于她不熟悉却又让她不得不走近的气味而着迷，这个男人名字叫武作家，仅就男人的名字就让林芮纳闷半天，作家对林芮来说不陌生，因为林芮在上大学的时候喜欢文学，甚至还涌现出那么一丝当作家念头的想法，只是迫于生计，大学一毕业的林芮就报名参加了江城公开招聘公务员的考试。当林芮面对一个名字就叫作家，而且居然还同武姓勾搭在一起的名字时，着实纳闷了，显然武作家的父母在取这样的名字时怀着无限美好的愿望，那就是希望武作家这个名字成就武作家这个人，文武双全。可惜林芮同武作家熟知以后，才知道武作家根本就不读文学作品，甚至连鲁迅这样赫赫有名的大作家也记不全他写的一句话，鲁迅有句名言：路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有路，而这话到了武作家哪里就成了“地上虽然有千千万万条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才能够找到自己要走的路。”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林芮的眼睛一刻也没有闲住，武作家进了梁经理的办公室，林芮就顺着往后看，每看一个人，林芮就会思索研究好一会儿。离林芮最近的也是一位女孩子，看样子比林芮大不了多少，只是女孩的神色不象林芮这样茫然和好奇，女孩似乎对身边的人和事漠不关心，似乎又是胸有成竹，林芮急切想了解这一行，就主动和女孩子打招呼，在一问一答之中，林芮弄清楚了女孩子的名字叫夏阳，是江城佳佳公司的销售员，夏阳的话一打开，就如挺机关枪似乎的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特别是知道林芮第一天出来推销商品的时候，她那种好为人师的表现欲望得到了空前的发挥，她问林芮：“你和梁经理有约吗？” 林芮摇头，夏阳又问：“你认识梁经理吗？”林芮还是摇头，“那么你们公司的资信材料和价格表都带着吗？还有你有名片吗？”林芮仍然摇头，夏阳急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开展业务？你以为梁先生办公室是菜市场？什么时候想进了就进去看看？梁先生不轻易见人的，我可是约了第五回才被通知见一面的。” 林芮被夏阳一启发，才知道自己的准备工作做得如此不够，她给邓洪彬打电话，公司她唯一知道的人只有邓洪彬，还好邓洪彬在电话还算客气，不象她见面时那般冷淡，他在电话中告诉林芮，她的职务是市场部经理，他给林芮的解释是这样的，林芮能把公司的产品开发到哪里，公司的业务也就拓展到了哪里。邓洪彬的电话让林芮大吃一惊，她不知道这位见过一面的老板到底吃错什么药，一个小时候前对她还那么冷淡，一个小时候后竟然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了她这个根本没有任何商业经验的小女子，在邓老板把电话挂掉的那一瞬间，林芮尽管感觉到肩上千斤的重担压了下来，可她却多了许多的自豪感，一种被人重视以及重用的豪迈让林芮不由自主地挺了挺瘦弱的肩膀，豪气十足地准备独闯梁经理办公室。邓老板给林芮的这一招在多年以后，林芮作为一名企业的高级管理时，她把这招烂熟于心，致臻化境，在她认定的年轻才俊，只管把任务，超出他自己预期的任务压给他。只有在重压之下才能极大的激发他的潜能。是人才抗得住重压，而且在重压下能够出色的创造性的完成任务，这样的人才是她要寻找的人，也是任务一个公司需要的人。就算压垮了也不可惜，因为这些人不是林芮的目标对象，及早淘汰不浪费时间和资源。（未完待续） 第一章(5) 终于临到夏阳进梁经理的办公室了，这个时候快要下班了，夏阳回头用无限同情的眼光看了看林芮说：“你还是回去，下次预约了再来吧。”林芮果断地摇了摇头，说什么，她都得见见这个传说中神奇无比的梁经理。可能是快要下班的原因，可能是梁经理坐累了的原因，梁经理居然走出了办公室，他看到林芮紧张地站在过道前的窗玻璃前，她在一遍遍地检查自己的衣着和仪容，甚至练习自己的微笑，她要把微笑调整到最佳的预备状态，她还在心里预习了一遍她要说的话，她给自己打气说：芮儿，全当一次考试好了，考不好是肯定的了，所以不需要紧张。在大学这个方法是她考试时屡试不爽的放松方法，而林芮的这一幕全部被梁经理撞了一个正着，梁经理走进办公室后，让秘书通知林芮可以进去见他了，林芮敲门进去的时候，夏阳还在梁经理办公室里，夏阳见林芮进来了，瞪着诧异的双眼看了看林芮，林芮没敢看夏阳，而是深深地给梁经理鞠了一个躬：然后说：“梁经理您好，我是gta公司的业务经理，我给您带来了一件好衣服您一定会有兴趣看看的吧。”梁经理大概是被林芮的礼貌感动，他居然站起来对着林芮点了一下头，看到这个轻微的肯定林芮更有勇气了，她立即打开样衣，之所以叫样衣一定都是公司精工细作的产品，所以打开的时候林芮脸上泛起抑止不住的自豪，梁经理顺手接过衣服看了看，就告诉夏阳，让她把带来的衣服给拿来一件，梁经理右手拿着林芮的样衣，左手拿着夏阳的样衣，他问林芮和夏阳：“你们对我说看，这两家的衣服那个更好？”夏阳走过去从梁经理手中接过gta公司的样衣认真地看了起来，林芮却没有走过看夏阳带来的样衣，而是直接对梁经理肯定地说：“当然是我们的更好啦。” 梁经理一脸的困惑看着林芮问：“你怎么判断出来的？你看过佳佳公司的样衣？做工、料质以及里衬你都清楚？” 林芮摇了摇头，她第一天进入服装界，她对梁经理说的做工，料质以及什么里衬都不懂，她直接告诉梁经理说：“我没看这些，因为我代表的是我的公司，当然我的公司样衣就是最好的。”说完这些话林芮以为这次谈判结束了，她想不到梁经理居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对对对，我怎么忘了这一点呢？有点意思，你是大学生第一次做销售吧？” 林芮赶紧点头称是，不失时机得送上她练习过的奉承话：“梁经理，久闻您的大名，我这是第一次做销售，听说江城商场非常难进，因为江城商场的销售业绩实在是名满全国而为任何厂家所必争，就连我这对商场一无所知的人都知道江城商场是全国销售前十名，所以我就想来这里向梁经理学习怎么做服装销售。” 梁经理赞许地看着林芮，而夏阳则被梁经理冷落地站在一旁看着林芮的表演，这个在十分钟前还不知道如何定位自己的销售经理，现在居然抢走了所有的彩头，夏阳愤愤不平地再次盯着林芮看，林芮个头才一米五几左右，人除了娇小，看不出有多漂亮，如果夏阳和林芮站在一块选美的话，无疑所有的目光都会盯在一米六四的夏阳身上，可现在这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瘦弱得象没有发育完全的林芮居然在她的眼皮底下汇聚了梁经理全部的目光，这让夏阳陡生出许多的恨意，她没有听完梁经理对她带去的样衣的评价，就愤愤不平地离开了梁经理的办公室。 梁经理在送林芮出门的时候对林芮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你做生意吗？”林芮困惑地望着梁经理，梁经理接着说：“一半是交朋友，一半是做生意，你跟一般的业务员不一样，全当我帮你吧。”林芮感激地冲着梁经理笑了笑，就离开了梁经理的办公室。 林芮一走出江城商场的大门，就给邓洪彬打电话，最大的商场林芮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搞定了，以至如邓老板接电话的时候怀疑林芮是不是确定gta品牌服装真的可以上柜，直到林芮保证江城商场明天可以见到gta公司服装时，邓老板才在电话哪头狂喜地说：“林芮，你到底是哪路神仙？”林芮自己也象做梦一样，如此一流的商场，自己怎么才花了十几分钟就搞定了，这太不可信了，特别是看到夏阳怒气冲冲地离开时，林芮才知道搞定这样的商场是何等的不容易，只是梁经理怎么就会在第一面认定了她这样的一个朋友呢？难道是王一强事先给梁志胜打过电话吗？这个问题，其实邓洪彬也在疑惑。 4 林芮初涉商海得到贵人相助，这是林芮和老板邓洪彬都没有想到的，邓洪彬以为靠着王一强关系来的林芮不过就是来公司混饭吃的，gta公司是王一强通过招商引资带到大陆来的一家服装公司，在大陆经营还不到两年，可这两年并没有太大的起色，主要是市场打不开，就连公司据地的江城商场，gta服装都上不了柜，其他省市的大商场就更不用说了，他在大陆两年的时间，只上了一些三流、四流之类的小商场，偏偏在公司低谷的时期，王一强给弄来一个个头矮小的林芮，虽说林芮五官端正，眉清目秀，可长得也太娇小了一点，这也是邓洪彬在第一次见林芮的时候，对她不抱希望的理由。他让林芮去江城商场推销样衣，也不过是给林芮出一道难题，让林芮知难而退，早早离开公司，他也好给王一强一个交待，没想到的是林芮竟然只用了十多分钟就搞定了江城商场，公司最厉害的销售经理欧阳玉秀，那是公司公认的美女加甜妞，是公司直攻大商场的王牌销售经理，就是她去了江城商场三次，竟然都是无功而返，没想到第一天做销售的林芮竟然敲开了江城商场的大门，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未完待续） 第一章(6) 邓洪彬在林芮攻下江城商场后给王一强打过电话，他在电话中当然是猛夸林芮一通，在糖衣炮弹之后，邓洪彬委婉地提到了江城商场的梁胜志经理，王一强的话让邓洪彬很是惊讶，王一强说他和梁胜志并不熟悉，也从末谋面。 邓洪彬在放下电话之后，给林芮打电话，让她火速回公司。林芮正在彭师傅面馆吃面条，她最喜欢吃彭师傅面馆里各种风味面条，当然彭师傅面馆的面条比其他地方的面条都要贵一倍，而且彭师傅面馆在江城有六家连锁店，每一家生意都是火爆，林芮是排了十分钟的队才买来一碗面条，刚刚吃了两口，邓洪彬就要她火速回公司，林芮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她想在电话中问老板是不是江城商场变褂了？是不是她被梁经理戏弄了一番，先把她送到云端，过过飞翔的瘾，耍她乐一番，自我满足一下，再让她从云端快速地摔下来，摔得鼻青脸肿，好让她牢记住做销售是苦刑，尝尝胡主任嘴里说的那山会更糟糕的味道。 邓洪彬没等林芮问一切问题，就断了电话。这让林芮更加忐忑不安，她是第一天做销售，销售的水到底有多深，她一无所知，只是夏阳说她约了三次才见到梁经理，她怎么就那么好运气地一次未约居然就让公司的服装可以上柜呢？原来销售的第一课就是让林芮不要过早地得意忘形。 林芮看着眼前最爱吃的牛筋面，竟然没有来由地长叹了一声，心思重重地站起来走出了彭师傅面馆，直奔江城南路的gta服装公司了。 林芮再次走进邓洪彬办公室前，心情惨淡得找不到任何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她想这一下子该玩完了，第一天去做销售就被人耍了一把，而她居然信以为真，而且信誓旦旦向老板保证，江城商场一定会让gta品牌服装上柜，现在老板肯定不会再信任她，以为她是一个大骗子呢。不过这次是个教训，让林芮今后会记住，不是眼见为实的事，绝对不能向老板先报喜了。 林芮低头走路，她没有心思看公司周围的任何景物，就在她上楼去邓洪彬办公室的拐角处，一个人影从邓洪彬办公室里飘了出来，在拐角处和林芮差点撞了一个满怀，林芮正想说声“对不起”，对方先开口了，用江城的话骂了林芮一句：“操奶的，瞎眼了。” 林芮皱了一下眉头，她没想到江城如此难听的骂人话竟然从一个大美女的嘴里飘了出来，林芮是在想说“对不起”的时候抬眼看了看她撞上的人，这一看让林芮傻眼了，女孩一头火红的大波浪卷发，高挑的身材把林芮映衬得更加矮小，最要命是女孩丰满的胸象藏着两只调皮的玉兔似的极不安分在林芮眼里跳动，而女孩的腰竟然如水蛇般扭个不停，那件齐腰的小背心恰到好处地把女孩的腰暴露在所有愿意欣赏她的视线内，无比娇艳地展示着她身上所有的美丽。再说了，女孩身上的所有在林芮眼里都是上帝精心搭配好的，林芮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搭配完美的女孩子，怎么看都让林芮为她的美而叫绝，怎么看都让林芮有一种窒息的压迫感和紧张感，让她在面对这个女孩时，所有的理由变得如此苍白和没有道理。只是女孩那张涂着紫红色唇膏的嘴里怎么会吐出这么难听的话呢？林芮被女孩骂愣了，好半天都没有反映过来，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她甚至忘了她再次来gta公司的目的。 女孩子骂完林芮后似乎想记了什么，她问林芮：“你就是那个刚刚攻下江城商场的人？” 林芮怔怔地看着女孩子，她的大脑仍然处在混钝之中，她不知道该摇头还是该点头，只是她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她怎么消息那么灵通？她是谁？她和邓洪彬又是什么关系？ 林芮脑海里突然多了一连串的问题，她的思维在短路的一瞬间迅速恢复了关于思索和联想的惯性，这是她从小就养成的好习惯，当然这种善于思索和联想的习惯在她成为大区经理之后，她认为那是做销售的特质，也就是行业中的天斌吧，她始终认为社会有太多的场，官场，商场，情场，赌场，小市民的底层生活场，无论哪一个场，都其他规则和特点，而所有的场中都需要最基本的一条，那就是天斌。上大学那阵子，林芮认为自己具有写作的天斌，幻想做名作家，可从官场转入商场之后，林芮才意识到，她真正的天斌还是做销售。自从她攻下江城商场后，她的销售之路就几乎一路红灯，这在销售界是个奇迹。这些都是后话。 女孩子眼里露出了几丝不屑的眼光，她望着林芮说：“就凭你这副长相，看你还能够跳几天？”说完丢下林芮，扬长而去。 林芮望着女孩下楼的背影，嘴角浮出了一丝笑容，她丢了丢头，尽力把脑海里的问题丢掉，不管邓洪彬找她是福是祸，她都想平静地接受和面对。 林芮进邓洪彬办公室的时候，邓洪彬的脸色阴沉着，这让林芮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邓洪彬看到林芮进来的时候，从他的老板椅里一下子跳了起来，动作之迅猛让林芮吓了一大跳，邓洪彬也意识到什么，笑着对林芮说：“没吓着你吧？” 林芮摇了摇头，她没有说话，主要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刚被一个陌生的女孩子无来由地抢白了一通，现在又让老板失态，林芮确实没想到第一天进入机关之外的工作环境时，竟然会遇到这么多不一样的人和事，与她进机关工作的情形太不一样了，而这种不一样在林芮眼里竟然象看悬疑剧一般扑朔迷离。（未完待续） 第一章(7) 邓洪彬终于开口说话了，而且邓洪彬的脸上浮出了轻松的笑容，林芮看到这种笑容的时候，心里压着的大石头一下子落地了，她似乎听到了大石头砸在地板上发出来的“彭”然声，她在这种响声中无声地笑了起来。 5 林芮正所谓好风凭借力送她上青天了，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她进入服装界才一天，不要说销售秘诀她能够了解一点点，就是关于服装的基本知识她也是个门外汉，对于这样的她来说，邓洪彬突然委以重任，林芮那种受宠若惊之感来得那么突然和迅速，这样的真实感觉是她在机关呆了一年从来没有的一种感觉，也是她想象和理解的人生之中应该有的一种感觉，她是在邓洪彬委以她重任之时突然明白了，她的人生之路原来可以如此改写。 邓洪彬对林芮的话很简略，长江以北市场全部交给林芮打理，她打到哪里，邓洪彬的大力支持就会到达哪里，他希望他们邓氏家族的服装进入整个大陆甚至出销亚州和欧州。 林芮其实听清楚了邓洪彬的任命，只是她有些不相信地看着邓洪彬，直到邓洪彬交给她一张出差费用表，让她去财务室领取进军其他城市的费用时，她才相信，她确实被邓洪彬委以了重用，而且她得孤军面对长江以南的其他城市，她象第一次从邓洪彬手里接过样服一样，接过了邓洪彬给她的一张出差费用表，那是一笔她在机关里想象不到的费用，就从这笔费用里，林芮第一次尝到了被人信任和重用滋味，这是她在机关可能要混十年才可能拥有的一种感觉。 林芮兴冲冲地拿着出差费用表去了财务室，财务室在公司的三楼，邓洪彬办公室在公司的五楼，她从五楼下到三楼的时候，并不知道财务室在哪里，她看着办公室外的牌子一间办公室一间办公室里找着，等她刚走到财务室门口的时候，财务室的门一下子打开了，她又撞到了那位红发美女，红发美女准备出财务室，看到林芮进财务室的时候，她把迈出财务室的一条大腿缩了进去，她没有看林芮，而是转身对正在数人民币的一位女孩子说：“莉莎，下班去海鲜楼吃海鲜粥去，听说新开张的，味道鲜美死了。”那个叫莉莎地女孩子没有抬头，她姓刘，手上数人民币的动作没有停，嘴里一个劲地说：“好，好啊，我就爱吃海鲜粥了。” 林芮带着怯意地走到刘莉莎桌边，她想等莉莎数完钱再给她那张出差费用表，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莉莎先开口了：“你是来讨账的吗？也不怕你见笑，也就剩下三千块钱了，没钱了，回去吧。” 林芮结巴了，她不敢看莉莎的眼睛，而是盯着莉落手里的钱说：“我，我是新来的。” 刘莉莎不看林芮，转过头问红女美女：“欧阳，新来的，你认识吗？” 欧阳玉秀走近了林芮，从她手里接过出差费用表看了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她把林芮的那张表丢在莉沙面前，头也不回地出了财务室，莉莎不解地拿起那张费用表看了一眼问：“你是新来的？” 林芮不明白她们怎么啦，她重重点了点头，又怕莉莎不明白，解释了一句：“我今天才来的。”莉莎不敢相信地看着林芮，她又问了一句：“你今天才来我们公司。” 林芮再次重重地点了点头，林芮直到这个时候才有些明白，这张出差费用表意味着什么，也难怪欧阳玉秀气得跑走了。 刘莉莎没再问林芮什么，而是对着电话拔了一串数字，刘莉莎用的是免提，电话接通，邓洪彬的话传了过来，让林芮和莉莎都没有想到的是欧阳玉秀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欧阳玉秀和邓洪彬在吵架，欧阳玉秀在问邓洪彬：“凭什么她出差费用表比我的高好几倍呢？” 莉莎不知道该压掉电话还是该等欧阳玉秀和邓洪彬吵完架再打，她正在犹豫的时候，邓洪彬说话了：“有事吗？” 刘莉莎赶紧拿起电话说：“邓总，林芮的出差费用表是四万元吗？” 邓洪彬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林芮没听清楚，她看到刘莉莎在点头，等刘莉莎放下电话后，她对林芮的态度一下子变得热情起来，她起身给林芮倒了一杯水，然后问林芮：“你做了多少年销售？” 林芮说：“一天。” 莉莎不相信地望着林芮，林芮说：“我真的只做了一天。”莉莎一边给林芮办理出差费用，一边摇头，她显然不相信林芮的话，不过，她也没有再问林芮什么。 林芮从财务室出来，包里一下子多了四万块钱，她的自信心似乎也一下子升了起来，她不再低着头走路，而是扬着头自豪地打量着她即将要奉献青春的第二个战场。（未完待续） 第二章(1) 1 林芮踏入销售的第二天就出差了。她要开发长江以北的其他几个城市，而这些城市，公司之前有进入开发时，服装上柜都不理想，就是上柜的服装也是很偏的柜台，这显然是邓洪彬不满意的地方。 林芮这不是第一次出差，在机关的时候，也出过差，不过都是跟在职务高的机关领导身后，混吃混喝，什么都不用操心。真正一个人独挡一面，这还是第一次，尽管在这些城市名单之中，也有王一强所管辖那个阳平市，可林芮没有给王一强打电话，她打算把阳平市放在最后一站，而且她已经想好了，以后不会再打王一强这张牌了，王一强已经把她领进了销售这道门，今后在销售这方面所有的修行还得靠自己去悟了。 林芮坐在火车上，苦读借来的纺织和服装方面的书，希望可以就此记得住服装型号的标准，分得清纯毛和混纺的区别，不要出丑。看书累了，望着窗外掠过的大片相似的景色不禁心头泛起一个疑问：如果都是相似的怎么区分？景色都有相似之处，衣服相似之处就太多，也太容易了。林芮在想什么又是服装商场经理选择我们合作的依据呢？ 林芮合上书，对着窗外地景色沉思起来。她对服装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首先一定是要对做工面料进行考核，但只要是走品牌路线的产品就不会在质量上有多大的问题，显然这个问题不是考核的关键。其次就是款式和花型了，而林芮她们公司的男装正装是没有什么太多花款的，这个也不占优势，最后看价格是否物美价廉，而她们公司服装的版型和面料决定这是不可能的，他们的面料产自于台湾，主设计都在台湾，这就决定他们公司不可能在成本上比江城本地服装小。最后决定性的一定是品牌的价值地位了，说白了，就是服装的价值感或者附加值。服装的真正价值就在于对着装者身份和地位的彰显，这个就是人们追逐名牌的永动力。而这对一个刚刚来大陆不到两年的gta品牌来说，初创的品牌更是不可能承担这样的大任的。林芮分析着他们公司服装的优势、劣势，想来想去，他们公司好象就没有太多的优势，而对一个没有太多优势的服装公司的销售而言，那么她应该怎样说服阅衣无数的服装商场经理接受他们公司的服装呢？这确实是摆在林芮面前的一道难道。 一路上，林芮都在思索她的问题，可直到她达离阳平市不远的武冈市时，林芮还没有想出更好的解决方式。不过，有江城商场的经验，而且是成功的经验，对林芮来说，再走进武冈这样的地级市的时候，自然多了一份自信。她想她既然能够搞定省城的最大商场，地级市的大商场也一定能够搞定的。她就是带着这样的心态走进了武冈市的最大商场，这次她已经准备充足了，印数了名片，她递上名片和公司资料，微笑地站在商场服装的秦经理面前，在林芮的正式说辞尚未展开之前，秦经理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问林芮：“你是不是以前来过啊？” “啊？”林芮愣了一下，她不知道该夸这位经理好记忆力还是该打道回府。不过，林芮想既然人都来了，不管以前是不是他们公司有人来过，她都得自信，她硬着头皮回答秦经理的话：“是的，我们以前来过的，正是上次您的意见使得我们回去后痛下改革的决心，这次来就是来征求您的意见，看看我们还有那些不足？”事实上林芮并不是很清楚上次被拒的原因，更不清楚他们公司到底是谁来过这家商场，但那一刻她下了一个赌注，商场经理每天接触无数厂家的经理，她自己也不会记得很清楚了。 林芮赌对了。秦经理果然抬头很好奇的看了她一眼，眼里多了许多的嘉许，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林芮一见这架式，赶紧打蛇棍随上，展开事先打好腹稿的说辞：“在您商场的男装专柜西装品牌聚集，真的没有什么空地了，但是这么多男正装却没有与之相配的西式大衣，如果穿呢子大衣太老套了，穿棉大衣羽绒大衣又太邋遢了，所以根据您的意见，我们公司转向专门做西式大衣，给西装做配套穿着。”说完，林芮急切地等着商场经理的回答，成败在此一举，林芮也不知道她这番话说得对还是错。 “看看你的样衣，你说怎么搭配着销售好呢？”秦经理终于说话了，这话在林芮听来有如天赖之音，她又一次猜对了服装经理的心声，她有一刹那间，内心涌起一阵狂喜，不过她极力压着自己，尽量让自己表情平静，不大喜大悲。 事实上林芮公司也是做西装的，只不过是还有西式大衣这个门类，在火车上的冥思苦，在这一瞬间发挥出来了，而且林芮恶补服装专业知识也恰到好处地发挥作用了，看来“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一点都不假，一个好的销售人员是需要知识的，最起码对自己所销售的那一行是应该了如指掌的。 林芮除了恶补的服装专业知识外，她还有一个读书期间养成的好习惯，凡事善于思索，她在和服装经理赌博的同时，一个大胆的构思和提炼也在她的大脑里出现了，她要把西式大衣作为敲门砖，进柜之后当然就可以陈设西装了。这就使得他们以司可以跳出西装这个拥挤的竞争大军，把产品定位在一个相对狭窄的领域，回避竞争对手，甚至可以做行业老大。这个提炼，经过商场服装经理的认司，林芮进商场设立专柜的验证，证明了她的判断是正确的，因而林芮以为作为一个大众消费品牌的经理不一定非得是该行业理论知识的专家，但他或者她必须是销售方面的专家，销售的原理是相通的。其实销售并没有什么高深的理论，而且由于你要面对的是千变万化的绝不相同的人，所以你的着装、仪表、微笑、说辞和道具，甚至是价格、样品等等都应该是不同的，但一定是经过事先精心设计的，如果没有设计的贸然出场一定遭遇滑铁卢。而如果在现场流露出设计的痕迹也一样招人反感。这个就象女人化妆，最高境界就是看不出来化了妆，如果你对一个擦了粉女人说你擦的粉很白啊，简直比拍到马腿还危险，而且在林芮认为深谙化妆之道的女人做销售有着先天的优势，这大概就是行业天斌吧，当然这个词是后来武作家对林芮说的，这是后话。（未完待续） 第二章(2) 秦经理不仅同意林芮的西装大衣和西装搭配的方案，还愿意把自己的人脉资源给林芮提供，这让林芮出乎意料，林芮也迅速改变了对秦经理的称呼，林芮说：“秦大姐，真是太感谢您了。我初次来贵地，有秦大姐这样知心的大姐带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呢。” 秦经理被林芮一口一个大姐地叫着，叫得她眉开眼笑的，她不仅为林芮公司的服装争到了最佳的地理位置的柜台，还将她看中的导购小姐推荐给了林芮，这样林芮省出了自己招人的许多麻烦，也拉近了和秦经理的私人交情。林芮把这些事搞定后，执意要请秦经理吃饭，可秦经理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她对林芮说，女人出来做销售不容易，而且销售在外开销都是包干，请她吃一餐就意味着林芮跑其他城市的资金就要少一份，而她在家里吃省事还吃得简单舒服呢，而且秦经理还邀请林芮去她家吃饭，这女人啦，一旦对着路子，撞上了缘份，什么贴心话都说。林芮不仅没有请秦经理吃饭，反而让秦经理带着她去了自己家吃饭去了，在吃饭的时候，秦经理给林芮讲她经历过的销售人员，她尽管没有刻意去分类，可林芮还是从秦经理的讲述中明白秦经理的良苦用心，她先讲的是好一些的销售人，如何来策略成功地攻占经理们的心境，接着讲一些销售人员刻板不善观察的例子，秦大姐还告诉林芮，商场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人在利益面前都容易变成一个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人，林芮初涉商场，对自己的定位，前景都要时刻反思，总结。 从秦大姐家里出来后，林芮按照秦大姐的话，开始记录自己踏入商场的生活了。林芮本来就是一个善于总结自己的人，现在，她把与每一个人交往的点滴写进自己记录的总结本本之中，一如她读书时做的课堂笔记一样，她需要总结分析，需要自己在销售这一行做到常胜将军，尽管这很难，但林芮相信一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觉得在销售之中即使是事先设计好了说辞和展示计划，现场也一定要察言观色，对目标客户的些许反应（口气的变化、表情的变化、肢体语言等）都要作出及时准确的判断，根据目标客户的感受和反应适时作出调整，决不能以不变应万变。读很多销售理论虽然也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你要真的花心思去研究你的目标客户，即使满腹经纶，也不如吃透人心思，才能有地放矢的实践你的理论，否则书本上的所有理论都是死理论，而且运用不好，就会成为东施效仿西施，适得其反了。通过梁经理和秦经理的交往，林芮更确信自己对销售这一领域的领悟方向是对的，沿着这个对的方向一直往下走，林芮相信在销售的路上，她会收获到意想不到的种种，林芮等待着这些意想不到的经历和经验，她需要这些意想不到的结果，这种意想不到的结果与机关的生活太不一样了，她人生的终极目标就是要这种意想不到。 武冈市因为秦经理的大力相助，服装上柜以及导购人员很快进入了正规，在这些操作过程之中，林芮对销售经理的职责和主要从事的事务熟悉了一回，当她熟悉后，她才想起欧阳玉秀为什么会在看她的出差费用表时反应那么大？一个销售人员在公司受不受重视，就要看她出差在外所受的资金限制了。从这一点来说，邓洪彬对林芮的重用是可想而知的，当然林芮把这一点归功在王一强身上，如果王一强不是市长，她林芮还会受到这样的重用吗？林芮不敢想象。 林芮离开武冈市的时候，很想直奔阳平市，她想见王一强，至少她应该对王一强说声谢谢，是他给了她迈进商海的第一步。她这么想的时候，对王一强的思念以前王一强对她的好都浮现在脑海里，她恨不得立刻就去阳平市，她打的去了车站，当她走到购票窗口的时候，她犹豫了，她是出来开发市场的，不是出来见王一强的，再说了，就算见了王一强又能怎样？剩下的城市市场开发如果做得不成功的话，欧阳玉秀又会用什么样的目光看她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欧阳玉秀，按理说这个漂亮的红发美女与她八杆子打不着，可现在她们同处一个公司，而且她和她之间肯定还会有很多事发生和纠缠，林芮相信自己的这点直觉。 林芮来到了购票的窗口，售票员说去阳平市的车票不在这里卖，林芮哦了一声，她也没有问去阳平市该去哪里买，她还没有拿定到底去不去阳平市。她在恍惚之中高跟鞋踩在一个人的脚上，对方“哎哟”地叫了一声，她象从睡梦之中惊醒一般，赶紧对那个人赔礼道歉，那是一个年龄三十岁上下的人，他抬眼看了看林芮，想发怒又忍着没发，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算我倒霉，来买回阳平的票，说不在这里售票，人还没离开又被人踩了一脚。”林芮一听这人也是买去阳平市的票，赶紧说自己也去阳平市，她打车载他一程，也算是为自己的一脚赔礼了，男人又抬眼看了林芮一眼，似乎在判定林芮是个什么样的人，林芮赶紧笑了一下，证明自己是个好人，至少不是骗子，当然如果要防止骗子的话，也应该是林芮防着男人才对，不过林芮没有这样的想法，她只想为她不小心的那一脚做点什么。 男人随着林芮去了另外的购票去，在车上，林芮问男人阳平市的商场情况，男人自豪地说，阳平市有一家与深圳连营的大超市，哪里是阳平市最热闹也是人流量最多的一个商场，不过这家商场里的衣服太贵了，听说好多衣服都是广货，所以贵。（未完待续） 第二章(3) 林芮把男人送到去阳平市买票的地点，当她再次站在售票处的窗口时，她还是犹豫了，她这样去阳平市又算什么呢？阳平市的市场开发对她来说一定能够成功，因为哪里有王一强，不过阳平市开发成功对她来说，是远不及其他几个城市的，她清楚这一点，她相信邓洪彬也清楚这一点，她这么想的时候，就把想去阳平市的念头硬生生的掐断了，她要剩胜追击，一举拿下其他几个城市的市场开发，只有这样，她才对得起邓洪彬对她的重用，也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在公司站稳脚跟，林芮是个做事只许自己成功，不许自己失败的人。这一点，让她柔弱的外表有如铸着钢筋般坚强。 林芮人从群里退了出来，那个男人在身后喊她，男人显然看到了林芮买票时的犹豫，男人对林芮说，如果想好了去阳平市，希望他们有缘再相见。说完男人笑着对林芮说了一声：“谢谢你专程送我来买票。”林芮被男人这么一说，也笑了起来。这一笑，让林芮犹豫不决的心定了下来，她决定先去其他几个城市，最后一站去阳平市了。 林芮在其他几个城市的开发之中，如发炮制地打出西装大衣配套西装的方案，她的这个方案果然吸引了服装经理，大概西装大衣独立成柜的销售方案还没有人使用过，林芮的独创方案一举拿下了长江以北的几个城市，现在她唯一剩下的只有阳平市了，阳平市在她的设计方案之中是最容易拿下来的一个城市，也许哪里有王一强的原因吧，阳平市对于林芮来说是一个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城市，好象哪里的一切都与她天生有着某种密不可分的关系一样，也好像哪里的一切都早已在她的掌控之中一样，她在去阳平市的高速公路上，随着大巴飞奔地驰向阳平市的同时，她的心也随着高速飞奔的大巴旋转起来，她想见王一强第一句该说什么，去商场又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她在设计的同时，给邓洪彬打电话，汇报了这几个城市的好消息，邓洪彬在电话说了一句话：“等你回江城后，一定约王市长吃饭，要好好感谢他把你这个难得的人才推荐给了我。” 林芮的脸莫明奇妙地燥热起来，还好她不是当着邓洪彬的面有这样的举动，如果是当着邓洪彬的面前这个样子，邓洪彬会看出她林芮对王一强的这份难舍之情吗？或者邓洪彬早就看出她和王一强之间的暧昧之情了，要不，为什么几次三番地在她面前提王一强呢？林芮在车上任自己胡思乱想着，尽管离阳平市的路途不是太遥远，可在林芮有些急切的心海里，阳平市迟迟不露面，她有了一种比到其他任何城市都远的感觉了。 阳平市到了。林芮从大巴车里下来后，没有马上打的，而是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着，她想看看王一强执政的地方，也想看看王一强现在生活的地方。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就那样茫无目地走着，反正公司交给她的任务她只剩下最后一个城市了，而且这个城市由于有王一强的原因，在她认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林芮潜在意识里希望自己走到王一强所在的政府大院里去，如果她就这样走下去看到了政府大楼的话，她和王一强的缘份就是天意了，她在心里如此设计着。 林芮并没有看到政府大楼，而让看到了她在武冈市遇到的那个男人说的阳平市与深圳连营的商场了，因为在商场四楼有深圳两个字，而且这两个字明显比其他几个字做得大一些，林芮笑了起来，或许在阳平市民的心目中，广州深圳肯定比江城本地时尚，至少南下打工的队伍一大半去了广州深圳，哪里是人们理想中发财的天堂，哪里的货物当然也是人们理想中的时尚代名词吧。对于这样的一家商场，林芮要建立自己服装专柜，而且上的还是正装，这显然和这家商场的基本格调有些不搭配，可是作为阳市平最大的商场没有他们公司的专柜，她来阳平市开发市场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站在商场大楼前的林芮陷入了沉思之中。她看着穿梭进出的顾客，打量着顾客出商场的表情，她想从这些表情读出这家商场的气息，一如她从邓洪彬身上，还有哪个叫武作家的男人身上看到的一种商人气息一样，她想从这家进出的顾客身上找到属于这家商场的气息，只有这样，她才能够让他们公司的服装顺利地进入这家商场之前。 林芮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可让她无比失望的时，她并没有读出什么来，除了劳累疲倦外，她没有找到她要的种种感觉。她没有劲再走路了，只好打车离开了写着深圳两个大字的佳联商场，她随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她要让自己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太阳是新的，她的心情也是新的，她不相信她会在阳平市失手。 林芮这一夜睡得很安稳，第二天起床的林芮，疲倦不见了，身上有着使不完的劲，她将自己认真地打扮了一番，她想拿下佳联商场后，她就给王一强打是话，她要给他一个惊喜，当然她要站在王一强工作的政府大楼楼底给他打电话，那样王一强可以从窗户里看到拿着手机的她了，那一刻，王一强会和她一样兴奋激动吗？ 林芮去了佳联商场，佳联商场分管服装的经理是个男人，姓王，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林芮按程序地给他寄了自己的名片，王经理扫了一眼，就把林芮的名片随意地丢在办公桌上，林芮盯着被王经理丢在一边的名片，有那么一刻，她的思绪开小差了，她在想，他每天这样随意丢掉的名片估计有很多张吧？等她走出他的办公室后，那张印着林芮几个字的名片也会被秘书丢进垃圾袋里吧。（未完待续） 第二章(4) 王经理问林芮：“你们是哪个公司？”林芮在想她的名片结局去了，一时没听清楚王经理的问话，王经理站了起来，林芮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想对王经理道歉，结果王经理做了一个送客的动作，在林芮还没有醒悟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办公室。 林芮跟着王经理走出了办公室，可王经理径直走进了洗手间，林芮站在外面等他，她想给王经理解释，她既然走进了佳联商场，她不想这样无功而返。可她站在洗手间外足足等了一个小时，也没有看到王经理的人影，她不明白王经理怎么就在她的眼皮底下消失了呢？ 林芮觉得窝囊死了，这是她在其他几个城市里都没有犯的过错，也许其他几个城市太顺利了，也许她过于自信，她能够搞定阳平市的商场，才会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她拖着沉重的腿一楼一楼地下着，在她出商场的时候，她撞在两个人的身上。 “是你。”三个人同时说了这两个字，三个人同时说出来的时候，又同时笑了起来。撞上的人一个是林芮曾经踩过一脚的男人，一个是林芮第一次去见梁经理时打量过的武作家。 “你还是来了阳平市？”哪个被林芮踩过脚的男人问林芮。林芮点了点头，武作家接着问林芮：“来开发阳平的市场？”林芮又点了点头，武作家没看林芮，转过头问那个男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男人把林芮当时的犹豫神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武作家，武作家在男人讲完后抬头看林芮，正好和林芮的眼神撞到了一起，林芮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啦，脸一下子躁了起来，武作家见林芮这样，大笑起来，他判定林芮在销售这一块还嫩得很，不过还有一点是武作家的私心，他喜欢红脸的女孩子，林芮第一次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留意她，他相信他和她会再见面的，在江城，服装界做得好的销售经理，没有他武作家不认识的，当然他在江城销售界也是叫得响的，只是林芮对销售界一无所知，当然也没有人告诉她，销售也有销售的圈儿，一如开宝马的人有宝马级别的圈儿，绝不会有开宝马的人愿意混进骑自己车队伍里一样。 三个人走进了佳联旁边的麦当劳，武作家问林芮想渴点什么，既然是来到了他的家乡，他请客。哪个被林芮踩了一脚的男人，直到这个时候林芮才知道这个人叫李伟，是武作家的同学，他急着赶回阳平市也是为了见武作家，武作家回阳平市是休假来的，当然他也想在阳平市买套别墅，他说在外漂久了，对家乡格外眷念，尽管他在江城有房子，可他总觉得江城不是他的家，他的家在阳平市，这里有他喜欢吃的阳平皮子，有他喜欢吃的阳平冻鱼，还有他朝思梦想的家人和同学。做销售一年有三百天在外奔波，越是这样，对家的眷念就越深，对家乡的一物一菜就格外珍惜，这也是他要回阳平市买房子的原因。 武作家说话的时候，林芮一直盯着他看，武作家脸上的感伤吸引了她，或许武作家现在的感触，她林芮再做几年销售后一样有，不过，现在她刚刚入道，对武作家的感伤还没有太深的感觉，再说了，除了奶奶外，她对家乡没有太多想念和感情，她也不知道家乡里哪道菜是她最想吃的，不象武作家，可以数一串菜名字出来，家乡在她的记忆总伴着她不想回忆的东西，还有对父母的那份恨意，所以她愿意想念江城，甚至愿意想念阳平市，因为这里有她想念的王一强。 三个人要的咖啡上来了，林芮才想起问李伟和武作家来佳联干什么，林芮一问，他们两个才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掏手机，李伟说他来联系吧，他拔了电话，说他们就在商场边的麦当劳里，他们不上去了。 他们三个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等李伟联系过的人，没几分钟，李伟联系过的人走过来了，林芮“啊？”了一声，那个人居然是佳联的王经理，王经理显然也认出了林芮，他不解地看了看林芮又看了李伟和武作家，这样的场景对武作家来说太小儿科了，他从林芮的脸上已经读出了她找过王经理，而且还被王经理拒绝了。 武作家把身子往沙发里移了移，示意王经理坐下，原来王经理，李伟，武作家都是高中的同学，他们都是阳平市人，李伟在武冈市商业局上班，尽管没有直接经商，也与商场有着直接联系了，武作家做销售的第一站是在王经理他们商场里，后来武作家不满足在家乡混，就直接奔省城了，这些年，他算在销售界做得成功的人士了，他比王经理和李伟都混得成功一些吧，这是王经理和李伟在喝酒时说的话，他们离开麦当劳后，直接去了阳平市的七七八酒店了，那是阳平市最好的酒店，四个人，喝了三瓶白酒，四箱啤酒，林芮没有怎么喝，主要是他们三个人喝的，武作家的话最多，都是这些年在外做销售的酸甜苦辣，最惨的一次就是去大连时，被小偷偷走了全部的证件和钱物，在车站冻了一夜，第二天，万不得已只好求助公司老总，在老总的担保下，大连一家商场的经理借了他几百钱回到了江城，从哪以后，证件和必要的钱他都会分开放在贴身的衣服口袋里，不再随手丢在包包里了。 “销售其实是一个苦差事。”武作家说，“除了旅途的劳累奔波，最艰难的就是心无处着落，这些年来，我总感觉自己漂在半空之中，我着不了地，我甚至害怕自己一着地就会摔死。”也许是酒精的原因，也许是回到自己家乡的原因，武作家脸上的感伤一次比一次强烈，而这种感伤一次又一次让林芮顿生出许多的同情，在他们的交谈之中，林芮才知道武作家离过三次婚，第三次婚姻，好象也不是那么稳定，长期漂泊在外，家的稳定因素就无法保障，这也是武作家想落叶归根的原因，尽管他才三十几岁，可他看起来比李伟和王经理都要苍桑得多。（未完待续） 第二章(5) 在酒桌上，王经理没有问林芮样衣的事情，武作家也刻意不提，尽管林芮有几次把话题尽量往上面引，都被武作家打断了，林芮有些纳闷武作家为什么要打断她的话呢？ 4 林芮陪着武作家他们从中午吃到了下午四点钟才散场，这么长的时间，林芮主要听他们三个同学叙旧，谈人生，谈工作，当然也谈女人，好象林芮在他们眼里不是女人一样，他们自顾自地谈着，完全没有设防林芮，当然也没有回避林芮，这一点让林芮很感动，她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而王经理肯定知道林芮之所以留在这里陪他们，最终的目的肯定是希望服装上柜的，这一点武作家肯定也明白，他们三个人都心知肚明，只是在酒桌上都没有挑开而已，林芮急切想知道武作家为什么不挑明呢？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王经理和李伟终于提出晚上还有应酬，提前撤了，剩下林芮和武作家坐在一堆残菜剩汤前，林芮急切地问武作家为什么不让她提公司服装上柜的事情？ 武作家的酒喝得最多，他说话舌头都有些打结了，不过他头脑还算清醒，他望着一脸急切的林芮笑了起来了：“象我当年。我当年跑市场也是你这种急切，以为天底下就是自己的那种破点最重要，其实不是这样的，功夫在题外，懂吗？”武作家说完打了一个酒嗝，林芮害怕武作家吐了一地，想出去喊服务员拿垃圾桶来，被武作家一把拉住了，林芮的脸一下子迅速地红了起来，本来喝了酒的林芮，脸就有些发红，这么一急，脸红得象个大苹果似的，武作家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他迅速松开了林芮，任林芮去找服务员去了。 等林芮回来的时候，武作家借故酒喝多了，埋单出了七七八，武作家下楼的时候，林芮想扶他一下，被武作家避开了，林芮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武作家，也不知道武作家说的“功夫在题外”是什么意思，武作家现在这个样子，显然是没办法问开发阳平市场的策略，而现在去找王一强，林芮不甘心，她希望靠自己的能力敲开阳平市场的大门，而不是靠王一强的能力，王一强可以帮她打开阳平的市场，以后的市场谁又帮她呢？既然选择独立行走，她就希望自己走得坚定，走得独立，走得堂堂正正。 林芮帮武作家打了一车，武作家上车的时候问林芮：“我可以喊你芮儿吗？”林芮点了点头，她自己也不清楚，她为什么一点都不讨厌武作家呢？ 武作家说：“芮儿，晚上给我电话。”说完，就让司机把车开走了。 送走武作家后，林芮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她问了问行人去政府大楼该怎么走，她想先去王一强工作的地方看看，等攻下佳联商场后，再给王一强联系，她一定要给王一强一个惊喜。 林芮独自去了阳平政府所在地，阳平政府大楼当然和江城的政府大楼没办法比，不过相比其他的办公环境而言，这里也应该是很不错，政府大楼四周的树木显然是人工修剪过的，每一棵都有着整齐的刻意雕刻所为，就连政府大楼后的草坪也被人工修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不知道为什么，当离开政府机关的林芮再目睹这一切曾经对她而言无比熟悉人工雕刻时，竟生出很多的悲哀感，“人定胜天”的力量感在政府机关无处不在，就连树，就连草都被人整理得不像树不像草，何况哪些原本就应该被整理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呢？也只有在跳出这样的环境氛围的时候，林芮才会那么清晰地看到问题的本质，如果她现在还呆在政府大楼里，如果她愿意随波逐流，她会对这些人工调刻的树和草如此敏感吗？她又会在“人定胜天”的大机关里自我满足和陶醉吗？ 林芮在自己的问题中，自嘲地笑了笑，她转身去了政府大楼的前门，快下班的时候，已经有人背着包出了大楼，林芮抬头看整个大楼，她不知道王一强在哪一个窗口，她也不知道王一强此刻在不在办公室，她掏出手机，想给王一强打电话，就在这个时候，保安处一片混乱，很多人都往大楼上跑，她看到政府大楼旁边的军分区正在紧急集合，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刻，王一强没有时间接她的电话，她也不可能给王一强带来惊喜。 林芮一直默默地站在大楼前，她想知道这个大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武警部队很快来到了政府大楼处，大楼门口的岗哨一下子增到了二十岗，每一个武警战士脸上都带着无比严肃的神情，林芮便知道在这个大楼里正在上演着很严重的事情，当然和上访的群众有关，这样的突然增岗林芮在省机关大院里见过多次，只是今天在她眼里，这一切充满着无比地悲伤，以前她老认为上访的群众在无理取闹，除了堵路就是堵门，要不就是扬言自杀，或者打砸抢，当然这些突然而来的武力事情最终都会平息，只是现在，这突然而来的事情让林芮心里很不爽，不是因为见不到王一强，而是她对这些上访的群众多了从来没有的怜悯感，也让她更加坚信走出机关是对的，如果她真的想在机关混一官半职，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让她面对这些上访的群体事情的时候，她又能如何处理呢？恐怕她一样得采取重压手段了。 林芮离开了阳平政府大楼，她本来还想沿着大道四处逛逛，至少可以看看王一强工作的周围是个什么样子，只是当她目睹了这个突发事件的时候，她一点心情都没有，她知道此时此刻，王一强如果在阳平市的话，肯定而且必须去处理这种突发的群众事件，他没有心情来招待她，她也不想给王一强任何的压力感和负担，如果爱一个人成其他的负担的话，她宁愿不爱，宁愿逃开。这一年来，她和王一强见面的次数是有限的，她都数得出来，可她知道王一强长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是不是也长在王一强的内心深处，她不知道，这也是她来阳平市最想搞清楚的问题。（未完待续） 第二章(6) 林芮打车回到了自己的酒店，她让服务员给她送来方便面，她就在房间里泡了一碗方便面，她没有心情去看阳平市的夜景，计划之中的市场开发因为自己的失态，当然也因为王经理对她的不接纳没有成功，明天，王经理会接纳她吗？她想武作家说的一句话，功夫在题外，她掏出随身带的本本重重地把这句话写在了本本上。 方便面在林芮的嘴里变得没有任何滋味，可林芮强迫自己吃，这样吃了才证明她今天的三餐到位了，才可以安心地睡觉，明天去见王经理，明天一定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错。就在林芮食而无味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武作家打来的，武作家的酒显然醒了，武作家说要带林芮去吃阳平市的特色小吃，要带她去看阳平市的江堤夜景，要让林芮不枉来阳平市一趟。 这样的电话对林芮来说是愉悦的，她需要有人带她进入阳平市，进入江城的销售圈，了解更多的商场规律，了解她现在工作的gta公司，了解她的老板邓洪彬，她相信武作家，这种相信是一个女人直觉和本能，是她目睹过武作家的伤感，目睹过武作家的无奈，这些对她而言都是真实的，看得见，摸得着的，这些都是王一强无法给她的感觉，王一强在她的眼里始终带着面罩，她看不清楚王一强的喜怒哀乐，甚至不知道王一强会不会也有伤感的时候。 林芮总是把自己的感觉寄托在比自己大许多的男人身上，在学校的时候，她拒绝同学之间的感情，她认为他们懂的，她也懂，他们甚至不懂的，她也懂，同学在她的眼里都是苍白和幼稚的，这种的感觉从大一到大四，直到遇上王一强，林芮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在等待着这种成熟男人的出现，尽管她知道这种出现往往带着悲剧色彩，爱情是伤人的，特别是爱上这种事业有成的精英男人，他们身上的光彩吸引林芮的同时也一样吸引着其他的女人，这种吸引在适合的土壤里就会生根发芽，这也是有着事业光辉的男人总是被女人追逐的原因吧。 林芮放下电话后，随意收拾了一下自己，虽然武作家比不了王一强，而且林芮敢肯定，她和武作家之间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可她和他之间不会有男女之情，这种肯定对林芮来说没有道理，一如她对武作家的信任没有理由一样，人和人之间有时候的缘份就是这样毫无道理。 5 武作家是来林芮所在的酒店楼下接到林芮的。他把林芮带到了阳市平最热闹的江堤，江堤被各种各样的声音占据着，唱戏的，唱卡拉ok的，打枪的，夜市烧烤的，把整个江堤塞得满满的，林芮其实不喜欢这样的杂乱环境，她和奶奶住的地方算是贫民小区吧，每天她看到的就是这种杂乱无章，有时候她写作文的时候，路边的吆喝声，楼下小作坊加工时的铸造声总让她恨不得有杀人的冲动，这种冲动从高中到大学一直都没有，她总想等她大学毕业赚到钱后，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搬离这个破地方，直到她考进政府部门上班后，她才发现她想象中的居住环境与她的工资之间的距离有多大，她就是不吃不喝，她也买不起她向往的湖边小区。 武作家变魔术般弄了一大堆阳平市的特色小吃，都堆在林芮的面前，武作家说：“芮儿，吃吧，这可是我最喜欢吃的小吃。” 林芮一样一样地尝着，尽管她不喜欢这个环境，可这些特色小吃还真的很好吃，武作家又开始喝啤酒了，他要林芮也喝，他说在这样的地方吃小吃，就得有啤酒喝，再说了，销售的基本功可是要喝酒的，特别在东北一带，他的销销售业绩可都是拿酒拼出来的。 林芮又好奇地盯着武作家，武作家给她讲销售的要领，销售的直接对象是与人打交道，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就是与人打交道，因为你不知道这个人哪一刻心情好，哪一时心情不好，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喜好与厌恶，你需要从不认识到认识到成为朋友，这个过程说容易也许就一句话，说不容易也许就需要花一生的时间，就拿王经理拒绝林芮这件事来说吧，为什么他不让林芮在喝酒的时候谈这事？功夫在题外的大意就是林芮必须在喝酒的时候观察王经理的喜好，留意他的兴趣，否则很可能林芮再走近王经理的时候，或许一句话，或许某个动作而被他再次拒绝。还有一点，男人在喝酒的时候，心照不宣，没有多少人会在喝酒的兴致之中去谈工作，去谈交易，那种感觉很糟糕，会把人从一种放松的状态之中，一种久违的乐趣之中扯回到现实生活之中。在现实生活之中，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面临的难题，甚至是不愿意去面对的很多困惑，再拿王经理来说，他其实是一个工作极其讲原则的人，他喜欢拿认真的态度去对待工作和事业，他也并不喜欢武作家这种视生活为儿戏的作风，特别无法接受武作家一次又一次的婚姻经历，而这种人也好应对，那就是拿出别人所没有的方案去让他折服，拿出对服装品牌的独到认识去让他信服，在面对这种人的时候，需要的是认真态度，可越是认真的人，在放松的氛围里越不能谈工作，谈交易。 林芮听完武作家的一番话，长长地“哦”了一声，她知道她自己见王经理的时候败在哪里了，她也想好了明天再见王经理的时候，她需要如何应对了。看来销售这一课，不仅仅是她理解的专业知识，还有武作家的“功夫在题外”的深刻含义了。 林芮给武作家倒了满满一杯酒，给自己也倒了满满一杯酒，林芮举起酒杯，她是真心诚意地感谢武作家给了她可能需要她撞很多次才悟得出来的道理，虽然只不过是一句话，却是武作家自己悟到的真理。（未完待续） 第二章(7) 随着一声清脆的碰杯声，林芮和武作家把一杯酒干了，武作家放下酒杯时突然问林芮：“你男朋友在阳平市吧？” 林芮愣了一下，不过她还是果断地摇了摇头，王一强的身份太特殊了，王一强是断然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他和她之间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白的暧昧情感的。 武作家笑了起来，其实他已经从林芮的犹豫之中看出来了，林芮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强迫她说，他从见林芮第一面就对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与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还有林芮表现出来的安静，林芮的脸红都让他徒生出许多想保护她的欲望，那是一种大哥哥保护小妹妹的感觉，而不是男人占有女人的感觉，他也奇怪自己怎么就有这样的感觉呢？按理来说，他现在是销售圈里的老人了，见多识广，而且算是老滑头一个了，不管是生意场上的女人，还是风花雪月场上的女人，他都能波澜不惊，如鱼得水般地应付。就如林芮现在的公司里的欧阳玉秀，曾经是他的女徒弟，当然这是欧阳玉秀对别人的介绍，也是她在他面前使用的手腕和想拉近关系所找的理由。欧阳玉秀是一个能够挑起男人巨大欲望的女人，可这种女人是销售场中的一大败笔，她很容易成为男人欲望的工具，而忽略欧阳玉秀潜在的能力，别看男人在欲望面前象只狗熊一般讨女人的欢心，可在利益面前，特别是在大的订单面前，没有几个男人会拿自己辛苦拼下来的事业开玩笑的，这也是林芮的老板邓洪彬从他们公司挖走欧阳玉秀后，无法重用她的理由。本来邓洪彬准备挖武作家的，他刚进军大陆，他急切需要武作家这样的销售精英，而且邓洪彬给武作家开出的条件是年薪五十万，如果公司能够迅速占领大陆的市场，给他5%的股份，可在一次商业活动之中，当他把欧阳玉秀介绍给邓洪彬时，邓洪彬看欧阳玉秀的眼光直接暴露了一个男人最本能的欲望，这是武作家最不想看到的一种表情，尽管他对欧阳玉秀一样有着这样本能的欲望，可他不会这么直接表露出来，一个公司的老板，连这点美色的引诱都承受不住的话，公司想有大的发展就难说了。后来欧阳玉秀去了邓洪彬的公司，他和她到底谁更主动，武作家不想去猜，只是林芮怎么去了邓洪彬公司，这一点倒让武作家好奇。 林芮告诉武作家，她是走投无路被邓洪彬收容的，而且邓洪彬还告诉她，他哪里不是收容所，如果林芮销售业绩上不去，随时都会被邓洪彬开除，别看邓洪彬貌似重用她，如果她不能顺利开发这些城市的市场，邓洪彬不可能留她。 林芮一边说一边苦笑了一下，她问武作家认识邓洪彬吗？武作家反问林芮：“在江城的服装界，又有几个人不知道我武作家的呢？” 林芮的脸在武作家的这句反问中又红了起来，她掩饰自己般地点了点头，武作家说：“芮儿，在江城，我就是你的武大哥，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打我的电话，我的电话二十四小时不关机，为你排忧解难。” 林芮被武作家这样一说，脸“涮地”一下更红了，武作家笑林芮：“芮儿，你怎么这么容易红脸呢？这可不好，这样出去谈生意，很容易让男人想入非非的。而且芮儿，我告诉你，你具有做销售的天斌，这种天斌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但是你必须克服你爱红脸的习惯，在销售之中，你要告诉自己，你不是女人，你的名字不叫林芮，而叫销售员。还有一点，芮儿，切记不要和你的老板发生男女之情，如果你想成为一名优秀的销售人才的话。当然也不能和我这样的销售人才发生感情，这可都是进入商界的大忌呵。” 林芮有些不解地看武作家，她认为武作家又在说酒话，因为武作家说到不要和他发生感情的时候，哈哈大笑了起来，武作家甚至还问林芮有过几个男人？林芮躁得去夺武作家的杯子，她不让他喝，武作家又是一阵大笑，林芮问武作家：“你的名字叫作家，你怎么一点文人的优雅都没有呢？” 武作家在林芮的一本正经之中，终于停止了大笑，他说：“芮儿，说正经的，你会成为一个好的销售人才，至如我嘛，我从小学到大学，最怕的课就是语文，而且我一本名著都没有读过，你信吗？” 林芮点了点头，她突然问武作家：“你认识欧阳玉秀吗？” 武作家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林芮为什么会突然问欧阳玉秀？不过，很快，武作家象林芮一样果断地摇了摇头，林芮看到武作家的样子时，轻轻地笑了起来。 6 林芮再见王经理的时候，她已经作了充分的准备，她除了给王经理看他们公司的样衣外，还把她的大衣搭配西装上柜的方案详细地和王经理说了一遍，她在选择用词方面尽量地准确，在这样一位业务较真的经理面前，是不能玩任何花言巧语的。 王经理对林芮的表现很满意，当然在他们一起喝酒的时候，他就发现她是一个不错的销售员，而且武作家对林芮很看重，虽然他不喜欢这位同学的很多做法，可对武作家阅人功夫，他还是服气的，说不定不久之后，林芮会成为商界之中举足轻重的一个人物，他们还得找她代理某些服装品牌呢。 从王经理办公室出来后，林芮一身轻松，她终于还算顺利地完成了邓洪彬的全部任务，她出了佳联商场后，给邓洪彬打电话汇报了一切，她告诉邓洪彬，她把导购员找好后就马上回江城，邓洪彬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说等她回江城后还有更重要的工作等着她。（未完待续） 第二章(8) 林芮的第二个电话是给武作家打的，她本来想给王一强打，这是她在阳平市的最后一天，她很想见他一面。不过她还是先给武作家打了电话，她需要有人和她一起分享此时的快乐，武作家还在睡觉，不过武作家的声音很平淡，没有林芮想象中的喜悦，林芮有些扫兴，借故有事挂了电话。 林芮沿着大道走了一会儿，伸手打了一辆车，当司机问她要去哪里的时候，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报了阳平市政府的地点，当司机把她丢在阳平政府大楼旁边时，她的心紧张得跳过不停，她似乎感觉心都要跳出来飞翔一般，她犹豫地掏出了手机，还是按下了王一强的电话：“你在办公室吗？”林芮问王一强。 王一强在办公室，昨天发生群体冲政府大楼事件，刚刚处理完回办公室，林芮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问林芮怎么想着现在给他打电话呢？ “你走到窗户边，往下看，我就在你们政府楼下。”林芮调皮地说。 王一强不相信地走到了窗户边，他的办公室在三楼，他清楚地看到了林芮拿着手机正在往上张望，王一强在惊喜的一瞬间，迅速告诉林芮离开这里，他会给她信息，去哪里等他。 王一强没等林芮再说话就挂了电话，林芮有些无趣，不过她还是按照王一强信息上的地址打车去了哪里。她在王一强指定的包间里等他，这和武作家带她去的地方形成了鲜明对比。这里太安静了。静得都能够听得见她的心跳。房间的布置很淡雅，与这种宁静配合得天衣无缝一般，可这样的安静对此时的林芮来说，有些可怕，她在房间里不停走动，房间里铺了厚厚的地毯，她的高跟鞋踏在上面也是悄无声息的，她突然有些恨这种静，静得让她六神无主。 林芮不停地看手机，她等了王一强一个小时，王一强才推门进来，她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可王一强轻轻地推开了她，她有些受伤地坐了下来，王一强急切地问：“芮儿，发生什么事了？” 林芮这才意识到，她和王一强真的是两种轨迹中的人了，如果是武作家，就不会这么惊讶她的出现。 “王市长，我向您汇报一下，我们gta品牌已经正式进入您的地盘了，以后请多关照。”林芮恢复了她作为销售员的公事公办身份。 王一强松了一口气，他这才认真地打量起林芮来，他怕林芮不适应自己的工作，怕林芮来这里找他要工作，他是不可能把林芮弄到阳平市来工作的，这等于向阳平市的人宣告，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了，虽然他和她之间是清白，可谁又会相信他和她之间是清白的呢？就是他自己也不相信，如果他和她之间真的清白，每次见面需要这么偷偷摸摸吗？ “你今天走吗？”王一强的语气温柔下来。 林芮的心颤抖了一下，她太迷恋王一强这种温柔了，每次只要王一强的语气温柔一点，她就有这种颤抖，就有想和王一强溶为一体的感觉。以前在省机关她不敢，哪里都是认识她和王一强的同事，来阳平市了，她不怕了，没有人认识她，再说了，她已经不是公务员了，她现在是自由人了，做个自由人真好，可以随心所欲地爱自己所爱的人了。 “我要是不走，你敢陪我吗？”林芮大敢地问王一强，这是她第一次要求王一强陪她，“我，我想成为你的女人。”林芮的脸红了起来，她想起武作家问她有几个男人的问题，如果武作家知道她还是一个处女的时候，会惊讶吗？ 王一强伸手握住了林芮的手，他的眼神盛满了柔情，林芮陶醉了，如果爱情真的伤人的话，她愿意一百次一千次地被王一强这样伤着。 “我，我是第一次陪男人。”林芮补充了一句。王一强奇怪地看了看林芮，林芮不明白王一强为什么这么看她，是她说错了？还是王一强没明白她还是一个处女，她愿意把她的贞洁献给自己热爱的人，以前在政府机关工作的时候，她不会这样做，如果她这样做，王一强会认为她对他有企图的，现在她和他不在一个部门工作了，她有她的工作领域，而且她相信武作家说的话，她有销售天斌，她天生就是一个做销售的人，她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可她现在很想成为王一强的女人。 王一强借故叫菜，起身出门了，王一强再回来的时候，空气里的暧昧成份已经不在了，林芮不可能再重复她的话，一个女人把自己送到了一个男人面前，她已经觉得自己有些贱，她低着头不看王一强，王一强走到她背后，伸手抚摸着她的头说：“傻丫头，忘了我，你今后还要结婚过日子。” 林芮的泪在王一强的抚摸中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咖啡色的地毯上，一个又一个的圈儿迅速将林芮圈了起来，她象戴了紧箍咒的孙悟空，被王一强的那句傻丫头定定锁在了情感的海洋之中。（未完待续） 第三章(1) 1 林芮回到了江城。她离开阳平市的时候，既没有告诉武作家，更没有给王一强打电话。那天王一强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顿饭吃得很有些沉重，两个人谁也不开口，林芮是在赌气，王一强是找不到该如何表达他的心情，说多了，他怕伤着林芮，不是他不喜欢林芮，他的身份让他不敢轻易地走近任何一个他所喜欢的女人，他付不起任何的责任，更不愿意在他处于上升的仕途之中，毁在女色之中。虽然林芮与他身边的女人不同，虽然林芮在他眼里是单纯的，凭他对林芮的了解，林芮也不会纠缠于他，可他还是不敢造次，此时的林芮是单纯可爱的，明天，后天的林芮会不会变？他拿不定。对他拿不定的任何一件事或者一个人，他都会静观其变，再说了，属于他王一强的女人，迟早会落入他的手掌心之中，他对自己的魅力充满了自信。 林芮是带着重重的失落回江城的。她甚至有一种绝望，对自己长相的绝望，对自己魅力的绝望，让她倍受打击。她觉得自己是那么贱，尽管她很不愿意用“贱”这样的字眼来形容自己，可离开王一强的时候，这个字分明占据了她的整个大脑，一直到她离开阳平市，这个字一直挥之不去，当一个女人把自己送到一个男人面前的时候，最尴尬的场面恐怕就是被这个男人拒绝得无声无息，而且还让你有火发不出，有怨无处申。 林芮就是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情回到了gta公司。她没有丝毫的喜悦，她的脸上甚至挂着淡淡的哀怨，尽管她知道她不应该把这样的表情带进公司，更不应该把这样的表情展现在邓洪彬的眼里，可她还是控制不止表情的流露。当她站在邓洪彬的办公室里向他详细汇报几个城市的开发过程时，邓洪彬还是从她的眉宇之间读出了她此时的心境，他体贴地问林芮是不是累了？需不需要休息？他原计划为林芮接风，一来感激王市长的推荐，二来加深和王市长之间的关系，王市长这样的下派官员，迟早会回江城来的，而且他准备在江城投建制衣车间，这是他近两年的计划和打算，江城是他进入大陆的总部，他这样的家族企业需要政府的大力扶持。他联系过王一强，王一强说这周不回江城，阳平市要召开人大代表会议，他走不开。邓洪彬不知道林芮和王一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一点他是清楚的，林芮的心事肯定与王一强有关系，进入阳市平的时候，林芮给他打电话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和豪气，完全不象此时站在他面前说话的林芮。不过他不会挑明这一层关系，他甚至希望林芮和王一强之间有着更密切的一层交往，那样的话，他投建制衣车间的事情就容易得多，他希望把他的制衣车间做得大一些，至少要超过江城佳佳集团的制衣车间。如今林芮是他手里重要的一张牌，而且林芮在销售方面确实有她过人的一面，这些城市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全部打开了局面，这在他的销售队伍里还是第一人。虽然欧阳玉秀不止一次为他给林芮提供的宽松条件吵过闹过，不止一次说林芮就是靠她那脸娃娃脸博取别人的同情才打开销售场面的，这种靠博取同情打开局面的女人，同情只能是一次性消费，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久远的销售靠她有用吗？可他还是坚持给了林芮作为一个新人最好的平台，现在林芮不仅成功地跨出了第一步，甚至跨出了第二步，再上一个台阶的可能性是非常巨大的，他觉得林芮有这种再上一个台阶的巨大潜力，现在是他该把林芮引见给公司其他高层领导的时候了。 邓洪彬这么想的时候，他就对林芮说：“林芮，这周王市长不回江城，以后有的是时间答谢他。不过，我现在需要你回家休息，晚上我为你接风，而且正式欢迎你加入我们公司，正式任命你为销售部经理。” 林芮很意外地抬起了头，她的视线正好和邓洪彬的视线对接在一起，她的脸又红了起来，她想起武作家的话，记住自己只是销售员，不是女人，不是女人就不应该处处红脸。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努力地对邓洪彬平静地笑着，努力地让自己说一些感谢公司对她的信任之类的话，至如她最后是怎么出邓洪彬办公室的，她有些迷糊。她现在急切需要找一个地方静静，找一个地方理清自己的头绪，她需要忘掉王一强带给她的希望和失望，喜悦和痛苦。 林芮打的去了叉湖，那是她上大学经常去的一个地方，也是她希望有一天能够把家安在这里的一个地方，她找了一个僻静处坐下来，眼睛盯着波澜起伏的湖水，在春天的阳光里，湖水多情地亮着刺眼的光芒，把林芮照得晶莹通透。她从脚边抓起一把沙，有些无聊地看着沙从她的指缝之间一点一点地滑落着，她盯着这个动作发傻，她似乎是无意识地任沙一点一点地散落在脚趾旁边，让她奇怪的是，落在脚趾处的沙慢慢变成了“一强”两个字，她的泪忍不住再次落了下来，她不知道她现在的这种心境算不算失恋。 林芮的手机响了，她迅速地擦掉了眼泪，她希望电话是王一强打来的，可又害怕是王一强打来的，她和王一强是没有结果的，一年前她就知道，可越是没有结果的爱越让人奋不顾身。 电话是武作家的。林芮懒洋洋地问武作家：“找我有事吗？” “芮儿，你怎么啦？”武作家关切地问林芮，林芮有些感动，从学校毕业后，除了王一强，武作家是她最愿意说话的第二个异性。（未完待续） 第三章(2) “武大哥，我在叉湖，很难过很难过。”林芮的泪又从眼里滚了出来，砸在沙堆里，一个又一个浅浅的洞穴在林芮面前展示着，她挂掉了电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武作家，她此时的心境了。 武作家是在林芮挂掉电话后半个小时赶过来的，当然武作家是开车来的，奶白色的本田车，这是公司奖给武作家的车。武作家坐在车里喊林芮：“芮儿，上车。” 林芮留恋地看了看叉湖，波浪起伏有致，如果不是她失恋的话，这样的湖水荡漾会让她心情愉悦的。 林芮坐进武作家的车里后，武作家把音乐打开了，是刘德华的那首《谢谢你的爱》，“不要问我一生曾经爱过多少人，你不懂我伤有多深，要剥开伤口总是很残忍，劝你别作痴心人，多情暂且保留几分，不喜欢孤独且又害怕两个人相处，这分明是一种痛苦——”，林芮的泪在刘德华伤感而又深情的声音中滑落了下来，武作家显然看到了林芮的泪，不过他没有说话，任这种伤感在车厢里肆意穿行，直到林芮停止哭泣后，武作家才把音乐关掉，他们已经在不知觉中来到了乡下，那是江城新农村的实验基地，在汉江交汇处，武作家把车停在路边，他们沿着汉江漫步，走了好一会儿，武作家才问林芮：“芮儿，说吧，他是干什么的？” 林芮的心情好多了，她平淡地望着汉江不远处的船只，随着船只开过来的鸣叫，汉江的水被划割成了两半，汹涌澎湃地向两岸冲击过来，不过很快，船只消失了，湖面也恢复了平静，汉江是母亲江，长江是父亲江，直到这个时刻，林芮才明白为什么会有母亲江和父亲江的叫法了，长江上过往的船只无数，可林芮就没有看过长江被划割成两半的局面了，长江的雄壮长年如一日地存在着，而汉江在没有涨潮时宁静得象面镜子，哪怕被船只划割成两半也能够迅速地恢复她的本来平静，她属于汉江，她奶奶就曾经诞生在汉江边上，她是汉江的女儿，当她真真切切地目睹汉江的胸怀时，她被江汉彻底征服了，她要象汉江一样，哪怕被切割过，也能够迅速地逾合。 林芮重新豁达起来，她没有回答武作家的问题，而是问武作家：“武大哥，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够象你一样拥有一部属于自己的车？” 武作家淡淡地笑了起来，他实在有些奇怪林芮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柔弱的外表下面到底是一颗什么样的心？ “当你战胜了自己的感情时，你就离拥有车的日子很近很近了。”武作家说，这回临到林芮奇怪地看武作家了，武作家拉着林芮坐在沙滩上，他指着汉江说：“芮儿，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来这里吗？因为汉江会让人变得安静，销售是一种永远都在路上奔波的行业，有时候我真的非常厌倦这样的奔波，汉江多美，象我的母亲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安静地注视着我，等待着我。当我很累很累的时候，我会开车来这里坐坐，坐过后，我又将以更大的热情投入到销售中去，投入到人群中去，不管你现在在经历什么，我只希望当你在汉江边上坐过后，带着更大的热情投入到明天的生活中去，不管昨天发生了什么，芮儿，你做得到吗？” 武作家真诚地望着林芮的眼睛，林芮也信赖地回望着他，她在武作家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缩小的自己，那么真实地镶在他的瞳孔之间。她问武作家：“天长地久的爱情存在吗？” “存在。”武作家说，“不过，在我们的生活很难存在。” “为什么？”林芮问。 “因为爱情需要环境，离开了相对应的土壤，爱情就会死亡。我在高中时期爱过一个女孩，就是在我和你吃小吃的那条江堤上，我们曾经无数次地海誓山盟，会相爱一辈子。我相信那个时候的我和她都是真诚地这么想，后来，我考上了大学，她没有考上，她回农村去了，很快嫁人了，当我大学毕业后去找她时，她坐在村边的大树底下喂孩子，象所有的村妇一样，衣服敞开着，任怀里的孩子吃着一只奶，玩着另一只奶，她脸上毫无羞色，还和一群男女笑骂着，那模样，那声音完全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她。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回城的，从那以后，我拒绝想她。我不知道你的男朋友到底是干什么，但是有一点我清楚，你和他不会有结果的，一个在阳平市生活的人和一个在江城生活的人，生存的环境不一样，对很多事情的理解和看法，包括思维方式都不一样，这样的两个人，这样的爱情不可能长久，不信，你就走着瞧吧。”武作家讲完这段话后，就从沙滩上站了起来，林芮也站了起来，尽管她和王一强生活的土壤不一样，可她不认为她对他的爱是短命的，只是她想不通，为什么王一强就不愿意要她吗？她问武作家：“男人喜欢处女吗？” 武作家笑了起来，他故意色眯眯地盯着林芮看，林芮扬手要打他，他逃开了，他一边跑一边笑：“芮儿，你不会还是处女吧？” 林芮生气了，她不再理武作家，武作家太没有正经相了，她只是不明白，王一强为什么在那样的时刻不愿意要她？ “回去吧。我晚上还要参加公司的活动。”林芮说。武作家不闹了，跟在林芮身后往车里走，当他把车发动后，才一本正经地对林芮说：“芮儿，男人喜欢自己的妻子是个处女，可不喜欢自己的情人是处女。” “为什么？”林芮本能地问了一句。（未完待续） 第三章(3) “处女容易给男人造成压力感，既然是情人，男人就希望两个人相处是轻松的，不负责任的，男人不愿意承担太多的责任。”车子已经发动了，武作家把车子开得很快，马路两边的树木飞快地往后倒退着，林芮在武作家的解释中，“哦”了一声，她明白王一强不要她的原因了，她盯着不断倒退的树木想，男人原来可以这么自私。 武作家把林芮送到了gta品牌服装公司门口。林芮从车里站出来的时候，欧阳玉秀和刘莉莎正好从公司出来，刘莉莎热情地和林芮打招呼，欧阳玉秀象征性地冲林芮点了点头，就算是这样，林芮也很满足了，她是公司里的新人，她可不想一进公司就处处竖敌。刘莉莎说公司集会，在叉湖边的人民公社里。刘莉莎说话的时候，眼睛老是看武作家停在公司门口的车，欧阳玉秀其实也看到了送林芮回公司的车，不过她表现得很无所谓的样子，林芮大方地对刘莉莎和欧阳玉秀说：“要么让我朋友送我们去吧。” 刘莉莎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她不好意思开口，欧阳玉秀没有反对，她主要是想看看送林芮回公司的人长什么样子，想知道林芮为什么刚来公司就成了公司的红人？为什么林芮一回公司，公司就有集会呢？算准林芮今天要回来一样，这些让欧阳玉秀很不爽，特别是刘莉莎，以前总是围着她转，林芮才来几天，她对林芮的热情劲，她打从心眼里看着别扭。 刘莉莎没心没肺地挽着林芮就往武作家的车走去，走了几步，发现欧阳玉秀站着没动，她又回头喊欧阳玉秀，林芮趁机跑到武作家车前问他能否送她们一程？武作家想拒绝，可来不及了，刘莉莎已经拉着欧阳玉秀拉开了后座的车门，武作家只好向林芮做了一个上车的动作，林芮拉开前门坐了进去，欧阳玉秀抬头去看开车的男人时，背影好熟悉，她不敢确定地叫了一句：“武师傅？” 武作家只好转过头和欧阳玉秀打招呼，林芮惊异地问武作家：“你们认识？”武作家有些尴尬，欧阳玉秀接过林芮的话说：“他是我师傅，我们不仅认识，而且很熟悉。”欧阳玉秀刻意把很熟悉几个字加重了，武作家听出来了，欧阳玉秀是故意的，他斜视地看了看林芮，林芮平静地把视线投向了窗外，武作家不再说话，专心地开车。 欧阳玉秀却来劲了，她在武作家背后问武作家：“师傅，你还欠我一顿海鲜，我可一直都记着，什么时候请我？” 武作家干笑了几声，早知道会遇上欧阳玉秀，他就不该送林芮回来，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啦？为什么在林芮问他认不认识欧阳玉秀的时候，他要说不认识呢。要不也不至如现在这么尴尬了。 林芮其实已经看出了武作家的尴尬，也听出了欧阳玉秀的得意，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看窗外，欧阳玉秀见武作家不理她，就对刘莉莎说：“我以前和我师傅在一个公司的时候，他经常请我吃海鲜，那个时候，他的车子可没这高级，我师傅现在可是越混越好了。” 刘莉莎羡慕地说：“你师傅真好。我要是有一个这样的师傅就好了，我天天让他带我去吃海鲜粥，那该多好。” 林芮被刘莉莎逗笑了，刘莉莎问林芮：“芮儿，你要不要这样的师傅？”武作家也把视线转向了林芮，他看不出来林芮在想什么，他不希望自己和林芮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因为欧阳玉秀的出现而中断了，那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件极不划算的事情，踏入销售这一行之后，他喜欢把一件事有利的一面和有害的一面列出来，有利的一面大于有害的一面时，他才会去做，否则他就会放弃，如果欧阳玉秀和林芮同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会象现在这样在乎林芮的感觉吗？如果不是他了解欧阳玉秀的为人，他还会在乎林芮吗？ 欧阳玉秀和林芮站在一起，说老实话，太没可比性了，欧阳玉秀是个大美人，再加上她的热情如火，恐怕没有哪个男人能够从她身边逃开，当初欧阳玉秀进公司的时候，他还不是象条哈巴狗一样围着欧阳玉秀转，欧阳玉秀刚进公司哪阵子并没有怎么把他放在眼里，他们是一家日资品牌服装公司，老板考核任何一个人的方式只看业绩，而欧阳玉秀进公司一个月，业绩还是零，两个月的试用期，如果连续两个月考核业绩为零的话，肯定会被公司开除。欧阳玉秀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找到武作家要求做他的徒弟，说白了就是要求武作家给她属于武作家的客户资源。那一段时间，欧阳玉秀嘴特甜，人前人后地说：“我师傅说了，搞销售的，不单靠产品的出类拔萃，本人的人格魅力投射也非常重要，我师傅的人格魅力就是没话说。”除了这些外，欧阳玉秀在没人的时候，就会故意贴着武作家的身体撞，还特能撒娇，在眉来眼去中，两个人自然该发生的都顺理成章的发生了，武作家属于哪种对女人特容易怜香惜玉类的男人，一大方，把他在江城的商场以及客户资源让给了欧阳玉秀，自己一路北上开僻新的市场去了，可等他从北方回江城的时候，欧阳玉秀仗着自己的业绩月月上升的架式，对他尽管嘴上还是一口一个师傅地叫着，感情上却把武作家推得十丈远，直到在服装订货会的前两天，欧阳玉秀找到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公司的副总欺侮她，占了她的便宜却还是不让她做江南区的销售经理，她呆不下去了，她需要武作家的帮助，还是武作家待她好，欧阳玉秀一边哭一边把泪擦了他一身，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更主动，两个人闹到床上去了，在百般温柔中，武作家把gta要挖他去的条件告诉了欧阳玉秀，在订货会上，武作家还把欧阳玉秀引见给了邓洪彬，结果他们两个一拍即合，武作家又一次被欧阳玉秀耍了一把，他才彻底地意识到，欧阳玉秀这类女孩属于哪种需要你时，热情如火，达到目的就会过河拆桥的女孩子，这类女孩子在短暂的交往中会取得客户的信任，在长久的交往中，那种过强的目的性占有很容易让人对她避而远之，就拿他武作家来说，他是绝不可能再在欧阳玉秀手里被耍第三次的。（未完待续） 第三章(4) 林芮笑是因为刘莉莎对吃的热爱，一个对吃热爱的女孩子通常是单纯的哪类女孩子，她们以知足常乐为标准，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倒也过得无忧无虑，这类女孩子是林芮最羡慕的一类，可她做不到，她给自己的目标总是很高远，就如她现在来说，进入销售才一个月的时候，可她却想拥有象武作家一样的名车，既然武作家能够完成的业绩，她想，只要努力，她也一定能够完成。不过她不会把自己的这种愿望在欧阳玉秀面前表露出来，她更喜欢和刘莉莎做朋友，她受不了欧阳玉秀那种咄咄逼人的张扬，不过她不会让自己流露半点，她从武作家的尴尬中也能够猜到他和欧阳玉秀曾经的关系。 就在林芮回头想告诉刘莉莎如果她有武作家这样的师傅时，她和他如果可以天天去吃饭的话，她愿意和他aa制时，武作家一个急刹车，公司集会的地点到了，林芮把想说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4 当林芮、欧阳玉秀和刘莉莎从车上下来时，邓洪彬带着两个林芮都不认识的人也从另一辆车里钻了出来，欧阳玉秀脸上的笑容绽开得如正午的向日葵，她看也没看武作家一眼，迅速笑容可掬朝邓洪彬他们走去。 林芮冲武作家扬了扬手，武作家把车掉了一个方向，也冲林芮扬了扬手，车一溜烟地开走了。林芮转身的那一刻，邓洪彬带着两个人向她走来，欧阳玉秀被他们丢在了他们身后，林芮分明看到了欧阳玉秀看她时，眼里充满的仇恨，不过她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面带笑容地迎接邓洪彬，邓洪彬把林芮逐一地介绍给林芮不认识的两个人，一个是邓洪彬的弟弟，哈佛毕业的高材生邓洪阳，一个是邓洪彬的小舅子杨海军，他们都是第一次到大陆，当然也是第一次进入gta公司任职，邓洪阳任公司副总，杨海军任财务总监，在相互的认识之中，邓洪阳在握林芮的手时，不知道是林芮紧张，还是邓洪阳确实很用力地握了一下，邓洪阳的手强大有力，这与邓洪彬见面时握手不一样，邓洪彬握她的手时，蜻蜒点水，并没有给林芮留下什么印象，只是这个邓洪阳，不仅是握手的力度大，人也长得比邓洪彬帅得多，很有几分象陆毅，陆毅是林芮最迷恋的一个男演员，她喜欢陆毅的忧郁，那种来自男人骨子之中的气质一度让林芮疯狂，尽管她已经过了追星的年龄，可当邓洪阳出现的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一眼，特别是邓洪阳握手时的力度感，似乎穿透了她的全部神经一样，让她格外地兴奋。 林芮跟着邓洪彬他们进入了人民公社，选择这个地方是邓洪阳喜欢，他对大陆的很多历史都充满着好奇，就如人民公社，就如他们定的包间，大队部，他都好奇。其实他喜欢历史，可老爸非要逼着他学企业管理，这次来大陆，老爸邓楚雄就是刻意让他训练的，将来邓氏家族企业要交在他们两兄弟手上，邓楚雄有三个儿子，老大留在台湾，老大是个做学问的，他不喜欢商场，再说老大出生的时候，邓家还没有现在这样的财大气粗，也就任由老大选择自己的喜好了。老二邓洪彬一直跟着他做生意，虽然也大学毕业，在学业上不如邓洪阳聪明上进，邓洪阳是邓楚雄最喜欢也最想培养的人选，这一点邓洪彬当然清楚，这次让邓洪阳进公司作副总，邓洪彬表面兴高采烈的，可心里很不爽，邓洪阳的出现就是老头子对他的不信任，当然这两年，他也确实没有做出成绩来。现在公司多了林芮这样的人才，邓洪彬有信心了，可老头子却偏偏在这样的时刻把邓洪阳派到了大陆，为了更好地控制公司，他让妻子把自己的弟弟杨海军从英国叫了回来，直接进入公司任财务总监，他想把邓洪阳架空。在这样的时刻，邓洪彬眼里重要的人物当然是林芮，而不是欧阳玉秀。 公司几个部门负责的人陆续到齐了，林芮被安排坐到了邓洪彬身边，这让欧阳玉秀很不爽，她和刘莉莎被安排坐到另一张桌子上面去了，这样的安排，欧阳玉秀不管是面子上还是内心都挂不住了，在敬酒的时候，她走到邓洪彬身边，娇声地向邓洪彬敬酒，邓洪彬把欧阳玉秀介绍给邓洪阳和杨海军，邓洪阳和杨海军同时夸欧阳玉秀太美了，大陆的美女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了。欧阳玉秀笑得更加花枝招展，她指着林芮说：“我们的张小姐才是你们男人眼里的美人，送林芮来的路上，朝辉公司的武作家可是一路夸她呢。” 欧阳玉秀说完这句话，故意朝邓洪彬看了看一眼，邓洪彬朝林芮看，公司销售总监王志鹏也朝林芮看，邓洪阳和杨海军不明白原因，也跟着看林芮，这样一来，满桌上的眼光都落在了林芮身上，林芮红脸的习惯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中，脸也燥热得烫手，象只熟透的红苹果。林芮不知道在这样的场合该不该说话，欧阳玉秀看到了林芮的窘态，可她不打算就这样善罢甘休，她故意问林芮：“武作家是销售界的精英，强将手下无弱兵，想必张小姐也学到了不少销售本领，改天一定向张小姐讨教。”说完，把酒杯里的酒一抑头喝光了，然后不等众人说话，飘然离开了。 林芮傻傻地坐着，她被动被满桌人敬着酒，说着祝福的话，除了邓洪阳，林芮还是从这些人的表情中读出了另一种味道，似乎她取得的成绩，不是她林芮一个人干出来，而是靠着武作家的帮助，特别是销售总监王志鹏，他脸上那种原来如此的表情显得格外明显。（未完待续） 第三章(5) 林芮有些受伤，整个酒席，她没有说多少话，邓洪彬也没有再刻意抬她，刚刚开席的时候，邓洪彬对每个人介绍她的时候，把她抬得很高，说她是公司的贵人，说她是销售的明星，还说她会给公司带来奇迹。可欧阳玉秀无意识透露出来的信息，证明林芮背后有着武作家这样的销售老人指引，而不是林芮靠自己干出来的业绩，在这样的背景之下，邓洪彬把宣布任命林芮为销售经理的决定咽了回去，他要一个真正有实力的销售经理，而不是依赖别人取得一点成绩的销售经理，一如当初把欧阳玉秀挖过来一样，那时欧阳玉秀的销售业绩不错，他满以为这个挑起他欲望的女人是一块做销售的好钢，事实上证明，欧阳玉秀的销售能力一般，除了能够满足他作为男人本能的欲望外，在销售这一块上，帮不了他。现在林芮来了，会不会又是一个靠男人而有业绩的销售员呢？邓洪彬陷入了矛盾和沉思之中。 5 林芮又被邓洪彬派去了北方的城市。邓洪彬想再实验一次林芮的能力，林芮对邓洪彬的怀疑尽管心里很不爽，可她还是没有任何异议地去了北方，马不解甲奔赴其它几个目标城市，基本上形成了指哪打哪的优良作风。邓洪彬对林芮人小志大的能力彻底服气了，而且颇为赏识，当林芮搞定北方市场时，邓洪彬打电话林芮，让她回公司任职。电话中传来邓洪彬真切的笑声时，林芮笑了。 三个月的北方之行，她吃尽了苦头，最艰难的一次就是在哈尔滨开发市场，由于要货很紧急，江城的货发到哈尔滨的时候，包装不符合商场要求，她只好在哈尔滨连夜赶制包装，一连五天没有合眼，刚把洽尔滨的商场活动圆满搞定后，她满以为可以好好睡一觉，邓洪彬一个电话打来速去大连，哪里有一家商场十年庆典，可林芮赶到火车站时，连座位票都卖完了，为了抢时间，她买的是站票，一到车上，她实在困得不行，把买的一份报纸铺在座位下面，钻到座位底下睡着了，当时钻进去的时候，车上很多人都看着她，她窘迫得不行，可她顾不了这些，她到另一个城市就得迅速投入到商场活动之中去，没有时间让她再休息。她钻进座位底下后，迅速睡着了，直到车到站后，她才醒来，当她从座位底下钻出来的时候，她幸福地笑了，可能实在是累的原因，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现在，邓洪彬让她回公司任职，她想起了钻座位底下的样子，笑容再一次浮现在她的脸上，看来任何付出都会有回报，只是迟和早的问题了。 当林芮坐在回江城的火车上，回想着老板关于更大发展的片言只语，她的心情如七月流火，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销售的职业了，不要说工资怎样，就是可以公费旅游这点也够让她心花怒放的了。尽管不能苟同公费旅游的说法，但突然间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在她脑海里呈现出一幅飞机、火车、汽车相串连的具体的图画，让林芮骄傲的同时，多了许多不同的心境，不同的挑战，与以前不同应对突发事件的经历和胆量了。 在火车林芮在想老板要升她的职，老板会加她的工资吗？在这之前她已经在公司做满了五个月，开发了好多城市的市场，大城市是五个专柜，小一点的城市是三个专柜，入职的工资比她在原来机关的工资高出三倍，在第一次领工资的时候，她除了交奶奶一部分，其他的都存了起来，她想买房子，这是她多年的心愿。相比升职而言，加薪是林芮最关心的事情了，如今她在公司的成绩完全是靠自己拼出来的，不是邓洪彬和王志鹏想象依靠男人而取得，这样的时刻，她该不该提加薪的事情呢？只要她加薪了，她就敢去叉湖买她向往已久的房子了。 在火车上，林芮陷入了矛盾之中，如果邓洪彬只是给她职位，她理想中的加薪没有实现的话，她是据理力争呢？还是抬腿走人？抑或委曲求全？她给武作家打电话，武作家的意思她只身来到北方，够不上抛家舍业，起码也是背井离乡，而且这么短的时间里，以对生意一无所知的背景，开发了这么多的商场，老板应该知道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是何等可造之才，而需要人才是许多公司的共识，如果邓洪彬不加薪，他让林芮去他们公司，他一定向老板极力推荐她。 林芮放下电话，心情轻松多了。她在火车上想如果公司重视她，自然会给她相应的薪酬和待遇，如果没给到她心里预期的底线，就说明在老板心里她还不值那么多钱。这样争讲有何意？非要逼着老板说出她不值这个钱，不是自取其辱吗？经过五个多小时的激烈论证，下车时的最后决定是豁出来赌一次：不提要求，凭赏。 邓洪彬这回给林芮预订了最好的太阳红，那里不仅环境优雅，最主要是海鲜做得一流，如果是刘莉莎来这里吃饭，她一样会幸福死的。不过林芮这回没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去了太阳红，她不知道这回有没有欧阳玉秀和刘莉莎。当林芮去太阳红酒店时，她的心跳得比高考时还快，满脑子有十万个为什么？当然最关心的还是升职和加薪问题。第二次去吃这样的饭，她不再担心欧阳玉秀拿话刺她，这几个月的历练，让她更加确信，没有趟不过去的河，也没有跨不过的山。当林芮在指定的时间到达酒店时，终于等到老板邓洪彬的大笑穿门而入，大力拍着她的肩，一条声的赞美：我们公司有你真的是如虎添翼啊!这句话不仅是邓洪彬说，邓洪阳也说，杨海军还说，就连不看好她的王志鹏也说。这次没有欧阳玉秀，更不会有刘莉莎的。（未完待续） 第三章(6) 席间当然是宾主频频举杯，筹措交鎤间都是公司的骨干，就象是约好了似的一派赞歌，半年来的奔波即刻得到抚慰，林芮如沐春风。虽然一直都是明星学生，也不过是学习成绩差强人意，社团活动爱凑趣罢了。而在机关工作以后，每每呈上呕心沥血之作，迎来的是领导用老花镜的余光扫下来的两撇不信任。“哼，”林芮也常迎着这目光冷哼一声，当然是在心里，那个时候，林芮当然知道石头与鸡蛋的硬度比重，更何况是这么稚嫩的小鸡蛋。但小鸡快跑，逃离的心就如春芽滋生。想不到同样的她，仅仅半年的时候，在不同的体制下竟然是这么不同的评价。 林芮在高兴的时候，多了一份悲哀，国家培养了这么多的大学生，但是在大学生们拥有一技之长之后，却是如此的不在意他们的能力和回报。也许是拥有太多的人才，所以就不在意了。而在这个完全的资本主义的体制下，林芮的能力受到了最大程度的肯定，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对急于在社会上立足和证明自己的年轻人，信任和给予充分发挥的空间，甚至比薪酬更具有吸引力。林芮在公司骨干们的赞美声中得到了空前的满足感，她便坚定，她要在这个公司里一直做下去，尽管这里不是外企，尽管她去武作家的外企待遇可能会更高，可在哪里，她能够收获这么多的赞美和重视吗？ 吃过饭，邓洪彬请她和公司骨干们一起洗桑拿。第一次带着一丝神秘感走进桑拿浴室，老板选了玫瑰汤浴，洗了、泡了、蒸了、烤了，又要韩式松骨擦背，林芮坚决拒绝，说不习惯别人按摩，其实她心里想的是：“我才多大啊，哪能这么享受啊？”再说昨天才在大洗澡堂里摩肩接踵，奋战得干干净净，现在再洗，实在有些浪费钱了。 邓洪彬不理林芮的请求，一声断喝不行，一定要做全套的，而且叫来领班交代说：这是我们公司新任的全国销售经理，以后会常来光顾，要给最优惠的价格和服务，通通记到公司名下的帐单里。 林芮傻了，如果第一次吃饭被欧阳玉秀弄傻了，那么这次就是被邓洪彬弄傻了，她觉得即使是好处，也不能强迫别人接受啊。邓洪彬看到林芮拉长了的脸笑着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擦背按摩的师父眼巴巴的盼着你来，就指望给你服务挣点钱，你却什么都不做，他们都有一家老小需要养啊。你让他们服务等于是在帮他们。给钱，谁的能量都是有限制的，而尽量给予或创造工作机会才是真正的帮忙。这些理论是任何教科书上都没有的，我不知是不是可以算作理论。但这个芬芳的玫瑰夜晚昭示出的良善永驻我心：与人玫瑰，手有余香。这也是我希望把我的公司在大陆做得更大，帮助更多人就业的原因。” 林芮没有想到邓洪彬以这样的思维看待自己的享受，虽说理有些歪，可一想也真是他说的那么一回事，只有更多的就业机会才能让更多的人活得更好一些，更幸福一些，这么一事，她也就安理得地接受了全套服务。 第二天八点准时到公司上班，邓洪彬已经等在大班台后面，递过来的打印好的合同第一条是聘任林芮为主管全国市场的销售经理。第二条白纸黑字：年薪为销售额的1%提成，如果不够10万，补足10万保底。尽管法律专业培养了林芮冷静的专业素质，但她还是不知所措。巨大的喜悦充塞她的神经，甚至连起码的谢谢都没说，只是一个劲的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自己会努力，会回报知遇之恩。 签了合同林芮暗暗为自己庆幸，幸亏她没有主动提出她的待遇和薪资要求。一方面她自己提，根本提不出这么高的条件。另一方面她悟出了：昨天老板是有意不提薪资，其实就是想考验她是不是一个除了待遇不关心其他的人，甚至说严重点，是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是不是可以不计较报酬工作的人？这个是人的本质的考验，不是有能力就一定有好品质。但没有好品质一定不会发挥出好的能力，这个也是林芮在以后工作多年一直用的道理。同时，这个说明林芮的判断是正确的，如果你是人才，公司就一定会出人才的价码，老板甚至比你自己更清楚你的能力和价值。因而明智的标价秘笈是不出价，让老板给价，通过这个价，可以了解你在老板心中的位置和你可能获得的发展。出价合理，拼命去干。出价偏低，首先判断是不是公司出现了暂时的困难，可以共度难关，把眼光放远一点。如果不是公司有困难，那就是你应该结束这份工作的预警了。 林芮走马上任，被安排在与老板隔壁的办公室，朝南面一排大玻璃窗，空间足有50多平米。关起门背着手在房间里慢慢踱步，一种成就感慢慢的从心底悄悄的滋生出来：原来那个省直单位要熬到这样一间办公室起码是15年起步吧，林芮的脸上不自觉就有了踌躇满志的迹象。 电话响了，林芮去接电话，邓洪彬告诉她，已经让财务室划拨10000元经费，添置办公桌椅等等。依老板的意思是要象点样子，怕办公室的人买不好，林芮欢天喜地得令而去。 6 在公司门口遇到了欧阳玉秀，她一改往日的冷静，一听说林芮要去买家具，自告奋勇地要求陪她去，说她的表姐就在一家大家居市场，她带林芮去。林芮当然乐意，她们勾肩搭背一路说说笑笑去了家居市场，好象她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也从来没有矛盾一样，在这一点上，林芮对欧阳玉秀佩服极了，如果是她，很难很快改变自己内心的成见，一脸笑容地对待欧阳玉秀，也很难如此亲密地去拉她的手，看来人与人确实不一样，而且这种不一样的态度会造就出很多不一样的结果来，尽管林芮不知道她和欧阳玉秀到底会造出什么样的结果和友谊来，有一点，她不想和欧阳玉秀为敌，虽然她不喜欢她身上的很多东西，但是她理解欧阳玉秀，一个女人在销售上，如果没有过硬的本领，当然就得依赖男人的肩膀了。（未完待续） 第三章(7) 在家居市场里，一套兰色和棕色组合的板式家具，亮丽的颜色，现代的式样，一下子抓住了林芮的眼球，想想自己是台资公司，做的又是服装之类时尚产品，这套家具放在那间明亮的办公室里的肯定是气派不凡，可是一看价格，要1000元，林芮犹豫了，欧阳玉秀看了看林芮的表情就明白她喜欢这套家具，她建议欧阳玉秀买下来的，她去找表妹讲价，就算超一点点，公司也会同意给她报销的，她现在可是公司的大红人，为公司赚了那么多钱，赶出那么一点点的话，公司不会怪她的。林芮想想欧阳玉秀的话也对，就让她跟老板一顿杀价、套磁，11000元搞定：两套办公桌带电脑台的，一个书柜，两张大班椅（公司预定还有一位国内市场部的副经理），厂家负责送到及安装。带着成功购物的满足感，喜滋滋的回到公司，立即奔到邓洪彬办公室去领功，邓洪彬不在办公室里，到银行办贷款去了，准备投资建制衣厂呢。 下班的时候邓洪彬回来公司，听说家具已经送来了就急急的过来视察。林芮紧盯着着邓洪彬的面部表情，试图找到欣赏和喜悦，但是没有，完全没有，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表情，那是掩饰得非常好的、一丝丝一闪而过愤怒。当听林芮说了套家具的价钱之后，邓洪彬诧异的“啊”了一声，林芮确信在他眼睛里扑捉到的是埋怨和愤怒交提出织的眼神。 林芮不明白了，她只超支了那么一点，再说了也不是她主动要买办公家具，她是奉命行事怎么会惹邓洪彬不高兴呢？林芮带着一肚子的郁闷闲闲的走回家。武作家打电话来了，听说她回江城，请她吃饭。林芮本来刚回来，不想出门应酬，可今天的事情，她也想找人一吐为快，就一起坐进一家重庆火锅店，喝着苦麻麻的啤酒，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店，林芮的心理好好多了，她开始对武作家诉说了今天的不幸遭遇，更加不幸的是她完全被搞晕了，不知错在哪里？ 武作家听了林芮的诉说，马上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而且欧阳玉秀在这件事上肯定起了不小的作用，她当然知道邓洪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武作家说：“伴君真的如伴虎，虎不过是要吃人，目的明确，而君从来不明确表达意见和想法。再说了，芮儿，以为10万元就那么好拿啊？说真的我为你高兴的同时也真的为你捏了一把汗呢，因为你一向自恃甚高，而且没有什么社会经验，性格又过于率直。在西方象你这样的性格也许很适合，总是表明：我行、我能。而在中国很多时候不能太出锋芒，要隐忍，中庸。” 在武作家的开启下，林芮明白老板为什么生气了，也明白欧阳玉秀为什么极力要陪她去买家具，而且极力要她超出预支了。邓洪彬虽然给了她10000元，并没想到要都花完，不过是表明一种对林芮的信任，以及公司和老板个人的大气魄，以及让她放手做事态度。老板用的就是几千元左右的老板台，而她的销售经理看不上眼，要用10000的高级组合办公家具。如果说这10000元是老板给林芮出的一道考题，林芮的答案是不及格。 看来林芮回江城后发生的一些事情都不是孤立的现象了。原来她也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有问题直接请示老板，虽然说是公司的销售经理，但实际上没有真正的进入一个组织中去。而来到公司，进入一个组织，就涉及到在这个组织当中定位的问题。定位，不止是职位那么简单。既包含了因职位的确定而带来的，与其他人工作中的相互关系，也包含了你自己对你在组织中的正确位置和所持的处世态度的思考，说白了就是在你进入一个新的工作单位，第一件事，就是正确摆放自己的位置。在买办公家具事情上让老板生气，其实就是林芮不知天高地厚，过分自我膨胀的必然表现。中国有句古话：功高盖主。说的是作为打工仔的大忌：不要自恃业绩突出，就把一条尾巴翘上天去了。极端的例子，岳飞就是因为这个而招人嫉恨，最终被莫须有的罪名致死。不论是外资还是国企，人心其实没有什么不同，都喜欢默默奉献的，谦虚谨慎的，不喜欢居功自傲的。自恃一点小聪明，能够得到商场经理的一些欣赏，这个本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业绩，但是林芮的的身子变轻了，头脑发热了，其实老板不是心疼那10000元钱，而是借此而发出的一个警告。如果等到老板正面提出的时候，怕是已经该卷铺盖卷回家了。这就是欧阳玉秀最想看到的结果。 武作家帮林芮一分析，林芮惊出一身冷汗：原来生意场上是这么凶险，全在领会弦外之音，每一句话都可能是决定性的考题，除了讷言谨行，虚心学习，也要分析你的敌对方为什么会在突然间转变态度？ 林芮明白了，她不过就是一个销售经理，她是林芮，在自己心目中的林芮，而她在邓洪彬哪里只是一个帮他赚钱的机械，如果明天有个比她林芮更能干的销售人才出现，邓洪彬会象今天对她这般热情地对待别人，那个时候，她林芮就什么都不是了。 告别武作家的时候，林芮一个人走在江城的夜市之中，是她坚持不让武作家送她的，她想看看夜幕之中的灯火，想知道林芮到底是谁。（未完待续） 第四章(1) 1 家具事件在林芮主动向邓洪彬认错之中，不了了之。在她经过财务室的时候，刘莉莎热情地约她下班一起吃饭，尽管林芮已经在这个公司工作了半年，可她和公司的员工都不熟悉，除了刘莉莎和欧阳玉秀外，其他的人还真没有说上几句话，刘莉莎约她一起吃饭，她也就欣然同意了。 林芮回自己装扮一新的办公室里，看着满眼的新家具，那种指定江山的骄傲又回到了她的骨子里，尽管因为家具的事让邓洪彬不高兴过，可真正把自己置身于这样的办公空间的时候，林芮还是无比自豪地，至少这是她靠着自己辛辛苦苦创下的销售业绩换来的，尽管在公司其他人眼里，她确实有一种坐直升机上升的态势，可她在短短的半年为gta公司创下了上千百万的营销额，基本是公司这两年在大陆的总和，这也是邓洪彬器重她的理由。当然销售总监王志鹏对她的这个成绩虽然表面上给予了极大的肯定，骨子里他是排斥林芮的，这一点林芮刚一回公司，就能够感觉出来，特别是邓洪彬让她搬到自己隔壁办公时，王志鹏那张本来严肃的脸变得更加紧张了。 林芮知道自己在公司尽管是老板邓洪彬眼中的大红人，可她已经被王志鹏和欧阳玉秀盯上了，这种敌对的态势，让她有一种夹背受敌之感，她想和他们融洽一下关系，可她又不知道从哪里做起，就拿欧阳玉秀来说吧，刘莉莎约她的时候，她分明看到了欧阳玉秀从另一个门里探出了脑袋，可等她朝哪边张望时，什么也没有看到，她便知道，她被欧阳玉秀盯上了，这种盯，尽管从某种意义来说证明出自己的优秀，可是一种处处提防的压力感让林芮在自己独立的办公室里陷入了沉思之中。 电话响了。林芮的沉思被打断了。电话是邓洪彬打来的，邓洪彬要她马上到他的办公室里来一下。林芮放下电话就往邓洪彬的办公室里走，她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邓洪阳从另一间办公室里出来了，他也是朝邓洪彬的办公室里走，他冲着林芮甜甜地笑起来，这样的笑容把那张忧郁气质的脸一下子装扮得色彩四溢，整个走廊被邓洪阳的笑容点亮了，林芮那颗被欧阳玉秀和王志鹏一度压抑的心，在这样的笑容中如沐春天的阳光，彻底地灿烂起来。 林芮跟着邓洪阳一起踏进了邓洪彬的办公室，财务总监杨海军也在，邓洪彬示意他们坐下，林芮有些拘束，她拿不定邓洪彬找她来干什么，按理来说，他们三个人碰头的事情，是轮不上林芮这样的一个外人参加的。虽然她回公司才两天时间，可对gta公司的家族管理方式还是耳闻目睹了一些。 邓洪彬开始说他的计划，第一步他要在江城投建制衣车间，gta正装正在被大陆成功的男士所接受和认知，这是投建制衣车间最佳的时间，第二步他要在全国设立几个分公司，不管是第一步还是第二步，目前最关键还是对整个公司的人员进行培训，培训的工作由邓洪阳和林芮负责，投建制衣车间也需要林芮出面，当然只需要在请王一强吃饭时林芮能作陪，其他的政府官员工作邓洪彬再想其他的办法。 邓洪彬刚把他的计划说完，邓洪阳就提出了反对意见，他认为目前在大陆投资建制衣车间的条件还不够成熟，因为全国目前的销售额尽管比上一年翻了翻，但是离邓楚雄的期望还是有距离的，这个时候让邓楚雄投资大陆，理由不充足。他认为目前最重要的是进行人员培训，把全国的销售网络铺开后，再投建制衣车间也不迟，一个品牌的诞生，成长都需要时间，正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让gta品牌服装更好地经得起市场检验，到那个时候，不用他们开口，邓楚雄会主动注资大陆建制衣车间的。 邓洪阳话意刚落，杨海军就接过了邓洪阳的话，他反对邓洪阳这种没有超前意识的保守做法，他同意邓洪彬的计划，一个好的品牌公司，幕后的工作程度都是配套完善的，看看朝辉公司，人家日本人都敢把公司的制衣车间搬到大陆来，同为中国人的他们为什么又不敢这样做呢？ 邓洪彬在杨海军的这番话语中露出了笑脸，他把目光投向了林芮，他想听听林芮的意见，可林芮什么意见都没有，再说，她对公司上上下下的环境还不熟悉，在他们三兄弟商讨公司前景的情况，她原本是不应该参与，虽然邓洪彬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对她的信任，可她在没有任何意见的情况，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看了看邓洪彬，又偷偷地看了看邓洪阳，邓洪阳的脸恢复了惯常的忧郁，那种与年龄不相对称的忧郁把林芮骨子里固有的母性发挥了出来，她冒着得罪邓洪彬和杨海军的风险说：“或者投建制衣车间的计划往后延缓是好事，据说王市长下派锻炼需要三年，明年就是王市长回省城的时间，那个时候再考虑投建制衣车间，估计把握性会更大一些，中国目前还是一个官本位的国家，很多事情都是政府实权派的官员说了算，等王市长回江城，如果他分管工业这一摊，投建制衣车间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现在请王市长出面，估计行不通，越是在他即将返回江城的节骨眼上，他越不会轻易行动的，这一点，我比你们三位都要熟悉了解一些。” 邓洪彬和杨海军同时“哦”了一声，邓洪阳把目光投向了林芮，林芮没有接邓洪阳的目光，而是盯着邓洪彬办公室桌面上的笔筒看，上面绘着长江的图案，波浪一浪一浪地往笔筒另一面涌去，林芮在这样的时刻，似乎听到了长江水一浪赛一浪的声音，塞满了她的整个耳膜。（未完待续） 第四章(2) 邓洪彬最后还是依了邓洪阳和林芮提出来的方案，延缓制衣车间的投建，重点培训公司里的员工。林芮把培训员工的事情寄托在邓洪阳身上，他是哈佛的高材生，由他现说现卖，总比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销售员强，再说她这次有意无意地帮邓洪阳解了围，邓洪阳心里当然如明镜一样，从他投向她的目光中，她能够感觉出来，只是她故意不接他的招，在公司里，邓洪阳目前的处境，刘莉莎都告诉她了。那天从邓洪彬办公室里出来后，她去了刘莉莎哪里，她们一起到外面吃的饭，刘莉莎把邓洪彬，杨海军以及邓洪阳之间的微妙关系告诉了她，就连邓洪彬的妻子杨柳可能要来大陆，以及杨海军这一段老是带欧阳玉秀外出的八卦消息都告诉了林芮，刘莉莎还说欧阳玉秀和邓洪彬之间也不清白，据说公司给欧阳玉秀租了一套一居室，可欧阳玉秀嫌太小，自己在另外的地方租了一套两居室，其实租金一直是邓洪彬在付。如今杨海军来了，邓洪彬当然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往欧阳玉秀哪里跑，可杨海军却粘上了欧阳玉秀，这一下子公司可有好戏看了。不过，最苦的人还是要数邓洪阳，孤军奋战，还不知最后鹿死谁手了，最终倒霉的就数她们这些打工的人，这种家族公司一旦破产，他们拍拍屁股回台湾去了，可她们的饭碗就要丢了。 整个午饭大多是刘莉莎在说话，她似乎有讲不完的公司内幕消息，林芮静静的听，偶尔会问上一句：“是吗？”“真的啊。”每当这个时候，刘莉莎就会越讲越有趣，恨不得把她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林芮，当然林芮也没有免费听这些消息，最后买单的人当然是林芮。 就在林芮拿出培训方案准备送给邓洪阳的时候，邓洪彬一个电话临时改变了计划，培训由王志鹏和欧阳玉秀协助林芮培训，邓洪阳已经回台湾去了。林芮把那句：“邓总回台湾什么时候回来？”的问话咽了回来，尽管她很想知道邓洪阳回来的日期，她喜欢看邓洪阳那张忧郁的脸，更喜欢和邓洪阳一起培训员工，她是有私心的，她想从邓洪阳身上学学哈佛管理的先进性，说不定在她以后的工作生涯中用得上。 邓洪彬把电话挂了。林芮真正沉重起来，她给武作家打电话，这样的时刻，武作家的只言片语对她来说都会管用的，至少在王志鹏和欧阳玉秀面前，她得尽量保护好自己。 武作家的电话通了，一直没有人。林芮放弃了求助武作家的打算，她想该来的迟早都要面对。她拿着自己花了两天时间写出来的培训计划去了王志鹏的办公室，王志鹏很热情地请她坐，又忙着给她倒水，王志鹏越是这样，林芮的心越是提到了嗓子口，她不信王志鹏脸上的笑是真诚的，一如她曾经相信欧阳玉秀让她买下那套家具时的笑容一样，她一度认为是真诚的。可欧阳玉秀不动声色地让她在邓洪彬哪里摔了一个跟头，现在呢？王志鹏和欧阳玉秀又会如何对她？林芮真的想不出来，她多么希望不去想这些，多么希望邓洪彬让她独立培训人员，那样，她会觉得轻松几倍。 现在，林芮真正觉得自己如履薄冰了。 俗话说发昏不当死，尽管林芮一拖再拖，但正式培训的日子还是到来了。林芮情愿再去开发十个城市，也不愿意当着王志鹏和欧阳玉秀的面去培训什么员工，她交给王志鹏的计划，王志鹏除了回复一个好字外，没有多余的任何语言，她对培训员人没有经验，武作家玩失踪了一般，手机关机。她只好硬着头皮上阵， 邓洪彬说如果林芮不尽快培训接班人员，她一走后面就乱套，那二十个城市也不过是熊瞎子掰苞米，掰一个丢一个，所以急切需要林芮把她成功的经验传销给他们，当然王志鹏和欧阳玉秀也有他们的成功经验，而且他们是公司的老人，熟悉公司里的每一个员工，这也是他让王志鹏和欧阳玉秀帮她一起培训的原因。 林芮面对邓洪彬的信任，只好赶鸭子上架了。当她走进会议室时，四十个人整整齐齐的排排坐，桌上摊开崭新的笔记本，一起把目光对着林芮，特别是王志鹏和欧阳玉秀，他们也在这些人群之中，也和他们一样摊开新笔记本死盯她，看得林芮两腿直打颤，尽管事先准备的资料已经烂熟于心，她几天几夜都在背诵这些资料，上大学的时候她都来没下过这样的功夫，在机关就不好这么用功过。可为了把公司的需要，为了她自己的一点小虚荣，她这么一培训，公司上上下下也都认识了她，不再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了。 林芮硬着头皮走上讲台，她把目光调整聚焦，专注而坦然的望向他们，足有两分钟。林芮大学学的是法律，在大学时她学习了十八班高强武艺，其中审讯时常用的方法，就是跟犯罪嫌疑人在看似冷场中用目光去交锋，透析双方的内心世界。这一招被林芮派上了用场，尽管讲台下面坐的都是自己的同事，不是什么犯人，可她顾不了那么多，把这一招从大脑里翻了出来，直视着台下的人。 台下更安静了。可仅仅一分钟，在林芮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欧阳玉秀带头笑起来，这一笑，整个会议室炸了窝，都笑的笑，说的说，王志鹏冷眼看看她，再看看乱糟糟的会议室，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会议室。 林芮慌神了，求救般地看欧阳玉秀，可欧阳玉秀只顾着笑，压根就没看她，讲台上，瘦小的林芮被宽大的讲台桌映衬得那么孤苦无助，她的泪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让林芮没有想到的是，会议室一下子静下来了，包括欧阳玉秀也停止了笑声，都盯着林芮看，王志鹏回来了，他也盯着林芮看，林芮再也顾不了羞愧，迅速擦干眼泪开口说话了。（未完待续） 第四章(3) 林芮没有炫耀自己的大学生身份，也绝口未提这半年来过五关斩六将的辉煌业绩，而是从她遭遇的糗事谈起。因为她相信在此之前，老板邓洪彬一定已经为她做了大量的正面宣传，甚至是歌功颂德，当然不只是为她被大家所欢迎，而是为她树立威信，以便于迅速的开展工作。 林芮首先讲了对人的称呼的问题，这个问题是个重要而又及其容易被忽略的问题，林芮把这个叫做“称谓陷阱”。因为中国是一个非常推崇人伦礼信，人治当道的国家，所以在现实生活中通行一种血亲模拟的人际关系。比如我们本来非亲非故的同事关系，总要按年龄大小排个辈分，王姐李哥到处都是，如果了解还不出大错。商场经理因为有职务称呼一般也还过得去。可是我们销售中接触的顾客完全是陌生的，匿名状态的，贸然论亲排辈，是非常危险的，有的顾客可能少年老成或体态富贵，二十几岁顾客被二十几岁的售货员叫声阿姨，轻则招致白眼，重则由于对你乱叫人的反感，进而反感你所售商品，从而导致不成交。前几天跟一朋友吃饭，酒店服务员问朋友：阿姨，这个汤是不是最后上？朋友没回答而是拍桌而起：你会不会讲话啊？本来愉快的餐会闹的十分堵心。很多时候，销售人员失去生意都还蒙在鼓里，不知错在哪里。 这个问题的重要在于开口称呼人，是你说话表达的开始，不论多么精彩的讲说，多么物美价廉的商品，多么有利于顾客的设计，都可能因为这个称呼而使得你可能精彩绝伦的演出嘎然而止，完全没有展示的机会。 最把握的称呼其实是西方的称谓：男人一律称先生，女人一律称女士。只是称谓了你的性别这个总没有错吧。当然可能把长发男子称为小姐，而把进了女洗手间的男装打扮的女人当作色狼哄出去。 林芮讲到这里的时候，会议先是爆发一阵笑声，笑声之后，掌声响起来了，刚开始只有几个人在拍，慢慢地都拍了起来，林芮拿眼睛扫了一下欧阳玉秀和王志鹏，他们也在鼓掌，不管他们的鼓掌真诚度有多少，林芮的第一课成功了，也胜利了。 林芮继续讲，在销售的现场稳妥的称呼是：您好，想看点什么，我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尽量回避有可能接触到年龄的称谓陷阱。这些都是林芮摸索出来的经验。当一个客人走进你的视线范围，第一件事情是判断他的年龄既与之相配的称谓。对女人么比较安全的是降辈称呼，比较年轻的女人一律称小姐或者大姐，而象阿姨、大妈这种称呼除非你确定对方六十以上，否则一定是地雷的引信。虽然男人比较大度不计较，但如果人家是夫妻或男女朋友，让你判断成父女那也是老醋一壶够喝的。对体态富贵、有脱发、白发或者面相操劳的尤其要慎重称呼。千万不要以为不叫人不开口说话是个优良传统，对匿名状态的顾客来讲，开口叫错人才是真正的危险。 叫对了人，开了口，但胡乱以年龄关系为基础的套磁，还是一样可能把你送入称谓陷阱。大学毕业实习时，林芮有幸被系里选送到省高院实习，谁都知道实习印象深刻就可能被留用，所以分外巴结。某日中午林芮在走廊里遇到庭长跟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玩耍，尽管她不喜欢孩子，但还是赶紧趋前恭维说：庭长，您小孙子真漂亮真可爱。庭长看我一眼，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她当时觉得这个平时不苟言笑的老古董一定是遇到什么难解的案子了，可是刚才他还笑逐颜开啊。下午禁不住跟带她的老审判员说了，老头一声叹息：全拍马腿上啦！庭长是后老伴比他年轻十几岁，儿子，就是你说的孙子才四岁。从此她再也没有根据年龄叫错过人攀错过亲，方法是回避这些危险的问题。 还有更现成的例子：林芮去宁波出差的时候，朋友让她代为联系一个公司的业务，朋友在广交会上认识这个厂家，希望做他们产品的代理，让她来代签合同。致电该公司，接电话的业务听她要去公司，上来第一句话就是：在广交会上我们跟您女儿谈得很好，您什么时间到我去接您。女儿？哦哦哦，是啊是啊，笑弯了腰的林芮知道，是她一向比较沉稳而且低沉的声音骗倒了对方。等她万分兴致的把这件事情告诉朋友的时候，想不到她竟然勃然大怒，当即致电该公司，差点取消了合同。而那个业务员的脸，从见到她的那一刻一直涨红到她不得不迅速离开他公司。 开口叫人或者攀亲搭友，无非是希望借此拉近彼此本来陌生的关系，迅速的打开局面，实现销售目的，但是条条大路通罗马，这条却是布满陷阱，很多时候本来笑意盈盈的客人转瞬就冷若冰霜，大抵都是你掉进陷阱造成的。有时候客人会直接发泄他们的不满：怎么说话哪你？你没长眼啊？也许你还可以诚恳道歉挽回。最可怕的失误，是客人瞪你一眼走了，你愣在哪里不知何故？不知怎么就失去客人的心。 林芮有个同学专门好事：今天逛商场，谁叫她大姐她就光顾谁的生意，谁叫她阿姨她就啐谁。虽是笑谈但作为以顾客为衣食父母的销售人员，却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掌声又一次响起来了，林芮一口气讲了这么多，她居然没有看样稿，居然是脱稿如此流利地讲了这么多。而且这些都是平时司空见惯却往往被忽略的知识，被林芮这么一讲，来培训的人员都恍然大悟般地检讨自己有没有犯这样的称谓错误。（未完待续） 第四章(4) 第一天的培训课在林芮的泪水和真诚中获得了意外的成功，这些都是林芮没有想到的，当她离开会议室的时候，王志鹏叫住了她：“林芮，我彻底服了你。”林芮看到王志鹏的眼里闪现出来的是一份真诚，这份真诚让林芮感动极了，她想，人与人之间的误解和了解原来可以用自己的努力和真诚化解。 林芮的眼泪打动了王志鹏，王志鹏开始帮助林芮疏理培训之中的各种具体小事，例如保持培养时人员的纪律，例如欧阳玉秀故意的为难，欧阳玉秀在林芮取得培训成功的第二天，就在培训人员中发布，林芮所谓的称谓陷阱是故意卖弄的小儿科，她在销售上取得成功，是靠踏在男人肩膀上起来的，特别是林芮和武作家之间的故事，被欧阳玉秀散布得绘声绘色，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在弱女子身边扮演英雄的，一幅娃娃脸的林芮就是靠这种示弱征服了武作家，是他让出了他手里的资源，换起了林芮今天的成就，至如林芮讲的那些外在的东西都是哄人的，这年头，哄死人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和容易。对欧阳玉秀背后起哄的事情，林芮蒙在鼓里，而这些话被人传到了王志鹏耳朵里，很多来培训的人就对林芮滋生出一副不屑为伍的态度，在林芮再上培训课的时候，请假的请假，接手机，上厕所的小动作频繁出现，王志鹏果断地中止了林芮继续培训下去的计划，他让林芮回自己办公室里休息，他自己把所有培训的人员招集在一块，请假的人，他让他们一个小时候速回公司，否则一切后果自负。王志鹏是那种办起事来六亲不认的人，他就是凭着这股狠劲坐上了销售总监的位子，可林芮一来，他的位子就眼看保不住了，这也是他处处防范林芮的真正理由，只是当林芮坐在宽大的讲台后面流泪时，当林芮真诚地讲自己在销售中的经历时，他突然发现林芮是一个热爱生活而且真诚、单纯的人，她没有想去取代别人，她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一点与欧阳玉秀有很大的不同，欧阳玉秀是哪种喜欢闹事生非的人，喜欢把平静打破的人，如果欧阳玉秀有销售天斌和能力的话，她肯定会想着取代王志鹏，但是林芮不会这样想，也绝对不会在老板邓洪彬面前去说别人的坏话，这一点，王志鹏坚信，这也是他愿意帮助林芮把培训工作做好，而且取得成效的原因。有成效了，他这个销售总监今后的工作会越来越顺，越来越有成就，他和林芮联手，是双赢的事情，不是他以前想的那样，培训做好了，是林芮一个人的成绩，这种想法在林芮真诚的讲述中，改变了。 王志鹏毕业于江城的名牌大学，学的是营销管理，当初学校让他留校任教，他拒绝了，这一点，他和林芮有相似之处，他不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他最初是在外企工作，而且迅速从一名销售员成长为部门经理，外企做的是日化产品，正当他如鱼得水的时候，他被手下的一美女盯上了，常言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王志鹏在这一点上，犯了所有男人都喜欢犯的一个共同错误，他和美女在一夜风流之后，不小心把自己的种子种进了美女的肚中，美女说什么也不愿意为他的事业而牺牲肚子中的生命，最终他只得娶了美女，离开了公司。刚来gta公司时，他是从最基础的销售员做起，象林芮这样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奔波，风里来，雨里去，一年有三百天在外地，弄得那美女怨声载道，家里经常销烟四起，不得已，他和美女离了，把更大的热情用于销售之中，慢慢地，他深得邓洪彬的信任，也就做到了现在的销售总监，他又一次结婚了，这一次，他吸引教训，长相过得去，贤惠持家，能够理解他的生活，包容他经常出差就行。经过去大学最喜欢他的班主任介绍，他找了一个在江城大学任教的女老师，文文静静的，挺让王志鹏中意，从认识到结婚不到三个月。现在王志鹏的生活相对稳定一些，家庭生活也幸福和谐，人也在这种稳定之中少了很多的冲劲和闯劲。当林芮出现时，他一方面担心林芮取代自己，另一方又在林芮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他对林芮抱着很矛盾很复杂的心情。只是一旦确定林芮不会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的时候，他和林芮之间就极容易冰释前嫌，这大概是人和人的共通之处吧。 王志鹏动用自己在公司建立起来的威信，很快把培训人员招集在一起，他对培训人员说：“林芮再讲培训知识的时候，任何人不许请假，不许上洗手间，更不许接听电话，发现一个，扣除当月奖金。”王志鹏宣告完纪律后，欧阳玉秀第一个站起来问他：“王总监，如果林芮讲的内容不需要听该怎么办？总不能一味要求我们这些人在她那种幼稚的讲述中浪费时间吧？” 欧阳玉秀的话一落，其他人都附和起来，还有人嘀咕着：“哪里有不让人上洗手间的道理呢？我要是尿频尿急，或者拉肚子怎么办？难道拉在裤子里？”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王志鹏冷眼把人群扫了一遍，人群马上静下来了。这时王志鹏把目光转向了欧阳玉秀，欧阳玉秀也看着他，一脸的挑战姿势。王志鹏生气了，他质问欧阳玉秀：“林芮的销售经验是幼稚的，你怎么就不拿出成熟的经验来呢？只要你欧阳小姐能够拿出熟的销售经验来，接下来的培训课，你来主讲，这一点工作调动，我还是有权利的。” 欧阳玉秀见王志鹏一脸严肃，不敢再说什么，坐了下来。在整个公司之中，她还是有些怕王志鹏的，王志鹏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不管什么时候和她说话都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和态度，尽管在一起共事两年多了，可他们之间相对而言很陌生，而且横着鸿沟一般。欧阳玉秀也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王志鹏，只是她仗着有邓洪彬撑腰，平时也没怎么把王志鹏放在眼里，在对待林芮的问题上，欧阳玉秀原认为王志鹏会和她站在一个战壕里，林芮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在这个问题上，欧阳玉秀相信王志鹏也会有同感，第一天，王志鹏的态度就看得出来，他不喜欢林芮，只是欧阳玉秀不明白，仅仅一天的时间，王志鹏怎么就偏向了林芮呢？林芮到底有什么魅力让公司这么多人都喜欢她呢？（未完待续） 第四章(5) 欧阳玉秀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的王志鹏还在台上讲话，除了纪律外，他在为林芮做宣传，他的言辞之中充满了对林芮由衷的认同和夸奖，他对所有来培训的人员说：“林芮是个新人，比你们来公司的时间都要短，可人家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成绩呢？这种成绩背后藏着怎样的经验之谈？这些恐怕是我们在座的每一位需要认真思索的问题。再说了，林芮讲她的经验之谈时，是很真心诚意的，这种真诚的销售经验，你们在其他的任何地方听不到，别人也不可能告诉你们。当一个成功的销售员讲述自己的经历之时，你们为什么就不能认认真真地吸取你们所需要的知识和被忽略的细节呢？为什么要处处为难一个对你们真诚付出的人呢？” 王志鹏的一番话被站在窗外的林芮听见了，她没有想到对她一直不待见的王志鹏，会帮她说话，而且为了她在公司里的威严，他让她回避了这一幕，如果不是林芮不放心接下来的培训安排，偷偷地跑到会议室来看看，她还真不相信，王志鹏会为她做这种幕后的事情。 林芮看着站在台上讲话的王志鹏，打从心眼里感激他，也放下了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尽管公司目前的情况很容易让林芮滋生出鹤立鸡群的骄傲情绪，而且老板也给了林芮这样的机会，对林芮的重视可以说上升到了全所未有的程度了，不过林芮提醒自己，时刻要低调，正是由于她的真诚和低调感动了王志鹏，让王志鹏肯帮她了。 其实老板邓洪彬的事迹也曾让林芮很感动，邓洪彬没有上过大学，高中毕业就随母亲做手工缝纫的裁缝铺，刚刚有一点钱就想方设法去日本服装公司打工学习，他凭着聪慧和勤力学了一身的经验和布料识别等等，回台湾后，他父亲邓楚雄不仅在服装上起步得很快，在日化方面也取得丰厚的回报，家里的厂子越办越大，邓楚雄盯上了大陆的市场，只是当时台湾和大陆不像现在这么进去方便，一直拖到现在才来江城投资，林芮对邓洪彬还是很敬重的，他是一个从最基础的师傅到高层管理行家的，这一点与邓洪阳不同，邓洪阳是学院派的，而邓洪彬是实力派的。不过，林芮对这两位邓家的老板都心满敬意的。 邓洪彬曾经告诉过林芮，在理想与现实的磨合中最重要的是适应能力，即或你胸怀改造世界的雄心大志，也必定要首先适应社会，才能改造社会。那些所谓的怀才不遇的才子，都是因为处理不好这一层关系转而对社会愤世嫉俗，如果所谓才华都体现在挑剔别人的尖酸刻薄上，只能是越来越来挑剔，越来越唠叨，也越来越惹人生厌，终致郁闷一生不得志。这些人终身不明白一个浅显却深刻的道理，“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总是拿自己的长处比别人的短处，总觉得别人都那么无能但却那么成功，一生心理不平衡。比你有钱的，你不比财富比学历，看不起先富起来的那批人的素质，对同事的成绩也认为是会拍马屁或者小子命好。林芮觉得既然马长着屁股，且你目也不盲，为何你不拍？只要钱是正道来的，那就是能耐，做倒爷你吃不了那个苦，做股票你没有那个投资理财的胆识和眼光。如果你连进入社会的门槛都迈不过去，还好意思奢谈什么才华？！ 这也是林芮进入销售界后的指导思想，不过林芮所幸有老板邓洪彬作为进入社会的最好导师，老板由于学历的限制并不能阐述什么高深的人生理论，但俗话说响鼓不用重锤，如果你够聪明就知身教胜于言传。想想看：我们所熟知的财富故事，有几个老板、甚至是香港亿万富豪是正统的mba出身？正是良师益友的言传身教，让林芮整肃了浮躁骄傲的心绪，放下正规大学毕业的历史，放低自己的身姿，在社会这座更大的大学经受更艰苦的考验和磨炼。虚心的学习他人寸之所长，弥补自己尺之所短，这也正是她赢得了一个又一个成绩以及同行认同的上方宝剑。 4 王志鹏把培训人员的纪律整顿下来后，林芮接下来的培训工作就进行得相当顺利。林芮很清楚，对任何一个公司培养一线销售人员的工作都是重中之重，这一点王志鹏也是清楚的，而邓洪阳回台湾后一直没有音讯，邓洪彬在这一段也没有找过她，好象她的任务就是培训一样，只是欧阳玉秀突然被邓洪彬调到了公关部，这样一来，培训人员中就没有人再和林芮作对，少了欧阳玉秀，林芮的压力和紧张感也就没有了，不过，林芮还是多了一些怅然失落的感觉，她也不明白，她和欧阳玉秀之间到底怎么啦？ 林芮煞费苦心，除了自己的经验之外，从书本，网站找她需要的培训知识，在这期间，她打过无数次武作家的电话，她想从武作家哪里学学销售经，然后现学现卖，她需要让公司里的培训工作，取得实实在在的成果。可武作家象失踪一样，从她的视野突然消失了，原来一个人消失是如此容易和简单，林芮这么想的同时，让自己更努力地跑书店，甚至请教王志鹏，王志鹏也乐意把他学的知识教给林芮，一来他和林芮之间的关系更进了一步，二来林芮也确实是一个好学认真甚至坚韧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子是王志鹏欣赏的。 再上课的时候，林芮设问：客人来到你的公司，来到你的展区或专柜要买什么？或者说你作为去一个消费者去消费的时候买什么？林芮把这些问题提出来的时候，会议室里哄堂大笑，显然他们认为这是个弱智问题，需要什么买什么呀。（未完待续） 第四章(6) 林芮也笑了笑，王志鹏现在对林芮的一套是欣赏和佩服的，他知道林芮这些看起来幼稚好笑的问题后面，肯定藏着更大的智慧。果然不出王志鹏的意料，林芮的打蛇棍接着就送上来了，林芮不慌不忙地再次发问：“d市很多商场你有的爱去，有的不爱去，为什么啊？”这次回答的不是整齐的声音了，而是居如某某商场环境好，某某商场价格低，某某商场离家近―――― 林芮又继续发问：“那你有没有舍近求远的消费经历？有没有专门赶到一个什么地方消费的经历？”答案当然是有。培训中有一女站了起来大声音说：“我就常常去江边的一个发廊做头发，每次坐车半小时。”林芮听到了，她觉得这个例子好及了，她抓住问题问：“为什么你舍近求远的到这家发廊做头发？”这女的回答说：“偶尔的一次在这里做了一次头发，发现这里的师傅不是上来就问你怎么做发型？而是根据你的脸型帮你设计和推荐几种发型，还会问你的职业什么的，帮你分析这些发型的优劣，看起来都是针对你自己设计的，不是随便糊弄的，一样的价格，多个参谋，女人的特点不就是拿不定主意嘛，花钱还不落个舒坦？” “这就是活广告。”林芮接过那女的话继续说：“事实上这个问题就相当于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这是革命的根本问题一样。销售的根本问题就是顾客花了钱要买什么？如果你没有了解客人来到的目的，就不可能知道怎么抓住客人的心，你都不知道客人要什么，怎么能知道卖什么？在刚才这个案例中，导致这个女同事选择这家发廊消费的真正原因，就是我们要了解的顾客要买什么。首先在这里出现的不是商品的希缺性，发廊遍地都是，甚至自己都可以剪头发。就是说一般来讲，顾客选择你的商品不是因为商品具有唯一性，哪里都买不到。尽管时装非常讲究独特性，但也是工业化的大批量生产，并不是唯一的。再来在这个选择中，价格也不是最主要的因素，街头巷尾的小发廊比比皆是，靠价格并不能真正吸引人。顾客选择商品时，只有在同等品质的情况下，价格因素才会发挥作用。物更美的价更廉的被选择几率更高。普通老百姓的日常用品消费时，柴米油盐价格的高低往往是决胜因素。但是高档消费品中，最被关注的并不是价格因素。你去买一块名表，你会首先关注欧米笳是不是比劳力士便宜几百块钱吗？ 当然作为时尚类的产品，你的款式、花色、面料、做工都会被考虑，这些都是构成商品本身的因素。基本同样的商品，为什么选择你的不选他的，根本原因在于你在商品以外提供了超值的服务。没省钱，也不方便（坐半小时车），但却被选择的原因，就在于这家发廊提供了专为你设计发型的这个超值服务。而这个服务并不需要更多的费用支出，所达到的效果不仅是为客人提供了做头发的参考，而且最厉害的还是通过这个服务，让客人有一种享受专属服务的尊崇感。 客人走到你面前来的时候，有时候带着对某种商品确定的需求，有时候就是随意闲逛，当然都带着钱包。如果你只能看到这些，如果你只是把销售看成是卖东西，你就会尽心尽力的介绍你的产品，顾客也只是因为这个产品的特性，比如式样特别、价格公道等选择你的产品。 其实客人走到你面前的时候，还带着更深层的心理需求，希望在购物的过程中享受到尽善尽美的服务，比如帮他改改不合适的衣服尺寸，帮他照看一下包裹，已经走累了的客人希望你帮他交一下钱，在韩国，日本的商场都是售货员替客人去交钱的。 做到这些可能已经打动顾客的心，但还不够，客人来消费时，还有一种感受快乐购物过程的心理预期。如果你不是只盯着客人的腰包，而是能透析客人的深层心理需求，通过提供比别人更多的服务，让顾客感受到更完美的购物享受，就可以让来买东西的客人只买你的，让不买东西的客人产生买你东西的欲望，让买过你东西顾客再带朋友一起来光顾。” 林芮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她的话被台下一片掌声打断了，在她的讲述之中，都是看起来司空见惯的事情，却都是平时易容易忽略的事情，特别是王志鹏，他发现林芮是一个既聪明，敬业，也是一个心如针细的好销售人才，大凡在销售这一行泡久了都知道，心细地记住别人没有记住的细节，往往是产品推销成功的一半，细节取决于成败不无道理的。在这一点上面，王志鹏深深感觉自己不如林芮，尽管林芮还是一个销售界的新人，可她的悟解象位老人和智者一般。 林芮继续讲课了，她的课也越讲越生动，她说：“我以前在政府工作的时候，我有位大姐级的同事，她讲和朋友一起去深圳时，在深圳一家购物广场闲逛，当她们到日本、台湾服装专卖店流连时，售货小姐热情的说，看您两位的气质正适合我们的衣服品味，抬高顾客也顺带抬高自己的服装，您一定要帮我们试试看。一件一件的试过，我发现裤子的腰围十分合适，真的就象是定做的，诧异间，售货小姐笑着解释：我看了您的腰围，已经大致估量出了尺寸，对业务的精通就在不经意间展露，这样的服务你不觉得舒服吗？。我那位同事大姐比较富态，平时购物早就听惯了您这样的身材不好买衣服，穿我们这衣服看起来就不显胖了，这些看起来是为顾客着想，实际已经深深伤害了顾客的自尊心。结果当然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顾客生气的调头就走。从她们进来挑衣服，朋友听到的就是试试看，这个大尺码的是不是更适合您？不要直接指出顾客的缺点，不要因为突出自己的衣服，就贬低顾客现在穿来的衣服，因为这等于你否定了顾客的眼光，怎么，不买你的衣服就没水准啦？。算价钱之际当然是讨价还价，打了7.5折，并不算过分的折扣，却被一致形容成需要请示老板才能给的价格，让你感觉到自己非常会搞价，似乎拣了个大便宜，且面子十足。她们挑挑拣拣之间抬头看表，，两个小时啊，付出了一万多元人民币，一点没觉得心疼，相反还喜滋滋的满载而归。（未完待续） 第四章(7) 第二年她们又去深圳时，再去这个专柜，刚走进去，售货小姐就微笑着说：这么久没来了，我们出了很多新款呢，我帮您一件件拿，既然是您的朋友，我们一定给最优惠的价格。她们人当即绝倒，那么舒服，而且不落痕迹。结帐的时候，居然说的是，上次给您7.5折，这次您是我们的贵宾级顾客了，当然她们也没有什么贵宾卡，给您7折好吗？，一年的时间里还记得她们来过，记得她们的折扣，这就需要水平了，所以做销售，不简单是卖货那么容易，情感的投入，真诚的态度都是非常重要的。据说世界最佳酒店的绝活，从来就是在客人再次光临的时候，叫出他们的名字，提供客人习惯的那种香味的卫浴用品。 超值服务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你做了，效果立显。比如微笑，不要怀疑，去韩国、日本的商场逛逛，你只要一走进哪个专柜售货小姐的视线范围，就是双手合十放在膝前一个深深的鞠躬，一直到你走出视线范围还要说着“谢谢”鞠躬，尽管可能你什么都没买。习惯了在国内被呼来喝去的购物经历，你真的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一路上一边点头还礼，一边盘算钱包，觉得不消费简直就对不住这些谦恭有礼的小姐们。 林芮还有一个朋友去了趟美国，回来时津津乐道的事情，竟然是在一家鞋店的购物经历。本来是在附近等翻译，随便闲逛的朋友，进了一家鞋店，虽然英语不灵光，但试穿鞋子不需要什么语言。一个满头白发的绅士（这是她的原话，可见震惊的程度），居然单腿跪在她脚前帮她试穿了一双又一双，朋友当时的感觉简直就是电影画面，完全忘记了美元与人民币的比价，毫不犹豫掏出800美元买下这双我们谁也认不出牌子的名鞋。这双鞋完全不在她的计划之内，800美元更是没有预算，只是因为白发绅士的服务，让她顿时凭添贵夫人的尊崇感，可以说800美元买的并不是鞋子这个商品，而是购买了超值的服务，事实上是购买了一次愉悦的购物享受。 购物的快感和享受，并不只是由商品所带来的，物有所值，物超所值，固然会带给人快感。但是人们所以会津津乐道某次购物经历，往往都是由于这次购物的过程中，享受到了销售人员的超值的服务。购物冲动，实际上是非常感性的，那么引发冲动的诱因就应该是感性的、愉快的、美好的，现实中人们常常支付大笔金钱来获得某种看来没有什么实际价值，但却带来身心愉快的服务。这就说明客人要买的东西并不是你的商品，而是以商品为媒介的服务，以及由此带来的快乐。” 林芮的讲课在午餐时间到来之中结束了，当她走进食堂进餐的时候，让林芮倍受感动的竟是，大凡在会议里培训人，都主动地让出位置来，等林芮先买饭就餐，尽管这只是一个小举措，可林芮从他们这个让的动作里，品出了自己付出的知识没有白费，她得到了他们的尊重，这是林芮最欣慰的事情了。 5 公司培训接近尾声了，林芮在培训的过程中，也让自己的思绪越来越清晰了，她趁机盘点了半年来的实战业绩，对照初出道时对服装专业知识一无所知，对商业经营完全没有概念的惨状，开发五个城市二十三个专柜的成绩也算差强人意。回顾近半年的实践经验，林芮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由于一直受老板邓洪彬单线指挥，未从公司得到系统的服装知识的培训，对自己公司产品的特点也懵懵懂懂，照说专业知识的匮乏会有很大的影响，但林芮这一路走来竟也风生水起，指哪打哪，而且战无不胜，这对她来说是个奇迹，对公司里的很多人来说都是神话，特别是这次培训，公司里上上下下对林芮早已烂熟于心了，很多人对这个长相娇小的女孩子生出了不可思议之感。 如果说最初的成功带有侥幸的成份，但是半年时间，几个城市的市场开发经验就不能都归结为侥幸或耍小聪明了。是不是在事物的偶然性背后隐藏着必然性的规律？透析这一系列看似独立不相关的事例，林芮以为其根本就涉及到了：作为销售人员你怎样定位自己在销售中的位置，这个是销售中最根本的问题。 在营销过程中，作为销售人员的你扮主角还是产品唱主角？ 曾经林芮认为自己是卖服装的，甚至细分到是卖男装的。“卖男装的女人”似乎很富于想象空间。从这个角度着眼，服装是主角，销售人员应该把与产品相关的知识和理论，诸如号型啦、面料啦、版式啦、包装啦、价格啦放在第一位掌握。 但在林芮初出茅庐的第一次商场谈判中,这些专业知识一点都没用到，如果那个时候她有专业知识,可能会在梁经理拿来别的厂家的大衣的时候,跟他就做工啦、面料啦展开讨论,而结果一定不如她不懂这些时的回答,让他因为意外而深刻。 这之后还有一次涉险过关的经历久久令林芮难以忘怀。在一个省会城市的最大商场，也是这个城市唯一进入全国销售百强和利润百强的双百商场。商场经理当然是牛气冲天，用眼角扫了一秒林芮的公司资信资料，都没允许她打开样品，两手一摊断然回绝：没地方啊。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林芮还没作出反应，门一开，冲进来一位顾客，大声叫嚷谁是经理？原来顾客买了一条裤子直接穿着去办事，到了办事的地方居然裤钩脱线，而顾客又没有系皮带，只得两手提着裤子折返商场来要说法。当时顾客满脸涨红，如果不是两手提着裤子，几乎就要老拳相向。这么明显的质量问题，经理根本是百口莫辩。看到这种僵局，林芮没法置身事外，她说：“你看大哥我也是来反映衣服问题的（给他看自己带的样衣），这样让他有同仇敌忾的认同，但是我们总得给商场经理说话的机会，人家才能给我们解释和处理，要不您还能一直提着裤子啊？”林芮说到这里转过头对经理说：“您先给这位大哥处理，我的事情等一下没事的，但是您真该重罚这样的厂家。”结果当然是给顾客换货、道歉、报销往来车费等等。这件事之后，林芮再去找经理的时候，经理居然是倒茶、让座，说他那天都没来得及细看她的产品，质量有保证吗？这样一来，林芮带来的样衣就有希望进入商场的专柜了。（未完待续） 第四章(8) 当时林芮的处理其实有三种以上的选项，可以悄悄离开（你说没地方了）；可以顺势凑热闹，挤兑经理（哼，报应吧）；当然还可以象她现在这样挺身而出，但又不是出把蛮力，而是给双方修一个谈判的台阶，处理消费者投诉岂非商场经理的长项，只是双方的僵持没有谈判的氛围。如果当时林芮留下来了，似乎就等着现报似的，而且经理才从尴魀中脱身，也一时难以转换情绪，再说了不要在对方难堪的时候给对方压力，这也是林芮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 在众多的奔波之中，通过一件件实实在在面对的事例和突发的事件，林芮得出这样的结论：作为销售人员不一定是产品方面的专家，但首先应该是心理分析的专家，看透顾客心，以对顾客（商场经理当然也是顾客）心理的分析把握为主要利器。这样讲绝对不是说你就不需要了解产品的相关知识，而是说不要本末倒置。 林芮尽管刚进入销售界的时候觉得自己才疏学浅，可能一叶障目，但是通过这次培训人员，讲道理讲事例的时候，林芮认为做一个好的销售人员，第一要掌握的不是什么几个p的销售理论，而是心理学、社会学、公共关系学，以及必要的社交礼仪。说的直接点，就是对我们卖什么的回答是“先卖自己”！ 首先你把自己设定为最重要的商品，围绕自己组织成功的营销。在通常的简单商业会谈中，从敲门进入商场经理办公室（很多时候都是人声鼎沸，你需要一点智慧判断出谁是经理）你所拥有的时间常常只有几分钟，要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完整的展示出产品的特点，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而你第一要做的事情是赢得更多的时间（让你能介绍你产品的时间），而这就需要你精心的设计开场白，让顾客对你形成初步的好印象，最起码是想听你或者是允许你把话说完。最重要的、真正打动人心的，其实不是你所带来的产品真的就那么出类拔萃、独一无二，而是你本人的人格魅力投射在你所代表产品上，产生的感染力。顾客因为喜欢你，而喜欢你的产品，信任你的人品和人格，继而相信你所服务的公司，你所代表的产品。这些都是林芮悟出来的实际理论，她以前认为专业知识大于一切，而越往销售行列进军的时候，越发现武作家说的那句话：“功夫在题外”的深刻含义。 林芮在传授自己的销售经验的时候，想起了一直打不通电话的武作家，他真的要从林芮的世界里消失吗？（未完待续） 第五章(1) 1 武作家回江城了。武作家的第三性婚姻再一次宣告结束，第三性婚姻维持的时间仅仅只有一年，这让武作家百思不得其解，如果第一次婚姻是自己来江城后被江城这个花花大世界所引诱的结果，是他背叛妻子在前，认为娶一个江城女子远比娶一个阳平市女子风光，他把在阳平市打下的江山全部留给了妻子，净身来到了江城，以更大的辛劳投入到销售的行列之中，终于满足了第二任妻子的愿望，在江城最繁华的盛大豪苑里订了一套两百平米的房子，当他用六年的时间把这套房子搞定后，满以后第二任妻子会和自己携手前进，也满以为自己从此可以逍遥世外地过一种随x生活，不当房奴的日子里，他隔三岔五地约一帮朋友胡吃海喝，可生性风流的他，管不了对美女一见钟爱的习惯，当他和一名有求于他的美女激情地玩着彼此需要的游戏时，他的第二任妻子拍下了他们激情放纵的一幕，直到第二任妻子把照片丢到他的面前时，他才知道第二任妻子原来早就背着他在外有了替代自己的男人，为了拿到这套价值一百多万的房子，第二任妻子请私家侦探跟踪了他，他把照片砸在了第二任妻子的脸上，第一次动手打了一次女人，然后拿着自己的衣物离开了辛苦奋斗而创下的家。第三任妻子是一个来江城打工的江西女孩子，他喜欢她身上固有的一种安静，尽管女孩子才初中毕业，而且在他眼里是一个需要人呵护关爱的女孩子，他还是娶了她，结婚时，他们住在租的房子里，他对女孩子说，给他三年时间，他一定会在江城置下一个属于他们的家。女孩子倒还听话，小鸟依人似的跟着他，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小鸟依人式的女孩子，竟然在他毫无防范的时候，偷走了他刚刚收回来的一笔十万的货款，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没有报案，十万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大数目，他的价值远远不止这十万，让他无法想明白的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竟然为了十万元而放弃了属于他和她的家。女孩子给他的打击是致命的，第三次婚姻对他来说象场梦一样，尽管他早就意识到第三次婚姻可能是种错误，早就有去阳平市置房的打算，可没有想到来到这么快，这么突然，这么让他措手不及。他在销售界是精英，吃亏上当的事情在他身上很少发生，可在婚姻的领域里，他竟然一败涂地，而且败得如此窝囊，除了第一任妻子，他带着强烈的内疚感之外，第二任，第三任妻子让他觉得自己笨得像头猪似的，他从来没有这样失败过，这也是他关掉了手机，独自跑到了三亚，任自己在大海的波涛声里，深刻地反省自己。 武作家在三亚想得最多的还是女人，他对女人是又爱又恨。在他的销售世界里，商场通行的惯例把供应商称做乙方，商场自己是甲方。照说在经济合同中甲乙双方的法律地位是平等的，谁做甲方乙方都没有所谓。但实际上商场——甲方类似于建筑工程的发包方一样，具有更多的话语权，甲方的利益必须得到充分的主张，而销售人员作为乙方的代表，乙方的利益是否得到充分肯定和保障，全赖于销售人员的争取程度。千斤重担压在销售人员的肩膀上时，需要销售人员有强劲的臂力，这就要销售人员事先投入大运动量的练习，即充分准备各种谈判资料，是销售人员主张乙方观点的不二法门。武作家作为销售人员时，经常跟导购员聊天，询问商场通常有哪些费用。一般老导购皆为商场的万事通，什么收费啦、扣点啦，商场的各种微妙人际关系啦，好不好结款啦，林林总总、详详细细，那时他只管顺着自己的思路滤出一条谈话线索，外加一对善于倾听的耳朵就可以得到搞定甲方的方案。如果把婚姻分甲方和乙方的话，他武作家到底是甲方还是乙方呢？ 在三亚的海边，武作家无数次想到这个问题。在商场的联销、代销、经销种种合作协议时，一般都由正本和附件或补充协议两部分构成。正本是泛泛之谈，通篇是为了什么什么而什么的一般性规定，随手翻翻即可。只有在附件中或者补充协议中，才是针对自己公司的，在这个特定的供应商的一些约定中，这部分往需要他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公司的利益莜关全在这张薄薄的纸上了。而婚姻呢？不管他作为甲方还是乙方，他都是失败的，他觉得自己的婚姻，就缺少那张附件或者补充协议，他名义上是婚姻之中的甲方，而在婚姻运行过程之中，他其实在充当乙方的角色，而他却忽略了对他最有利的附件和补充协议，这也是他的婚姻一次比一次让他觉得窝囊之极的原因。 既然婚姻如同经营公司，是平等合作的供需双方，那就需要大胆的（不要害怕那些看起来成文的规定和条文），主张和坚持乙方观点，把公司的利益做最大化的争取。武作家多年积累的经验，表明没有什么是不可谈的。尽管商场经理一定会在谈判之初，给人一个普遍化的标准，比如扣率（联销形式中商场的获利比例）可能是倒扣0%，运营费是每平米0元，广告费是回款额的1%，等等不一而足。而武作家从来是不相信这些就是一成不变的定律，恰恰相反，只要是没有白纸黑字印刷好的条款，就都是可谈的，当然也就都是可变的。因为需要决定的量化的利益部分都是是空格，要现用复写纸来填写，既然是需要重新定义的东西，可变数都可以在乙方的掌握之中。首先需要主张的乙方观点的是扣率问题，倒扣、顺加大有学问，以100元为例，倒扣0%，就是商场扣走0元，乙方得到余下的70元。顺加0%，则是10元，商场拿走0元，乙方得到余下的100元。同样100元的销售，乙方所得，倒扣比顺加少0元，对于动辄每月十几万、几十万销售额的专柜来说，乙方的得或失每个月就是几万元。这些都值得武作家全力以赴的争取，可婚姻之中的利益最大化时，武作家却失去了在商场之中的精明和全力以赴的勇气，他骨子里还是一个十分传统型的男人，他就认为妻子是自己的，他赚钱给妻子花是天经地义，可是他的妻子们却在利用他，让他败得如此地不甘心。（未完待续） 第五章(2) 在商场上，武作家可以如鱼得水，不管搞定哪家商场，武作家作为乙方的角色总能够让他有得胜而归的感觉，就算是和商场谈广告费，他也能够找到胜利的感觉。广告费是商场的一个主要投入项目，甲方投入广告，树立商场的美誉度，招徕顾客，而乙方投入大量货物，使得顾客满载而归。双方目的一致，为顾客提供良好的购物环境和物美价廉的商品，双方依据投入比例来分享收益。但是很多时候，商场——甲方是把这部分广告费用，转嫁到供应商——乙方头上的。乙方没有办法改变这个做法，因为一个城市中的大型商场一般就那么几家，人气聚集泛几十年了，但武作家往往能够争取到一个最低的比例，让他有胜者归来的感觉。 管理费也是甲方的收费之一，照说在你商场卖货，管理是你当然的本质工作。但在现实中，这笔费用也通常转嫁给乙方。更有甚者，有些商场还要收取运营费，不知这个运营指什么，运作你自己的商场岂非你的本分？乙方占用甲方的地盘（具体为多少平米）是实，但是不是已经支付了扣率所定的利益？你开商场，开电梯，是不是乙方来做生意的前提呢。但现实往往很无奈。惟需要全力的争取和维护乙方利益。更过分的还有照明要收电费，否则你商场不开灯？导购吃饭要在商场里的餐厅，预先在厂家货款里扣除，似乎是要保障导购的吃饭权益。买办公用品要在本商场刷卡置办，甲方绝不让哪怕一分钱的利润外流。 而导购员的工服，质量自然是差的，但价格绝对可以篦美任何品牌服装。武作家曾经历过一个导购的全套工服要800元，更绝经历是某大商场赞助了一座以商场名字命名的希望小学。本来这是功德无量的好事，乙方尽皆钦佩甲方的善举。但几天后商场宣布收取每个供应商00元赞助费，透过甲方的厚厚的脂粉——美誉，看得见乙方的泪痕——合理利益被侵占。商场经理对有微辞的乙方更有明言：难道你公司赚了钱不应该回馈社会吗？一顶大帽子半年喘不上气，只能叹服甲方的觉悟怎么就那么高呢？人情送的怎么就那么顺呢？但不知为什么甲方的公司却从来不真实的拿自己的钱回馈社会？ 乙方的观点在很多的时候被忽视，甚至是被遗忘，惟有销售人员自己来主张和提醒。武作家多年的商场经验，凡是很少不合理费用，供应商的利益被充分保障的商场，一定得到供应商的全力支持和追捧，给最好的货，最全的款式，最新的样板，最低的价格，自然这样的商场甲方乙方想不赚钱都难。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识别这样的好商场，就是乙方观点中的最根本观点了。可是武作家能够在商场上练到这样的一双火眼，在自己的婚姻中，怎么就如此弱智呢？ 三亚的大海和江城的汉江是两种水在不同环境中表现出来的美，都是武作家最喜爱的一种美。而商场的规律和婚姻的运作却有着很多相似之处，武作家摆平了那么多商场，可他竟然摆不平自己的婚姻，这让武作家郁闷到了极点，在三亚的沙滩上，在海浪的欢笑中，武作家洒下了对婚姻绝望和恐惧的泪。在他擦干自己的泪水时，林芮的影子在他的大脑里撞了一下，就那么一下，他决定他要回江城。 林芮终于结束了长达一个月的强化培训。她就是在这个时候接到了武作家的电话，武作家在电话中说：“芮儿，我想见你。下班后，我来接你。”说完，就挂了电话。武作家的话，让林芮有种很暧昧的感觉，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按理来说，她和武作家应该属于哥们性质的朋友，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武作家毕竟是个男人，她和他是一对相互吸引的异性。消失了这么久的武作家，突然给她来电话，突然说出一句想她，这给了她一种不好的预兆，她不希望和武作家发展到男女的关系，尽管她喜欢听武作家说话，可这与爱情没有关系。她心里装着王一强，自从离开阳平市后，她再也没有见过王一强，只是在过节的时候，她会收到王一强的节日问候，虽然是礼节性的问候，可她知道，王一强心里有她，这种有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致命的，为了这种有，林芮装不下其他男人了。有时候林芮也想自己花心一下，静下来时，她会把自己和欧阳玉秀对比，欧阳玉秀可以那么轻易地完成了从一个男人到另一个男人之间的脱变，这是林芮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情，她不明白和她同龄的欧阳玉秀的爱情怎么能够如此善变呢？更不明白欧阳玉秀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态对待男人。据刘莉莎讲，欧阳玉秀被邓洪彬派去公关常委副市长杨涛了，据说市长要调到另一个省城去，杨涛接任市长的位置，而杨涛的嗜好就是喜欢美女，杨涛这个名字，林芮不陌生，曾经杨涛和王一强是政治上的对手，因为他们的学历，经历，年龄都极其相似，而且同在江城为官，不管是领导还是机关中的其他的人自然而然喜欢把他和王一强对比，王一强下派到阳平市任市长时，杨涛消沉了一段时间，谁都知道下派的官员都是要提拔的官员，要重用的官员。这些林芮在机关的时候，都听说过。只是杨涛什么时候进了常委，而且还要座上市长的位置，林芮就不知道了，这一段时间，她把心血全部花在了强化培训上面，对外面世界的变化，林芮觉得那么快和难以接受，她还是希望邓洪彬能够走一条光明正大的商业之路，可邓洪彬为了他的制衣车间，看来会投其所好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3) 下班的时间到了，林芮站在公司门口等武作家来接她，在公司门口，她遇到了欧阳玉秀，欧阳玉秀显然是刻意装扮过来的，新做的发型红得更加亮丽，把欧阳玉秀映衬得艳丽四射，林芮暗暗为欧阳玉秀的艳美叫绝，尽管她和欧阳玉秀没有来由地形成了竞争对手，可欧阳玉秀的艳美是林芮穷其一生达不到的，她羡慕欧阳玉秀的艳美，也妒忌欧阳玉秀的这种艳美，那么轻易地得到了许多她必须付出很多代价的东西。 一辆宝马讨好般地停在了欧阳玉秀身边，欧阳玉秀显然是看到了林芮，她故意嗲声嗲气地说：“迟到了一分钟，下不为例。”说完优雅地带上了车门，宝马一溜烟地消失在车流之中。 林芮盯着消失在视线里的宝马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宝马和欧阳玉秀是什么关系？林芮不相信这是欧阳玉秀的客户，欧阳玉秀的客户资源林芮还是了解的。就在林芮猜测欧阳玉秀的时候，武作家的车滑到了她的身边，武作家在车里喊她：“芮儿，芮儿，上车。” 林芮收回了视线，坐进了武作家的车里，武作家问她：“看什么呢？那么专注。” “看宝马车。”林芮笑着回答武作家的问话。 “你不会这么大的野心吧？”武作家笑着看林芮。 “武大哥，告诉你，我就希望自己将来有幢别墅，还要有一辆宝马或者奔驰，这些靠我自己的能力，而不是靠你们男人。”林芮说这话的时候，又下意识地朝欧阳玉秀离去的方向看，在这一点上面，她比欧阳玉秀强，在这一点上，她认为欧阳玉秀就是一只靠男人而生活的花瓶，这么一想，她才会平衡，才会在欧阳玉秀面前理直气壮，她需在在欧阳玉秀面前理直气壮。在gta公司里，她和欧阳玉秀是两道最吸引人的风景，这些都是刘莉莎告诉她的。 林芮没有问武作家会带她去哪里，她也没有问武作家这一段为什么突然消失了，任凭武作家的车在车丛之中滑行，直到武作家的车停在红太阳门口，林芮才醒悟过来一般，她对武作家说：“换个地方吧，这里太贵了。” 武作家说：“我请你。”林芮摇了摇头，她说：“武大哥，记得你送我们去人民公社吃饭的时候吗？那次我在车上想说的话是，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师傅，我们一块吃饭的时候，我愿意aa制。” 武作家不解地看着林芮，林芮接着说：“一个女人如果以吃男人的饭为光荣的话，永远只是女人，而不是好的销售员。好的销售员是付出和收获成正比的，如果我老是吃你的饭，我就欠你的情，我不希望自己欠任何男人的情，不希望当我们成为竞争对手的时候，因为欠情而让我所在的公司利益受到损害。” 林芮说完后，武作家盯着她看了好几分钟，把林芮看得脸又开始发燥，她知道自己的脸肯定又红了，武作家笑起来了，拉着她径直穿门而过。在二楼的雅座里，林芮意外地发现了欧阳玉秀，欧阳玉秀闪身进了玫瑰红的包间里，武作家显然也看到了欧阳玉秀，他不自然地笑了笑说：“芮儿，我真的不知道她也在这里，要不我们换地方吧。” 林芮摇了摇头，她很好奇，欧阳玉秀在陪谁吃饭？难道是杨涛？杨涛就真的这么张扬地带着欧阳玉秀出来消费吗？她在这一刻又想到了王一强，每次和王一强见面，都那么神秘，难道杨涛就一点不顾虑这个？为什么王一强就那么在乎？林芮还真的迷糊了。 林芮选择了一张既容易看到欧阳玉秀出来又比较僻的台子，她坐下来后说：“我们aa制吧。” 武作家点了几样菜，把单子交给服务员后说：“芮儿，我离婚了。” 林芮一点都不奇怪，她对武作家说：“你就不应该结婚，你这样的人结婚就是祸害女孩子。” 武作家掏出烟点燃重重地吸了一口，烟雾中，林芮的脸被雾化成一幅精美的油画，他盯着林芮的嘴说：“如果我想祸害你，你愿意吗？” 林芮笑起来了，她害怕的事情硬是被武作家提到了桌面上来，她反问武作家：“你认为我这样的女孩子适合婚姻？” “我养你。我愿意。”武作家认真地说。 “我不是哪种被男人养的女孩子，再说了，男人养不起我，我和你一样，不适合婚姻，做销售的人，精明用在了攻克商场之上，而往往容易忽略对家和婚姻的经营。”林芮说。 武作家这回没接林芮的话，他是奇怪，林芮没有经历过婚姻，怎么会有对婚姻的体验，而他这个在婚姻中经历过三次的人，反而对婚姻越来越糊涂，也越来越紧张和恐惧呢？他明明知道林芮会拒绝自己，可还是忍不住要试试，他对林芮的感觉是复杂的，他并不想和林芮有实体的婚姻，可想起林芮的时候，他就有一种想把她占为己有的念头，一如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他愿意把古董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供他一个人欣赏，玩味，甚至是保护起来，这样的感觉是区别于其他人的，大概这就是真爱吧，武作家这样想，可真爱真的到来时，他又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份真爱，当然更配不上林芮，只是他属于哪种藏不了话和事的人，他觉得他应该让林芮知道他的心，哪怕被拒绝，在女人上面，武作家从来就是失算和不精明的。 欧阳玉秀出来了，她身后有三个男人，邓洪彬是林芮熟悉的，还有一个林芮不认识，另一个正是杨涛，邓洪彬讨好地和杨涛说着什么，欧阳玉秀在面前引路，他们进了电梯，看来，红太阳的整套服务，他们今晚都会享受一遍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4) 从红太阳出来后，武作家有些受伤，林芮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她不是一个善于安慰男人的女孩子，更不是一个善于谈请说爱的女孩子，谈情说爱是欧阳玉秀的长项，邓洪彬在利用欧阳玉秀的长项引诱着杨涛，一如他曾经想利用自己去迷惑王一强一样，只是林芮不明白，明明说好投建制衣车间的计划缓后，为什么要趁邓洪阳回台湾的时候频繁约见政府的官员呢？她心里装着这个问题，对武作家的儿女之情，当然没有热情回应了。 在下车的时候，武作家叫林芮：“芮儿，芮儿，”林芮回望着武作家，武作家深情地看着她，伸手在她的脸上抚摸了一下，林芮惊叫了一声，逃跑式地从武作家身边跳了起来，车门被重重地关上了，林芮听到了武作家长长的叹息声，她站在车外，泪，夺眶而出，她知道自己伤了武作家。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林芮被邓洪彬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邓洪彬要林芮带领两个新兵去t市开发市场，林芮很想问问邓洪阳什么时候回大陆，可邓洪彬不给她这个机会，或者是邓洪彬知道林芮想问邓洪阳的事，故意用要打电话的动作让林芮离开他的办公室。林芮不知道自己这样离开公司需要多久回来，在踏上了开疆僻壤的新征程时，她确实希望看到邓洪阳，她有许多解不开的问题，她只能够在邓洪阳哪里得到答案，在这个公司里，她发现自己唯一依赖甚至可以交流的人，只有邓洪阳了。 林芮带着新兵出发了，新兵是第一次出远门，显得格外地兴奋和快乐，在火车上，林芮她们的邻座是位中年的先生，显然是对她带着两个新兵单纯的快乐感到陌生和好奇，一边善意的打量着她们，一边搭话问她们去哪里。两个新兵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不知人心险恶当然不会设防，她们滔滔不绝，有问必答。这样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此行t市的目的，而幸运的是这位先生不但就是t市人，声情并茂地给她们介绍了很多t市风土人情，而且他本身的职业就是t市一份大报的编辑，他说“到了t市你们来找我，我找跑商场新闻的财经栏目的记者帮你们跟各大商场引荐一下，或者能给你们帮点忙”。 林芮没想到好运气来了门都挡不住，仅仅是无意识的聊天，居然给她们开僻了一条金光大道。她们到t市后，这位大编辑果然帮她们打通了t市的一切关系，让她们公司的产品迅速地上柜了。事后这位大编辑对林芮说：“你们让我回到了自己非常纯净的青春时代，让我深深的感动，特别是你看起来这么单纯，还带着两个兵，我愿意、也有责任帮助你保护你。” 其实很多时候，人们心底对美好的感情，对人与人之间的友善，都怀着一颗期待和易感的心，不要因为你曾经听说或经历一些不好的事情，就封锁冰冻自己的心门。谁不愿意看到喜气洋洋的笑脸？谁愿意面对拒人千里的旅伴？这点感悟被林芮写进了自己的心得体会笔记之中，也是林芮在以后的商旅生活中屡建奇功，甚至指导她在所到的城市逐渐建立了豪华庞大的商业情报队伍的绝招。 在林芮的商业情报队伍中最常出现的名字，是目标城市的三轮车夫或者出租车司机。来到一个城市，这是她首先接触到的群体，也是这个城市中与三教九流都能联系、消息灵通、传播迅速的的群体。上了他的车，跟他客客气气的打听这个城市的人情世故、家长里短其实是司机最高兴的事情，解闷了，而且也展示了自己的才华。再虚心的打听一下那个东西商场好啊？老百姓喜欢上那家商场啊？都是一顺手的事情，旅店到了，情报也搜集得七七八八了。 登记了住宿，旅店的服务员一般是女人，买东西的情报谁也比不了她们，随便聊聊，对每个商场的消费者定位（面对哪部分消费者）啊、价格定位啊、人气啊、特色啊，就基本勾勒出一副图谱了，这些都是林芮做销售的绝招。 到一个城市后，林芮一定要去吃当地特色的小吃，一般小吃都会比较集中在某几个热闹街区。一路慢慢踱过去，市井人情有个大概的了解。小吃一般都是大排挡或者小小店铺，这次出门，林芮一边带两个新兵，一边指导她们如何把功夫花在题外做足，她对两个新兵说：“不要只顾美食，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听人们讲说的新鲜事，可能就是你们在商场谈判时要借助的话题，还有跟老板娘聊聊，又或者遇到有趣的人物，甚至直接帮得上忙都说不定。因为你不止是开发商场一件事情，还要请售货小姐？还要租房子？还要购买一应杂物？处处留心皆学问呢。” 两个新兵被林芮说得一愣一愣的，直到这个时候，她们才明白，林芮为什么屡战屡胜。林芮再对她们说话的时候，她们也就听得更认真了。林芮说：“做完了题外功还不够，还要跟你目标部门的销售小姐找时间聊天。选择晚上顾客较少的时间，或者你直接做她的顾客，边买东西边聊天。”林芮的独门秘笈是直接告诉她们自己是厂家的，已经进了另一家商场，所以委托销售小姐帮忙找人卖货。这样必然谈到销售小姐的薪资、商场的扣率、结款状况（这方面即使有问题，任何商场经理也不会直言相告的），最重要的是可以直接了解到各个厂家，甚至是你的竞争厂家的销售业绩（因为销售额关系到销售小姐的工资提成，所以都非常关心，了如指掌）。商场经理固然知道销售资料，但是他们不可能给一个刚推开大门的厂家看。把这一系列的资料收集归类分析之后，再走进商场经理办公室的时候，虽然是第一次，但已是知己知彼的状态，公司的产品，已经针对这个商场的优势和空缺的具体情况，做了适应性的提炼，心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相信商场经理一定会因为感觉到对商场的了解和关注而对自己凭添一份好感。（未完待续） 第五章(5) 这支庞大的付费或不付费的情报队伍给林芮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商业情报，据此林芮悟出一个道理，销售的要旨在于透过各种关系展开营销，而各种关系的建立和营造，不一定非得是在商场。只要睁大发现的眼睛，善意的对待人和事，牢记自己的工作目标，任何时候任何人都有可能是自己事业的助力和贵人。这些都是林芮一点一点悟出来的宝贵经验，她现在毫无保留地教给了两个新兵，新兵是林芮准备留在t市的人选，她把她们教熟了，她才能够顺利地进行自己的下一站。 林芮一旦投入到开发市场之中，就浑身是劲，除了自己悟出的经验外，就是她对销售的热爱和激情，这一点很重要。林芮每到一处，都是带着激情万丈的心态进入，她虽然人长得娇小，跑的迅速却很快，她开发完t市后，又率领培训班其他的销售人员，以一个月完成一个城市整体布局的速度快速推进市场。公司上下全力以赴，调集人、才、物全力配合，而林芮跟邓洪彬在这方面的沟通和配合早已度过磨合期而进入佳境，以至如她带领的销售队伍，随着市场开发的成功，在实力作证的公司里让林芮的声名鹊起，风头无限。可这一切对于林芮来说，已经失去了当初的兴奋，她现在考虑最多的还是公司的整体发展，她不希望自己倾注激情和心血的公司后方不牢靠。 林芮担心归担心，开发市场的时候，她还是会拼尽全力。有一天，林芮带领她的销售队伍来到了一座古都城市，事先预计的目标商场共计是四家。经大量的公关工作，总算签定了这四家的联销协议。在与其中一家商场服装部经理谈话的时候，经理提出了一个问题：现在的西装都是成品，对于一些特体的顾客就不能满足需求。可是，人体怎么可能只分为那么几个标准的身高和尺寸呢，壮一些的，瘦一点的，太高或者太矮的顾客我们就不能服务了吗？据此经理希望林芮公司可以尝试增加量身定做的项目。 顾客的需求，就是公司生意和利润的增长点，林芮的公司既有日本进口的面料，也有国内定织定染的面料。再调两名技术熟练的师傅专门负责定做服装的加工，算下来增加这个项目，只是需要增加培训销售小姐熟悉量身的具体操作方法而已。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想到一个新的销售模式即将产生，即将给公司创造更多的业绩，林芮激动的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早晨就给给邓洪彬打电话汇报情况，一连等了三个小时都没打通邓洪彬的电话，而中午十二点前就要定下来的地方，作为服装商场的便民项目上报商厦老总，林芮没有时间了，她反复考虑了这个项目的得失后，就跟助手说让她继续联系老板，她去商场定地方。助手担心的问：“如果老板不同意怎么办？不是坐腊了吗？” 林芮回答说：“我看不出老板不同意的理由，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一切后果由我承担。”林芮话虽掷地有声，心却惴惴然，签下了这个项目，回到宾馆给商场写项目的详细说明和宣传文字。 直到下午点才联系上老板，把事情详细汇报了一遍，抑止不住地渴望一句赞美。邓洪彬听完林芮的讲述，沉默良久，突然一连串的问题倾泻而出：定做的服装怎么算钱？按面料米数算钱还是按成品衣服算钱？是只做我们已经做出成品的这几款面料，还是更多的面料选择？如果更多的面料，那么就涉及到在每个专柜每款面料都至少要放一只布（100米左右一只），一个专柜大概是十几种面料，1000多米，这是相当大的一笔库存，资金从哪里出？谁来培训销售小姐量体的方法？如果有误差导致服装顾客投诉的时候，怎么解决？重做？那么损失谁来承担？公司？那怎么赚钱？一盆冷水夹杂十万个为什么迎面泼向了林芮，不争气的眼泪一颗一颗掉在冒着热气的电话机上，她尽量忍住不吸鼻子，不想示弱。在秋天的风里她感到极地的严寒，她似乎听见了心碎裂的咝咝声响。她不知道这些问题是不是都是那么重要而不能解决的问题？是不是都足以令公司万劫而不复？尽管邓洪彬后来放缓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是为公司考虑的，但是有些事情是你能考虑清楚、处理明白的，而有些则是你不能很好把握的。” 听到这里林芮终于明白，作为打工仔不论自己是多高的职位，可身份不能改变。自己要明白应守的本分，不能逾越资本和劳动力之间的界限。并不是有根本性的问题不能解决，但是不能有超越老板权威的问题发生。林芮想明白后，觉得心灰意冷，唯一的念头是想逃走，这是她从事销售快一年来的第一次失败，也就有了她第一次厌恶打工仔这一身份。 林芮停掉了手里的工作，突然清闲的滋味让林芮很难受，她想给武作家打电话聊聊此时的心境，可她掏出手机按下武作家的号码时，又犹豫了，她这样和武作家交往算什么呢？心情不好就让武作家成为自己的垃圾回收站，可自己又不能给他，武作家要的婚姻和感情，这对武作家不公开。想到这些，林芮更烦躁了，她合上手机，在大街上乱转，无意识之中她走到了当地书店，她开始随意地翻闲书，看到香港作家亦舒的名字时，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突然想到她对老板的称呼：米饭班主。以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称呼老板，现在林芮一下子明白了这个词的真正含义，作为发给你米饭的班主，发给米饭（薪酬）当然是换取你的劳动力，但同时是不是也就享有了优先于你的一些权利，甚至是话语权。老板决策你执行；老板批评错了，你要本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冕态度来对待；老板当然有犯错的时候，你要尽量把错误一分为二的看待，看到起码避免了以后的错误这个积极的方面。否则为什么不是你发米饭给老板？为什么每个人都希望充当发米饭的人，而不是领米饭的人？（未完待续） 第五章(6) 如果你了解了米饭班主的含义，而能恪守领米饭的规矩，尤其是你能以领米饭的身份，站在发米饭的班主的立场上考虑问题，那么发和领之间就会出现和平共处，莺歌燕舞的美好景象。 林芮在书店里想到这些时，一下子觉得自己长大和成熟了，她不再脑恨邓洪彬，也不再想着要逃走了，如果这次她知难而逃，她摆不正自己的定位，她去了其他公司，一样会遇到这些问题，有时候乙方的观点需要坚持，可甲方才是决定乙方的决策者。 4 邓洪彬这一段时间带着欧阳玉秀公关政府要员，他需要把他的制衣车间投建在大陆，需要让老头子邓楚雄承认他的能力，他知道邓楚雄一直不看好他，越这样，他越是要证明自己比邓洪阳强。邓洪阳被老头子招回台湾订婚去了，据台湾消息，订完婚的邓洪阳会带女友顾宛如来大陆，老头子的用意是再明显不过了，越是这样的时候，邓洪彬越不会把自己在大陆拼出来的江山拱手让给邓洪阳，所以攻下政府要员，建立在大陆长期稳定的社会关系和背景，以及尽快投建制衣车间是邓洪彬目前必须考虑的事情，至如女人嘛，如衣服一样，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当然他心里清楚，欧阳玉秀之所以如此卖力地讨好杨涛，有她的小算盘，在红太阳包间吃饭的时候，杨涛装作不经意飘向欧阳玉秀的眼神，他都看在眼里，进电梯后，他和另一位介绍他认识杨涛的朋友去洗脚去了，把空间腾出来让欧阳玉秀展示她的魅力，欧阳玉秀带着杨涛上了另外的楼层，让邓洪彬不爽的是，欧阳玉秀没有看他半眼。 再上班的时候，邓洪彬特意打电话让欧阳玉秀来他的办公室一趟，欧阳玉秀的神情已经告诉他，她和杨涛该发生的事情都已发生，不知道为什么，邓洪彬的心没有来由地痛了一下，毕竟欧阳玉秀做了他快两年的女人，他把她拱手送去的时候，其实很希望看到欧阳玉秀拒绝或者伤痛的神情，可他没有看到。他除了简单地问了一下，杨涛的情况下，就打发欧阳玉秀离开了他的办公室。欧阳玉秀前脚离开，杨海军后脚进来了，杨海军是来告诉邓洪彬，帐面上的流动资金对于投建制衣车间来说，还存在很大的缺口。 邓洪彬没有接杨海军的问题谈，而是问杨海军：“你是不是一直粘着欧阳玉秀？” 杨海军干笑了两声，算是默认。邓洪彬说：“从现在开始，你离欧阳玉秀远点，再让我看到或者听到你们搅和在一起，别怪我手下无情。” 杨海军不服气地顶了邓洪彬一句：“你就不怕我告诉我姐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破事，全公司都知道你们那点破事，我在替我姐拉你回头。” 邓洪彬心情不好，他不想和杨海军谈这件事，他说：“欧阳玉秀现在是杨市长的女人，你少搅和，制衣车间是我们在大陆立稳脚跟的大事，没有制衣车间的牵制，老头子随时会撤资回台湾，到那个时候，不要说你，连我，你姐都没好日子过。” 杨海军总算没有再情绪激动，他当然不会告诉他姐姐杨柳邓洪彬和欧阳玉秀的事情，男人嘛，又有几个不在外逢场作戏的呢？再说，欧阳玉秀这类妖精式的女人，又有几个男人不想占占便宜的呢？他对欧阳玉秀也不过就提抱着占占便宜的想法。 杨海军见邓洪彬的情绪不对，借口要做账，起身就往外走，邓洪彬在他身后说：“如果你真的想找个大陆妹的话，林芮是最好的人选，除了她，公司其他的女孩，你少动歪心思。” 杨海军没有回头，他当然听到了邓洪彬的话，只是林芮的印象对他来说，相当模糊，他甚至想不起林芮身上有哪一处令他难忘的。 而此时的林芮，仍然在d市为公司马不停蹄地打江山，远离同学和亲友，积攒下了无数的心事无处诉说，林芮开始写日记了，她的心事，她的想法，她的理想一个字一个字地落在她的日记本里。有时候，她在倾吐自己的心事时，王一强的名字会不断跳出来，不断地让她郁闷，难道她这辈子注定就是和这些老男人情投意合的命吗？她的同龄人在哪里？她甚至想，她该找个同龄人谈谈恋爱了，她已经5岁了，在江城女孩子这个年龄是危险的年龄，是步入0而立的年龄，也是步入剩女的年龄，她很清楚这一点，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竟然想不起一个她渴望交谈的同龄人，每每这个时候，她就会变得格外郁闷，也格外地想念王一强，他在干什么？在阳平市过得好吗？什么时候回江城？都是林芮想知道却永远不愿意主动去问王一强的问题。不管她如果想念王一强，从离后阳平市后，她没有主动给王一强发过一条信息，打过一个电话，有时候她都不明白，自己对爱情怎么就能够如此理智呢？ 林芮电话本上的人名越来越多，层层叠叠的名片簿，不是客户就是商场业务，或者关联企业的业务关系。出差坐火车无聊时，她做过一个试验，假设自己现在有急事需要帮助，她可以打电话给谁？说来失笑，竟然除了武作家外，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对象，这么想的时候，她对武作家便多了许多的愧疚，她多希望武作家就是自己的一个哥哥，一个与爱情没有关系的亲人，可为什么武作家偏偏要把她带到她不想进入的爱情之中呢？ 尽管林芮在公司得到了邓洪彬极大赏视，可她清楚，她不过是邓洪彬手里帮他赚钱的工具，虽然邓洪彬曾经告诉她，除了事业他们是伙伴关系，生活中他们也是朋友，有什么困难心事都对他说说，都可以分担。事实上，她和邓洪彬之间横着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量体裁衣事件是林芮必须吸起的巨大教训，老板就是老板，她就是一个高级打工仔。林芮在开发北方市场时认识一个朋友，朋友大学毕业跟同学一起开了一家策划公司，帮一些企业搞搞宣传活动什么的。工作中认识了一位英国的博士，现任香港大公司总经理的某小姐。博士小姐在这个北方的城市无亲无友，跟同学迅速走得很近，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也因此博士小姐力挺朋友进入这家香港大公司，做了她的助理。薪酬优厚，环境舒适，与老板亦商亦友，她认为好不惬意。两个月后，朋友给林芮打了几个小时的投诉电话，第二天坚决辞职了，根源竟是不能调整好与博士小姐朋友兼上司的关系。做朋友吧，那就该无话不谈，嬉笑怒骂，藏头藏尾的怎么能肝胆相照？可偏偏博士小姐是上司，有很多时候要树立一种威信，保持一种态度和距离，需要持上下级的礼度。常常是刚刚一起逛街购物的嘻笑还在唇边，博士小姐就板着脸质问那个报告怎么处理的这么差劲。朋友常常是需要深呼吸几口气，才能面对眼前的事业友谊两重天。这样的时候朋友心里会不舒服，朋友也就做得意懒心灰，起初博士小姐还会约朋友共进晚餐什么的，解释事出工作需要，温言安抚。时间长了博士小姐也觉得本来一个上下级的工作关系有何不妥，总搞得这样罗嗦，自然不胜其烦。结果是事业无法合作，朋友也没得做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7) 在一个公司的上下级关系中，上司可以跟下属做朋友，上司可以拿捏跟下属的关系，远，是工作需要，近，也是工作需要。但下属绝对不能拿上司当朋友，上司需要距离的时候，可能会对你称兄道弟，上司需要友谊，你却表现出了工作礼度，违反游戏规则，付出的代价不止是一箪食一瓢水那么简单，极可能是鸡飞蛋打，一无所有。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林芮以前一直奇怪为什么不是伴君如伴狮，雄狮岂非又威猛又刚烈？细究老虎与狮子的习性，她恍然大悟：狮子虽然威猛但却是群居动物，老虎却不论家族，终生独居。“君与虎相同的不止是王者风范，应该还有共同的习性——独”。可以理解为上司总是有一些不能与下属的分享的事情，事实上，下属也的确是不能也没有必要参与老板的所有决策。而如果是朋友关系，虎性就难有发挥的余地了，虎心当然不爽。 与虎共舞固然是危机四伏，同事操戈也是历久常新，此起彼伏。因为同事之间不论多么意气相投，同声相和，但根本关系是建立在利益基础之上，这一点无法改变。如果你忽视了这一点，付出的代价如下：你的设想被朋友提出，并获得嘉奖；你的牢骚如对老板耳根说的一样清晰，并遭到暴k；你的位子忽然倾斜，椅子后面露出朋友灿烂的笑脸；你的鲜为人知的私生活一夜之间如头版头条街谈巷议。除非你已经尽得名家真传或者天赋异禀，练得一身金钟罩铁布衫功夫，否则定然是两肋，甚至全身插满朋友的小李飞刀。当然如果你有上乘内功心法，对上述现象能够安之若素，处之泰然则又当别论。 这些都是林芮喜欢总结，喜欢反思得出来的心得体会，尽管她涉世不深，却能悟出这些见识，全赖她出山前所学专业的训练和培养。恩师明言：一切法律关系的缔结的根本都是权利义务关系。只有透过权利义务关系才能真正理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要说经济合同的双方，即使是夫妻关系在法律上也是权利与义务的双方。刚刚接触婚姻法的时候，这一点最让做梦年龄的她抵触，千百年来赚无数眼泪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在法律面前只有权利义务这么冷静直白的关系，这是多么令人气馁的事情啊。更有甚者，那么伟大无私的母爱，在法律上也只是明晰的父母子女权利义务关系。冷血得很，当时她就这么认为，很多人对林芮放弃法律专业甚为可惜，他们不知其实法律的精髓与风骨已经融化在她的血液中，往大了说，影响了她的人生观的形成，往小了说，直接影响了她待人接物、为人处世的方式方法，只是她仍然不喜欢法律规定的很多东西，她不喜欢冷血的一面，尽管她常常必须用冷血的一面对待人和事，可她的内心其实需要依赖，需要安详，更需要友谊和爱情。 张果认为在公司中人与人相处，最重要的是把握一个安全距离，跟老板绝对不能做朋友，要在老板身后半步的距离，看得见，跟得上，不要显得比老板更聪明，量体裁衣事情让她更清楚地总结出她和邓洪彬之间的关系，她现在清楚，不要了解更多的所谓内幕，在历史上那些了解内幕最多的人都最先被杀，这是规律，也是人性的本能。跟同事，特别是有直接利益冲突或竞争关系的同事不能做知心朋友，你挣得多可能影响他挣得少，你业绩高可能导致他丢饭碗，你提职可能他成为你下属，这样的冲突关系下怎么交心？！防都不胜防，在公司以外的地方才能找到真正的超越利益关系的友谊，这些都是林芮在销售之中总结和悟出来的体会，她自己并不想如此清晰地看透很多，可是现实却让她一步一步地看清楚了她不想看却不得不看的许多，这就是人生，如果想让自己的理想早一点实现的话，这些悟出来的东西就是法宝，就是战无不胜的武器。 5 林芮回gta公司来了。公司要在圣诞节这天嘉奖一批人，林芮知道这批人当中肯定有她。一晃离开公司好几个月了，再回公司，一切对她而言都是熟悉却又陌生的。 邓洪阳回公司了，顾宛如还有邓洪彬的妻子杨柳都来大陆了。这些是林芮一回公司，刘莉莎告诉她的，每次回公司，刘莉莎都会主动跑来见她，都会主动告诉她公司里发生的事情，当然林芮每次都能够让刘莉莎吃一餐她满意的美食。欧阳玉秀和杨涛的关系发展得很迅速，欧阳玉秀现在有车了，是公司配给她的，据说主要是为了她和杨涛见面方便而配置的。 公司制衣车间的征地有眉目了，可账面上的资金不够，现在邓洪彬极力在讨好邓洪阳，这一点就是刘莉莎不说，林芮也看得出来，她回公司的第一天，邓洪彬就打电话让她去她的办公室里谈谈，当时邓洪阳也在他的办公室里，他除了夸奖林芮开发市场有功外，就是针求邓洪阳的意见，人员的奖励如何分配？按道理来说，这些都是邓洪彬可以做主的事情，可邓洪彬却用的是请示的态度对邓洪阳，林芮心里清楚，邓洪彬的用意，只是她不会再傻里吧叽参入他们家族内部斗争之中。 林芮检讨了她在量体裁衣上的考虑不周，邓洪彬当着邓洪阳的面笑得很夸张，说那是小事，只有林芮这样为公司全心全意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为了林芮的这份全心全意，公司决定给林芮奖励一台本田的车。邓洪彬说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邓洪阳很平静，似乎早就知道邓洪彬的这个决定，或者是林芮应该得到这个奖励一样，只是林芮出乎意料，她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不过她没有问第二遍，一年的销售经历决定了她的良心素质和心态，邓洪彬让她回办公室准备发言稿，圣诞节的晚上，全公司狂欢。（未完待续） 第五章(8) 圣诞节的晚上，全公司在公司会议室里狂欢，当然也是一场庆功宴，主要是为林芮开的，在被表彰的人里，只有林芮拿到了一部本田的车，而王志鹏居然就不在被表彰的人名单里，当然王志鹏一直在江城，本来公司要派他去西北，他以老婆怀孕为由，要求留在江城，他在这一年也确实没有林芮这么引人注目的娇人成绩。 在邓洪彬，邓洪阳，顾宛如，杨海军，杨柳没有出席这样的庆功会，林芮不知道邓洪彬为什么不让杨柳出席，而欧阳玉秀衣着最其光艳奢侈，据说她身上的晚礼物价值好几万，她吸引了场上所有男士的眼光，而顾宛如却衣着简单朴实，她的笑也极尽平和，她现在是负责公关部和设计部，林芮是第一次见顾宛如，不过她对这个比她还小两岁的女孩充满了无尽的好感。 邓洪彬给林芮和一干被林芮带出去跑市场开发的精英敬酒时，赞誉有加，酒不醉人人自醉，林芮有这样的感觉，特别是她还要上台发言的时候，她觉得这一年的付出没有白费，这一年的辛苦，物有所值。当邓洪彬给林芮敬酒时，林芮被邓洪彬的开心感染了，她甚至都忘了量体裁体的事，可邓洪彬重重地和她碰过杯说：“你比我说了还算呢！”原来邓洪彬还是在当众公开这件事，原来该来的一定会来。林芮的一杯酒端在哪里，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脸不由得又红了起来。 邓洪彬倒是非常开心的样子，大声宣布说：“今天我们找到了寻觅已久的销售经理，让我们为林芮祝贺。” 震耳欲聋的掌声响起来了，林芮茫然地环顾四周，她不相信邓洪彬在批评她的同时，怎么变得这么快？而且人事问题安排，她事先怎么一点不知道？还有她是销售经理，而王志鹏是销售总监，这算怎么回事？邓洪彬在逼王志鹏走？她的眼睛落在王志鹏身上，她想用眼光告诉他，事先她真的不知道这个决定，可王志鹏回避了她的眼光，在那一瞬间，林芮才知道了，王志鹏不可能原谅她，他一定会认为她在邓洪彬哪里要过职位。 林芮的思绪乱了起来，她想走到王志鹏身边去解释，可目前的状况，他会相信她吗？就在这个时候，邓洪彬又说话了：“虽然在量体裁衣的事上，林芮做法欠佳，但是林芮在需要做出决策的时候挺身而出，不怕承担后果，敢于担当，不辩解，不推诿，这就是一个领导者应该具有的品质，所以公司的任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另外，公司还决定给林芮一台本田车作为对她为公司作出特殊贡献的奖励。” 邓洪彬的话一落，震耳欲聋的掌声再一次响起来了，邓洪阳在掌声之中向她走来，一串车钥匙如只快乐的鸟儿一般落在了她的手掌心之中，尽管她早知道公司会给她奖一台本田的车，可真正拿到车钥匙的心情还是不一样，何况是在全公事同仁的眼中，由邓洪阳亲自送到她的手上的，那种感觉实在无法用语言形容，她没有想到仅仅一年的时间，她拥有了以前从来不敢想象的很多东西，独立的办公室，车子，还有高薪。 接下来是林芮发言的仪程，她其实准备了发言稿，可真正走上台去的时候，她没有照发言稿讲，而是临时讲她在外跑销售的一些过程，特别提到了包装不符合商场要求，临时换包装的事情，她说在后方应该体晾一下在前方的苦，商场的要求就是至高无上的，如果后方没有按要求来的话，她这个跑销售的就容易失信于人，她希望公司是一个大家，每个人都是这个家庭的一个成员，同甘共苦，把gta公司做成全国，乃至全球的大公司，到那个时候，公司的每个成员提起gta这个品牌时，都会有无限的光荣和自豪感。 林芮的发言结束后，有那么几分钟内，没有人鼓掌，邓洪彬和邓洪阳先鼓掌，在他们的带动下，掌声又一次响起来了，让林芮觉得无限光荣和自豪，一个晚上，掌声为她响了三次，可她就没有意识到，就是这个发言，这个刚开始没有人鼓掌的发言得罪了公司里很多人，为她接下来的路设下了无形的障碍。（未完待续） 第六章(1) 1 林芮学开车去了，当她拿到驾照回公司的时候，王志鹏已经辞职离开了公司，王志鹏的走，让林芮意识到了在公司工作是何等的残酷，而她别看现在风光照人，如果哪一天无法给公司创造效益，等待她的就是王志鹏这样的结果，公司不赶她走，她自己也无法呆得下去，这就是邓洪彬的绝妙和高明之处，可能每一个身为老板的人都会这样来对待手下的职工，这里如邓洪彬所说不是收容所。 在林芮心情郁闷的时候，她接到了武作家的打话，她发现偌大的江城，她只剩下武作家这样一个她曾经伤害过，如今唯一可以对话的朋友了。武作家说李伟来了，武冈市的秦大姐托李伟给林芮带来了这季度的货款十万元现金，他们中午找个地方为李伟接风，林芮说去人民公社吧，哪里的大碗菜带着乡村的古朴味，挺好吃的。武作家要来接林芮，林芮笑了起来，她对武作家说：“得了吧，啊，大哥，本小姐今天有专车去。” 武作家问林芮：“这么快就交新朋友了？难怪这段时间忘了我这个老朋友呢。不过今天还要介绍一个新朋友你认识，你的新朋友也带来让我替你把把关，我这一关要是过不了，你就没眼光啊。” 林芮的肚子都笑得快抽筋了，痛得她不得不挂了电话，直到下班，武作家再也没打电话过来，看来武作家还真的相信她交男朋友了。下班的时候，她开着和武作家一种颜色的本田车去了人民公社，大概公司里都喜欢把本田车当作奖励奖给员工吧。武作家的车也是公司奖的，以前是桑塔拉，现在换成本田了，林芮是一步到位，直接奖本田了。 下班的时候，林芮走到停车场时，看到了欧阳玉秀，欧阳玉秀的车和林芮的车是一种颜色和款式，欧阳玉秀扭着水蛇似的腰向林芮走来，林芮本能地往后退了一下，欧阳玉秀笑了起来，她叫林芮：“林芮，你好像很怕我似的，我又不吃你，你现在是公司的大红人，谁都得巴结讨好你，将来说不定我还得靠你提拔呢。” 林芮有些尴尬，她支唔着，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欧阳玉秀的话，好在欧阳玉秀没有继续这个问题，而是问林芮：“我师傅又离了，听说你们走得很近，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 林芮有些恼怒了，她不冷不热地说：“我赶时间，走了。”说完，林芮钻进了自己的小车，身后传来欧阳玉秀肆意的笑声，那笑声刺得林芮的心没有来由地疼痛起来，她实在不明白，世界上怎么就存在这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女孩子？靠着床上的那点勾男人的本事，怎么还如此耀武扬威呢？ 林芮重重地踩了一下油门，车迅速地往前冲，还不太熟练的林芮一下子慌了神，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大叫：“减速，快减速。”林芮在慌乱中一边减速一边把方向盘乱转一下，车差点撞到公司的铁门上，吓得林芮一身冷汗，等车好不容易停下来的时候，邓洪阳站在车边，林芮摇下车窗，邓洪阳关切地问她：“没事吧？”林芮感激地看了邓洪阳一眼说：“谢谢邓总，我没事了。”就在这个时候，欧阳玉秀的车从她身边冲了过去，一片灰尘扬得老高，邓洪阳皱了一下眉头，林芮看到了，同时她还看到顾宛如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她冲邓洪阳扬了扬手，把车开进了车丛之中。 林芮到人民公社的时候，武作家，李伟还有一个林芮不认识的人已经坐在大队部这个包间里，武作家看到林芮一个人的时候，惊讶地问：“人呢？” 林芮问武作家：“什么人？” “送你来的车夫啊，不对，应该是我的妹夫。”武作家拿眼睛四处找。 林芮笑起来了：“我说有专车，是我自己的车，公司奖给我一辆本田车，和你的一模一样。” 武作家“哦”了一声，林芮迟早会拿到公司的这个奖励，她这种业绩无论放在哪个公司，老板都会这么奖她，当然不想把事业做大的老板另谈。李伟站起来向林芮祝贺，同时把他身边的那个林芮不认识的人介绍给了林芮，那是江城名记朱棣，“朱棣？”林芮重复了一下，朱棣笑了起来，他望着林芮说：“想起了明朝的朱棣皇帝吧？” 林芮也笑了起来，她确实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一时没想起来，被朱棣这么一提示，她赶紧说：“原来是明朝的皇帝来了，失敬，失敬。”林芮一边笑，一边做了一个宫廷礼，武作家，李伟，朱棣都笑了起来。 朱棣到底是名记，天南海北无所不知一样，他谈时事，政治，当今社会的种种恶习，说得激情而又头头是道，那是一种区别于武作家的口材，武作家专限于销售经，而朱棣对国家大事，对民生，对江城的人情世故，似乎无所不知一样，吃饭的整个过程，基本是朱棣在说话，让林芮奇怪的是，武作家除了笑和点头附和外，基本没有说过什么话，李伟就干脆吃菜或者抽烟了，吃完饭，朱棣抢着买埋去了，李伟在一旁拉武作家说：“让他去吧，我这个表弟，就是话多。”直到这个时候，林芮才知道朱棣，这个取着和朱元樟儿子一个名字的男孩居然和李伟是亲戚，这个世界还真的太小，让林芮更吃惊的是，林芮在武冈市认识的秦经理，秦大姐居然是李伟妻子的姐姐，这次李伟来江城，秦大姐就直接让他把现金带过来了，省得她去银行汇款，也省得林芮去银行取钱。 李伟是自己开车来的，他是来省政府办事，结果上午没遇到人，下午还得跑一趟，朱棣坐李伟的车走了，武作家绕着林芮的新车转了一个圈问：“怎么样？”（未完待续） 第六章(2) 林芮笑笑说：“感觉好极了，我的梦实现了，现在就是一心一意在叉湖买房了。” 武作家又盯着林芮看，好一会儿才说：“我不是问车，我是问人。” 这回林芮不理解了，她反过来盯着武作家看，武作家说：“朱棣毕业于江大新闻系，毕业实习在江城都市报，实习还没结束，江城都市报就决定要他，才三年的时候，他已经做成了江城的名记，比你大一岁，很不错的一个小伙子。” 武作家的介绍完毕，又盯着林芮看，林芮不明白，武作家给她介绍这些干什么？武作家见林芮确实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才直接说：“芮儿，你怎么在男女关系上就这么迟钝呢？今天带来朱棣来就是凑和你们俩个人的，朱棣这小子肯定中意上了你，要不啥那么多话呢？” 林芮被武作家这么一说，脸又红起来了，这个红脸的毛病，尽管在谈生意的时候改了不少，可关键的时候，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红。武作家见林芮不好意思，就没有再追着问，他对林芮说：“下午好好想想，你也老大不小的，该谈个朋友了，我没资格娶你，总得找个够格的人娶你吧？回吧，好好想想呵，想好了，给我电话。”武作家一边做打电话的动作，一边拉开了车钻了进去，随着车发动的声音，武作家很快开着他的车消失在林芮的视线之中。 林芮回公司后，还差十几分钟就是上班的时候，她给刘莉莎打电话，问她在不在公司，上班的时候来她办公室把李伟交给她的现金拿去。刘莉莎正在洗手间里，她一边接电话一边问林芮：“多少钱？”如果数目不大的话，她就不用急拿，等她把手上的账做完后去拿，她主要想下班搭林芮的便车走，当然也随便给林芮一些公司的小道消息，王志鹏一走，公司都知道，林芮就是公司的顶梁柱，刘莉莎自然想多巴结巴结，对她将来有益而无害。 “十万？”刘莉莎重复地问了一句，这么多的现金，她下午必须去银行存了，她说她一会就去林芮哪里，说完就挂了电话，出了洗手间。林芮和刘莉莎的电话被呆在洗手间的欧阳玉秀听到了，当刘莉莎走出洗手间时，她盯着刘莉莎的背影冷笑了一下。 林芮放下电话，靠在椅子上想武作家的话，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她拿起电话，电话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奶奶昏到了，你快点回来吧。”没等林芮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挂了电话，林芮丢下电话，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她忘了去背包，将装着十万块钱包留在了办公室里，等她开着车赶到家里时，她看到奶奶坐在小院里和一群老人外聊天，奶奶看到林芮后奇怪地问她：“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林芮被奶奶这么一问，猛然发现自己上当了，她的包留在办公室里，她努力地想，办公室里的门关上没有？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急忙开着车往公司赶，等她赶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办公室的门是锁上的，她打开门，包还在，似乎没人来过，她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打电话让刘莉莎来拿钱，刘莉莎上来了，她笑着说：“张总监，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看你上楼，就跟上来了。”林芮听刘莉莎没喊她芮儿，喊总监，有些不习惯，她要刘莉莎还是喊她芮儿吧，反正她平时呆在公司的时间也不多，她让刘莉莎坐，她起身给她倒水，等刘莉莎喝水的时候，她才拉开包的拉链，包里的十万块钱不见了。 林芮紧紧地盯着刘莉莎看，她带钱回公司只有刘莉莎知道，刘莉莎被林芮盯得紧张起来，用手去抚自己的脸，没摸到什么，她问林芮：“怎么啦？我脸上有什么吗？” 林芮倒还冷静，她说：“钱不见了。” 刘莉莎吓得脸色苍白，她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紧张得话都变了：“我，我，我真的不知道，不关我的事。” 林芮走到刘莉莎身边把她按在座位，语气柔和地说：“莉莎，你是我在公司里唯一的朋友，你有任何的困难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但这是公司的钱，我们不可以占为己有。” 刘莉莎被林芮这么一说，脸色更白了，泪也在她的紧张之中夺眶而去，“我没有拿，我确实是现在才到你办公室里来的。” 林芮有些无奈地看着刘莉莎说：“既然如此，我报警了。”林芮给邓洪彬打电话，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她没有把责任推到刘莉莎头上，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她还是抱着相信刘莉莎的愿望，尽管只有刘莉莎知道这件事。 邓洪彬和邓洪阳迅速赶到了林芮办公室，他们不主张报警，十万块尽管不是小数目，可在公司丢了这笔钱，说出去对公司的形象不好，邓洪彬让公司的保安封了公司的门，原后把所有在公司的员工招集开会，在会上，邓洪彬希望偷钱的人把钱悄悄还给财务室，这事就这样了结。邓洪彬说完后，让保安开始每个人，每间办公室里搜，整个下午公司上上下下都在折腾这件事，可保安没有搜到钱，公司里的员工开始抱怨了，欧阳玉秀在人群里说怪话了：“既然怀疑我们都是小偷，为什么她自己的办公室就不交出来搜呢？” 欧阳玉秀的话提醒了邓洪彬，保安去了林芮的办公室，在沙发垫子底下，十万块钱醒目地落在了众人眼里，林芮惊异地看着这一幕，她实在不相信，这是真的。她拿眼睛去找刘莉莎，刘莉莎正用一双憎恨的目光看着她，她从刘莉莎的目光中读出了她对自己的误解，也从刘莉莎的目光读出了这件事肯定与她没有关系，刘莉莎是个很单纯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策划这样的一场骗局，不是刘莉莎的智慧可以想得出来的。（未完待续） 第六章(3) 邓洪彬、邓洪阳、杨海军以及顾宛如都把视线转向了林芮，员工们一片抱怨，贼喊捉贼，原来就是这样喊出来的，员工们的风凉话一句句传到了林芮的耳朵里，她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眼前的情景，她捂着脸冲出了办公室，身后传来邓洪阳的喊声：“林芮，你要去哪里？”邓洪彬的声音也夹在其中：“随她去吧。” 员工们散了，林芮冲到自己的车门前，泪再也忍不住地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她给武作家打电话，电话一通，她就忍不住哭出声来了，武作家让她不急，别开车，他马上过来接她。 林芮把自己关在车里尽情地哭，武作家来了，林芮从车里走出来的时候，她接到了邓洪阳的电话：“我相信你。这事已经过去了，别放在心上。” 林芮向邓洪阳道谢，她明天会回公司正常上班的。林芮挂了电话后，向武作家走去。她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武作家，武作家也纳闷了，是谁会在这么短的时候内策划出这么一曲？很显然，这肯定是公司内部人做的，因为只有熟悉林芮的人才知道她办公室里的电话，也只有熟悉的人才能够熟练地进入她的办公室。 晚饭是武作家请林芮吃的，林芮吃的很少，她忘不了公司那么多员工嘲笑，惊讶的眼光，忘不了刘莉莎憎恨的眼光，这些比这十万块真正被人偷走更让她难受，如果十万块钱真的被偷走了，她顶多拿她的工资还上，可现在，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辩不清这回事。 武作家安慰林芮，别想得太多，清者自清，时间，现在唯一就是希望时间可以证明这一切，武作家还给林芮出主意，明天回公司后可以要求老板，重新外出开发市场，暂时离开公司，对她面对公司里的所有人都有好处。 林芮在武作家的安慰下总算平静下来了，她觉得去开发市场是她目前唯一化解自己尴尬的路。 第二天，林芮回公司后，直接去了邓洪彬的办公室，邓洪彬刻意不提昨天发生的事，邓洪彬越是这样，林芮越觉得邓洪彬其实内心也在怀疑她，可现在她不想再解释什么，她向邓洪彬提出开发大西北的市场，邓洪彬奇怪地看了看她，大西北的市场是gta公司一直回避的地方，哪里环境艰苦，没几个销售人员愿意去，再说了林芮是一个女孩子，让一个女孩子独自去大西北，邓洪彬有些说不出口，现在林芮自己提出要去，邓洪彬想了想就答应了。 林芮临走的时候，打电话约刘莉莎吃饭，被刘莉莎拒绝了，林芮便知道，她和刘莉莎的误解一时半刻是化不了的。 春风得意的林芮，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尽管她很小心地和同事们相处着，可在她的背后，竟然有如此仇恨她的人。 林芮去了大西北，她在大西北单枪匹马地干着，这一干就是好几个月，春节也是在大西北过的，大西北的市场慢慢地打开了，就在林芮觉得可以长松一口气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自称外贸公司的人，来她办公的地方找她，声称订货，货物出口方向为东欧，如果看货满意，首批订单是二十万左右。林芮想着竟然也可以参与国际贸易了，自然是倒履相迎，端茶倒水的热情招待，精挑细选花版样品。对方评价说不但员工质素很高，而且货品质量和价位也是非常实在的，看来合作只是个时间的问题了。一边说着这些肯定的话，一边提起看过的样品要带走封样。这时候，林芮隐隐觉得不妥了，坚持对方要拿钱才能带走样品，在林芮的一再坚持下，对方极不情愿的付了相当于大批发的极低价格带走样品。事后不仅是频频电话、传真，甚至一再传来订货合同，包括是否离岸价格、是否信用证付款，一时之间，林芮翻箱倒柜，猛啃国际贸易法教材。沥沥拉拉的折腾了两个多月，外贸公司的宗旨是要求公司先发货，货到验收合格后付款，而林芮严防死守，这个时候邓洪彬也要求林芮先发货，他认为公司的衣服销往东欧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只要东欧的市场打开了，他投建制衣车间的事就更容易了，这一段时间，欧阳玉秀和杨涛打得火热，地总算是批下来了，他希望尽快投建一个大的制衣车间，到那个时候，老头子对他当然要另眼相看了。林芮没有听邓洪彬的话，硬是坚持不见兔子不撒鹰，最后这个外贸公司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而不知所踪，可欧阳玉秀却认为林芮是故意不想让gta品牌远销东欧，而且林芮对公司起了二心，上次想吞公司十万块钱，这次又故意去掉东欧这样的大客户。 邓洪彬被欧阳玉秀这么一说，也认为林芮对公司存有二心，他开始对林芮怀疑起来。一个老板一旦不信任自己的员工，很多巧合都会认为是人造的结果。 在这件事过后，一个自称一个大的集团公司采购代表，要做节日的礼品，因而选货都是最贵的货品。开列货物清单，核算货物实价7万多，但对方提出要林芮按九万多开发票，就是说他们两个经手人，在这票采购单中可以得到万的好处费。双方约定明天由林芮他们把货物送到他们公司，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收到货款后，林芮他们即将事先讲好的万好处费以现金给付。 林芮选派了两个最精明强干的业务，跟车一起去了他们公司。先是一个人出来，对业务说“到年底了，很多公司等着用钱，你先给我5000元钱，我去跟财务沟通走走后门，把你们的款往前排。”业务致电给林芮，林芮说让他们先垫上吧，他们不是自己也要挣钱吗。等了一下午，据说款也没批下来，又一个人出来，对林芮的业务说“今天拿不到钱了，把这些货放到我们的仓库里寄存。双方各上一把锁，各拿一把钥匙，共同开门才能打开，因而货物万无一失的。”业务再致电林芮的时候，林芮已经可以判断这个是骗子公司。在他们的仓库里，林芮他们锁一把锁，不是自欺欺人吗?于是，她回答：“立即不动声色地离开他们公司，开全速回来”。业务假说借司机吃饭，离开了他们公司，一路狂奔回来。之后林芮致电他们公司说“如果办好了款，可以带支票来提货，等支票到帐，我们送货上门，好处一分不少。”（未完待续） 第六章(4) 可这件事被传到邓洪彬哪里后，就变样了，说林芮死脑筋，放着生意不做，有钱不知道为公司赚。林芮觉得很枉，可她又能对邓洪彬解释什么呢？她在大西北，离江城那么远，解释得清楚吗？一如那十万块的事，能解释吗？ 之后不久，林芮就听说相熟的一个公司，被同样的手法骗走一车货物，而且打伤了第二天去提货的业务。可这个事例子，林芮也没办法直接对邓洪彬提出来，一旦她这样告诉邓洪彬的时候，她就把自己委屈暴露在邓洪彬面前了。其实林芮是一个很注重细心的人，骗子会在细节中暴露出很多，而且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弄明白到底是谁在背后害她？害了一次成功的人，肯定还会有第二次的。 一般的骗子提出了个人的好处费作为诱饵，而林芮就此认为有他个人的好处垫底，这件事就假不了。一笔7万的生意就可以挣到万，这样的好处应该太大了，自然他们就应该是全力以赴促成生意。这之后利用你想快点拿到货款的心理，假说需要打点财务的关节，先骗你几千元好处费。再来拖到你晚上，不方便带货走，而且认为自己锁的货，没有问题。货入了人家的库，自然就是人家的了，你那把锁只怕你还没走出大门就被撬开了。 骗子的手法千奇百怪，但原理却很恒定：就是利用人们心中的一个“贪”字，不论你是贪自己发点财，还是贪图一个销售业绩，总之都是希望吃点夜草、发笔横财。只要你能在挣大钱，创业绩的时候，保持冷静的判断力，起码可以悬崖勒马哦。 只要你发现那个订货的人，对你介绍的货品似乎毫无兴趣，却把自己的好处跟你要的高高的，或者要求你把货品送到什么指定的地方共同看管的，又或者一直跟你要样品，却决不付钱的。这样的人十之八九都是骗子，这是林芮总结出来的经验，尽管她的这些经验让公司挽回来了很多的损失，可她却挽不回邓洪彬对她的信任。 4 林芮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就把自己的郁闷写进了日记中，她对自己说：“谁的一生中，肯定都有无数的委屈，有的可能说得出，得到昭雪，有的可能因为种种不便的景况而无法辩驳，成为沉冤，甚至发展成一段窦娥冤、六月雪什么的。不管什么人，都不能免于被误解、被诽谤、被栽赃的可能，如判定一个人是绝顶高手还是庸常之辈，并不在于这个人是不是能够事先避免受到伤害，而全在于面对太委屈的景况，所做出反应和处理方法，只有高手才更有机会化解危机，转危为安，甚至更能借此推进事业进步。 林芮这么在日记本上写下这些话时，内心就有一种平静和平衡感。可是该发生的事还会照样发生，而且根本不按林芮的意愿发生，大西北的市场并不是那么容易取得业绩的，有一天，林芮接到一笔大订单，跟客户谈判价格、规格、工艺、交货期，非常顺利，收定金，落单，传真公司，只用了一个小时。这一笔订单就是几十万，看来她在大西北的任务不仅有了保障还能够突破，林芮这一段不爽的心情被这笔订单冲散了，心情也格外地舒畅，她甚至想做完这笔订单，她就可以回江城去了，说什么，她也要去见见王一强，她自始至终放不下的男人。其实武作家给她介绍的朱棣，她对他不存在什么反感，只是她一直呆在大西北，朱棣偶尔会给她发来好玩的信息，总能够让她一阵大笑，她和他的交往也算是君子之交吧。 谈好的订单一直到只有四天就该交货了，可是那货却音讯皆无。而按正常时间，应该收到货物，并提前送去客户手里了。林芮现在算得上一个老业务员了，在交货期中，早就预留了到货可能意外延迟的时间。没办法，致电老板邓洪彬，邓洪彬大惊，立即查问，结论竟然是因为少了一种客人指定的面料，导致不能出货。可是按常理，业务部接到定单，安排生产，如果缺什么材料，首先要报给采购部门采购。采购部门实在找不到，那么业务部应该跟我沟通，跟客人商量是否可以替换为别的材质。可是按正常的一切，却都这么不正常的发生了，而且在林芮根本没有遇料的情况下发生了，林芮傻眼了，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得罪了公司很多人，你不是能干吗？你的任务超额完成，不止多挣提成，还导致别人因此被老板对比着地骂他们笨，那你自己玩玩看吧。林芮给武作家打电话，她需要武作家给她建议该如何做？武作家告诉她，她已经成为公司员工的眼中钉，她目前不能再激发矛盾，再说了邓洪彬对她的信任也在一点点下降，她不把再把责任推给公司里的人，尽管责任确实应该由公司里的人负责。 林芮被武作家开导后，认识到自己有很大的责任，来公司时间那么短，却得到了那么多，但是这些成绩背后是公司各个部门的大量工作配合和支持。军功章上有她的一半，也有别人的一半。可她在公司发言上以为只有她在为公司想，其他人都是吃干饭，再加上为了十万块钱，搜遍了全公司员工，公司里的同仁们很难原谅她了。这么一想，林芮立即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跟邓洪彬解释她事先没有交代清楚用什么面料，直到快交货了，客人提起，我才意识到要通知公司，结果造成了延误。尽管邓洪彬狐疑一向精明的林芮犯下这么低等的错误，但林芮坚持说由于自己业务不熟而犯错。但求老板想方设法赶工交货，愿意承担任何的处罚。问题的处理结果，第一批用空运的赶时间。客户看到空运的单子非常感动，空运的费用使得这批货几乎没有利润可图，客户不知空运的费用，由林芮和业务部主管、采购部主管各三分之一承担。（未完待续） 第六章(5) 货是按时交了，可公司并没有赚到更多的钱，欧阳玉秀就问邓洪彬：“林芮这一段频繁出错，这样的人公司还能够重用吗？” 邓洪彬问欧阳玉秀：“林芮虽然出现了一些问题，可她是公司创收最高的销售经理，这样的人才上哪里找？” 欧阳玉秀哼了一声，她对邓洪彬说：“我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人，才掏心掏甘为你想，提醒你，别到时候，她带着公司更多的客户和资金跑了，你就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呵。” 邓洪彬被欧阳玉秀这么一说，心里也惊了一下，如果林芮再谈成一笔大生意，带着资金逃走的话，公司又能拿她怎么办呢？如果林芮借着公司的能力把客户基础打牢后，带着客户跳槽的话，到时候，他又能拿林芮怎么办呢？ 这一次，邓洪彬陷入了沉思之中。（未完待续） 第七章(1) 1 王一强回江城了，而且出任江城市的市长。这是杨涛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一件事，也是他根本就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按理来说，他是常务副市长，市长提升了，他这个常委副市长应该接着提升才对，可下派还差几个月才满三年的王一强象个空降兵一样直接替代了他，这让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恰在这个时候，欧阳玉秀打电话给杨涛，杨涛让欧阳玉秀来接他，他在老地方等她。杨涛说的老地方，不过是政府地下车库的侧门，哪里平时很少人出入，每次他想去欧阳玉秀哪里风流时，就让欧阳玉秀把车开到侧门附近等他，他会从哪里直接上欧阳玉秀的车。欧阳玉秀在叉湖买了一个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当然是gta公司付的钱，车子也是公司付的钱，房子和车子都写着欧阳玉秀的名字，条件就是保证gta公司的制衣车间在半年内投建成功，当然是地皮拿到手后，欧阳玉秀缠着杨涛要gta公司送给杨涛房子和车子，那是她使用全部的魅力让杨涛快活之后对杨涛说，妻不如妾，她现在是杨涛的妾，是杨涛最爱的女人，一位管着几百万人的市长，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心爱的妾居无定处？怎么还要让自己的心爱的妾挤乱轰轰的公交车呢？杨涛特喜欢欧阳玉秀说这个“妾”字，男人嘛，妻妾成群的生活谁不愿意过呢？而且有欧阳玉秀这么年轻漂亮的“妾”，人生就是一大乐事了。再说了，以gta公司的名字给欧阳玉秀买房买车，谁都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来，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过着金屋藏娇的生活了，欧阳玉秀小嘴甜得如蜜一般，比起他以前经历过的一些女人，欧阳玉秀就是精品了，给这样的精品女人买套房子和一辆车子，也是应该的。 再见邓洪彬的时候，杨涛表达了欧阳玉秀要房和车的愿望，邓洪彬拿眼睛去看欧阳玉秀，欧阳玉秀故意不看他，为了让他的梦早日实现，邓洪彬一咬牙给欧阳玉秀买了房子和车子，他在想，他把杨涛这样的实权官员搞定后，制衣车间投建成功后，在江城立足就是他的天下，老爷子邓楚雄就是再爱邓洪阳，恐怕也拿他没办法了。 邓洪彬和杨涛的交易成功后，欧阳玉秀认为自己是最大的赢家，她对杨涛更加温柔体贴，对老板邓洪彬则是想听话的时候听听，不想听话的时候，置之不理。只是王一强出任江城的市长后，邓洪彬找到了欧阳玉秀，他要欧阳玉秀去见杨涛，他的制衣车间到底什么时间才能够动工？杨涛曾经许诺，等他当上了江城市长后，就让他马上动工投建制衣车间，可现在杨涛当不了市长，他批下来的地皮还能算数吗？邓洪彬觉得自己陷入了更大的焦虑不安之中，相比林芮带来的一次又一次商业失败而言，这次铤而走险在邓洪彬的意识之中，可能是最错的一步棋了，看来邓洪阳说的话是对，在大陆投建制衣车间的时机不成熟，可他不听邓洪阳的话，非要抢时间，现在他把宝全押在了欧阳玉秀身上，他希望欧阳玉秀见过杨涛之后，带回来的是好消息。 欧阳玉秀带着邓洪彬的任务去接杨涛，一上车，欧阳玉秀就问杨涛：“你的市长位置丢了？”欧阳玉秀的话更刺痛了杨涛，他没理欧阳玉秀，可欧阳玉秀没有意识到杨涛的心情，又接着说：“我们老板问地皮还算数吗？什么时候可以动工？” 杨涛发火了，他有一种墙倒众人推的悲哀，他骂了一句：“老子还没死呢。” 欧阳玉秀不敢再说话了，闷着头开车，到他们居住的小区后，杨涛没等欧阳玉秀停车，径直自己先上了电梯，等欧阳玉秀赶到电梯口时，杨涛已经先上楼了。 欧阳玉秀是乘另一扇电梯上楼的，当她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她惊呆了，两名她不认识的人把杨涛带走了，在电梯口，杨涛冲她使眼色，让她不要喊，也不要和他说话，欧阳玉秀大致也能够猜一点点，官员双规大概就是这种情形，当电梯载着杨涛而下的时候，欧阳玉秀捂着脸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手机响了。欧阳玉秀从地上爬了起来，她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她的家，惊惶失措地开门，钥匙老是对不上孔，手机却一直固执地响着，欧阳玉秀不接，等她开门走进这个曾经让她无比骄傲的家里时，手机也停止了响动了，她把手机找出来看了看，是邓洪彬的电话，她没有心情接电话，她靠在沙发上想她该怎么办？既然杨涛是从这里抓走的，那么她的这个家肯定被盯上了，她再住在这里绝对是不安全的，她这么想的时候，惊出了一身汗，她让自己坐在沙发上平静些，手机又想了，她抓起来问：“谁？” 邓洪彬的电话，邓洪彬问欧阳玉秀怎么不接电话？见着杨市长没有？欧阳玉秀隐瞒了刚刚发生的一幕，她骗邓洪彬说杨市长去省里开会去了，估计杨市长会调到省里任职，她给杨市长打电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比较兴奋，她猜肯定是好事，让邓洪彬放心，制衣车间很快就会投建的。 邓洪彬放心地挂了电话，欧阳玉秀歪倒在沙发上，肚子饿得直叫，可她却不知道此刻她应该吃点了什么，什么东西才让她有味口吃。 整整一个晚上，欧阳玉秀就是这样歪在沙发上的。当署光爬进她的房子里来时，她被惊醒了，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杨涛在房间里，她喊：“涛，涛。”房间里没有人应，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以后再也没有什么涛了，她站起来，打起精神地梳洗完毕，她精心地化了妆，让人看不出她没有睡好，而且还换了一套新衣裳，本来是准备公司有重大节庆时再拿出来穿，现在她认为没必要了。她把家里检查了一遍，开着车去了公司。（未完待续） 第七章(2) 欧阳玉秀没有找邓洪彬，她找到杨海军，借口说母亲重病了，急需要五万块钱，她要杨海军替她保密，她会尽快还上这笔钱的。她一边说一边在杨海军面前示弱，装出可怜的样子，杨海军想五万块钱也不是个大数目，想也没多想地给欧阳玉秀了。欧阳玉秀拿到钱后，迅速地开着车离开了公司，她加大了油门，她想尽快地逃离江城这个是非之地，她在车丛里一辆又一辆的车超着，终于驶到了高速路口处，她满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结果在她放松的时候，没有发现迎面而来的一辆出租车，她撞上了出租车，惊惶失措的欧阳玉秀昏了过去。 欧阳玉秀前脚离开gta公司，后脚一辆警车停在了gta公司门口，当所有上班的员工都用猜测、好奇的目光打量停在公司门口的警车时，邓洪彬被两位警察一前一后地带着走进了警车内，整个公司的员工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每个人脸上露出惊惶失措的神情。不过夹在人群中的杨海军倒还冷静，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他给欧阳玉秀挂电话，可电话提示出来的信息是已经关机，他这才知道他上了欧阳玉秀的当，他赶紧给他姐杨柳打电话，杨柳还没有起床，她每天的生活就是逛逛街，看看电视，做做饭，然后就是等着邓洪彬晚上回来一同共进晚餐，那是她一天之中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时候，她觉得倍感无聊和空虚。 杨柳被突如奇来的祸从天降吓得哭起来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大陆里，她除了邓洪彬，邓洪阳，顾宛如和弟弟杨海军外，没有其他的熟人，在大陆，她习惯了邓洪彬安排她的生活，在台湾，习惯了听从公公邓楚雄的发号施令，现在邓洪彬突然被警察带走了，而公公远在台湾，她一下六神无主，除了哭泣外，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杨海军被杨柳的哭声弄得很烦，他在电话里吼杨柳：“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赶紧打车来公司找邓洪阳商量对策吧。” 杨柳这才清醒过来，放下电话，赶紧起床打车赶到了gta公司，杨柳赶到公司的时候，邓洪阳、顾宛如、杨海军坐在一起相对无言，谁的脸上都挂着沉重的神色，因为邓洪阳刚刚来大陆，很多事情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哥哥会突然被警察带走？杨海军大概猜到一些内幕，至少与欧阳玉秀有关联，可他打过无数次欧阳玉秀的手机，都是关机的提示，他在这样的情况下，是不会多说一句话的。 杨柳看到他们的时候，又开始哭，杨海军极不耐烦地说她：“你就知道哭，现在公司需要你站起来主持，你不能哭。” 杨柳赶紧擦干眼泪，把目光投向邓洪阳，顾宛如走过来扶她坐下，劝她不要担心，总会弄清楚原因的。邓洪阳同杨海军商量，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该不该告诉老爷子呢？杨柳赞成告诉老爷子，杨海军不赞成，顾宛如也赞成，目前公司上上下下都如盘散沙一样，急需要老爷子来大陆。杨海军不愿意邓楚雄来大陆是担心邓楚雄发现账面上有问题，除了欧阳玉秀带走的五万元钱外，他私自挪用了十多万公司的款子，他喜欢上了江滩美人酒吧里的一位调酒女郎，那是邓洪彬警告他不准打欧阳玉秀的意主后，心情郁闷，开车无意间走进美人酒吧里认识的，调酒女郎喜欢玩摇宝的赌博，在她的带领下，杨海军也迷上了这个游戏，这些钱都是他在这几个月断断续续输的，他当然最怕邓楚雄来大陆，他太了解邓楚雄的厉害了。 杨海军极力反对让邓楚雄来大陆，他说在没有弄清楚邓洪彬被警察带走的原因之前，最好不要惊动老爷子，能够自己解决的事情就应该由他们几个共同解决，实在解决不了，再告诉老爷子也行。邓洪阳觉得杨海军说得也是个理，他赞同了杨海军的说法，暂时不告诉老爷子，他让顾宛如送杨柳回家，等事情弄清楚后，会及时通知他的，可杨海军说这个时候，公司员工人心浮动，杨柳作为老板的夫人，应该招集员工临时开会，稳定员工情绪，安心工作才对。邓洪阳觉得杨海军的建议很不错，就让秘书通知公司员工开会，杨海军把杨柳拉到一边，教她该怎么说，一定要镇定，千万不能够哭。 在大会议室里，员工们被招集在一起，由邓洪阳先主持会议，接着杨柳站出来说话了，她按照杨海军教她的一套话，告诉员工们安心工作，不管遇到了什么困难，gta公司会在大陆永远长驻的，也请每位员工放心，老板邓洪彬会很快没事的，大家回去安心工作。 员工们在杨柳的镇定和一番话中安静下来了，他们散会后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做各自己的事情，公司暂时由杨柳主持全局工作，这是杨海军最希望要的一种结果，杨柳主持全局，等于是他主持全局。他带着赛翁失马的心情领着杨柳去了邓洪彬的办公室，指导杨柳迅速进入公司的管理程序。 顾宛如随着邓洪阳回到了邓洪阳的办公室，顾宛如有些怪邓洪阳在这样的时刻应该站出来主持公司的大局，不应该让杨海军抢了这种机会，说是由杨柳主持公司的事情，杨柳懂什么？还不是由杨海军说了算。 邓洪阳没有理顾宛如的抱怨，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他最想知道邓洪彬到底为什么会被警察带走？而他隐约之中猜测到杨海军估计知道内幕，他当然清楚杨柳主持公司就等于大权给了杨海军，可gta公司是他们邓氏家族的，杨海军再有本事，也翻不过如来佛的掌心。他要顾宛如回自己的办公室里去，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要有什么情绪带进工作之中，顾宛如委屈地看了看邓洪阳，见邓洪阳没看她，极不情愿地走出了邓洪阳的办公室。（未完待续） 第七章(3) 顾宛如一走，邓洪阳给林芮打电话，邓洪阳简单地说了一下公司现在的情况，他让林芮火速赶回公司，他需要林芮给他最大的支持和帮助，他对林芮的信任是从见第一面就与之俱来的，人与人之间确实很难说清楚，特别是感觉这个东西就更难说清楚，虽然他和林芮并没有多深的交往，甚至没有说过太多的话，可直觉他就是信任林芮，一如林芮信任他一样，他能够感觉得到。现在公司的这个情况，只有林芮可以给他意见，也只有林芮可以帮他。 林芮回江城了。她一回公司就直接去了邓洪阳的办公室，而她回公司的消息很快被杨海军知道了，他在千算万算之中，忽视了林芮，他没有想到邓洪阳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招回了林芮，林芮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极不好对付，从她每季度收回来的款就可以看出来，一个人的销售能力如何，钱的数字是最直接的反应，杨海军从来如此认为，况且林芮和新上任的市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是他从邓洪彬的谈话中听到的，现在，林芮的出现无疑给了杨海军最直接的危机感，杨海军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立不安，他想来想去，就给调酒女郎打电话，让她给顾宛如打电话，他教她怎么说，调酒女郎按照杨海军教的给顾宛如打了一电话，顾宛如放下电话就往邓洪阳办公室里赶，她没有经过秘书的通报，直接去了邓洪阳的办公室，门是关着的，她没有敲门，径直推门进去了，正在谈话的邓洪阳和林芮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惊叹声，他们的惊叹声传到顾宛如耳朵里的时候，如匕首插进她的内心深处一般，尽管她看不到血流满地的场面，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巨痛死死地纠缠着她，她爱邓洪阳，她家和邓家是世交，她在很小的时候就爱邓洪阳，可邓洪阳似乎总是把她当作妹妹，如果不是邓楚雄逼着邓洪阳订婚，邓洪阳根本不愿意和她订婚，她心里很清楚，所以这次来大陆，她坚持要来，尽管父母反对她来大陆，可她需要留在邓洪阳身边，需要邓洪阳象她爱他一样爱自己，可当林芮开车差点撞上公司的铁门时，邓洪阳那种过于紧张的表情让她心里非常地不舒服，好在林芮去了大西北，而且一去就是几个月，现在这个让她总是倍感压力的女孩子竟然和自己的爱人同时发出了惊叹声，他们好象是一对，而她却成了他们眼里的外人，这样的感觉对顾宛如来说，是她从小到大没有经历过的一种感觉。 当邓洪阳看见是顾宛如时，才松了一口气，邓洪阳和林芮正在分析邓洪彬被带走的情况，结果门被人突然推开，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邓洪阳问顾宛如：“你怎么进来不敲门呢？”邓洪阳不问顾宛如可能会感觉好一些，邓洪阳这么质问她的时候，她一下子发火了：“邓洪阳，我是你的未婚妻，难道我进你的办公室非要敲门才能够进吗？” 林芮看到这个场面，赶紧站起来告辞，她隐约猜到顾宛如这个架式冲进邓洪阳的办公室是冲自己来的，只是在这样的时候，她无法给顾宛如解释什么。 林芮没等邓洪阳说话，起身离开了邓洪阳的办公室，她回自己的办公室后，给朱棣打电话问他现在有没有时间？能否来他们公司一趟？ 朱棣对林芮突然回江城惊喜至极，对她突然邀请他更是惊喜至极，他赶紧开车赶到了林芮的公司里，林芮把朱棣带到了邓洪阳的办公室，顾宛如还在邓洪阳办公室，小俩口都在赌气，林芮把朱棣带到邓洪阳和顾宛如面前介绍说：“这是我的男朋友，江城都市报的记者，现在由他带着我们一起去检察院，他有朋友在哪里工作，会弄清楚事情的原由的。” 邓洪阳意外地看了看朱棣，顾宛如却是感激地走到了林芮身边，她不好意思地对林芮说“芮儿姐姐，对不起。”一场矛盾在林芮不经意之间悄然化解了，林芮越是这样不动声音，邓洪阳越是对林芮充满了好感和敬意。 由朱棣带着他们去了检察院后，才弄清楚邓洪彬是因为给杨涛行贿而接受调查的，杨涛被双规的当天深夜就全部交待了他受贿的人员和金额，其中最大的行贿对象是邓洪彬，而欧阳玉秀居住的房子早就被检察院的人查清楚了，在朱棣朋友的帮助下，邓洪阳允许见邓洪彬一面，林芮让邓洪阳带话给邓洪彬，要邓洪彬积极配合检察院调查，大陆的政策是坦白从宽。 邓洪阳去见了邓洪彬，邓洪彬后悔莫及，他要求邓洪阳打电话让老爷子来大陆救他，尽快让他出来，他可不想呆在局子里，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救他出去。邓洪阳把林芮的话带给了邓洪彬，邓洪彬没想到林芮在这样的情况下会真诚惦记着他，他要邓洪阳对林芮表示感谢，如果他顺利出去了，一定重新重用林芮。 邓洪阳点了点头，见面的时间到了，邓洪彬被警察带走了，邓洪阳回来后，心情很沉重，他不知道如何同老爷子说，在车上，他同林芮商量，该不该告诉老爷子这件事？ 林芮建议邓洪阳告诉老爷子，或许他来一趟大陆后，会改变很多想法，会在大陆投资建厂，用一种正大光明的投资方式来大陆建厂，政府都是极力欢迎和支持的，如果老爷子同意来大陆投资，邓洪彬不会铤而走险，也不会被请进检察院的，林芮替邓洪阳分析了大陆的相关政策和政府机构的职能，直到这个时候，邓洪阳才慢慢了解一些大陆的政策方针，朱棣一直是一个好的司机，他自始至终没有插话，当林芮把他带到这位英俊潇洒的老总面前承认自己是他的男朋友时，他感觉很意外也很突然，现在他明白了林芮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过是林芮需要演的一场戏中的配角而已，他有些不爽，不过直到把邓洪阳和顾宛如送走，他才问林芮：“芮儿，戏演完了，我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七章(4) 林芮笑着向朱棣道歉，可朱棣不干，既然林芮已经承认了他是她的男朋友，他就一定要把这个戏演下去，直到他们都老得演不动为止，林芮有那么一刻被朱棣刚毅的面部表情所吸引，也有那么一刻，她眼中的朱棣雾化成了王一强的影子，无论如何，这次她要见见王一强，她要让gta公司尽快地走上正规，她希望董事长邓楚雄来大陆后，决定在大陆投建制衣厂，那样的话gta公司才能够真正地扎实地把“家”安在了大陆。 4 邓楚雄来大陆了。杨海军最怕出现的场面还是出现了，他现在只得按兵不动，说不定老爷子只是为了救邓洪彬，不会查公司的账目，他就可以躲过这一节。gta公司的员工第一次真正地见到了传说中的董事长，这位七十多岁的老人，腰杆笔直，说话的声音衷气十足，在大会议室里，不要话筒坐在最后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邓楚雄以前是个将军，到台湾后开始涉及生意场上的事情，他从事生意如同在战场上一样果断而且敏捷，他在全公司的大会上讲，他喜欢的商人是靠真正的智慧而赢得商机的人，而不是靠耍手段玩小聪明而取胜的人，现在他的儿子邓洪彬差点把公司带进了误区之中，他在这里向全体员工道歉，说着说着，邓楚雄真的从台上走到员工面前深深地鞠了一个躬，他的这个举措赢得全体员工们的热烈掌声，特别是林芮，她没想到邓楚雄是如此有魅力的一位董事长，邓楚雄说做一个商人，他希望自己，他的儿女们，还有在坐的所有员工都做一名干净的商人，无奸不商这个词，他希望不要在gta公司人身上看到，虽然公司需要赚钱，需要壮大，可他希望每一个gta公司的人靠着自己的勤奋努力，还有真正的智慧来赢得天下。 邓楚雄的话还没说完，林芮带头鼓掌，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打断了邓楚雄的话，他这是第一次来大陆，他被公司员工的热情感染了，他告诉员工们，他决定在大陆投资建制衣车间，决定把总部设在大陆，邓楚雄的话让整个gta公司的人都兴奋起来了，他们担心邓洪彬出事后，gta公司会从大陆消失，他们就会面临失业的可能性，现在董事长发话了，不仅他们不会失业，而且总部会搬到大陆来，这是一个让gta公司所有员工都充满兴奋和期待的好消息。 散会后，邓洪阳把林芮直接带到了邓楚雄面前，林芮的名字，邓楚雄并不陌生，公司的奖励人员名单他看过，不过真正看到林芮的时候，这位征战南北的将军还是惊讶起来，林芮太柔弱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创下了那么多业绩，他还真的不相信如此年轻如此娇弱的一个女子，居然开发了如此多的城市市场，这需要的不仅仅是胆量，更多的是他一直讲的智慧，他欣赏一名智慧的商人，不欣赏一名造运气取胜的商人。 林芮建议邓楚雄直接和市长王一强见面，谈在大陆投资建制厂车间的事情，用一种光明正大的方式进入大陆的市场，大陆的市场还有巨大的空间和潜力，可gta公司目前的规模还太小，没有上升到知名品牌的高度，需要加大投资和广告宣传，以及设计师的队伍都要加强，当然目前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大陆建厂，把家扎根在大陆，这样大陆的员工才会全死心塌地为公司拼尽自己的才能和才华。 邓楚雄接受了林芮的建议，在她的安排下，邓楚雄和王一强见面了，当然在这之前，林芮约过王一强，他们依然很神秘地见了一次面，至如杨涛双规事件，王一强是了解的，而且王一强还告诉林芮，欧阳玉秀出车祸被送到了医院里，王一强这么说的时候，林芮发现王一强尽管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可关于她，关于她所在的gta公司，王一强是关注的，她不知道王一强是关注她才关注gta公司，还是关注gta公司才关注她的，她很想问王一强这个问题，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不知道如何同自己朝思梦想的爱人说点情话，更不知道如何把他们的见面变得温暖一些，恋爱一些，激情一些。每一次他们似乎都在谈工作，唯一的一次，当她鼓起勇气表白的时候，被王一强拒绝了，现在她找不到突破自己和突破王一强的钥匙，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如此牢牢地把王一强装在心底，更不知道为什么要让王一强横在自己的心里，王一强如两扇坚实的大门，挡着所有男人的进入。其实朱棣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男孩子，幽默、大气、刚毅都是朱棣所拥有的词语，这样的词语是林芮一直欣赏和喜欢的词语，可因为有了王一强，她容不下别的男人，如果爱情是唯一的话，她相信她唯一的爱情只有王一强，这个让她注定守望一辈子的男人。 邓楚雄和王一强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他们谈得非常溶洽，也谈得非常地投入，这在邓洪阳和林芮的意料之外，林芮其实很担心他们见面的效果不好，很担心彼此谈不拢，那么gta公司想在江城立足的可能性会很大，今后的发展就不是林芮可以遇料到的了。 gta公司在江城投建制衣车间的事情谈好了，由江城负责提供地皮，gta公司作为大陆引进来的台商，大陆方面提供了很多优惠的政策，只是邓洪彬过于心急，再加上需要大陆资金让他走了一段弯路，不过王一强保证，等杨涛的事情有个了断后，邓洪彬会安全回到gta公司的，这一点让邓楚雄放心。（未完待续） 第七章(5) 王一强送走邓楚雄后，给检察院打了电话，让他们把邓洪彬的事情尽快有一个了结，gta公司将在江城投建最大的制衣车间，会解决江城很多就业人员，就凭这一点，王一强会尽全力留住gta公司，会尽力促使gta公司的制衣车间尽快投建。 邓楚雄回公司后，开始着手查公司的账，他需要清楚公司在大陆这几年来的全部运行情况，可一查，就发现了杨海军的问题，杨海军坐不住了，他要杨柳找老爷子求情，邓楚雄把杨扬打发回家了，公司的事情，他知道怎么处理，他会按公司的制度处理，他要让全公司的员工都知道，哪怕是家族公司，哪怕是自己家的人触犯了公司的利益，一视同仁。 在查账的过程中，林芮约刘莉莎一块去看欧阳玉秀，刚开始刘莉莎不大想和林芮一块去，林芮真诚对刘莉莎说：“莉莎，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可欧阳玉秀毕竟是我们的同事，不管过去我们有过什么样的过节，她现在需要我们的友谊和关爱，我们应该去看看她，她在江城也没有什么朋友。” 刘莉莎被林芮打动了，其实欧阳玉秀对林芮的态度一直不友好，可她都能够主动去看欧阳玉秀，她和欧阳玉秀关系还不错，为什么就不应该去看看她呢？ 林芮开着车和刘莉莎一起去医院的时候，欧阳玉秀正躺在床上打点滴，她在高速路口时减速了，所以撞得并不太严重，都是些皮外伤。她见到林芮她们时很是惊讶，可她不想让她们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她要她们走，她不想见她们，刘莉莎拉着林芮真的要走，不过在走之前，刘莉莎告诉欧阳玉秀，公司已经在查账，她从公司拿走的五万块钱，必须尽快还回公司，她能不能继续留在公司，还很难说。 欧阳玉秀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现在没有钱，车祸的责任都在她这一边，如果她真的被公司开除了，她拿什么生活呢？而公司送给杨涛的房子听说也被检察院封了，她现在一无所有了，拿什么还钱呢？ 林芮拉着刘莉莎坐下来后说：“欧阳玉秀，你安心养伤，至如公司哪边的事情，我找董事长说去，如果你愿意留在公司里工作，董事长哪里应该可以通容的。” 欧阳玉秀停止了哭泣，她望着林芮说：“林芮，对不起。你办公室里沙发垫下面的钱是我藏的，因为你抢了我在公司的风光和地位，我一直很恨你。” 刘莉莎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是欧阳玉秀干的，她问欧阳玉秀怎么知道钱的事情？欧阳玉秀说她在洗手间里听到了林芮打给她的电话，直到这一刻，刘莉莎才发现自己也错怪了林芮，而林芮竟然不替自己解释，径直去了最艰苦的大西北，一呆就是好几个月，还背着邓洪彬对她的不信任，就凭这一点，林芮就比她，比欧阳玉秀坚强和勇敢，林芮拥有今天的一切都是应该的，是她拿勤奋和智慧拼出来的。 三个女孩子的手，在医院里，第一次那么真诚地握在了一起。 5 公司里的账查清楚后，邓楚雄又招开了一次全公司员工大会，这一次公布了公司新的决定和处罚，杨海军被除名了，杨海军欠公司的钱由杨柳替他还，还有欧阳玉秀借公司的五万元钱，由林芮替她还上了，在林芮的求情下，欧阳玉秀没有被公司开除，欧阳玉秀是犯过错务，不过她的错是由邓洪彬而起，林芮这么对邓楚雄说的，一个女孩子为了公司的利益出卖了自己的身体，是需要很大的勇气，至少她林芮做不到这一点，而欧阳玉秀做到了，虽然她的动机是错误的，可出发点是为了公司，既然是为了公司，公司就应该给她改过错误的机会，而且出于人道主义，至少邓洪阳和顾宛如应该代表公司去医院看看欧阳玉秀，林芮的这些建议都被邓楚雄采纳了，在这次全公司员工大会上，邓楚雄正式宣布在江城投资五千万投建制衣车间，而且大陆的总部设在江城，公司将要成立华北、华南、华西和华中四个大区，华北区设在北京，大区经理由林芮出任，华南、华西和华中的大区经理由邓洪阳和林芮负责招聘人员，财务总监由顾宛如出任，其他部门的人事没有什么大的变动，当邓楚雄公布这些后，林芮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如此重大的决定，邓楚雄却能够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解决，而且解决得如此有条理，特别是林芮的决定，他怎么就如此断定林芮能够胜任华北区的大区经理呢？ 散会后，邓楚雄让邓洪阳带着林芮去了邓洪彬的办公室，邓楚雄说他要回台湾去了，大陆方面的事情目前由邓洪阳处理，邓洪彬很快就会回到公司里来，吃了一次亏的邓洪彬肯定会改变一下自己的行事方法，他还是决定由邓洪彬继续任gta公司在大陆的总经理，邓洪阳任副总，邓洪彬经历过这样的一次打击后，他不能再免掉邓洪彬总经理的职务，那样对邓洪彬的打击太大，尽管他希望邓洪阳出任大陆方面的总经理，但是现在他决定保留邓洪彬在大陆总经理的职务，而林芮目前算是公司里最重要的决策人之一，他希望林芮能够以gta公司为家，真正地将根扎在gta公司里，邓洪彬出来的时候，由邓洪阳去接就行，他不等邓洪彬了，资金方面的事情，他会让台湾方面尽快打过来，让邓洪阳放心地干事情，林芮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选择人才，尽快将其他三个大区经理到位，她把这些落实好些，就动身去北京组建属于她自己的一套班子，每个大区经理都有权决定自己区域里的人马，公司相信他们，也希望大区经理们相信公司。（未完待续） 第七章(6) 林芮被邓楚雄说得热心沸腾起来，她似乎看到了gta公司的蓝图，那么宏伟在摆在她的面前，她信心十足地向邓楚雄表示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办好他交待的事情。邓楚雄把大陆方面的工作按排后就飞回了台湾，他一走，邓洪阳和林芮商量招聘大区经理的事情，林芮主张通过报纸和网络招聘人，这样的范围要广泛一些，可供挑选的范围也大一些，招聘启事由林芮拟定，林芮在拟定招聘启事的时候给武作家打电话，她希望武作家能够来gta公司任华中区的大区经理，武作家拒绝了林芮的好意，尽管在待遇方面会优厚一些，可武作家不愿意和林芮同处一个公司供职，他建议林芮的招聘启事交给朱棣，相信他会在醒目的版块给她提供这个方便，林芮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她还是在电话中表示对武作家的感谢，放下电话后，林芮就把招聘启事交由邓洪阳过目，在邓洪阳签字后，由林芮送到了朱棣手中，在朱棣的帮助下，招聘启事不仅在江城都市报，江城晚报，相关的各大网站都发了gta公司的招聘启事。 短短的一周报名时间，竟然好几千人报名，这是出乎邓洪阳和林芮意外的，在报名的期间，林芮接到了王志鹏的电话，林芮问王志鹏愿不愿意再回gta公司任某个区的大区经理，可王志鹏不愿意再回来，好马不吃回头草，他坚信这一点，他现在是佳佳集团的销售经理，他给林芮打电话是希望林芮把他的表妹夏阳带到北京去工作，王志鹏提到夏阳的时候，林芮就想起她第一天做销售时见到的那个夏阳，她问王志鹏：“你表妹是不是在佳佳公司做过销售员？”王志鹏说是，林芮说的夏阳和王志鹏说的这个夏阳是一个人，夏阳爱上了佳佳公司设计部的设计主管，可那个男人是有妇之夫，为了让夏阳死了这份心，王志鹏才决心让林芮带夏阳去北京工作，他已经知道了，林芮将出任华北区的大区经理，驻扎在北京。 林芮答应了王志鹏的所托，她让王志鹏等她的电话，等她忙过这次招聘大区经理任务之后，会带着夏阳去北京开创新的局面和生活的，她一直觉得王志鹏的离开与自己有着很大关系，现在她说什么也会带着夏阳一块去北京的，况且北京哪一边还真的需要夏阳这样有销售经验的人呢。 为了让邓洪彬早点出来，林芮又见了王一强一次，这一次王一强显得要轻松一些，杨涛的事情彻底告一段落，而且gta公司投资江城的事情也谈得很顺利，投建工作马上就可以动工，对于他这个新上任的市长而言，算是开门大吉吧，杨涛一致是自己在政界上的对手，对手倒台了，他便是最佳的市长人选，尽管目前他还是个代市长，不久这个代字就会摘掉的。林芮约他见一面，他没有任何推辞就来了，他们面对面地坐着，林芮开门见山地要求王一强把邓洪彬弄出来，目前gta公司投建工作还需要邓洪彬，再说了公司有这么多的大动作都离不开邓洪彬，他熟悉公司的业务，在这一块上面，邓洪阳是比不过邓洪彬的，这也是林芮最清楚的事情，她需要邓洪彬出来一起招聘大区经理，邓洪彬就象一个大家的家长一样，有他在，这个家才有定盘心。这一点，她希望王一强理解，王一强当即给检察院院长打电话，问邓洪彬的事情，邓洪彬一直很配合调查，王一强让检察院院长把邓洪彬放出来，有什么问题，他来承担，检察院院长答应明天放人，这一下，林芮高兴极了，不过她告诉王一强，她要去北京工作了，她望着王一强问：“你会去北京看我吗？” 王一强笑了笑说：“尽量吧。”不过他也无法保证什么时候才能够去北京。林芮有些失望，每次王一强都不敢明确保证，在王一强哪里，她的爱情如江城的雪一般，只能够在特定的温度下才有存在的可能性。江城的雪承受不起温度的升高，而她的爱情每次在她试着加温时，王一强就采取了逃避的方式，如果爱情真的如江城的雪，林芮也愿意把雪在那一刹那间的美丽、晶莹和纯洁永远留在心底，哪怕不能拥有，想象，回忆，她也要把他留在自己的生活和空间之中。 王一强要走了，每次都是他先提出来要走，林芮让王一强先走，她要目送着他离开她的视线之中，林芮这么说的时候，王一强一阵心酸，他知道林芮是真心爱着自己，可他不敢给林芮任何的承诺，他也给不起林芮任何的承诺，在出咖啡厅大门时，王一强回头望了望林芮，林芮正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他从她的眼里读出了哀怨，依恋和不舍，林芮这次离开江城，说不定将来就会留在北京，他想见她的时候就更难了，不过这也是他希望的一种结局，他给不起她想要的爱情，除了让她走得更远以外，还能怎么样？ 王一强迅速掉头走了，林芮的泪又一次落了下来，她多么希望王一强说：“芮儿，留下来吧，留在江城，我希望看到你。”她多么希望王一强挽留自己，只要王一强这么说，她马上找邓洪阳去，她不去北京，她不要这个华北区的什么大区经理，她愿意一直呆在公司做一名销售员，只要留在王一强身边，留在江城。 林芮在王一强离开后不久也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可她在这一夜失眠了，她满脑子里都是王一强的影子，她痛苦得抱着头喊：“林芮，林芮，你真他妈的没用，不就是一个不值得爱的男人吗？至如吗？” 第二天，林芮被奶奶喊醒后，她的头还在隐隐作痛，她强打着精神去了公司，她记起来了，邓洪彬今天回公司，她赶紧打电话给邓洪阳，让她去接邓洪彬，招聘大区经理，等邓洪彬回公司一起面试。（未完待续） 第七章(7) 邓洪阳开车去检察院的时候，邓洪彬已经站在大门口，邓洪彬从检察院院长哪里已经知道救他出来的人是王一强，他心里也清楚，肯定是林芮找过王一强，上车后，邓洪阳告诉他是林芮让他来接他的，他便确定是林芮救了自己，这一关总算度过了，心里便涌起了对林芮的一丝疚意。 邓洪阳把公司的情况告诉了邓洪彬，特别是老爷子还让邓洪彬出任公司总经理的时候，他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他觉得自己走了这么大段弯路换为了老爷子在大陆的投资，吃的一次罪也算是值得的。 邓洪彬和邓洪阳回公司后，招聘大区经理的事情也在紧张地进行着，由林芮和秘书从几千人中挑选了五十人面试，第一轮由林芮直接刷掉了一半，尽管招聘人员对林芮来说轻车熟路，每开发一个城市，她都会招聘一些导购小姐，可这次不一样，是招聘公司的精英人才，她在招聘贴里对职位的要求、薪金待遇、公司地址门牌号码、电话传真一应俱全，可就是这样，在招聘中有一个从江大博士毕业的男孩打电话报名，这个男孩在简介中有过在大企业做业务主管的经历，林芮约他来见一面，江大是她的母校，她对江大是充满感情的，她和男孩约定是九点钟见面，可直到九点半男孩打电话问坐什么公交车去gta公司，招聘的秘书详细解答了男孩的问题，可十点多钟，男孩又来打电话问下了车怎么到公司？秘书又是一番解答。10分钟后又来电话，到公司的楼门口了，怎么坐电梯去？秘书不耐烦了，她说：“你不可以问下门口的保安吗？”当时林芮就在秘书旁边，她和秘书打赌说：“他还会打电话来，问出了电梯怎么走到公司？”林芮话音没落，电话响了，林芮本想到电梯门口去接他一下，可秘书在一旁说：“这样的人连帮普通的销售员都不够格，居然也敢报名做大区经理？” 林芮笑了笑，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是要招聘了，而是十分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江大博士毕业生呢？直到十一点钟，林芮走到门口看，这位男孩一边从她身边走过，一边还对着电话咨询：“哪个门牌是啊？”林芮不知道是男孩书读多了读傻了，还是男孩本来就不俱有独立的能力，这男孩都快三十岁了，比她还大，怎么从真视面前走过去，还在打听庙门呢？怎么就如此缺乏独立的能力呢？如果是笔试的话，林芮相信他肯定会得高分，这也是她建议邓洪阳不搞笔试，只搞面试，gta公司是一个新公司，需要敢于创新和敢于冲锋的精英人士，并不需要书生呆子式的管理人才。 在招聘中，林芮还遇到一个中年男子，操着一口山西口音的普通话，自称在礼口公司做过多年的销售经理，简历也很对gta公司招聘人才的路子，就约这位中年男子面谈，中年男子来公司后，一开口颇吊人胃口地问林芮：“您先告诉我想把生意做几千万？”这男人一开口就是几千万，天啦，人才，传说中的人才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吧？林芮，武作家都算是销售中的精英人才了，可她和他都不敢一开口就要求几千万的订单生意呵？ 林芮不动声色地给中年男子肯定地说他是人才，公司急需要这样的人才，中年男子见林芮肯定了他，就更得意地说：“我手里有大把的客户资源，随便找几个，就是千万大单。” 林芮疑惑地问他：“你有这么重要的位置，公司怎么能允许您离职呢？” 中年男子顿了顿说：“咳，都是老板说话不算数，说好一个月7000元的工资，才给4000元。”林芮彻底疑惑了，千万大单，即使按照业内通行的%—10%比例来说，也是0万到100万的提成啊？怎么还会为4000元工资而出去呢？即使是当初的7000元的工资，全年也不过就是84000元，跟千万大单的提成怎么相提并论啊？林芮在gta公司的工资也不过年薪十万，而她拿的提成远远超过了她的工资。 林芮便知道这个男子不能用，不用还是试着问了他：“那您报个价给我，我们回去考虑一下。”中年男子脱口而出：“我这个年龄跟小孩不同，要养家糊口，5000——8000元薪我就过来试试。”林芮又试探了一句：“一般销售经理都会要求拿高比例的提成，您怎么喜欢拿固定的月薪呢？”中年男子说：“客户总要慢慢做起来嘛，没有月薪的保障我怎么生活啊？” 中年男子的这番话暴露了他的毛病，他显然忘记了随便几个大客户，就是千万大单的细节，这么重要的资源他都会忘记，只能说明，这些资源从来就没有存在过，而中年男子在说假话。 林芮送走了中年男子，秘书在一旁问林芮为什么不录取他呢？林芮向秘书解释：“来应聘的人是为了得以一份工作，或者一份更好的收入，为了这样，他们可能会点心思美化自己，包装，炒作都原本无可厚非，但过于离奇也难免在细节上露出破绽，因而最终错失机会的。” 一如那位江大的博士男生，他不愿意自己独立寻找来公司路径，而靠打电话直接问，这暴露了他缺乏独立精神的同时，是一个想不劳而获的人。而眼前的这位中年男士显然是在编造假话，他根本就没接触过什么大订单，更没有大客户的资源。所以说，无论是在外跑销售还是为公司招聘人才，林芮都非常善于关注细节和善于总结学习，秘书在林芮的解释中恍然大悟。（未完待续） 第七章(8) 经过林芮和秘书的精心挑选，留下了二十个人被林芮带到了邓洪阳和邓洪彬面前，在二十人之中，邓洪彬和邓洪阳还有林芮投票决定了三个人，一个是中南财大的研究生在外企做过三年销售经理的瞿少坤，另一位是清华毕业的本科生古胜利，还有一位是江城大学毕业的梁亮，古胜利和梁亮在其他的公司做过管理工作，他们来gta公司都是抱着挑战自己而来的，这正是邓洪彬欣赏的一种姿态，他需要有激情的精英加入，王志鹏不是没有能力，缺的就是一份挑战自己和挑战别人的激情，而林芮之所以在商场之中处于不败之地，很大程度取决于她对这份工作的激情和热爱，这一点非常重要。 人员招聘完后，瞿少坤去华南，梁亮留在华中，古胜利去华西，林芮去华北，几个大区工作的开展工作交由各大区经理自己挑选人员，他们把江城的事务处理完毕后，邓洪彬希望他们尽快去各自的区域开展工作，四个人从会议室出来后，分头去准备工作了。 林芮给王志鹏打电话，确定了自己去北京的时间，让夏阳直接到火车站等她，她们准备北上了，两个带着对江城爱情失望的女孩子准备一起北上，共同打拼属于她们，也属于gta公司的天下。（未完待续） 第八章(1) 1 林芮和夏阳在火车站相遇了。夏阳的情绪并不是很高，她和林芮打过招呼后，一直心神不定，要么看火车站门口，要么不停看手机，林芮实在忍不住了，她问夏阳：“他对你而言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夏阳被林芮这么一问倒显得不好意思起来，她问林芮：“经理，你都知道了？” 林芮点了点头，望着夏阳说：“从现在起，忘掉他，跟着我一块开僻北京的市场，你敢吗？” 夏阳有那么一刻转不过弯来，对林芮的事迹她早有耳闻，以前自己败在她的手上，后来从王志鹏哪里听说林芮的厉害后，觉得自己败在她的手下不丢人，如今她投奔了林芮，就要离开江城去北京开创新的局面，有林芮在，她不担心局面打不开，只是她在离开江城的时候，很想看到她曾经爱过的那个男人来送送她，她给他发了信息，可他没有回信息，她明明知道她和他已经没戏可演了，可她在内心深处还是希望他来送送自己。 进站的时间到了，夏阳不自觉地回头望了望火车站的进口处，哪里人头涌动，却没有她熟悉的那个他。林芮拉了拉夏阳说：“走吧，他不会来了。而且从现在起，你如果想做一名好销售人，就要有对男女私情拿得起，放得起的心境，没有这一点，你做不了好销售员，顶多就是一个跑跑腿的打杂工，明白吗？” 夏阳有些不服气，她进入销售界比林芮还早，尽管现在林芮成了她的领导，可也不能把她当作刚进门的学生妹对待，本来就失恋了，再被林芮这么一本正经地教育，心里很是不爽，低着头，沉默地加快了进站的速度，夏阳的速度一加快，林芮要小跑才能够赶得上，林芮也发现自己的话太领导化了，也不再说话，两个人都沉默地往火车走去。 江城到北京的交通还算发达，在火车上睡一觉就到了北京，飞机也不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只是这次去北京，一切要从头开始，林芮内心还是有些紧张的，以前打拼的哪些城市，相对于江城来说都差不多，而她现在要去的是北京，中国的首都，政治、经济、文化的汇集中心，这样的大都市，gta品牌能进入吗？林芮一点底都没有。 上火车后，夏阳径直爬到上铺去睡觉了，那架式显然是不想再说话，而林芮闲不住，她把北京的地图，北京的商场介绍资料都拿出来研究着，她想从这些文字资料中找到她想要的突破口和进入方式。 夏阳什么时候睡着的，林芮不知道，她一直专注地研究北京的许多，首先进入北京后，要租房，在哪里租，怎么招兵买马，怎么一家商场一家商场地进入，都是摆在她面前急需要解决的事情。 林芮一直看资料，她什么时候睡觉的，夏阳一无所知，只是早晨她醒来的时候，下床时看到睡在下铺的林芮，她抱着北京的相关资料睡着了，她的眉头还皱着，想必在想某个问题，夏阳看到她的这个样子时，有些心疼，林芮比她矮，体积当然也比她小得多，把林芮放在高中班里，没有人会怀疑她不是一个高中生，在销售圈里，林芮被很多经理们戏称为“儿童经理”，就是这样的一名“儿童经理”却创造了销售界不败的业绩，这些都是王志鹏告诉夏阳的，在去北京之前，王志鹏让夏阳跟着林芮一块好好学习，领悟林芮的销售经，看她是如何做的？一个人不管拥有了哪一方面的真才实学，这辈子就能够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否则永远只能呆在自叹自怨的底层生活层面之中。王志鹏尽管败在了林芮的手中，可他对林芮是从心底里服气，林芮在销售中所拥有的才华和知慧以及她敢创新，能吃苦的种种对于他王志鹏而言，是望洋兴叹的。 林芮也确实具有儿童的很多天性，好奇、充满求知欲都是林芮的特色，而她长相中的儿童成份也给她带来了很多的方便，在成人的世界里，对儿童即使再苛刻的人也会网开一面，既然上天给了她延缓成长的可能性，她就要充分的把这个机会用足用实。林芮一直这样要求自己，也是这样认识自己。 林芮刚刚涉足销售界的时候，她对服装和面料的知识，几乎是从零，她开始抓住一切的机会学习，有时候书本尽管尽管讲得清楚，可书本往往比较枯燥，而且书本过于理论化，理论化的东西是不能生搬硬套的，而从各个商场经理哪里学到的，听到的知识才是活灵活现的，哪些人是她不用付费的老师，最绝的是这群人事例丰富，随时有大把的厂家和各种服装，上演现场培训服装秀。林芮的学习之路，是从第一次去商场时认识了梁经理，她向梁经理请教，面料的含毛比例对服装质感、价格的影响而开始的。为了说明这之间区别，当时梁经理竟然放下手头的工作，带林芮到卖场，一家一家的比对，原来在梁经理手中，面料的含毛比例是凭手感即可判断的。从此林芮的历任辅导老师教会了她从服装吊牌的标准标注方法，到顾客挑选衣服重视哪些因素等等全系列服装知识，就是这样一点一点被她装进了“儿童”般的大脑里。 林芮刚开始请教是因为真的不懂，而且急于弄懂，否则无法更好的开展工作，但在请教过程中，经理们高度一致的诲人不倦，让林芮领悟到一个道理：每个人都有他擅长的领域，都有他的表现欲，她误打误撞的求教，正对了这些经验丰富，却没机会系统展示的经理们的胃口，从这以后，林芮明白了一个道理，一如对身怀绝技的武学大家，最倾心的不就是找到一个骨骼清奇、慧根卓著的衣钵传人吗？即使是暂时比较低能也是可以忍受的，孺子可教。想想看，有哪个师傅不是对其授业的弟子青眼有加？这个感觉自然不是吃一餐饭，喝一顿酒就找得着的。起初林芮也纳闷，做业务的没有笨人，一水儿的猴精，怎么这个绝招很少有人使用，直至被商场经理叫做“儿童经理”后，她才方始悟到，就象那些无知但却勇于求教的、武功平平的初出道的少年，遇到高手别人是极力掩饰自己的功夫差，而这些人敢于暴露自己的弱点，不怕出丑，结果赢得高手的嘉许，或传内力或传剑术，反倒是尽得真传。（未完待续） 第八章(2) 虽然林芮被经理们叫做儿童经理，但她毕竟不是儿童，只有时刻牢记身份证的年龄，才能恰当地把握自己在社会交往中的分寸和态度，这可是走儿童路线的内功心法之要。林芮攻下一个又一个城市的时候，常常可以看到一些女人走撒娇派的路线，嗲声或气声发音，在业务谈判中夹杂“嗯――”，“不嘛――”“人家怎样怎样”等令人骨软筋麻的“童音”，总令人有落了一地鸡皮疙瘩的感觉，更有不顾高龄，对经理采用拉胳膊、拽衣角，同时配合前项“童声”法之类的童子功，完全不顾及可能运功不当闪了老腰的危险，这些在林芮眼里都是她必须回避的一套待人接物的方式。 用好童子功，林芮认为最取巧的是“童言无忌”，无知，简直就是儿童的本质工作，出言无状，也不会被过分追究。商场中常有吹毛求疵的大领导，对小业务横加指责，挑鼻子挑眼。借着一张娃娃脸，很多时候可以直言商场中看不惯的怪现象。可能经理并不能完全看到商场中的问题，也可能没有引起足够重视，林芮讲了，等于是帮助商场发展，往往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林芮有次去s市的最大国营商场，当时把商场自有员工——导购员，配备给每个厂家一名，美其名曰“信息员”，预期的目的是帮助厂家与商家及时沟通信息，促进销售。但事实上每个厂家每天的销售日报，已经详尽的反映了销售的数量和品种，而决策性的政策也不可能在这个层面上制定，由于信息员不参与顶岗销售，厂家一个专柜还要配备两名导购员。既没有减少厂家的负担，也不能有效调动信息员的积极性，而且也加大商场的开支，很多人私低下议论纷纷，开会时却做浑然不知状，只有林芮自恃“年幼”，直言不讳。岂知正合了商场经理的心意，本来商场也要改革，让自有的员工也参与厂家的销售，由厂家给工资及提成。沉重的工资负担转嫁给厂家，用与不用的决定权也给了厂家。经理直接说，怕影响了这些导购的情绪，认为商场抛弃她们。厂家提出意见，商场经理就好说话了，无形中小女人给商场经理送去一把好刀，这么有见地“的儿童”当其是可喜可贺，也当然会让商场经理另眼相看。 林芮的建议当然被商场经理立即采纳了，这么积极参与商场建设的人也一定受到极高的礼遇，最大的实惠，是由林芮先挑中意的导购，这两名导购的回报就是在这十年里，她们无一例外是商场销售第一名，这样的人才，商场经理供手送给了林芮，这就等于把销售额的第一名送给了林芮。 林芮的这些经验被她一点一点地记录在她的心理体验日记本上，她想，等她将来不做销售了，老得动不了的时候，坐在家里的凉台上，翻着这些文字的时候，她能够过说一声：“我的一生没有白过。”这就是林芮最大的满足了，生命对于每个人而言都只有一次，如何用好这一次，就是一门极其重要的学问了，林芮把对挑战生命的最大功限当作毕生的追求，这也是她在以前，以后的销售路上，一路创下奇迹的基石。 夏阳看着这个“儿童经理”熟睡的样子时，她暗下了决定，她一定会紧跟着她，把根扎在北京。 北京到了。林芮醒了，夏阳正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夏阳的神情开朗了多了，就算她不说话，林芮也明白，夏阳终于越过了那个她心目中至高无上的“他”，一个女孩子只要过了情感的这一关，她就会变得坚强起来，同时也变得强大起来，爱情不是不该要，男人也不是不该装在心里，关键是如何要？如何装？用乞讨的方式去要爱情，去要男人，不仅得不到男人的爱，反而会把自己搞得尴尬不堪，这是林芮自己总结出来的一套爱情经验，她对王一强的爱情，自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半点的乞讨，尽管她知道自己热爱这个男人，尽管她非常清楚，王一强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爱情，唯一的男人，可她从来不在王一强身边过度地停留。就拿这次来北京而言，她为了救邓洪彬时找过王一强，可她真正要离开江城的时候，她并没有告诉王一强，她不愿意给王一强过多的压力，她如果告诉了他，他肯定会为难，来送林芮吧，他拿什么做理由？不送林芮吧，他于心不忍。林芮理解王一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再说了王一强到了这个份上，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他在明处，别人在暗处，他不能有任何的差错。杨涛就是犯了自以为聪明的毛病，古话说得一点都不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是真理。林芮不愿意为了一份儿女情长，而断送了王一强的大好前途，从某种意义来说，林芮希望王一强的官做得更大一点，因为王一强还算是个好官，有当官的人格魅力而且不贪图享乐，她希望他把自己的才能发挥得更大一些，为江城的百姓谋求更多的福利，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林芮希望王一强做到这一点。 广播传出北京西客站到了，请旅客下车的声音。夏阳是第一次来北京，她对北京充满了好奇，她不再象在江城一样，自己一个人往前冲，而是紧紧地跟在林芮身后，她们随着人流出了西客站，夏阳问林芮：“经理，现在去哪里？” 林芮笑了笑说：“跟着感觉走。” 林芮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她给自己一个目标，随意上的一辆车把她带到了哪里，她就在哪里租房开创北京的天地。（未完待续） 第八章(3) 夏阳相信林芮的决定，这种信任缘于她看着这位“儿童经理”抱着资料而熟睡的面部表情时产生的，在她的眼中，“儿童经理”就是在熟睡之中也在思索如何开创北京市场以至管理好整个华北区域的市场，她相信林芮能够找到对策。 林芮和夏阳上了一辆车，林芮被“紫竹院”所吸引，“竹”是林芮喜爱的植物之一，“紫”是七色中让林芮觉得最高贵的一种色彩，她的第一感觉，她爱紫竹院，她所要居住的地方就是紫竹院，这个决定就在这一刹那间定了下来，她带着夏阳直奔紫竹院而去。 当车辆把林芮和夏阳带到紫竹院时，她们走进了紫竹院的招待所，先住下再说，找房，招聘人，打开商场都需要时间，林芮开了一间房，两个住下来后，林芮带着夏阳一起外出租房，在路上，夏阳问林芮：“经理，如果有钱了，你想怎么过？” 林芮看了看四周，她的视线落在紫竹院招待所对面的人济山茬里，那是绕河而而建的高楼大厦，居水而安，大凡建在水边的房子都是价格不菲的房子，一如江城的叉湖小区，那是江城最贵的地段，而林芮在哪里置下了一套近两百平米的房子，花光了她的全部积蓄，现在她的视线落在了人济山茬里，一个大胆的野心在夏阳的问话中诞生：“我要住进人济山茬。” 夏阳看了看林芮，她吐了一下舌头，尽管她并不知道林芮所说的人济山茬到底有什么妙趣横生的好处，但是有一点，她是知道的，就凭她的眼睛看到的环境，这里的房子绝对价格不菲，夏阳想都不敢想。 林芮问夏阳：“如果有钱了，你想怎么过？” 夏阳笑了笑：“我没有那么大的理想，只有有辆车，不挤公汽，或者伸手可以打的就行。” 林芮笑起来了，她一边带着夏阳去人济山茬，她决定在哪里先租房住宿带办公，一边给夏阳讲故事，那是她第一次来北京的时候，她被一个朋友带去见一位非常成功的企业家，企业家指名要在建国饭店宴请，吃饭的时候，林芮请教企业家最初的奋斗动力。企业红着脸讲了一个故事：“年轻的时候家里非常穷，第一次来北京找人办事，从胡同里不知名的小招待所去人家住的建国饭店。那时候我就想，什么时候我有钱了，也要住在建国饭店。” 林芮的故事讲完了，夏阳看着林芮，她希望林芮接着说说自己的感想，林芮说：“多大的企业家，其奋斗的动力都非常之具体而细微，我最初的动力只是希望象武作家那样拥有公司奖励的本田车，后来我做到了，又想在叉湖小区买套房子，我也做到了，现在我的目的就是进军北京，住进人济山茬，我一定要实现这个愿望。” 林芮如其是在给夏阳讲她的目标，不如是在给自己的梦想画线，她和夏阳在找完房子后回到紫竹院招待所时，她在她随身带的本子上写下了她的计划： 5岁的时候，要生活在自己喜欢的地方（例如人济山茬），以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生活的标准首先是喜欢，而不再是挣钱排在第一位。 4岁的时候，就要具备按照自己的意愿做出选择的财务基础，没有充分的财务自由，任何设想都是美梦。 岁是该考虑开辟自己事业的时候了。经过年年的打工路，要一直打下去，就是做职业经理人。如果自立门户，自己做老板，要确定是不是已经具备条件。 岁开始尝试做一些投资理财。 1岁，在0岁之前的第一个五年计划成家立业的基础上，确定下一个五年计划，以实现财务自由为题。同时，五年的知识储备快速消耗，应该去充电。为第二个五年计划准备冲刺的知识基础。 0岁是所有人一生中最重要的年头，因为中国人习惯于以这个年龄来划分你是否已经长大成人，三十而立，这一年在事业上一定是成功人士。 9岁必须做到公司的高层经理，收入不但是自己的直接工作所得，还包括领导所辖团队的业绩所得。 8岁在前年努力的基础上，要回顾评价自己的路是不是正确的选择，如果年还不见成效，是换公司，还是换职业，要及时修正方向。 7岁应该做到中层经理了，应该挣到人生中第一个几十万的年薪了。 6岁应该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业务员，收入不但体现在底薪上，主要靠业绩拿到高额提成。 5岁起步阶段。 林芮的十年规则是这样的，她现在的每一步都是规划之中的目标，她相信她会实现，当然，她的爱情就是不可规划的了，她能够规划她的事业目标，却无法规划她的爱情目标，人生之所以神秘，之所以让人勇往直前，就因为有很多不可遇料的感觉在前方等着她，她需要这种不可遇料的种种，带着她一个目标一个目标的实现。 林芮带着夏阳找好了居住和办公室的房子后，北京这个让林芮充满无穷想象的大城市就这样被她翻开了，职场的生活在北京这样的大都市里也显示出无穷的挑战性。 林芮和夏阳开始分工跑商场，先把北京的商场情况实地摸清楚，再选择主攻对象，打开市场后，再马上组建队伍。做了大区经理的林芮和以前做销售经理的林芮所思考的东西不一样，以前只管销售，现在作了打开市场销售外，还得考虑自己所带领的团队，纺织行为是一个很难一夜暴富的行业，但是也是一个很难一夜输光本钱的行业，属于细水长流，小火慢炖攒钱型的行业，组建这样的行业人员就需要有一定的耐心和长远规划的人才了，尽管在北京这样的大都市里，选择去外企打工是很多人的首选，但是林芮仍然相信她能够招到好的精英人才，在她认为私企有外企所无法比拟的好处，私企人才奇缺，只要肯干，很容易脱颖而出，老板对精英人才一方面是给予充分的事业发展空间，另一方面更是出手阔掉，人才就是企业发展的希望，哪个老板都清楚这一点，要不是这样，邓洪彬怎么可能对她如此器重呢？而且任华北区的大区经理，办公地点设在北京，邓洪彬允许林芮成立自己的一套班子，包括财务独立，在四个大区经理中，北京联络处是唯一一个允许财务独立的片区，其他几个大区经理只有用人权，财务由江城总部管理，林芮虽然说只是一个大区经理，相当于华北片区的最高领导人，这样的一个职务，在外企需要奋斗好几年，而且还得看运气才可能拥有的职务，林芮仅仅只用了两年就达到了，这对于需要舞台和历炼的年轻人而言，无疑是一个是造就自己目标的最佳选择。（未完待续） 第八章(4) 林芮有两年私企工作的经历，她发现在私企由于人才紧张，也由于压缩开支，在私企业常常是一个萝卜要顶几个坑，甚至是十几个坑，这样长出来的萝卜通常会成为一个通才，什么活计都有两把刷子，非常锻炼人。林芮就是靠这种顶坑来锻炼自己的，如果没有这两年的锻炼，林芮只能够面对销售这一块，管理人，选拔人，都很难做到独到准确。 在私企还有这样的一个好处，老板就是最高决策者，而老板的电话对公司精英人才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一件事情可以得到最快的、最直接的处理，在商场竞争中很容易占得先机，也很容易改变航向，林芮在跑商场的时候，就因为她来自于私企，一件事往往对其他公司容易解决得多，也让她更容易赢得了商机，这也是她在商场销售中战无不胜的一个有利条件。 私企的规模决定了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的晋升阶梯，常常是一个战役的胜利，就直接把人送上了权力的顶峰，林芮自己就是这样的，在销售这一块，林芮比武作家起步晚了好多年，而武作家至今也不过就是一个销售经理，在大公司做销售可能要从见习业务员做起，时间要三个月、六个月，一年也有可能，然后转正为业务员，而业务可能还要分个三六九等，从组长、主任、督导等一路慢慢地升上去，上面还有部门经理、区域经理、大区经理、销售总监，甚至是某个国家地区的销售老总，这样一路爬行，早就是华发而生的年龄了，不像林芮二十几岁，还带着“儿童经理”的稚气，就可以独当一面地成为华北区的大区经理，组建属于她自己领导才能中的一个团体，这既有她能力的发挥，也有邓洪彬对她的信任，最重要的还是由于私企的体制决定的。 林芮开始有意识地培养夏阳，她希望夏阳能够成为北京区的经理，其他几个区的经理，她还要实地考察组建，她和夏阳分头跑了一天商场后，她问夏阳，对北京商场的感觉怎么样？夏阳只用了两个字：繁华，其他的就没有了，林芮觉得夏阳跑商场只停留在表面，没有深入进去。第二天，她把夏阳带在身边，她们去了一家打出“北京之行哪里去？某某某商场”广告语的商场，因为北京很多主要路口的广告牌上都写着这么一条广告词，能够拥有如此大手笔广告词的商场，一定实力雄厚，当然这家商场肯定不能和燕莎比，燕莎林芮去过，都是国际大品牌，对于他们公司这个gta品牌，林芮想都不敢想能够进入燕莎，她去燕莎只是学习，观摩这里业务员优质的服务。 林芮首先的商场，一大早商厦门口就人潮聚集，广场上几十名女孩子组成军乐队，进退有仪，打听之下，原来在国旗班培训过一个月。这个升旗仪式已经成为这个商厦，随着礼仪小姐的鞠躬礼和请进的手势引导，林芮和夏阳迫不及待的要看看这座盛名之下的商场的过人之处，尽管她昨天来过，只是看，现在却是要动真刀真枪了，她们上上下下走遍了商厦，心里已经有点谱了，依例到服装商场跟售货小姐聊天，得知这个商场的经理不止是非常年轻，而且竟然就是首批去国旗班培训过的礼仪小姐出身，这一下子可大出林芮意料之外，她在销售中一路下来的商场经理大都是中年人，稳重老成之外对林芮这样的“儿童经理”可能也会有一点点的体恤之心。这次遇上了一位比她还年轻，礼仪小姐出身样貌定然出众，而礼仪小姐短短几年做到服装商场的经理，在任何一个商场中，服装商场的经理都是最重要的位置，因为最出效益，相信绝非浪得虚名。青春、美貌、才干兼具，这样的人简直是完美，完美就是没有弱项让人可以作为突破口，这样的女孩子，林芮一时愣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同她打交道，也不知道能不能同这样的女孩子沟通得了，尽管林芮不是大美女，倒了小巧玲珑，女孩子之间都有一种过于细小的争比心里，那么这个完美的商场经理能接受林芮吗？林芮在进商场之前一点信心倾刻间象皮球泄了气一样。 夏阳没有猜出林芮的心思来，她在一旁不以为然，她甚至想独自去会会这个美女经理，被林芮阻止住了，面对这样的经理，林芮在没有找到独到的进入方式之前，她不会善自出动的。 林芮原计划带着夏阳让她学学自己如果与商场经理沟通，让她观摩学习体会一下，与自己以前的方法有个比较，可来商场打听以后，她认为要攻下这家商场，急不得，而且这是她在北京要打开的第一家商场，只许成功，不许自己失败，出师不利，不仅让自己心里承受不起，更会打击夏阳的信心，再说了，邓洪彬哪里还等着北京方面传好消息回去，邓洪彬可是传了好消息来了，江城最大的制衣车间动力了，江城的媒体都报争先报道了这件事，主要是王一强重视这件事，媒体一般都是跟着政府官员一线走的，不过象朱棣这样的社会组记者另当别论，林芮这次来北京也没有通知朱棣，武作家这一段时间在忙着结交女朋友，据说很有可能进入第四次婚姻，这让林芮庆幸武作家没有纠缠自己，自己也没有爱上这样的男人。 林芮带着夏阳回到了办公室，办公室和住宿在一起，夏阳坐在办公室里叹息，没有去会会那个传说中的美女经理，而林芮径直走进卧室，躺在床上苦思良策，作为商战始作俑着的服装商场经理，每天接待慕名而来的参观者厂商不知会有多少，如何能在这芸芸众生中超凡脱俗、显出高地？赞美貌年轻？这个词林芮猜想已经被千万张口嚼碎。赞功力非凡，从礼仪小姐晋身商场经理？这实际可能是她本人讳莫如深的经历，极可能因为分寸把握不当被误会认为她有凭借美貌的嫌疑，据说美女出身的才女都最不喜人家赞她美貌，而只喜欢赞她才具。赞商场如日中天的商誉？虽然是名副其实，但毫无新意，如何能够抓住人心？林芮苦思无招竟然沉入梦乡。一觉醒来，大脑仍是一片空白，林芮走出卧室的时候，发现夏阳不在办公室里，夏阳去了哪里？（未完待续） 第八章(5) 林芮这么想的时候，也信步走出了办公室，林芮沿着护城河行走着，护城河上有些旅游的船只，她便想起了读书时代，室友们提出来的一个问题，如果拿自己的一生去换慈禧太后的一天，换还是不换？当时有室友说愿意换，如果做一个普通人，一生是贫困或者重复地过日子的话，还不如像慈禧太后这样风光地过一天呢？当时室友的话一落，其他的人都表示反对，只有林芮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重复地过一生，还不如有意义地过一年，她要的人生是这样的，只是让她的一生去换慈禧太后的一天，她还是不甘心，再说了一天太短，来不及实现自己的愿望就得受死，这样对她而言，不值得。现在，当她看到曾经只有慈禧太后可以顺河而下供皇家人游玩的河流普通平凡的百姓都可以旅游观光时，她不由得长叹了一声，如果慈禧太后地下有知的话，她会有何感叹呢？不过传说中的慈禧太后也不过就是北京胡同里长大的一个女孩子，还不及她的家族吏呢，听奶奶说，爷爷的祖父在北京曾经做过一个还错的大官，在北京他们张家曾经是望族呢，有很大一片房子，只是后来祖父被贬，家族破落，到了父亲这一代，父亲带着母亲出国寻梦去了，父亲临走的时候对奶奶说，他要混得像个人样才回来见奶奶，这一走就是二十年，竟了音讯全无，奶奶不提父亲和母亲，林芮知道奶奶怕她伤心，林芮刻意不问，那是她心里解不开的结，她不要父母的大富大贵，也不要祖父曾经在北京的一片房子，她靠着自己的双手，同样会在北京再置起一个家，有房子的地方就是家，林芮如此认为。 4 林芮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中，林芮路过一家书店，她走了进去，其实进书店之前，林芮是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的，这是她的一个习惯，习惯遇到书店进去看看，有适合自己的书就买点，林芮认为武作家的那句话：“功夫在题外”是销售实战经验，而要做到“功夫在题外”的独门秘笈就是读万种书。古人云读万卷书，是指开卷有益，通过万卷量的积累，达到质的飞越，通过两年的销售经理，林芮认为销售其实可以算作没有专业的杂学，因而只有读万种书，汇百家之长，才能找出芝麻开门（签约）的暗号。 假设这里有一个全新的空书架，自主选择用图书填满的话，林芮首先会把社会学方面的书籍摆在触手可及的显要位置。 在第一格，林芮毫不犹豫要放社交礼仪方面的书。社交礼仪，是作为社会人的你在社会中示众的脸面，就象是作为自然人的你是美女还是恐龙。作为自然人不能改变的美丑，作为社会人却完全可以通过良好的社交礼仪提升自己的风度、品味、形象，成为社会中的翩翩君子。社会交往中的人们根据你这方面的表现判断你的美丑，直接影响的不止是回头率，更是你是否可以被接纳的问题。 林芮总结了销售人员社交礼仪十傻：一傻，如果你希望人家了解你有多土，请穿簇新的袖口缝着商标的名牌西服套装。二傻，如果你需要告诉别人你有多脏，务请留小手指的长指甲。三傻，如果你愿意让人分享你的美貌，当然要在经理办公室、就餐的饭店以及所有大庭广众注视之下涂口红、梳头发。四傻，如果你要引人瞩目，首选办法是当众清理鼻孔，大声咳痰。五傻，如果还是没人理你，请掏出手机，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音员的音色畅谈陈芝麻烂谷子。六傻，见到经理一定要首先问姓氏以便攀附：我也姓某某，重复五百年来的那句话，五百年前我们是一家呢。七傻，不论男女，强迫别人说出年龄以便论资排辈，相信我，没有一个经理会介意少你这门亲戚。八傻，追着赶着询问目标客户是哪里人，眼泪汪汪的效果，就恐怕不是因为认下个老乡。九傻，进了办公室看谁象经理的样子（经理就一定是最高、最老、最胖、最有风度吗？），想当然的赶过去乱叫人，经理不高兴，下属难为情。十傻，如果你喜欢研究马蹄效应，请关注目标客户的一些自然特征，并拿自己来对比：“哎哟，您是不是太操心啦，看起来可比我显老”。以上十种情形中的任何一种都会导致你头上长包（闪的），脸上白里透红（窘的），增加许许多多历练的机会。 这个十傻是林芮写在自己心得日记里的话，她有时候看看，会笑几下，她不会这样，不过有时候还真的能够遇到十傻中某一傻人呢。 林芮会在她的书架第二格放公共关系方面的书。她以为销售人员都应该是公关高手，不说你谈判商场，开发客户的攻城掠地无不浸透公关精要。单是处理客户投诉这一项，就需要你是公关高手，既要让客户倾诉意见、牢骚、委屈，又要让客户接受你的解释和处理意见，稍有差池轻则退货赔偿，重则危及商誉。尤其是危机公关，即在企业出现重大工作失误的时候，面对消费者和公司员工展开的公关，在内部要稳定军心，上下一心，众志成城。对消费者要坦白承认错误，诚恳接受批评，及时、积极地拿出挽救或者整改的措施，任何的推搪和拖延，任何的急躁和盲动，都可能激发更深的怨怒，激化社会矛盾。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英雄当然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理论指导之仗啦。 第三格该放心理学方面的书了。心里学涉猎的范畴都是人的心理问题，看起来浅显的现象，实际上只是冰山一角，内里蕴涵深奥的理论。也正因为关乎千万人心，导致最多争议。林芮的心理学基础说来怕惹众怒，是大学所学的犯罪心理学。老师极具口才和渲染力，更由于原本出身中文系而刻意给这门学科笼罩了一层淡淡的神秘气氛。从这个时期，血型与人性格的关系（犯罪几率），各种气质类型的人的行为特点（犯罪特点）等就深深吸引了小女人的兴趣。不过做销售以后我读的可都是顾客心理学、人们为什么购买、消费者消费行为分析，甚至是看透老板心（不过效果甚微）什么的。（未完待续） 第八章(6) 林芮的销售实践表明，透过你目标客户行为表象，看透他的深层心理需求，你才能正确理解他话外之音的含义。例如，从来就没有一个商场是在你去谈专柜的时候，空着一片营业场地就等你来做。你所听到的商场经理的第一句话高度的千篇一律：没地方啊，先留下资料，等调整的时候我会想着你的，有机会合作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如果你相信了这番说话，那就可以追加为十一傻。林芮的销售经历，没接到过一次这样的电话。这番说话所表明的意思是今天你没有打动我的心（所以没地方），明天看你还有什么高招（挤出块地方）。你需要回去分析你的产品的优势（对比这个地区或商场），详细了解商场现有品牌的销售情况，看看有什么空挡可以填补。特别是首次接触经理时，对这个人的性格、兴趣、偏好等等进行深入的分析，从而判断他未说出的那些话是什么。 第四格，林芮会放各种各类的小说。不要以为小说是赚女孩子眼泪的成人寓言，其实真的是社会生活的提炼和反应，借此你可以了解世态百景，可以学习人生智慧，可以丰富某方面的知识，甚至可以直接照搬一些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常常收到奇效。最起码的还可能是你在陌生环境中展开话题的由头（历来不乏引起全社会讨论的小说）。林芮一次去商场的时候，带了一本古龙的武侠小说旅途解闷，不经意间被经理看到，想不到他也是古龙的粉丝，西风古道、小桥瘦马，古龙营造的意境助我直抵经理灵魂深处的东西。看似随手的一本书，完全可能成为你打开话题的道具。 最下面的一格，要放新闻时事，甚至八卦新闻、广告、各种产品说明、会所介绍、饮食推介等等，更有招贴和优惠券什么的杂七杂八东东。你在商场说辞的由头，应酬时饭桌上的谈资，包括你要请人应酬时，哪里好玩哪里有特色这些资讯，都需要平时搜集以备不时之需。这些都是林芮平时留心总结出来的心得体会，做为一名成功的销售人员，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有时候看到成功人士，人家背后付出肯定比你多百倍，千倍。 5 林芮与书一直结下了缘份，书给了她许多的灵感和智慧，现在她找不到如何攻下美女经理的时候，又一次走进了书店，她希望在书店里有意外的收获。这么想的时候，她就一格格看排在书架上的书，当看到松下幸之助的经营管理全集的时候，林芮眼前一亮，她对松下幸之助并不陌生，这个被日本人称为“经营之神”靠当学徒起家的他所创立的松下电器，在实业界具有巨大影响。他通过对经营实践的总结和自己的感悟思考，提出了一整套经营哲学。他用自来水哲学比喻企业的使命，要求企业承担起消除贫困的责任；他提出的堤坝式经营，是避免企业周期性震荡，减少不确定性对企业冲击的指导思想；他提出的玻璃式经营，是管理活动公开化透明化的手段，以建立企业中的坦诚和信任。松下幸之助在人本理念上，结合日本实际有着创造性的发展。在松下那里，管理固然有科学，然而更多的是艺术。对企业的思考，使他最终发展到对人类前景的关注。不明究竟者往往只看到松下的社歌和团队，而松下的真正精神在于人性的发掘。能够获利的企业家如过江之鲫，而能够像松下幸之助那样思考的企业家则屈指可数。斗转星移，松下的具体做法可能会过时，但他的精神已经载入管理思想史册，这个精神在林芮认为是她们这一代极其缺乏的一种精神，她觉得自己找到了进入美女经理的领域的钥匙，一颗沉重的心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她兴冲冲地买了这套松下的经营管理全集回到了办公室，林芮找出公司的公文纸，平生第一次给商场经理写信，她在信中写到：未来商场的时候，商场的知名度已经如雷贯耳，据此推断服装商场的经理一定是个中年人士，想不到经理竟然是这么年轻，那么显然一定是过人的智慧与勤力，对于走在改革前列的年轻人来说，先进的管理经验会帮助解决改革中所遇到的问题，进一步加强经验管理能力，象松下那样出色。 信写完后，林芮把这封信夹在书里，抱着书去了商场。惯例的简短介绍和寒暄之后，林芮递上了这部书：“我们公司作为台资公司，非常推崇松下先生的经营管理理念，这是从公司专门带来的，给您做一点点参考吧。”美女经理接过书非常开心的样子，商场经理是不可能收受厂商的礼物的，而书显然不同，美女经理连声道谢说：“我就喜欢看这方面的书。”直到这个时候，美女经理才把自己的名字许西西告诉林芮，许西西比林芮还小一岁，毕业于北大中文系，看来北京就是北京，到底是中国的首都，汇集在这里的人十之八有就是精英分子了，林芮自认为自己算是个不怕的销售精英，可在许西西面前，林芮有一种自叹不如之感，这种感觉竟然来得那么真实，不过林芮没有对许西西说自己的感觉，许西西这里的客人太多，再说了，许西西没有看到她写的那封信，她希望许西西看到她写的信，所以她借故有事，匆匆离开了许西西。 林芮回到办公室后，夏阳还没有回来，直到天暗下来的时候，夏阳才回来，林芮没有问夏阳去了哪里，她想让夏阳有一个惊喜。 第二天林芮又带着夏阳去了许西西的商场，她们去许西西办公室的时候，许西西看到了林芮，她立即撇开一屋子的人越前招呼林芮，兴致勃勃地谈起松下先生的一些观点跟现实之中问题的切合点，夏阳奇怪地看了看林芮，再看着面带微笑对林芮说话的许西西，许西西说：“我从来没收到过厂商写给我的私人信件，很意外的感受。”（未完待续） 第八章(7) 松下先生让林芮意外而又成功地打开了北京的第一家商场，而且在这之后的日子里，林芮和许西西的友谊，超越了普通厂家和商场之间合作关系，以熟悉以后的日子里，许西西常常会打趣林芮当时的标新立异之法，但也深深叹服林芮看透经理心的功力，她告诉林芮说收到过各种各样的礼物，甚至是钱，一律退回，但感觉不到礼物所承载的感情，除了赤裸裸的利用和利益就什么都没有了。唯独这部书让她记忆深刻，就是有那么一刹那似乎感觉不到那么明显的利益，而这封信让她深深感到了朋友之间的关心，特别是来自于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同性朋友之间的关心，这种关心在利益链十足的商界就显得格外的珍贵。当然林芮和许西西的友谊都是后话，而林芮用自己的亲历亲为，给夏阳真真切切地上了一课，让夏阳十分佩服，夏阳见林芮睡觉了，就以为林芮也没有办法了，传说中神通广大的林芮也不过如此，夏阳确实有些失望，就独自跑到紫竹院里去闲逛了，没想到紫竹院很大，第一次闯进的她，迷了路，她不想问人，既然到北京了，她就得靠自己的双腿熟悉了解北京，于是她在紫竹院里见路就走，她相信有路的地方就有出口，这么一走就是整整一个下午，而且林芮没有给她打电话，她认为林芮还在睡觉，也就不急不赶地在紫竹院里闲逛了一个下午。 林芮成功地搞定了许西西，成功地让gta品牌服装走进了北京商场的衣柜之上，她给邓洪彬打电话，报道了这样的好消息，邓洪彬没有想到林芮去北京才几天就打开了北京的市场，这让他在欣慰的同时，不得不叹服林芮确实具有销售天斌，这样的人才被邓洪彬遇到了，制衣车间也破土动工，他们gta公司想不发展也是不可能的，他相信再过两年，gta公司会在大陆走进千家万户人的心目之中去。 林芮汇报完工作后，夏阳问林芮成功的要领，林芮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夏阳，她与许西西的交往尽管有些误打误撞，却让她明白一个道理，厂商与商场经理的关系常常在许多人心里把它想得过于利益和深奥，这样一来，商场经理，在某种意义上说甚至是厂家的敌人和要征服的对象，你出自功利目的的言行，也必然被阅人无数的经理们识透和厌倦。只要你把厂和商的关系定位于即将展开的朋友关系，那你的苦心一定会感动商场经理的心，当然只有你好还不够，还要产品确实有过人之处，否则不是让你的朋友为难嘛。 林芮从许西西对gta品牌服装的认可中更加相信，gta品牌服装的质量是值得可信，只要制衣厂在大陆顺利开工，她相信gta品牌会越来越壮大，越来越成为真正有实力值得信赖的品牌。（未完待续） 第九章(1) 1 朱棣来北京了。朱棣是在西客站给林芮打的电话，朱棣说：“芮儿，我要见你。”朱棣的电话只有这一句话，至如在哪里见，怎么见，朱棣不管，他已经辞掉了江城的工作，当武作家带着新结交的女友找他喝酒的时候，朱棣要给林芮打电话，叫她也过来一块吃饭，被武作家拦住了，武作家也是听江城商场的梁经理说的，gta公司在江城有如此巨大的动作，当然会引起同行们的关注，林芮第一次遇到的贵人是梁经理，梁经理和林芮之间就自然成了一种忘年交了。林芮去北京的事情，她对梁经理提过，可她没有对武作家和朱棣讲，这让武作家和朱棣都有一种很郁闷的心理，不过武作家这一段时间沉浸于和新结交的女朋友打情骂俏之中，也没把林芮的事情放在心上，可朱棣就不一样了，自从他说要把做林芮男朋友的戏一直演下去之后，他就铁定心地认定了林芮，人的感情就怕这种铁定心地认定，一旦铁定心地认定了什么，就很难再根改了，朱棣是这样的，林芮也是这样的，两个铁定心认定的情感不在同一个地方，他们之间的矛盾和问题就自然而然地出现了。 现在朱棣为了林芮赶到了北京，林芮还蒙在鼓里，她以为朱棣来北京是出差，是顺路来看她，她还在电话中很高兴地安排吃饭的地方，她把地点定在俺爹俺娘这家餐馆里，因为许西西是北方人，她现在和许西西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不忙的时候，许西西会开车带她逛北京，现在有朋自远方来，她当然希望许西西能够去接一下，正好许西西轮休，林芮让朱棣在西客站门前等她，她们会去接他。 许西西的车开到林芮办公室楼下后，林芮带着夏阳一块去接朱棣，林芮有意识地培养夏阳独挡一面的能力，但量夏阳身上缺少独挡一面的气质，她需要林芮指定她做什么，不做什么，每天等着林芮的安排，这种靠等的性格不适合挑大梁，不过林芮把这些放在了心里，她需要再考察一段时间。而认识了许西西后，北京其他商场的开发也就相对容易一些，许西西给林芮介绍了好几个很有能力的导购，这就省去了林芮招聘的这一关，在北京的任务相对就轻松多了。 林芮和夏阳上车后，许西西正在听歌，是韩红的歌，《那片海》 告诉我这个夜会不会有我 是不是除了我你里还有别人 是不是她比我温柔 比我能让你幸福 我要你明明白白回答 告诉我这个夜会不会梦我 是不是梦里的我不再让你难过 是不是她比我坚强 比我能让你幸福 我要你轻轻松松回答 曾经的海枯石烂一转眼就上云天 何必再想何必再说那一段尘缘 曾经的忧伤寂寞一转眼就上云天 何必再想何必再说那一个冬天 你看那花儿都谢了 你看那海儿都哭了 你知道我会永远永远等你给我的回答 让我们忘了那片海 让我们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不再分开 你看那花儿都谢了 你看那海儿都哭了 你知道我会永远永远等你给我的回答 让我们忘了那片海 让我们来世再重来 让我们来世再重来 让我们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不再分开 这是许西西最喜欢听的歌，许西西车上的歌全是韩红的，这让林芮有些纳闷，林芮还没有来得及问话，夏阳却说话了：“韩红那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没想到还把我们的美女经理给迷倒了。” 许西西笑起来了，她一边开车一边说：“韩红多美，我家哪位就是喜欢韩红，比我疯狂多了。” 许西西是第一次提自己的男朋友，林芮好奇了，就要许西西下次一定带她去见见那一位，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男人疯狂迷恋韩红，夸韩红美的。许西西大概觉得自己说漏嘴了，很快把话转到了问林芮去接的人很重要吗？林芮说是一个朋友，许西西“哦”了一声，那一声故意拖得很长。 朱棣在西客站门前四处张望，许西西的车停在他的身边，他没有注意到，还在继续张望，林芮喊他：“朱棣，上车。” 朱棣不确信地往车里看，见开车是一绝色美女，而林芮就坐在一旁，他才相信是接他的车子，车是宝马x，朱棣当然认识，不车的档次比较高让朱棣不敢确信，而是一个绝色美女看这样的车让朱棣奇怪，这样的车通常是男人开的，如果林芮要开这种款型的车，朱棣一定也会认为她有神经质，一个小女人放着那么多漂亮小巧的车不开，偏偏和男人挤什么道呢？朱棣虽然是个记者，可他骨子还是希望女人就是女人，女人不要做男人好。 韩红的歌声还在车内流淌，夏阳看到朱棣的一刹那间，惊了一下，不过她很快让自己稳定了下来，朱棣长得同她要忘记的那个男人很有些像，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故意捉弄人，你越是想忘掉一些人或者一些事的时候，越会高频率地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之中，对于夏阳而言，朱棣的出现又引起了她的许多联想包括感觉上的波动。 朱棣和夏阳坐在后一排，夏阳问朱棣：“你喜欢听韩红的歌吗？” 林芮想打断他们的谈话，许西西已经说了她和她家的那一位都非常喜欢韩红的歌，夏阳在这样的时候是不应该问这个问题的，可朱棣没等林芮说话已经开口了：“我不喜欢韩红。”夏阳终于找到了知音，她不管不顾地说：“韩红那五大三粗的样子，怎么会讨男人爱呢？”（未完待续） 第九章(2) 朱棣笑起来了，很快他就说：“你们三位都是美女就行了，韩红离我们远得很呢。” 许西西把音乐关掉了，刚好夏阳和朱棣都没有再讲话，车内一下子显得非常安静，朱棣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为了活跃空气，他故意说：“提到美女，让我想到一则笑语，讲给你们三位大美女笑一下。” 朱棣开始绘声绘色地讲了：有一美女下夜班,被一好色男子尾随跟踪,美女很害怕,正好路过一片坟地,好色男子正要下手,美女走到一座坟墓前说:“爸爸,开门吧,我回来了”。吓的好色男子狂奔而去。美女为自己的聪明得意地笑了起来，哪知笑声未落，从坟墓里传出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说：“闺女，你咋又忘记带钥匙了呢？”吓得美女尖叫著跑了。这时，一个盗墓者从坟墓里爬了出来，说：“影响我工作，吓死你”。突然发现墓碑前有一老者，手拿凿子在刻墓碑，就好奇地问：“你在干吗”？老者生气地说：“这些不肖子孙把我的墓碑都刻错了，只好自己来改啦”。盗墓者一听，吓得撒腿就跑了。看著盗墓者的背影，老者冷笑道：“跟老子抢生意，吓死你”。一不小心，凿子掉地上了，老者正要弯腰去拾，却看见从草丛中伸出一只手，同时还有个冷声音：“啊，敢乱改我家的门牌号”。吓得老者连滚带爬地跑了。一个拾荒者从草丛中爬出来，捡起地上的凿子，感叹道：“这年头，捡块烂铁还得费这么大神。” 果然朱棣一讲完，许西西笑得差点把车开翻了，夏阳笑得更欢，她一边笑一边夸朱棣：“你真是太有才了，太好玩了。” 许西西要朱棣再讲好玩的事情，一路上，朱棣讲一个，她们笑一个，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倒显得飞快般过了，到俺爹俺娘餐馆后，许西西停车去了，林芮领着朱棣和夏阳一块进了餐馆，餐馆倒不是很大，装得古色古香的，特别是门边的几张餐桌，不像来吃饭的，倒像闲情逸致时来谈情说爱的一般，许西西停完车后，发现林芮把人带到里面去吃了，她赶紧要林芮出来，坐外面吃，坐在吊椅上一边吃一边聊天，如果是晚上，看看夜景，特别是吊椅旁边那棵需要几个还抱得过来的大树，多浪漫的享乐，在北京这样嘈杂的大都市里，有一处乡下般可供想象的地方，是一大享受。 林芮被许西西这么一引导，坐在吊椅上感受了一番，还真的别有一番风情，许西西很自然地坐到了林芮身边，没办法朱棣只好和夏阳坐在一条椅子上，夏阳显得格外兴奋，她把吊椅摇动起来，两个人随着吊椅的摇动荡起了秋千。 许西西说：“芮儿，看他们还蛮般配的。” 林芮随着许西西的话往夏阳和朱棣身上看，朱棣正好也把视线投向了林芮，其实他在想，下次一定要再来这里，只是和林芮两个人来。而林芮想的是许西西的话，夏阳到处适合朱棣吗？ 菜上来了，夏阳和朱棣停止了戏闹，林芮问朱棣需要喝点酒吗？朱棣要林芮陪他喝他就喝，林芮不想喝酒，夏阳自告奋勇地她可以陪朱棣喝，朱棣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林芮，林芮借故要酒，躲开了。 许西西把这些都看在了眼里，她便明白了几分，只是夏阳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情感戏里，她完全忽略了朱棣到底从哪里来？和林芮之间仅仅是熟人那么简单吗？ 林芮把酒拿来了，夏阳殷情地替朱棣倒上了，林芮陪着许西西说话，凭由夏阳尽情地照顾着朱棣，可朱棣一下子没有了兴致，他叫林芮：“芮儿，”朱棣这么叫的时候，夏阳的目光投向了他，许西西的目光也投向了他，朱棣有些脑怒，可他拼命压着自己往上的冒的火气，他又叫了一句：“芮儿，”林芮问他：“说吧，我听着。”林芮的态度不冷不热的，让朱棣很难过，朱棣说：“芮儿，我把江城的工作辞了。” 直到这个时候，林芮才明白朱棣来北京不是出差，不是公干，而是为她，追她而来，而且追得如此义无反顾。 许西西不看朱棣了，她把目光转向林芮，夏阳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的热情迅速减了下来，不过她听到朱棣说把工作辞掉了，心里又是一阵欢喜，至少朱棣会留在北京工作，为了林芮，她至少可以经常看到他。夏阳不顾林芮想什么，径直对朱棣说：“你要是来北京工作，我们公司正差销售经理呢，你可以做北京方面的销售经理。”说完转向林芮问：“是不是这样，经理。” 朱棣也把目光转向了林芮，林芮决绝地望着朱棣说：“你还是回江城去吧，你做不了销售，我们公司也没有适合的职位给你。” 朱棣摇头说：“芮儿，我既然到北京了，就不会再回江城去，我们这一行，在北京是容易找工作的，我也不会去你们公司，放心，我朱棣还不是那种靠女人生活的男人。”说完把杯子里的酒喝光了，他放下杯子，站了起来，不等夏阳扶他，已经离开了吊椅，他一边摇摇晃晃地走，一边对着林芮说：“我找工作去了。” 林芮想站起来去拉朱棣，发现夏阳已经站起来了，她索性就坐着不动，夏阳一边往朱棣身边走一边说：“红理，你留下他。” 林芮不理夏阳，转头对许西西说：“西西，让他们闹去，我们走。”说完拉着许西西就走，把夏阳和朱棣留在俺爹俺娘餐馆里。 许西西开车送林芮回办公室。路上许西西笑林芮：“如此忠实的追求人，你怎么不把他留在身边工作呢？你不正需要销售经理的吗？这人做销售还是块可塑之才。”（未完待续） 第九章(3) 林芮不理许西西，把许西西车上的音乐打开了，韩红的声音继续在车内飘荡，许西西突然说：“你不会也喜欢韩红吧？” “韩红怎么啦？”林芮不解地问许西西，许西西没有回答林芮的问题，而是问林芮：“你知道北京拉拉酒吧在哪里吗？”林芮茫然地摇了摇头，她也听过一些关于拉拉的故事，在江城江边就有拉拉酒吧，不过，那群人对林芮来说无穷地遥远，她也没有时间去捉摸她们与别人有什么不同。 许西西说：“芮儿，我带你去拉拉酒吧感受一些吧。”林芮摇了摇头，尽管她把夏阳和朱棣丢下了，可她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他们，现在让她去看离开很远的一种生活方式，她没有心情。 许西西见林芮摇头，没有再继续提这件事，两个人不再说话，听着韩红的歌，很快到了林芮的办公室，许西西把林芮放下车后说：“芮儿，朱棣倒是个真男人，嫁人就要嫁这样的男人。”说完，不等林芮说话，扬长而去，把林芮一个人留在马路边，思索许西西的那句：“朱棣是个真男人”的话，可林芮不管怎么思索，就是找不到与男女有关的激情，冲动和甜蜜。 林芮回办公室准备材料，她要招财务人员，招北京方面的销售经理，她把电脑打开，除了起草招聘人员的条件和待遇外，招聘启事在哪里发，她也考虑，以前是朱棣帮她摆平了这些事，现在需要她自己去找了，她这么想的时候，关于朱棣的好又浮现在她脑海里，只是她不想给朱棣打电话，特别是现在，她不喜欢一个男人围着女人，更不喜欢一个男人在没有征得女人同意的情况下，善自纠缠女人。 夜幕降下来的时候，林芮的招聘方案做完了，可夏阳还没有回来，她看了看手表，林芮戴的是一块瑞士手表，瑞士手表素以精准著称于世，如果用来形容一个人，那应该就是守时的模范了。现在瑞士手表直指七点了，可夏阳还没有回来，晚饭吃什么，去哪里吃，平时都是夏阳准备，现在夏阳没回来，林芮还真不知道晚饭怎么对付。 林芮平时是一个工作、约会守时的人，有次去一新城市，朋友介绍了一位报社的大腕，帮助林芮配合公司新品的推出，策划一次当地的媒体宣传活动。约好早八点半在报社见面，林芮看了看手上的表，算好时间，对着镜子审视了一遍自己的装束，整整齐齐，没什么不妥，就出门了。正是上班的时间，车流滚滚，一位骑车人的车把，刮到林芮，当时就把林芮穿的皮风衣，撕开了一条大口子，不顾那个人连连的道歉，林芮一边心疼这么贵的皮衣，好几千元，才第一次穿，就成了破衣服。一边更着急的是，这是林芮最上镜的衣服，现在怎么去见人？回去换？就势必要迟到。在衣服光鲜与守时重诺之间林芮犹豫了。不说衣裳光鲜简直就是女人的本性所在，只说对人的尊重，不美丽也就罢了，怎么也不能做丐帮状吧。可是如果第一次约会就迟到，人家大腕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是不是全都会打乱，这岂非是更大的不尊重？何去何从踌躇间，林芮低头看了一眼瑞士手表，已经快到约定的时间了，一股急劲儿上来，管它呢，说什么也不能迟到。林芮一溜小跑爬上楼，大腕端详着林芮大冬天的一脸热汗，还有那个黑皮衣上翻出来的白口子，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已经写好的宣传计划又加上两条，在当地主要报纸上上两篇软新闻。这根本就是林芮梦想却又无法开口要求的效果。 林芮一直相信瑞士手表指定的时间，当然那次如果她回去换件衣服，跟大腕解释一下迟到原因照说这个理倒也站得住脚。但是大腕后来聊起主动加活的原因时，这样解释了林芮准时披着破袄出场的震撼：“正所谓一沙一世界，看你满脸的热汗，和那个白花花的口子，已经不需要再做任何的表白，我就已经了解到了你的人品，相信你公司产品差不了，我就愿意跟高素质的人合作。舒服！”，大腕的话，林芮一直都记在了心里，从那以后，她更依赖于手上的这块表。 只要自己不是特别地忙，在约会共进午晚餐的时候，林芮会早到半个小时左右。夏天消消汗，补补妆，做天生冰肌玉骨状。冬天，暖暖手，脱下面包似外套，登时提起神儿来了。顺便打听一下洗手间的位置，以便于给客人指个路什么的。了解一下餐厅的口味，拿手菜什么的，做到心中有数。事先安排好座位，跟服务小姐交代好应该注意的事情，沏上一壶好茶，好整以暇，优哉游哉，做到了这样，攻目标客户，哪能攻不下来呢？ 不要小看约会提前的半个小时，常常为林芮赢得了从容的时间，还有更多的机会。每天半个小时，一年就是（0分钟x65天＝10950分钟），十年会挤出十分可观的工作时间，自然比别人干的更好更快更多，自然挣得比别人更多更快，这是林芮之所要买瑞士手表的理由，她需自己象瑞士手表那般准时高效，只是现在，林芮盯着手表指针指向的时间，心里没有来及地疼痛了一下，林芮也不知道这种疼痛缘于什么，为夏阳担心？还是朱棣这个真男人真的在往自己内心最深处浸透呢？ 手表在夜幕里闪闪发光，林芮没有开灯，她就那样盯着这些一串串的小珍珠，任大脑里翻飞着这样那样的设想和猜想，她想努力地抓住其中一点，可除了手表中珍珠的闪亮，她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门被打开了，随着灯按亮的瞬间，夏阳扶着朱棣回来了，林芮见朱棣这个样子，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你们干什么去了？”林芮严肃地问夏阳。（未完待续） 第九章(4) 夏阳一边扶着朱棣往卧室里走，一边回答应林芮的问题：“朱棣下午去两家单位应聘了，可是人家要北京户口，我们都不是北京人，朱棣晚上吃饭就一个人喝酒，拉不住，喝多了。” 林芮的眉毛拧得更紧了，她指着夏阳说：“送他去紫竹招待所里去，这里是gta公司，不是收容所。” “经理，”夏阳替朱棣求情，可林芮不看夏阳，她从办公桌边站了起来，拉开门往外走，走了几步，林芮回过头对夏阳说：“我再说一遍，这是gta公司，不是收容所，下一次，你要是再带人回来，对不起，我会连你一起开除。” 朱棣尽管酒喝得有些多，可他还没有完全醉，他听见了林芮的话，他挣扎着要走，林芮不看他，说完就气冲冲地走了。 林芮还没有吃饭，中午的饭由于后来不欢而散，她没有吃多少，现在肚子饿了，她想去弄点东西吃，林芮沿着街道寻找着她想要吃的东西，尽管肚子很饿，可是真正看到食物的时候，林芮的味口又没多少，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对朱棣太严厉了，朱棣这个样子也是因为她才来北京的，可现在她把他赶出了她和夏阳居住的地方，其实把朱棣留一晚上也行，她和夏阳可以挤着睡一屋，另一屋给朱棣睡，可林芮不能这样做，如果她今天这样做了，明天夏阳再带人回来，她收留吗？如果她一直这样收留她和夏阳的朋友，这里还算个公司的样子吗？她马上要招聘的人员以后如何管理？ 林芮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做得对，对与错交织在一起，弄得林芮很匆忙地吃了几口饭，就回住宿的地方去了。她回去的时候，夏阳还没有回来，林芮有些不是滋味，孤男寡女，而且还是一个喝了酒的男人，他们呆在一起，能够说得清楚吗？林芮这么想的时候，心又没有来由地疼痛了一下，她烦躁起来，拿起手机想给朱棣打电话，可他喝成这个样子，能讲话吗？心里烦闷不安的林芮，在办公室里乱转，她又拿起了电话，按下了一串数字，电话接通的时候，王一强的声音传过来了：“你好，请问哪位？”王一强肯定是在外面应酬，手机里面有很多种声音，林芮不想再说话，挂断了。 林芮走到电脑边，她打开了电脑，她开始从一个网站进到另一个网站，可她什么都没有看进去，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看手上的表，已经十点了，夏阳还没有回来，林芮一生气关掉了电脑，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林芮拿起手机，显示屏上出现了王一强的名字，林芮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地按下来了接听键。 “芮儿，刚才在外应酬，不方便说话。你在北京还好吗”王一强问。 林芮的泪落了下来，一滴一滴地，有一滴流进了嘴里，咸咸的苦苦的----- “我挺好的，就是想着给你报个平安，没事，挂了。”林芮强作欢笑地说。 “平安就好。挂了。”王一强挂掉了电话，林芮握着手机久久盯着手机屏幕，泪又一次一滴一滴地顺着脸旁往下流着。 林芮在北京的招聘工作开始了，她一共招了四个人，一个会计，一个出纳，一个库管，一个就是北京销售经理了。林芮第一次把他们招集在一起谈话的时候，是从服装本身讲起的，在林芮理解之中，自从盘古挥舞利斧劈开混沌为阴阳，世界就陷入了两性无休止的吸引和争斗。现代服装的设计初衷，常常是为了进一步凸显与性别特点相关联的内涵，夸大女性的丰胸细腰，娇柔可爱，推崇男性的粗犷豪迈。做的产品可彰显性别，但做销售的人，林芮以为最讨巧的其实是中性主张。吊带背心、晚礼服似的长裙、或者短裤t恤，唱戏的浓妆，光着黑黑的大脚穿凉鞋，任何时候都不能彰显你的性别魅力。最保险的穿着即是正装，黑白灰咖就算没有特色，但起码不会犯错。如果嫌太拘束，颜色不过于跳越混杂的休闲装，也是不错的选择。中性主张绝不只是穿中性化的衣服这么简单，平时接触的商场和客户是男女都有。男人喜欢魔鬼身材的女人，温柔如水的女人，如果顺带小鸟依人，最好是金丝（钱）雀，疑似极品女人。女人喜欢高大健壮的男人，风趣幽默的男人，如果顺带荷包丰满，最好是豪宅名车齐备，疑似钻石男人。极品男女一般只出现在梦想和画报彩页上，尽管现实与梦想的差距是人们追求幸福的动力，但是如果把梦想作为现实来体会是危险的。 在现实的销售活动中，作为女人（非极品女人），遇到男经理，如果说尚可施展女性魅力的话，慎而又慎地把握放电时间和强度。即或你随身携带一座小型火力发电厂，也是供应了这个客户，就不能满足那个客户，反倒因此而获罪。很多时候男经理在工作中是不希望跟厂商变成一种比较复杂的关系。女人哪里都有，何必要在工作中增添不必要的麻烦。而一些稍上年纪的经理就更排斥一些矫揉造作的故意发嗲。如果你对女经理放电，我担保你会被自己放的电击穿。女人之间总是存在一种暗中的较量，这种较量因为社会对女性的评价角度，而更倾向于外在的，诸如容貌啦、衣服啦、首饰啦说话声音啦等比较表面的比对。张扬的，妖娆的女人一般会跟某种狡猾的动物类比哦。平易近人，低调、踏实、温良的女性比较容易得到女经理的认可。如果女性魅力常常会给你的业务工作带来阻力而不是助力，不如改弦易辙，淡化性别，改火力发电为水滴石穿。（未完待续） 第九章(5) 作为哪种性别的销售人员都有一定的盲区。作为女人，一般男经理大度宽容，要相对好说话一些，偶尔说错话也不那么计较。可是没有办法拍肩打背（喝个花酒、泡个桑拿），称兄道弟。总是不近不远、客客气气的关系。其实如果处理得当，可能跟女经理反倒更好沟通。都是女人嘛，只要你讲讲做业务的辛苦和劳累通常会收到奇效，林芮钻到火车座椅下睡觉的出差经历，就常常会让女经理眼圈发红。如果你兼着是聊天行家，成家的从孩子、老公的芝麻小事开篇，未婚的从新好男人着眼，往往比几p理论更有成效。要把握的原则是切记不要搅入到人家的家庭矛盾中去，同时千万不要扮红娘角色，介绍对象的时候，可能你是呼风唤雨，如果散了，嘿嘿，保证你也闹个乌眼青。 林芮有一朋友，某市场部经理，看家本事是被林芮贬斥的唠唠叨叨、婆婆妈妈，跟哪个经理都一唠没完，可是人家做一个小手术，居然就有商场总经理夫人亲自熬好小米粥，每天送到医院的本事。而她相处过的经理全部都是谢了任离了职，还是常来常往的朋友。林芮有一段时间百思不得解其解，现在她算是想明白了，而且总结出来的经验是：人心是处出来的，任何时候技巧都只是一时之能，决不能本末倒置，把处理人际关系的技巧当作人际关系建立和维护的根本方法。 中性主张，是在销售活动中掩藏性别意识，回避不必要的一些麻烦（感情纠葛什么的），让经理被你的人格魅力，而不是被你的性别魅力感化。把聚光灯打在产品上，始终记得你是来销售产品而不是你本人。 这些经验林芮一一传给了她的员工们，她希望他们在北京这个大都市里如得水，她招的北京销售经理，原计划招北京人，可朱棣应聘的事件刺激了，北京从某种意义来说是一个外地人建设起来的城市，为什么在北京工作非得弄一个北京户口呢？户口这个东西，林芮认为很不可思议，按道理来说，她现在北京工作，她就应该算是北京人，怎么所有在北京工作的人都成了北京人眼中的外省人呢？林芮这么想的时候，就放弃了招聘北京人的打算，北京销售经理是重庆人，三十岁的一个大小伙子，之所以说是大小伙子是因为他没有结婚，至今还在北京漂着，大学毕业后从发传单一步一步进入到销售这一行的，林芮看中的正是这一点，一个从最低层做起的销售经理，往往最容易与人相处，他熟悉生活的艰辛，会加倍珍惜一份不错的工作，小伙子名字叫郭俊青，林芮就直接叫他郭俊了，小伙子也不辩解，林芮郭俊郭俊地叫着，他也满口应着，重庆口音很浓，不过林芮对重庆口音没什么特别反感的，不过因为现在在北京做着市场，林芮还是尽量要求郭俊加强普通话的训练，不是希望所有人都说北京话，可纯正的普通话，林芮觉得还是有必要的，在这一点上，她和夏阳都得加强，都带着江城的口音。 朱棣自从被林芮赶到招待所去住后，一直没有和林芮联系，夏阳也闭口不提朱棣，那个晚上，夏阳很晚才回来，可林芮不问，她也不说，其实夏阳把朱棣送进招待所后，朱棣就把夏阳赶了出来，夏阳想留下来照顾朱棣，可朱棣说什么也不愿意要夏阳照顾，夏阳觉得很没面子，她不想那么早回去，她不知道对林芮怎么说，尽管她已经知道朱棣是为了林芮而辞掉工作来北京的，可她在那么一瞬间喜欢上了朱棣，这种喜欢往往是不讲道理，也没有道理可讲，也说不清楚任何原因和理由的，她只想照顾朱棣，没有往更多的地方想，可朱棣偏偏不让她照顾，她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所以也就在街上乱晃，晃到很晚才回去，那个时候林芮也睡觉去了，没人关心她在想什么，让她安静地睡一觉，这是她要的最佳结局。 可夏阳要的结局让林芮理解成为，她和朱棣搅到了一起，夏阳越不是提朱棣，林芮越这样认为，虽然她不在乎朱棣，可朱棣真正和夏阳搅到一起的时候，她还是接受不了，她就拿工作拼命地填充自己，她不去想这些烦人的事情，只要把北京的市场开发出来，让gta公司在北京有独立的办公室，林芮就觉得无限欣慰。 林芮像上满发条的闹钟，带着夏阳和郭俊青满北京城跑，北京城的商场在短短的时间内，被林芮们跑遍了，而且商场经理都知道北京来了一个林芮，带着gta品牌的服装进军北京市场了。 经过几个月的打拼，林芮带领的团队终于在北京开僻了属于gta品牌的领域，而这几个月中，朱棣换了好几家单位，一直找不到在江城都市报的感觉，他在江城都市报是名记，而来北京差点就找不到工作，这个落差让朱棣在好几个月内缓不口气来，这几个月他拒绝和林芮联系，而夏阳总会来他租住的地方，帮他洗衣服，陪他度过了最无聊最苦闷的日子。 当gta公司在北京站稳脚后，林芮约许西西出来坐坐，在北京许西西是她目前唯一可以交流的朋友了，她们还是在俺爹俺娘餐馆见面了，林芮想在北京买车，她在江城的车她想处理掉，目前gta公司在北京有办公室，是少不了车子的，许西西建议林芮买她目前开的这个款式的车子，千万别卖过于女性化的车，没劲。在谈话中，许西西问起了朱棣，林芮也不知道朱棣目前的情况，许西西说他们商场经常打交造的京报需要记者，京报和江城都市报有着相同的经营谋式，很适合朱棣。（未完待续） 第九章(6) 林芮谈到了朱棣曾经找工作时，以不是北京人而遭受过打击，京报有这条限制吗？ 许西西笑起来了，她给林芮讲了一个故事，她们商场培训员工的时候有幸请到了一位管理博士，在闲聊时许西西提到了她作为北漂一族的心态，博士很惊讶许西西的这种心态，博士说：“你在北京有很好的工作，还有房子，车子，就是真正的北京人也没有多少是这样的吧？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不是北京人呢？如果这样的都不是北京人？那么什么算是北京人，难道就是一张身份证吗？如果你的智慧连一张身份证都不能超越，如何能做成一番大事业来？” 博士的话改变了许西西，在北京念了四年的大学，包括工作的头一年，许西西内心里老是觉得在北京不过是权宜之计，可能北京并不是久留之地，很多时候做事就不是扎根的做法，而是比较短视的、随来随走的心态。很多该先打基础，再谋拓展的事业，都有意无意地回避或放弃了。 后来博士给许西西一个最简单的方法，一张纸条上写上“我是北京人”，每天遍，朗读一个月。那个时候，尽管许西西写完这张纸条，可许西西觉得有点荒唐，认为太小儿科了，不过还是坚持每天念着好玩式的念，许西西把纸条贴在了化妆的镜子前，每天化妆的时候，大声朗读遍“我是北京人”，刚开始一边朗读，一边自己会笑出声来，渐渐地不知改变从哪一天发生，许西西自己完全确认自己就是北京人了。 许西西以前是在东北长大，对别人介绍的时候，总是说：“我是东北人，现在在北京工作。”现在许西西介绍自己的时候说：“我是北京人，在东北长大。”许西西以前自己不敢相信，这么简单的类似文字游戏地改变一种说法，居然真的会逐渐改变一种心态，自我心理暗示的作用是有其巨大力量的。现在许西西的口音听起来就没有多少东北尾音，有时候北京口音会自然地冒出来了，这就是入乡随俗的影响，需要从最简单的文字游戏开始。 林芮被许西西的这个自我经验感染了，她让许西西给朱棣打电话，告诉朱棣这个消息，朱棣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他既然说过不靠女人，就不愿意林芮帮他找工作，林芮要许西西别告诉朱棣她知道这件事，等她回公司后，也会在自己的化妆镜前贴这样的一张字纸，而且她决定在北京买房子了，她也要做一个真正的北京人。 许西西笑了起来，她伸出手和林芮的手握在了一起，“为我们都是北京人而骄傲！”许西西说。 林芮也接着许西西的话说：“为我们都是北京人而骄傲！”她们彼此看着对方坚定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4 朱棣顺利进了京报，在京报里，朱棣如鱼得水，很快就找到了在江城都市报的感觉，他抓新闻亮点，深度的报道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北京这座曾经拒绝过他的城市，越来越被朱棣喜欢和接受着，他不再觉得自己是个外省人，不再有那种不是北京人的郁闷。 稳定下来的朱棣，给林芮打电话，林芮接到电话的时候，很高兴，她终于又看到了在江城那个自信健谈的朱棣，不过她压着自己的兴奋，很淡然地问朱棣：“下一步，是不是准备在北京买房？” 朱棣不知道林芮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他试探着问林芮：“你觉得我在北京买房好吗？” 林芮脱口而出地说：“当然好，有了房子后，我们的家就扎在了北京，我们就是真正的北京人了。” 朱棣开心极了，他向林芮承诺，他会尽快在北京买房子的，挂掉电话后，朱棣象充满气的气球，为林芮说的：“我们的家就扎在了北京”而兴奋，他和她的家扎根在了北京，他带着这个梦给武作家打电话，武作家在江城准备新房子，他要结婚了，第四次婚姻。 朱棣对这个有着多次婚姻的武作家充满了好奇，每次婚姻武作家都是带着房子进入，最后却往往成了别人的家，不过朱棣不希望他和林芮的家象武作家他们那般短暂，他希望在林芮哪里能够上演一辈子的男朋友身份，那种身份比林芮说的北京人身份对他重要得多。朱棣要武作家把他在江城的车子，房子尽快找到买主，他要卖掉在北京开始新的生活。 武作家在电话问他：“你把芮儿追到手了？” 朱棣故作神秘地说：“哥们，这个问题，留着以后讨论，现在尽快帮我找个买主，我可急着要钱呵。” 武作家不再追着问这个问题了，他通知朱棣，要他带着林芮回来参加他的婚礼，定在元旦，林芮要回公司做总结汇报，他想过了，所以就把日子定在元旦。朱棣在电话里笑武作家，每次猴急般地结，每次又都是猴急般地离，这次可要搞准呵，武作家骂朱棣乌鸦嘴，再乱说话，不帮他卖房子。朱棣赶紧打住，说一定会通知林芮回江城参加婚礼的。 朱棣刚和武作家通完电话，夏阳来了，以前夏阳来的时候，朱棣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看到夏阳，朱棣问夏阳：“你来有事吗？” 夏阳奇怪地看了看朱棣：“非要有事才能来吗？”朱棣不说话，夏阳开始找朱棣换下来的衣服，朱棣从夏阳手里抢，一边抢一边说：“夏阳，你以后没事就别来了，我自己会洗衣服。” 夏阳从朱棣手上又抢过衣服说：“你们男人洗衣服也洗不干净，反正我们都是老乡，我闲着也是闲着，如果你过意不去，带我去俺爹俺娘吃饭去，挺想念哪里的吊椅。”（未完待续） 第九章(7) 朱棣没有再抢衣服，任由夏阳去洗，他答应夏阳洗完衣服带她去俺爹俺娘吃饭，他想再去哪里的感受肯定与第一次不一样，就为了这个不一样，他也再去一次。 朱棣和夏阳打车去了俺爹俺娘，林芮和郭俊青在附近商场谈事情，谈完后，林芮想起了俺爹俺娘就在附近，就带郭俊青去哪里吃饭，林芮问郭俊：“你去地哪里吃饭吗？”郭俊摇了摇头，他倒是想去哪里摇了摇，可惜没女朋友陪他去，也没有闲心和闲钱让他享乐，林芮说等北京市场扎下来后，她带郭俊去另华北另一个区看看，见见，等gta公司发展壮大后，在北京买房买车都不是梦想的，郭俊相信林芮说的这些不是梦想，林芮的经历，让他这个比林芮还大一点的大小伙子充满了仰视。 林芮和郭俊青坐在外面的吊椅上一边吃饭，一边闲聊，落叶在风的招应下，一片片地往下落着，有一片正好落在了林芮的头顶上，郭俊青从吊椅上站了起来，伸手帮林芮把头顶上的落叶摘了下来，就这一幕，正好被朱棣赶上了，夏阳也没有想到林芮和郭俊青会在这里吃饭，她正想拉着朱棣开溜，被摘完树叶的郭俊青发现了，他喊：“夏阳，夏阳。”林芮随着郭俊青的喊声回过头，看到了一脸怒气的朱棣和正想走的夏阳，林芮心里明白朱棣脸上的表情是为了什么，她不理朱棣的表情，招呼夏阳，过来一块吃。夏阳只好领着朱棣硬着头皮地坐在了林芮身边，朱棣没好气地坐在了郭俊青旁边，林芮对郭俊青说：“郭俊，这是朱大记者，酒量过人，你去拿一瓶，陪他喝。” 郭俊青果真听话地去拿酒去了，夏阳急了，她叫：“经理，朱棣不会喝酒的。”朱棣一边拿眼睛狠狠地盯林芮一边接过夏阳的话说：“喝，谁怕谁，大不了再醉一次。” 林芮冷冷地笑了起来：“当然，喝多了，夏阳可以照顾你，我放夏阳的假，从下午到晚上，夏阳可以全程照顾你。” 夏阳听出林芮语气中的火药味了，她明白林芮在为上次她照顾朱棣的事而计较，她想解释一下，可朱棣却说：“张经理既然批了夏阳的假，那好，我带夏阳走，免得打扰了你们的好事。”说完，起身去拉夏阳，夏阳拿眼睛看林芮，林芮不看她，望着走过来的郭俊青说：“去把酒退掉，他们换地方喝去了。” 朱棣气得狠狠地“哼”了一声，拉起夏阳就走，他们拦了一辆出租车，等他们钻进的出租车后，朱棣松开了夏阳，夏阳斜眼看了看朱棣，很小心地问：“你还在爱着她吗？” 朱棣收回了自己的眼光，把视线落在夏阳脸上，夏阳一脸的小心翼翼让朱棣倾刻间变得柔情起来，他有些对不起这个女孩，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是她陪着他走过来的，今天他又拿她来刺激林芮，她成了他手里发泄的工具，可她却一点也不恼，还任他圆的扁的捏拿着，爱情原来如此不公平，谁爱对方多一些，谁就得付出迁就对方多一些，是他从江城赶到北京来求着林芮的，他就得承受林芮所有的情绪，可夏阳呢？她明知道他爱林芮，为什么还情愿守着他？跟着他？ 朱棣陷入了进退两难之中。 5 林芮终于在北京卖房了，在紫竹院旁边的人济山茬，她很喜欢紫竹院的风景，尽管才八十平米，首付就花空了林芮的积蓄，她在叉湖的房子是别墅，奶奶住在哪里，那个房子她刚刚还清贷款，现在北京的房子让她又一次沦为房奴之中，尽管这样，可当她住进属于自己的家时，那种感觉却有着比江城更自豪骄傲的感觉。林芮的房子在二十二楼，坐在卧室里的凉台上能够看得见紫竹院里的湖，看得见紫竹院里游玩锻炼的人们，与大街上奔波忙碌的人群相比，林芮更喜欢看在紫竹院内闲情逸致的人群，那是林芮理想中的生活，当然如果她一辈子呆在北京，呆在人济山茬的这个家里的话，她老年的生活就应该是在紫竹院内度过。 林芮在住进新家的这一天，她给许西西打电话，要她来参观她的新家，许西西在电话中说和她的先生一块来，林芮在电话中表示热烈欢迎，不过许西西问了林芮一句：“你是一个人在家吧？”当确认林芮是一个人在家时，许西西决定带着她的“先生”，一意大利服装设计师来到了林芮的家里，当许西西把她的“先生”介绍给林芮时，林芮惊讶了一下，不过她很快让自己镇静下来，许西西在她面前公开了她的秘密，那就是认定了林芮这样的一个朋友，作为朋友的林芮，面对拉拉级的许西西，除了接受就是最大程度的理解。 许西西当然从林芮的面部表情的转变明确了林芮的内心变化，其实在听韩红的歌时，许西西就打算告诉林芮她的故事，她喜欢女人，她害怕男人身上的那种雄性的味道，在她认为那是一种很脏的味道，特别是抽烟的男人，那种脏就更难用语言形容，女人多好，轻轻柔柔的，皮肤如丝绸般光滑，摸哪哪舒服。 许西西的“先生”，留着火红的短头发，一口流利的中文，如果单凭声音来猜的话，没有人会相信她竟然是意大利人，她喜欢中国的文化，特别是中国女人的古装，在她眼里那是极致的美，她和许西西属于那种一见钟情的一对，本来拉拉的生活就比普通人窄，可她们却在如此窄小的生活圈中，一见倾心，这不能不算是一种奇迹了。 许西西和她的“先生”生活习惯其实和一般女人是一样的，和林芮在一起的时候，她们热烈地谈论着化妆品，衣服的品牌，还有北京的酒吧，供她们这种高级打工白领的书店以及美容的地方，很多时候，林芮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标制着什么，她现在在北京是创业期，他们gta品牌公司也是创业期，不像许西西，已经全身心地把自己溶进了北京人的生活，许西西进的书店是光合作用，那是小资们购书的地点，林芮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她对许西西眼里的小资生活还没有完全地进入，许西西和她“先生”美容的地点在嘉里中心。嘉里中心的房租是以美元计算，哪里汇聚了许多世界顶级级的品牌，在许西西眼里这样的生活才是她应该去经营和必须经营的一种生活。忙碌了一天之后，有她和“先生”娱乐放松时共同享受一种事物时的美妙，那是和男人在一起永远无法达到高度一致和协调的东西，就凭这，许西西认为自己和“先生”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许西西的父母在反对无效之后，也接受了，许西西当年对自己的父母说：“你们就忍心看我痛苦地和男人过一辈子吗？”她当然不会让父母去看《断臂山》的电影，父母毕竟还属于中国众多传统父母行列中的一员，能够勉强接受她是一名拉拉的事情，在许西西眼里，父母已经是伟大的了。不过，许西西不喜欢《断臂山》，两个男人的爱情远远不如她和“先生”的爱情来得纯真，来得唯美，她们已经在意大利注册结婚了，这一消息，让林芮惊奇的同时，无限地佩服许西西，选择这样的生活是需要巨大勇气的，尽管在江城也有拉拉酒吧，可她们都生活在黑夜之中，白天的江城，看不到拉拉出没，在江城这么多年，林芮还没有遇到过一位拉拉，至少没有谁会象许西西这样把自己的另一位带到林芮面前。当然北京与江城不一样，在所有的城市之中，北京是最具有包容的一座城市，这是许西西说的，也是许西西喜欢北京，选择北京生活的最终原因。（未完待续） 第九章(8) 做个北京人是幸运的。许西西说。在这次谈话之后，许西西对林芮的生活有了很大的引导，在她以后的生活中，她总是有意无意地留意许西西提到过的地方，有意无意地在这些地方消费，许西西说了一个人的消费层面决定了这个人的事业起点，没有消费的刺激，就不会有赚钱的动力，好多大型的公司对公司高级人员的要求就是刺激他们消费，出差的标准一律是四至五星级宾馆，象大区经理这个级别的人开的车最起码都是三、四十万的车，公司有公司的形像，如果让一个公司的大区经理级别的人住小胡同，再去建国饭店这样的地方谈生意，他或者她还有底气吗？ 许西西和她的“先生”在林芮家做客的这一天，给了林芮很多全新的感受，这些感受被林芮写进了自己的日记本之中，她会把许西西的话运用于今后的管理之中，她手下的经理们，她也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拿住星级宾馆的待遇要求他们，刺激他们，让他们在这些物质的引诱中一步一步地为公司赚更多的钱，让他们在物质的刺激下更好地学习和工作。 送走许西西她们后，林芮决定带着郭俊青出差，去她管理下的其他区考察。林芮带着郭俊青离开北京时，把北京这方面的工作交给了夏阳，尽管夏阳和朱棣目前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可相对于其他人而言，夏阳是她从江城带来的，很多时候，她还是很抬夏阳的，这一点夏阳也清楚，只是她觉得她抢了林芮的男人，或多或少有些底气不足，虽然她和朱棣目前进展很慢，总是她主动上朱棣哪里去，朱棣一次都没有主动给她打过电话，或者发过信息，但是每次夏阳去朱棣哪儿，他都呆在家里，就凭这一点，他和林芮之间没有来往，目前她做到了不让朱棣和林芮接触，就是她最大的胜利，她没指望朱棣马上接受她，她相信，拿林芮做销售的经验就是，人心是处出来的，处久了，人心换人心，她坚信这一点，一如她在江城的那位，他开始也没有接受过她，处久了，他和她自然就好上了，只是他舍不下女儿，这让夏阳吸起了教训，她绝不愿再和有孩子的男人交往，孩子是男人最最舍不掉的东西，不管男人嘴里多么说爱你，宠你，可一面对自己的孩子时，这些话都空得没有任何立足之点，在孩子和爱情之间，爱情是苍白无力的。经历过一次爱情的夏阳，变得加更实际和明白自己需要什么。朱棣是她需要的男人，会赚钱，长得一表人才，最重要的一点是朱棣有才，说话一套一套的，听朱棣说话，夏阳就觉得那是一种享受，这样的男孩子是钻石级的宝贝，可惜林芮不懂珍惜，这一点让夏阳觉得自己捡了一个天大便宜的同时，也让她陪感恐惧，既有怕搞不定朱棣的恐惧，更有怕林芮突然回头抢朱棣的恐惧，这样的恐惧让夏阳变得更加小心翼翼，更加防范林芮。现在林芮要离开北京，要出差去了，没有什么比林芮的离开更让夏阳开心和放松的了，她答应林芮，在林芮不在北京的期间，她一定不会让公司出任何的差错。 林芮在夏阳的承诺中，满意地离开了北京。一路上郭俊青对林芮照顾有加，要喝水，林芮只是一个动作，郭俊青马上抢过杯子去倒，到吃饭的时候，郭俊青更是鞍前马后地跑过不停，怕不得把车厢里最好吃的东西都给林芮搬来。以前出差大都是林芮独自上路，而且大部分都是处于赶时间之中，这次既不赶时间，又有郭俊青的照顾，让林芮第一次实实在在地体验了一把做领导的优越性，这种优越性一直持续到去了山东。山东的驻地经理当然是热情接待了他们，林芮和郭俊青沿着各大商场转了一圈，到晚上林芮要求招集手下骨干开会，林芮对驻地经理和骨干们抱怨说：“难道我们少付工资了吗？怎么你们招来一群这么老、这么不好看的老女人啊？” 驻地经理抗议地说：“经理，好看能当饭吃吗？管他好不好看，卖得出钱来就是硬道理。” 林芮对驻地经济的话十分不爽，可她也一时半刻找不到老女人有什么不好，再说了，林芮也是女人，有一天也会步入老女人的行列，她不应该这么直接地表示出来对老女人的愤慨，老女人不是错。只是林芮以大区经理的身份第一次下来视察，她不愿意让驻地经理和手下骨干们小瞧了自己，决定在第二天新开的商场率先垂范，招聘了一男一女，俊男美女导购。新商场开业，上千的导购员里，林芮钦点的俊男美女迅速成为商场的标杆人物，“19岁粉妆玉琢的一对碧人似的”，林芮听着商场经理的评价，心里美得舒坦极了，她故意横眼看驻地经理和骨干们，除了郭俊青回应她的目光外，其他人都假装用心地看别的导购员干活一般，不理林芮。 林芮也懒得再理这帮驻地的骨干们，带着郭俊青看其他商场的销售去了，郭俊青在路上，试探地问林芮：“经理，你真的认为这一对金童玉女有意义吗？”林芮把在新开商场的气撒在了郭俊青身上，“你懂什么？这叫亮点促销。” 郭俊青一个劲点头，可他不再说话，林芮不忍心再教训郭俊青，人家好歹比自己还大两岁，而且是大男人，面子总得给他留点吧？这么一想，林芮的心里平和多了，可是等她在其他商场转悠了几天，再回到新开张的商场里来说，发现这对粉妆玉琢的一对碧人并没有给商场带来生意，商场经理的脸色也由最初的欣赏变成无奈，驻地经理和手下骨干们都看热闹，谁也不理这对碧人儿，好象他们不存在，是一对塑雕一般。林芮一咬牙，亲自解聘了这对金童玉女，从那以后，林芮再也没聘用过这么美的碧人儿，这几乎成为了林芮用人的不大不小不成文的规矩。（未完待续） 第九章(9) 郭俊青在回北京的路上，由衷地赞美林芮说：“经理，我现在彻底服了你，有错马上改，而且改得如此迅速透彻。”其实俊男、美女做销售成功的几率跟普通人没有任何不同，甚至还不如普通人，因为销售中最看重的是客户的心理感受，俊男或美女常常会给对方带来压迫感，甚至是自惭形秽的挫败感，就如同很多人一起去唱卡拉ok，本来就是放松去的，突然拉出一个专业的歌唱家，大家马上就不敢开口了，放松的目的没达到，反倒都怕出丑，都绷紧了。 这一教训让林芮对人的长相有了更透彻底的认识和理解，古话说三岁看老，但是一看就透的，只能代表你的人生后天努力不够，看不太懂的，才表明你努力的修为。在林芮认为三十岁之前容貌是天生的，三十岁以后的容貌是自己负责，成功之相需要自己描画，她不会再轻易地去否定老女人的面貌，而会努力地承认老女人内在修炼多年的内功。这与许西西讲的那个“我是北京人”的简单游戏不一样，许西西会把自己看成一个真正的北京人，而林芮却要在自己经历以及在北京买下房子后才认定自己是个北京人，许多时候，她需要把自己置身于一种语境之中，让自己切身地感受，体验，总结，提炼，这样的林芮，无论在销售界，还是在她成为大区经理这个领导层人物时，她都能够迅速地总结出一套经验教训，让自己进步的同时，也感染着身边的人。她亲自解聘金童玉女事件，对驻地经理和手下的骨干们起到了不言而喻的表率作用，这也让郭俊青由衷地检讨自己与林芮之间存在的差距，在林芮身上，郭俊青看到的不是一个小女子的行为，而是一个做事业的大男人行径，一个真正的大北京人胸襟。（未完待续） 第十章(1) 1 林芮回北京了。公司邓洪彬来电话，元旦快到了，让林芮回江城总公司述职，林芮把北京的工作交给了郭俊青负责，这让夏阳有一种很不爽的感觉，她在林芮离开的这一段，习惯了发号施令，北京分公司尽管人员不多，倒还听夏阳的话，在林芮不在北京的期间里，夏阳把公司也打理得井井有条，而林芮回北京后，不仅没有表扬过夏阳，反而在回总公司述职时，剥夺了她再次成为北京公司代管理的领导，夏阳表面尽管对林芮的决定，满面笑容，可背着林芮，夏阳“呸”地吐着她的口水，吐过之后的夏阳，感觉心里舒服多了，就打车去了朱棣出租的房子里。 朱棣背着夏阳在北京买了房子，江城的房子和车子被武作家替他卖掉了，而江城的房子和车子也仅够北京房子的首付，这让朱棣无形之中多了很多的压力，在江城，他是名记，收入相当可观，而且江城的房子和北京的房子是无法比拟的，他在江城过着风风光光的生活，来北京了，一切得从开始，虽然房子的首付交了，接下来的生活里，他是不敢轻易辞职，更不敢轻易生病，他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没有采访任务的朱棣，拼命地寻找着新闻亮点，寻找着他要猎取的所有素材，他没有时间找林芮谈情说爱，也没有这样的心境去哄林芮开心，关于林芮的事情，他也仅仅是从夏阳嘴里听到一部分。现在，夏阳又来了，除了帮他洗衣做饭外，夏阳一般安静地坐着看书，从不打扰他思考或者写作，在这一点上，朱棣有时候想，夏阳是个好老婆，可夏阳给不了他激情，更给不了他冲动，和夏阳呆在一个屋子里，他竟没有半点的“邪念”，一个女孩勾不起男人的“邪念”，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与她之间肯定失去了“爱”这个最本能的动力，只是朱棣并不讨厌夏阳，她的到来与她的离去，在朱棣眼里，如老天下雨，刮风一般，都是随其自然，无可强求的。 夏阳来了，她的脸色灰暗着，朱棣其实看见了，可他没有心思去关注夏阳，夏阳有满肚子的委屈，她多希望朱棣能够主动地关心一下她此刻的难受，主动地问候一下，她现在最需要什么？可朱棣一直坐在电脑边，甚至头也没有抬起来过，她只好走到朱棣身边说：“朱棣，林芮要回总公司了。” 夏阳的话一落，朱棣整个身子颤抖了一下，他惊得转过头望着夏阳问：“她以后不再在北京工作吗？” 朱棣的话让夏阳难受极了，他原来对林芮如此在乎，他原来一直把林芮存在他的内心深处，虽然这一段，朱棣从来没有主动问过林芮，可现在朱棣的表情告诉了夏阳，朱棣还在强烈地惦记着林芮，林芮在北京买了房子，这一点夏阳没有告诉朱棣，她是刻意隐瞒了这个事实，她努力想让朱棣忘掉林芮，可朱棣能够忘得了吗？ 夏阳没有回答朱棣的话，朱棣急了，站起来拉着夏阳问：“她到底是不是又要离开北京？” 夏阳的眼泪在朱棣的这句话中，落了下来。她说：“朱棣，林芮会继续留在北京工作，她是回总公司述职，元旦到了，总公司会宴请为公司作出重要贡献的一批员工。” 朱棣松了一口气，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夏阳说：“擦擦吧。”然后又坐在了电脑边，不再说话。夏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这一刻，夏阳感觉到了从来没有的累，如果爱情真的需要付出这么多的话，夏阳想，人这一辈子不结婚，不恋爱该多好。 武作家给朱棣打来了电话，提醒他元旦回家参加他的婚礼，朱棣这才记起当初和武作家承诺过，带着林芮一起回江城参加他的婚礼。他想给林芮打电话，夏阳紧张地朝他看了几眼，朱棣只好装作去洗手间，他在洗手间里给林芮打电话，电话通了，朱棣的心莫明其妙地加速了跳动，他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这个好几个月没有联系的林芮，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林芮，竟然悄悄地占领着他的全部心房。 电话通了，林芮的声音传过来了：“嗨，朱棣，什么风吹醒了你，想起我了？在京报干得不错，为你开心，也为你加油。”林芮的话让朱棣的心热了起来，原来林芮是关心他的，林芮也是知道他的，只是林芮从哪里知道的呢？夏阳告诉她的吗？他问林芮：“你怎么知道我在京报工作？”林芮在电话里笑起来了，“秘密。”林芮说。朱棣也笑起来了，他问林芮：“元旦回江城吗？”林芮说要回江城，朱棣约她同行，他们要去参加武作家的婚礼，而且他和林芮是伴郎和伴娘，出乎朱棣意外地是，林芮很爽快地答应了，而且她还答应帮朱棣订票，他们公司有专门负责订票工作的员工。 放下电话的朱棣，开心极了，当他拉开洗手间的门时，夏阳竟然站在洗手间外贴着耳根听，朱棣一下子愤怒了，他冲着夏阳喊：“你这是何苦呢？有这个必要吗？”夏阳的脸涨得通红，她一句话没有多话，哭着冲出了朱棣的家，让夏阳倍感失望的是，朱棣并没有追过来拉她，更没有给她打电话，她和朱棣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情谊，一下子陷入了泥泞之中，她把这口怨气变本加厉地附加到了林芮头上，对林芮恨意，如无数只蚂蚁任意啃着她的心一般，痛感在空空的心房里，肆意翻滚着。 林芮和朱棣一起回江城。他们坐的是火车，这也是朱棣最希望的一种方式，他可以和林芮呆一整个晚上，可以任意地尽情地看林芮，当然如果林芮能够小鸟依人般地任他拥抱，那将是最美的一个夜晚了。（未完待续） 第十章(2) 朱棣带着林芮检票上车后，挨在林芮身边坐了下来，林芮没有赶他，也没有对他作小鸟依人样，林芮要朱棣讲讲明朝的皇帝朱棣，林芮对明朝只是大致了解一些，她对历史的研究不深，女人在历史，军事等方面都不如男人，男人在一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谈，而女人到了一起，谈的不是老公就是孩子，要不就是美容，或者化妆品，男女有别，从小就注定了这种区别，小时候，林芮院子里的男孩们清一色喜欢于枪弄棒，而女孩子大多都是文文静静的，林芮小时候因为父母不在身边，很少敢容入孩子们之中，总是玩玩地看着别的孩子们，自己只有羡慕的份。 朱棣开始讲明成祖朱棣了，这位一生大部分时间留在后宫炼长生不老的仙丹的君主，是历史上争议颇大的一位帝王，他立有不世之功，创造了明初盛世，但他好大喜功，多疑好杀，手上沾满了鲜血。朱棣十一岁就被父亲朱元璋封为燕王，并于二十一岁就藩北京，当时元朝的势力虽然已经被赶到了大草原上，但还具有相当强的军事实力，并不断骚扰明朝的北部边境。因此北京并不安宁，他是作为一个军事重镇而存在的。朱元璋将朱棣分封在北京，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代替功臣宿将掌握兵权，从而使明朝的政权更加稳固。可谁知就是这个四皇子，竟利用手中的兵权最终夺取了皇帝的位子，这是当初朱元璋无法预料到了。 朱棣在北京期间，在众多忠臣猛将的指导下，迅速成长为了一位合格的军事指挥家，并在对元朝的作战中取得了重大的胜利，自己的军事实力得到了加强，在洪武末年已经成为北方最强的一镇诸侯。朱元璋去世后，皇太孙朱允炆即位，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便在齐泰等人的提议下开始削番。在先后削夺了五位番王后，建文帝的矛头直指燕王朱棣。朱棣也立即采取行动，杀死了朝廷派到北京的驻守大臣，发动靖难，当上了皇帝。 朱棣之所以取一个皇帝的名字，是朱棣的父亲有意这样取的，当时家里只有朱棣一个儿子，自然看得金贵，而且算命先生说朱棣缺“木”，父亲当时正在读明朝的历史，就随口给朱棣取了一个皇帝的名字，想给儿子一个伟大的前途，也想儿子将来出人头地。 朱棣这么讲的时候，林芮笑了起来，林芮笑得很开心，她喜欢听朱棣讲这些好玩的事情，也喜欢听朱棣说一些野史之类的趣味，朱棣有次给她讲过一个很有趣的故事，一对住在深山里的老夫妇，结伴上山打柴，老头子和老婆婆一边砍一边扯闲话，不知道怎么话题扯到了皇帝身上，老婆婆就问老头子：“我说老头子，皇帝打柴用的斧子肯定比我们的斧子锋利多了吧？”老头子卖弄地对老婆婆说：“皇帝打柴肯定用的是金斧子。”老婆婆就无限羡慕地说：“真好，我们要是有一把金斧子，该多好！” 朱棣当时一本正经地讲着这个故事，而林芮却笑得不行，朱棣问林芮笑什么？林芮当时说了一句：“这一对老人真可爱，皇帝根本就不打柴呵。”朱棣被林芮的样子逗笑了，林芮笑的时候，更像个小孩子一般。现在林芮又在笑着，朱棣当然开心，他趁着林芮高兴之际，想把林芮拥入怀中，他和林芮都是下铺，可当他把手往上扬的时候，林芮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移动了一下身体，朱棣只好装作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又挨着林芮坐着，他继续讲故事，可他心里想的还是如何把林芮拥入自己的怀中，可当他讲完故事，再扬起手时，林芮就会提一些很正式的话题，把朱棣升起来的柔情生硬地堵了回去。 一晚上，朱棣就在这种跃跃欲试之中度过的，直到夜深了，林芮催朱棣睡觉，几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朱棣什么都没有干成，他有些脑怒自己，怎么在林芮面前总是如此措手不及和失败呢？ 林芮很快睡着了，朱棣毫无睡意，好几次他很想起来去抚摸林芮睡梦中的那张儿童般纯真的脸，可他不敢，他也怕，万一惹脑了林芮，他和林芮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好感，被荡然无存的。“心急吃不了好豆腐。”朱棣这样安慰自己，慢慢地他也睡着了。 一觉醒来，朱棣和林芮已经到了江城，武作家开车来接他们了，武作家一见朱棣，就是一拳，然后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武作家拥抱完朱棣后，要拥抱林芮，林芮笑着躲开了，她可不习惯被王一强之外的任何男人如此拥抱，林芮的神情让朱棣长松了一大口气，好在他昨晚没对林芮做任何动作，否则林芮肯定不会和他出现在武作家面前，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在武作家面前就太没面子了，追到北京还是搞不定林芮，他朱棣做男人也太差劲了吧？他还没有在哪个女孩子面前如此失败过呢，他就不信，他搞不定林芮。 林芮先回叉湖家看奶奶去了，她给奶奶带回了很多北京特产，大包小包拎了一手。朱棣正好逮着机会送林芮回家，林芮没有拒绝，武作家把他们送到叉湖后，径直把车开走了，朱棣看着武作家离去的车影，心想，哥们就是哥们，太了解他了。 林芮一进家门，欢快地喊：“奶奶，奶奶，我回来了。”林芮回家的样子太像个孩子了，一点也看不见在事业上如此风风火火的影子。奶奶一路小跑地从橱房出来迎接林芮，看到高高大大的朱棣时，奶奶的嘴笑得合不拢，她不理林芮，径直去拉朱棣，要朱棣去看她正在做的江城特色小吃，林芮笑奶奶：“奶奶，你也太偏心了吧，我可是你的正宗孙女呢，竟然抵不过一个外人。”奶奶笑得更开心了，“我一直盼望，芮儿哪天给我带来一个孙女婿，我就死而无憾了，现在知足了，这么好的帅伙子，宝贝撒，奶奶当然高兴。”（未完待续） 第十章(3) 奶奶误会了林芮和朱棣的关系，朱棣偷偷地看林芮，林芮也正看他，目光对撞在一起，林芮的脸涨红了，朱棣胜利般地微笑着，不过看到奶奶这么高兴，林芮也就把戏继续往下演了，让朱棣就留在家里吃饭，如果愿意就留在家里住，回北京的时候再一起走。 朱棣幸福极了，满口答应。林芮回公司述职的时候，朱棣就陪着奶奶天南海北的聊，把奶奶聊得总得笑个不停，等林芮回来，奶奶满口夸的全是朱棣，看着朱棣和奶奶这么融洽，林芮也就任由朱棣扮演着男朋友的身份。 林芮回公司时，见到了邓洪彬，邓洪阳还有顾宛如，顾宛如一口一个姐姐地叫林芮，林芮也乐意表示和她亲近，邓洪彬要求林芮把述职报告写得完善一些，他要发给全公司学习，这让林芮很紧张，她尽东奔西走见多识广，平时也总是自己写些总结，经验什么的，可那是写给自己看，现在要把总结让全公司学习，林芮还有些拿不定，不过有朱棣在身边，林芮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对于做销售和业务的人来说，在商场上可以说叱咤风云，可一说写个工作报告，那简直比抽筋还难。即使写了，不是干干巴巴的罗列几条，敷衍了事，就是洋洋洒洒不知所云何物。很少业务人能把工作报告写得有理有据兼之生动有趣，引人入胜，而且很多业务人把工作报告看成是敷衍老板的苦差事。事实上工作报告不止是你某一时段工作的总结，更是业务人征战职场，自我贴金之第一。三国时代，可以算是中国历史上最不伟大的时代，但是却成就了后世传咏的中国最有智谋的诸葛亮，最善于用人的刘备，最赤胆忠心的关羽等等无数伟人。事实上诸葛亮七进七出也不过是忙活了湖北河南四川等几个省份而已。历史上比其伟大的智者不乏其人。李斯，辅佐秦始皇统一中国的宰相，就政绩来讲，诸葛亮根本难望其项背。张良，更是辅佐汉氏王朝成就一代霸业。但是老百姓心里唯一存留的智者却是诸葛亮。为什么？显然原因不在于诸葛亮自己，真正造就诸葛亮从人到神的不坏金身的是贴金大师吴承恩。正是通过吴承恩的包装炒作，诸葛亮成为连他自己可能都不敢相信的智慧之神。 正所谓历史事实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由谁来写历史？以及写成什么样的历史。 这些当然是朱棣的见解，不过对林芮却是另一番演示，她从朱棣对历史的看法之中，意识到了现代职场业务人，如果只懂得埋头拉车，不但不能做好工作，可能还会把自己的好东东拉倒别人的车里去。现代职场英雄，均是自我包装炒作的高手，哪里等得了百十年后由别人去评说功罪？虽然是普普通通的业务人，几如恒河沙数，自然不能与包装大师相提并论，但普通人也有小小业绩需要鼓吹和肯定。因而看似普普通通的工作报告，算得上是普普通通的业务人，自我贴金的捷径。这么一想，工作报告对林芮来说就成了重要的一件大事，那么工作报告怎么样写呢？ 朱棣开导林芮，工作报告有各种各样的面貌，不拘泥于形式，千万不要相信那些公文写作的范本体例，可以写你在一段时间内的工作计划，可以就某个促销活动提出整体规划方案，可以分析一段时间的费用控制，也可以是人事任免建议，凡此种种，涵盖你工作的方方面面、角角落落。 工作报告的写作，不是八股文，没有固定的格式。如果你能把枯燥的数字，转化为生动的对比和描述，把第一第二溶化在美丽的文字故事中，那就是一份很好的工作述职报告了。数字，是工作报告的筋骨或者说是支架。业务人的工作报告是靠数字说话的。没有数字怎么衡量你的工作？但注意在这里，数字不是财务报表中那种用法，而是让数字说话，让数字替你表达你的想法和看法，甚至是某些要求。 林芮在朱棣精心指导下，开始了最完美的一份述职报告的写作，为了说明自己的努力和业绩，林芮把上一年每个月的销售记录，与她接手后的业绩做了对比排列。接手的当月销售额急升一倍还多，全年下来是上年的倍。排出表来的时候，不谦虚的说，连林芮自己都觉得十分抢眼。 第二步就是诉说工作的辛苦，林芮把差旅费，按照出差的路线分解详列。甚至会直接画出一幅路线图（台湾老板不是很清楚大陆的分布），什么时间到什么地方，业绩如何，一一叙说。善用数字，巧用数字，表面看来工作报告只谈论了工作，但骨子里还有一层为自己标榜贴金的意思，可是绝不能明言，玩的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感觉。通篇没有一句自夸的词语，但让看的人由心里赞叹出来，这是朱棣指导林芮的工作报告精华，如果说数字是工作报告的骨骼，那语言组织自然就是工作报告的血肉了。俗话说有血有肉，那是靠语言达到的效果。朱棣说做销售和业务的都不是什么诗人，工作报告也不可能是抒情散文。但是可以写得幽默有趣，可以描写心里活动，可以总结人生成败得失的体会，也可以论述经营管理的盲点误区，更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和想法。总之，越是有见地有想法的工作报告，越是独树一帜的观点意见，越是能给写作者争得眼球效益。 在朱棣的指导下，林芮的述职报告写完了，这份精心准备的工作报告花了林芮一通宵的时间，收到的效果竟是公司人手一分，就连邓洪阳这个毕业于管理系的高材生也直夸，林芮的工作报告写得精，写得妙，写得绝。（未完待续） 第十章(4) 林芮的工作报告为她又一次赢得了全公司的赞赏，而现在的公司比以前的公司多了几倍的人员，制衣车间投建成功，gta公司的大楼是由以前与别的公司合伙办公的大楼搬到了独立的大楼里，在江城这幢大楼是很打眼的，走过路过的人都会仰起头来看一番，而且gta品牌服装公司已经挤进了江城税收大公司的行烈中，这让邓洪彬多了许多的资本和霸气，公司现在由他一个人说了算，邓洪阳再一次被邓洪彬挤到了一边，不过邓洪阳好象不计较这些，在公司兄弟俩倒也相处得很融洽，邓洪彬还决定春节之后，把老爷子和母亲接到大陆来玩一趟，这个任务交给了林芮，邓洪彬把林芮纳入了自己的亲信之中，他对林芮说：“进入职场以后，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职场自有一套任免升迁规律，基本上是学而优则仕的企业版，业绩优则仕，这个仕没有行政级别，但动辄千百十万百万的生意过手，每一步就是如履薄冰。”他希望林芮在成长的过程中，更加坚定成熟，不仅要把北京的市场吃透，今后还要辅助他掌握全国的市场，甚至是整个亚州，还有进军欧州的市场，只要林芮诚心地把公司当作自己的家，公司在一天，就会重用林芮一天。 林芮在新年到来之际陪受公司的信任和重托，她在感觉肩上加重了责任，这种责任一旦背上，林芮知道自己很难再卸得下来，她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将来以更大的热情和智慧为gta品牌公司服务了，当然林芮喜欢这种忘我的工作，也喜欢忘我工作的成果得到承认，这就是一种价值，不管选取哪一种生活，林芮都喜欢过得有价值些。当年她分到政府大院工作的时候，也曾想过让自己发热发光，甚至过得有价值有意义，可惜她找不到这样的一个平台，也没有人愿意看她发热发光，现在她当然庆幸自己转行转得快，付出了，除了待遇上有相对等的报酬外，还能得到老板相对等的认同和重视，这种感觉就是林芮想要的感觉，也是林芮追求的感觉。 林芮在回味自己的感觉时，朱棣给她打电话提醒她要去给武作家的新娘子当伴娘了，林芮赶紧开车去接朱棣，武作家的婚礼在红太阳举行，林芮曾问过武作家的第四任新娘是谁，武作家自称保密，等林芮看完后，自然就知道是谁。林芮也就不好多问什么，只是当她和朱棣出现在武作家的婚礼上时，林芮傻了。武作家的新娘子竟然是欧阳玉秀。当欧阳玉秀带着新娘子的喜悦面对林芮的时候，林芮怎么也转不过弯来，欧阳玉秀对林芮说：“芮儿，我现在彻底明白了，婚姻对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漂亮女人而言才是最有力的保障，作家不歉弃我，我当然更不会在意他曾经有过多少次婚姻，我只是希望你祝福我，这是我的第一次婚姻，也是最后一次婚姻好吗？”欧阳玉秀真诚地望着林芮，她从前的张扬和不可一世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女人的柔情似水，甚至是一个小女人即将要居家过日子的平和。林芮惊了，原来时间确实是一个好东西，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很多的事情和人，时间也可以忘掉医治很多很多人的伤痛。 林芮重重地点了点头。欧阳玉秀像得了重大保障一样开心地应酬别的客人去了。刘莉莎过来了，回公司几天都忙，来不及和刘莉莎坐一坐，刘莉莎也理解林芮，她拉过身边的一个男孩介绍给林芮说，这是她的男朋友，在武作家公司里做销售，当然是武作家和欧阳玉秀做的媒，他们准备在江城买房子结婚。刘莉莎问林芮什么时候结婚？林芮笑而不答，她的男朋友都不知道在哪里，她拿什么结呢？她这次回江城本来想给王一强打电话，见一面，公司的述职报告由朱棣指导她写完得到了全体员工的认同后，她就不好意思再约王一强，她总不能在这样的时刻见王一强？总不能太伤朱棣吧？ 朱棣和他的表哥李伟以及那个王经理一块走过来了，刘莉莎拖着男朋友走了，她临走也没有忘记要林芮的喜糖，林芮还没来得及说话，朱棣带来的一帮人抢着说：“说不定明天就发喜糖呵。”林芮拿眼睛瞪朱棣，朱棣不理她这一套，乐呵呵地说：“我可恨不得现在就结呵。” 李伟他们带头笑着向林芮讨糖吃，林芮闹了一个大红脸，想开溜，被朱棣一把拉住了，朱棣仗着这个气氛，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芮儿，我现在向你求婚，明天我们就结婚，就在江城，结了再回北京，成不成？” 林芮骂朱棣：“神经病。”说完不理他，径直应酬别人去了，朱棣傻站着，有那么一刻，他很受伤，为什么林芮和他总是近不得，远不了呢？ 武作家的婚礼过后，林芮故意拉开和朱棣的距离，朱棣脑怒得想抓住林芮武力解决他和她之间的问题，李伟和武作家都建议朱棣加快追林芮的步伐，最后的方式就是“法办”了林芮，女人嘛，生米煮成熟饭后，总能死心塌地跟着男人的。象欧阳玉秀以前多牛逼，她对哪个男人都是利用的姿态，她原以为傍上杨涛后，自己钩上了一条大鱼，当时杨涛也的确带给了她一时的浮华，车子，房子都有了，那是许多人奋斗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她那么快就拥有了。在她还没有拥热这些物时，杨涛双规了，房子没收了，车子也交给了公司，风风光光的她，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她，她就是在这个时候找到了武作家，在江城，武作家还算得上是她的朋友，尽管她曾经伤过他，可武作家不是一个爱记仇的人，她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武作家不会袖手旁观。（未完待续） 第十章(5) 果然不出欧阳玉秀的意料，当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在武作家面前痛哭，甚至真诚悔改的时候，武作家心软了，答应帮她重新找了一家公司，在武作家的帮助下，欧阳玉秀在新的工作，很低调地工作着，他们时不时约着出来聊聊天，喝喝茶，慢慢地，两个受过伤的人，越走越近，他们的旧情又一次燃烧起来。就这样，当欧阳玉秀说她想结婚了，不想再这样飘浮着，女人耗不起。她真的累了，她想要个家，她想象所有的女人一样过小日子，她哪次哭了，武作家见不得女人哭，本来他正和一个女孩处朋友，想娶的第四个老婆是那个女孩，结果被欧阳玉秀这么搅和进来，最后还是娶了欧阳玉秀，他认为受过伤的女人更容易珍惜婚姻的生活，这是他最终决定娶欧阳玉秀的理由。现在他用自己的心理体会鼓励朱棣，加快速度，但是他不赞成李伟的主意“生米成熟饭”，林芮是极有个性主张的人，搞得不好，可能连最普通的朋友都做不成的。 朱棣正是担心这一点，至今对林芮连手都不敢碰一下，越是想得到某个人，越是怕失去某个人，这是朱棣现在最大的感受，为了真正得到林芮的爱，他愿意等，至少林芮接受他住在了她的家里。 这期间，夏阳给朱棣发过很多信息，朱棣一条都没有回，夏阳想回江城找朱棣，可一想，她回江城又能和朱棣说什么呢？再说江城有过一段失败的爱情，她不想和朱棣的关系破裂在江城，就想她和朱棣再大闹一场，她也愿意是在北京，江城容不下她情感的再次失败。 4 林芮和朱棣回北京了。林芮很快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公司业务扩展之中，她已经承诺了邓洪彬，老爷子再来大陆时，北京这一站是首选，她要在邓楚雄来北京时，做到万无一失。 时间往往是以最快的速度在消失，一晃荡春天来了，老爷子邓楚雄带着夫人来北京了，为了保证老爷子和夫人一路上开心，邓洪彬把杨柳和顾宛如也派到了北京，这一下子北京公司热闹了，当然也陪加忙碌，夏阳虽然对林芮陡生出很多恨意，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公司上上下下都鼓起劲要讨老爷子的好。 自打邓洪彬布置了老爷子来大陆的第一站是北京公司时，林芮就在想，她该如何迎接董事长邓楚雄呢？尽管林芮对请客送礼这一套并不陌生，而谈生意很多时候不是在生意场合完成，相当多的生意，从起意到完成都或多或少的穿插于觥筹之间，离不开应酬，既然应酬，就不是朋友之间吃吃喝喝，那么简单随意。因为请与被请之间，尽管热烈表述的都是大段的友谊，但实际上是因为利益走到一个酒桌上来的。这就决定了作为应酬的请客吃饭，必然充满了精心的设计和盘算。需要花费相当的心思和气力。安排一项应酬活动，从地点的选择、节目的安排、到费用预算，甚至是怎么贯彻你要求的目的等等，都要事先做好周密的设计和安排。 一个好的应酬活动，必然要有一个好的地点选择。请客嘛，首先征求客人的意见，可能他有比较喜欢去的地方。尤其是业务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可能不如当地的经理们更熟悉情况。如果客随主便的时候，去什么地方可就要大动脑筋了，也算是考验业务人平时日常生活中的积累。 对于走南闯北的董事长而言，什么样的阵仗没经历过？如果林芮把宝押在大把花钱上，选择北京最有名的建国饭店，极品燕窝、鱼翅，鲍鱼、龙虾，山珍海味集合，人头马、路易十三人手一瓶，固然不会有错，但林芮以为不过是土财主应酬法，很可能被董事长反感，而且还沦为个大路货色。 林芮打电话给许西西，她问许西西，北京最有意思的地方是哪里？许西西告诉林芮，她不知道哪里是最有意思的，但是后海的酒吧以及后海的环境对她和先生而言是最有意思的地方，林芮开心和不开心的时候，不妨去后海转转，那里的安静和喧哗都会让林芮别有一番体验。 林芮开车去了后海，其实后海尽管有一个“海”字，可远不及江城的叉湖，有时候林芮对北京的命名充满了好奇，就拿后海而言，明明还不及一个湖那么大，竟敢以海而称，大约只有皇城之下有这样的气魄吧。 沿着后海而行的感觉确实很奇怪，在北京这些快节奏的大都市里，五分钟前你可能还在高压之下紧张地工作或者穿梭于堵车的苦脑怨气之中，五分钟后拐进胡同，进入后海就宛如回到某个乡村古镇一般地安宁和平和，那种小桥流水人家的滋润让林芮忘了自我，忘了gta品牌服装，忘了身处于北京，这样的一种境界和美妙，大约只有后海可以达到了。 林芮在用脚一步一步仗量后海的同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了，这里就是她接待董事长最佳的选地了。 董事长邓楚雄和夫人到达北京时，林芮开车把他们接到了公司，然后在公司里吃了一个便饭，席间杨柳和顾宛如表情都流露出失望之色，这样的吃饭对于她们而方过于简单和随意，这样的接待显得林芮过于小气，因为北京公司的账是独立计算，林芮这么“小气”的做法，自然让杨柳和顾宛如不悦，林芮没有理睬她们的表情，到了晚上九点多钟，林芮带着邓楚雄和夫人，杨柳、顾宛如以及夏阳和郭俊青一路人直奔后海而来。 邓楚雄不知道林芮要干什么，既来来大陆了，一切就听林芮安排。一行人坐满一辆面包车，去后海划船。所有人一脸狐疑，不知半夜划船是什么路数，林芮事先已经派郭俊青租好一艘手摇的木船，并且请好了一位弹琵琶的小姐，船上搭着蓝花布的棚子，悬挂红色的灯笼，一溜摆开各色的小吃围碟，也不过是煮花生、毛豆、干果什么的，啤酒饮料随意。从上船的那一刻，邓楚雄和夫人的好奇心完全被调动起来了，走惯了山珍海味的酒楼，哪里有过这样的景致。说到景致，这里可是全国闻名的酒吧聚集地被传为可比塞纳河夜景，一路橹声欸乃，琵琶似有似无，两岸数不尽的灯红酒绿，船旁偶尔漂过一盏小小的许愿灯，一灯如豆。船上的人不由得放低了语声，沉醉两岸笙歌，似乎都沉浸在一种宁静平和的心绪中，叹只叹天上人间。一时间连设计这个场面的林芮，也不由得感到一种深深感动，原来不管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一样需要内心的宁静和安详。（未完待续） 第十章(6) 一行人玩到十二点送回下榻的饭店，下车时董事长紧紧地握住林芮的手说：“太意外了，也太好了，做一个商人是最快乐的一件事情。”林芮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这可是操控年销售额几个亿的商场大人物，而更不可置信的事情，竟是邓楚雄谈兴正浓邀请来的所有人去他下榻的饭店听他说为什么商人是最快乐和最长寿的人。 就是在这个晚上，林芮对商人这两个字多了许多的敬畏和感动，邓楚雄讲了他南征北战的许多故事，商人在这些南征北战之中，经历的风风雨雨大大小小数不清楚，在一个又一个风雨之中，真正的大商人的智慧越来越敏捷，内心的承受能力越来越强大，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可能几千，一万的盈利和亏损都会在心里引起巨大的波动，他刚开始创业的时候，为了一笔生意亏损的两千元钱而难过得一个星期吃不下饭，在商场久了，这样的经历多了后，承受能力就一点一点地加强了，现在就是亏损个十万百万的，他也能够坦然面对，商人就是在这些风雨中坚强地站起来的一群人，这样的一群人有着大智慧的同时，也有着超常人的承受能力，这就是商人为什么比普通人寿命长的原因？当然也是邓楚雄七十多了还如此健康的原因。 邓楚雄的话引起了林芮，郭俊青以及夏阳们一片掌声，他们都是发自内心深处鼓掌，这个拥有这么多资产的大商人居然如此平易地和他们这些小字辈们讲述这些，太让林芮们感动了。 夜深了，在杨柳和顾宛如的一再催促下，他们才恋恋不舍地散去，不过邓楚雄看得出来是真正的开心和高兴，这让林芮倍受鼓舞，看来她的良苦用心感动了董事长。 5 中国是礼仪之邦，礼多人不怪。作为销售人必然少不了这个环节的工作。林芮在总结后海划船事件中得出来的经验就是：送礼之道贵乎投其所好。所谓投其所好，是说送礼时首先要考虑客人有什么喜好和偏爱。比如有的经理喜欢京剧，你去办公室的时候，可能不经意的哼哼两句什么“苏三离了洪洞县”。作为销售人，当你入行那刻起，你的眼睛和耳朵就是全天候雷达，利用一切机会搜集相关信息。如果你给这位京剧票友，送上梅葆玖先生、于魁智先生的演出票，想想看会不会比燕窝更显奇效。 林芮对很多事情的绝招磨炼，始源于无心的留意，一次林芮去一家商场的时候，经理正在往一本集邮册里放邮票。短暂的交谈因为经理去开会而中断。回家的路上想起刚才这一幕，立即奔回家，翻箱倒柜找出她父亲积攒的一沓外国寄来的信件，拆下信封。第二天当林芮把这些信封拿出来的时候（完整的拿来信封，因为她不会把邮票揭下来），经理眼中的激动光芒，照亮了林芮的送礼之术。这一次的成功行为，自然要琢磨规律，复制使用方法。久而久之，悟出送礼投其所好的真知来。 俗话说礼轻情义重，这个不仅是送礼之道的宪法级纲领，也是保全你和接受礼物的客人根本安全的要旨。礼物的本意，是表达一份心意和情感，超出这个范围，反贪局会联络你。因为你的一份“大礼”，受礼的客人可能坠入深渊，对你只有恨。你送了这份礼，轻则日日到有关部门说清楚，重则脱不掉行贿的污渍。公司也必然收到牵连。这是一个双输的悲剧，是讲求双赢的销售人必须规避的陷阱。礼虽然轻，却要达到目的，惟有在情义重上苦下功夫，多花心思。最佳送礼效果为：光是你所下的心思就已经让客人感动不已了。礼物反倒是陪衬和媒介了。 林芮送过的礼物中最奇特的是一个人，在某直辖市的老字号商场，当林芮递上名片的时候，那位看起来50左右岁的经理，没有询问公司和产品的情况，而是一味追问公司所在城市的发展情况，以及一家老毛纺厂的现状。林芮直觉有异，试探地问经理：“是不是那里有您的朋友？” 一句话竟引出一段感人的故事。十年前，那个毛纺厂出产一种呢子大衣，据经理说全国各地都有在哪里等货的业务。经理那时代表商场去采购，一等就是十几天，那天经理吃了点螃蟹，就上吐下泻的折腾起来。举目无亲的孤单一人，正为难间，毛纺厂业务科的一位老哥，忙前跑后，张罗医院，送水送药，还代垫了医药费。可是这经理走的时候，老哥却出差了，没有告别。后来毛纺厂倒闭，老哥也不知所踪。 那天的业务谈判在经理的无限追忆中达成。晚上林芮即把这个情况告知了邓洪彬。邓洪彬听得一片唏嘘，发誓一定找到这样的好人。功夫不负有心人，只几天时间，这个老哥就被找到。老哥听说找他的人，是那时来厂的采购员，已经成为大商场经理，高兴之余，他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过程了。不要说这个经理，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有多激动，找到救命恩人哪，这份礼物弥足珍贵。就连林芮和老板也是感动无以名状，老哥不止是做了好事，而且都不记得对人的恩惠，这是什么样的情操啊？其实很多时候，真正高尚的情操，正体现在质朴的心灵。老板当即决定聘请老哥到公司做仓库保管员，这个聘请完全不是礼物，而是出自对高尚情操的敬仰。这份重礼是林芮和公司的倾力之作，历时一周才最终完成这份厚礼。其中没有任何讨巧的成份，只是因为林芮的公司文化，崇尚人间真情，这是邓楚雄一直要求的企业文化，邓洪彬和邓洪阳都对这份企业文化很尊重。（未完待续） 第十章(7) 在林芮的意识之中，不管是请客还是送礼，除了不走寻常路外，还要抱着真心诚心用心就一定能够收到意料不到的效果。一如这次策划的后海划船让董事长如此意外和开心，还决定带着林芮一起去江淅一带玩，补偿林芮辛苦有功，这让邓洪彬和邓洪阳意外的同时，也让林芮有了莫大的荣幸，要知道公司多少人想见邓楚雄一面都见不到，她现在要跟着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一道下江南，这种感觉有如跟着皇帝微服出宫一般兴奋和激动。 一行人去了江南，一路上邓楚雄兴致很高，夫人看得出来对这样的游玩也是陪感兴趣，只有杨柳和顾宛如各怀心意，她们在争相表现自己，顾宛如表现自己是急着想嫁给邓洪阳，而杨柳想表现自己是尽量挽回弟弟杨海军给邓家造成损害时的阴影，她们越是这样功利，越是让邓楚雄反感，一路上，林芮倒成了邓家的至亲一般，什么事邓楚雄都喊她去做，刚开始邓楚雄还称呼林芮为“张小姐”，后来就直呼芮儿，芮儿了，就连老夫人也直喊芮儿，同行的游人有时候会问邓楚雄和夫人：“这是你女儿吗？”邓楚雄和夫人就连声说：“对，对，是，是。”气得杨柳和顾宛如拿眼睛直瞪林芮。 有一天，他们一行人玩累了，在一茶馆喝茶，顾宛如指着盘子里的核桃说：“这是南方的特产，北方人肯定没见过核桃长在树上的样子吧？”林芮想也没想就回答说：“你搞错了吧？北方盛产核桃，不是南方的特产。”顾宛如当即挂下脸来转向杨柳求证，这几天林芮大抢风头，杨柳本来就有气，顺着顾宛如的话说：“北方产不产不知道，但我没见过核桃树。”林芮当即愣在当场，可她不服气，她向邓楚雄求助，得到邓楚雄的认可后，林芮才高兴起来，可林芮没有想到她这样求证一件事的真假，后果很严重，她既得罪了顾宛如，也得罪了杨柳，她们在接来的日子，自然而然地和林芮划上了一条沟壑，这样的沟壑易开不易合了。 林芮带着邓楚雄一行人去游西湖，其实西湖在林芮眼里远不及东湖，可西湖的闻名度就远远超过了东湖，一部《白蛇传》感动了一代又一代的人，白娘子和许先的爱情成了经典，就因为他们的爱情经典让西湖闻名于世界。当然林芮在讲述这些时，邓楚雄和夫人兴致极高，可顾宛如不以为然，她反问林芮：“传说中的事情能当真吗？”林芮在核桃事件中意识到了自己的咄咄逼人，顾宛如再挑衅时，林芮一般都以微笑而避而不答。 西湖游玩之后，他们去了寒山寺，一首《枫桥夜泊》的诗： 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 这首诗让寒山寺名声大振，现在来寒山寺的人很多，少数旅客在体验诗人，泊船苏州城外的枫桥的心境，江南水乡秋夜幽美的景色，吸引着这位怀着旅愁的游子，使他领略到一种情味隽永的诗意美，写下了这首意境深远的小诗。大多数人是来寒山寺烧香还愿的，邓楚雄对烧香还愿很感兴趣，杨柳和顾宛如也在一旁极力说这里许愿很灵验的，邓楚雄就带着夫人很虔诚去跪在大殿里许愿，他们许愿完后，也要林芮去许愿，林芮本来不大相信这些，在后海游玩时，她在后海里放了一盏许愿灯，那时她心里装着王一强，她希望这盏许愿灯能让王一强有心灵感应，可在这些泥菩萨面前，林芮失言了，不过为了不却董事长的好意，林芮也装作很虔诚地许愿，她在这里许的愿是希望奶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江南玩遍了，邓楚雄要去江城的总公司看看，林芮也想回江城看看奶奶，她尽管不信那些泥菩萨，可她在心里真的希望奶奶长命百岁。 一行人来到了江城，邓家的人欢集在一起，林芮悄悄从他们的欢乐中走开了。她想奶奶了。她打的回到了叉湖，她又象上次回来一样喊奶奶，喊了好几声，也没见奶奶的影子，一种不祥升了起来，她急忙跑到了奶奶的卧室去看奶奶，奶奶躺在床上，奶奶病了，林芮难过得直掉眼泪，她刚刚许的愿怎么就一点也不灵验呢？ 林芮给武作家打电话，武作家带着欧阳玉秀赶了过来，武作家要把奶奶抱进车里，可奶奶说什么也不肯去医院，奶奶握着林芮的手说：“芮儿，棣儿呢？你叫他回来，我想在走之前看到你们结婚。”林芮哭着说：“奶奶，我们送你去医院，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奶奶，我不要走，你走了，我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欧阳玉秀第一次发现林芮原来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她开始对林芮多了许多的同情，至少她现在有武作家，有父母，可林芮比她可怜多了。她要武作家给朱棣打电话，看样子，奶奶撑不了多久。 林芮不让武作家打，她坚持要送奶奶去医院，武作家没有听她的，给朱棣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尽快回江城来，朱棣正在参加一个重要的活动，他走不开，他答应晚上乘火车回江城。 奶奶没有等到朱棣。就在这天晚上，奶奶抓着林芮的手，嘴里念着棣儿怎么还没回来的话永远离开了林芮，林芮象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当朱棣赶到林芮家时，看到的是林芮孩子般大哭的样子，朱棣想让林芮靠在他怀里哭，林芮看到朱棣时，想起了奶奶临终还喊的“棣儿”一下子变得异常激动，她要朱棣滚，她不想见到朱棣，还有什么事情比一个老人想要见一面更重要的呢？（未完待续） 第十章(8) 武作家只是在在电话中让朱棣尽快赶回来，并没有告诉他奶奶病危，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些，面对林芮的指责，朱棣一言不发，林芮一个劲把朱棣往外推，武作家和欧阳玉秀谁也拉不住，武作家只好劝朱棣先离开，等林芮心情平静下来后再来。 林芮没有再让朱棣进她的家，她不能原谅朱棣，朱棣带着林芮对他的恨意离开了江城，有重大的采访活动，朱棣就算知道奶奶病危也不敢轻易丢下采访走掉，他目前的处境让他没有这样的胆量去面对失业，可这些，林芮能理解吗？ 邓楚雄带着夫人回台湾去了，他们走的那一天就是林芮奶奶离开林芮的那一天，邓洪彬和邓洪阳来了，他们安慰林芮节哀，刘莉莎也被公司派到林芮家帮助林芮处理奶奶的后事，在武作家的帮助下，林芮火化了奶奶，把奶奶葬进了公墓山。 林芮回北京时，武作家开车送她去的火车站，在火车站里，林芮看到了邓洪阳，邓洪阳紧紧地握了一下林芮的手，邓洪阳什么都没有说，这个时候，一切都在邓洪阳紧紧握手之中，林芮带着失去奶奶的悲痛离开了江城，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回江城，以前有奶奶在这里，现在还有谁是她守望江城的理由呢？王一强吗？在奶奶离她而去的时候，王一强在哪里？她就算给他打电话，他敢来吗？他能来吗？ 林芮在这样的设问中，任泪一次又一次地滑落在火车上的那张窄小的床上。（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1) 1 回北京后的林芮，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疯狂的工作，不管是不是她管的事情，她都会去管，甚至亲自跑商场，这之间朱棣给她打过电话，她不接，朱棣发来的信息，她看也没看就直接删掉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肯原谅朱棣？或者是她原本就不想接受朱棣，其实她心里还是一直装着王一强，近在咫只的王一强不照样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无法在她身边吗？可她能够理解王一强，却不肯去理解朱棣，看来人与人之间，难的不是理解，而是愿不愿意去理解，一如一本书，难的是自己想不想去读这本书，愿不愿意去读，如果是自己愿意去读的书，书中的精彩才是自己喜悦的，如果是自己不愿意读的书，书中的精彩也是别人的。 在林芮回北京不久，邓洪彬也来了一趟北京，一是来看看北京的公司经营现状，二是来北京游玩。邓洪彬来北京不像董事长那样慎重，他到北京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林芮，北京消费最高的地方是哪里？ 林芮打电话问许西西，许西西问清楚是邓洪彬要玩时，就让林芮带邓洪彬去了天上人间，在送邓棚去天上人间的车上，邓洪彬回忆林芮第一天来公司的情景，没想到几年时间林芮就成熟得如此之快，不过林芮还需要锻炼，争取做一个大业务员。林芮问邓洪彬什么是大业务员？在邓洪彬的理解中做业务，只要腿脚勤快，口齿伶俐，就差不多了。这样的业务满大街都是，挣点小钱，没什么意思。要想脱颖而出，必须做成大业务，那就是公司的中坚，人生也就有那么点意思了。 林芮除了做了两年的销售经理，现在又做了一年多的大区经理。在公司中，林芮的工作，偏重市场开发，虽然是主跑全国市场，但只是销售这一个环节的重复和强化，相当一个主管某方面事务的大臣，现在是对一个区域市场的全面管理，相当一个藩邦的小王，从分公司的注册手续开始，包括人员招募、组织的构建、市场开发、财务管理、库存管理，看这些词就感觉的到，更侧重于管理了。一路学习，一路摸索前行，竟也在同业中博得一点小名，就算是这样，林芮在邓洪彬眼里还不是一个大业务员，这让林芮顿生出许多的惊奇和急切想知道大业务员到底是什么样的？ 林芮思索自己走过的路，作为一个业务人，入得商场：谈专柜、切磋合同、谈促销活动、对帐、结款、甚至送货、装修商场专柜这样的力气活她都做得熟熟的；出得社会交际：工商、税务、质检，甚至是专卖店前的卫生承包，都关系理顺了，几年的打工路，也是汗水浸润，为什么还够不上一个大业务员呢？ 邓洪彬在车上笑了起来，他故作高深地看着林芮说：“货品非常好卖，你只要把货供足了就一切ok，看似吓人的业绩，不过就是快手快脚的搬货。而公司赚不赚钱，当然要看产品是不是畅销，但最终要看的是有没有大量库存的滞销品。否则，你开发的新品再多，畅销品再赚钱，都可能给滞销品吃掉利润。及其可能出现赔本赚吆喝的闹剧。卖好卖的货，只能是个好业务，还不是大业务。大业务是不仅能卖好卖的货，更能卖不好卖的货，处理库存。” 林芮这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以前和邓洪彬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谈到这个问题，可能那个时候的林芮还不值得他谈这个问题吧。 邓洪彬谈兴很好，继续望着林芮说：“为什么用这个问题分业务的大小层次？因为东西好卖就赚钱，这是太浅显的道理，帮公司卖东西，你的思维还停留在打工仔的层面。而处理库存，则上升到公司管理者，甚至可以说是以老板的眼光，统揽生意的全局了。不要以为卖的好就一定赚钱，只有及时消化盘活库存商品，控制费用，公司才能有利润，才能生存和发展。库存，在我们公司来说，不是花色不适合顾客需求，颜色搭配不协调，就是外单余货而出现的尺寸不适合国内市场，更多的是新花开发不成功而出现的积压。 处理库存最常见的方法当然就是低价甩卖。固然是消化了库存，但这样低能的方法，却如何当得起大业务的名头。大业务者，是能把滞销品当正价品、畅销品卖出去的高手，是寻找卖点，包装炒做的大家，具化腐朽为神奇的绝世武功。” 邓洪彬说完这一席话后，直盯着林芮，林芮被邓洪彬盯得不好意思，同时林芮似乎也明白了邓洪彬的意图，那就是把她往大业务员上培养，第一步邓洪彬会要她做什么呢？ 林芮的眼光流露出了许多疑惑。果然，邓洪彬把意图告诉了林芮，公司目前运行都是呈良性发展，但是库存还有一些，这些库存，邓洪彬希望林芮尽快想办法处理掉，就在北京处理，他认为林芮有这样的能力，也有这样的智慧。 林芮点了点头，但是她点得不是那么果敢，因为她还没有处理过库存，更没有像邓洪彬说大业务员的胸襟，看来这人生之中，真的是活到老学到老了。 天上人间到了，林芮把邓洪彬送到门口，自己就开车回来了，她是不会陪老板进入这样的地方，自己当然也不会去这样的地方，据说这里的消费是昂贵的，当然都是男人消费的地方，许西西在电话里使坏，她笑着告诉林芮：“杀杀这个台湾人的锐气，让他体验一下，咱大北京的厉害。” 林芮从许西西的语气中听出了天上人间是什么地方了，她不动声色地把邓洪彬放在门口，让邓洪彬玩好后给她打电话，她来接他。邓洪彬挥手让林芮忙自己的去，他晚上自己回酒店，林芮“嗯”了一声，就转过车头往家的方向开去。（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2) 林芮刚刚把车调过头，许西西像是算准时间一样给林芮打电话：“台湾人呢？” 林芮笑着说：“进去了。” 许西西说：“有他受的了，我们去后海吧，他准会给你电话救急的。” 许西西说完后，林芮和许西西同时笑了起来，她们像两个顽童等着看一场正在上演的闹剧一样。 再说邓洪彬进了天上人间后，摸不准这里的水性，他什么都想体验一番，他以为这是江城的红太阳，卡上有一万多块，足够他消费的了，他体验过很多种消费模式后，叫了两个小姐陪他喝酒，他们玩执毂子，结果邓洪彬老是输，里面估计有些热，他就把毛衣脱了，两个小姐算准了点数一般，一摇，准会又是邓洪彬输，最后邓洪彬喝高了，倒在沙发人睡着了。 许西西和林芮在后海酒吧听歌，许西西的“先生”回意大利参加一个设计大展去了，她刚好闲着，就给林芮出点子，让邓洪彬去天上人间放放血，果不其然，邓洪彬一晚上消费了好几万，等到第二天他才从酒精中醒来，当听到所消费的金额时，尽管长期出入灯红酒绿的邓洪彬还是傻眼了，他给林芮打电话，让她带钱过来取人，这大约是邓洪彬最尴尬的事情，等林芮带着钱来到天上人间付款后，邓洪彬才被天上人间的保安人员放出来，林芮替邓洪彬埋过单后，带着邓洪彬出了天上人间，刚出来不久，林芮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天上人间陪酒的小姐打来的，邓洪彬的毛衣落在天上人间了，林芮只好把车倒回天上人间，自己去拿邓洪彬的毛衣，当她把毛衣寄给邓洪彬的时候，她发现邓洪彬的脸红了，没有几个老板愿意手下知道自己在外放纵的隐私，何况是一个女手下，去一女人哪里拿衣服，就算邓洪彬有一万张嘴，恐怕也解释不清楚这档子事，他本来想怪林芮不该带他去什么天上人间，当林芮把毛衣递给他的时候，他一句话都怪不出来了。 邓洪彬本来还想在北京多玩几天，被林芮这么一搅和，不好意思再玩下去了，再说卡上的钱也不多了，他只好匆匆回江城了，没想到邓洪彬前脚回去，后脚杨柳就打电话来责怪林芮，为什么要让老板去那么贵的地方消费呢？ 林芮想辩解，杨柳不听，林芮便知道，杨柳和顾宛如还在为旅游时，董事长和夫人说她就是他们的女儿之事生气，林芮也就懒得再说，任由杨柳在电话里怪罪自己的不是，不过她在心里暗暗好笑，为许西西这一妙着而开心，看来这个台湾人，下次再也不敢小瞧大陆，更不敢小瞧北京了。 事后，林芮给许西西讲这一曲时，许西西一边说：“这一对活宝太逗人了，”一边笑得在沙发上打滚，她对自己策划的这一曲太满意了，林芮看着如此兴高采烈的许西西，竟然涌起了从来没有过的许多羡慕，许西西怎么就能够把自己的生活过得如此旁若无人呢？ 林芮想，什么时候她才能够像许西西这样自我地生活？什么时候她才能成为邓洪彬嘴里的大业务员？看来她在北京的生活还是任重而道远的。 邓洪彬估计是要在林芮面前挽回形象，他回江城的不久，就给林芮打电话，要林芮把公司库存的一批西装处理掉，当然要以大业务员的胸襟去处理，这让林芮难办了，不过习惯说：“行，好”的林芮，接下了这个活，她要挑战自己的能耐。俗话说坐着说不如起来行，虽说把严肃的事情说得诙谐，把诙谐的事情说得严肃，是林芮的拿手戏，这些本事尽管都不简单，但这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性商标，现在她要以一个大业务员的姿态出现时，又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挑战呢？ 林芮放下邓洪彬的电话后，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林芮计策没有想出来，邓洪彬发过来的库存西装就到货了，林芮只好带着郭俊青和夏阳库管还有几个员工一起先把西装送进库房再说，一打开库房的大门，灰尘呛得人后退了好几步。员工们站在门前，面面相觑，郭俊青和夏阳也都把眼光投向了林芮，林芮对旁边一个员工说给：“去我接一桶水来。”员工听话地去接了一桶水过来了，郭俊青想过去帮林芮，又不知道林芮到底要干什么，愣了一下，只听见：“哗”地一声，林芮把水泼在地下，拿起笤帚扫水扫地，郭俊青有些后悔，自己还是慢了林芮一拍，紧接着，他赶紧去提水，夏阳，其他几个员工都学着林芮一样，一片哗哗泼水声，男孩子们甚至都打起赤膊，笤帚舞得车轮一般，大家一边干活一边说说笑笑，很快这个刚租来的库房就被他们打扫得干干净净，邓洪彬送来的西装全部顺利地锁进了库房里。这个晚上，林芮请这群泥猴一样的员工们先洗澡后吃饭，在酒桌上，林芮说要把这批库存的西装销售出去，下一步的重中之重就是这样，让大家想办法，大家一边吃饭，一边你一句，我一句，办法倒是想了很多，大多都是降价处理，去大商场推花车销售什么的，林芮没有听出更好的计策来，大家在一言我一语发表看法的时候，夏阳一直没有说话，这一段，林芮心情不是很好，很久没有和夏阳聊过天了，她主动问夏阳有什么好的计策没有？ 夏阳在想朱棣，朱棣自从那次吵架后，对她的态度一直很冷淡，尽管她现在去帮朱棣洗衣服什么的，朱棣没有赶她出来，可对她的态度没有从前那般友善，而且除了基本的问候，朱棣已经有一段时间不和她聊天，她实在苦闷得很，有时候真的很想放弃，又不甘心，甚至朱棣再狠心一点，拒绝她帮他洗衣服什么的，可能她就会彻底死了这颗心，可朱棣一直没有拒绝过她，这让夏阳老认为明天她就能够感动朱棣，这个明天到底有多少期限？夏阳不知道。（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3) “夏阳，”林芮叫她，郭俊青拿手捅了夏阳一下，夏阳才从梦中惊醒一般，直视着林芮，林芮明白夏阳有心事，可这个心事与谁有关，林芮就不清楚。她问夏阳：“你在想什么？” 夏阳失口地说出了朱棣的名字，当她意识到自己说错后，脸红得像个熟透心的红苹果，林芮从夏阳的神情中已经猜出了夏阳心神不定的原因了，她没有再让夏阳为难，而是迅速转移了话题，让大家吃好喝好后，早点休息，明天就有精神投入新一天的工作之中了。 酒席在林芮的提议下，很快结束了，大家散伙后，林芮试图和夏阳一块走，可夏阳有意识地回避了林芮，在林芮还没有开口约夏阳的时候，夏阳就主动拉过郭俊青，要求郭俊青送她一程，林芮见夏阳这个样子，她知道，她就是把夏阳留下来，夏阳也不会再信任她了，这女人与女人的心之间，一旦有隔阂了，就是盐水也难浸进了。 林芮站在街头，目送着她手下的员工们散去，特别是夏阳和郭俊青，他们并肩走着，夏阳甚至有意识地和郭俊青显得亲密一些，她知道林芮就在他们身后看着她，她也清楚，林芮要留她下来准备问什么，她不想和林芮谈朱棣，这是她和林芮之间永远无法越过去的一道鸿沟。 郭俊青和夏阳终于消失在林芮的视线之中，她转身往紫竹院内走去，她想散散步，让自己放松一下。当她走进紫竹院，沿着湖边漫步的时候，想起了夏阳在酒桌上说的朱棣，她已经拒绝朱棣很久了，她掏出手机给朱棣打电话，朱棣正在电脑边赶稿子，电话的响声在静寂的房间里响起来的时候，显得响外地刺耳，朱棣拿过手机，林芮的名字显示在手机屏上，朱棣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他变得像个初恋的小伙子那般心跳加速起来，他甚至在按接听键的时候，手都颤抖起来了，电话接通的时候，林芮在手机那边叫：“朱棣，是你吗？朱棣。”朱棣激情了，他彻底发现自己真正爱的人还是林芮，尽管他对自己说过一千次一万次，让自己接受夏阳，简简单单地过日子，可林芮的电话一来，他的心就没来由地全部转向了林芮，林芮还在电话哪边问：“是朱棣吗？”朱棣赶紧说：“芮儿，是我，你还好吗？” 林芮轻轻地笑了一下，她问朱棣：“在干嘛呢？” 朱棣说：“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林芮有些感动，朱棣从江城追到北京，尽管她一直没有给过朱棣任何的承诺，可朱棣却一直这样傻等着自己，只是夏阳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朱棣的呢？ 林芮在电话中问朱棣：“夏阳在爱你，你知道吗？” 朱棣不知道林芮这样直接问自己是什么意思，他吱唔着，林芮继续问他：“你打算怎样对夏阳？” 朱棣千等万等的电话，竟然是为夏阳的事而来，朱棣以为是夏阳在林芮面前讲了什么，他在电话哪边生气地说：“我可没有对她做过什么，是她自己愿意来帮我洗衣服的，我没什么都没有对她承诺地，芮儿，你要相信我，我和她真的很清白。” 林芮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夏阳又一次陷入了一段无望的情感之中，林芮尽管一直在拒绝朱棣，可朱棣是个心气很高的人，他心里根本不会和夏阳的位置，这一点，林芮想她是了解朱棣的。 林芮弄清楚夏阳的心结后，直接对朱棣说：“朱棣，据我观察，夏阳爱上了你，如果你不喜欢她的话，就要正面地拒绝她，让她死了这颗心，好开始新的感情，你明白吗？别这样不明不白地装聋作哑，会害了她的。” 朱棣在电话哪边告诉林芮，他和夏阳的事情，他会找机会对她说清楚的，现在他能不能见见林芮？ 林芮答应了朱棣的要求，她开车去接朱棣。 林芮回人济山茬开车，她坐进车里后，打开了车里的音乐，她的车上，现在也放着韩红的歌碟，而且她越来越发向自己迷恋上了韩红的声音，韩红尽管长得没有多少女人相，可声音像天赖之音一般能够穿透人的五脏六肺，难怪许西西和她“先生”如此迷韩红，看来不无道理。 林芮一边听音乐，一边往朱棣说的地方赶，当她到朱棣说的地点时，朱棣正在路边张望着，朱棣一上车，就盯着林芮看，林芮被他看得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快三十岁的林芮尽管长着一幅娃娃相，可慢慢成熟的味道还是在一点一点地浸透林芮，特别是她红脸的时候，她的样子显得娇艳极了，朱棣痴迷了，尽管他遇到的美女无数，可林芮在他的心目中，无论是开心还是悲伤的样子，都永远光艳四射，林芮就是他的美神，是他无法拒绝的女神。 林芮不让朱棣用那种眼光看她，那样的眼光很容易让车内浮满暧昧，林芮目前还不想和朱棣太暧昧，在她还没有完全清楚自己要嫁给什么样的男人时，她和他之间愿意像朋友那般处着，可朱棣干吗？ 林芮现在清楚，朱棣不可能愿意做她的异性朋友，朱棣要的是她属于他，永远独立地属于他一个人。 朱棣好不容易把眼光转开了，他要林芮去看房子，那是他为他和林芮准备的家，林芮笑起来了，不过她没有拒绝朱棣的好意，开车驶向了朱棣说的地方。在车上，林芮谈到了邓洪彬说的大业务员论，还谈到了她一直不知道如何处理手上的一批西装，朱棣笑林芮说：“你们在采取激将法，他知道你就是一个不肯认输的人，所以用他所谓的大业务员理论下你的套，你居然还真的往里钻？”（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4) 林芮不同意朱棣的说法，她认为邓洪彬的大业务论很有道理，哪怕邓洪彬是真的在下她的套儿，这回她钻定了。她问朱棣有什么好的点子没有？ 朱棣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好的策略出来，不过朱棣提供了一个信息，有一批国内顶点尖的文艺家们会在人民大会堂聚会，过几天，朱棣要去采访他们，还得在京报上报道这一盛况，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芮眼前一亮，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的脑袋弹跳着，她要朱棣下车，她不去看房子，她要回家写计划，朱棣要林芮明天写，可林芮不敢，坚决要求朱棣下车，她甚至动手去推朱棣，朱棣拿林芮半点办法没有，他只好下车打车回他租地房子里去了，一路上，朱棣刚刚升起来的美好，被林芮这种强硬推他下车的决绝挤得无影无踪。 林芮回家后，马上给许西西打电话，许西西正和她的“先生”在嘉里中心享受“玛花纤体”的局部瘦身服务，许西西认为“先生”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乱吃了许多东西，以至于腰间有赘肉，“先生”觉得她已经很美很苗条了，用不着减肥，只是耐不住许西西的游说，硬是一起来这里瘦身了。她和“先生”刚刚享乐完一个疗程，林芮的电话来了，林芮在电话中说她要搞一个大型的公益活动，活动地点：人民大会堂，活动内容，向艺术家们派送西装，让这些艺术家们精神风貌更加具有艺术气息，不过她需要许西西的帮助和支持，具体的计划，她已经写完了，已经传过总部去了，老板答复后，她明天就把计划书送给许西西，两个智慧美女一定会策划一场精美而且具前轰动效应的活动。 许西西在电话里笑林芮都快成了工作狂，小心嫁不出去。她们在电话中玩笑几句后，各自挂了电话。 林芮开始在网上搜这批艺术家们的作品，她要给他们派送gta品牌服装的同时，从中选出一批人列为公司gta西装的代言人，她的详细计划传给邓洪彬后，邓洪彬很是满意，他确实没有想到林芮会想出这样的计谋出来，这不仅能够扩大gta服装的品牌，也展示出台湾和大陆的友谊源源流长，在这上面做文章，比直接打广告的效应强得多，邓洪彬指示林芮，务必要把这场活动搞得壮观，隆重，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 林芮得到了邓洪彬的指示后，给朱棣打电话，问艺术家们的活动是哪家主办的，她要和主办单位商量，gta品牌服装公司非常尊重艺术家们，决定给他们派送限量的西装，凭gta公司的票可以直接去许西西商场领起西装一套，男士凭票购卖女式西装的，一律半价，女士凭票购卖男士西装的，也一律半价。林芮还在电话转告了邓洪彬关于台湾和大陆友谊源源流长的想法，她希望朱棣能够把这件事放大到极限，在报纸大肆报道这件事情。 在报道上面，林芮是相信朱棣的，朱棣是一个有创新能力的好记者，林芮相信有朱棣的报道，这场活动一定会光彩夺目。 在朱棣，许西西的帮助下，林芮把活动计划更加完善了一下，在活动哪天，林芮带着夏阳，郭俊青去了人民大会堂，在朱棣的策划下，一台“大陆台湾心连心”的活动在艺术家中间开展得有声有色，林芮在活动中极为巧妙把派送的西装和凭票参加为夫人和丈夫带爱心的活动推广着，凭着林芮的一场巧嘴，艺术家在活动结束着，被林芮请来的大车拉到了许西西的商场里，在商场，许西西早已带着林芮公司的人搭好了台子，等着这一批艺术家们光临，艺术家们的光临活动引来了很多围观的行人们，仅这一天的销售量，整个库存的西装全部销空，把派送出去的西装成本算在一起，林芮为公司净赚了十万元，这在处理库存的例案中，还是首例，不仅赢来了多家报纸的竞送报道，还赢利了十万元。 活动活束后，林芮为了答谢许西西和朱棣，请他们去俺爹俺娘的餐饭吃饭，当然一块去的还有夏阳，郭俊青。许西西开车去的时候顺路带上了朱棣，夏阳，郭俊青坐的是林芮的车，他们在俺爹俺娘会回。 林芮到的时候，许西西正好和朱棣也到了，林芮建议喝点酒，许西西要开车，林芮也要开车，她们不能喝，当然就由夏阳和郭俊青陪朱棣喝，朱棣这一段忙于艺术家的活动，还没来得及跟夏阳谈林芮的建议，夏阳正好想利用这个机会和朱棣重归于好，她在酒桌上格外买力地替朱棣夹菜，上次夏阳要郭俊青送她回她租的房子时，让郭俊青有些误会，误认为夏阳对他有好感，可今天发现夏阳的心思都放在朱棣身上，他有些不服气，坚持要和朱棣比酒，两个男人开始较量着，好几次夏阳要替朱棣代酒，郭俊青不让，林芮和许西西都不让夏阳代，“两个男人的事情，必须由他们自己决定。”林芮说，朱棣的酒量显然不及郭俊青，朱棣不愿意被林芮看轻了，死撑着喝，夏阳实在看不过去了，她抢过朱棣的杯子，在其他人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夏阳把一杯子白酒全部灌了下去，郭俊青把杯子一放指着夏阳说：“他是你什么人呵，你这样护着他？这一杯不算数，重来。” 朱棣觉得很没面子，他用手推夏阳，夏阳没站稳，一下子摔倒了，头撞到了桌子角上，顿时鲜血直流，酒没喝完，不得不散场了。 许西西开车回家去了，郭俊青自己打车回去了，林芮载着朱棣和夏阳直奔医院，朱棣和夏阳坐在后座上，夏阳借故痛，靠在朱棣身上，朱棣只好抱着夏阳让她更舒服一些，夏阳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朱棣对夏阳说：“你忍忍好吗？医院一会儿就到。”朱棣这么一说的时候，夏阳竟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朱棣慌神了，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夏阳，任由夏阳把泪和鼻涕擦了他一身。（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5) 林芮一言不发，把车开得很快。到医院后，林芮忙着挂号找医生，为夏阳办了住院手续，等医生为夏阳包扎完毕后，林芮要走了，朱棣的酒也早醒得差不多，他要去送林芮，夏阳又大声音喊痛，林芮知道夏阳是故意，可她装作什么都不明白一样，她对朱棣说：“你留下来照顾她吧，不用送我了。”说完，林芮头也不回地走了。 朱棣目送着林芮离去的背影，心里像什么堵住似的，沉重感令他窒息的同时，找不到突围的出口，他像一头困狮，被囚在了猎人的铁笼里一般，外面是他想要的美食和森林，可他失去了要的一切战斗力，没有什么比“失去”两个字让朱棣痛心的了。他知道林芮误解了他，至如这个误解到了什么程度，朱棣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近在咫尺的爱情却变得可望而不可及，这让朱棣郁闷到了极点。 夏阳喊朱棣了，“朱棣，朱棣，”朱棣走到了夏阳身边，夏阳哭了，她说：“朱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不过不想看到你自己的健康去拼酒，我受不了你这个样子。” 朱棣听了夏阳的话，就算他再想怪夏阳，也找不到怪的理由了，他坐在夏阳身边，让她睡觉，不要多想了。夏阳果然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朱棣守着夏阳坐着，夏阳发出了轻微的鼻声，朱棣站起来走到病房外，他给林芮打电话，林芮在电话里问他：“夏阳怎么样了？”朱棣说：“她睡着了。你到家吗？”林芮“嗯”了一声，朱棣接着问：“你是不是生气了？”林芮停了一下，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朱棣，她的确有些生气，夏阳这样做的目的就是直接向林芮下了战书，“我就是爱了朱棣？你林芮又能拿我怎么着？”林芮觉得夏阳就是这个目的，夏阳把这个目的公开化后，林芮还能说什么呢？她总不能去和夏阳抢一个男人吧？传出去她手下的员工会如何看她？还有今天在场的郭俊青又会如何看她？这些都是摆在她面前实实在在的问题，尽管她不爱朱棣，可她也不讨厌朱棣，在没有找到自己的爱情归宿时，朱棣是她目前最佳的人选，在她试着去原谅朱棣的时候，夏阳跳了出来，来势凶猛地和她抢着朱棣，她又能拿夏阳怎么样？林芮确实找不到拿夏阳怎么样的办法和理由，再说了，爱情不是生意，林芮可以搞定全国那么多的商场，可以顺顺利利地动用自己的全部智慧和商场经理们友好地相处着，可她竟然找不到为自己的爱情打开一扇门的智慧，这让林芮同样郁闷到了极点，只是这些，她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甚至是理解。她在电话中对朱棣说：“你好好待她吧，我挂了。” 林芮一说完就挂了电话，朱棣再打，林芮不接，朱棣给林芮发信息的时候，夏阳起来了，夏阳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的，他不知道，他发完信息回头，见夏阳就站在他的身后，他吓了一跳，他要扶夏阳回病房睡觉，夏阳说：“朱棣，你不在我的身边，我怕。” 朱棣只好回病房陪着夏阳，一晚上，朱棣守着夏阳，他没有收到林芮的信息，也没有再给林芮打电话。这一晚，他坐在夏阳身边，任由夏阳握着他的手睡去。 4 自从喝酒事件之后，林芮没有再理朱棣，而夏阳借自己的病，缠着朱棣多倍他，在夏阳生病的日子里，林芮把夏阳的工作交给了郭俊青顶着做，而且对郭俊青也越来越信任了，什么事都喊郭俊青去帮忙，每次，郭俊青自然会全心全力地做好，他在公司的地位远远超过了夏阳，夏阳以前是林芮从总公司带来的人，自然成了林芮心腹，自然是公司里的大红人，可现在公司里的员工把郭俊青当作了公司里的大红人，对郭俊青就是另外的一种接受态度了。一如总公司相信林芮一样，林芮就成了员工们羡慕和妒忌的对象，这种复杂的心情在任何公司里都存在着，那么灵活善变的郭俊青当然明白这一切，只是他为人的低调，让公司里的员工们都不讨厌他，甚至变得巴结讨好他，这一阵子，郭俊青在公司里就如鱼得水一般。 林芮自从用大业务员的姿态要求自己后，学习又一次被她提上了日程，正好她在北大的一位恩师给她寄来了mba招生的简单，每周上两天课，学期为两年，当然学费也不菲，林芮尽管还承担着供房贷的压力，还是一咬牙报名参加学习了，林芮始终认为智慧来自于大量的学习，在学习中，林芮也提升了自己，在学习过程之中，林芮又一次成功处理了一次大量的库存。 林芮给各地区销售经理发了一份手写的传真稿，林芮之所以选择手写的，就是为了给对方一种只告诉了你一个人的感觉，这种感觉往往会让对方有一种亲近和信任之感。她在传真中这样写着：“我司近日申请在某某商场搞活动促销库存商品，如有存货可以趁机此机会消化。”每个地区经理都会为库存积压商品发愁，有人可以代劳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一时间响应者甚多，与此同时，林芮又给商场递上一份促销售申请：“我公司为配合贵公司的销售，特地调集了全以司的库存商品，准备做大规律让利促销活动，特此申请促销折扣点降为5%，并在商场一楼促销区安排位置。” 商场让扣点力度大，促销的货品充足，这次促销活动搞得非常成功，创造了单店单天的销售新高，这次销售库存做完后，林芮给邓洪彬呈上了一套关于这次促销的全方案，其中包括上面的传真和申请、商场的销售水单（业绩证明）、活动的实际开展方法和具体操作过程，商场的当月销售排名表（肯定是高居榜首）、各个地区的货物发送清单（证是是各地的库存）、还附加了一份林芮关于清理库各压商品的思路和设想，邓洪彬在收到林芮这份报告后，对林芮的肯定提高了，他在电话中对林芮说：“我不得不承认，你现在具有大业务员的全部气质，我为gta公司有你这样的精英人才而骄傲。”（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6) 林芮在电话另一头笑了，她喜欢被老板这样承认和夸奖，这种感觉有如学生拿了高分被老师承认和夸奖一样，尽管林芮知道老板这样夸自己的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希望林芮为他赚更多的钱，林芮没认为这样不对，一个没有赚钱意识的老板，还能够领导整个公司吗？在这一点上，邓洪彬确实比邓洪阳强，尽管林芮曾经那么喜欢邓洪阳忧郁气质的神情举止，喜欢邓洪阳书生般的淡雅，可生意场上是需要大手笔的，在这一点上，林芮倒是佩服邓洪彬的，作为公司的高层管理者，会影响到一个公司的风气，而从某种意义上说，公司的风气甚至可能决定着公司的发展存亡。一个整日坐在家里打游戏机甚至只知道过灯红酒绿的老板，可以指望员工努力工作吗？可能创造出良好的销售业绩吗？古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公司老板风气不正，自然会影响到整个公司的整体发展的。 为了把学习的风气带进公司，邓洪彬在全公司大肆表扬了林芮报名参加北大mba学习的事情，并且在总公司宣布报销林芮学费的一半，邓洪彬的这一决定让公司里学习风气甚浓，进修会计的、学习开车的、读研究生什么的，邓洪彬一律给予复习考试的便利。“艺多不压身”，邓洪彬深知道这一点，只要他们在公司，总有公司受益的一天。 在这一点，林芮对邓洪彬还是服气的，她对邓洪彬建议设立销售排名奖，利润排名奖，节省费用排名奖，邓洪彬全部接受并且照办了，这在公司上下形成了以事业成绩为自豪的风气，这一风气正了，公司自然会越来越火红。 林芮尽管报名学习了，可她的工作还是一样努力，有时候从早上九点到晚十点，跟员工们一起，在商场特卖会上充当售货员，节假日让员工回家，林芮自己留下值班，在缺卖货的时候，顶岗卖货，缺搬运工的时候，肩扛手提，在公司面临大是大非的时候，沉着冷静的带领员工化险为夷。有次一家庞大的商场要倒闭，在这之前林芮根本不相信这么宠大的商场会倒闭，这一天真的来到时，林芮刚开惊慌失措，她赶张给邓洪彬打电话，邓洪彬指示她立即派驻地商务代表到商场，跟商场经理谈判，一是立即撤货，二是看商场给什么就要什么（抵货款的东西）。林芮疑惑地问邓洪彬：“那我们不是亏了吗？欠我们货款，我们可以到法院提起诉讼啊，送货单、签收单，什么对帐单、结款单我们一应俱全，胜诉有绝对的把握。”邓洪彬当时在电话中怒吼林芮：“不要再提什么法院，现在按我的指示去做，立即，不能有一分钟的延迟，否则你负责赔偿全部损失”。林芮虽被呵斥，但她能体谅老板的心情，十几万已销未结的货款，一下子就没了，换谁都会心情不爽的。当天林芮就带领员工撤回自己柜台上的货，同时雇了一辆大车从商场拉了几趟办公家具，商场拿这个作为补偿公司的货款。 几天后得知，无数厂家认为政府一定会出面，四处打听消息，既没有撤货，也没有要商场抵货的东西，最后他们的货竟然被急红了眼的其他厂家一抢而光。而与此同时，也有无数象林芮一样想法的厂家，告上法庭。因为事实是再也没有的清楚，自然是胜诉了。可是商场前期的货款被外方合资人卷逃，货物被一些及早动手的厂家拿空了，大楼是租赁的，尚欠房租无处讨要。所以虽然官司赢了，但却无法执行，胜诉的判决不过是一纸空文。面对同道中人的欲哭无泪，林芮方才相信邓洪彬的英明决定，只要稍有迟疑，他们公司不是连办公桌椅都没得要了吗？ 林芮对邓洪彬的商场经验和理念是认同的，当然邓洪彬在外的花哨生活，林芮从来是装聋作哑的，在这一点上，邓洪彬对林芮倒是多了比其他区域经理更多的信任，他去上海，去广州就不会像去林芮哪里一样轻松了。 这件事之后，邓洪彬还教给林芮一种正面猛攻的简单打法，把商场合作分为三个步骤行动，在进入一个商场之前的调查阶段，不要跟商场经理正面接触，而要在商场的普通员工中，充分了解该商场的结款周期，是否及时，如果常常拖延，原因是什么，是不是可以在一定期限内解决的问题。是否有名目繁多的费用要厂家承担，从新年礼物，到赈灾捐济。这些调查可以使得你在悲剧还没开始的时候，就远离现场，算得上逃跑的上策。 已经进场了之后，切记警钟常鸣。对合作的商场怀有一份应有的戒备，随时随地的观察商场的经营情况，而不止是你自己专柜的销售额。如果开始出现不正常结款等异常现象，既要跟商场部门经理了解原因，也要跟商场的总经理一级探讨解决方案，同时要经常通过各种渠道关注合作的商场（有新的投资了，上市了，转向了等等）且不可，怕损害了跟经理良好合作关系，而轻信只是暂时的困难的解释，否则受伤的总是厂家了。 而在确实出现不正常异动的情况时，立即启动事先设定的三级预警方案。 第一级，如果商场已经开始由个月（很多商场合同中注明的一个月一结款，实际操作中演变为，下月初拿对帐单，月中送发票，而厂家收到该笔货款时，整整个月）结款，转变为个月。这时候，悬挂橙色风球，应该考虑有限制的送货了，以观后效。 第二级，如果连续出现结款延误，有的商场甚至可能半年不结款。这时候该挂红色风球了，不要再象正常经营的时候，计算装修费是否收回，进场的诸多费用是否收回，而是要象战时那样，不计代价和成本，尽早出逃，一边撤柜，一边全力沟通关系，牺牲一定的利益，争取最多的结款，或可保全身而退。（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7) 第三级如果因为商场经营出现严重错误，或者因为结款不畅，导致供货商系统缺失，最终导致商场货品不丰满，进而慢慢人气萎缩，这个时候该挂黑色风球了吧，如果此时你还不逃，就可能遭遇泰坦尼克之我心永恒。所以不要迟疑和挑拣了，有什么拿什么吧，尽可能把损失缩小一点。 尽管法制越来越健全，很多人相信法律会给个说法。相信法律自然没错，但是几万、十几万的货款，支付律师费、差旅费、车马费等等，再交上诉讼费，拖上两月三月，即使胜诉，还要申请执行，最后到手的只怕也所剩无几了。更何况，很多时候都是赢理不赢钱。 这是邓洪彬给林芮上的一堂很重要的课，这些课也是林芮在课堂里学不到的东西，学，怎么学，跟着什么人学，在林芮哪里就变得其他重要了，她在这样那样的学习中，让自己一步一步更接近大业务员的智慧和魅力了。（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1) 1 业务做久了，在商场里总可以碰到这个那个公司的业务，除了一起等经理办事、开会、结款、签合同什么的。也偶尔闲聊，有对心思的慢慢成了朋友。在跟这些同行朋友的交往中，自然会谈到公司的情况，说到薪资、待遇，难免遮遮掩掩，当然也有拔高自己的，为着不被人看轻吧。竞争公司的业务之间，刺探对手的出厂价格、进货渠道、销售计划等现象也是有的，但因为竞争关系明显，反倒很容易判断对方的善意恶意。其实业务之间最关心的问题，也常常互通有无的问题，就是怎么报销啦，什么补助标准啦，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怎么可以捞到一点外快啦。郭俊青在这样的酒桌之上，推杯换盏之际，总是会遇到高人给他指点迷津，报销的时候，如果是实报实销的情况，你可以收集别人不要的卧铺票报销，而自己坐硬座。这还是自己付出了辛苦的，还不算过分。住宿的时候你可以要求开高房价，或者把早餐、甚至长话费（私人的）含在住宿费里。虚报一个需要招待的名目，用公司的招待费给自己买东西（一定是自己平时舍不得买的），凭发票回公司报销。作为采购的业务，可以要求对方给回扣，或者提高跟公司报价为比较高的价格，而实际花得钱，是另一个低价，从中吃差价。以布为例子，一米布假设吃5分的差价，而一个纺织品公司的用布量是十几万码，差价算下来就是5000元，一个月除了几千工资之外，还有几千元的格外收入是否算得上很可观？指点你这些外财路径的人，不收咨询费，也不分红，只是要指点你更多的赚钱机会。郭俊青自从那次和朱棣喝酒后就开始把指点他的人奉为座上嘉宾，他认为钱才是最真实的东西，有了钱才有了像夏阳这样死心塌地替男人代酒的女人。 郭俊青没有做业务之前，是一个非常老实厚道的男孩子，一说话都会脸红，现在业务做久了后，三教九流的人都接交，慢慢地他变了，尽管他目前仍然深得林芮的信任，可他比刚来公司的时候，对钱的欲望更强烈了。 林芮有次带着郭俊青一起结识了几个老业务，事后林芮谆谆教导郭俊青说：“不要跟这些人来往免受其害。”郭俊青表面答应着，结果避了林芮，他不但跟这些老业务称兄道弟，泡堂子、喝花酒，更视这些人为平生的知己。尽得真传的他，迅速衍变为一个吃回扣专家，得来的回扣竟然主要用于跟这班朋友吃吃喝喝，洗桑拿、甚至找小姐的费用也都由他包。这般朋友当然奉他若神明，想到以前在公司自己是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靠老板提携的有点窝囊的人，而现在却可以做个带头大哥，那种快慰人生让他欲罢不能。 一天，郭俊青跟相熟的几个商场经理一起去了另外一个同行的公司玩，在公司院子里随意转转的时候，郭俊青吃惊地发现一排整齐的厂房机器轰鸣，好一派人欢马跃的繁忙生产景象。而实际上这个公司只是一个南方厂家设立的、不是独立法人的办事处，只是为了给商场、客户送货衣时，才配备了一个大库房。郭俊青很纳闷，他们到底在为谁而生产呢？ 看着郭俊青错愕的表情，那个公司的经理挠了挠头皮说：“都不是外，我跟你直说了吧，这个加工厂是我自己的，专门仿做我们公司的产品，以比公事价格低很多的价格发给客户，跟商场也混着做一部分。结款的时候把帐目拨出来，该公司得的，咱一分不贪。” 郭俊青似乎恍然大悟一般，接下来这个经理推心置腹地劝郭俊青：“兄弟，俗话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公司的活咱干了，钱没贪，只是顺带利用一点资源，为自己多攒下点盘缠，这不算过分吧？你很年轻，但也耗不过岁月，总得为自己早点打算哪。”旁边的经理们竟也一起频频点头、拍胸脯说：“你要做我们也帮你。” 郭俊青正愁找不到赚钱之道，这样一来，他发现了发家至富的好门道了，回公司后，他就着手准备，他按照这位经理的方式，如法炮制了一个加工厂，就在北京的效外租了一个加工厂房，而郭俊青的这些变化，林芮都蒙在鼓里，倒是夏阳看见了郭俊青的变化，甚至跟踪了郭俊青，她看到了郭俊青在偷偷加工gta品牌的衣服，这一幕让夏阳异样的惊诧，她没有想到深受林芮宠信的郭俊青竟然会背着林芮偷偷生产自己公司的品牌，更没有想到郭俊青居然会有如此聪明的一手，她竟然在惊诧的同时，佩服起郭俊青起来，当然她直接走到了郭俊青面前，她提出要平分郭俊青的利润分成，要不就去林芮哪里告发他，郭俊青只留意林芮的行踪，倒忽略了夏阳，不过一个愿意分成的人，愿意同流合污的人，就容易搞定了，在三番五次地较量中，郭俊青给夏阳40%的提成，不过，夏阳必须成为他的人，郭俊青在说成为我的人时，色眯眯地看着夏阳，夏阳举起手想扇郭俊青，被郭俊青一把抓住了手，他恶狠狠地骂夏阳：“你他妈的装什么圣女？想做圣女就别和老子分提成。” 夏阳需要钱，虽然她的头破血流换来了朱棣暂时的抚慰，可是她仍然得不到朱棣的心，如果她像林芮这样有钱在江城在北京买房子定居的话，朱棣还会这样冷淡于她吗？夏阳把她和朱棣之间的感情归结于钱的问题之上，她只希望尽快致富，并不想把自己的肉体也卖掉，现在她有致富之道，可她没有想到郭俊青居然要她成为他的人，这让夏阳在这一刻看不起郭俊青，她告诉郭俊青说：“我不会成为你的人，要么给我0%的提成，我给你充当好的情报员和保密使者，要么我现在就去林芮哪里告发你，你是知道林芮的利害的，如果被她发现，你就玩完了。”（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2) 郭俊青接受了夏阳的条件，他们配合默契地欺骗着林芮，甚至连同林芮在北京的库管也被郭俊青和夏阳收卖了，公司有的货被他们掉包了，这些都在林芮的眼皮底下发生着，可林芮竟然不知道。 林芮在北京管理北京公司时推崇胡萝卜加大棒的管理方法，更古的时候此招叫做“恩威并施”。大棒的棒法据说已经失传很久了，而且作为公司的中间力量，上面是老板，下面是共同打天下的弟兄，上传下达的功夫自是难做的，有点吃力不讨好的意思，除了钻研胡萝卜技法之外林芮也没有他法可想。林芮虽不善厨艺，但颇有食神的质素，鼓鼓捣捣的竟也蒙出一胡萝卜套餐管理法来，创立源起于综合治理，实践效果类比于鸡尾酒疗法，核心思想黄猫黑猫捉住老鼠就是好猫，套餐按西餐的进餐顺序排列组合。 餐前开胃酒，是表扬法。说来十分老套，但是传统经典的，岂非正说明其亘古不变的适用性？好传统自是要发扬光大的。表扬一般分为两种情形，一种是办成大事，不必说一定是得胜门前，亲自把酒接风洗尘，这点在那个公司都相同。不同的是，林芮通过日常工作中随时随地的表扬，把表扬变成一种每天都可能吃到的美食，说白了，是把表扬贯彻在工作中的每一时刻，不知不觉中让属下上瘾。员工常会议论，一天没听到赞美，觉得一天没劲儿。比如，一个属下业务，打电话向林芮汇报去某商场谈判的事情，说道扣率由原来的5%下调为0%，林芮立即出声“啊，厉害呀，厉害。”那边是业务有点不好意思，但又有点骄傲的笑声。试想如果此时林芮只是平静的听着，这个业务的心里必然也是淡淡的。可能以后他就不会再赶着赶着，一出商场门就打电话，而是等回公司以后，再顺带说说而已。可能你会认为，打电话说跟回来说不是一样的嘛，还省电话费呢。这可就错的太严重了，说明你根本没有看透这个电话的真正内涵，这个电话不止是汇报一件事情，更多的是为了让你分享他成功的喜悦。只消一句肯定和赞扬，就可能在满足人们的工作需求的基础上，进一步升华为满足人们的心理需求，这个电话费你不肯出吗? 可能你会认为这样太过肉麻，那就说明你还没把人性化管理的精髓溶化在血液中。不要以为在手下生日那天，送点鲜花蛋糕什么的，就是人性化管理了。花是香的，三五天而已，蛋糕是甜的，几分钟而已。而你对手下真正的尊重和激发，才是他鼓足干劲儿的源泉。可能在你，这个电话根本是不值一提，业务不就是干这个的嘛？但是对手下，可能他的热情和积极性就此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这样的伤害，应该不是蛋糕鲜花能弥补的吧。 林芮尽得邓洪彬真传后，把压力法作为胡萝卜套餐中的正餐。央视曾经很火的“绝对挑战”中有个环节就叫压力作证，可见英雄所见略同。这个正餐也分两道，最重要的是发现手下，内在透露出的冰山的影子，连他自己可能都没发现的潜力所在。根据这个潜力指向，因人施教，因材任用。如果一定要拔高，是不是可以说根据手下的自身情况，帮助他规划职业生涯。看看，都说到生涯这份上了，发现得当，那可是是士为知己者死的效果。 林芮手下曾有一个会计，5岁的女孩子，为了赶帐，经常是头不梳脸不洗的牺牲奉献。只可惜每到月底对帐，林芮几乎都被那笔乱帐逼得上窜下跳，林芮气得冲这个女孩说：“你一生可能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绝对不能做会计”。林芮当时气得想把这个女孩解职算了，可是一想，她赶帐时表现出的敬业精神，难道不是最宝贵的财富吗？她平时迎来送往中反应机变，难道不是业务人质素吗？林芮决定冒险一试，找她谈话，“这是我们最后的合作机会，我愿意也只能给你工作的机会，而是不是可以把握这个机会要靠你自己了”。同时林芮分析了她的性格特点，觉得做业务可能反倒是能出彩的。但她从来没做过业务，自然是顾虑重重，林芮祭出激将法说：“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学习的，就看你对自己有没有从头开始，并且后来居上的信心。没有的话，就算了吧。”受到会计职业危机的威胁的会计，居然，她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把开发管理经销商这块业务开展的风风火火，尽管林芮手下从此少了一个糊涂会计，但多了一个精明业务，对林芮来说是善莫大焉。就象做股票的，发现潜力股，就要投重资一样。手下的潜力，只是可能成功的内因，还需要压力这个外因挤压引导，方能修成正果。 林芮还曾将一个家庭妇女，培养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库管，而过程迹近“血腥”，双方一致认可的说法是“搏斗”。她身上最宝贵的潜质是公私分明，敢于负责的精神，即使是对介绍她进公司的人也是发现不对的地方，直言不讳。而问题是文化水平不高，没有职业经历的历练，而且年龄也偏大。 林芮以为这些都不是问题的根本，只有责任心才是根本，而这一点正是她的强项。据此，林芮给她制定了对照货物背价格表，林芮随时提问检查的学习方法，年龄大了，记性很差，逼得她自己几乎每天哭一场，而林芮也几乎想抄起大棒，她从来不劝，只是冷冷的说：“你以为工是那么好打的哪，谁进公司不得脱三层皮呀，要不你回家吧”。一向争强好胜的她，擦擦眼泪又上战场。林芮相信那时候，她担负了全世界的仇恨，而在她一年后，终于出徒的时候，仇恨转化为感激。再后来，就是这位家庭式的妇女自己做了老板，而林芮逼她北价格表的这段经历竟是她一生中唯一的职业经历，成为她的巨大精神财富，因为由此她发现了自己，建立了自信，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她对林芮的感激只有一句话：“不管啥时候，经理，你一声召唤，我都立即到位”。可能她不知，这个就是做经理的最大幸福和财富。（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3) 林芮把压力使用归结为，只要有60%的潜力，就上90%的担子；不要怕压垮了，那些温室的花朵，终究不能抗拒狂风暴雨，怎能堪当大用？只有在重压下，拼命学习，忘我工作的人，才是可造之材。至于餐后甜点，林芮用体恤法。别以为体恤就是婆婆妈妈、唠唠叨叨，那是老爸老妈的专利产品。在冷静职场生活的体恤，是在工作中对手下的关心和爱护，可说是人性的光辉闪现在理性工作的字里行间。林芮曾参加了一次的聚会，那时的司机，是个忠厚老实的大哥。席间回忆起往事时说起：“有一次隆冬出长途回来，车子刚下高速路就坏了，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找不到修车的人。只好打电话给经理，在市内找个修车场去拖车。十分钟后，经理打手机告诉我拖车已经来接我。远远看见车灯，我以为是拖车来了，走近发现是一辆出租车。车没停稳，经理就推门下车，带着两个业务员，手里捧着纸包纸裹的热乎乎的大包子。那时候，我真的体会到了集体的温暖。”一向持重的大哥说到这里，眼中已见泪光。那一刻林芮心中的震撼也是九级以上，这就是可爱的员工，对你些微的关心都会铭刻在心。如果林芮在联系好车子之后，就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或者晚点再问问，其实也是正理。但是林芮想到又冷又饿的司机，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等的滋味，还是走出温暖的家。没想以几年后，这一幕还是他心底最温暖的回忆，体恤的力量穿越时空。在他工作出现失误的时候，你的信赖就是体恤。在他陷入人生难题的时候，你的点拨就是体恤。在司机出车回来的时候，你给他定好饭也是体恤。在除夕，你把加班的外地员工带回家包饺子更是体恤。 其实体恤不能算是一种方法，甚至只是一种朴素的感情。当员工是你挚爱亲朋，你会怎样做？那自然而然就是体恤了。 林芮就是用她的这些方法管理着北京公司，就是郭俊青也是在她的这些方法中变得更加成熟上进，可林芮在千算万算之中，忽略了人性之恶的本源，欲望会让一个人步入恶之行列，而一旦步入这个恶的行列，比一旦进入善的行列要容易得多。 郭俊青是聪明的，这一点公司里的人都认同，销售是一种被世界公认的聪明行业，在销售中，聪明人自然到处都有，聪明的业务尤其多，可能这个行业，在平淡的日常生活中最接近创造商业奇迹的英雄。 聪明也分种类，大智若愚型，最符合国人的传统，但在业务中大都是比较外露的聪明人，一脸聪明相透着着精明强干的居多。当然有的是真聪明，比如总是及时总结别人的经验教训，不要付出无谓的牺牲和代价。林芮的观点吃一堑长一智只能算是还有记性，还不笨，但绝计不能位列聪明人之列。毕竟已经吃了亏，才明白是非曲直，人生总共才有几年好光景，多吃几次亏，还不伤了元气。 而有的聪明就过了头，不止是把自家的算盘拨的噼啪响，更是连公司的财物也一并计算在内了，尽管财产增值数以倍计、百倍计，但最后的盘存一般皆为负数。这种人大概就是郭俊青了，这是林芮最最不愿意去想象的一种现实，可偏偏就在林芮眼皮底下存在了半年之久。 被赞聪明的人多，真正聪明的人少。林芮这些年看下来，其实真正的聪明人是把自己的和公司的界限分得清清爽爽，即使自己再难，也要自己解决，而不能把公司的财物计划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只要你有一次借用的先例，哪怕只是几百块钱，就给自己的道德界限打开了一个危险的缺口，借一百和借一万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一旦你养成了花光了自己的，还有公司的可以补穷或者周转的的习惯，毫不夸张的说你的一只脚已经迈进地狱之门，坠落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真正的聪明人都是把情义看得比利益更重的人，很多时候，事情是欲速而不达，越是过分追逐利益，越是不能得到重要位置和相应的利益。老板是不会重用钱串子的，公司固然以营利为目的，但如果惟利是图，不能相容于社会又怎能实现经济目的。公司聘用了你，就是一份知遇之恩，不懂得感恩和回报的人，怎能获得老板的青睐，怎能平步职场青云路。 通往聪明的世界，其实只有一条路径，就是被伪聪明、小聪明所不齿的踏实、苦干的路。试问世间到底有多少投机取巧的成功？可能你的老板就正是一步一步走出富裕的实干家。相信实实在在的日积月累，增长的不止是财产，还有能力，还有才华，量的一定积聚，总有暴发质变的时刻，在你不懈追求的脚步里，出头之日还会远吗？ 林芮从来这样去要求自己，也是用这样的理念去教导她手下的员工们说的，可惜郭俊青和夏阳这两个她最信任的“心腹大臣”竟然都背弃了她所创立的管理方法，也都背弃了她对他们的信任，这让林芮在痛心的同时，很长时间都无法相信这一幕居然就是真的，居然就发生在她的眼皮底下，而且真实存在了半年。 公司的规章制度常常是繁琐无味的，似乎做不做也没有什么分别。单只说一个出库手续，就需要会计开单、库管出库（甚至两个库管复核）、带货走的业务（或司机）签字、接货的人签收（留下一联入帐）、签收联交回公司。林芮曾经觉得公司的制度就是一张大网，纵横交错把每个人都当坏人防范，有过分小心之嫌疑，当她管理北京分公司的时候，就一直尝试用情去感化人，可是她的这个情字在利益的欲望面前往往变得一钱不值。（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4) 林芮管理的北京分公司出事了，先是库管是老大姐，将近五十岁，一个女人独自带着两个孩子，几乎算得上目不识丁，但非常诚恳吃苦。尽管从招聘进公司到组队，谁都不喜欢跟她一组，林芮还是留下了她做库管，林芮看她不容易，一直暗中以各种方式是帮助她，就是这样，这位老大姐还是被郭俊青和夏阳收卖了，她一边帮着郭俊青他们调货，一边在林芮面前继续扮演着忠厚的形象，一次林芮带货去许西西的商场，因为要赶去和许西西谈事情，许西西想和“先生”休假外出旅游一段，有些事情在她离开前必须做完善，林芮就有些赶时间了，就让老大姐自己收货对帐，既没有让她在送货票上签字做验收，也没有办理任何交接手续，等跟经理谈好事情已经天晚了，急急忙忙赶回公司，没想到月底财会对帐，发现林芮带走的那批货共计00多件西式大衣没有进帐，查账的结果：老大姐当天确实看见了林芮本人，但没看到00多件大衣，也完全不知这批货的事情。 公司出库时是林芮本人签的字，大衣也是林芮坐公司车子带走的，可以证明林芮确实带了7个大纸箱上车，但不能证明林芮把货在卸货以后交给了谁，而送货清单上没有老大姐的签字，说明没有交给老大姐。一时间百口莫辩，尽管这件事传到总公司去的时候，邓洪彬相信林芮不至于见00件大衣起意，可林芮不甘心这样被人利用，而且是被一个她一直在帮助的老大姐利用，这让林芮很堵心，她不想这事就不了了之，身边有这样的一个定时炸弹，她还能安心工作吗？这个时候，林芮从事的法律专业知识发挥作用了，她报案了，她知道有一些侦查手段公司和个人是不能使用的，而警察可以通过询问当事人（公司的询问没有法律强制力）以及各种相应的手段来进行侦查，报案时，许西西帮林芮找了公安局一朋友帮助她，许西西人在外地，遥控指挥的力量倒是很强，在朋友的帮助下，只问了一天，就核对出来，老大姐把这批货交给了郭俊青，郭俊青当然给了老大姐一笔数目可观的钱，只花了一天的时间，不仅让老大姐供出这批货物的来源，还查出了郭俊青他们在效外的加工厂，林芮代表公司，准备陪同警察带着老大姐第二天一起去郭俊青的加工厂。 这天夜里，老大姐和公司里的一名员工，还有林芮，两名警察一起呆在公司里，一晚上老大姐对林芮充满了敌意，她认为是因为有林芮协助警察才能破案。林芮没有理会老大姐的情绪，她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她不相信老大姐提供的情况，郭俊青真的会背着她在厂私自加工公司的衣服，这个打击比老大姐卖掉几箱西装大得多，而且她还不知道如何向总公司汇报这件事，这一段北京分公司接连出事，林芮真的有嘴辩不清。 林芮睡不着，和衣迷糊地想这想那至到半夜时，公司看守老大姐的一个员工大力拍门喊：“经理，快起来，老大姐自杀了。”林芮慌神了，跑去老大姐那屋，老大姐割腕了，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鲜血，老大姐的脸腊黄，紧闭的双眼，枯槁的脸盆触目惊心，那一刻林芮动了柔软的心，她甚至有放她回家的冲动，老大姐割的是静脉，送到医院包扎后，问题不是太严重，林芮派了两名公司员工照顾她，按她说的地址，第二天和警察赶到了郭俊青的加工厂。 郭俊青对于林芮的突然到来措手不及，在他还没有弄明白怎么一回事情的时候，两名警察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林芮没有看郭俊青，而是沿着厂房转了一圈，厂房正在热火朝天地生产着gta品牌的西装，林芮做梦都没有想到，才半年的时间，郭俊青居然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开了这样的一家工厂，她对郭俊青的聪明和胆量第一次有了另一种认识，只是林芮的心却在看到这一幕时，疼痛起来，她甚至想哭，她所谓的情感管理方式是失败的。 郭俊青被警察带回了公安局，他交待了他办厂的全部经过，夏阳就是在他的交待中浮出了水面，这让林芮又生出了痛心感，为什么她那么真诚对待他们的时候，他们还会在背后干这种事？难道人除了利益就什么都不要吗？林芮想不明白。 林芮去医院看老大姐，她问老大姐做这件事的动机，老大姐说这么做是认为她一辈子也挣不下什么，所以豁出来给孩子留下点钱，所以就答应了替郭俊青他们调货，第一次，第二次都相安无事，所以就发展到了把货据为己有了。她利用林芮的疏忽嫁祸，有可能给林芮带来毁灭性打击，不到三十岁的林芮可能会因为贪污入狱，当林芮对老大姐分析些时，她却笑着说：“我知道你是学法律的，自己肯定能解救自己。至于公司的损失，台湾老板有的是钱，让他损失点也没啥，这点小钱对于老板而言又能算什么呢？”这点小钱，将近九万元的货款，老大姐居然认为是小钱，而且认为林芮为老板卖命，送她进监狱就是不近人情。 林芮郁闷了，怎么什么都变了呢？可林芮还是决定把老大姐，郭俊青还有夏阳交给公安局处理。 从医院出来，林芮的心情暗到了极致，她很想找人喝酒，可许西西不在北京，武作家远在江城，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在北京原来是如此孤单。尽管老大姐获罪洗脱了林芮的嫌疑，还查出了郭俊青和夏阳他们在外私自办的加工厂，但这些无法掩饰林芮的渎职之错，作为主管华北区的经理，连起码的工作程序和制度都不能遵守，正是因为送货没有交接，送货单没有签字，从而造成了诱发犯罪的空隙，也正是林芮的感情用事，让郭俊青和夏阳钻了她信任他们的漏洞，这样的工作疏漏，不仅给公司造成了直接的经济损失，更给公司员工带来深层的影响。警察局调查阶段人心浮动，极大地动摇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关系。而所谓的法律系高材生，居然被一个目不识丁的老女人算计和利用，几乎成为贪污的替罪羔羊，这对林芮来说是多么辛辣的讽刺和深刻的震撼。最重要的是，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林芮，现在面对公司出现的一个又个问题时，如何向总公司交待呢？（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5) 4 很多时候，你不知这种怀疑和猜测的来源及根据。照说，林芮在公司任大区经理期间是称职的，过手的货款上亿，没有一分一毫的差错。而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情，林芮的确有些转不过弯来，可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出现了，她就得去面对，她把公司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写成了书面材料传给了邓洪彬，她不知道该如何在打电话对邓洪彬讲述这些事情，听惯了林芮报喜的邓洪彬，面对北京分公司出现的这些问题时，他又该如何呢？ 林芮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 邓洪彬收到林芮的书面材料时，着实吃惊不少，他最得意的干将，竟然让手下的员工一次又一次地私吞公司的利益，最让邓洪彬无法想象的是，郭俊青和夏阳这两个由林芮一手带出来的员工，居然在外办厂半年了，这么长的时候，林芮竟然就没有发现，这给公司造成的损失，邓洪彬也无法估量。 邓洪彬把邓洪阳和顾宛如召集在一起，商量该如何处理北京分公司的事情，顾宛建议去北京查账，只有查完账，才知道北京分公司到近损失了多少？也只有知道损失了多少，才能够给林芮处分。邓洪彬问邓洪阳的意见，邓洪阳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都有些不相信，那么能干的林芮怎么会犯下这样的失误呢？ 邓洪阳越是不说话，顾宛如越是坚持要查帐，而且主动要求去北京查帐。邓洪彬让顾宛如去北京查帐，而且邓洪阳也去，看看北京方面的情况，需要怎么处分，邓洪阳直接看情况定。 邓洪阳和顾宛如乘飞机赶到了北京，林芮去机场接的他们，顾宛如对林芮礼貌性地点了点头，邓洪阳倒是很友好地安慰林芮不要过于紧张，有什么需要帮助，直接说出来。顾宛如“哼”了一声，邓洪阳就不好多说了，一路上，林芮闷着开车，车厢里的空气沉闷地压得林芮喘不过气来，这个时候让顾宛如来北京，无疑是总公司已经开始怀疑林芮，说实话，这是林芮迄今为止最无法忍受的一次，也是最接近崩溃的一次，林芮本来就无法原谅和释怀发生的这些事情，可总公司偏偏在这个时候要查帐，明摆着这几年林芮的奉公守己是错的，证明她的付出是毫无意义的，证明林芮引以为自豪的品质不过是个幻象，也证明林芮的人事处理是失败的，否则，怎会有总公司的怀疑呢。 一路上，林芮一言不发，直到把邓洪阳和顾宛如带进公事里，林芮也只是礼貌性地介绍了他们，并且要财务部门一切听从顾宛如的安排，顾宛如将住在北京查账。 邓洪阳查看了郭俊青私自加工的工厂，也去公安机关了解了郭俊青他们的事情，货款事件的主体老大姐，她量刑重一些，郭俊青和夏阳违反的只是公司的规定，公安机关像征性地处罚了一下他们，就把他们交给了公司处理，而顾宛如去郭俊青哪里的工厂查帐时，由于不知道郭俊青到底加工了多少服装，除了没收他加工的西装外，也没办法和他打这个官司，他和夏阳都被公司除名，这些都是邓洪阳在北京协助林芮处理完毕的，林芮以为处理这些后，邓洪阳和顾宛如就该回江城总公司去了，至如总公司给她什么处罚，她都认了，可是顾宛如不肯回江城，她认为北京的帐有问题，她要彻查。 邓洪阳拿顾宛如没办法，他个人是相信林芮的，可在账务面前，他又能为林芮开脱什么呢？他在离开北京的时候和林芮认真的谈了一次话，林芮质问邓洪阳：“我不知总公司怀疑的根据是什么？我确实犯了赎职过错，可是在经济方面，我林芮是清白，今天在这里，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公司，不论公司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激怒，还会一如既往的对帐退货，不会有一点差错。不是要对公司承诺什么，而是要对公司负责。可以这么讲，可能在公司眼里，把这些货、这些钱看得很重，但是，我把我自己的人格看得比这个值钱多了。我不会像郭俊青和夏阳那样为这么点钱，而毁了自己的人格，我犯不上！我希望公司尽快查清楚，尽快证明我的清白，至于公司怎么看待这个事实，那就是公司自己的事情了”。 邓洪阳安慰林芮，查完帐后，一切都会清楚，邓洪阳也请林芮理解公司的做法，公司有公司的制度，这些制度不是针对林芮一个人，如果林芮的帐不查清楚，其他大区经理哪里怎么看呢？邓洪阳向林芮保证，他回江城后尽量把这些话转给邓洪彬，让他缩短查帐的时间，继续让林芮留任北京，任何人都可能有犯错误的时候，何况林芮还不到三十岁，这次错误，林芮会吸取教训，积累更多的管理经验，这一点，邓洪阳相信。 在邓洪阳那双忧郁的目光中，林芮情绪平和下来，她开始接受了邓洪阳的建议，安宁地开始新一轮的生活。 邓洪阳和林芮的谈话结束后，他要离开北京了，林芮开车送他去机场，就在林芮准备发车的时候，顾宛如来了，她也要去送邓洪阳，邓洪阳不想顾宛如送他，他想和林芮单独多聊一会，这个时候的林芮，需要他的安慰和理解，一如他曾经需要林芮对他的帮助一样，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安慰林芮，更有义务去理解林芮。 邓洪阳说：“宛如，你还是尽快查帐吧，查完后，就回江城，我等你。现在有林芮送我就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顾宛如撒起了娇，她不管林芮在不在场，她摇着邓洪阳的手臂说：“不嘛，就让我送送你，我想再多看看你，说不定我需要好几个月才回江城的呵。”（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6) 林芮当然清楚顾宛如的用意，也清楚顾宛如这次查帐不会轻易放过她，尽管她相信自己的清白，可顾宛如是希望能够查出哪怕林芮一丁点的错误的。只是顾宛如这个样子，让林芮很反感，她对邓洪阳说：“邓总，你就让顾总监去送你吧，反正我们的谈话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顾宛如的脸涨得通红，她不理林芮，一屁股坐进了车里，邓洪阳也拿顾宛如没有办法，任由她坐着生闷气，一路上，三个人谁也不说话，车厢里的空气又一次沉闷地压向了林芮。 5 邓洪阳走了。顾宛如既没有深情地同邓洪阳告别，也没有情意绵绵地互诉要离别的相思，两个人都在生气之中，林芮也懒得劝他们，只是在回公司的路上，顾宛如把气撒在了林芮身上，她要林芮把车开快点，她要赶回公司对帐，可北京的路到处赌车，顾宛如认为林芮是有意慢腾腾，再次赌车时，顾宛如拉开车门，不管不顾地打的扬长而去，气得林芮拍着方向盘骂了一句脏话：“操奶的。”这是江城骂人的惯用话，以前听欧阳玉秀骂这句话时她还吃惊，现在骂出这句话时，她竟有一种解恨的快意。她知道顾宛如不会轻易地放过她，她并不怕顾宛如什么，只是很烦总公司对她的不相信，更烦总公司派顾宛如来查帐，顾宛如会公报私仇的。 顾宛如这一查就是三个月，从树叶还繁荣地长在树枝上查到了树叶落光的季节，许西西要林芮辞职，许西西在电话中对林芮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凭林芮的能力，上哪家公司都是抢手货，何必受一个台湾娘们的气呢？ 林芮告诉许西西，就算她辞职，也要等到公司还她清白的时候，她现在不能走，她这么一走，就真的说不清楚了。顾宛如巴不得她走呢，她不能输给这个台湾“娘们”。 顾宛如其实查不出来什么，她心里清楚，林芮不可能在帐上做手脚，林芮不是那种人，可她反复查，她很希望查出一点问题，哪怕问题很小，她也好在邓洪彬哪里交差，邓洪阳处处护着林芮，老爷子也对林芮赞赏有佳，林芮就有真的有这么大的的魔力吗？顾宛如就是不肯服这口气，所以她在帐上查得非常细心，她甚至希望帐上有其他员工的问题，可顾宛如在第一次查完的时候，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现，她没有想到，林芮能够把北京分公司的帐管理得如此分毫不差，虽然北京分公司出了郭俊青和夏阳以及库管老大姐的事情，可帐却是明明白白的。 顾宛如初来北京时，雄心壮志，她接手总公司的帐后清楚把在帐上没问题，确实很难，就是邓洪彬也会动用公司的钱去花天酒地，她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现在还没有进邓家的门，她不想和邓洪彬发生矛盾。她带着要把林芮置于死地的豪壮来到了北京，顶着邓洪阳对她的不理解和冷淡来到了北京，认认真真地查帐，她多希望帐上有问题，那样林芮就得自动离开公司了，不用顾宛如说任何话了。可偏偏顾宛如就查不出来问题，这让顾宛如不甘心，于是她接着再查，在第三个月的时候，有次许西西所在的商场等着要货，当运货车到库房时，顾宛如通知库房不要发货，林芮在另外的商场处理事情，许西西给林芮打电话让她速回公司处理这件事，许西西在电话里骂林芮：“你他妈的就是找贱，要是我早丢手不干了，查帐就查帐，哪有压着货车不发货的呢？” 林芮知道许西西是为自己好，在北京，许西西是她最好的朋友了，许西西不愿意看到林芮如此委屈，也受不了林芮忍气吞声的样子。她冲林芮发火了，许西西越是这样，让林芮越是认她这个朋友，只有朋友才会在这样的时刻，对她不离不弃，也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在一个人有难的时候，替她难过，着急，生怕她受了委屈。 林芮挂掉许西西的电话后，给顾宛如打电话要求她尽快发货，商场等着要货，可顾宛如借口帐目不清楚，需要对帐为由，不肯发货，林芮在电话里解决不了，就急匆匆地赶回了公司，顾宛如硬是压着货不发，林芮反复要求，她把货点一下，记下多少箱货，再对帐，做帐也行，可顾宛如的大小姐脾气发了，她先告状，把电话打到了邓洪彬哪里：“二哥，我敢保证北京分公司的帐肯定有问题，林芮处处干扰我查帐，现在有一车货，没有点清楚，她坚决要发，你说怎么办？” 邓洪彬不知道真正的情况，他指示顾宛如压着货不分，查清楚再发，然后给林芮打电话说：“林芮，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公司也会还你的清白，可你总得让宛如把帐查下去了，你不要闹了，再忍忍，有什么委屈，等帐查清楚后，冲我发好吗？是我要宛如去查帐的，你不要干扰她的工作。” 林芮有嘴也辩不了，她说：“邓总，不管公司怎么查我的帐，我都坚信我是清白的，但是郭俊青他们的事情，我是有责任的，我愿意接受公司的处罚，只是现在商场等着要货，公司不能压着货不发。” 邓洪彬不想听林芮的解释，他指示林芮，一切听从顾宛如安排，这事就这样了，说完不等林芮再辩解，就挂掉了电话。 邓洪彬挂掉了电话，气得林芮恨不得摔了电话，这时顾宛如得意洋洋地走过问：“张经理，总公司的指示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林芮被顾宛如这么一激将，好胜心上来了，她就不信，放着货不发，居然还能有道理，她不管不顾地一个电话打到了邓楚雄哪里，她把这一段发生的事情以及公司查她的帐，现在压着货不发等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邓楚雄，邓楚雄听明白了，他让林芮去发货，他会给顾宛如打电话的。（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7) 挂掉电话后，林芮去了库房，顾宛如果然不在库房，林芮指挥工人把货装上，送给了许西西的商场。 林芮把货送走后，邓洪彬的电话就打来了，他问林芮：“林芮，你给老爷子打过电话？” 林芮说：“是，我既然做着这个大区经理，我就得对公司负责，我不可能看着别人要货，我们有货而不发，让公司损失。” 邓洪彬打断了林芮的解释，他问林芮：“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委屈？” 林芮不明白邓洪彬是什么意思，她直截了当地告诉邓洪彬：“邓总，我确实觉得委屈，都查了三个月的帐，明明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还要坚持查，总公司既然这么不信任我，为何不处罚我呢？我愿意接受处罚，可我不愿意让我的人格被你们如此怀疑。” 邓洪彬生气到了极点，他没有想到林芮会越级告到老爷子哪儿去，更没有想到林芮不断不承认错误，还要总公司的处罚，邓洪彬一脑火在电话里吼林芮：“你以为你是谁？地球离了谁都照转，不想干，可以辞职。” 林芮也生气了，她也冲邓洪彬吼：“辞职就辞职，我现在就辞，马上就辞。”说完气冲冲地挂掉了电话，小跑地回到办公室，她打开电脑，写了一份辞职报告： 邓总： 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信任和培养，我也一直竭尽全力地工作以报答您的知遇之恩，但是您在处理关系到我的人格和清白问题上，恕我不能认同和接受，因而我决定离开公司。 请您尽快安排人选接手工作，在此期间我不再担任大区经理的工作，但是我相信我会给您一个货清账平的满意结论。 此致 敬礼 华北区经理林芮 林芮写完后，想也没想地塞进了传真机，随着传真机呼噜呼噜地吃进这张充满火药味的辞职报告，林芮想像着几千公里以外传真机那端邓洪彬边读边涨红涨紫的脸，此时的林芮，好像一梭子弹扫射而出，激愤渐渐平息下来。 林芮盯着传真机失神了，林芮在心里问自己：“我真的愿意离开gta公司吗？”这个让她洒下了汗水和心血的公司，她舍得下吗？她有些后悔了，不该这么冲动地把辞职报告传给了邓洪彬，她这样逼邓洪彬，邓洪彬也就没有退路了，如果她冷静一下，邓洪彬再冷静一下，误解会消除了的。可现在，白纸黑字，林芮还能说什么呢？ 林芮难过极了，她走出了办公室，开车去了后海的酒吧，她在后海的酒吧里喝闷酒，她给武作家打电话，电话接通的时候，林芮的眼泪却先流了下来，武作家在哪一头焦急地问林芮：“芮儿，怎么啦？说话。” 林芮喝得舌头有些打转了，她说：“武大哥，我想你了，你过来陪我喝酒，我辞职了，我不干了，我想嫁人，我真的后悔了，我应该听你的话，我应该嫁人。” 武作家问林芮：“你在哪里？” 林芮结结巴巴地说：“我在后海。”说完，手机滑落掉在了地上，林芮倒在了沙发上。 武作家很担心林芮，林芮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大事情，否则林芮不会这个样子的。他拔通了朱棣的电话，自从医院一别后，朱棣没有见过林芮，他努力地让自己忘掉林芮，夏阳在这一段经常给他买东西，他也不明白夏阳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夏阳还说要在北京买房子，朱棣没有去问夏阳关于这些钱是哪里来的，只是有一天，夏阳找到了他，夏阳脸色不太好，她要求朱棣抱抱她，她说自己要走了，离开北京，至如公司会让她去哪里，她也不知道。朱棣习惯了夏阳在他的生活里频繁出现，一旦夏阳不在的日子里，朱棣倒还挺想念她的，他曾给夏阳打过电话，手机处于关机状态，他以为他伤了夏阳的心，就把自己关进了写作之中，什么报道他都愿意去采写，他需要工作，需要去忘掉林芮和夏阳。 朱棣接电话才知道是武作家打来的，武作家告诉朱棣，快去后海找林芮，林芮在后海酒吧喝酒，情绪不对头。朱棣一下子急了，挂了电话打的就往后海赶，他在车上不停地拔林芮的电话，没人接。他更急了，朱棣便知道，林芮在他心里的占的位置不管什么都比夏阳要大得多，宽得多。 朱棣在后海疯狂地找林芮，他一家一家地找，直到夜幕快降下来的时候，他才找到林芮，林芮歪在沙发睡着了，手机落在了地上。卷成一团的林芮，柔弱得像个儿童，一头短发盖在那张还带着雅气的脸上，满脸的痛苦神情明明白白地写着林芮此时的心情，朱棣看着这样的林芮，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林芮最柔弱的一面，他的心没有来由地痛着，看惯了林芮的坚强和果断，面对柔弱的林芮时，朱棣升起了千种万种想要保护林芮的决心、信心和耐心，他小心地抱起了林芮，像抱一件希时珍品，他抱着她，慢慢地小心地走出了酒吧。（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1) 1 gta品牌公司的董事长邓楚雄接到林芮的电话后，决定飞大陆一趟。他的第一站直接飞到了江城，他在来大陆之前，并没有通知邓洪彬，直到他站在邓洪彬面前，才让邓洪彬吓了一大跳，当然随之而来的有邓洪阳，父子三人相聚在一起，却没有相见的多少喜悦，三个人各怀心事，老爷子邓楚雄不说话，兄弟俩谁都不敢问他，为什么突然就来大陆了呢？尽管邓洪彬知道，肯定与林芮的电话有关，可老爷子不说话，他也不敢问。邓洪阳想问，却不知道从何问起，他和顾宛如还在冷战之中，尽管他们也打过电话，发过信息，可在邓洪阳哪里，都是礼节性的，这位由老爷子亲点的媳妇，在邓洪阳心目中，越来越模糊了，有时候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像的女子竟然总是林芮那么一个娇小得让他怜惜的女子形象，总不是顾宛如这种亮丽得让人频繁回头的形像，邓洪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啦？他明知道顾宛如在挑林芮的错，他也在电话里让顾宛如早点回江城，他甚至连想念她的话都说出来了，这些当然不是他想说的话，顾宛如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尽管有些寂寞，可这样的寂寞对他而言是美好的，他可以看书，可以想像他幻想中的那类女子，可以研究江城的一些在顾宛如眼里一钱不值的历史文化，他的生活倒也充满着自娱自乐的乐趣。公司有邓洪彬打理，这位兄长在三兄弟中最热衷于生意上的种种活动，可就是这样一个在他们兄弟当中应该是老爷子最佳接班人的他，却最不得老爷子的宠，老爷子提文化就表扬老大，提管理就表扬邓洪阳，这个夹在三兄弟中间的邓洪彬，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过老爷子多少表扬，他越想得到老爷子的赞赏，越会适得其反。 现在老爷子突然空降到了江城，邓洪彬心里尽管有许多对林芮的不满，在老爷子面前，他却只字不提林芮。 老爷子开口说话了，他问邓洪彬：“你去过北京吗？” 邓洪彬不知道老爷子问这话到底是什么用意，他拿眼睛去看老爷子，老爷子却不看他，看邓洪阳，这让邓洪彬郁闷极了，同时老爷子的骨肉，为什么他总是让老爷子烦躁呢？ 邓洪彬想了好半天，才支支唔唔地说：“我去过一次。” 老爷子问：“什么时候？” 邓洪彬想起了林芮递给他的毛衣，想起了在天地人间的尴尬，脸不由得发烫，而不想让老爷子看到他这个样子的邓洪彬，偏偏发现老爷子盯着，他硬着头皮说：“有一段时间了。” 老爷子发怒了，他指着邓洪彬说：“北京分公司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作为公司总经理的你，居然就没有亲自去现场看看，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邓洪彬惊出一头汗，他实在怕这个父亲，从小到大都怕他，越怕越会做错。他想解释，老爷子不给他机会，老爷子问邓洪阳：“你去过北京是吗？” 邓洪阳点了点头。老爷子又问：“那个姓郭的加工厂，你也去过吗？” 邓洪阳又点了点头，抬眼去看老爷子，老爷子也看着他，他试探着说：“爸，你也别生气，林芮还年轻，发生了这样事情，对公司尽管有损失，可也是一个教训，可以让我们杜绝其他大区再发生这种事情，再说了，林芮也很难过，她自愿意接受公司的处罚，一个弱女子，敢于承担责任，已经是很优秀的高管人材了，所以，爸，不管林芮做错了什么，我还是建议不要处罚她，继续让她在北京留任，我相信她是清白的，不会在帐目上做任何手脚，撤回对她的查帐吧。” 邓洪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好像这些话在他心里重复了无数次一样，脱口而出似的。当他说完这些时，他发现邓洪彬看他的目光怪怪的，他知道他又让邓洪彬生气了，可是他确实相信邓芮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这样无缘无故地相信着她，这种相信在他的眼里是纯洁的，也是高贵的。 老爷子发话了，他长了一口气说：“邓洪彬，不是做爸的总是批评你，而是你总让做爸的不放心，你作为一个堂堂的总经理，在北京分公司出事后，不仅不亲自去处理，还居然相信一面之词，凭我对林芮的观察，她就不是那种为了小恩小惠而放弃做人原则的人，她的理想是远大的，她的智慧也是无穷止境的，只要给她更广的平台，她会是成为一名极其优秀的高管人才，这样的人，被我们邓氏家族所用，是我们邓家的福气，这样的人，你不应该怀疑她，更不应该查她的帐，而且一查居然就是三个月，如果她不给我打那样的电话，如果她听从你的命令，不发货，损失的是我们，不是她。我都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居然还不如你弟弟看人看得透彻和一目了然。” 老爷子的话让邓洪阳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明白了老爷子来大陆的目的，也终于看到了林芮重新留任华北区大区经理的希望，更让他欣慰的时，老爷子和他一样相信着林芮，这让邓洪阳莫名其妙地兴奋着，他的脸上浮起了开心的神色，这是一种很自然的情感流露，这些老爷子都在眼里，不过他什么都没有多说。 老爷子在江城呆了一天，他给王一强打了电话，自从见过王一强一面后，他对王一强充满了好感，他要约王一强吃餐饭，叙叙旧。 王一强接到邓楚雄的电话后，诧异的同时也很高兴，他也很喜欢邓楚雄的果断和魄力，他们约着在名人城堡的绿岛厅里见面。（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2) 邓楚雄去名人城堡时，由邓洪阳开车送他去的，在车上，邓楚雄告诉邓洪阳，明天就飞北京，让邓洪阳和他一块去北京。邓洪阳意外地看着邓楚雄，邓楚雄说：“我知道你在用心喜欢林芮，但是你不可以和林芮走得太近，不管宛如有多少大小姐的脾气，她已经是我们邓家认定的儿媳，这一点，改不了，也无法改。宛如和林芮过不去，就是因为你心里装着邓芮儿，在这一点上面，女人都是敏感的。再说了，凭我的直觉，王一强市长和林芮之间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我们总公司在人家的地盘之中经营，抢地盘之主的女人，是最大的不义和最大的失误，你明白吗？” 邓洪阳开着车，听着老爷子的话，这是老爷子第一次和他谈论女人的问题，也是老爷子第一次这么直接地告诉他，他和顾宛如之间的婚姻是铁定的事实，还在邓洪阳喜欢的林芮，是动不得的女人，这让邓洪阳刚刚升起来的喜悦，又一次降到了零点，他便不接老爷子的话，闷着头开车。直到名人城堡到了，老爷子下车时，重重地拍了拍邓洪阳的肩膀，邓洪阳像是从遥远的云雾里回到现实之中一样，目送着老爷子走近了名人城堡。 邓洪阳迅速掉转车头，把车开得飞快，好几次差点就要撞红灯，他也没有刻意停下来，他去了子云塔，那是一座空塔，站在塔顶上，可以看得见滚滚而流的长江，子云塔里有很多江城的历史典故，三国时期，孙权的很多活动就在这里进行着，就在这个塔里，邓洪阳似乎还能够闻到孙权时期的气味，他就是喜欢这种气味，这是历史的气味，也是历史的穿空，更是邓洪阳寻寻觅觅的心灵放飞的最佳场地。有时候，他很庆幸，自己生在了这么一个大家族里，有邓洪彬这样的一个热爱经营公司的哥哥，让他在更多的时间里，在他的历史气味里任意穿梭，有时候他也恨自己无法摆脱来自于大家族里的种种关于地位，关于门当户对，关于错综复杂的社交关系等等，而这些，邓洪彬如鱼得水，而对邓洪阳来说就是一种苦差事了。邓洪彬在外的花花事，邓洪阳是知道一些的，不过，他不闻不问，杨柳都奈何不了邓洪彬，做兄弟的邓洪阳又能说什么呢？只是他希望自己以后的生活不像邓洪彬，希望自己有一个真心相爱的爱人，可是，他还是逃脱不了指定的婚姻，杨柳也是老爷子先认定的，现在顾宛如还是老爷子认定的，尽管顾宛如在北京为难林芮，老爷子在婚姻大事上，还是偏向了顾宛如，这让邓洪阳或多或少还是很有失败感，他甚至还不如哪些历史之中的大家族中的少爷，少爷还能够娶上自己心爱的女人，做不了大房，可以做二房，偏房，有情人总可以结眷，现在，他马上就要去北京，他可以见到他想见到的林芮，却又要面对醋罐子的顾宛如，这让邓洪阳陷入了喜也不是，愁也难过的尴尬之中。 林芮被朱棣开着她的车带到了朱棣的住宿去，朱棣去菜场买菜，准备等林芮醒来后，弄点清淡的菜给林芮吃，林芮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有人推她，而且用力极不友好，林芮的酒睡一觉后，好多了，她有些吃力地睁开了眼睛，见站在面前的人竟然是夏阳，她一下子惊坐起来了，语气也变得结巴起来，她问夏阳：“你什么在这里？” 夏阳仇视地盯着林芮，林芮抬眼看了看周围，迷糊地问：“这是哪里？” 夏阳更恼火了，她指着林芮的鼻子骂林芮：“你他妈的少装算，你睡在这里，居然问这是哪？你看清楚了，这是朱棣和我的床，你个不要脸的biao子，你居然睡到了我们的床上来了。” 从来没有被人如此骂过的林芮，脸涨得通红，她记起了她在后海酒吧里喝酒，后面的事情，她怎么也记不住了，可现在夏阳站在她的面前如此怒骂她，她也恼怒了，她问夏阳：“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勾结郭俊青背弃我，现在你骂我睡在你们的床上，你要知道，朱棣是为我来北京的，他是我的男人，是你抢走的，你还好意思来骂我，你这种厚脸皮的女人，算我瞎了眼，把你带到了北京。” 林芮一边说一边从床上爬了起来，夏阳现在一无所有了，她本来就恨林芮，凭什么林芮样样都比她强？凭什么她精心守护的男人，日日夜夜里念着她？现在林芮居然还骂她厚脸皮，她气得抓起林芮的头发就往床下拖，一边拖，一边叫林芮穿上自己的臭鞋，滚，滚得远远的，别让她看见。 娇小的林芮不是夏阳的对手，被夏阳连拖带拉地赶出了朱棣的宿舍，林芮忍着要流出来的泪，冲向了大街上，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自己的住处。 朱棣买菜回来后，夏阳在他的的宿舍里忙他打扫卫生，他吃惊地望着夏阳，这个消失了好几个月的夏阳从哪里钻出来的？他问夏阳：“你什么时候回北京的？” 夏阳笑了起来：“我刚来北京的，就直奔你这里来了，让我看看，你长胖没有？” 朱棣让开了，他去卧室找林芮，夏阳一阵难过，不过夏阳很快换上一幅笑脸跟进了卧室，林芮不在卧室里，夏阳问朱棣：“你在找什么？” 朱棣奇怪地看了看夏阳，他试探着问：“你进来的时候，屋里有人吗？” 夏阳故意盯着朱棣看，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问朱棣：“你这里还有别的人吗？除了我。” 朱棣不做声了，夏阳也没有继续再问，而是走到客厅继续做卫生了，夏阳把卫生做完后，就让朱棣去写作，自己来做饭，朱棣走进卧室，坐在电脑边后，赶给给林芮打电话，林芮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朱棣有些恼火了，林芮怎么可以这样？需要他的时候，一个电话，他就没命地往她哪里赶，现在大约不需要了，不言不语地不辞而别，而且手机居然没人接。（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3) 朱棣放弃了打电话的打算，可他一个字也写不了，坐在电脑上，这看看，那看看，直到夏阳喊他吃饭，他还是一个字没有写。 夏阳像这个家里的主人一样，把做好的菜一个劲往朱棣碗里夹，朱棣让她自己也吃，夏阳笑着看他吃，弄得朱棣很不好意思，等朱棣吃完饭后，夏阳又去洗碗，朱棣又重新坐在了电脑边，可他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的，他不甘心地又掏出电话给林芮打，电话是通的，还是没有人接。 夏阳把家里收拾干净后，走进了朱棣的卧室里，朱棣只好关掉了手机，又装作看电脑里的新闻，可夏阳没有出去的意思，朱棣不解地看着夏阳，夏阳的脸红了一起来，她害羞地问朱棣：“我，我能不能睡在这里？” 朱棣没有明白夏阳的意思，疑惑地望着夏阳，夏阳只好重新说了一句：“我没有地方住了，我能不能住你这里？” 朱棣总算弄明白了夏阳的意思，他没有问夏阳为什么没有地方住，而是直接告诉夏阳：“你睡床上，我睡客厅的沙发。” 夏阳有些失望，可也没有再要求什么，她知道朱棣决定的事情是改变不了，只要朱棣同意让她睡在他的房子里，迟早朱棣会要她的，她就不信，她也算一个美女，就不能让朱棣动心。 这一晚，夏阳留在朱棣的房子里，而朱棣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可朱棣睡不着，有时候他也想走进卧室里去，作为男人，他有着正常的心理欲望，他很清楚，只要他走进卧室，夏阳就会依了他，顺了他，可他却不甘心，难道他辛辛苦苦从江城追林芮到北京，就这样不了了之吗？如果林芮有男人了，朱棣还能够放手，可林芮明明在北京没有男朋友，如果有的话，林芮不可能一个跑到后海去喝闷酒，不管发生了什么，对林芮来说，肯定不是小事情，可林芮为什么突然失踪了呢？又为什么不接电话呢？ 朱棣想不通。一晚上，朱棣这样那样地作着斗争，最终朱棣还是在斗争中迷糊过去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夏阳已经做好了早点，朱棣又想，有夏阳这样的一个女人，日子过得倒像生活，可是生活还需要爱情，这一样，夏阳怎么就给不了他呢？ 朱棣冲夏阳笑了笑，就把夏阳做的早点毫不客气吃光了，然后上班去了。当朱棣走出家门的时候，他在停车场里，居然看到了林芮的车还停在哪里，林芮昨天没开车走？朱棣摸了摸包，才发现车钥匙居然在他的包里，他才想起，昨天停好车后，把车钥匙放到了自己的包里。他赶紧打开车门，又一次给林芮打电话，发现林芮电话在车子后座上响个不停。 朱棣这一下子真的急了，林芮到底去了哪里？他会不会有事？朱棣给武作家打电话，武作家的手机关机了，朱棣给报社领导打电话请假，他又要去找林芮。 朱棣把车开得很快，他心里担心林芮的安危，他甚至想，林芮会不会出事？他强迫自己冷静，正是上班的高潮，北京到处堵车，等他赶到林芮的公司已经快十点了，林芮不在公司里，公司里的人也不知道林芮去了哪里，而且林芮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朱棣这一下子傻眼了，他问林芮住在哪里？公司里的人告诉了他，林芮的住处。朱棣这是第一次去林芮住的地方，他还没有想到林芮居然在北京买了房子，这么大的事情，夏阳居然就没有在他面前透露半点。 朱棣去了林芮家里，他敲门，里面好像有动静，可是好半天没人应，朱棣猜林芮一定在家里，他跑去找保安，在保安的帮助下，他们打开了林芮家的门，林芮睡在床上，脸通红，林芮喝了酒受惊受凉，回家就高烧不止了。朱棣一摸，吓了一大跳，他抱起林芮就往楼下冲，等他开车把林芮送到医院，医生告诉朱棣，再来晚一点，林芮就要烧成肺炎了。 林芮一直迷迷糊糊，脸上留着夏阳抓伤的痕迹，朱棣一直守在林芮身边，直到晚上，林芮才慢慢清醒过来了，她看到了朱棣，泪却没有来由地往下滚着，朱棣慌神了，他一个劲地问林芮：“你怎么啦？是不是难受？我喊医生去。”林芮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朱棣的身边响了，是夏阳打来了，朱棣看了看林芮，还是当着林芮的面接了，夏阳问朱棣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家？朱棣让夏阳先吃饭，别管他，他不回去了。 林芮听到了，她才彻底相信，朱棣和夏阳早就住在了一起，这么一想，林芮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等朱棣挂了电话后，林芮说：“朱棣，你回家去台，要不夏阳会不高兴的。” 朱棣要林芮安心养病，他今晚不会丢下林芮不管的，他问林芮想吃点了什么？ 林芮想吃皮蛋粥，朱棣笑着说：“我也喜欢吃皮蛋粥，你等我。”说完朱棣就风风火火地出去买粥去了，林芮看着朱棣的背影，心里涌起了很多的心伤，这个男人，这个曾经追自己的男人，现在却和夏阳在一起，现在她生病了，很想有着依靠的肩膀，如果夏阳和他没有住在一直，如果自己当初少揣架子，现在朱棣是她的，现在她就是一个有老公疼的幸福女人了。 林芮的泪在这种设计中又落了下来，她记得看过日本一本小说《一百零一次求婚》，林芮觉得象是销售人的白描，十分贴切。销售人到商场的第一课，基本上都是从被拒绝开篇，无论你做了多么充分的准备，练习好了多么精彩的说辞，代表着多么优秀的品牌，在商场的谈判中常常遇到众口一致的拒绝，商场经理的开头语整齐划一：“没地方啊”（是不是商场经理的第一课就是怎么拒绝啊？）。（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4) 好商场奇货可居，商场经理有幸成为挑选厂家的人。如果来谈的都能进场，可能会需要几十倍于现在商场的面积，所以被拒绝简直就是销售人的家常便饭。毫无疑问面对拒绝，没有人不感到难堪和挫折，抬不起头，鼓不起劲，那一刻谁都会觉得万念俱灰。很多商场经理丝毫不顾及厂家销售人员的心理感受，甚至可能在某种程度上，体会到一种行使权利给人打击的快感，但这些都是你在选择做销售人之前，必须做出的选择，包括你的面子是不是吹弹可破（商场经理的拒绝可是龙卷风级的）；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不是可以化解巨大的挫折和压力（林芮一直主张招聘销售人时要做心理测试，起码比照特工人员的心理素质测评。招聘后要做心理辅导，预先减压，传授受挫后能够自我排解压力的内功心法）。最重要是你被拒绝了，还有没有再次开口的勇气，是不是能够一百零一次求婚？拒绝，是个事实。但怎么理解看待分析这个事实，则可能导致完全不同的结果。第一种，被拒绝打倒，灰溜溜的夹着背包逃回家，或者在异乡的小酒馆浇愁。眼里尽是灰色的天空。更有一种极端的例子，选择报复滋事的愚蠢做法，害了自己的、家人的一生，这样的人眼中只有黑色。同时也有一种人，认真深入的分析被拒绝的原因，做出积极的整改和反应，如果是产品技不如人，那就踏踏实实的回去改造产品的现有缺陷，拒绝，实际上带来了改进和成长。或者公司产品的定位跟这个商场的消费群体定位有冲突，那么就痛痛快快的放下包袱，寻找适应公司的市场。拒绝，带来理性的思考和市场判断。 如果产品合适商场，只是商场暂时没有地方，可以递上公司资信材料排队等候合作的机会。当然你不要以为资料递上去就万事大吉了，而是过个一个月、半个月就要到商场去转转，时刻准备着。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品牌上市，商场有什么促销活动。一方面加强经理对你的印象，一方面及早了解商场的销售动态，以便你上柜的时候迅速适应商场顾客的需求，创造佳绩。特别是商场的店庆、节假日庆典什么的，可能活动需要临时安排更多的厂家，做特别的展买活动。这时机会就来啦，积极参与，业绩好的话，不是给提前上柜做好了铺垫吗？ 而大部分被拒绝，实际上是销售人工作不到位造成的。一方面可能是寻找市场空白点的功夫不到。真正的空白不能说没有，但绝对不多，除非你卖的是“神五”，否则哪还有空白地等你来开发。销售人要做的，其实是提炼产品与众不同的概念，并且强化、贯输这个概念给消费者。现成的例子，都是洗发水，这个被提炼成为去屑，那个被强化成柔顺，消费者真的了解这两者之间在成份上的不同？也就是说消费者需要的，是厂家给他们的消费行为一个引导，给销售者花钱的理由先。 另一方面也可能是你说的话、做的事不到位，甚至是无意中有所得罪。比如你去的时候经理正为什么事情闹心（销售额降低、没完成任务、被扣奖金、孩子没人看等等），你去自然是添堵。你为自己的公司自豪没错，但是不是有的话说得太满。销售人员切忌为了突出公司，而编造虚假的业绩。“既然这么好了，还看的上我们这里的小店？”得，一鼻子灰吧。如果你事先不对目标商场进行详细的调查，对某个商场经理津津乐道，你在他们的竞争对手商场的销售业绩，只怕你到死都不知为什么牺牲的。 拒绝是个事实，但乐观地对待拒绝的打击，把拒绝作为动力，不懈的追求认准的目标，上演不可能情况下的绝地反击，则是销售人高下立分的分水岭。 林芮有一种阿q麻醉法流程如下：一边轻轻带上商场经理办公室的门，一边心里默念：哼，不让我来，未必是我的损失，算你有眼不识金镶玉。好好做别的商场，等你来求我的时候，哼哼，我可也得看看得不得空（记住这些是心里活动哦）！被拒绝，更要保持良好风度，进退有仪，留下良好印象，以利再战。林芮曾经在一个商场连续年被拒，但每次都温婉道别，年去过这个商场不下0次，甚至跟商场经理逐渐成为捻熟的朋友，有时候她自己都有点模糊了她去这商场的目的（似乎就是跟经理去聊天的），直到商场经理主动给她电话说，虽然不知你公司的产品怎么样，但可以吸引这么有韧性的销售人，一定是产品有过人之处了。这就是林芮在销售中的过人之处，其实有时候都是笨功夫。曾经林芮接手一个地区的一家商场，在林芮去谈专柜的时候，经理既不看样品，也不问公司情况，而是一味追问那个前任怎么了，发生什么问题了。分析这位经理的关注点，林芮突然明白，一定是前任已经来过，而且闹的很不愉快。就此林芮顺应经理的话头说，就是因为市场开发的失利（实际是因为经济问题），被辞退。商场经理说：“如果是你负责了，明天来上货，如果还是那个人负责，永远你们公司都不要来了。”林芮又一次涉险过关，但事先她怎么也没料到，拒绝的原因居然是那个人，曾经拍过经理的桌子。 从积极的角度看，甚至可以说任何的合作，销售人的成功，都是从被拒绝开始的。拒绝，是检验销售人的心里素质的试金石，也是检验一个人是否可以分析转化不利因素，一百次跌到，一百零一次出发。一百次拒绝，一百零一次求婚，林芮在销售中能够运用自如，可在自己的情感上却是如此之难，她对王一强的感情始终是模糊没结果的，可朱棣被她拒绝过，如果朱棣也能够做到一百零一次求婚的话，林芮会不会答应朱棣的求婚呢？（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5) 躺在病床上的林芮这么设想的时候，朱棣把皮蛋粥买来了，他把林芮扶起来靠，然后一点一点地喂给林芮吃，每喂一次，他就要用自己的嘴唇边试一下，烫不烫，林芮入迷地看着朱棣的这个动作，象极了小时候奶奶喂她喝粥时的动作，林芮的泪忍不住又涌了出来，是不是人在生病的时候，显得格外脆弱？ 朱棣放下粥，拿出纸巾小心地替林芮擦着，他越擦，林芮的泪流得越多，朱棣笑了笑说：“芮儿，我真的好喜欢你哭时的样子，太柔情了。” 林芮一下子被朱棣逗笑了，伸手要打朱棣，朱棣一下子捉住了林芮的手，林芮想抽出来，抽不动。朱棣望着林芮的眼睛说：“嫁给我。” 林芮本能地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摇头，只是就那么摇着，朱棣默默地端起碗，又一次小心地喂着林芮吃，他们都不再说话，病房里响着林芮咽粥的声音。 4 王一强和邓楚雄在名人成堡聊得很开心，从全球的经济形势，到国家军事，政治方面的话题，两个人尽管一个在台湾，一个在大陆，很多主张竟不约而同，越谈兴致越高，直到邓洪阳等得不耐烦给邓楚雄打电话，他们才结束谈话，王一强在送邓楚雄出来的时候，邓楚雄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林芮在北京的分公司出了一点事情，我明天要飞北京去。” 王一强愣了一下，很快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惊喜地说：“我明天也要去北京。说不定我们乘的是同一航班。” 邓楚雄说：“我也不知道他们订的是那一班，如果是同一班的，我们就太有缘了。”说完伸出手同王一强握了握，才走进邓洪阳的车子里。 邓洪阳从子云塔里回来后，一个人默默呆在车子里有老半天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子里似乎一片空白，又似乎全是林芮的影子，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啦？ 邓楚雄上车后，邓洪阳没有说话，闷着心事把车开回了家。自从邓楚雄决定把总公司建在江城后，邓洪阳和邓洪彬都在江城买了房子，不过他们住在不同的地方，邓楚雄来了，邓洪阳直接把老爷子带回了自己的家，顾宛如在江城的时候，他们尽管呆在一个房子里，但是没有同房。 邓洪阳把车子停好后，扶着老爷子上了电梯，在电梯里，父子也没有说话，直到邓洪阳打开家门，邓楚雄参观完整个房子后才说：“不错，收拾得也挺整洁的。只是你和顾宛如就这样同居一屋也不是长久之事，这样明天见到顾宛如后，我们直接回台湾，在台湾成亲后，再回大陆。” 邓洪阳惊诧地看着老爷子，他本能地摇头，老爷子说：“我今晚提林芮时，王一强愣了一下，你还是死了这颗心，我决定了，你们跟着我一起回台湾，只有你娶了顾宛如，她才不会担惊受怕，才不会把林芮当作敌人一样攻击，这也是保护林芮，要是她们两个真的闹起来了，别说你，我都不知道该护谁？”说完，邓楚雄打了一个哈久，要睡觉了。 邓洪阳帮邓楚雄把床整理好，看着邓楚雄睡下，才起身去了自己的卧室，他毫无睡意，可还是爬上床强迫自己睡觉，其实他对顾宛如谈不上讨厌，可是林芮的出现，让他觉得自己的理想中的爱人就应该是林芮这样，而不是顾宛如这样，这样的感觉在邓楚雄来大陆后，似乎更强烈，看来人是有第六感觉的，他的第六感觉预料到了邓楚雄会带着他回台湾结婚，他现在才知道，他这一天的郁闷原来是有理由的。 邓洪阳在床上翻来腹去，哪一个姿势都让他难受，睡不着的感觉真是糟透了，他很想起床，又怕惊动了老爷子，老爷子太精明了，有这样一个能干的父亲，做儿子的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一辈子得在老爷子的阴影下生活和服从。 邓洪阳后来怎么睡着的，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梦，一个很美丽的梦，他和林芮在花园式别墅里举行着婚礼，林芮带着一脸的幸福地和他牵着手走上了红地毯，就在他和林芮互相交换戒指的时候，老爷子在推他，喊他起床要去飞机场了，邓洪阳的美梦被打断了，他从床上极不情愿地坐了起来，梦中的情景还残留着幸福的余温，可白日的光亮再一次提醒了邓洪阳，他和林芮是无缘的结局。 邓洪阳的心痛了两下，他强迫不去这些，穿衣收拾，扶着老爷子一起下楼，邓洪彬已经等在楼下，相比而言，邓洪彬确实比邓洪阳付出得多，他是靠老爷子叫醒，而邓洪彬却是提前等在楼下，准备送他们去机场。 要机场里，过安检的时候，老爷子看到了王一强，他欣喜地向王一强招手，王一强也看到了邓楚雄，两个会心地笑着，看来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确实是修来的，有的人面对面地相处一生也撞不到一块去，有的人只见过一面就会成为终生的朋友。 王一强，邓楚雄和邓洪阳一块上了飞机，邓洪阳和王一强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很别扭，他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不愿意和王一强呆在一起，他从内心排斥着王一强。可老爷子喜欢，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只好强作欢笑地跟在他们身后。 下了飞机，邓楚雄约王一强和他们一块走，来接他们的是林芮。林芮是在病床上接到邓楚雄的电话，让她来机场接他们，尽管朱棣不肯让林芮出院，可林芮说什么也要办理出院手续，虽然她的身体还是有些弱，可她感觉挺挺就行，再说了，邓楚雄来大陆肯定与她的事情有关，这样的时刻，林芮不可能不去。（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6) 林芮和朱棣一块走出医院时，朱棣满含深情地看着她，林芮心里一动，这让她想起了爬华山的经历，华山之险为五岳之首，在走过很远的一段崎岖山路，临近险要的山脚处，树立一块大石，上刻大字“回心池”。就是说给你一个机会，考虑一下，回顾前面已经走过的险路，上面一定还会更险，你要不要攀登了？是不是就此回头?选择继续攀登，马上就到百尺崖和千丈瞳，几乎是90度角的立陡立崖，当然无限风光在险峰。林芮爬华山，也是听了山脚下山友的建议，半夜里在月光的映照下爬上山去的，一路上虽精疲力竭，但也感慨山友的浪漫情怀。而白天下山的时候，林芮才真正了解山友的什么浪漫，简直是某种程度的欺骗，白天看得清清楚楚的，脚下就是万丈深渊，一失足成千古恨肯定就是说的这里。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手脚并用往下爬。下得山来，揉着哆哆嗦嗦转了筋的小腿肚，不禁油然而生豪情，华山，不是也在自己的脚下了吗。 现在林芮朱棣之间，是不是也要一个“回心池”？对一个四处漂泊，但无法浪迹天涯的人，最期待莫过于温柔的慰籍。远离亲人和朋友，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为了工作和事业，或者就是为了挣钱，而现实中会遇到的很多问题，方言不通、饮食习惯不同、路况不熟、气候环境不适应等等不一而足。白天，忙忙碌碌的还好度过，每当夜幕低垂，下班的人们急匆匆的脚步，会让人平添一份孤独。假如这时节再病倒了，或者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那种离愁真正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这时候的女子们谁又能拒绝了一双温柔的手？ 温柔固然很贴心，但温柔的起源和指向却大可商榷。毫无疑问一见钟情也可能天长地久，林芮和王一强之间算不算一见钟情？林芮确实想不清楚，她和王一强之间倒底算哪一种恋情，为什么王一强一直占着她的心，就连在她最需要一双温柔的手时，朱棣伸过了，她却本能地拒绝着，林芮自己都难说清楚，她到底为了什么。 朱棣转身大踏步地离开了林芮，林芮坐起车里，就开始往机场赶，一路上，林芮脑海里尽是朱棣离开她时，那双柔情的眼睛，她摇摇头，想把朱棣赶出脑外，其实如果没有夏阳的出现，如果朱棣肯一百零一次地向她求婚，林芮，她会嫁给朱棣的，至少朱棣能够给她一个家，而这些王一强给不了。 王一强在这两年中，卖命地干着，他终于坐上了江城市委书记的宝座，这是王一强梦想中的位置，也是王一强心满意足的位置，他的理想就是做到这个级别后，去省里混个副省长，安度余下的岁月了。他的梦想提前实现了，正好美国有家大公司想来江城投资，地点选在北京，双方想初步交流沟通一下，本来王一强可以让分管的副书记带队去见美国的代表团，可好长时间没有见林芮，也没有林芮的消息，他想林芮了，他决定自己先来北京见见美国的代表团。 当邓楚雄提到林芮在北京的分公司可能出现问题，王一强很想问问林芮的怎么样了，想想这等于在自我暴露，所以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人到了一定的级别，每说一句话，都会在脑子里过一遍，这话能不能说，该怎么说，都是需要经过大脑才说出来的。这就是官与普通人的不一样，你无法捉摸到他们到底在想什么，说什么。大多经过脑子处理过的话，都烙上了某种形态意识之下的印子，这些印子，在不同的场合发挥着不同的作用，可没有哪句话是真正代表着自己真实想说的，真正想说的话，大多存在内心最深处，存在自己都看不见的地方，何况别人呢？ 当林芮走进机场寻找邓楚雄的影子时，最先跳进她的视线中的人却是王一强，这让林芮激动得心都快跳到嗓子口来了，她小跑着向王一强的方面赶过去，王一强有意识地往邓楚雄身后躲着，王一强的这个细小动作刺激了林芮，她狂跳的心再一次安静了下来，她和王一强是不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示儿女私情的。可林芮的脸上却分明写着见到了王一强的激动和兴奋，这些被站在邓楚雄身边的邓洪阳看得清清楚楚，那个梦中的林芮又浮现在邓洪阳的眼前，那个林芮和此时的林芮竟然是如此地不同，这让邓洪阳生出了一种失败和无奈之感，他竟然从来没有走进过林芮的视线，他以为林芮至少也是喜欢他的，可在王一强面前，林芮眼里心里只有王一强的影子。 林芮走近了邓楚雄，她没有刻意看王一强，而是先同邓楚雄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喊了一声：“王市长好。”邓楚雄笑了起来，王一强现在不是市长，而升书记了，应该喊：“王书记好。” 林芮笑了笑，重新喊了一声：“王书记好，祝贺王书记。” 最后，林芮同邓洪阳打招呼，邓洪阳笑得很勉强，不过林芮的心在王一强身上，她没有留意邓洪阳的神情，只是林芮觉得很累，在她最喜爱的男人面前，她不但不能表示爱意，居然还得演戏，这种戏上演后，林芮自己都觉得很无奈，也很悲哀。 林芮带着他们一起走进了她的车里，随着车的发动，林芮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至少她可以背对着王一强开车，这样可以免掉演戏的尴尬。 邓楚雄坐在前座，他指挥林芮先送王一强去酒店，然后他和邓洪阳一起跟着林芮回公司里。 林芮“嗯”了一声，没有多问，邓楚雄在感叹北京的变化真大，才两年的时间，变得他都不敢相认了，王一强附和着邓楚雄的话，也感叹着，每次来北京都有不同的感受，这一次他在北京要呆两到三天，只是他可能没有时间陪邓楚雄了，邓楚雄告诉王一强，他和邓洪阳明天就回台湾去，邓洪阳和顾宛如要成亲了，邓楚雄借着和王一强谈话的时机，把邓洪阳要成亲的消息说给了林芮听，林芮果然转过头，笑着对邓洪阳表示祝贺，邓洪阳想直视着林芮，想用自己的眼光告诉林芮，他的心在想什么，可惜林芮没看他，很快调转头开车了。（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7) 到了王一强订的酒店，林芮没有下车，邓楚雄下车送王一强，邓洪阳觉得机会来了，他问林芮：“我要成亲，你很高兴是吗？” 林芮不解地转过头看着邓洪阳，她从邓洪阳的眼睛里终于看到了一个缩小的自己，而且邓洪阳直视他的目光让她一下子明白了邓洪阳想要说什么，她不能让邓洪阳说出来，不说出来的情感才值得珍藏，一旦说出来后，两个人都很难再像朋友一般地面对。 林芮说：“我祝福你们幸福！等回公司后，我就去给你们买个礼物带到台湾去。” 林芮转变话题的迅速让邓洪阳措手不及，就在他还想重复他的意思时，邓楚雄回来了，邓洪阳不再说，邓楚雄开始问林芮关于公司里的事情，林芮尽量详细地把这一段发生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告诉了邓楚雄，一路上，邓楚雄都在听，很少发言，当车到达公司后，三个人走进了公司，顾宛如还在对帐，邓楚雄和邓洪阳到北京的事情，邓楚雄让邓洪彬不要告诉顾宛如，他想突然出现在顾宛如面前，顾宛如果然惊慌了，她实在弄不清楚邓楚雄的突然出现是为了什么？好在邓楚雄见到她后，很客气，没有怪罪于他。 邓楚雄招集公司全体员工开会，在大会上，邓楚雄宣布了两件决定，第一件事是林芮继续担任华北区的大区经理，留在北京分公司。第二件事是带顾宛如回台湾和邓洪阳成亲，北京分公司的帐没有任何问题，他代顾宛如向林芮和北京分公司的员工们道歉，说着真的向林芮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惊得林芮傻站着，都忘了回礼，直到旁边的员工推了推她，她才深深地向邓楚雄回了一个躬。 邓楚雄就是邓楚雄，来北京几个小时就解决了几个月的问题，而且安抚了林芮和北京分公司员工们的心，他给了林芮最高的评价，也相信林芮是绝对地清白，这一点都在他深深的一个躬里，这一点让林芮这几个月的委屈全部消失了，她深深地为自己为这样的一个董事长而幸福。 5 邓楚雄带着邓洪阳，顾宛如回台湾去了，顾宛如因为要做新娘，满脸都是喜悦，她甚至主动和林芮握手言欢，林芮把自己买的礼物交给了顾宛如，那是林芮特地去选的一对做工非常精美的蝶恋花，林芮曾经记得在某本书上看到在印第安，有一个古老的美丽传说，结婚的新人把自己的愿望耳语给手中的蝴蝶，然后将蝴蝶放飞，蝴蝶就会告诉精灵和天使，精灵和天使就会让愿望变成现实。爱的讯息，天长地久的承诺，从此便恒久不忘。 蝴蝶忠于情侣，一生只有一个伴侣，是昆虫界忠贞的代表之一，蝴蝶被人们视为吉祥美好的象征，如恋花的蝴蝶常被用于寓意甜蜜的爱情和美满的婚姻，表现了人类对至善至美的追求。 这些都是林芮查资料得知的，她希望给邓洪阳的礼物是独特而又有寓意的，她曾经很欣赏邓洪阳，特别是迷恋过邓洪阳那双忧郁的眼睛，只是她王一强在她心里盘居得太久，以致占领了她的整个心房，让她容不下任何别的男人。 送走董事长他们一行人后，林芮给王一强打电话，王一强正在谈判，没有接林芮的电话，林芮很失望，这个男人怎么心里好像没有她的任何影子？从昨天到现在，他居然就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甚至一条信息。林芮这么一想，心里堵得难受，闷闷不乐地把车子开回了公司，她强迫自己坐在电脑边处理公务，可是脑子却不听使唤，王一强三个字不停地往外冒，她干脆闭上了眼睛，任自己去想象着王一强。 朱棣又回到了他的房子里面，夏阳在洗衣服，不管什么时候，朱棣见到的夏阳都是勤劳的夏阳，房子被夏阳打扫得干干净净，衣服也被夏阳整理得很有条理，夏阳问朱棣去了哪里？ 朱棣支唔着，夏阳没有继续追着问，她已经从朱棣的支唔着猜到，肯定与林芮有关，夏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继续干活，朱棣回到电脑边写稿子，等朱棣写完稿子后，他喊夏阳，没有听到夏阳的声音，夏阳什么时候出门的，朱棣竟然不知道。 夏阳去找林芮，她想警告林芮，不要再纠缠朱棣。她去了公司，这里曾经是她熟悉无比的地方，再次回来时，心情竟然复杂得让她想调头走掉，可是她还是去了林芮的办公室，林芮还在沉思，猛然看到夏阳时，她本能地往后退了退，她有些夏阳再抓她的头发。 夏阳不等林芮发话，径直坐了下来，夏阳说：“我是特地来告诉你一个消息的，我和朱棣要结婚了，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和朱棣以前并没有住在一起，我是故意要赶你，才说那样的话。我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现在我和朱棣是真心要结婚了，你为我们祝福吧，而且也希望你以后尽量不要和朱棣再有什么来往，好吗？” 林芮一惊，朱棣刚刚向她求过婚，难道她拒绝后，朱棣又向夏阳求婚？朱棣难道就是这样一个人？难道就不能坚持自己的爱情？一如林芮坚守着王一强一样，朱棣为什么不坚守着自己呢？林芮发现自己原来很自私，她守着王一强，却希望朱棣守着自己，这对朱棣不公平，现在朱棣要结婚了，她应该为他祝福。 夏阳本来是要找林芮理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编起了故事，她确实非常希望嫁给朱棣，可朱棣连碰都没有碰过她，会娶她吗？夏阳不知道。 夏阳编的这个谎说完后，没有再停留，她和林芮现在没有多少对话，林芮也希望夏阳早点走，她的脑子里很乱，为什么要结婚消息都集中到了一起似的，一个接一个地传来了，而且似乎都和她有着关联，邓洪阳那双忧郁盯着她看的眼睛，朱棣那双深情注视着她的眼睛交替地在她眼里闪着，这些眼睛慢慢地重合着，都变成了王一强的眼睛，让她陷入了难以自拔的幻觉之中。（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8) 夏阳什么时候走的，林芮说不清楚，她好像就这样让自己的幻觉存在了一天，直到夜幕降下来的时候，林芮接到了王一强的电话：“芮儿，是我，白天在谈判，没办法回电话，你在哪里？我来看你。” 林芮觉得自己好象停在幻觉中一样，她有些不相信王一强会主动来看自己，她对着电话问了一句：“我不是在做梦吧？” 王一强在电话里笑了起来，显然是很开心的笑，他说：“傻丫头，我就在北京，当然不是做梦。你在家里吗？我过来？” 林芮相信是真的，很开心地说：“我在家里，你等我，我来接你。” 王一强说：“不用，我打的过来，你来接来，目标还大一些呢，这里往着谈判的代表团。” 王一强什么时候都在考虑着他的保密安全问题，不过只要王一强肯来看林芮，她根本就不计较这些了。 放下电话后，林芮开始忙碌着，一会儿整理衣服，一会儿打扫房子，一会儿又跑去照镜子，她自己都觉得好笑，等她摸摸这，再弄弄那时，门铃响了，她兴冲冲拉开门，王一强真的就站在门口，她迅速把王一强拉了进来，关上了门，王一强温柔地看着她，这是她看到过的王一强最帅的时候，林芮的心像小鹿撞一般，她想扑起王一强的怀抱里，任他紧紧地抱着自己，可王一强只管看着她，王一强没有动作，林芮就不敢了。两个人就那样傻看着，还是王一强先牵起了林芮的手，林芮浑身颤抖着，如电麻一样的悸动，一阵又一阵地侵击着她，这样的感觉是林芮第一次体验，也让林芮兴奋得忘记了自己是谁，王一强是谁，她的眼里，心里，脑里只有爱情，这个让她重复想像过万次，亿次的字眼，被实实在在穿梭于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中的悸动而飞舞着，莫若天堂般的幸福让林芮想留住时光，留住王一强，留住眼前的这一切。 卧室的路似乎是那么漫长，又似乎是那么短暂，王一强领着林芮走，仿佛这是他的家一般，他显得那么从容，稳定，高大，他在林芮眼里成了一幅精美的画卷，被林芮小心而又激动地翻阅着。 通往卧室的路还是要走完的，尽管在林芮眼里，被爱人牵手的感觉是如此美妙和甜蜜，她多希望时间停摆，永远就让王一强这样牵着她走，慢慢地走，直到地老天荒，大概所有在爱情中的女孩都希望永远拥有被爱的幸福。 卧室到了，王一强抱起了林芮，把林芮丢在了床上，随着王一强倒在床上的动作，两个人谁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地贴上了对方，两张嘴如吸铁石一般紧紧地绞在了一起，他们要把这些年来的所有相思，所有爱恋，所有等待全部溶进这个吻里，两个人的吻似乎经历了一个世纪，疯狂到了彼此咬着对方的程度，特别是林芮把这些年来等待的委屈化在了这一吻之中，她恨不得要把这个男人咬死，一点一点地吃进五脏六肺之中。 王一强不满足只有亲吻的动作了，他的手开始往林芮的衣服里伸，随着手游走的动作，林芮的衣服被王一强解开了，一件又一件地往下剥着，直到把林芮剥得一丝不挂，他才脱自己的衣服，林芮紧张又而陌生地看着男人脱衣服，随着皮带“嗤啦”的声音，房间里的寂静和优雅被这种不协调的声音打碎了，林芮本能地颤禀着，她没有想到爱情进行时会出现这样的声音，更没有想到她曾无数次幻想过的爱情会伴着实实在在的动物本能。 林芮幻觉中的唯美被打碎了，穿着衣服的王一强让林芮无限仰视着，脱了衣服的王一强，发福的肚皮圆得像只冬瓜，身上的赘肉被过度的兴奋抖动得快要挤成肉团，那双原本智慧的眼睛，在欲望的燃烧下喷射着火种，似乎要到林芮烧毁一般。 林芮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她多么希望王一强就那样抱着自己亲吻着，或者就那样牵着自己的手，那种感觉太美了，可王一强停不下来，他把林芮的两条光滑得如浇了油一般的玉腿强行地分开了，一个麻将里的八万形状在王一强手里开展着，他强行地把林芮压在了自己肥胖的身子底下，两只手成一字形按住了林芮的双手，林芮想喊，可她没有喊出来，她想象中的一切原本不是这样的，可在她没还有来得及继续幻想的时候，王一强已经不管不顾横冲直撞地进入了她的身子里面，疼痛让林芮大喊了起来，王一强却兴奋了，他喊着：“叫，芮儿，再叫，在声音地叫。” 王一强一边动作一边喊，林芮又叫了，她是疼得叫，除了疼，林芮找不到任何爱情的滋味，爱情在这样的疼痛之中轰然倒塌了，而王一强却喜欢听她叫，一个要着，一个叫着，两个人各怀心思地战争着，直到王一强发出心满意足的呼声，随着他的疲软，他倒在了林芮身边的床上。 战斗结束了。可林芮却不想说话，她幻想过无数次的爱情似乎结束得太快，在她还来不及品尝个中滋味的时候，她已经在王一强没有任何情感语言之中掠夺了自己曾保留多年的贞洁，尽管她并不看重这个贞洁，尽管她一直想把这个贞洁交给王一强，可真正交溶在一起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有身心合一的感觉呢？ 林芮糊涂了，这就是爱情吗？林芮的心在这声自问中，疼痛起来。 王一强躺了一会儿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这里不是他久留的地方，他怕他离开酒店太久，代表团的人找他，他不让暴露自己的行踪。尽管他很早和林芮再多呆一会儿，很想再疼爱一次林芮，可他不能。（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9) 王一强把被子掀开了，在他正准备下床的时候，他看到了床单上的点点血迹，如雪地的红梅，散发着与这个季节不一样的香味，当这种香味冲进王一强的感觉中时，他本能地皱了皱眉头，这个动作被林芮看了一个正着，在林芮还来不及思索的时候，王一强问她：“你是第一次？” 林芮没有回答王一强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今天几号了？” 王一强不明白林芮是什么意思，回答说：“17号。” 林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我来那事的时间应该就是17号。” 王一强笑了起来，松了一口气般伸手摸了一下林芮的头说：“鬼丫头，我还以为你是个处女，吓我一大跳。”说完，举着胖胖的肉体转身去了洗手间。 林芮其实知道今天是17号，其实她的那事在一周前结束了，她只是不想让王一强有心理负担，可在王一强转身的一刹那间，林芮有哭的欲望，她的心像被压着巨石一样，堵得心慌。这好像不是她要的爱情，如果这不是爱情，那她苦苦守候多年的爱情到底在哪里？ 林芮真正地迷糊了。手机短信提示的声音打断了林芮的思索，短信是朱棣发来的，夏阳已经很明显在逼他了，尽管夏阳没有挑明，可夏阳换衣服不回避他，甚至卧室里的门都不关。朱棣不希望夏阳这个样子，他和夏阳谈过，希望她尽快找房子，可夏阳嘴里应着，却一直没有行动。晚上，夏阳破例提出来说要搬出去，于是买了酒，做了朱棣爱吃的菜，两个人喝着酒，夏阳一个劲劝朱棣，朱棣象征性地喝了一点，自从上次喝多酒后，他实在有些害怕酒了，夏阳没办法，自己把自己灌醉了。朱棣把夏阳扶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关上了门。 朱棣躺在沙发上后，林芮的影子又跳了出来，他想林芮，比任何时候更想，他拿起手机，给林芮发了一条信息，“我们结婚吧。”他决定从现在起，每天给林芮发一信这样的信息，直到林芮答应他的求婚为止。 “我们结婚吧。”林芮盯着这几个字，泪再也忍不住地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手机屏被林芮的的泪浇灌着，“我们结婚吧”，这五个字，在她的眼里闪现着华丽无比的光彩，把林芮向往的爱情礼堂装扮得灯火通明。（未完待续）